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韓戰線是否被料中合一了?!
來看看
被尊為「民進黨新潮流黃守達的自由時報柯黑記者女友楊淳卉」的這篇報導「綠營︰韓柯戰線正在形成 總統挺韓、不分區禮讓民眾黨」,實在非常精彩。
柯文哲現在確實已經轉藍了。光是揚洋老闆謝俊州跑去挺陳明義就非常誇張。陳明義當年是18%的死忠護航者,那時候有位退休教師匿名投書自由,說自己拒領優存;陳明義就嗆,如果真的有這個人,就改他的姓。後來涂姓退休教師現身了,陳明義也沒改姓。
至於柯文哲今年度的親中語錄,還真是洋洋灑灑,不及備載:
1月18日,柯文哲接受台視專訪,比喻台灣是強盜,搶銀行時眼中只看到錢(美國),卻沒看到警察(中國)。並大罵美國,只要台灣拿扁鑽向前衝,但扁鑽還要自費。
2月15日,柯文哲表示,台灣不能全部壓美國,可以選擇在國防與中國合作。
5月8日,柯文哲立接受三立專訪,批評蔡英文總統全面倒向美國是「親美抗中」。
5月12日去台中參訪時,柯文哲用「草螟仔弄雞公」重批蔡英文「親美抗中」。
5月13日,柯文哲咆哮要蔡英文「說明清楚」,他對蔡英文的戰略非常存疑。
5月14日,美國眾議院外交委員會嗆聲中國,美國的一中政策不等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中原則。柯文哲當天下午連聲冷笑說,台灣只有蔡英文在挑釁中國,不然兩岸在蔡當選後是更安靜還是更緊張?
5月15日,柯文哲再罵,就是因為蔡英文嗆聲習近平的一國兩制,才引發軍艦、飛機繞台。
5月16日,柯文哲說,面對敵人第一步要露出笑容,先表達善意,不可以讓他討厭。還說,他是中國可忍受的人,獲得55分可以補考的分數。
5月18日,柯文哲說,兩邊分治70年,隔閡還是有;就算你與鄰居平常沒有往來,也不要惡言相向。
5月24日,日本東京台灣商會設宴歡迎柯文哲訪日,被問到為什麼都罵蔡英文卻不罵中國?柯文哲說,不是批評就是敵人,雖然他平常愛亂講話,但對於中國的每句話,都必須按照演講稿唸,不能說錯話。
5月28日,柯文哲接受「阿北真心話」專訪。自誇「兩岸一家親」是表達善意,不像民進黨連這都不願意說,還去中、去蔣化,中國就會不相信。他還說要多鼓勵中國,讓他們往新加坡方向移動,而非北韓。
5月30日,周威佑在市議會詢問,蔡英文說台灣不接受九二共識、一國兩制,算不算挑釁?柯文哲答覆,其實什麼都不要講就好。
5月31日,蔡英文說她身為總統是代表國家、全台灣人民的意志,還是要講清楚。柯文哲反嗆,不要那樣講話才是上策。
6月3日,中國國防部長魏鳳和在新加坡表示,六四事件不僅是一場政治峰火,更是政治動亂,中國果斷制止並平息動亂,維護了穩定。柯文哲回應,我們不要去理他就好了。
6月6日,柯文哲接受台視專訪。他表示,蔡英文就是民調低,才要把把強硬對待中國當作強心劑。
6月12日,中國國台辦發言人安峰山稱讚柯文哲積極正面看待兩岸關係,共同追求兩岸人民美好未來。
6月13日,陳建銘市議會詢問,支不支持一國兩制?柯文哲避答,只說,這在目前台灣是不可行的。
6月17日,面對香港反送中運動。柯文哲說,作為旁邊的台灣,也不要去給人家指三道四、也不要去講人家哪裡不對。
6月21日,上高嘉瑜節目。柯文哲說,不要讓中國覺得你去中國化、當美國的打手;台灣對中國一點都不重要,是小英把他弄得重要,這樣講她一定不服氣,但挑起這情緒做什麼?
6月27日,被詢問挺不挺反送中。柯文哲表示,重點不是對單一條例的反應,而是堅持民主自由等價值的理念,敵人犯錯不需要再補一腳。
7月6日,立法院完成「國安五法」後,蔡英文宣示,將繼續完成「中共代理人」的修法。柯文哲反駁,先不要把人家當壞人。
7月16日接受專訪。柯文哲強調,中國紅色供應鏈對台灣企業絕對需要,所以不要把中國真的惹毛了。
8月4日,柯文哲因為中國停止自由行發臉書批評,你每天捅它、你每天罵我,為什麼要給你賺錢,我是愿頭?
8月6日,柯文哲幫中國緩頰停止自由行,可能是香港每年到台灣旅遊人數很多,都被台灣人汙染了,才變成這樣。
8月18日,柯文哲以開刀手術諷刺蔡英文的兩岸立場,講得天花亂墜,手術成功、病人死掉有什麼用?但面對記者數度追問,台灣人是不是中國人?就拒絕回答、轉身離去。
8月24日,柯文哲上壹電視「十點上新聞」。被問到為何不對香港問題表態?柯文哲說,如果隔壁住的是大吵大鬧的神經病,說你家的東西都是他的,你要跟他吵?還是好好做自己的事情?
8月28日,柯文哲接受陳之漢專訪。他說,中國對付台灣下一步是關稅,美國總統川普怎麼修理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習近平就會怎麼修理總統蔡英文。還說兩岸政策應該是一天混過一天,微笑面對。
8月29日,柯文哲回應台灣購買F-16V。他說,網軍跟無人機、無人載具,比較符合台灣。
9月3日,柯文哲接受蔡詩萍專訪。他質疑為何買M1戰車?這對台灣的橋梁無法負荷,聽了就怪怪的。還謊稱,AIT告訴他,美方沒有要台灣買M1戰車。
9月14日,接受中資鳳凰衛視專訪。柯文哲罵蔡英文,如果繼續當總統,兩岸到底要怎麼解決?因為弄得太僵了;我們都是Chinese中國人,很愛面子的國家,你還這樣給人家大聲小聲…
9月28日,義大皇家劇場粉絲見面會。柯文哲強調台灣與香港是不一樣,沒有想像中危險;民進黨要讓恐懼瀰漫全台,仇恨和恐懼是政治動員最有效的方式。
10月2日,香港警察朝近距離青少年胸口開槍後。柯文哲說,一個學生被警察開槍,這聽起來就很聳動,這種紛擾一下去,難免擦槍走火。又說,香港年輕人憤恨才會上街頭,高房租、房價問題,造成階級剝削,否則不可能200萬人會因為一條法律就上街頭。
10月7日,外交部長吳釗燮稱台美關係堅實穩固、穩健發展,是40年來最佳。柯文哲反駁,那與中國關係30年來最爛也沒人否認。
10月7日,17頒獎典禮。柯文哲致詞時表示,台灣社會每天都是謾罵,特別是總統大選快到了;他不曉得香港人為什麼要帶口罩,但在台灣,最大的理由是怕被口水噴到。8日表示,社會常常就笑一笑就算了,需要這樣每一件事情擴大、帶風向嗎?
10月9日,中央社專訪。柯文哲說,友中是可以讓台灣在國際上獲得最大生存空間,友是按照他的需要友。
10月9日,柯文哲回應蔡英文,兩岸關係不好符合台灣的最大利益嗎?
10月11日,板橋拜票。柯文哲稱,兩岸關係最好是2017年台北世界大學運動會時,讓台灣拿到90面獎牌,中國也沒有拒絕參加。
10月19日,教育創新X官民協力論壇教育永續發展論壇。柯文哲說,如果花1000億把教材輸出到中國,威力比買戰機強。
10月23日,北市府公安督導會報。柯文哲表示,西藏喇嘛用自焚的方式自殺,給中共帶來很大的困擾。
10月31日,議員江志銘詢問對一國兩制立場。柯文哲拒絕表態,強調自己不會為了選票的需要,跳來跳去。
10月31日,議員陳怡君詢問,對於國台辦發言人馬曉光批台灣搞外交是癡人說夢。柯文哲答覆,不要理他就好。
11月13日,蔡英文受訪表示,很多人會擔心,若韓國瑜當選總統,台灣主權可能會一直退讓,到什麼都沒有。柯文哲嗆,如果她當選勒?
11月20日,柯文哲上「蘭萱時間」。柯文哲說,蔡英文連任後一定會轉彎,不然他兩岸關係要這樣撐下去嗎?
11月24日,柯文哲站台敖博勝。柯文哲說,現在台灣97%以上都是台灣派,沒必要在這個島上分什麼台灣派、中國派。
11月25日,柯文哲說,中國一定對台灣有動作及計畫,重點不是有沒有而是要準備,什麼都不做,每天喊賊來了沒用。
11月25日,柯家軍蔡宜芳上「新聞龍捲風。蔡宜芳質疑,台灣除了有共諜,難道沒有CIA?有中共資金介入,難道沒有美國的資金?要查就要不分統獨,全部查出來。
12月3日,柯文哲上ETtoday雲端最前線。柯文哲說,要不是香港問題,這次蔡英文一定很難選,只要煽動對中國大陸的仇恨就可以了,實在太便宜有效。
12月15日,民進黨規劃在12月31日通過「反滲透法」。柯文哲說,如果要強行表決,當年反服貿的故事不要忘記。
#國台辦台北辦事處
#支持柯文哲就是挺中國
#票投民眾黨台灣就完蛋
https://news.ltn.com.tw/news/politics/breakingnews/3009924
綠營︰「韓柯戰線」正在形成 總統挺韓、不分區禮讓民眾黨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萬的網紅Dd tai,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梨花女子大學Ewha Womans University是韓國首爾歷史最悠久的大學之一,建校於1886年,是韓國第一所女子大學。原名叫做梨花學堂,是朝鮮高宗為紀念當時首先在韓國開創女子教育的監理教醫生Scranton的太太而命名的。1948年改名為梨花女子大學,被認為是韓國最優秀的女子大學。該校位於...
韓國 劇場 一條 街 在 皮筋兒 Journey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張娟芬專欄:亡國感的逆襲
🔗 https://www.upmedia.mg/news_info.php?SerialNo=75174
🌻 本文作者張娟芬參與社會運動多年,關心性別、司法、人權等議題,著有《姊妹戲牆》、《愛的自由式》、《無彩青春》、《走進泥巴國》、《殺戮的艱難》、《十三姨KTV殺人事件》等書。德國漢堡大學犯罪學博士。
#分享
———(以下內文)————
「亡國感」,目前為止我們對它所知不多。它起於PTT,如果去查Google Trend,會發現「亡國感」首次在搜索引擎裡占有一席之地,是二〇一九年三月二十四日到三十一日這一週。三月二十四日發生的大事,是高雄市長韓國瑜進中聯辦。這個人在一片紅色疑慮之中贏得選舉,當選之夜即高調宣布支持九二共識。九二共識是什麼呢?二〇一九年一月二日之後,已無疑義:中國領導人習近平的講話,將九二共識與一國兩制緊緊縫合,要把臺灣統一在中華人民共和國之下。韓國瑜上任未及三月,立即出訪香港,這個一國兩制的示範地;並且走進了中聯辦,「中央人民政府駐香港特別行政區聯絡辦公室」,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在香港的一國兩制指揮中心。他事前沒有向陸委會報備,事後拒絕透露與中聯辦的聯繫經過與會商內容。就在這一串新聞事件裡,「亡國感」出現了。
流行語大抵如此:一聽就懂,心領神會,拿來就用;很快的,大家都琅琅上口了。在這個喜歡玩弄同音異字、以訛傳訛的大遊戲年代,「亡國感」又異變為更加俏皮的「芒果乾」。這樣的「亡國感」當然不可能有什麼定於一尊的標準定義,而反映了一種集體情緒。
#潛規則:我們要看對岸的臉色
二〇一九年初當我決定開設「臺灣前途與中國因素」這門課時,驅動的力量也來自一種當時還無以名之的焦慮。這原不是我的守備範圍,但我感覺到我們視為理所當然的民主生活,已經面臨毀壞的危機。對政治略有參與的公民應當早已習慣,民主經常是警鈴大作的。可是,中國的攻勢從「九二共識」到「一國兩制」,已經又逼近了一步,半島電視臺臥底採訪所揭露的中國滲透手法與深入程度,更是觸目驚心。我不禁自問,這是不是臺灣民主的最後一個警訊?
第一堂課,我放導演鄭有傑二〇一一年的短片,《潛規則》。一組人準備拍電影,外景選在一個學校操場的司令臺。但是導演看起來又愁又怒,原來司令臺的背景是好大一面國旗。美術說,「我避不掉。」導演說,「到時候片子賣不進去怎麼辦?」最後,最資淺的工作人員拿來鐵撬,大家合力將那塊國旗背板撬下,在國旗歌聲中,工作人員歡喜大喊:「要——倒——了——!」
當那個國家象徵轟然倒下,只見導演兩眼發直,面部肌肉不自主抽搐,好像快要中風。背板後的牆面久未經日照,顯得有點蒼白。那裡畫著一面巨幅秋海棠,上面寫著「三民主義統一中國」。
我問:「『潛規則』到底是什麼?明白地用語言把它說出來。」毫不扭捏的,第一個答案就直指核心:「我們要看對岸臉色。」
對。就這麼簡單。
「潛規則是誰訂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比較糊了,有人說是自願的,有人說是歷史與市場造成的,有人說也可以不要遵守啊。其實這注定是一個模糊的回答,因為根本就沒人知道誰制訂的。
我再問:「潛規則與法律或政策有何不同?」
「法律的話,感覺遵守法律跟制訂法律的人仍然是平等的。可是潛規則感覺是下對上的,要一直去猜測那個規則,想要討好在上位的人。」一個學生說,法律非遵守不可,潛規則卻有選擇的空間。另一個說:法律寫在那裡,可以去鑽它的漏洞,但是潛規則卻逃不開,因為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第三個人自動出面整合了雙方的論點:「法律之所以能鑽漏洞,是因為它很明確地寫在那裡,邊界很清楚,所以知道從哪裡鑽過去。潛規則逃不開,是因為它很模糊,也沒人把它講清楚,所以就算一個人選擇要服從潛規則,也可能逃不開。」我說:「對啊,就像小熊維尼,他本來是個卡通人物,結果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敏感了。」
如此討論一輪,潛規則漸漸現形:它不經民主程序、冤無頭債無主,因此無法修正、無法討價還價,卻有著貨真價實的影響力。短片裡說得很明白,不避掉國旗的話,電影就進不了中國市場。電影這麼燒錢的產業,要不顧慮市場,實在挺難的。拍了背景有國旗的戲並不會被抓去關,但是會血本無歸,這使他們決定趨吉避凶,遵守潛規則。
這部短片,距今八年。那時候,「不能出現國旗」還是低調、委婉、檯面下的原則,業界人士知道,但心照不宣。近年的潛規則已經不再低調了,要周子瑜、戴立忍公開道歉,都是刻意張揚的霸凌,目的是殺一儆百,唯恐你不知道!潛規則就是對於中華民國的各種政治象徵全面獵殺,是中國對臺灣的政治審查。
如果你參與某個活動,被警察抓走,然後從高處墜落,或者從海裡浮起,但一律以「無他殺嫌疑」迅速結案;我們知道這是政治。這裡面有國家動用的公權力,有壓迫者、有受害者。潛規則看起來卻不是這樣,它看起像「個人選擇」、「市場機制」、「你自己願意的」;「不爽不要做啊,不爽不要來啊!」潛規則用的是經濟手段,國家公權力僅隱身其後,讓事情看起來不是「壓迫者欺負受害者」,而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就是用經濟手段來掩護其政治本質。
《潛規則》為「中國因素」下了一個很好的注腳。所謂「中國因素」就是:臺灣的許多事情,是被中國「決定」的。其「決定」的方式,不一定是用政治影響,也可能是用經濟。
但是,為什麼?臺灣的事情,不是應該用民主的方式決定嗎?
「亡國感」這個集體情緒,它的核心就是這一句提問。臺灣的事情,為什麼不是用民主的方式決定?為什麼是由一個我們從未授權也無法影響的政權來決定?那民主算什麼?我們算什麼?
#什麼是我們不可或缺的民主食材
我在「臺灣前途與中國因素」的課堂用了一款簡易遊戲「Democracy Cake」,由挪威的人權組織RAFTO(Rafto Foundation for Human Rights)設計研發、中原大學徐偉群教授引進,他很有創意地將這遊戲譯為「民主雞蛋糕」。每一組發一個蛋糕盤,然後提供二十幾種民主的「食材」,例如「言論自由」、「資訊公開透明」、「多元媒體」、「司法機關」、「立法機關」、「自由公平的選舉」、「公民投票」、「反歧視的法律」、「社會福利」、「正當程序」、「宗教與信仰自由」、「隱私權」等等。學生的任務就是用這些東西來建立自己的「民主雞蛋糕」。
一桌子食材,看起來都像好東西,但是蛋糕盤只放得下六片蛋糕。協商與爭辯自不可少,但他們考慮的因素是什麼?一位學生寫道:「在選擇良心食材時不論哪一項都非常難以取捨,突然有個念頭覺得我們過得其實很幸福,這些食材其實圍繞著我們四周,或許臺灣民主仍然有其進步、改善空間,但大抵來說我們過的很自由,自由到這些食材像是理所當然就該存在的,像是天賦的,捨棄哪一塊都怪彆扭的。」
另一位學生說:「這些良心食材,每一個現在看起來都好簡單,在我們的生活中其實就像呼吸一般自然;可是真要選六個來堅守,又尤其一想到我們很有可能將在之後失去這些權利,就更要選得戰戰兢兢。」
真的戰戰兢兢,我看著他們把一片片蛋糕放上盤子,又拿下來。「每一個食材在被丟棄的同時,總是會有人提出在臺灣過往經驗中遇到缺乏此食材的恐怖情況,最後食材又會被順利救回。其實我很慶幸大家對於臺灣歷史的認識較深,讓討論變得更加有意義,但也覺得很困擾,因為這樣每個食材都變得非常重要,就無法選出最重要的六個食材。」綜合討論時,有一組幽幽地說:「我們想要做一個三層的蛋糕!」
這是在桌遊與手遊中長大的世代,在高解析度影像中長大的世代。一款珍珠板貼上彩色紙的陽春遊戲,卻讓他們認真到產生選擇障礙,因為他們已經意識到,這些東西「之後可能會失去」。
可以想見,「立法機關」、「司法機關」、「言論自由」、「自由與公平的選舉」等等,是很受歡迎的食材。但有一組出人意表地選了「社會福利」。據說那是蛋糕盤上的最後一個空位,一位組員唸出「社會福利」卡片背面的定義:「政府應促成全面的支持系統,以確保人民能擁有健康、接受教育、經濟穩定」,真誠地看著大家說:「我覺得這就是民主制度的初衷。我認為有社會福利,才會成為一個有愛的國家。」那想必是莊嚴的一刻,全組的人都感動了。一位組員寫道:「原本還在爭論效益或結構的組員都同時安靜下來,神情從冷靜理性轉為溫柔,最後大家一致通過,將社福列入食材。」另一位組員瀟灑地總結:「社會福利是討論後決定釋出的立場,即便在層級上是較後期的目標。但理想是不必害羞的。」
建立民主雞蛋糕只是第一階段。遊戲卡裡也有幾十個對民主的攻擊,我稱為「黑心食材」,例如「政府監控」、「言論審查」、「選舉詐欺」、「歧視」等等。第二階段的玩法是請同學運用他的民主雞蛋糕裡的六個成分,來抵擋這些「黑心食材」。這個民主遊戲來自北歐,難免有隔靴搔癢之處,因此我根據臺灣處境的特殊性,另外加了三個臺灣版的「黑心食材」:「以商逼政」、「資訊戰」與「非官方談判締約」。太過切身了,同學說看到這三項,「腦袋抽痛了一下」。
面對攻擊,無力與挫折全部都跑出來了。「訊息戰、以商逼政、非官方締約一出現,瞬間就擊潰我們所有的良心食材,除了立法和司法,我們別無他法,而且還遠不及打壓這些早已滲透到民間的黑心食材,玩到最後大家都想放棄民主了。有一組說『用所有的黑心食材都可以對付這些東西』,我覺得好衝擊,確實這些大家這麼用力抵抗的不民主的『惡勢力』不斷逼近,為什麼我們還要堅守民主?常常自己在思考的時候也會這麼質疑。」
「我們拿著良心食材想要拼湊出防禦姿態,但卻發現這該怎麼擋?怎麼擋都有漏洞……我們拿著良心食材去對抗這些邪惡,突然感覺像是天安門事件那最令大家印象深刻的一幕:『肉身抵擋坦克』。」
有一位同學想起了我在課堂上放的紀錄片,李惠仁導演的《蘋果的滋味》。「記得那時看完中嘉併購案的片段後感受到的是一股很重的無力感,即便我們獲得了資訊卻無能為力,在面對這三個中國因素的問題時我也感受到了一樣的無力。我開始回想紀錄片裡的中嘉併購案,當時有一群人發起了抗爭活動,雖然並沒有受到大媒體的關注,但那股力量是由人民的憤怒而起的,而那也正是我們最能夠直接參與的,也就是集會自由。」
「把所有良心食材一併加進來之後,好像還是遠不及抵禦黑心食材的進攻,真的令人非常絕望。可是,其實上這堂課的同學都是盟友吧?自己想不出辦法,那就大家一起想,總會有辦法……雖然亡國感並沒有減少一絲,但是對於自己所捍衛的價值有了更深的認識,我知道我想說話、想當好國好民、想在政府底下擁有人權,所以即使我堅信的民主力量遠小於獨裁,我們還是得團結一致對抗。」
#向內擠壓的委屈中蓄積著向外爆發的能量
這是我對於「亡國感」的體察。在他們臉上,我讀到對民主的珍惜:每一塊「蛋糕」都不想放棄,因為認識到每一塊都重要。我讀到對於民主的深刻思考:我請他們說說各組的雞蛋糕成分有何異同,其中一組解釋,他們沒有選「社會福利」、「隱私權」、「受教權」,因為「我們盼望良善的立法、司法體制,和言論自由能帶給公民的民主素養,自然會發展出這些項目」。在有限的蛋糕盤裡,他們沒有選擇某一些,是因為那些可以從更為基本的元素推導而得;這些食材在他們眼中不是獨立存在的原料而已,他們已經想到了彼此之間的連動關係。他們對民主的認識,不只是知道氯是什麼、鈉是什麼,而且知道氯加上鈉會變成一種讓食物好吃的調味料,如果將氫、氧和鈉加在一起,則可以用來做肥皂或通水管。
我也讀到擔憂、挫折、無力、絕望……與不甘願。還不願意投降或放棄的那種不甘願。這些情緒看似矛盾:擔憂、挫折、無力、絕望都是坐以待斃,不甘願卻是起身反抗。但如同前述兩段引文所示,這相反方向的兩種情緒,可以共存於同一個人的同一段表述。「亡國感」似乎不是一個單一向度的感受,它不僅是字面上看起來的被動、放棄、不作為而已;在向內擠壓的委屈之中,向外爆發的憤怒在蓄積。作用力產生反作用力,「亡國感」的內裡,有一個想要「逆襲」的驅力。
#亡國感真正悼亡的對象為何
值得追問的是,「亡國感」的悼亡對象為何?有人說,醒醒吧,你沒有國家,哪來亡國感?這是所謂臺獨。有人說,容納我們民主生活的,是中華民國臺灣,不管它叫什麼名字,它就是我的國家。這是所謂華獨。「亡國感」是哪一種?
在同學的作業裡,「國」的問題鮮少被提起。兩千年左右出生的這一世代,成長於全球化的年代,國界已不似先前那樣銅牆鐵壁,他們對國族的情感與看法,恐怕很難用黑白分明的「非此即彼」來劃分。有的人幼年在中國長大,因為父母是臺商,中國和臺灣都是他的故鄉。有的人曾經在中國就學,有的人固定往返中國,因為父母之一是中國人。有的人擁有臺灣以外的其他國籍。有的人是新移民之子。有的人認真在評估,畢業後要不要去中國找工作。一位同學表達得很好:「對這個時代的年輕人來說,『國』是一個太難解的概念。臺灣史獨立成冊了,但我們的國名裡沒有這兩個字。」他們拒絕中國因素,並不是因為對中國有敵意,也不是因為對中國欠缺瞭解,而是因為臺灣有民主,中國沒有,他們從自己的經驗知道,臺灣的生活才是有尊嚴的人的生活。
國族主義最需警戒的,不外乎兩點,其一是身分的排他性,其二是它經常召喚個體為國家犧牲。「亡國感」雖然有這個「國」字,卻很難被界定為一種國族主義的情感動員,因為「亡國感」的話題總是環繞著「民主」這個概念,而非「國族」;有亡國感的人總說著民主機制的毀壞,以及如何可以重建、強化。他們並不想像一個圍牆高聳的國族共同體,要入會得經過嚴格的血統審查——他們自己原不是血統純正的人。民主的原則是盡可能讓大家都享有公民權利(inclusive citizenship),而非排除他人;民主的政府採取三權分立,從人民的立場來避免國家侵犯基本人權。「亡國感」是朝向民主前去的,而國族主義(的最糟形式),在它的反方向。
有解嚴前生活經驗的人,應該都還記得那種「亡國感」:「今日不做自由的鬥士,明日就成海上的難民」、「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退一步即無死所」;那些國慶閱兵、晚會、排字、大會操、軍歌比賽,講究「數大便是美」、「整齊畫一」、「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那些「萬眾一心」、「我愛中華」一遍又一遍的呼喊……是的,那些活動就是國族主義(的最糟形式),要你犧牲小我完成大我,要你為自己做為一個小螺絲釘而感動,要你團結,要你愛國,要你支持政府。那種亡國感絕對不容許你談多黨政治、民主制衡、基本人權;甚至你只是要求國會全面改選,他都說這樣會亡國。是的,那種亡國感就是賣弄國族主義的威權統治手法。
今日的「亡國感」是那種手法的反方向。君不見,「亡國感很重」的年輕人總是好想突破同溫層,好想跟長輩溝通,為了自己在乎的議題狂寫臉書,去捷運站之類的熱鬧地方當小蜜蜂,收集連署,製作短片丟上網,用無窮無盡的公民參與去實踐民主。
「亡國感」的「悼亡」對象,不是任何一國,而是民主。「亡國感」只是一個現成的詞語,方便溝通。他總不能說:「啊,我最近『亡民主感』好重!」這樣誰聽得懂?說「亡國感」,雖不精確,卻一聽就懂。遂成流行。
「亡國感」甚至不是一種悼亡。不是一種現在式或者過去式的哀嘆:「我們已經亡國了,好慘啊!」而是未來式,一種警世明言:「再這樣下去我們的民主會完蛋的!所以我們現在——」。「亡國感」不是句點,而是起手勢,重點總在於,為了不要讓現在還享有的可愛的自由消失,我們現在趕快來做點什麼?
亡國感是真實的集體情緒,源自民主於近年因中國因素持續惡化的事實;這件事情在選舉中成為影響因素之一,本是民意政治的正常狀態。(攝影:蔣銀珊)
這是藝術大學裡的一堂通識課,學生的主修是電影、戲劇、動畫、美術、音樂、傳統音樂、劇場設計、新媒體藝術,他們本來不是對政治特別有興趣的人。但是,對民主的珍惜與體會,在這個歷史時刻變得巨大而急切,因為他們感到,「以後可能會失去」。所謂「這個歷史時刻」,就是中國積極向外輸出專制影響力的這一段時間,就是中國因素滲入臺灣骨髓的時刻。
有人擔心,亡國感是政治操作,或者將在總統大選中成為政治操作的議題。其實民意政治的基本原理極為簡單,就是民眾把自己擔心的事情大聲說出來,而候選人想辦法說服民眾: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你投給我別擔心。亡國感是真實的集體情緒,源自民主於近年因中國因素持續惡化的事實;這件事情在選舉中成為影響因素之一,本是民意政治的正常狀態。所有重要議題,都應該是選舉的影響因素啊。誰積極反對九二共識、反對一國兩制、反對和平協議,誰就會獲得「亡國感」一族的青睞。背離民心者在選舉中落敗,本是選舉制度的設計初心。
「#有錢就有自由」,只有在民主國家才會是天理
課堂上也有另一種意見,是不打算捍衛民主的。有一位同學寫道:「我認為臺灣的兩黨惡鬥,不太會像是民主的在進步,而是在濫用,那要民主有什麼用?我個人會覺得專制體制會更讓我們的經濟往上升起,讓我們的國家成為世界強國,那我在想的是保持著民主有什麼用呢?我個人會覺得有了麵包才能夠談這些之後的生活限制,那你有錢了不喜歡極權專制,那移民就好了啊!何必因為為了保持民主,而讓我們全國人民都快餓死,那維持民主功效在哪?」
他的意思是先拚經濟,有錢了就有自由,因為有錢就可以移民,可以任意選擇要當哪一國人。這推論裡有幾個關乎事實的環節,值得拆解檢視。其一是他認為只有專制才能拚經濟,民主不能;其二是他認為臺灣的經濟現況是大家都快要餓死;其三是他認為專制並不危及人民移民的自由。這也就是常見的「民主不能當飯吃」的說法。他很禮貌地寫說希望聽聽老師的看法,所以我在課堂上仔細提出事實的說明,不過,那堂課他並沒有出席,此後也沒有再見到他。
這位同學理所當然地覺得「有錢了就有自由」,好像那是天理。那恰好是因為他在民主的制度裡長大,習慣了這種民主框架裡的資本邏輯。在專制國家,那才不是天理。專制國家的人都知道,自由是國家的恩賜特許,而不是權利。他可能不知道,他恰好選擇了一個他最不能接受的制度。小魚也覺得用鰓呼吸是天理,你既是一條小魚,為什麼要跳上岸來呢?
#世界原不存在一個寫定的未來
以上是我從「臺灣前途與中國因素」的課堂上,捕捉到的「亡國感」的面貌:在中國因素影響下,因為感受到可能會失去民主自由,而產生的一種既無力又亟欲奮力一搏的集體情緒;「亡國感」本身就蘊含了「逆襲」的能量。
這門課到六月時接近尾聲,那卻是香港抗議「逃犯條例」的開端。我清楚記得當時,各界一致認為「逃犯條例」一定會過,包括上街抗爭的人。大家平心靜氣地「知道」香港立法會的生態就是那樣,平心靜氣地「知道」不可能贏;香港人上街只是寧鳴而死,不默而生。我們課程結束放暑假了,香港人卻在街頭上一天一天地創造奇蹟,那麼多的人從各處冒出來,終於擋下了不可能擋下的,令歷史為他們轉彎。如鍾耀華所寫:「歷史從來都是在創造不確定性,稍稍挪移其彈道。香港的反抗走到此刻,中共未贏我們未輸,是大家的努力。」
人們六月的時候不能預測香港,現在又何能以失敗主義論定臺灣?世界原不存在一個已經寫定了的未來。臺灣的前途仍然在於,珍惜民主的人們能夠發揮多少能量,對中國因素的作用力展開逆襲。民主自由是臺灣的理想,我們的百年追求;而理想,是不必害羞的。
(本文摘自《亡國感的逆襲──臺灣的機會在哪裡?》,新書係失敗者聯盟及春山出版編輯部共同策劃。由來自各個不同領域的專家作者,正面且直接的對於亡國感現象進行拆解,希望能從中找出抵禦、甚至是「逆襲」亡國感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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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狂歡的自由]
香港骨子裡有一種娛樂至死的基因。前中共領導人鄧小平曾經說過一句話,用來安撫擔心1997回歸的香港人,他說,香港資本主義生活模式不變,可以「馬照跑,舞照跳」。意思是說,香港仍可以是糜爛的銷金窩,繼續夜夜笙歌。
夜生活,在香港有核心的意義,在夜總會裡,談生意,男歡女愛,道德放一邊,搵錢至上我們笑貧不笑娼;夜總會式娛樂,流行文化衍生出一種市井活力,歡樂今宵,嘻嘻哈哈,墮落的鴉片式麻醉式地輕鬆一下讓人暫忍現實生活的不如意,嘻笑怒罵的諷刺娛樂,卻讓社會的不滿找到宣洩的出口。
以前,香港人樂於膚淺,一窩蜂以消費或娛樂發洩不滿,殖民地在1967年暴動後,搞新潮舞會給年輕人,讓他們在樂與怒中麻醉自己,不會上街示威,不去想政治議題。
香港在過去幾個月,想鬆一鬆也越來越難,大型活動接二連三被取消。大受歡迎的海洋公園萬聖節活動,因為其中一個表演劇場節目涉及內容被政治審查,醞釀員工大罷工,竟然在萬聖節入場人數最高那一天,宣佈閉園休息。有生意也不做,政治因素干擾下,香港這個號稱最自由市場,一次又一次做出違反經濟學常理的決定。
連續4個多月的反修例示威,昨晚遇上一年一度的萬聖節。在中環蘭桂坊,地標式的旅遊點,每年萬聖節晚上,中外人士扮鬼扮馬狂歡派對舉行至深夜,怎知,昨晚又再一次遇上「非官方式宵禁」。
進出蘭桂芳的鐵路站,宣佈在最旺場時段的晚上九時關站。在蘭桂坊擺攤檔售賣煙仔瓶裝水已七旬的梅姐,見證蘭桂坊興衰,她記得,1993年大除夕在蘭桂坊斜路上,因人多擠逼人踩人而引致20多人死亡。她說,那天她看不到事件,因為她的攤檔在外圍。
見證過大時代興衰的梅姐,昨晚檔攤一反常態,晚上8時許她就決定收檔,以往遇上節日定必經營至深宵:「我住港島東,港鐵停開,若果打到來,地面也沒巴士,不知如何回家。」
七十多歲的她,語氣裡沒有驚怕,小時候連六七暴動也遇過,「萬聖節,最好睇是扮鬼扮馬,看誰人用最少的錢,扮得最恐怖就為之好。」昨晚不少市民以諷刺時弊的造型出現,有人扮被水炮車射得全身藍色的市民,也有人戴上中港領導人的面具,也有九龍區的示威者把整個太子站套在頭上。
梅姐收檔後,人潮漸多。7時,蘭桂坊的氣氛平靜,蘭桂坊自己聘請了大批穿白恤衫的保安,保安聽到我說:「記者多過酒客」,忍不住笑。他們同意,若不是蘭桂坊大老闆盛智文和政府關係密切,警方在蘭桂坊的行為,應該更為失控。
蘭桂坊得到的「禮遇」,就是讓大批防暴警察在8時進場,站在最當眼的十字路口位置,他們最初穿着全副裝備,刻意不戴上頭盔(以減少威脅感?),但有不少警員還是戴上金屬製的口罩,那個口罩設計頗有荷里活連環殺手造形的味道。
晚上8時,以香港夜場的時間表來說,派對還未開始,一大班防暴警駐紥在派對大門,群眾非常憤怒,大家寧可不入酒吧喝酒,圍着防暴警察叫罵。有戴着紅色隱形眼鏡,瞳孔像流血一樣的男子用英語罵道:「你破壞了派對的氣氛!這天是萬聖節!」
昨日有一些畫面充滿荒誕感,由於近日在採訪現場看到不少頭破血流的畫面,看到一臉血痕的女士,瞪着眼跟警察口角,霋眼看下去,分不清那些血是真還是假,要多看幾眼,才分得清那是化粧顏料,但罵警察那種憤恨的眼神,卻偽裝不了。
政府早前推出蒙面法,在萬聖節成為了最諷刺的一條鬼法例。整條街的人,不是戴面具就是把臉畫成花臉貓,有防線的警員用低質素的擴音器大嗌(不知為何警察使用的咪高鋒永遠都是聽不到的):「前排戴面罩的黑衣人,你除下面罩!」引來全場百人起哄回罵:「廢話!除你媽的!」。
8時半,據現場指揮官所說,由於港島其他地區的遊行人士,正準備來到中環,警方決定封鎖整個蘭桂坊,不准市民進入。有戴了骷髏頭面罩的父子,多啦A夢等造型人士,失望地在防線外徘徊。群眾大嗌:「開路!」「光復老蘭!我要飲酒!」
記者整晚也和防線警察對峙,最初段,我旁邊有一位拿照相機的男人不斷和一名男警聊天,那男警站在一個死角,顯得很悶,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話:「我們工時很長,一天工作十五小時,戴面罩,沒辦法,怕起底(被追蹤身份,進而自己及家人被騷擾)。」那個男人把握機會,不斷告訴男警,記者不是壞人,囑咐對方別惡意對待記者。
對話還有一點可能,因為早段警察還未穿上裝備,未戴上頭盔,在場的副指揮官還裸臉說一些安撫的話:「我知道你們很不快樂,很憤怒,我是聽到的。我們不是來清場,只是告訴你們將有其他遊行人士加入,安全有風險。」群眾不受落,噓聲回應。
我不禁想,那種溫柔,和平日的暴烈,那個才是真實?8時半,警方宣佈封鎖蘭桂坊,所有防暴警察戴上頭盔,拿起圓盾,對話變成不可能,一切就又回到敵我分明狀態。警察一個不順氣,便用粗口回罵,向記者直噴胡椒,衝上前制服他們看不順眼的人,才是「常態」。
如果昨晚的萬聖節一夜,是讓民眾偶爾來一次脫離平日自我的Cosplay派對,透過裝扮來一次角色扮演。那末香港警察本身,應該是全港最大型的Cosplay群體之一。拿相機的男人跟警員說:「每次衝突,就像兩邊打架。」我補充:「不,不同的,這一邊有槍。」我指着男警身上掛着的長槍,男警不語。
防暴警察的墨綠色制服(俗稱韓國仔,來自韓國鎮壓年代的警察衣着),速龍那套只看到眼睛的全黑制服,配備的武器,每一次他們拿上手,穿戴上身,把警員的人性一點一滴挪走。有指揮官向報章承認:「警員蒙面後,做事就更過火。」加上沒有警員編號,外人難以識別身份。
有警員跟我討論過,「有些同事還知道,政府在利用我們處理政治問題,有些人會按章工作,不想之後成為犧牲品,但有一些則上哂頭(頭昏腦脹),做事過火。」我一句總結:「假戲真做。」
如此這般,晚上10時半,聚集的人群,在皇后大道中被驅趕,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天地任我行般在中上環疾走,他們大力地使用警棍毃打長盾,製造聲勢,他們用腳大力踢地上的路障(不過是一些垃圾埇和竹枝),不斷向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放催淚彈,他們的呼喊聲、催淚彈殼掉落地下的金屬聲,槍聲在街頭的迴盪聲,是萬聖節劇目裡最恐怖的聲效,只不過香港人已經習以為常,我們已經不再需要海洋公園的藝人羅蘭扮鬼嚇我們,因為每日都在上演哈佬喂(Halloween的港式翻譯)。
有些超現實畫面是這樣的,防暴警在大馬路上疾走,行人路上還有戴着面具的遊人,像幽靈般飄過,敢經過又不太敢張望。一個頭罩大白鯊面具的男人,回頭一望,有一刻分不清,究竟這天的萬聖節派對,來參加的是小市民,還是百計防暴警。
有人以大熱電影Joker打扮到來,這位20歲電腦網頁設計師阿Ben告訴我,他花了好幾天找尋造型的化粧品和戲服,這天他在蘭桂坊成為焦點,不少人找他拍照留念。在運動之中,他偶爾參與,但站得不太前,他說,這晚乘港鐵到中環,在港鐵站內碰到防暴警察:「我不敢正眼望他們,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着我。」香港人,這晚未能盡興,娛樂自己,竟也滿心虛怯。
只是想放蕩一晚,只是想輕鬆一宵,這樣卑微的權利,已經被政權的伸延輾壓粉碎。看着防暴警呼嘯而過,有一位站在中環暗黑街頭,穿着萬聖節圖案長黑袍的中年女士,眼淚鼻水因為催淚彈而流得一臉也是。
她站在街角,用怨恨的眼神望着警察,說了一句很有味兒,語帶雙關的廣東話:「邊有得玩?畀佢地玩哂啦!」意思是,這個晚上根本沒有狂歡的可能,警察已經為所欲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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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女子大學Ewha Womans University是韓國首爾歷史最悠久的大學之一,建校於1886年,是韓國第一所女子大學。原名叫做梨花學堂,是朝鮮高宗為紀念當時首先在韓國開創女子教育的監理教醫生Scranton的太太而命名的。1948年改名為梨花女子大學,被認為是韓國最優秀的女子大學。該校位於首爾西大門區大峴洞,校內至今仍保存許多古老的建築,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位於校門入口的大講堂(Welch-Ryang Auditorium,原為基督教教堂)。學校目前有14個學院,67個系所和主修,並另有國際教育學院。2010年QS世界大學排名中排名第348,亞洲排名第45。梨花女性學(이화여성학;Ewha Women's Studies)是梨花女子大學屬下一個的與女性學相關連的研究性科目,有廣泛的公眾所擁有。透過網際網路的溝通及研究機關的交流的活性化,成為了這方面的學術情報地點。梨花女性學是由韓國女性研究院(한국여성연구원)、亞洲女性學中心(아시아여성학센터)、女性新學研究所(여성신학연구소)等女性學關連研究機關所提供的內容統合而成。 在大多數中國女人還被迫纏小腳的時代 朝鮮已成立了現代化的女子大學,女性為強國之本,所以今天南韓的先進是有其前因的。建築師Dominique Perrault在2003年學校組織的國際校舍設計競賽中脫穎而出:場地內設有教室、運動場地、辦公室、一間電影院和停車場。教學樓已於2008年五月正式完工,20000名學生在當年入駐。ECC(Ewha Campus Complex)基地位於校園中心,同時周邊環繞著眾多城市建築場地與校園、城市有著緊密的聯繫。建築埋入地底,其上的屋頂成為校園中心的公共綠地。緩緩抬升的綠地中央一條坡道逐漸下沉,其兩側是建築六層的主體空間,陽光和新鮮空氣通過玻璃幕牆進入室內,內外的界限也隨之模糊了。這道“校園峽谷”和位於其南端的條狀運動空間一起改寫了校園的景觀和環境。這裡成為了學校的“香榭麗舍大街”,引導著學生和到訪的人們繼續向北前進,穿越不同高度的場地。在緩緩下沉的“峽谷”另一端,則是可以用作露天劇場使用的大臺階,是眾多慶典和節日活動場所,是校園和城市生活的重疊部分。這裡是服務所有人,活力四射的公共場所。茂盛的樹木、花草覆蓋著校園的中央地帶,成為了這個校園最讓人難忘的特質。經過精心設計的公園充滿了田園牧歌般的氛圍,成為了聚會、室外教學和休息的最好場所。新與舊、建築與景觀、現在和過去在這裡彼此重疊,成為了建築和場地在這裡交織在了一起。建築的設計概念同時也達到了可持續性建築的標準。包擴覆土建築、綠色屋頂花園和下沉式通道在內,這些設計手段其實正是讓建築達到可持續性要求必不可少的條件,而其餘的環保策略還有結合暴雨管理、淨化水和空氣、降低建築能耗同時緩解城市熱島效應的綠色屋頂,最大限度的利用自然能源和再生能源以及節水設備的使用。
梨大前是指梨大門口一帶,是首爾西部的潮流飾物集中地。梨花女子大學的東邊與另一所著名大學延世大學相鄰,並與延世大學構成知名的學生街;而大學南面的梨大前是著名旅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