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禱告我可以活出這首詩的生命。我常常很慚愧,因為我真的不夠。我們不要追求世上的名利,但是我們追求主的道路。
無名的傳道
一
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便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秋風和秋雨
打碎了你的睡夢;
迷茫和惆悵的網卻織滿了你的心胸;
回顧過來的路途上處處都是坎坷和不平。
幾次的失敗,
幾次的得勝,
多少次的心灰意冷,
也有多少次的歡呼歌頌;
日子像風掣電馳般地過來了,
如今,誠然如你所想地,
實在需要片刻的沉思和安靜;
因為,在前面的路途上還有更多的坎坷和不平,
更多的荊棘,困苦,和泥濘。
是的,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便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但是,你卻這樣地說過:
是自己的手甘心放下世上的享受;
是自己的腳甘心到苦難的道路上來奔走!』
「選中」這條不自由的道路並非出於無奈,相反地
卻正是大膽地使用了自己的「自由」!
所以,
寧肯叫淚水一行行地向內心湧流,
遙望著各各他的山頂,就是至死──
也絕不退後!
是的,弟兄!.
(我仿佛曾親眼看見)
是那一天你來到了主的面前!
把自己,無條件地放上了死的祭壇,
帶著了滿臉的熱淚,
說不出是快活還是辛酸……。
是的,弟兄!
(我真地像是看見)
是那一天,你奉了主的差遣,
背起了主曾背過的十字架
你出發了!
馳騁在僕僕的風塵裡,
東征西戰,
直到今天!
你出發了!
用微笑
告別了書桌上你愛戀過的書物;
用微笑
告別了日記裡你愛戀過的夢想。
正如你曾經講過地:
『是用自己的手放下了朋友,愛人,享受,和名望;
是用自己的自由選擇了艱苦的戰場!』
你出發了!
當你把貧窮的行裝背上了肩膀,
卻想到了還該去看看年老的爹娘!
你原打算同樣地
用勇敢的微笑去告別他們,
但還未曾笑出的時候,
熱淚,卻早已漱漱地流到臉上……。
弟兄,你出發了!
從此便馳騁在僕僕的風塵裡,
東征西戰,直到今天!
你,出發了!
冷酷地離開了家人和田舍,
把熱愛撒向了黑暗而死蔭的角落!
為了使醜惡的人世上開出幾支潔淨的花朵,
你不惜把自己粉碎成一粒粒的種子,
向腐臭的土地上散布,傳播!
叫它們死透了,完全地死透,
埋沒了,更多地埋沒!
弟兄,你出發了!
經過了多少曠野和平原,
也越過了多少江河和山川,
忘記了欣賞風花雪月的美景,
顧不得注意白雲蒼波的變幻,
走過一個鄉城又一個鄉城,
走過一個鎮店又一個鎮店;
和你一天比一天接近的
是苦難,是顛連,是破蔽的農村中一張一張的貧血的飢餓的臉;
但你溫暖的家室,
甜蜜的夢想,
可愛的書桌和田園,
卻一天比一地遙遠,
一天比一天遙遠……。
弟兄,你出發了!
雖然歷盡了重重的艱險,
但卻沒有一次的折返,
你一直馳騁在僕僕的風塵裡,
東征西戰,直到今天!
但是,今天!
你卻蒼老憔悴得多了!
因為,
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便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弟兄,你的確蒼老憔悴得多了!
多少年的呼喊撕裂了你的嗓子,
多少年的風霜吹皺了你的面皮,
心,在一天天地低沉,更低沉,
脊背,也在一天天地嶙峋,彎曲!
但你──我的弟兄!
卻撐持著千傷百孔的體軀,
苦守著自己的崗位,寸步不移!
弟兄,你實在蒼老憔悴得多了;
為了尋找浪子們回家,
你自己卻變成了流浪者
天天過著飄泊的日子!
沒有人接待便怡然地露天而宿,
沒有了糧食便恬然地以風充飢;
「絕食」是你的家常便飯,
清寒變成了你的裝飾;
山裡的狐貍有洞可住,
天上的飛鳥也有巢可棲,
而你──卻像是秋天的小葉,
為了警告人們預備將來的「節期」,
便不惜在風雨中無聲地飄逝,
沒有一點哀怨,
也沒有一聲嘆息……。
弟兄啊!
我代你幹脆地講了吧!
在過來的路途上
並不是每一點痛苦都能使你忍受,
好幾次當低雲密布的時候,
你也曾不自主地回了回頭,
但每一次的停逗啊!
卻更多地加添了你的力量,
繼續前進!
繼續戰鬥!
正如你說過的:
『是自己的手甘心放下世上的享受;
是自己的腳甘心到苦難的道路上來奔走!
所以,便寧肯叫淚水一行行地向內心湧流,
遙望著各各他的山頂,就是至死──也絕不退後!』
二
記得是那一天,
你忽然地感到了孤單!
舊日的朋友早就已疏遠,
而教會當中也同樣是輕漠,冷淡!
對人世你滿懷著憐憫和惋惜,
但換來的卻是一片的諷刺和嘲譏,
把熱情完全地獻給了姊妹和兄弟,
但人們給你的,卻是你心靈上
擔不起的「壓制」和悒鬱;
沒有人了解,
也沒有人注意;
憂悶壓傷死了你的肺腑,
沉痛堵住了你的呼吸!
白天雖然是緊張地忙著工作,
但深夜裡在主面前卻常是暗暗地哭泣!
孤單啊!天地間除了自己的身影
幾乎再也找不到一個同行的伴侶,
於是,在你感到窒息的時候,
你不禁地開始了遲疑………。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
你又想起了蒙恩時的召呼!
荒蕪的地土上發了白的莊稼等著收割,
炮火下祖國的同胞們像亡羊似的
在悲嗚!在哀哭!
主說:『我可以差遣誰呢?
誰肯為我們去呢?
神家裡多少個弟兄姊妹沒有人照護,
難道你真忍心的這樣退去
僅僅是為了忍不住這點苦楚!……。』
就在那一剎那啊!
你才真正地認清了十字架的道路,
再一次在主面前彈下了辛酸的眼淚,
再一次默然地接受了主的托付,
把親手喂養的羊群當作自己的喜樂,
把寂寞的孤獨,卻當作了自己的幸福。
時間使你忘記了孤單,
弟妹們的長進使你看輕了艱難;
你欣慰地眼看著他們在進步,更進步,
你衷心裡盼望著扶持他們直到晚年!
誰知,漸漸地密雲陰森地布滿了高天,
枯草也恐怖地塞滿了荒原;
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真的,越顯得黝黑,幽暗……。
多少個不必要的誤會,
帶來了多少個不必要的攻擊,
多少個當面的責難,
也有多少個背地的卑夷;
慢慢地,你終於明白了,
神家裡也同樣地有人妒忌,
在這一條狹窄的小路上,
也同樣地有人頂撞,排擠……。
你一直忍耐著「在上者」的眼色,
為的是群羊,為的是工作,
但人,總有個忍不住的時候啊!
所以在那一天,你想,離開這個地方,
再到塵世上去飄泊,飄泊……。
那一天你整夜地漫步在小園之中,
一會兒回憶,一會兒是憧憬,
一會兒毅然地注視著天際,
一會兒卻又頹然地萬念叢生……。
回顧過來的道路上,
處處都是坎坷和不平:
曾有幾次的失敗,
也有幾次的得勝,
多少次的心灰意冷,
也有多少次的歡呼歌頌;
過來的旅程上
塗滿了自己的心血和熱誠
──目前的工作雖然還好
但為它卻受盡了生產的疼痛!
而如今,竟是這樣地走了!
這樣地走了啊!
想到這裡你已經淚眼晶瑩……。
走了啊,
這一次已堅決地走了!
再不願有一點踟躕,
再不願苦待自己的感情!
但你說,在臨走之前我還該有個禱告,
為的是把他們交托在神的手中,
於是,你輕輕地回過頭來,
又看到了你親愛的弟妹們的面容,
像平時一樣地你提著他們的名字祝禱著,
但這一次卻哀傷地泣不成聲……。
那時候,晦暗的月亮忽隱忽現,
寂寥的寒星也在瑟縮地眨著眼睛,
天邊上飄忽著幾片不定的浮雲
天地間泛起了一片緘默和寂靜,
卻沒有一絲的關心和同情……。
當宇宙淒涼得令人難堪的時候,
忽然在隱密處傳來了神的呼聲:
『彼得,彼得,我今晚憂傷得幾乎要死,
難道你真不能和我一同儆醒?
三年相共,我們的情誼何等深厚,
朋友相稱,我們的友愛何等敦隆!
你雖曾再三的不認我,我卻一直在容忍,
多少次的危險我仍是親自地與你同行!
為了你,我放下了天上的榮耀,
為了你,我選擇了客店的馬棚,
為了你,我拒絕了眾人的擁戴和稱頌,
為了你,我由無限的富有變成了貧窮,
為了你,在那一夜我沉痛地分了杯和餅,
為了你,在那一夜我會叮嚀了又加叮嚀,
為了你,我擔當了鞭打,凌辱,和嘲諷,
為了你,我像羊羔似的被牽到宰殺之地,
為了你的靈魂不死,我至終舍了性命,
但死後卻有多少的計劃期待著你們完成!』
『如今多少人仍然在變相的出賣著我,
多少人也依然在傾軋,紛爭,
多少人把教會當成了有錢人的享樂,
多少個,多少個貧窮人卻沒有福音可聽,
多少人都嫌這條路窄而退去了啊,
今晚間我實在有說不出的傷慟!
說不出的傷慟!』
『彼得,彼得,
我的朋友!
你真地就這樣去了麼?
你真不能和我一同儆醒?……
在加利利的海濱,
你曾再三的向我應允,
不惜以任何的代價,
代替我看守羊群!
但今天,竟是這樣地使你傷心麼!
為了這點難處,便對我的呼喚置若罔聞!』
『彼得,彼得,
我的朋友!
今晚上我在舉著釘痕的手向你請命!
因為罪世上還有無數個,
無數個將亡的靈魂!
誠然地在今後的道路上,
還有更多的工作和戰爭!
但若你竟因此而退去,
這一個破口又有誰來堵防?
又有誰來擔承呢?……』
晨雞的呼喚提醒了你當初的誓言,
天上的慈愛化消了你剛硬的決斷,
忘記了時間恁般地那樣長久,
你釘住似地鵠立在無花果樹的旁邊,
清風吹著你的頭發,
好像在撫問,在溫存,在慰安!
不知從何時落下的淚水,
已經不可分辨地
和著露水,洒滿了腳前……。
久已含蘊在心靈深處的無聲的歌詩,
如今已慢慢地變成了有聲的樂曲:
『恩主若仍然要我我必定跟隨,
無論到什麼地方我也跟隨到底!
過去,現在,直到永永遠遠,
任憑海涸石爛也仍然愛他!
縱使有一天自己被倒釘了十架,
主啊!我至死不移!』
從那一天起,
你已變得更加堅決,更加奮鬥!
雖然歷盡了重重的艱險!
但卻沒有一次的屈就!
正如你自己所說地:
『是自己的手放下了世上的享受,
是自己的腳甘心到苦難的道路上來奔走!
所以,便寧肯叫委曲甚至死亡臨頭,
遙望著各各他的山頂,也絕不退後!』
三
馳騁在僕僕的風塵裡,
你又經過了多少的爭戰!
穿過了曠野和平原,
越過了江河和山川,
過了一個鄉城又一個鄉城,
過了一個鎮店又一個鎮店;
和你一天比一天接近的
是苦難,是顛連,
是破蔽的農村中一張一張的貧血的飢餓的臉;
但你溫暖的家室,
甜蜜的夢想,
可愛的書桌和田園,
卻是一天比一天地遙遠,
一天比一天地遙遠……。
建立了多少的工作,
也變換了多少的境地,
多少年的呼喊撕裂了你的嗓子,
多少年的風霜吹皺了你的面皮,
心,在一天天地低沉,更低沉,
脊背,也在一天天地嶙峋,彎曲,
沒有人接待便露天而宿,
沒有了糧食便以風充飢,
生活和歲月使你越發的憔悴,蒼老,
反復的「沖殺」也摧傷了你的心靈和身體!
但你──我的弟兄!
面對著狂風和暴雨,
抗拒著撒但的火箭和詭計,
堅立自己的崗位上
寸步不移!
弟兄們!
你們是無聲無息的磐石,
你們也是攻打前鋒的尖兵!
你們是隱藏的教會的基礎,
你們是沒有功章的英雄!
你們只知道默默地埋頭苦幹,
你們早已經忘記了
舒適,安樂,地位,和虛榮。
講台上聽不見你洋洋地教訓,
闊綽的禮拜堂裡也看不見你的身影,
教會的報紙刊物上從沒有你的地位,
華麗的「大牧師們」的臥房裡
更沒有你的床位和影蹤!
你們,
你們是無名的傳道者啊!
只有在被人遺忘的地方
才會發現你們的腳蹤……。
沒有人留心曠野是如何地變成樹林,
沒有人曉得樹枝是如何結出花果,
沒有人明白為什麼沙漠裡盛開了玫瑰,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荒地上流出了江河,
沒有人曾回想
福音如何地由歐洲傳到中國,
更沒有人追問路得,司布真,慕迪,宋尚節,
他們得救和奉獻的經過!
沒有人想到用墓碑去紀念你的功績,
因為:你們是無名的。
無名的傳道者!
無名的傳道者啊!
我關念而敬愛的弟兄!
多少神重視的工作裡滲雜著你的血淚,
多少神重用的僕人們是你作成的事工,
你們叫多少不知名的靈魂得到了生命,
你們的禱告也帶來多少的「時代的復興」。
你們,
你們是無名的傳道者啊!
你們是我關念而且敬愛的弟兄!
弟兄!
我本想盡可能送給你一點禮品,
但因此卻顯出了我低能的拙笨,
我寫不出一行詩句足能述說我的心意,
也畫不出一張畫像足能描出你的靈魂,
我編不出一個劇本可以表達我的敬仰,
更作不出一首歌曲用來讚揚你的精神!
因為每想到你的生平,
我的心便不禁地共鳴,
(雖然我們還沒有一次的交接,
然而在禱告中我們卻時常地相逢)
想到你的成就我會同樣地興奮,
想到你的苦衷我也會同樣地痛淚縱橫,
所以,每當我提起筆來我便不由得激動!
如果想歌唱我的喉嚨也常是嚥哽!
面對著你們的豐盛,
我自覺得渺小貧寒,
面對著你們的偉大,
我自覺得幼稚可憐。
今天,我沒一點饋贈,
也沒有一點的好處可言,
我只願把這顆「心」化在你們中間,
陪著你們東征西戰,
直到主來的那一天!
弟兄!我們走吧!
哪怕十宇架的道路越走越難,
我們的心志卻是越難越堅!
什麼時候忍耐到底把世路走完,
和恩主對面相見的時候,
再把一生的傷痛
盡情地訴說在主的面前……。
四
今天號角又一次地吹起了!
一個更大的戰爭在等候著我們走上前線,
因為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真地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弟兄,不是嗎!
今夜的秋風和秋雨
打碎了你甜蜜的睡夢,
一面迷茫和惆悵的網
卻織滿了你的心胸,
你回顧著過來的路途,
路途上盡都是坎坷和不平:
幾次的失敗;
幾次的得勝,
多少次的心灰和意冷,
也有多少次的歡呼和歌頌;
日子像風掣電馳般地過來了,
但今天,誠然如你所想地,
實在需要片刻的沉思和安靜;
因為,在前面的路途上
還有更多的崎嶇,泥濘,荊棘,和不平。
也有更大的坎坷,困苦,艱辛,和戰爭!
是的,
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便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但我們既得了這神的兒女的位份,
又焉知不是為了今天呢!
弟兄們,
今天,密雲已經陰森地布滿了高天!
今天,枯草已經恐怖地塞滿了荒原!
今天,風暴的爪牙正在瘋狂地爬抓著大地的胸脯!
今天,狠毒的霹靂正在兇惡地注視著塵寰!
今天,披著羊皮的豺狼已經侵佔了教會!
今天,遍地吼叫的獅群已經埋伏在我們的去路的旁邊!
今天,把我們的旗幟也高高地舉起來吧!
因為惡魔們率領著它們的子孫
竟妄想著在黎明前夕傾巢而戰!
弟兄,
在作戰的前一刻,
實在需要片刻的沉思和安靜,
但今天,
時候卻是不多了啊!
今天,
我們勇敢地起來吧!
弟兄!
今天,叫我們來宣告!
我們的人數一點也不稀少!
今天,叫我們來否認!
我們的行列一點也不孤單!
今天,
雖然還有多少人未曾見面,
但他們,
卻和我一樣地會用心靈和你緊緊地相聯!
因為,
我們都有同樣的苦悶!
我們也都仰望著同一個標桿!
今天,在農村,在鄉城,在重慶,在北平;
在多少地區裡面,
在每一個教會當中,
在南,在北,在西,在東,在中國;在全世界裡,
都有許多無名的傳道者 ──我們的弟兄!
這是一支沒有隊形的軍旅,
只在靜等著元帥的手勢和命令!
弟兄!
時候實在不多了!
今天,叫我們來說:
『與其將來迎接這個必來的戰爭,
反而不如──首先發動!』
弟兄!
面對這個大風暴
勇敢地站起來吧!
弟兄,起來吧!
多少個弟兄曾經把性命丟在北非,
多少個弟兄曾經把屍骨埋在南美,
多少個弟兄正在遠征著新疆和西藏,
多少個弟兄正探索在天山的南北;
他們用自己的血染紅了
馬其頓,羅馬城,
撒哈拉的大沙漠,以及巴西的橡林,
他們同樣地是無名的傳道者,
他們也同樣地是我們的弟兄!
今天,
福音仍沒有傳回到耶路撒冷。
我們應該為此而愧對他們的英靈!
弟兄!
今天,
我們不能再尋思沉靜,
與其將來「迎接」這個必來的戰爭,
反而不如我們先「發動」了吧!
弟兄!
今天,
號角真的又一次吹起來了,
一個大的爭戰在等待著我們走上前線,
但我們一點也用不著懼怕,
因為,
當人世間越發的黝黑,艱難,幽暗的時候,
我們便堅信,黎明已遙遙可見了!
是的!
是我們自己的手放下了世上的享受,
是我們的「自由」甘心到苦難的道路上來奔走!
所以,
我們既不願輕易地退後,
也絕不能輕易地將就!
今天,
在這黎明的前一刻,
我們要起來,
和魔鬼作一次最後的戰鬥!
弟兄,你起來吧!
在你自己的工場!
弟兄,你起來吧!
在你自己的崗位上!
弟兄,你起來吧!
當人們還未曾注意到的時候!
弟兄,你起來吧!
在人們遺忘了的地方!
今天,
讓我們這一支無形的軍旅,
匯合成一股洪流而歡呼,歌唱:
『有一個火把舉起一個火把!
有一份力量拿出一份力量!』
今天,我們要喊出來:
『我們要返回耶穌的時代!
不顧希律的逼迫,
不顧祭司們的殺害!
向死亡,
永存著凱旋的態度!
用不睬,
去答復那些無理的苦待!
今天,
要把我們的旗幟舉起來!
叫它飄盪,
叫它飛翔,
叫它面向著太陽,
叫它歡迎那光明的君王!』
是的,
叫暴風雨快些來到吧!
因為:
當人世間越發的黝黑,艱難,幽暗的時候,
我們便堅信,
黎明必遙遙可見!遙遙可見!
一九四八年十月三十日
黎明一時半
雪 下 的誓言 巴 哈 在 拉拉手在一起。兩位太太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老王進軍好萊塢之路
最近有公司找上兩位太太參加廣告拍攝的試鏡,認識老王的都知道老王除了是個好太太之外(自己說),還是個攝影師,所以拍廣告拍電影老王很在行,也知道這一切怎麼運作,本來興趣不大,但年初時答應給自己一個練習題,就是對找上我的邀約都 say YES! 對的,不論什麼都答應!製片方也說服我們說導演很喜歡我們 選上的機會很大之類的。然後兩位太太就去試鏡,拍了些照,在鏡頭前甜蜜恩愛,再跟導演聊天。
結果!結果!客戶最後竟然沒選我們!說好的一定會被選上是怎樣?!!怎麼會錯過兩位太太的美貌呢!!廠商眼睛不好 哈哈哈 😝
結果太太的初體驗卻讓他這樣傷心💔一直跟我抱怨拍片的都騙人(老王也是拍片的呀)!哈哈哈 我快笑死了。好奇問是因為客戶希望情人之間要有感情澎湃的效果(所以我們沒有?? 澎派兩位太太習慣在房間裡啦!哈哈哈 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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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幕後工作者,老王知道 為畫面的感情澎湃效果就是指在鏡頭前要有足夠的戲劇性,嗯 我跟太太真的可能是沒有的,要我們演 我們也表演不出來,所以我還認真建議導演找演員或從事幕前戲劇工作的情人。兩位太太唯一在人前落淚是婚禮上對彼此說的誓言,那是第一次我們當著所有的親朋好友說出很深很心底對彼此的感謝與感動,我們真情流露有哭哭(老王哭得像流雪滑 有去參加婚禮的朋友應該很難忘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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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太太的婚姻生活
沒有dramatic 的撕扯,吵架也不會摔東西,沒有家人阻止我們在一起,沒有不能出櫃的坎,(雖然說以上老王都有過經驗,但不是跟我太太哈)在一起三年 好像真的也沒有吵架,頂多老王吵一下,太太這邊沉入水底的冷靜.....所以吵不起來呢
我記得曾經有人問我,沒有吵架是好的嗎?我的天鵝!沒有吵架怎麼會不好?!好的不得了!不得了!!!(畢竟老王以前的火爆個性 也是常常在吵,光著赤腳雨中奔跑 連桌椅都拿起來摔, 十八般武藝各種吵都很會,戲劇效果非常足,還赤腳追過車(很勇猛吧哈哈)那時候真的很懂吵架是什麼,很懂得把委屈怒火通通不壓抑的噴發出來 很懂怎麼弄自己 怎麼傷人的心 懂痛苦是什麼!(是可以call out 前任們作證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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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後才明白,愛情最好不用水深火熱炙燙委屈,或激情互毆巴掌才是深深愛著的證明,我們愛著彼此,知道懂得捨不得對方,懂得不說讓她難受的話,懂得讓他好過,懂得讓他想起彼此的時候是不由自主的微笑而不是愁容嘆氣或流淚。當然,互毆巴掌的愛 也可以是愛,撕扯彼此過後 也可能繼續深愛,但最終 我們都需要暖暖的火 溫暖我們的身心讓我們想靠近,而不是不知控制炙燙的火焰燒傷彼此。
我跟太太的甜蜜是屬於很平靜的那種,我相信很多人的愛情裡也是這樣的日常,每天問對方晚上想吃什麼?買她喜歡吃的東西,問他昨晚睡的好嗎?夜裡怕他被蚊子叮 撐著睡意醒著做消滅蚊子的英雄。想為了她成為更好的人,等著跟他一起老。這樣很平凡實在又浪漫的生活。
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學習與練習如何從每天繁瑣的日常看見愛情依舊閃閃發亮,照顧著屬於兩人珍貴的愛,不需要外面的阻撓或內心的劇場讓這齣戲變精采,而是能在數十年相處之後還看著彼此的眼神裡有千言萬語依舊願意與他溫柔相伴。
這就是平凡的幸福。❤️
#不再需要燒燙燙跟乎巴掌來證明愛情
#難得試鏡照獻給大家
#兩位太太
雪 下 的誓言 巴 哈 在 你(妳)好,我是莎拉。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算命的故事](葉佩雯)
人生究竟是先天遺傳所掌控的因果宿命,還是後天環境所孕育而出果實種子?
我們在清明時想法會傾向於後者,在混沌時又會朝前者靠近。無怪乎坊間有許多求神問卜、卜卦算命的活動,一再地在我們軟弱時適時插入我們的縫隙,最柔軟的內心。有時我們會將某種「結果」包裹,熔進生命的岩漿,流入生活的脈絡,奉為圭臬,呼吸成空氣;有時那種「斷言」又像冷冽的北風,沒有形體,但呼呼吹來,還能像把利刃砍得心頭血流不停。
我從來不是可以很好地掌握自己的那種女子。我往往為了誰魂牽夢縈、傷得體無完膚;我常常不知道,這究竟是我的宿命,還是我種下的果實。
我的人生目前為止,如果那種媽媽去幫妳算的不算,我自己有意識去算的命有三次。一次在我剛進公司一年,還在摸索人生,所以認為自己需要尋求一些外力協助釐清的時候;另外兩次時間點很近,一個月內就天南地北跑了兩個地方算了兩次,為了同一個男人(就是我在老文章〈倒數第二個喜歡的人〉、〈也許是我做過最浪漫的事〉裡寫過的那個男子)。
第一次算命,是前男友陪我去的。是我在老文章〈他去找她怎麼辦〉當中寫的那名讓我當了一年小三的前男友,不過去算命的當時我已經打敗正宮扶正了(突然無限感恩從前的男人們讓我如此悲慘,才有那麼多故事好寫)。
雖然這麼寫出來可能很多人會覺得奇怪,但其實大多會來當空服員的人並不是志向就是當個空姐。而是因為某種陰錯陽差、正好沒事可幹、陪朋友來考卻自己考上,朋友落榜⋯⋯才進入這個圈子來。關於我所有空服生涯的故事我會鉅細彌遺寫在我的新書裡,請大家熱切關注,在此就不多加贅述(書還沒寫完就在打書)。
我雖然也覺得這個「舒適圈」沒什麼不好,甚至我當時的男友最終會選擇我,也多少是因為我的職業比較「稱頭」的緣故。不過在飛行的空檔、在偶爾甜如蜜的熱情消退之際,我還是會很迷惘,到底自己是不是就該這麼做下去、我的人生還有沒有別的可能。
我是師大畢業的,但很遺憾地由於我大學四年的功課太爛,爛到沒有辦法選修教育學程(教授們對不起),所以當然沒有考取教師執照,也就沒有當老師的資格。雖然我是一個天生就非常喜歡小孩的人,對待小孩特別有耐心,也樂於和他們相處,但這是一個個人特質全靠文憑決定的世界,非黑即白地令人無法喘息,即便我多愛小孩也在某種程度因著「資格不符」,永遠被隔絕在「教育」的世界之外。
我在大學主修傳播。如果不繼續進修也當不成老師,憑著我所拿到的「資格」,我大概就只能到電視台那樣的傳播媒體工作,從一個月最低薪資兩萬二開始慢慢爬起。有志氣、有抱負一點,或許會跟著某電影劇組苦哈哈磨礪心志,吃著夢想喝西北風討生活。
或許是老天爺對我特別好,怕再不給我一條出路我就要餓死街頭賣火柴的小女孩了,所以替我點了一盞明燈,讓我考上空姐;或許這其實是白雪公主的毒蘋果,包裹著糖衣的毒藥,我興高采烈吃了,卻開啟另一段更痛苦的旅程。但人生有一種唯獨性,我們一次只能選一種,無法經驗各種各樣的人生,我們有的只是自己的。我在這條看似「唯一」的道路,尋找不同的可能,卻完全沒有頭緒,因此來算了命。
我去找的第一位老師,是同事推薦的。實際上我去找的三位老師全都是同事推薦的(空姐們到底有多愛算命)。那是一間位於石牌的個人工作室,老師頗年輕,大不了我多少歲,算命似乎是他興之所至的兼職,不是正業。我在約定的時間抵達之際,老師還穿著寬鬆的短袖、短褲,坐在沙發上哈哈看著綜藝節目。幫我們開了門之後,才趕緊回到房間換上白衣黑褲的正式傳統中山裝,展現一絲凜然。
一號老師將家裡的一間房間佈置成「工作室」,放一張黑色木製大書桌(抱歉我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是什麼木頭),上頭擺著羅盤、紙筆,也許還有一本農民曆,和他算命方法依歸的指南書,還有一部個人電腦。這位老師算的是姓名學,請我在紙上寫下我的出生年月日和名字之後,依樣輸入電腦,跑出了一個結果,便問了我第一個問題:「妳想算什麼?」
「事業。」我清脆回答。
「是想問現在的工作好不好嗎?還是想問該不該換跑道?」老師又問。
「都想。」我答。
「妳在做什麼呢?」老師再度追問。
此時我感到奇怪,不免在心中嘀咕:我既然是來算命的,老師應該要自己算得出來我在做什麼、要算什麼、想幹麼吧?為什麼光是問我呢。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先前也沒算過命,不知道怎樣的「過場」才算正常,也只好淡淡答了:「空服員。」
「妳的確有那種氣質。」老師回道。我高興歸高興,不過老師你這樣算是打蛇隨棍上了吧!「所以是想問該不該繼續做空姐嗎?」老師再問。
至此,我對一號老師的信心像洩了氣的皮球般,餒下去了一點,也突然有種想全盤托出的衝動滋長,所以我侃侃道:「我當空姐一年多了。我沒有討厭,可是也說不上喜歡。我想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這個職業。然後最近有另外一家航空公司在招考,待遇福利好像都比我現在的公司好。我想知道如果我去考的話有沒有機會上、會不會比較好。」說完,一號老師瞭然於胸似的點了點頭,好像一直都在等待這一刻,轉頭看向他的個人電腦,眉頭深蹙、喃喃自語了一陣,然後給了我期待已久的「解答」。
一號老師告訴我,我做這個工作挺合適,但不能做超過六年(還是七年或八年,年代久遠我已失憶),不然會有生命危險(可是我現在也做八年了尚在人世遊蕩)。去考他航也是極好的,考上的機率極大(但我最後並沒有考上),不過也是老話一句,不能做超過六年或是七年、八年,一定要在那之前離職不然會有血光之災。
沒想到我會得到一個如此似悲似喜的解答。如果做到某個程度我就會死亡,那我還不如這一秒就離職走人,在別的產業還能佔得一席先機來得爽快。
問完了事業,免不了要來問一下感情。陪同我前來的男友在一開始就被老師請到他哈哈看著綜藝節目的客廳坐著,說是要洩漏天機的,不方便有外人在場。因此我就放心地問了:「請問我和現在這個男友合不合適?」
雖然我的確為了爭奪當時那位男友傾盡了所有,但我們都對自己充滿問號了,不可能對另外一個人沒有一點點疑惑。我自私地還是怕自己賭錯了,理智在這奇妙的算命場合不合宜地伸出手來,抓住一號老師白馬褂的一角。
一號老師請我在紙上寫下男友的名字,看過之後,他的眼神又在紙上與電腦間來來回回,然後有點猶豫地說:「你們⋯⋯不適合喔。」(這點倒是算得滿準)
「為什麼?」我急著就問。
「妳跟名字裡有木的男生都不會好,會讓妳很痛苦,妳男友的姓氏裡就有一個木。」老師答。
當時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一號老師這麼說,居然沒有強烈心痛的感覺。照理來講,我當初愛他愛得那麼深切,還是我忍辱負眾、臥薪嘗膽當了一年小三才搶過來的男人,知道跟這個男子的預後不好,應該要很難過才對。可是我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如果人生是一隻捂在手心的斑斕蝴蝶,那一刻我的手好像鬆開了一下,還不至於可以飛出去,但至少可以看見天空的色彩。
為了表示對男友的尊重,我在面上還是做出了失落的樣子。老師接著在紙上寫下幾個字,然後告訴我:「妳最好跟名字裡有田、有寶蓋頭、有耳朵、有日、有土的人在一起,比較能夠照顧到妳。姓陳也不行,因為陳裡面也有木。」
但算完之後,在我轉身背過一號老師的工作室,眼神一觸到男友,那隻理智的手馬上又被愛情的熾熱澆灌地縮了回去。所以我們又交往了兩年。雖然最後卻也如預言般慘淡分手(詳情請見老文章〈故事背後的故事〉)。
在和這位男友分手大約一年後,我遇見了那位與我跨國曖昧的男子。在被他罵「噁心」之後,我的情緒極度低落無法振作,只好轉而求助神秘虛無,因此我在一個月內連算了第二、第三次命。
二號老師中年媽媽模樣,在淡水經營一間小小神壇。不像一號老師在我抵達之際才換上「制服」,一直穿著印有宮廟名稱的棉質衣褲,慈眉善目,完全沒有玩票之感。
她算的是紫微斗數,我在出發前一個禮拜就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傳給老師,方便他「排盤」。有趣的是,其實和我跨國曖昧的男人名字裡頭也有「木」,當我問起自己和他合不合適,且大略講起自己和他的狀況,問他會不會回來時,老師居然給我非常正面肯定的答案。
「你們很合適喔,而且他一定會回來找妳的,不用擔心,耐心等他就好了。」老師如此說道,搭配上他慈祥媽媽的臉龐,更讓人覺得被注入了一劑溫暖。
在問完愛情,且得到良好解答放下一百萬顆心之後,不免俗地要再問一下事業。當時我已經在經營粉絲頁了,不過那時不像現在這麼認真,總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要發文不發文的。但總還是在飛行之餘給我長出了一片真正的海闊天空。儘管這片天空很小,我也還不敢放手徜徉,不過問一問還是可以的吧。
因此,我問:「老師,我如果不想當空姐了,想要當個作家,有可能嗎?」
「作家?」老師驚訝非常。
「對,其實我有在網路上寫一些文章,我想,我有沒有可能以後靠著寫字賺錢,不要飛了呢?」我又再更堅定的問了一遍。
「我看看喔。」老師邊說著又對著他的個人電腦仔細研究我的命盤。
大約過了三十秒後,老師又轉頭向我,斷言道:「不行,妳不可能當作家,妳的命中沒有文昌,妳不該會寫文章的。」
此刻我非常想掏出手機給她看一看我的粉絲頁,寫成這樣手機螢幕向下滑五次都滑不完了,怎麼可能我的命中沒有文昌?難不成文昌是住妳頭上嗎?不要搞笑了好嗎。
不過當時的我一心一意只想談戀愛,我命中的文昌帝君跑去夜店跳舞宿醉不管事了我也不是非常在意,只要那個男人可以回來就好。我還記得第一次聽到二號老師說我跟他非常合適,有機會終成眷屬之時,還異常激動地拉著老師大喊:「可是他說我噁心耶!他用噁心這麼激烈的話罵我,我真的還有可能跟他在一起嗎?」
老師只是淡定的點頭微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知現在要是老師知道了那個男人後來雖然回來了,卻跟我朋友約炮、知道了我命中沒有文昌卻在寫書了,會不會砸了她的個人電腦呢?
約莫兩個禮拜後,我去找了三號老師。
三號老師位於新竹,是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聲音中有種特殊的磁性,沒有中山裝、印有宮廟名稱的那種制服,而是穿著乾淨的白襯衫搭卡其褲。斯斯文文的外表,眼神卻透著犀利,講話也是不帶髒字卻一招斃命。
三號老師就沒有個人電腦了,算命的方法非常特殊,就是拿出一張上面佈滿螞蟻大的小方格的A4紙,請你在空白處謄上自己的名字及出生年月日,然後在格子上隨意選三格打勾,就能進行神秘的運算了。
我一樣向三號老師問了和之前同樣的兩個問題:那個男人還會不會回來?我能不能當作家?
有了二號老師先前的信心加持,我總算過了兩個禮拜自欺欺人般如沐春風的生活,儘管那個男人當時還沒跟我聯絡。沒想到三號老師卻直接斷言那個男人就算回來了,也是爛桃花一朵,該斬,要我別再白費心思在他身上。
若以結果反推,三號老師這點倒是推測得極為準確。但關於我能不能當作家這個問題,三號老師卻給了我一個更加天馬行空的解答。
「妳最近有沒有朋友找妳投資生意?妳要把握機會,一定會賺錢的。妳很適合做生意,尤其是跟美感有關的東西。什麼美容、美髮、美甲,妳就應該去做這些,跟美有關的東西。」三號老師說,語氣裡充滿不容質疑的權威感。
我基本上是個一窮二白的月光仙子,有人找我做直銷都算是瞧得起我的經濟能力了,更遑論「投資」。而且我向來是個沒什麼美感的時尚白癡,不然我就用心經營ig當網美了,還要如此刻苦每天讀書寫字嗎?
算了三次命,依舊算不出我的命中註定。我的人生巨輪依舊殘酷地往前走著,沒有因為我還卡在輪子底下而為我慢下一點腳步。我以為算命能給我算出一本武林祕笈,我照著做就能做得極好,但如此歧異的結果倒也令我鬆了一口氣,人生啊,果然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不是嗎。
退一百步來說,我有因為一號老師說我和名字裡有「木」的男人結果都不會好,而放棄去愛任何名字裡有木的人嗎?沒有。我依舊跟著我心跳的節奏行事,對誰心動就是對誰心動了。不過是往後多了一個俏皮話好講,認識了名字裡有木的男生,就會有些曖昧地揶揄:「我跟名字裡有木的男生都不會好喔,算命的說的。我們沒有緣分了,可惜。」然後也有點看好戲般地試想我和對方能不能衝破所謂「命定」的界線。不過幸好,彭于晏的名字裡沒有木,所以,彭先生,請放心地來追我吧,我們會很合的。
即便我命中沒有文昌、適合投資做生意,寫作這件事所帶給我的愉悅及成就感,卻才是真正填補了我生命中虛無的那件事物。可以說,離開學校,沒有教科書的,迭迭宕宕的「長大」後這些年,我終於感覺自己握實了人生的方向盤的時候,就是我開始認真對待寫作這件事的時候。
也許有人會說,我又沒有去投資做生意,怎麼會知道其實我根本就是女版巴費特呢?不過人生的無奈之處就是在此,我們一次只能選一種,應該說我要全拿也不是不可以,但相對就要耗費更多心力。我比較任性(懶惰),我想要虔誠而執著地對待寫作這件事,想要用我的一心一意去召喚我命中的文昌帝君出來。或許有些癡人說夢,可是最偉大的事物往往都是從一些沒有根據的空想中迸發而出的。如果窮我一生之力,能做好的事情只有一樣,我情願是寫作這件事。
前陣子,我和公司裡一位自己相當喜歡的學姐一起飛了長班。雖說是長班,但也不過就是短短四天的美國班而已。就是從我出發到我回來總共只有四天,還必須扣頭扣尾的那種短暫的、勉強的四天。
出發之前在名單上看見學姐的名字,就相當期待到了當地之後,一定要約學姐一起吃早餐聊天,因為我實在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做成那麼多事?就像是某一集哈利波特,妙麗超修了多於一般學生一倍之多的課,哈利問她這些課的時間都重複了,以台灣學術界的講法就是「衝堂」,她怎麼有辦法同時上呢?結果原來是麥教授將一個可以做時光旅行「時光器」借給妙麗,讓她可以同時上所有的課。我也想知道學姐的時光器秘密是什麼。
學姐的身材纖細、嬌小。小小的瓜子臉上五官卻盡顯英氣,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柔弱。她在剛上線沒多久,就開始趁著業餘的時間跑單幫,在網上連線做韓貨買賣。做出一點成效之後,又不甘於此,竟然就大著膽子砸錢在板橋開了她的第一間店。「反正我算了一下房租我的薪水可以負擔,店很小,我也有請員工來顧,我還是只要負責挑貨、進衣服就好,也能繼續上班,不用花太多心思。我想一想很划算啊,就租了。」學姐事後這麼回答我,語氣一派閒適。雖然如此,還是很難想像擁有一間「自己的店」居然好像是這麼容易的事。
兩年後,麻雀雖小的一號店獲利穩定,學姐決定開第二間店,而且將戰線拉到台北市時尚業的一級戰場,東區。「其實當初考慮的點還有中山站跟師大那邊。但這三個地方我都實際觀察過,最後發覺中山站太飽和,師大學生族群比較多,商品價格拉不起來,最後才決定在東區開店。」學姐道,之後又追著補充:「我說的觀察不是憑著自己的印象隨便去那邊逛街看看而已喔。我是真的站在路邊至少三個小時,看路人穿什麼、看店家怎麼賣、擺什麼東西、價格怎麼訂。每個地點我都是這樣。雖然事前花的時間很多,可是一旦決定了,就是決定了,沒什麼人可以反駁我。」
店都開到東區了,很多人畢生的心血可能就砸在一間店舖上,尤其是在這種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沒在開玩笑的地方,理應要花所有的時間跟心思來照顧,沒想到學姐卻持續在工作。甚至後來因應華航罷工事件,台灣勞工意識終於抬頭,本公司也終於拋開封建腐敗的舊意識跟進,組成工會,學姐還主動報名競選工會幹部,為組員喉舌。
這一切一切看在任何人眼裡都是不可思議,尤其學姐一個人做的這三件事:空服員、東區韓貨店老闆娘、工會幹部,往往是某一個人的一份「正職」,她卻三樣全包而且都做得極好。誰不好奇她倒底是不是真的擁有妙麗的時光器。
「重點是妳要有老闆的思維。」學姐道:「只要妳真的可以把自己當成老闆,用老闆在想事情的方法在做事,妳就知道妳該怎麼做。」
學姐舉例,雖然當初在網路上連線賣衣服的確是玩票成分居多,但後來生意量成長,讓她決定直接開店,其實也是因為發現與其自己找貨、上架、包裝、販賣、處理客服,不如花錢把中間大部分事情「包」給別人做,自己負責起頭跟收尾就好。雖然要付別人薪水沒有錯、雖然店面的營運成本比網路要大得多沒錯,但相對地肯花錢投資,獲利也會比「一人」看似零成本的作業模式要大得多。
而且開店、請了員工以後,這些「管銷成本」她會更能以「商人」心理,轉嫁到消費者身上。不像一人公司時代,利潤極少,因為不敢或是忘記把自己的薪水算進去,根本有賺等於沒賺。
「哇靠,妳是看了什麼書才把自己的腦子變成老闆的思維啊?」我急忙問。
「我沒看什麼書啊,我最討厭看書了,只是我真的就是這樣想的,才敢做這些事。可是我當然知道風險很高,所以我在做事以前一定會做很多功課,就比較不會害怕。」學姐答。
我曾經聽一個朋友說過,其實「學校」的的興起,不過是這一兩百年間的事。因應工業革命,到處蓋起了許多工廠,需要大量的工人來裡面做事,但又需要這些工人們有基本的作業知識,因而蓋起了學校,教授往後用得到的作業內容,比如識字、算數等。甚至學校的體制作息和一般公司行號大致相同,朝九晚五,就是為了讓「學生」們習慣這樣的作息時間,方便往後可以無縫接軌變成「工人」。
我沒有去查證關於這個理論、歷史的變遷典故,但當初在聽朋友講的時候,卻有種莫名的顫慄熟悉,不敢相信卻又發覺其實自己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不想被人點出來罷了。現在又不停聽著學姐講述她的「老闆思維」,我突然發覺這個世界是不是其實邪惡至極,從小以「教育」之名把我們送進學校,學習各種技能,畢業以後好讓「老闆」運用,為人鞠躬哈腰、洗衣拖地。
為什麼美其名為「教育」,卻只教我們做「工人」,不教我們做「老闆」?
然而這個世界喝采的卻不是我們這些大量的、複製的基層勞工們。
或許學姐的老闆思維,就是源自於她討厭看書,可是她無限相信自己,還有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啊,還是因為妳改名的關係?」我玩笑道:「妳是不是跑去算命,改了現在這個名字才開始賺大錢的?」學姐以前的名字非常夢幻可愛,是兩個同音疊字,叫著本名就像是在叫著親暱私密的小名。後來卻突然改了名字,改了一個非常像是女道士法號的名字。如果有天學姐看破紅塵,削髮為尼,廟裡的住持看見她塵世的名字,還只能無奈說一句:「為師無以為繼。」的那種名字。
「後來的名字是算命算來的沒錯,可是我原本也沒有要改,是我媽堅持我要開店弄公司,還是去給人家算一下比較好,我才去算的。」學姐答:「那個老師要我改名的時候,我還覺得非常麻煩。妳知道我們的職業,要改名字不是自己想改就改,所有的證件、護照、台胞證、公司名牌,還有英文拼音全部都要一次改到好,因為這關係到我們能不能飛出去上班。而且不但要等政府機關的作業程序,還要等公司的作業流程,都很麻煩。」
「那妳為什麼還是改了呢?」我問。
「因為有一天我剛好去戶政事務所辦事情,我坐在服務台前面等小姐弄的時候,就隨口問一句:誒那個改名字會不會很麻煩啊?她說不會,而且我剛好戶口名簿、身分證什麼的所有證件都在身上,可以一次辦到好。剛好這個時候就這麼巧,公司打電話來跟我說什麼我護照跟台胞證要更新的事,我就又馬上問:那如果我現在改名字,是不是護照跟台胞證都可以一起改?公司說可以。我就想說那就把名字改一改吧,就改了。要不是有那麼多剛好,我才不會做這麼麻煩的事。」學姐答。非常「在商言商」的口氣,少了民間傳統的詭譎色彩。
「老實說,妳現在外面的收入都比公司的薪水還多了吧。為什麼妳還要繼續飛?妳就那麼喜歡當空姐?」我的音調上揚,抓緊了機會,問了所有知道學姐「事業」的人都想知道的問題。口氣有那麼一點尖銳。因為就我狹窄的心胸所知,很多人儘管班都不認真在上卻不肯放棄這個職業,就是因為捨不得這個身份所帶來的附加價值。
「因為我不想讓我爸媽吃苦。」沒想到,學姐卻吐出這麼嚴肅的答案,讓來不及轉換情緒的我不禁有些尷尬起來。但學姐卻非常泰然自若,侃侃接著道:「我小學三年級以前家裡是住在仁愛路圓環的那種大房子裡,可是後來家裡發生一些事,錢都沒了。我還非常清楚記得有一天我爸媽在客廳講家裡都沒有錢了怎麼辦,他們以為我睡了,可是我躲在沙發後面全部都聽到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年紀很小,其實也不懂什麼是有錢沒錢,可是我就是知道發生很可怕的事情,就偷偷哭了。從那個時候我就決定我以後絕對不要讓我爸媽為錢擔心。大學畢業以後,只要有可以賺錢的機會我都想試。現在在外面賺的雖然比較多,可是這份工作畢竟是一個穩定的收入,如果突然發生什麼事,還有這個工作在,我會比較安心。」
那天早上我應該和學姐聊了有兩、三個小時,卻很罕見的在空姐的tea time聊的不是最近哪個機長又和哪個組員搞上、這趟哪個學妹瞎到不行、哪趟神鬼奇航躍升請假率第一名⋯⋯。我們聊著所有和工作無關卻讓人更用盡全力的事,很累、很茫然,卻也很爽。
最後學姐給我來了個回馬槍,讓我直接五體投地到地下三樓:「我最近跟醫美朋友合作了一個保濕品牌,妳願不願意試試看,覺得好幫我寫業配文?」
「妳太誇張了吧?到底是要讓別人覺得自己有多沒用啊?」我揶揄道。
「等我每個月賺到一百萬,爸媽這輩子不愁吃穿的時候,我就離職了啦哈哈。」學姐燦笑。
那趟飛回來過後大約過了一個禮拜,我收到學姐寄給我的試用品,請我試用。我試用了大約一個多月,還自掏腰包回購了三組,然後開始寫下這篇業配文。
我知道這是業配文,我應該要著重在產品功效,誇大其詞、溢情於表似乎是我的職責所在,最好再配上幾張美肌開到十的自拍照。但我思前想後,總覺得這不是我該寫、也不是我想寫的。然後我想到了那趟飛完回來之後,我和一位閨蜜一起上健身房運動,結束以後,她騎機車載我回家,每回到了我家門口總要熄掉引擎,好好說上半天話,把剛才用力過度沒力氣說的話給說完。
「我最近又接到一個業配的案子。」我想我是這麼開頭的,口氣帶有一點驕矜。
「是什麼?」閨蜜問。
「沒有啦,」我謙虛道(還要假裝一下自己沒有很厲害有沒有):「就我們公司一個學姐弄了一個保養品的牌子,請我試用幫忙寫文章,也是認識的,所以也沒有收錢。」
然後我開始說起學姐的故事。說她個子小小臉上卻盡顯英氣、說她不但做了這個、那個,還做了那個、說她小時候躲在沙發背後偷聽爸媽說的話、說她不放棄飛行是因為至少還有一份穩定的薪水⋯⋯。
故事說完,我們倆都沈默了一會兒,似是在為自己的懶散默哀,而大好青春卻已走遠,總有種暑假就在整天看電視看到天亮然後就結束了的感覺,然而暑假作業還沒有寫。
「妳會不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略遲疑道:「就是,我們都這麼不夠努力,就是因為我們的家庭沒出什麼大問題,我們太安逸,所以,好像沒有那個環境的激勵,我們就成就不了什麼?」
「嗯⋯⋯」閨蜜嘆了長長一口氣,眉頭都皺了起來:「我懂妳說的,我想,是吧,我們的確都過太爽了,反正沒有很努力也不會死,所以就這樣了。」
攤開我家庭歷史的捲軸,雖然從前也有過一段算是挺苦的時光,可是我上頭有姐姐、有哥哥,天再怎麼塌下來似乎都塌不到我頭上。況且大人都最不愛跟小孩講實話,除非我感知力特強,而且願意不做駝鳥埋頭,不然我真正需要承擔的真的不多。
我只記得我國二的那年冬天,會特別記得是冬天是因為那晚好冷,我跑去蜷著身子和媽媽一起擠著睡。媽媽感覺到我上了床,便突然幽幽地開了口道:「妹妹,下學期開始把妳轉到公立國中好不好?」我當時唸的是一所學費不貲的私立女中,我知道媽媽會這樣開口一定是因為家裡出了很大的狀況。因為上了國中以來,我們雖然已經倉皇搬了兩次家,但媽媽卻一直堅持要我繼續待在那所辦學嚴格且為住校制的私立學校,就是怕我不能好好學習。這次卻突然要我轉學,一定是什麼我不明白的缺口補不起來了。
即便到了那種情況,我還是自私地不敢真真問出口為什麼。我想我也很怕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是一把刀子會把我小世界的泡泡給戳破。在同一所學校都唸到要國三了,有相熟的事物和朋友,我還是學校排球隊的主將,我還有最後一場全國聯賽要打,單單為了這個,我就撒謊許下了一個我不曾遵守過的誓言:「媽,我答應妳,我會用功唸書,我一定會考上北一女,妳不要幫我轉學好不好?」
那一晚我和媽媽枕淚而眠。然後我打完了最後一場全國聯賽,輸得慘烈。然後我考上了內湖高中,穿起了和綠色相對的小粉紅運動服。我和媽媽有默契地從沒再提過我答應她我要念北一女的事(她可能心裡也是知道不可能吧)。接著我大學畢業,有了一點得以知道「家裡的事」的大人權限之後,我才知道,媽媽那時去和一個心儀她的男子借了錢,我才能領到那張「很貴」的國中畢業證書。
所以我就這樣了嗎?
不得不承認,我在知道學姐外面的生意越做越好以後,曾經酸溜溜地想過,搞不好是學姐家裡很有錢,像那些名媛貴婦成天ootd,然後有天靈光一閃想做個生意,手指一指,就有神仙教母幫著收拾一切。結果那天我和學姐早餐,我問學姐怎麼存到第一筆做生意的錢,學姐卻回:「我都不買奢侈品啊,我一個名牌包包都沒有,到現在也還是沒有,所有的錢都拿去買貨。」再度打破空姐神話,讓我們一起攜手五體下降到B9。
人生究竟是先天遺傳所掌控的因果宿命,還是後天環境所孕育而出果實種子?
在距離最後一次算命過後不知是三年、還是四年光陰,我不信命地,或者根本就是失戀療完傷過後就忘記了地,去探索一些熟悉的未知,就是我自己。我該要是最了解我自己、最喜歡我自己的人,可我總要去問別人「我是什麼」、要別人喜歡我。我終於知道這樣才是最奇怪不過的一件事,才終於肯替自己好好「算一算」。
在那天的早餐會談中,我腦海中不止一次閃過「或許該學學姐一樣去做生意」的念頭,學姐像是讀到我的心似的,也回過頭來誇我:「妳也很厲害啦,我才寫不出妳那些東西,妳也有妳的路要走。」
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我的路究竟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還是我自己披荊斬棘踏出來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這一輩子也只能遙控那麼一個我,所有羨慕、所有嫉妒、所有酸溜溜都無法讓我和誰交換或推動我什麼。如果真有命定,那麼或許這趟航班、這頓早餐是某種冥冥之中,上天給的一個小小鼓勵,讓我知道順境不是一種原罪、逆境也不見得是個祝福。讓我敢於向自己問為什麼,並拿起那把刀,戳破自己的心有不甘,向外走。
不論你相信的是什麼,是某位老師、某個神仙、某種信念,還是你自己,如果你終於理出了自己要做什麼,至少嘗試著做一次做到底試試看吧。這是個吃人的社會,學校的目的或許是把我們訓練成工人,可是難道我們就是這樣了嗎?如果就是這樣了,這樣的人生也不值得我們活。
暑假還沒有過完。我希望我的人生至少有一年暑假可以在開學以後炫耀的對同學說:「暑假啊,我做了好多事呢⋯⋯。」即便暑假作業成績不甚理想也無所謂,因為那可是我自己心胸滿滿地寫完的。
〈使用心得〉
畢竟是業配文,完全不介紹產品好像也說不過去。
我認真使用了學姐的保養品一個多月。學姐的保養品標榜是沙龍等級的安瓶裝精華液(意思就是很小一支),專門給做完醫美雷射脆弱的肌膚保濕修護,或是結婚之類大日子之前的緊急集中保養。但成份單純且經過衛藥署核可,所以天天使用也沒問題。
目前僅推出18歲保濕奇蹟完美精華和25歲胜肽拉提美顏晶萃,詳細介紹在e:ÑE官方粉絲頁都有,就不在此贅言,直接報告我的使用心得。
我本身是T字部位大油特油,兩頰偏乾的混合性肌膚,而且容易泛紅,粉刺黑頭的問題更不用說了,總之我的膚質不到脂漏性皮膚炎或酒糟肌那種程度,但以做為一個「外表」會被人期待的行業來說,還是算差了點。
我曾經一個月兩次持續做臉三年左右,並購買所固定去的護膚沙龍中心產品全套使用。老實說,有用是有用,但三年下來我幾乎平均每個月花在保養品加做臉要大約五、六千元,然而偶爾還是會有突然膚況較差的時刻。這時去護膚中心急救,還要被裡頭的小姐酸是我沒有好好使用產品所致,要我再加購什麼油、什麼精華、什麼凝膠,再敲我一大筆。我向來耳根子軟,個性也是對金錢比較沒什麼概念的,在做臉過程中昏昏沈沈應了個嗯,出門結帳又是好幾張小朋友離家出走。
後來開始想要釐清自己的財務狀況(都三十歲了才想釐清?),發覺保養品錢花太兇,也不想每次去做臉明明我是客人卻要像龜孫子似的,聽裡頭小姐對我說教:「最近額頭長比較多痘痘喔,如果流汗要馬上用衛生紙擦乾,不要趴睡,XXX產品一天三次、一次壓三下,不能偷懶、不能少,妳這就是外油內乾造成的,產品好好用就不會有事⋯⋯。」媽的就是因為產品很貴我才要媳婦之心開源節流啊。
痛定思痛以後,我決定我再也不要去做臉、再也不要用超級無敵貴保養品,可是皮膚還是要顧,所以自己上網做了一番功課。畢竟我也不是理組的,跟氫鋰鈉鉀銣銫鍅有關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也懶得知道(好任性),因此我雖然說我做了功課,但也只是隨意挑了幾篇我看得順眼的關於皮膚保養文章念一念,從中我自己提煉出一個我想奉為此生圭臬的觀念:減法保養——用在臉上的東西不要超過三種。
又因我一直都是丹妮婊姐的粉絲,她的兩本書我都有買,在我書架上放在村上春樹的隔壁,可見她在我心中地位之超然。所以我自己媳婦之心挑了三款她推薦的保養品,都是她還沒大紅之前沒有業配嫌疑時推薦的。就這麼使用了一段時間,雖然我的臉還是沒有搭上商務艙(婊姐是這麼形容的),但好歹也坐到豪華經濟艙了,出門一整天不補妝也只是T字部位出了點油,整體看來還算光滑。而素顏時的肌膚雖然不到光可鑒人讓我能直接出門,但也不致於讓我起床時自己都能嚇到自己以為我哥進我房間幹麼(我跟哥哥長得很像)。
大約堅持了兩個月後,我實在有點忍不住跑回去護膚中心做了一次臉。女生嘛,再怎麼說不想,久沒做了還是會有點犯賤想要(我是說做臉),想說以後降到一個月做一次,或兩個月做一次算是偶爾的小奢侈也行。沒想到那次在做臉過程中,我的臉一接觸護膚中心的保養品就開始有燒灼疼痛感,做完臉以後通常半天左右臉上的紅就會退了,那次卻過了一、兩天才退,而且額頭開始密集冒痘,久久不消。
驚恐之餘我也實在不想再爬回護膚中心,因為那就代表我屈服於昂貴保養品跟把我當龜孫子似的做臉小姐,從此大家見我非要準備兩管竹槓不可。所以我再度投入丹妮婊姐懷抱,好好的去用全民健保掛號花兩百看皮膚科。但我也沒特別找什麼名醫,就是家附近走路十分鐘可達的地方看看而已。
醫生看到我滿是痘子的額頭還一副「這種妳也敢來」的輕視貌,從頭到尾只看了五分鐘就開了一條A酸而已,叫我晚上睡前擦在患部即可,其他保養照舊。
我就這麼半信不疑地照著醫囑擦了大約一個月的A酸,額頭痘量有逐漸減少,但還是會有五顆左右比較顯而易見的大痘教我默默心痛。與此同時,我接到了學姐的這個業配,雖然是挺高興有人賞識我、請我寫文章,但收到產品的當下還是有挺大疑慮。因為我的臉好不容易經過以上這麼一大圈才稍有穩定,還有五顆大痘,如果學姐的東西不好(抱歉我真的心裡偷偷這麼想),我用了臉更爛的話,一邊是學姐人情、一邊是我作為部落客的誠信,學友中基左右為難。
但學姐說她也不想找一般美妝部落客試用,而且她就是想看我怎麼寫(看好戲的心態嗎),所以我用完有什麼心得就直說沒關係,她也不想造假。在學姐的再三保證下,我放下我的A酸,並照著學姐給我使用方法用了她的產品。
洗完臉擦乾,用噴灑式且僅有保濕功能的化妝水大量噴全臉,至於大量是多大量,大概就是你如何揮灑青春就如何噴吧,從小到大都班長還市長獎畢業的你或許只要噴一點點,像我是浪費青春大王連家長會長獎都沒拿過,所以我每次都噴到好似重回內中畢業水球大戰現場。把化妝水在臉上拍打至略乾後,先用18那支一滴,抹在全臉上至完全吸收。然後再用25那支半滴就好,按摩全臉。因為25是油狀的,所以可以施加一點力道在眼尾拉提防止魚尾紋產生(她說的啦)。因為我本人是沒有什麼魚尾紋問題的,但對法令紋頗在意,所以我加強按摩的地方是鼻翼至臉頰兩側。又因為我T字部位很油,所以我25主要都用在較乾的兩頰,額頭鼻子都最後有剩一點在手上的才匆匆帶過。最後再上面霜或乳液。
時間很多有認真看文章至此的朋友們,或許會發現一個BUG。就是我不是說我人生從此要奉減法保養為圭臬,用在臉上的不超過三樣嗎?可是如果你數學不錯基測有過低標,也許就會算出我上述已經用了四樣產品!
我基測數學連低標都沒有(老師對不起),所以我自打嘴巴我就是用了四樣沒錯。起初我也是十分擔憂,男友機歪不小心被中出還沒吃事後避孕藥的那種擔憂(遠目),臉到底會不會爛掉啊天呀。沒想到我的臉非但完全沒事,額頭上那五顆讓我憂慮讓我愁的大痘還默默消失了,兼之我的膚況漸趨穩定,不太長痘看起來膚色也不會花花灰灰的,我哥只待在客廳,進我房間前還會很有禮貌的先敲門!
至於到底是為什麼學姐的產品在我臉上有效我也說不出個有公信力的鈹鎂鈣鍶鋇鐳。 官網上有很多酪胺酸酶之類饒舌的理由,相信你也跟我一樣看不懂,那我們就別管了。但後來我覺得好用而自掏腰包回購時,還是有些好奇地問學姐,這個安瓶到底有何神奇之處?學姐說其實她本身是敏感肌還有異位性皮膚炎。空姐們愛做醫美保養人盡皆知,她在這股風潮下也跟風去打了雷射,沒想到打完一次修復了半年才好( 一般人好像休息三天到一個禮拜吧,看打的雷射是什麼)。接著因為飛行時差的關係,越飛皮膚越爛。和做醫美的朋友諮詢下,才發現其實是自己雷射後的術後保濕沒有做好而造成肌膚問題。後來和朋友合作品牌時,就想做一個完全以「保濕」為訴求,成分單純又不貴的保養品。
如果有人想知道的話,我使用的化妝水是用理膚寶水的溫泉舒緩噴霧,面霜是歐蕾的活膚精華霜。都非常便宜,兩樣加起來不用一千卻可以用半年那麼久。學姐的安瓶稍貴一些,剛上網看一組我試用的超導水潤完美組,內有一罐12ml的18歲跟一罐12ml的25歲,再送各3ml的旅行組一套是台幣1810元,這樣一組每天勤用大概可以用一個月左右。
學姊對我非常大方,還給了一組專屬的優惠折扣代碼:enesara。只要在下面網址連結購買商品,並輸入折扣代碼:enesara,就能獲得現金折扣15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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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給所有跟我一樣有皮膚困擾,至少想讓皮膚可以坐到豪華經濟艙的朋友。如果妳要去商務艙,或是想要去坐機長大腿,除非妳天生麗質,不然就是口袋很深可以狂做醫美。又或者妳根本就是很窮,家庭狀況比學姐還可怕,請先努力存錢不要買任何奢侈品,存下第一桶金,然後去看《有錢人想的跟你不一樣》、《上班前的關鍵一小時》、《思考致富聖經》、《下班後的黃金八小時》,圖書館裡都有,可以借一個月不用錢。先把自己變富有以後,妳要怎麼變漂亮就怎麼變漂亮、要怎麼整形就怎麼整形。
如果我們的人生想望都是變得又富又美的,停下不切實際的幻想(總裁發神經愛上我之類的)、欣羨(狂刷網美IG)、小確幸(星巴克點一杯咖啡配一本看一年都看不完的1Q84自拍一張),認真把時間花在自己身上思考該怎麼做,也許我們就能從工人變成老闆,翻轉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