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快到摩擦出火花的巨大魔法網朝璐平的方向墜落,不僅璐平逃不出網子的籠罩範圍,米歐自己也很可能被網住。
米歐咬緊牙根,雙手掌心朝向璐平,「時間減速!」話落,紅光自腳底向外擴散。掌中釋放的超載電流連環閃出電光,以他為中心,急速擴張。
在魔法網內掙扎的考生、逃往飛行船的考生、想盡辦法要改變魔法網方向的考生,以及所有高速落下的魔法網,剎那間近乎靜止。
米歐摀著嘴,吐出幾口鮮血,身體被扭轉的感覺真是生不如死。
拿出西洋劍,劍上已預先插好梅花A與璐平給的「無重力」、「移動加速」兩張卡片。他將劍尖筆直朝向天空,高喊:「雷舞交擊!」雲朵聚集成圓圈,正中央落下刺眼的光芒,強大的電流貫穿雲層與氣層,炸出巨響。隨著響聲被釋放的電能夾帶附屬卡片「無重力」屬性,罩住空中的魔法網。
如果沒想錯,電光籠罩的範圍,暫時能不受地心引力影響。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無重力魔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一定要成功!
米歐收劍入鞘,以劍身支撐因使出「時間減速」魔法而虛弱的身體。糟糕!使用了這種魔法,他又開始感到飢渴。
很快的,時間的流動恢復正常,魔法網果真不受地心引力影響而往左右飄盪。璐平趕緊護著身旁的考生們,逃出魔法網的範圍。
考生們都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眨眼的工夫,魔法網全都飄到空中,有不少飄入樹林,被樹枝纏住。
璐平跑回米歐身邊,察覺到異樣,什麼也沒有問,只是拉起米歐的手臂,過到自己肩上,攙扶著他往飛行船的方向去。
那是全球前百名富豪才有資格預約的飛行船,作為不會飛行魔法的有錢人,這是通往巴比倫之都的唯一途徑。
登上飛行船,米歐虛弱地看著身旁的璐平,視焦停留於他的頸部,對血的渴望越來越深。
滿載兩千名考生,飛行船自動關閉艙門。晚來一步的考生不死心地攀住艙門,在外頭拚命敲打。飛行船不予理會,快速升空。撞擊聲響逐漸減弱,不一會兒,外頭已是安靜無聲。
船艙內,一名女孩啜泣起來,「他們掉下去了嗎?」
「放心啦,他們有魔法,掉下去也不會死。」女孩身旁的男孩安慰她。
米歐扯著額髮,彎下身,額頭靠向膝蓋,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原本以為生命值低至臨界點才會渴望鮮血,沒想到只要用了時間減速魔法,就會產生吸血的衝動。他現在巴不得隨便找個人吸幾口。
炙熱的、濃稠的、鮮紅的血,好想吸更多的血!米歐恍惚地抬起頭,注視在他身旁擦汗的璐平。緊盯住璐平的脖頸,他吞了口唾沫,慢慢地張開嘴,牙齒越來越尖銳……
璐平忽然轉過頭,瞬間四目相接。米歐連忙埋頭,抿緊嘴唇。
他在幹什麼?寧可咬傷自己、吸自己的血,也不可以再去吸任何人的血。他不是怪物、不是吸血鬼、不是傷害人的噬血族。
船艙內,女孩的哭泣聲越來越大。幸運搭上船的考生們受哭聲影響,陷入一種低迷恐懼的氣氛。
「米歐,你沒事吧?」
璐平的聲音又激起米歐對血的渴望,如果是璐平的話……璐平這麼聽他的話,會讓他吸血的,對吧?
但是,他該怎麼解釋這種行為?璐平會把他當成異類嗎?
米歐煩惱這些的同時,不遠處砰的一聲響,垃圾桶被人踢飛,滾到哭泣女孩腳邊。
「垃圾,閉嘴。」說話的女孩高傲地撥動長髮,翹著二郎腿,再慢慢地換腿。這動作差點讓她曝光,對座的男孩頓時臉紅心跳,不知該把視線擺在哪裡。
驕傲的話音讓米歐稍稍分心,抬臉看去,女孩頭頂左右各戴著一枚精緻的蝴蝶結髮飾,年紀似乎比他小一點。
「別這樣,大家都受了驚嚇,哭也是情有可原。」
頭戴蝴蝶結髮飾的女孩不接受對座男孩的解釋,抬起修長的美腿,踩上男孩的大腿,「船艙門已經關了還攀上來,就是判斷錯誤。掉下去卻不會使用魔法,那就是能力不足。跟那個愛哭鬼一樣,都是必須被淘汰的垃圾!」
男孩禁不住偷瞄一眼女孩短裙內引人遐想的神秘地帶,接著察覺被踩的大腿隱隱作痛,目光往下挪,這才發覺女孩穿著高跟鞋。他壓根沒想到,會有人穿著高跟鞋來應考!
在急速飛行的船艙裡,女孩又一次撥動長髮,「我叫蒂娜,牌卡等級是『紅心七』,這裡應該沒人比我還高吧?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女王,你們必須絕對地服從我。」
任性的小孩……這是米歐對她更詳細的印象。
之前安慰哭泣女孩的男考生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向帝娜,似是打算推倒她,讓她明白男人絕對比女人要有優勢。想不到剛剛伸出手,大腿已被一枚子彈毫不留情地貫穿。
「啊啊啊啊!我的腿……好痛……痛死了!」
見男考生痛得在地上打滾,哭泣的女考生猶豫了一下,想過去替他治療,槍口卻接著指向她。
開槍者是一名皮膚黝黑的男人,沉默地坐在蒂娜身旁,手持雙槍。
「我是紅心國總理的獨生女,反抗我就是這種下場。入學考試規定了不能殺人,但我可以讓你們生不如死。」
「紅心國總理的獨生女……是『那個蒂娜』嗎?」
「傳說中擁有橘色長髮、天使臉孔、惡魔個性、身材姣好的超級美少女?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該不會是她那據說能獨自打敗十個惡夢的貼身護衛?好像是耶!」
「不是才十六歲嗎?身材怎麼那麼好!」
蒂娜得意地聽著眾人對她的稱讚,斜睨仍然被她踩住的男考生,「喂,給我賞那沒用的垃圾一巴掌,叫她別哭了。」
男考生面有難色地轉過頭,哭泣的女孩登時哭得更加悽慘。
極不耐煩的蒂娜一把揪住男考生的頭髮,力道之大,根本不像女孩子,「不打,就是我打你。」
男考生閉上雙眼,「那就打我吧!」要他出手打女生,他做不到。
得知蒂娜的傲人出身,其他考生都各自低下頭做自己的事情,不敢出聲表示反對,更別說是出手幫忙。
此時此刻,只有一人不畏威脅,那就是樂於助人到讓米歐恨不得將他打昏的璐平。他不知何時走到了蒂娜身邊,蹲下身治療被槍彈射穿大腿的男考生。
蒂娜眉頭一鎖,收回腿。璐平的出現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對眼前的男孩已不感興趣。
奧托察覺蒂娜的不悅,輕勾板機,槍口轉向璐平。
米歐抿緊嘴唇,他已經自顧不暇了,還要理這個白痴!無奈地起身,使用微弱的防禦魔法,試圖不讓對方發現自己設下的結界。
「奧托,等一下。」蒂娜有令,奧托立即放下手槍。
蒂娜叫奧托住手,是因為她看見了從遠處走來的米歐。少年姿態優雅,步伐緩慢從容,一出現就吸引了眾多考生的目光。精緻漂亮的臉蛋、右眼下的美人痣、朱紅的唇、白皙中微透紅潤的皮膚……明明是個男孩子,卻長得如此漂亮,想及此,蒂娜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火氣,決定將矛頭指向米歐。
「怎麼了?要來救你的夥伴嗎?」
蒂娜挺起傲人的胸,雙手插腰,仰起嬌美的臉蛋。米歐卻徹底無視她,從璐平身旁走過,撿起滾入角落的垃圾桶,「自己踢倒的東西,就該自己撿起來,這是常識吧?」
「你!」蒂娜抬腿踹向蹲下身的米歐,「居然敢反抗我!」
她從小勤練格鬥技,自信腿勁敵得過同年齡的少年,攻勢卻被米歐用手臂擋住。米歐扣住她的腿,猛一下站直身子。失去平衡的蒂娜不得不往左跳了跳,雙頰立即漲紅。
「是女孩的話,就不要動不動用腿攻擊別人。還是說,妳不是?」米歐放開手,太陽穴旋即被奧托的槍口抵住。
蒂娜頂著羞愧泛紅的面頰,用力一指米歐,「奧托,你快點開──」
「說不過別人,就指使僕人替妳收拾爛攤子?」米歐將目光撇向牆角,輕蔑地嘲笑一聲。
聞言,蒂娜握住奧托的手,示意他放下手槍。第一次有人敢這樣違抗她,難道這個人從沒看過新聞?要知道,作為紅心國總理之女,她就算殺了人,也不會被關入監牢,甚至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她的身分、階級就是這麼高、這麼特殊,是絕對不可能被淘汰的精英。只學了三年魔法就升上紅心七,全世界沒幾個人能與她相比,「說來說去,你還不是來救同伴的。」
米歐跨步擋住仍在治療傷者的璐平,「我並沒有說不是。」
蒂娜氣到炸毛,怒瞪米歐幾秒,接著意識到自己皺起了眉毛,立刻調整好情緒。不行不行,為了這種人長皺紋不值得,「哼,不管你怎麼嘴硬,你就是得服從我,不然就等著吃子彈。這個世界以『力量』劃分階級,低階者就該服從高階者。覺得委屈,只能怪自己鬥不過別人!」
奧托跨前一步,俯視半跪在地上救人的璐平,眸光掃過臉色蒼白的傷者,再看回和他一樣沒什麼表情的米歐。
緊隨其後,奧托的力場迅速往外擴張。璐平感到強烈殺氣迎面而來,手一顫,放下手邊的治療,望向米歐不為所動的背影。
「奧托!」
蒂娜一聲令下,奧托抬起手,衣襬被槍口聚集的魔法力場帶動得劇烈飄盪。
槍口聚集的魔法力場越來越強。米歐將手心一上一下擺在胸前,掌中的超載電流連續閃出刺眼電光,空氣膨脹,吹起烏黑的髮絲。
只能賭一把了。米歐強撐著渴望鮮血的虛弱身體,放棄使用時間減速魔法,以雙手聚集龐大電流。
璐平,你可別讓我失望!
蒂娜得意地看著米歐逐漸變紅的雙眼,還沒開始考試,就找到了這麼有趣的傢伙。如果這傢伙也通過考試,接下來的三年,大可以欺負他為樂!
「奧托,開槍!」
子彈快狠準地射向米歐的臉,卻在射穿他的前一瞬,撞上一層無形的防護罩。強大的力量無處可施,統統往周圍彈射,刮起一股股強風。
船艙內的學生全退到另一邊,剛被璐平治癒的考生也隨著其餘人逃開,將飛行船右側空間讓給這四位。
奧托又開了幾槍,子彈全被無形的防護罩擋下,反彈的強風衝擊船艙,飛行船不穩地左右搖晃。
奧托轉動眼珠,盯著半跪於米歐身後的璐平。那小子看似一直在專心治療病患,其實早就準備好施展結界。宛如紅寶石的雙眼分明閃出了一絲殺意,雙手貼地,魔法氣場一次又一次由腳底往外擴張,結界越來越堅固壯大。
米歐將雙手往外攤,掌心凝聚的電流貼上璐平架設的結界。
奧托又上前一步,擋住蒂娜。
「奧托,我自己可以擋住!你退開!」
這是奧托第一次違抗大小姐的命令。眼前的結界越來越大,他快要抵擋不住了,脖子像機器人一樣僵硬地轉動,身體似是要被電流控制住。
「奧托?」蒂娜扯著奧托的衣袖。奧托是爹地給她的玩具,一直以來陪著她長大,從沒輸過任何一場戰鬥。她是頭一次看見這樣的奧托。
不!她不要奧托輸!她要永遠成為最贏的那個人!
前方閃出的強大電流逼迫她暫時妥協,一面隨奧托慢慢退後,一面抽出腰帶上的金屬片。正準備甩出武器,奧托搶先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動作,「大小姐,這裡不需要。」
「我才不想輸給這種野貓野狗!」
米歐仰起臉,掌中聚集了更多的電流。說真的,要不是對方先開槍,他才不想自找麻煩去教育別人,「從垃圾晉升到野貓,我該用什麼感謝妳?我手裡只有電而已,那就讓我用電來回敬──」
「哈、哈啾!哈啾!」
伴隨突兀的連環噴嚏聲,結界開始減弱。米歐冷靜地回頭,見璐平用雙手摀住鼻子,「哈啾!」
魔法力沒能穩定維持,結界迅速崩解消失,米歐手中的電也因著戰鬥力下降而減弱,閃出最後幾朵火花,消逝無蹤。
米歐與璐平的戰鬥力一併歸零。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一群蠢蛋!」
蒂娜張狂的笑聲讓米歐打定主意,待會兒一定要把璐平揍到忘記自己是誰。
璐平捏著鼻翼,「抱歉,等我一下……」
奧托與米歐臉上都佈滿了黑線,等待璐平翻找口袋。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出被揉成一團的布,攤開。他開始擤鼻涕,而這又是一場漫長的等待。
「你們可以認真一點打嗎?」蒂娜雙手盤胸,三七步站立。
「我很認真。」
「那你的電跑到哪裡去了?」
「我……」米歐看著怎麼也使不出電力的掌心,身體更沉重、更虛弱了,「算了,現在氣氛不好,下次再打。」
奧托忽然感到氣壓有些異常,目光一掃,鎖定米歐、璐平身後的窗戶。下一秒,碰!原本只破了一小角的玻璃因內外壓力差過大而爆裂,大量氣體往外噴,一股巨力將四人吸往窗外。
奧托護住蒂娜,一手抵住艙壁,灰色的魔法陣讓牆壁增生,及時填補了窗戶的孔洞。
「緊急警告,飛行船內部氣流異常,請繫好安全帶。緊急警告……」
自動飛行系統做出警戒判斷,飛行船猛然往左傾斜。米歐感覺腹部一陣疼痛,「喂!你別壓著我!」璐平沒能及時捉緊扶手,兩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被奧托護在懷裡的蒂娜扮出各種鬼臉,身不由己地滑向左側船艙。
眾考生七零八落地倒向同一邊,沉重的行李隨之撞破窗戶。
「救命啊!」一名被眾人擠在最下面的考生滑到窗邊,雙腳穿出窗外,雙手往前拚命抓,卻什麼也沒捉住。絕望讓他劇烈地顫抖,他還沒學會任何能在空中使用的魔法啊!
救我!救我!拜託,誰都好,我不想死!
忽有一隻纖細的手從白袍底下伸出,穩穩地抓住他,將他拉回船艙。白袍人的另一隻手畫出五星陣型,填補了破裂的窗戶。
飛行船逐漸恢復平穩。
死裡逃生的考生腿軟倒地,還來不及表達感激,身披白袍、臉戴烏鴉面具的身影已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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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之死地而後生?】
大白從日本回來後奇蹟似的變乖了。
每晚讀日文繪本給寶哥梅弟聽、清早送小孩上學後陪我去快走運動、戒掉吃垃圾食物的惡習、吵架後沒擺上兩天臭臉,而是在十分鐘內主動道歉。今早甚至還提議,這個週末要不要開車帶兩兒一起出去踏青。
難道前一陣子在臉書許願成真,湖中女神真的還我一個金老公了嗎?
我很想說這一切都是因為老公回家後,發現陽台上多了一台直立式冷凍櫃,求生意志油然而生。
可惜不是。(做人不能為了多賣兩台冷凍櫃違背良心)
鏡頭拉回幾週前。大白在防疫旅館中出現輕微的痰、鼻塞和咳嗽症狀,問我該怎麼辦。我請他立即回報1922防疫專線,我也同步聯絡衛生局,說明我家有老人小孩很擔心被感染,請盡速協助安排大白就醫篩檢。
除了幾項疑似過敏或小感冒的輕微症狀外,大白精神和活動力一切正常,要求採檢主要是讓家人安心。不料搭乘防疫計程車到醫院後,急診室醫師幫他照完X光和採檢,隨即打電話通知我:「你先生的X光片已出現肺浸潤現象,又有疫區旅遊史,極有可能感染新冠病毒,必須立即住院隔離治療,等待採檢結果!」
晴天霹靂。
當時台灣每天都有境外移入案例,防疫中心記者會上只要公布了確診者的旅遊史和背景資料,網路直播留言區就一片鄉民叫罵聲「有種出國就死在國外,不要把病毒帶回台灣!」「浪費健保資源!」「滾回去啦!」
所以當我聽到噩耗,第一個念頭不是萬一變成寡婦怎麼辦(畢竟這劇情已在腦中演練千百遍),而是如果記者會上公布確診者資料,網友一定能輕易從各種線索中人肉比對出是我老公,然後罵我為什麼這麼自私,非要讓外籍配偶在這種時間搭機往返台日(嗚嗚就台灣的簽證和日本的租約都到期了,一定要回去辦依親和打包搬家才能進來啊)、為何要讓外國人浪費台灣的醫療資源......
到時候我該坦白從寬,還是打死不認?寶哥梅弟會不會在學校被霸凌?
一陣惡寒。
完全沒心理準備就被要求強制住院的大白更是崩潰到了極點。醫護人員都很親切,但幾乎無法用英文溝通,他的行李又通通都放在防疫旅館(因為衛生局窗口跟我說大白就醫只要帶護照就好,採檢後需要立即返回防疫旅館),連基本的換洗衣物和飲用水都沒有。病房廁所竟然還有他最怕的超級大蟑螂出沒!
(聽到負壓隔離病房廁所裡有蟑螂時我覺得超魔幻,努力憋笑並譴責自己缺乏對患者的同理心。)
醫院離我家很遠,只好趕緊請阿公支援,陪我一起扛了一堆瓶裝水和衣物毛巾拖鞋,空投給不知道何時才能出院的外配。
在負壓隔離病房等待採檢結果期間,大白真心覺得自己快死了,甚至開始出現胸痛呼吸困難等症狀。每隔一兩小時就為了各種小事視訊討拍,而當時我正為了工作和育兒蠟燭兩頭燒,邊擔心明天採檢結果出爐可能就要被肉搜出征,還要邊安慰心靈受創哀北靠木的大寶寶。
心。好。累。
當天深夜,大白又進入一個黛玉葬花人生跑馬燈模式,說他很後悔一直以來對我和小孩這麼嚴厲,應該要和家人製造更多快樂的回憶。如果他死了,請我和孩子務必要繼續過幸福美好的人生。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冷冷回覆:「老實說,我想這可能是老天爺給我的(其實我想說「你的」)懲罰,因為你不在台灣這段期間,我一打二又要工作和做家事,身體雖累,但心裡很輕鬆,常常許願你乾脆不要回來了。」
大白無比震驚:「所以妳根本不希望我回來?我以為我們之前吵架已經和好了,是我誤會了嗎?」
我說這不是哪一次吵架的問題,而是長期以來,我們的夫妻關係累積太多負面緊繃情緒。我已經受夠看別人臭臉了。
大白深深懺悔,說他應該更感謝我的付出,不該總是期待要求更多。如果他能活著出院,希望我們的關係可以回到剛結婚時的甜蜜時光。
這就是所謂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
「就算真的是新冠肺炎也沒這麼容易死,你好好養病,等出院後再努力用行動證明你的心意吧。」
接著劇情急轉直下,隔天醫師就宣布他採檢結果是陰性,第二次拍的X光肺浸潤陰影也消失了。兩次X光隔不到一天是否太神奇。
聽聞喜訊,大白瞬間胸不痛了嗽不咳了呼吸也不喘了(之前根本是心病吧),再隔一天二採陰後轉一般病房,之後就被放出院回防疫旅館打包行李回家了。
保險起見,大白回家後,我還是把他臥房裡多隔離了近兩個禮拜,使用獨立衛浴,即使關在房間也隨時戴口罩勤洗手,用酒精消毒所有隨身物品,我每天提供room service,幫他送飯送水到臥室門口。
慘遭命運拖磨的媽媽從一打二變成一打三,看著防疫記者會每天+0+0再+0,祈禱我們家千萬不要變成打破那個零的眾矢之的。
挺過漫長的隔離期,出關後大白脫胎換骨,對兩兒疼愛有加,對老婆恭敬有禮,今天在車上還慈父上身主動跟阿梅聊天。之前我若拜託他跟兒子多說話,他會臭臉回:「我開車需要很專心!」
這就是湖中女神還我一個金老公的故事。
但是且慢。依照原作的邏輯,湖中女神應該會買一送二,連銀老公鐵老公一起還回來,金老公模式可以撐多久呢?
我家的金老公已歷經比美少女戰士還多次的變身,由鐵變金再由金變鐵,我已經放棄奢望他常保如金了。
#沒有期待沒有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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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我今早起床看到的第一個畫面。
寶哥已經自己睡一間房好一段時間,前兩個月爸爸不在家,他可能是覺得無聊寂寞,忽然主動要求來主臥打地鋪,睡前跟弟弟和媽媽聊天。(不小心就會聊上一小時然後被媽媽勒令閉嘴)
今天清晨看到阿梅不知何時已經從雙人床滾到地上的單人床墊,跟哥哥睡成一團,覺得可愛極了,特別拍照留念。
但願我們一家四口真的能這樣幸福快樂下去。
#或是一家三口與一台冷凍櫃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陰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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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女人要十項全能,而男人只要把工作做好就有辦法自我感覺良好+跩到不行?
如果男人下班幫忙帶小孩、做點家事,就被許多人歌頌跟讚揚~
「當妳老婆好幸福噢!」
「妳老公真好都會幫忙顧小孩跟做家事」
然後男人就更覺得自己非常了不起...
#是覺得我懷孕好欺負嗎?
這些觀念到底WTF?
小孩跟男人姓、男人也出一半原料,女人才能生出小孩啊!
而生活他也要過、衣服他也要穿,無論帶小孩或做家事,這些男人本來就該做好嗎?
為什麼是說"幫忙"?
怎麼想都覺得古早人的邏輯很不可思議...
到底憑什麼覺得女人在家帶小孩沒上班領薪水,就把這些事都說得理所當然是女人的工作?
更何況老娘為了幫丈夫家族繁衍後代,犧牲的代價之大是完全無法用任何等值物品去衡量兌換的欸!
試問男人現在小孩送去保姆或是幼兒園的費用要付多少?
#小孩不被虐待喔
也去了解現在居家打掃整理是一小時什麼行情?
#知道東西放在哪裡喔
按照男人邏輯,女人在家帶小孩也應該拿到相對酬勞,加上額外清掃家事的部分,都必須支付,還有因為懷孕造成身心靈創傷療養費+帶孩子的精神損失賠償!
這樣算一算才兩年多,我現在已經百萬富翁了!
但老娘沒有過分要求這些給付,還就默默忍辱負重做了這麼久,也幫丈夫做了十足面子!
天啊!這是多麼賢良淑德的妻子...
可是卻從來沒有人這麼認為並誇獎我! #老公請每天早晚都要歌頌我
生了孩子也並不會獲得任何與孩子有血親關係的人對我做出無以聊表的感謝... #謝謝妳給我這麼健康完美可愛的孩子娶到妳真是我人生中最無與倫比的美麗 之類的
其實想想在現今社會,光是找個願意犧牲青春、才華的美少女嫁給身無分文的窮小子就多麼不容易,還要再幫他傳宗接代、打理好家務...等所有一切到達完美無需擔憂的地步,拜託齁,這是湯姆克魯斯根本做不到的 #不可能的任務!
如今不過懷孕將近十個月的日子,第二胎的身體狀況一定都比第一胎來得不理想!
胎盤偏低也是射的人的問題,這完全不能怪我!🤷♀️ #誰叫你不射上面一點
#我就只是想牽拖反正男人看不懂
醫生也說了需要休養才能自然產,老實說拎周罵怎麼產根本是不介意,只要生得出來就好了!
#老娘身體不健康最吃虧的人是你啊!傻傻的
但因為老娘就是善解人意賢良淑德的妻子,當然要考量自然產跟剖腹產的價差!
於是我必須只能在丈夫在的時候就好好躺著休息...
當丈夫上班賺錢我也是水深火熱,帶著快兩歲的孩子飽受身心虐待等級,更是毫無薪水可言,多麼低階卻無敵偉大的工作!
#快感謝我還跟你維持法律上的婚姻關係
假如老娘沒有每天陪伴照顧孩子健康快樂的成長,試問先生能好好安心上班覺得自我感覺良好嗎?
假如老娘沒犧牲身材、睡眠、美貌、體能、飲食、時間、精神...等,試問孩子有辦法健康出生讓眾人只關心他長得像誰嗎?
假如老娘可以只要上班賺錢,不用照顧陪伴一天到晚難搞又摧殘我身心靈還不能揍扁他的屁孩,試問我為什麼不單純去上班就好呢?
這些問題在男人邏輯說來都很容易,那麼強~
有種你他馬的現在懷孕生小孩給我看啊!
每天八小時帶著小孩也要照顧得無微不至給我看啊!
家事都做到十分完美給我看啊!
這一切完全差在女人付出的努力心血不像男人會整天掛在嘴邊碎唸或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要求回報...
認真想想我到底幹嘛鬼遮眼結婚找自己人生的麻煩?
孔子不是說要每天反省嗎?那男人都應該每天好好反省...
看看老婆到底多麼偉大光芒萬丈~(挖鼻)
#給你臉你不要臉
#忍一時火山爆發
#退一步水深火熱
#女力之偉大無需多言
#全職媽媽都應該要求先生給付工時和精神賠償
#老娘不說話不代表我認同
#夫妻本來就是以互相扶持互相包容延續下去的
#沒有誇獎你代表沒有做到很好
#加油然後閉嘴好嗎?
#不要再覺得丈夫下班不做家事是理所當然
(除非他會給付妳帶孩子+做家事的勞動工時,還有按比例給付妳精神損失)
#或其實分享給丈夫看他妻子不是像老娘口才邏輯那麼好還要求老公那麼多的老婆讓他覺得慶幸並捧妳在手掌心上更疼愛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