認識林婉瑜,
是因為我們一起參加了一個作家的交流參訪活動,
記得那是一個要住在外面的,三四天的活動,
所以我跟林婉瑜曾經一起去腳底按摩。
在林婉瑜之前,
我從沒固定追蹤過一個詩人,
(可能蘇東坡跟杜甫的詩會勉強背出幾首)
但她是一個非常非常特別的人,
不只是寫出來的詩,
而是整個人,
是那種讓人想要知道她今天做了什麼的那種人。
林婉瑜最近出版了散文集<可能的花蜜>,
聽她說,因為出版日期是6月18日,
剛好在疫情封鎖當中,
也因為疫情關係,
實體書店都沒有進書。
我好想吶喊:
各位書店的採購們,這不合理啊,
天上的詩神正抓著頭走來走去,感覺不開心!!
以下,如上次訪談艾加凱磊那樣,
我跟林婉瑜也作了一次線上來回的訪談,
分享給你們--
1.
葉揚:
有許多人對於詩人的日常生活,有各種幻想,
是否能談談同時當著詩人的妳,在生活中實際的樣子?
(會問這一題,
是因為不論是當母親或是當妻子,
都是很實際的事,
以我的例子來說,我每天睡醒的第一件事,
就是花時間在廚房裝水,做二十顆冰塊……)
林婉瑜:
一開始被稱為「詩人」其實是不太習慣的,
那是一個穿長袍馬褂眺望遠方的我嗎?
是一個浪跡天涯冒險不羈的我?
有空的時候,我會開車到高速公路兜風,
放眼望去、前方沒車的時候,
把油門踩到底,
把自己喜歡的音樂開得很大聲。
還有我會去買花,一週一次,
買厄瓜多進口玫瑰搭配美國大康乃馨,
進口花卉的飛機都是禮拜一飛抵台灣,
所以禮拜一去可以買到最新鮮的。
厄瓜多玫瑰花瓣多層繁複,
開起來碩大無朋,簡直像牡丹那樣隆重澎湃的感覺!
買回家以後,慢條斯理整理那些花,
搭配顏色、修剪裝瓶,
是讓自己平靜、沉澱的過程。
2.
葉揚:
與妳剛認識時,
妳曾提起妳妹妹生病的故事,
當時讓我印象深刻,
是否可以多談談,
妳的妹妹給你帶來的影響?
林婉瑜:
我的妹妹從小讀書都是第一名,
就連身高都比我高出許多,
她考上台中女中時,
比女中的錄取分數多了二十多分,
不過,後來她因為重度憂鬱和一些心理因素,
沒有讀完女中。
2014年,
我寫了〈世界的孩子〉這首詩,
送給孤單的人。
希望像妹妹這樣流離無依的靈魂可以感受到:
每個人的存在都是與眾不同的,
都有獨特的價值和意義,
都是被祝福的。
〈世界的孩子〉這首詩,有這樣的詩句:
我也是被愛的
被整個世界所愛
被日光所愛
被層層襲來的海浪所愛
被柔軟適合躺臥的草地所愛
被月光以白色羽絨的方式寵愛
被夏夜晚風這樣吹襲
幾乎要躺在風的背面一起旅行
雖然經常
孤獨地哼歌給自己聽
我是世界的孩子
有人喜愛的孩子
(這讓我想起,
羅比剛轉進一個新的幼兒園時,
沒有朋友的時候,
他也經常唱歌給自己聽,
羅比說他唱的都是挪威的森林。)
3.
葉揚:
妳是我心中的好心情作家,
讀妳的文字,能讓人不由自主地愉快起來,
妳曾經感到茫然,人生無以為繼嗎?
林婉瑜:
一開始寫詩的頭幾年,
因為剛好也是我媽媽生病後來過世的過程(罹患癌症),
那時期的我習慣性失眠,挫折感很深。
常有朋友或讀者提到,
我的詩帶給他們溫暖和撫慰、力量和快樂。
在我書寫的過程中,
我創造出來的詩句,
其實首先是安慰、鎮定了我自己。
我創造了詩中的情境,
主要是去擁抱當時有點疲憊、失落的自己。
記得有一次,
妳傳了一篇妳在雜誌上看到的訪談給我,
是性侵受害者談到我的詩,還有手抄我的詩的照片。
偶爾,我會去IG瀏覽讀者分享我的詩文。
知道自己的作品在其他人的生命裡產生意義,
那種感覺是特別的。
葉揚:
在壞日子裡,妳都做些什麼事情?
林婉瑜:
20歲的時候遇到困境,
容易陷入長時間的低潮;
現在受困的話,
比較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去分析為什麼不順利、癥結在哪、如何解決。
因為希望自己早一點回到好的狀態。
4.
葉揚:
妳的先生「江」的職業非常有意思,是調查官,
關於這個事,可不可以多說一些呢?
林婉瑜:
當我的親友知道江是「法務部調查局」的調查官,
他們問過、說過的話像是這樣的:
「工作內容會不會危險?」
「可不可以幫我調查某工廠?」
「我想報案。」
葉揚:
哈哈哈,我看到他,
可能也會忍不住想要報案。
林婉瑜:
大約20年前,
江考上「調查局特考」以後,
在展抱山莊受訓一年,
然後分發。
葉揚:
在展抱山莊受訓時都學些什麼呢?
林婉瑜:
法律,射擊,游泳,擒拿,行動蒐證等等……
#好想一家三口去學這個啊
葉揚:
那麼,當初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林婉瑜:
我們是透過朋友的介紹認識。
我還記得,我和江見面以前,
介紹我們認識的朋友對我透露:
「江先生是公務員,在調查局工作。」
我還擔心地反問朋友:
「他會不會呆呆的?」
朋友回答:
「不會喔,江先生蠻活潑的。」
他做過府會組(市政府和市議會)組長、北區組長。
他們有時去做一些調查工作,
其實是需要隱藏自己的身分,假裝成路人,
所以他不喜歡我在臉書曝光他的照片。
5.
葉揚:
江先生是否曾經在家庭生活中,
發揮他強大的調查能力?
林婉瑜:
因為工作上經常在辦案,
所以拿有關法律的事問他,
他多少會知道,可以給一些蠻實用的建議。
然後他很會找東西,
家裡大大小小一時之間找不到的東西(鑰匙、印章、眼鏡等等),
要他去找,很快就找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工作上需要去搜索的關係XD
6.
葉揚:
妳的家人理解詩人這份職業嗎?
我不是來自書香世家,
父系家族的長輩或親戚中,
有商人、有工廠主管、有土木工程師、有電腦工程師,
完全沒有藝術創作者或寫作者。
我父親年輕的時候擔任「可口奶滋」餅乾廠的廠長,
他曾經帶我們去參觀餅乾工廠,
對我來說,有一部分童年回憶是充滿餅乾香甜的氣味。
我的母親是家庭主婦。
他們不瞭解文學,
也許可以這樣說:
他們會比較瞭解具體實際的部分,
譬如,我的詩被收入國文課本裡、作為課文,
或者我幫哪個歌手寫了歌,
這種比較具體的事件,
他們比較能理解。
創作的技巧和內容,
比較抽象內在的部分,
他們就很陌生。
葉揚:
家人曾經反對妳當一個詩人嗎?
林婉瑜:
我爸很妙,
我跟他說,
接下來我的詩會和一個電視劇合作,
他立刻問我:
「你要去演戲了?」
完全狀況外。
不過相對的,
我覺得這樣比較好,
我還蠻享受自己一個人在創作的世界漫遊,
不需要身邊的人更多關心,
也不需要干涉或慰問,
就讓我自己一人去完成它。
7.
葉揚:
妳在文中經常提到自己的三個孩子,
對妳來說,孩子的意義是什麼?
林婉瑜:
其實孩子出生的頭幾年不太適應,
尤其老大知霖嬰兒時期特別沒安全感,
24小時都要看到我,否則就哭鬧。
當她學會爬以後,把她放到遠處,
也會無時無刻朝我爬過來……
那時覺得好崩潰啊,
常在心裡對她說:「離我遠一點啦!」
很想有自己的時間。
她11個月大的時候,
曾經誤吞ㄇ字型訂書針,
送到急診室取出來;
國小時曾經連續發燒11天住院……
現在她高二,身高和我一樣高了,
讀衛道中學的甲班,未來想念理工。
回想他們幼小的時候,覺得很不可思議,
時間慢慢的賦予他們、贈與他們個體的獨特性,
譬如知霖從一個啼哭黏人小怪獸,
變成一個喜歡看英文小說的街舞社社長。
老二貝貝經常被學校派去參加作文比賽。
老三小龍很喜歡數學,
有一次他在一張紙上畫了很多神祕圈圈和符號,
說:「這不是十進位,這是極進位!」
這些都讓我覺得很妙。
我覺得,孩子會帶我們看到不同的世界。
一開始以為孩子會像我們,
後來發現,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個體,
對一件事,他們的理解或表現,
有可能是我們完全沒想過、沒預料到的。
譬如現在看到知霖的物理很好,覺得很神奇,
我以前上物理課都在發呆,
只看得懂課本封面的物理兩個字。
8.
葉揚:
我的孩子前幾天開始上小學了,
他要去的那個學校裡有什麼,
會遇見什麼樣的人,發生怎樣的事,
我們都無法預料。
對於即將要展開新旅程的,幼小的孩子,
這件事妳的想法是什麼呢?
林婉瑜:
我常覺得,
你對羅比說的話、你和他相處的方式,
對小朋友來說是很有啟發性的。
羅比是個幸福的小孩、很有創造力的小孩。
我想到一首我的詩〈童話故事〉。
這首詩對我們從小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
提出現代觀點的思考,
曾經被美國Connecticut大學的詩歌翻譯期刊譯為英文,
也收錄在三民書局的國文課本中、成為課文,
我想羅比可能也會覺得有趣:
〈童話故事〉
1
小紅帽最介意的是
她其實喜歡
藍色的帽子
可是奶奶說 女生要戴紅色
2
睡美人蠻累的
只想繼續睡
偏偏就有人一定要來吻她
3
自從村民知道
誠實的樵夫獲得了金斧頭銀斧頭
現在湖底都是
村民們丟的斧頭
4
第一隻小豬 蓋了海砂屋
第二隻小豬 蓋了輻射屋
大野狼從煙囪掉進第三隻小豬家的火爐
所以第三隻小豬的房子
成了凶宅
5
青蛙王子不太適應 和公主的婚姻生活
他想變回從前那隻青蛙
那隻單身的青蛙
6
放羊的孩子大叫︰「狼來了!狼來了!」
只是這次
沒有任何人相信他說的話
狼慌張的跑到同伴身邊說︰
「怎麼辦?我剛剛看到一個人類!」
7
龜兔賽跑的獎品是
一箱紅蘿蔔
所以烏龜又從終點慢慢的 把紅蘿蔔扛回去
交給在路邊睡覺的兔子
#好有意思的詩
#想到烏龜爬半天最後得到紅蘿蔔
#那無奈的感覺如此鮮明啊
後記:
除了詩以外,
我也很喜歡讀林婉瑜跟孩子的紀錄,
比如說:
她的大女兒知霖曾經在週記上寫過:
又要段考了,好煩喲,
如果段考是一個人,
我要揍爆他的臉。
還有小龍喜歡一個女同學,
他的說法是:
那個女同學的臉可愛,
肩膀也可愛!
這些文字都收錄在她的新書〈可能的花蜜〉中。
而自從林婉瑜講述了她離世的母親,
不瞭解文學但很支持她的父親,
她與三個孩子的奇妙笑語,
跟調查官之間的愛情鬥智,
她就成為我,
無論如何會繼續追蹤的創作者。
最後分享我特別喜歡的,
關於林婉瑜在婚前去相親時遇到的故事:
F男:
他是和媽媽一起出現的,
他遞上名片自我介紹,
可能因為我說話的聲音小,
每當我回答什麼,
他媽媽就會把頭壓低、把臉湊過來,
想聽清楚我說的話。
短暫半小時談話,
氣氛因長輩的過度關心而緊張了起來,
只要男人說了什麼,
他媽媽的眼光就掃射向我,
等待我的回答,
並且不時湊過來看我的表情,
像是分析我的話語成分般審視著我。
我想到電影《Men in Black》裡的「雙頭男」,
F男脖子上也有兩個頭啊,
大頭是他、小頭是他媽媽。
如果F下次約我見面,
他媽媽一起出現也不用意外。
一起看電影的話,
想必他媽媽的頭會湊過來吃他的爆米花、喝我的可樂。
#可能的花蜜 #林婉瑜
#這本可愛的書歡迎大家上網路書店支持喔
重入國許可是什麼 在 邱顯智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警察濫權違法盤查就像月經文,時不時要出來幫大家複習一下警察職權行使法。不然走過路過好大的官威,一不小心人民就會被上銬帶走。
前天下午又發生一件警察盤查人民的爭議案件,據網友網友描述( https://reurl.cc/kZzK1x ),故事是這樣的:
「今天下午4點45左右,在新北三重擔任家庭看護的一位移工,只是去樓下倒垃圾,然後站在路邊跟朋友講電話,就有個員警衝著她吼叫,要她拿出居留證(誰倒垃圾會帶身份證?!)。
這名移工急著用手機要找自己的居留證照片,警察卻不斷對她大吼大叫,電話另一邊的朋友用英文叫警察不要吼她,但警察反而奪走她的手機,甚至把她當成逃跑外勞,先是把她用手銬銬在路邊7-11的椅子上,然後塞進警車帶回警局(三重警察局中興橋派出所),到了警局甚至腳鐐伺候!
當警察發現這位姐妹是合法的家庭看護工,卻連一個道歉都沒有,就把她載離警局,而且也不載她回家,就把她丟包在路邊。這位看護只是出來倒垃圾,根本不認得被丟包的地方是哪裡,身上連叫計程車回家的錢都沒有!最後用google map才找到路,一個人哭著回家,而且還很擔心,她被警察帶走的時候,雇主家樓下的門來不及鎖,一直想著要是阿嬤怎麼了,無法跟雇主交代…」
三重分局於當晚連夜調查,確認該員警確有執法違失,並依刑法妨害自由等罪嫌,移請新北地檢署偵辦。
關於違法盤查,在幾個月前中壢女老師的案件中( https://reurl.cc/eEr54L ),我就質詢過關於 #盤查、以及 #身份查驗 的相關問題。
🔴什麼時候警察可以查驗身分?
請記住,#人民沒有接受違法盤查的義務。
司法院釋字第535號說:
「上開條例有關臨檢之規定, #並無授權警察人員得不顧時間、 #地點及對象任意臨檢、 #取締或隨機檢查、 #盤查之立法本意。除法律另有規定外,警察人員執行場所之臨檢勤務,應限於已發生危害或依客觀、合理判斷易生危害之處所、交通工具或公共場所為之,其中處所為私人居住之空間者,並應受住宅相同之保障;對人實施之臨檢則須以有相當理由足認其行為已構成或即將發生危害者為限,且均應遵守比例原則,不得逾越必要程度。」
警察職權行使法第6條第1項,也把「什麼情況下才可以查證身分」的條件說得很清楚:犯罪嫌疑或知情、防止生命身體危害、預謀重大犯罪、無停居留許可、行經指定公共場所路段管制站。
很顯然,下樓倒垃圾和朋友講電話,不符合以上任何要件。
🔴查驗身分有需要現場上銬、帶回警局上腳銬嗎?
就算警察有符合警職法第6條第1項的要件,也要遵守第7條的規定:
警察依前條規定,為查證人民身分,得採取下列之必要措施:
一、攔停人、車、船及其他交通工具。
二、詢問姓名、出生年月日、出生地、國籍、住居所及身分證統一編號等。
三、令出示身分證明文件。
四、若有明顯事實足認其有攜帶足以自殺、自傷或傷害他人生命或身體之物者,得檢查其身體及所攜帶之物。
重點來了:「依前項第二款、第三款之方法 #顯然無法查證身分時,警察得將該人民帶往勤務處所查證;帶往時非遇抗拒不得使用強制力,且其時間自攔停起,不得逾三小時,並應即向該管警察勤務指揮中心報告及通知其指定之親友或律師。」
簡單來說,除非無法現場完成身分查驗,才能帶回警局。
另外,大家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警察要「將該人民帶往勤務處所查證」?其實這很簡單,在上古時代沒辦法在路邊即時查詢人民個人資料。
然而,現在警察早就配有警用行動電腦,並可查詢包括「查捕逃犯、失蹤人口、應受尿液採驗人、遺失身分證、逃逸外勞、中輟學生、治安顧慮人口、大陸人士行方不明、失竊汽機車、戶籍、車、駕籍、統號變更、典當紀錄、前科、國人相片、治安顧慮人口相片、大陸行方不明相片、逃逸外勞相片、脫離兒少、緊急求救、治安資訊頻道、刑案紀錄、失蹤人口影像」等等各種資料。
也就是說,早就有比動輒帶人回派出所三小時還侵害更小的方法。在現場事實上就能查證身分的狀況下,動輒限制人民的行動自由,很難說是符合比例原則中「必要性原則」的措施。
🔴最後還是談談移工
依據《入出國及移民法》第28條規定:
「十四歲以上之外國人,入國停留、居留或永久居留,應隨身攜帶護照、外僑居留證或外僑永久居留證。
入出國及移民署或其他依法令賦予權責之公務員,得於執行公務時,要求出示前項證件。其相關要件與程序,準用警察職權行使法第二章之規定。」
咦?外國人要隨身攜帶證件。所以移工出門倒垃圾,一定要帶居留證嗎?沒帶就能帶走「查驗身分」嗎?
當然不是。舉個最直接的例子,大家隨時都把身分證帶在身上嗎?
就算戶籍法第56條規定:「國民身分證應隨身攜帶,非依法律不得扣留。」但這不代表沒帶身分證,就活該被違法盤查甚至限制人身自由。
一樣的道理。外籍移工也不能任意盤查,要符合我們前面提到的警察職權行使法要件,才可以進行身分查驗,
過往,也有不少警察看到外國面孔,就動輒進行盤查所引起的爭議。這就回到前面談的警執法第6條要件的問題。
不過,單純長得像外國人就可以身分查驗的規定,我是從來沒有看到啦。
🔴為什麼警察會被移送?
不是執法人員做什麼都可以。刑法第21條第1項規定得很清楚:「依法令之行為,不罰。」也就是要依法行事,才能阻卻違法。事實上,有不少執法人員違法限制人身自由,而涉嫌違反刑法302條之妨礙自由罪的案件(還會適用刑法134條加重)。
三重分局在案發後馬上調查移送,至於個案作為是否構成刑事責任,就有待檢察官深入調查。
然而,還有更深層的問題值得討論:是不是因為績效壓力,讓員警看到移工就想查?
類似的違法盤查案件一再發生,更讓人民質疑,是不是執法文化出了問題?
又或者說,這次的案件,是不是因為被踢爆才有被調查的機會?
又有多少違法盤查的案件,因為人民不想追究最後成為黑數?而移工在台灣受到的系統性歧視,是不是也讓這些弱勢中的弱勢,更容易成為不當執法的被害者?
問題的面向很多很廣,但從今天分局的處理方式到輿論的關注重點,可以看到台灣社會還是往一個更為強調法治的方向發展。
在接下來的會期,我也會努力透過相關提案,努力監督警察職權行使的合法和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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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監督,要避免主觀臆測,如果先入為主代入不尋常的觀念,並臆測為監督對象的想法,我想這不叫監督,叫做妖魔化,不但無助於政府做出實際改變,反而淪為莫須有的指控,更慘的是,所操的論據不明,反而應著親中勢力的論調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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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究責,要本於事實,如果是去脈絡化的,只會誤導民眾,某某黑手,某某暗黑勢力,某某高層認為,這些都不是基於事實,而流於陰謀論,有股看不見的暗黑力量在背後操作-這是最廉價的批判方式,我們不會把事實不明確的東西當作要對方負起責任的根據,這不叫究責,叫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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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力量這些「把國際疫苗推出國門外的疫苗政策」的究責,基本上都直接忽略了中國介入的因素,而部分的觀點更是錯得離譜,請恕神父在此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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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至少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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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洋聲稱採購疫苗數量為3千萬劑,根本是單方面誇大的說詞,衛福部方面說得很清楚,與東洋談判時,就是買200萬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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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是3千變200,或是中途變卦,這種說法並不符合事實,更何況,東洋聲稱採購這麼龐大的數量,卻連一點基本文件都拿不出,甚至有炒股之嫌,若以第三勢力的立場,應該是懷疑東洋所謂的疫苗採購計畫,這些都是人民的稅金,如果對方來路不明,衛福部還硬要答允,這才是失職,若對方拿不出BNT直接授權書和合約草約,政府還答應簽下去,按照時力過往的風格不是應該質疑是否有圖利嗎?怎麼會變成要買3000萬疫苗,結果變200萬,責任在政府方?暗示政府買不到,不夠努力去買?這種說法和統媒幾天前操作的「東洋BNT簽下去就少死400」有何不同?如果對方有沒有原廠背書不知道,來源不透明,那先買200萬,確定對方是否能供貨,不才是分散風險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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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慘的是「台灣東洋也是在最後才說需要BNT亞洲代理商上海復星醫藥三方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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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時力遇到這種約會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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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雅各臣與上海復星及附屬子公司復星實業香港公司簽約擁有代理權,衛福部擔心有圖利他人之嫌,最後查明有中資背景,所以加以否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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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上海復星想介入台灣疫苗採購的案例,也凸顯了所謂民間採購的風險和不可靠性,上海復星非法取得了台灣的代理權再說要轉讓他,天底下有這麼免錢又不賠本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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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上海復星和中國還阻饒了我們和德國原廠買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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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是「把國際疫苗推出國門外去」嗎?時代力量想要帶入國門的是這種充滿統戰影子的空氣疫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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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天我說要賣時代力量2千萬顆救命仙丹好了,你不買可否說是拒絕「國際仙丹於時力大門之外」?你說先買10顆看看好了,我說,不行,要買2千萬顆,這樣我是不是能說,「時代力量錯失時機,不顧黨員死活」?我想聰明如你應該發現了,這種說法成立,第一,那仙丹是真的,第二,我真的有2千萬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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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AZ授權代工問題,「若台康接下國外疫苗生產任務,將影響國內產能」這不是市場傳出的,也不是黑手,這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詳見於以下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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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光生技總經理留忠正接受《報導者》採訪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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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光已和台大醫院簽署臨床試驗合作計畫,由台大副校長張上淳領銜計畫主持。然而,行政院打算採取國外授權、由台康代工生產的模式,讓國光的布局起了變化──因為台康是蛋白質藥廠,也替本土疫苗廠代工疫苗原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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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忠正表示,先前的確已和台康接觸生產疫苗,『但若台康接下國外疫苗生產任務,將影響國內產能』,國光可能也要找其他家業者合作.直接向國外採購疫苗成品比較單純,做代工會影響到本土生產線,『政府太急了,可以再等1、2個月,若我們臨床試驗情況不好再和國外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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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twreporter.org/a/covid-19-taiwan-vaccine-develop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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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2020年8月的報導,「疫苗新布局:爭取牛津授權、台廠代工有望,國家隊產能為何恐受影響?」,副標題是「政府急搶牛津授權代工,本土廠商憂排擠生產量能」,當時政府的態度是極力爭取的,甚至還被批評,「太急了」,怎麼會變成是什麼黑手介入阻擋代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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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不曉得「政府高層卻有另一股聲音,認為疫情只需採購少量國際疫苗供醫護防疫人員使用,其餘民眾仰賴國產疫苗即可」這是怎麼來的,要提出這種指控煩請提出根據,民眾現在有在仰賴國產疫苗嗎?至少現在打入民眾身體裡的,無論是疫情之前,還是現在,或是往後美國送的250萬劑莫德納,全部都是國際疫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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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採購的國際疫苗是少量嗎?買國外的疫苗約2000萬劑,國產疫苗1000萬劑,怎麼看,都不像是「集中押注國產疫苗」,更不會是「只需採購少量國際疫苗」,至於下訂高端、聯亞各500萬劑,坦白說,這已經是最廉價的支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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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端看日本、韓國,都在對他們的國產疫苗下重本,韓國人民批評政府太慢發展國產疫苗,日本人批評研發國產的疫苗速度太慢,就台灣有人卻稱「集中押注國產疫苗,導致風險集中,並不是一個好的疫苗取得策略.」,這種想法顯然與世界脫節,日本補助4間疫苗開發商至少122億台幣,而他們還沒有一家進入三期,而有趣的是,韓國的Genexine疫苗,2期還沒完成,就已經有印尼的製藥廠採購1000萬劑了,同樣的例子,還有以色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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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論是「政府只押寶國產」、「政府要民眾只仰賴國產」,這些其實都跟「蔡英文炒股國產」的說法來源差不多,都是針對國產的不合理的打壓和過度懷疑,而這個想法的根源,源自於一種對於復屁太的渴望,他們稱那是上海復星代理的德國原廠BNT,從復屁太是唯一轉變成台灣必須買透過上海復星代理的疫苗,而忽視其「台灣被代理」、「台灣只能買中國代理的疫苗」、「拋售自己的代理權」的危險性,在盤算台灣得不到國際疫苗,國際疫苗供貨欠缺,任何國家包括歐盟都拿不到足夠疫苗的窘境,藉由打壓國產,使台灣民眾對其產生不信任,得到了所謂「國際疫苗」,也就是中國和中國代理的疫苗,封死所有路徑,要台灣只能往被中國綁架和被敵國扼其生命線予取予求的結果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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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美國送來了遙遠的禮物,破除了這種迷信,250萬劑莫德納,在政府的努力下,蕭美琴在機場上站立了6小時,才讓這一批疫苗得以到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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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真正的德國BNT,在駐德大使的話語中,也透露出和原廠洽談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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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力量的立委在臉書上感謝美國,別忘了美國提醒的一件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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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美方而言,更驚訝的是,台灣的在野陣營與中共,似乎正在營造全球疫苗只剩下BNT或科興兩種疫苗,而BNT還一定要中國公司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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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方也明確反映,看到台灣有立委喊出要『槍斃衛生部長(國民黨立委費鴻泰嗆聲要槍斃衛福部長陳時中)』,還有民眾在網路鼓動沒疫苗要起義,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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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力量作為第二個在野黨,更應該搞清楚狀況,而不是跟隨民粹起舞,這些你認為應該「究責」的事,恰巧說明了,你正站在那些營造「全球只剩下BNT或科興,還必須由中國代理」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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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什麼請政府全力協助永齡,這實在好笑,台積電就算了,他們擁有晶片換疫苗的實力,請問郭台銘有什麼東西?他到目前為止能買到疫苗的根據,就只有其妻「他每天做夢說夢話都在說疫苗」這一項而已,依據郭台銘過往被情感詐騙還有說大話的經歷,無論是參選總統參選到一半退出,還是什麼富士康到美國設廠,時代力量自詡為勞權政黨,更應該懷疑這個富豪說話的可信度,當郭台銘向總統提出要求「同意我方提出的捐贈合約,進入實質細節的討論,也同意我方對於採購德國BNT(上海復星製藥代理),由德國製造出貨的疫苗,所提出的合約架構圖,並給予相應於合約的進口許可相關法律文件.」這根本與他一開始說的不符,而顯然又是另一個東洋與雅各臣的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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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時代力量的立委,你應該去質疑郭台銘這個資方代表到底說的是不是空氣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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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大邱的殷鑑不遠,南韓大邱市長權泳臻(권영진在野黨國民力量)透過德國一間貿易公司,向德國BNT購買疫苗,也是號稱買了3千萬劑,結果購買的疫苗來源不明,韓國人紛紛跳出來大喊「市長被騙了!」他們質疑,在世界疫苗供應緊張的情況下,大邱市究竟有何能力,可以在短期內確保6000萬劑的疫苗?大邱市長企圖繞過中央,逃避政府的審核,結果要買的疫苗每瓶的成分量和接種量資料,都與實際的輝瑞疫苗不同,所謂貿易公司住址在佛羅里達,電話號碼在葡萄牙,網頁顯示修正中,顯示這是一場疫苗詐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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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一句其他韓國議員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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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不是海外直購或代購的走私品,是得依據國家簽約輸入、要接種得經過食藥處承認的醫藥品…大邱現在是全國疫苗接種率及預約率最低的地方,別為了不可能買到的疫苗而奔波,顧好現有的疫苗,先把拯救大邱市民生命與協助恢復日常生活等事情做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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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無黨籍市議員開炮,「這是損害國庫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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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郭台銘買疫苗此事升起的政治效應,一開始就是要繞過政府,不准指揮中心審核,指揮中心有任何正常程序,全都被說是在卡疫苗,「政府買不到,不讓民間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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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父看來,這一連串的政治效應,都像是大邱事件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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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邱有批很讚的疫苗」,就和去年乃至於今年或是現在的離奇事件,人們異常的心態有關,果凍有批很讚的疫苗,比國產的還好,上海復星有批很讚的疫苗,政府不顧人民死活,為了一批空氣疫苗,詆毀現有的種種,已經買的國際疫苗,正在施打的當做不存在,將來副作用較低,能緩解疫苗荒的國產,被黑到不成人形,這才是台灣在疫苗採購上,陷入左支右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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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說不能輸韓國,凡事都跟韓國比,而韓國人卻知道,越在逆境之中越要保持清醒,不隨著外力,對政府進行不合理的施壓,然後只為了去鼓吹偏方與不合理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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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只是為了滿足一再大喊「有人卡我!」這樣的政治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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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來簽約採購,政府提供必要協助」,乃或是授權民間來代表政府,這些都是具有高度風險的事情,也不是正常的方法,前面的佛光山、乃或是張亞中憑著一張國台辦的聲明,都是十分明顯負面的示範,而今開了門,也是有條件的,相關的法律豁免權只給原廠,進來台灣的疫苗依然必須取得原廠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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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力量應該做的,不是鼓吹這種方式,而是監督可能弊端,我國政府與原廠簽約的原則,尚在進行著,並持續與德國洽談,到時,誰在吹法螺,誰是真材實料,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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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的在野黨,無論是國民黨或者台民黨,已經失去監督的功能,只剩下作亂、造假,以及鬥爭,時代力量作為一開始以本土力量自詡的政黨,更應該在部分政黨走向極端甚至失能,鼓吹與指揮中心作對,搞BNT起義,販售台灣代理權的時候,指引迷茫的群眾正確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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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要隨波逐流,乃或是同流合汙,一面美國好棒,一面要究責避開上海復星代理陷阱的指揮中心,要指揮中心同意這些莫名其妙的採購,才不是一件離奇的事,又把民間採購這種偏方當解方,對於國產疫苗又採取不合理的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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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時代力量,恕神父難以苟同,BRO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