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偉-台中市向上路那家劉麵包的小兒子,在台灣從小被當成低能兒…而在美國遇到貴人相助,長大後成為迪士尼第二把交椅的真實故事 。「不把鑽石當玻璃珠!」-重新思考教育的價值&重要!!
https://youtu.be/Lm4vgG-0loo
曾經教過戴安娜王妃、麥可傑克森畫畫,製作《獅子王》、《美女與野獸》和《花木蘭》等膾炙人口動畫電影的旅美華裔動畫家劉大偉,父親是台中知名的蘋果麵包創辦人劉哲基。兩人的喜好、恩賜不同,但是同樣的,一個對於耶穌和藝術,另一個對耶穌和麵包都是很認真的人。劉大偉說,在低潮的時候,父親常說:「我靠著那加給我力量的,凡事都能做。」(腓立比書四章13節)對他有很深的影響。
劉大偉的童年不如他的繪畫一樣精彩,在台灣唸書的時候,因為成績不好,常被否定,一度自悲、迷惘,直到他到美國唸書,從繪畫中找到自我。進入迪士尼電影公司後,他追求奧斯卡金像獎,期望獲得別人的肯定。
但是當上帝告訴他,「很多人知道你畫獅子王,可是並不知道耶穌是每個人的萬王之王。」他毅然離開好萊塢,為上帝工作,沒想到生活卻陷入困境。然而這位「發光的螢火蟲」,走過黑暗低潮依然振翅飛翔,期待未來他所繪製的十二部以聖經為題材的動畫電影,能以創意贏得更多靈魂。
以下是訪談全文:
父親影響他很大
問:你曾經提到父親從小對你的影響很大,可否分享一下你的父親和母親對你的影響。
劉大偉:父親是我生命中對我最有影響力的人。小時候常聽他說:「我靠著那加給我力量的,凡事都能做。」我父親有寫信的習慣,他也常在信的末了用這句話提醒我,小時候我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直到我去美國找到上帝,才知道祂是那位無限大的上帝,我們必須打破自我,不是靠自己,乃是靠著神,當我們像葡萄樹連接於枝子的時候,生命是豐盛無限的。
我父親是外省人,他從大陸來到台灣,後來罹患肺病,當時肺病沒有辦法醫治,後來他接觸到聖經,透過聖經的話認識上帝就信主。
後來醫院很多患肺病的人一批批都因病去世了,唯獨父親存活下來,醫生說要為他檢查照X光,結果發現他的肺病已經好了。所以父親常跟我說,「我靠著那加給我力量的,凡事都能做」,上帝要做的事沒有人能停止,連醫生及科技也無法改變。
後來我父親的病好了,他在眷村、寫經句服事上帝,但是他還是要生活,所以他做了山東大饅頭去賣,五十年前有一天晚上,上帝把他的山東大饅頭變成有名的蘋果麵包。我父親在台中開劉麵包店,家中掛著「耶穌是生命的糧」,我小時候不知道父親是在賣麵包還是賣耶穌,只知道他開口閉口都提到耶穌,慢慢長大知道父親在賣麵包,他永遠忘不了救他從死裡復活的耶穌。他對麵包及耶穌都很嚴肅認真,做最好的麵包,也賣最好的耶穌。
從小不敢與人談話
我小時候對耶穌沒有深刻地經歷,因為我從小功課不好,國小全班65位,我都是60或61名,最後三名是低能兒,所以我是全班最後一名。媽媽常對我說,你有姊姊哥哥,我還幫你請家教,你為何不像隔壁鄰家的孩子,成績可以考進前十名。媽媽的話像刀子一樣插進我的心裡,在學校被打,回到家又被比較,讓我覺得很自卑,每次和人講話都抬不起頭。
我媽媽看到隔壁鄰居流行彈鋼琴,我們的孩子也要學鋼琴,媽媽要我陪姊姊學,彈了八年,對我來說充滿著痛苦,到現在我還不會彈,在我看來,五線譜就像一大推電線竿和蝌蚪一樣站在那裡跳來跳去。
我從小夢想就是喜歡畫畫,小時候每次在課堂上課,看到歷史課本有孫中山,就會在上面把他畫成大蛀牙的怪物。我就是調皮的小孩,上課的時候心不在焉,看到外面的雲,就夢想著雲彩,還有隻可愛的獅子和無敵鐵金鋼,當我的心魂遊向外的時候,每次都被老師的粉筆飛彈打醒過來。我父親說,雖然你書讀得不好,但你要記得:「我靠著那加給我力量的,凡事都能做。」來勉勵我。
問:大偉從小就離開台灣到美國讀書,他的繪畫天份很快就被發覺,劉伯伯看大偉成長的過程,有無替他操心過?他有沒有叛逆過?
劉父:大偉出生前四、五個月,有十天幾乎胎死在母親的肚子裡,我希望他可以存活,不需要動流產手術,但是檢查結果都沒有心跳。十天後準備動手術打胎前,我不斷禱告,請醫師再聽聽看,醫師聽完之後,經過一個小時,聽到微微的心跳,這對我們來說,真是上帝奇妙恩典。但是我們也擔心十天下來,在他母親身上打了那麼多藥,生下來的孩子會不會在健康上出問題,還好他生下來後非常聰明、一切正常。
他小的時候,喜歡畫畫,過年的時候,喜歡畫舞龍舞獅,當時我們沒有感覺他有畫畫的天份,只知道他不太喜歡唸書,他媽媽希望他彈鋼琴,他也不喜歡,後來我們送他去美國唸書。學校的老師是希臘人,很欣賞他的畫,把他的畫送去比賽,獲得全美比賽總統獎。但他的繪畫天份被發覺後,第二年比賽,他很耐心地畫,又得第一名。後來他在畫畫上很有成就,我們也以他為榮。
他從小很調皮、不太聽話,有時候我對他很生氣,有一天他在美國聽到高維理的真善美講座,生命開始有很大的改變。
他去一所知名的藝術大學,讀完一年後說不唸了,我不知道為甚麼,一段時間我對他感到很灰心。後來我要他一定要取得學歷,他考進佛羅里達州一所學校,畢業那年剛好迪士尼招考,他考上了,他也教人畫畫,他曾經教戴安娜王妃、麥可傑克森畫畫,很多人喜歡他。他不只會畫畫,而且很有創意。
當他自己出來做的時候,非常不容易,他在洛杉磯租房子,也教四、五個學生畫畫,收入不是很好,但他很有興趣。
幼年人生最低潮
問:大偉,你從小在教會長大,有無懷疑過你的信仰?
劉大偉:雖然從小在教會長大,但是上帝對我來說,仍不實際,因為在家被打、被罵,心裡仍有很大的掙扎,也曾經思考是否真的有上帝,直到從畫畫中找到自我。
我在十三歲國中二年級下學期,跟著三個姊姊搬到佛羅里達州。
我進去唸的學校全都是黑人,開學第一天,學校規定要帶體育褲,在我的印象中,在台灣一年級到三年級的體育課,都是媽媽要我穿大姊粉紅色帶花的內褲,這是媽媽第一次帶我買的體育褲,買一送一,是可以穿好幾年的。
上體育課時,我發現體育褲太大,水是鬆緊帶的,我只好發揮創意把褲子拉到胸前,當我到運動場,發現大家都在打籃球,只好一隻手拉住褲子,全校兩、三百名學生對著我微笑,我起初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後來發現他們是在看我的體育褲,我心想不能成為大家的焦點,正準備把褲子調整一下,突然有個小女孩從後面把我的體育褲拉下來,我心想「上帝!你怎麼那麼殘忍」,帶領我到美國來,讓這些黑人欺負我,後來那一天校長對我說,在美國不許穿睡褲上體育課,那是我人生中的最低潮。
剛開始我的英文不好,在學校只會講「Yes」、「No」,但是過了六個月,有一次校長叫我到他的辦公室,他告訴我,「恭喜,老師把你的美術作品拿去參加比賽,得到全美國總統藝術比賽前20名」,那時我站在校長室前,第一次感到非常驕傲,我從此不再羨慕功課很好的蜜蜂,也不羨慕會彈琴的蟋蟀,我發現「我是會發光的螢火蟲」。
問:你在數萬名畢業生中脫穎而出,進入夢想中的迪士尼公司做動畫,後來因神的呼召出來自己開公司,希望把最好的獻給神,能否分享這段心路歷程?
劉大偉:我第一次進入一所藝術學校覺得很失望,學校學得都是抽象的,學生也把自己打扮成奇奇怪怪。我寧願罷課留在自己家裡,但我爸求我拿到學歷,後來我進入佛州一所藝術學院就讀。
海中經歷上帝救他
我經歷人生最大的翻轉,是十九歲時我和表弟及朋友四個人在海邊玩划水板,我們正玩得高興的時候,我沒有看到旁邊有一個招牌寫著「危險,禁止進入游泳」,當我一跳進去的時候,馬上被漩渦捲進去,我在漩渦中掙扎了45分鐘,已經筋疲力竭,我用最後一口氣向上帝呼求禱告救我,我記得那天昏過去的時候,感覺有人叫醒我,我一醒來的時候,大海已在我的腰部,我趕快往海灘走去,走了很遠的路,感覺好像走在上帝的手心中,我想是上帝救我。
當我認識神的時候,我覺得我不應該畫畫,要做一個宣教士或牧師,但是我爸爸提醒我,進神學院要唸書及考試,這不是你擅長的,所以我還是把藝術學院的課程唸完。
那時動畫電影《小美人魚》非常叫座,迪士尼電影公司要從各學校數萬名畢業生中,挑選八名學生,我在第四次才被選上去。我先後參與《美女與野獸》、《阿拉丁》、《獅子王》、《花木蘭》等電影動畫工作。《美女與野獸》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之後,那時我的夢想就是得到奧斯卡。
後來我晚上也在《新聞週刊》、《華爾街日報》和《時代雜誌》畫封面插圖設計,1995年我自己創造獨特風格的插畫,在2000年獲得美國最獨特風格的插畫家。
雖然我的生活優渥,但做了十年後我覺得工作變得有點麻木,天天為了薪水上班,心靈感到空虛。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我買了餅乾回家吃,但我發現不好吃所以把它放著,結果隔天好多隻螞蟻在餅乾上。當時我想,螞蟻一定覺得它們找到很好的食物,但是我的想法是,不管我如何解釋冰箱的用途,螞蟻永遠無法想像冰箱裡面的豐盛。彷彿上帝告訴我,你就像螞蟻一般,以為得的金像獎就像是很好的寶藏,但是事實上,在上帝永恆的價值裡,金像獎就像破銅爛鐵,在上帝那裡有很多寶藏,就像你的冰箱裡有很多食物,在上帝的永恆裡,人的靈魂才是極有價值的。
我原本以為服事神是退休的事情,但上帝用馬太福音六章19-21節提醒我「不要為自己積儹財寶在地上,地上有蟲子咬,能銹壞,也有賊挖窟窿來偷,只要積儹財寶在天上,天上沒有蟲子咬,不能銹壞,也沒有賊挖窟窿來偷,因為你的財寶在哪裡,你的心也在哪裡」。
因為我小時候不會讀書,我一直以為我是別人眼中的玻璃珠,所以我想得奧斯卡金像獎,讓人知道我是最棒的藝術家,永遠活在別人的肯定。但是上帝告訴我,很多人知道你畫獅子王,可是並不知道耶穌是每個人的萬王之王。主讓我知道「你在我眼中不是不起眼的玻璃珠,你是我所造的獨一無二的鑽石」,我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我想耶穌付代價上了十字架,我也應該付上代價。
以前我很不喜歡看教會主日學的教材,我覺得作品很差,我想,世界用最多的錢、最好最精緻的包裝、人才、設備來傳遞吸血鬼這些東西,難道我們不能用最好的藝術來包裝傳遞福音?所以我辭掉年薪很高的迪士尼公司的工作,資金不夠的時候還賣掉房子,留在車庫寫繪本,但我知道上帝要我用最好的創意,贏得千萬的靈魂。
把人生最好的獻給神
問:最困難的時候,你怎麼度過?
劉大偉:當我離開好萊塢的時候,我經歷了婚姻失敗,我的經濟上也遇到困難,造成我有恐慌感、精神錯亂,在我最低潮的時候,我心想,「上帝你怎麼那麼殘忍,讓我面臨這麼多的困難?」
我常常想回好萊塢上班,過一般的生活,那時迪士尼公司有再來找我,我一度在家裡接他們的工作。後來為了堅持服事上帝,我又需要生活,我把房子賣了,過簡樸的生活,專心做上帝的工作。當時支撐我繼續服事下去的想法是「有一天我會面對上帝,上帝會問我,我給你的才華你怎麼運用?」
就像聖經馬太福音十三章44節 「天國好比財寶藏在田裏。有人發現了,就把它掩蓋起來,然後很高興地把自己所有的都變賣了,去購買那塊田。」(現中修訂版)我知道做上帝的工一定要付出代價,我認為在我人生高峰的時候,不論如何我要把我最好的獻給上帝,而不是等到我退休的時候,這也是我對上帝愛的回應。
問:劉伯伯看到大偉當時的情況,您的心情如何?
劉父:困難是上帝給的恩典,不能讓神做工的,就不能為神做工,這段的經歷是上帝要大偉經歷主的同在及磨練,他也很有骨氣,沒有向我伸手拿錢,他那時候得了恐慌症打電話回來,我為他禱告,還是告訴他「我靠著那加給我力量的,凡事都能做」!
劉大偉:我想基督徒最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每天經歷神,後來我遇到現在的妻子,我告訴她,我不是以前在迪士尼的劉大偉,我要她嫁給我之前想清楚,後來我的妻子不計較,也在經濟上支持我。
2004年,我父親年紀大了,我回到台灣,考慮要不要接劉麵包,但是心裡沒有感動接下來,但是我跟我父親說,我會接續傳遞那個你常常告訴我「靠著那加給我力量的,凡事都能做」的耶穌。
問:劉伯伯,你希望大偉接劉麵包的生意?
劉父:我今年八十五歲,我也不要他接我的劉麵包生意,他對這方面沒有興趣,他是個藝術家,他可以用藝術去為上帝贏得很多靈魂。
以聖經為藍圖的動畫電影
問:大偉過去寫的繪本《夢中的巨葉》、《火魚》和《國王的盛宴》未來將拍成電影,能否分享一下近況及代禱?
劉大偉:聖經好像是上帝的冰箱,也是人靈魂的食物,但是一提到聖經,離不開猶太文化,所以很多人以為基督教是外國的宗教。但是若是用國際性都通用的方式,就可以讓人容易接受,像動物就是國際性的,用動物的眼光來看挪亞方舟、摩西過紅海,這就是我畫的童書繪本像是《夢中的巨葉》、《火魚》,就是創意。
目前我計畫寫十二部繪本,拍攝成十二本電影動畫,內容以聖經故事為藍圖,從動物的角度詮釋上帝的愛,以達到潛移默化的效果。去年我在一個姊妹的引導下認識《納尼亞傳奇》、《受難記》的市場行銷公司,他們不全是基督徒,但是他們對於我的作品很喜歡,所以決定投資我的三部作品,每部5000萬元美金拍攝動畫。
我做的事情是為要贏得靈魂,有很多的屬靈爭戰,許多牧者或基督徒看到我的作品,覺得很好,但是他們會認為這不是基督教的作品,就像是納尼亞傳奇的電影一般,是很適合大眾看的,我希望能用創意贏得更多的靈魂,這才是藝術家最成功的價值。
文章來源:基督教論壇報 https://www.ct.org.tw/1229015#ixzz6qIA05Gw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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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 鄰居 吸血鬼 在 日常食札 Diary of Foodie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趁半夜沒人,來跟大家分享一個跟飲食無關的故事。
原本只發在個人的臉書上,但因為是個很特別的經驗,經過枕邊人同意,我也一併分享上來,因爲這是你我都有可能會遇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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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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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換了主牆的漆,也換了個好心情,原先想搬家的念頭,又再度打消。
對門的新主人,也將空屋整理後,陸陸續續有新住客搬進來。
回想快一年前,也就是蜜月回來後,某個炎熱的週六,我和枕邊人準備出門,一打開門,卻聞到一股像是死老鼠般的惡臭味。
那味道鋪天蓋地的直接衝上腦門,我當下的生理反應是直接作嘔,一陣噁心在胃裡翻騰。
我趕緊穿了鞋,憋著氣就跑下了樓,驚恐的問枕邊人有沒有聞到什麼怪味道?
他跟著我後面走下來邊皺著眉說:「有啊,那股味道有點噁心,但這幾天出門我也沒留心,好像今天才冒出這味道。」
(因為剛好那幾天我都在家休假沒出門)
於是,我們兩個懷疑是不是有死老鼠不小心在鞋櫃後面嗝屁,出門吃飯完後,回到家我請他去檢查一下門外的鞋櫃。
他檢查完說,鞋櫃後面沒有東西。
突然,我閃過了不祥的預感,我問他:「你這幾天出門有沒有看到對門的老伯?」
他說沒有,但是他去看鞋櫃的時候,按了對面門鈴也沒人理。
我當下仔細回想,似乎從蜜月回來之後,就沒聽到對面老伯在夜晚傳來那句「幹您娘老雞掰」的熟悉罵聲了。
想著想著,寒毛不禁豎起,我捏著手汗說:「會不會...老伯出了什麼事情?」
枕邊人不愧是樂天牡羊男,他說不會吧!然後轉頭繼續打他的電動。
雖然是大白天的,但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我忍不住在家裡來回踱步。
就在我打開窗戶時,又隱約聞到一些怪味,我終於鼓起勇氣撥打了派出所的電話,請警察過來看看。
來的警察年紀跟我差不多,過分白皙的臉龐,透露了剛當職的菜樣,他有些緊張的問說:「所以...對面的伯伯你們幾天沒看見他了?」
「因為我們前陣子出過一個月,回來之後我也沒注意,這週休假我都在家裡沒出門。」我回答。
也許是警察在門口講話太大聲,突然樓梯間傳來樓上住戶的聲音,一位我很少遇見的年輕人大聲的說:「老伯好像很久沒出門了喔!樓下的腳踏車都沒騎出去。」
看來連樓上的住戶都留意到異樣,此時我心裡有了底。
年輕警察敲了老伯的門半天,果然都沒有人回應,他說他先回局裡請人來破窗看看。
這下好了,這條小街自從我們搬來後沒這麼熱鬧過,隔壁的阿公阿嬤紛紛擠在我們家樓下圍繞,指指點點,議論著。
有個我常遇到的阿嬤,用著名偵探柯南的口吻說(台語):「吼哇這幾天都聞到死老鼠的味道,這一定有問題、一定有問題啦。」
我心裡想說,阿嬤你嘛幫幫忙,妳知道有問題,怎麼也不幫忙打電話找警察來看一下啦!
警察帶來的消防人員從陽台破窗而入,果不其然,老伯在家裡過世。
而我和枕邊人這時已經先在樓下,年輕警察一臉慘白的走出來跟我們說:「嗯,那個伯伯在廁所被發現,而且看起來...已經蠻多天了,都有一些液體流出來...」
我看他神色蒼白到極點,想必是看了很令人難受的畫面吧!
由於我們是第一發現者和報案人,所以他請我們到警局做筆錄。
在警局的時候,也聽到陸續回來的人跟長官報告狀況,看來老伯是酒喝多了,在上廁所起身時不小心跌倒,所以才意外走的,就這樣排除他殺的可能。
那位跟我們接洽的年輕警察也回到局裡,他的學長以過來人的身份,拍拍他的肩說:「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吧?別想太多,就當作做善事吧。」
他這才臉色緩和下來,學長的話就像讓他吃了一顆定心丸ㄧ樣。
做筆錄的時候,也意外發現,原來對門一整棟樓都是老伯的!
但是他的戶籍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找不到任何家屬。
警察只好申請調查其他血親的戶籍,才發現原來他其實有姊姊和妹妹,折騰了一番,才聯絡到他的家人。
做完筆錄,我和枕邊人暫時也回不去家裡,畢竟他們要搬運大體,還是得迴避一下,所以就去朋友家待到晚上才回家。
先說,那時我們那棟樓的樓梯間並沒有裝照明(因為產權的關係,老伯為了怕花錢不想裝)只有我們家門口有感應燈,所以走進去會先是一片漆黑,直到家門口的燈感應到我們,才能看見東西。
其實我是很膽小的人,超級怕鬼,所以那陣子我一直冒出搬家的念頭,想到之後枕邊人去帶團,而我自己一個人待在家,可能會一直失眠。
我們的房東知道隔壁發生這件事情,也很擔心的跑來探望我們(可能怕我們不租了),看我們一切安好才回去。
過了幾天,新聞也報出了我們這條小街的死亡事件,並且以一個驚悚的標題來紀錄,看得我心驚膽跳。
好幾個晚上,我回家經過漆黑的樓梯間,心裡都會唸著阿彌陀佛。
枕邊人看我那幾天睡得不好,也說可以去看看其他房子,反正租約要到了。
於是,又開始一陣每天看租屋資訊的日子。
但不是頂樓加蓋,就是破爛到不行,好一點的價錢根本租不下去,看了好幾家,突然覺得現在住的地方,其實還是可以住下去。
那時我突然想通了,比鬼更可怕的還是人吧!
提供了像鬼屋一樣的房子,然後像吸血鬼般,每個月吸著我們的辛苦錢。
而鬼能做什麼?充其量就是嚇嚇你吧!
至少我們的房東,提供了一個乾淨舒適的好空間,還以佛心的價錢租給我們。
我想起警局那位學長警察說的話。
是啊,既然是我報警的,讓老伯能早點安心去投胎,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了吧!
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好怕了,也許老伯冥冥之中,讓我領悟了這件事。
過了一個月,樓梯間突然被裝了燈。
原來老伯的房子由他的姐妹接收,由於都是行動不便的長者,所以交給年輕的姪兒負責打理整棟樓。
他不僅把地下室的水抽乾淨,還將老伯的鞋櫃移走,並且大方地表示可以讓我們使用。
這下,上一代的恩怨終於在這裡結束了吧!房東還開心的跟我拿姪兒的LINE,希望能建立友善的關係。
最近他將樓上的空屋樓層重新裝潢,順利的租了出去,我們這棟樓,終於充滿了人氣。
不曉得老伯要是知道他的樓梯間,被後代違背他的意願裝了燈,會怎麼想呢?
曾經的鄰居,希望您下輩子不要再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去了啊。
(這件事吿訴我們,即使平常在都市生活著,還是要關心左右鄰居的動態,尤其是住在老人較多的社區,很多獨來獨往的老人真的要特別注意。)
(照片是今年新年新漆的牆,希望會帶來不一樣的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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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喝血﹖”聖耀的舌尖想起鮮血的美味。
“血很珍貴。”阿海打開麥香紅茶﹐跟聖耀擊瓶。
當我還是人類的時候﹐我家住在屏東的小漁村﹐我爸爸跟媽媽都是老實的漁夫﹐家裏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生活雖然清苦﹐可是漁村生活本來就很簡單﹐補捕魚﹑作小工﹐日子也還過得去﹐但屬於大時代的白色恐怖﹐仍舊無情地穿透這個小漁村。
那時候﹐為了讓日子舒服點﹐許多漁家都會在海上跟大陸漁民私下交易﹐包括我爸爸﹐幾個隔壁鄰居也是。本來一切走私交易都小心翼翼地進行﹐但有一天消息走漏﹐幾個荷槍實彈的軍人在村子裏凶狠地走來走去﹐抓走了好幾個村人﹐我爸爸跟我哥哥﹐和我自己﹐都被帶到警局問話﹑毆打﹐最後許多村人被帶到海堤上﹐準備以“通匪”的名目就地槍決。
那時大家的手腕被無情的軍人用燒紅的鐵絲串了起來﹐痛不欲生﹐連眼睛也給蒙住了﹐死亡的恐懼盤旋在大家的心頭﹐大家卻只有嗚咽﹐沒有一絲叫喊反抗。當時我就夾在我爸爸跟我哥哥中間﹐一手串著爸爸﹐一手串著哥哥﹐早尿濕了褲子。
然而﹐正當槍聲將響之際﹐我爸爸突然小聲說道﹕“阿兄﹐待會保護阿弟﹐一定要讓阿弟回去照顧家裏。”說完沒多久﹐槍聲響起﹐我爸爸跟我哥哥一齊撲在我背後﹐幫我擋住冰冷的子彈﹐接著﹐所有人一起摔進進海裏。
我閉住氣﹐背上一陣灼熱﹐我知道那股灼熱並不是子彈的痛楚﹐而是爸爸跟哥哥舍命保護我的溫情﹔我在黑壓壓的海浪中看著爸爸跟哥哥蒼白的臉孔痛哭﹐心裏想著﹐我一定不能辜負爸跟哥的交代﹐於是我忍住手腕的痛楚﹐拼命咬著手腕上的鐵絲。
但﹐結果我並未能掙脫穿骨刺肉的鐵絲﹐大浪卻一直將我卷入海裏﹐眼看我就要隨著村人二十幾條屍體一起沉入大海淹死了﹐突然間﹐我一股悲憤之情湧上心頭﹐硬是拉著二十幾具屍身朝岸上游去﹐遊著遊著﹐居然真讓我看到模模糊糊的岩岸﹐可惜在最後關頭﹐一個大浪將我打入海中﹐我身為人類的最後意識﹐便是葬身在漆黑的海底。
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我已經變成吸血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