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裡的天使 : 17.2與62.2》
多年前,當我開始有了自己的小團隊,團隊裡面有個年輕的孩子,私底下會暱稱我為「娘娘」。他起這個名字給我,沒有惡意,純粹覺得我就像宮廷劇中走出來,心細如髮、善於糾錯的娘娘,任何事情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也沒有辦法做得比我細緻。是天生的娘娘。
那時,我恐怕驕傲過了頭,不是天仙娘娘,而是魔鬼晚娘。送上來的action plan常被我改到只剩下個位數的黑字是不用調整的,大大小小的活動,流程、佈置、動線、走位、撤離,吃的喝的用的,我能挑出上百個錯誤。
我常對孩子們說,能不能多用點心,注意一下細節?孩子們總是似懂非懂,覺得哪有這麼多細節可注意。我只好不厭其煩地替他們拆解,把巨大的專案庖丁解牛,一塊一塊請他們煎熟。
有天,我在交代完細節,轉頭離去時,從對向的玻璃看到其中一個孩子的表情,他把打得好好的領帶扯鬆,翻了一個輕視又莫可奈何的白眼,和剛剛畢恭畢敬的模樣,有天壤之別。
當年氣盛,哪裡經得起這種刺激,轉身便出聲質問,有甚麼不服氣的,現在儘管說。那孩子很驚訝,可也沒有退縮,向我提出了一個挑戰,意思是,我能不能不要「一把抓」,把甚麼事情都管得死死的,他想以自己的方式,向我證明事情一樣可以圓滿達陣。
我答應了。雖然那個專案,我們根本沒有試錯的本錢。出了紕漏,不會有第二次機會。然而,我想起引我入門的mentor,曾對我說,「有時,選擇不做,遠比妳選擇做到吹毛求疵,還來得重要。若妳永遠學不會信任、授權,妳的格局就只是以井窺天。」
之後,那孩子進步得很快,少了我的掣肘,他的確有兩把刷子。我每天戰戰兢兢,表面佯裝風和日麗。團隊裡有種踩踏在冰上的寧靜,擔心踩破了薄冰而滅頂,但不得不繼續前進。
到了開行前會的時候,我把主控權交給他,聽他指揮若定,真沒甚麼可挑剔。終了,他態度謙恭卻又遮掩不住得意地問我,還有甚麼需要提醒的嗎?
那是一個開放給消費者體驗的活動,也是我們第一次這麼大陣仗面對群眾,平心而論,他設想得很周全,唯獨一些我認為很關鍵的細節,想要再確認一次。
我問他,既然要讓大家體驗,吃吃喝喝免不了分裝,也一定會髒手,現場有沒有提供濕紙巾、衛生紙給消費者?我們前線負責的人,有準備抹布、垃圾桶、垃圾袋那些備品嗎?我的觀點是,如果一個連基本衛生都無法維持的環境,怎麼能期待消費者會安心試吃,同時給予正向評價呢。
他楞了一下,霎時,好像聽到了細微的薄冰碎裂聲。我接續問了行動廁所的安排,活動場地很偏遠,離最近可以上廁所的地方,要走上15分鐘。即便我們負責吃喝,不管拉撒,但凡這樣的場合,一定會有消費者詢問哪裡可以方便?這是基本需求。我們也可能有機會拉攏一些、原本只想借個廁所的過路客。
孩子的臉色變了,說並沒有想到這些。為什麼還是會有妳想得到而我想不到的地方呢,我還以為這次絕對不會再被你挑出錯誤來了。
我本無意讓孩子難堪,笑著回答,「誰叫我是娘娘。可娘娘也是宮女變來的,因為曾經犯過這些錯,有一些經驗值罷了。你已經想得很完整,這兩個細節,就用你的方式,把它們補好吧。沒甚麼大不了的。」
這段往事,在我寫17號與62號的閘門爻辭時,又原封不動地回到我的心中。17-62接受的通道,豎立在我的圖面上,是我相當珍惜的天賦禮物之一,只是我之前不能明瞭,為什麼要叫做「接受的通道」?
現在,我有一點懂了,因為,17-62善於濾析、更精通譬喻,我們統御與重視細節,可以把複雜生硬的事情,具象落實,溝通得活靈活現,讓收斂過後的意見或觀點,得以被大家所接受。17-62多半早慧,我身邊有許多具備這條通路的朋友,提綱挈領、深入淺出的底子深厚,聽他們說話,有如語音科普。
只是,17-62的鋒芒,綻放的秘訣不在「早」,說得早、不如說得巧。我的17與62閘門,恰好落在紅黑水星,主宰了我的溝通特質,一件事情,我能整組拆開,講得很細微。難以消化的資訊,我會通通貼上標籤便利貼,組合成賞心悅目的詩。但,如果沒有等待適當的時機,或獲得詢問意見的邀約,驟然大鳴大放,只會得到我當年的那記白眼。
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我明明很能應付細節,但一想到過程中有這麼多細節需要搞定,總是讓我五心煩燥,而下意識地把細節拆分得更細,好確保沒有任何細節會被我遺漏,如此一來,往往讓團隊也跟著我緊張兮兮,反而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
「天下大事,必作於細」,至今我仍然信奉老子的哲學,我唯一學聰明的部分是,應用17.2的巧勁,尋求關係同盟,創造自己的意見被彰顯的可能;戒慎62.2的執迷,別過份局限細節,捨本而逐末。
魔鬼確實藏在細節裡,我不想當下放細節的娘娘,但想做一個在細節上進退有方的天使。願我的聲音與提醒,是天外飄來青羽,而不是愕然墜下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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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歧視】
17號閘門位於邏輯中心,以右眼的視角,從紛亂的想法,爬梳與建構成圖像化的概念,藉此獲得外界的順從與遵隨。位於理解迴路的一端,17號閘門擺盪在「統治」與「服務」之間,試圖為大眾在渾沌的當下,歸結出清晰的脈絡指引,以利建構未來。然而17號閘門座落的邏輯中心,並不具備動能,和薦骨能量中心也距離遙遠,僅能作為外在權威的參考,關鍵在於引導,幫助社會、組織、或他人,找出最佳解決方案,而不在於堅持己見、指揮他人以此行動。
易經中的「隨卦」,有相互順從,己有隨物,物能随己,彼此溝通的意涵。而所謂的依隨,必得順勢,有其原則和條件,才能達到馬首是瞻、一呼百諾的跟隨境界。
17.2說服群體起而「追隨」的策略,在於透過關係,發展與發表意見的可能性有多少?唯有被外界詢問時,自身的意見才有被採納或奉行的機會,這也反映了二爻的投射天命,同時考驗是否能辨識正確召喚、再挺身而出的先天人設。
若在未獲詢問之前,即滔滔不絕地表達意見,就很有可能陷入下降相位的局勢,一股腦地將自身觀點強行灌輸在對方身上,因而對既有的關係造成威脅,或意見很難被團體採納,導致孤立。
健康運作的17.2,是懂得借力使力的,會尋求各種關係的結盟,讓自己的觀點或意見,有被傾聽或被彰顯的機會,只是在此之前,必須充分理解17號閘門的本質,是用於服務社會群體,才能廣被信服,否則終會遭受悖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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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2 自制】
我喜歡暱稱62號閘門為「貼標籤」的閘門,承接頭腦所擷取的影像,試圖為畫面命名、或定義看似陌生或複雜的事物,因此在喉嚨中心說出:「我認為…」這樣的論述,好讓大家在面對龐雜的未知時,能夠產生基礎的認識。
62號閘門極擅長各式譬喻法,也能夠很快速地消化資訊,以「換句話說」的語法結構,將一件事情敘說得有條理,邏輯與因果無懈可擊。但也由於62閘門仰賴的是頭腦的畫面,頭腦所見,未必代表所有的真實,然而62閘門容易信以為真,迷失在頭腦所儲存的畫面碎片當中,固執地相信,「我認為我的意見才是對的。」並希望得到大家的認可。
62.2在面對「細節」時,上升相位嶄露的是,知道如何在海量細節中,率先找出畫龍點睛的「細節」,進行歸納、分類、標籤化與具象化,所謂「糾錯先抓粽子頭」,而不是一股腦沉浸在所有的細節當中,不分先後排序,是屬於「取捨得宜」的細節控,只要抓住關鍵重點,其餘細節不會窮追不捨。
在下降相位,則反被細節吞噬,捨本逐末,容易對所有細節一視同仁,或者不知道自己為何偏執於細節,有將事情複雜化的傾向,不僅讓周遭的人無所適從,說出來的意見或指令,不易獲得接納,因此,在面對充滿細節的工作環節時,陷入焦慮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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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ad me home》
我讀白石一文《關於我的命運》時,剛過32歲,正處於小說裡描述的,「對女人而言,璀璨黃金又動盪不安的十年」,脫離了30歲的跌撞試錯,面臨工作、戀愛、結婚、生子、照養、死亡的課題和抉擇,迂迴曲折地奔四而去。
小說也提出了一個終極之辯,究竟「人生要靠自己的意志去開拓」?抑或應該「委身於命運,如實接受」?32歲的我,並不相信命運。結婚後的每一年,我不時回翻這本書,跟女主角亞紀一起,活到了書中的年紀,中間發生了一些事,使我對於命運,產生了截然不同的信念。
現在的我,即將在明年夏天,迎來42歲的生日,我接受人生中有更高的安排,是老早鋪陳好的,與其說我相信命運,更貼切的說法是,我開始臣服於命運。今天想寫出來的,正是我這一年來經歷的命運,透過許多人羨慕、但自己始終無感的被定義的G中心,在未知詭譎中,引領我做出主動的選擇與被動的棄捨,最後和命定軌道接合的時候,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明白一切並非全然未知,而是自有註定。
就從三階上完說起好了。那時,我很篤定自己要上四階,信用卡都準備好了,可是每一天,都因為莫名的事情耽擱,夜裡躺在床上,我都在想,明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刷卡。接著,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無數天都過去了,卡依然在皮包裡。我以為,自己是猶豫那筆費用,即便負擔得起,也不是小數目。
終於到了不刷卡不行的那天,同組的同學十萬火急地告訴我,四階已經額滿了!另一頭,我也接獲了爸爸確診罹癌的報告,病況十分緊急,到了必須馬上動刀的階段。還來不及好好生氣自己拖拖拉拉而錯過四階,就已經感受到生命的無常節節進逼,腦子裡猛然浮現國小唸過的課文,林海音寫的,爸爸的花兒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了。
但我還沒準備好呀。在巨大的失落與恐懼之中,我把頭埋進辦公桌,無聲地哭了好久好久。
那段日子,是我出嫁以來,再度重回原生家庭,扮演高純度長女的時光,不再是每隔個兩三周才回娘家、出嫁了就是別人ㄟ的那種客座女兒,而是真真實實,必須在各式風險同意書上握筆簽字的本家女兒。我知道,因為出嫁而拉開的距離,產生足以粉飾太平的美感,但「疾病」提早曝光了凱龍回歸的命題,我曾以各種形式逃離的原生家庭,現在需要我回去。
心裡帶著舊傷的女兒,真的可以治癒病入沉痾的爸爸嗎?我不知道。雖是個基督徒,仍然顫巍地去跟媽祖求籤,媽祖用籤文回應得直接,病者凶險,不必多問,趕緊把握治療時間。
人是很奇妙的生物,探知到可能最壞的結果後,反而會頑強地振作起來。好啊,我知道了,既然還沒有準備要失去爸爸,那就勇敢告訴他,我們一起想辦法,甚麼我都願意去做。同時,我也把朋友們告訴我的話,牢牢記在心裡,他們都經歷過至親重病乃至離去的過程,「盡力可以,但妳要放下執著,一定要尊重病者和主要照顧者的自主意志。爸爸有權做選擇。」
病榻前的那段日子,就是人類圖真槍實彈的試煉所,看妳有多大的醒覺,展現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的能耐。爸爸交代了我許多事,放心不下的牽掛、期待傳接的責任,迴避封藏了一輩子,說出來竟花不到一個小時。探病到點了,爸爸總會催促我快快回去,已經出嫁的人,不要忘了自己的家在哪裡。不要讓先生和公婆擔心。
真是一語雙關,我的家在哪裡呢?爸爸看著我。我也看著爸爸。「這些事情,就拜託妳了。」爸爸看著我的眼神,彷彿我是唯一可以不負所託的人。我聽見自己回答爸爸說,「好。明天我會早點來。」心裡很平靜。
這是過去我的40號閘門,在心底隱隱抗拒承擔的事情,不是我做不到,而是我總在質疑,為什麼我做了這麼多,卻總被嫌棄做得不夠好。我一直在等待感謝與愛,從來得不到。乾脆不要再勉強下去好了,結果49號閘門的恐懼虎視眈眈,都已經當了多久的乖女兒,現在突然說做不了了,會不會連僅有的愛也失去了?
在反覆又漫長的化療過程,我最後選擇扮演熟悉的角色,只是學會了幽默感,當爸爸數落我沒有盡到長姐的責任,以至於弟弟到現在都沒有成家,我像《孤味》裡的謝盈萱一樣江湖氣地接話,「拜託,爸,你知道沒結婚過得有多爽嗎?一人飽全家飽。比我有錢很多。怕沒人照顧他?怎麼可能?頂多我兩個女兒叫他乾爸啊!」
當母女的挑燈對坐的機會變多,我終於膽敢把心裡的憋屈放到燈下,「媽,你很偏心。到現在都愛弟比較多。」我媽一付不以為然的表情反駁,「啊對啦,但你也比較不聽我的話啊,活像脫韁野馬。妳自己當媽妳還不知道嗎?」
好像也是。半晌,我媽又像想起甚麼似的加上一句話,「妳現在也過得比較好,當媽的,總會擔心比較弱的那個。」一席對話,說不上多溫暖,卻把彼此心頭的塊壘說開。
前天,爸爸通過了化療後的各項檢測,回到正常的水準,只是還需要很長時間的追蹤,也要維持最低劑量的化療。媽媽傳簡訊來,說看完診之後,他們決定繞去東門站走走,還去了鼎泰豐,點了牛肉麵、絲瓜小籠包、排骨蛋炒飯、酸辣湯,兩個老人把這些通通吃光光了。
我在有點西曬的辦公室,熱烘烘地閱讀這封簡訊,想起爸爸這麼懶怠出門、更不愛蔬果青菜的人,上回吃飯居然會搶食我碗裡剩下的番茄,偶爾講起弟弟單身的事情,已經不太怨嘆了,反而搞笑地和弟弟遊說著,「上次病房裡那個幫我換針頭的小姐不錯,ㄟ,你也追一下啦。ㄟ,你說好不好啦?」
家在哪裡,家人是甚麼呢?有你們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嫁到哪家都一樣。我現在釋懷了,家人,不能講太多be fair,只要be there,就夠了。
經歷了這一年,我發覺,人類圖這門學問,是有其時機因果的,決定了每個人進入的時點、深淺與長短。今年上不了四階,是因為我有更重要的功課要做,在凱龍回歸之前,好好地找到回家的路,好好地找回家人,與之和解。
在上一次的夥伴分享,我說了一些家裡互動的小事,本質可能有點悲傷,但大家一起笑得很開懷,有人帶著隱隱的淚光,點頭聽我說完,接著也開口說出自己家裡的小事。那一剎那,我看著窗戶裡自己的倒影,如同看見了命運的齒輪,啊,命運牽引著我回家,長久以來,我第一次感覺完整而舒服,唯有如此,我才能更心無旁鶩地,走向人群、也走向下一階段的學習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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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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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my喺按鈕位置寫上「13」,肥叔突然大嗌:「唉!仆街!我個飯盒漏咗喺上面!可唔可以返去拎?」
「就算你而家返上去,都唔會係之前嗰部𨋢。」Timmy。
「你講乜春?」肥叔。
「我推測,只要離開身處嘅𨋢,無論係經過前閘、後閘、定係通風口,都會隨機轉移到另一部𨋢,至於機制係點我唔清楚,亦唔知總數有幾多。」Timmy。
「喂,我想攞返個飯盒啫,你講乜鬼嘢啫。」肥叔望一望我:「咸濕仔,麻煩你托一托我上去!」
「我唔夠力喎…」我。
「阿妹妳幫手,唔該你。嗰碟叉雞飯我留隻雞脾畀妳,OK?」肥叔又轉向阿瀅。
我同阿瀅出盡奶力都托唔到肥叔上去,Timmy見狀只好幫手,三人合力將肥叔半個身推咗上通風口。
「你喺上面見到啲乜,可唔可以話我知?」Timmy。
但肥叔無理佢,只係身體不斷蠕動,又伸手上去似乎喺度搵緊嘢。
「我頭先就係咁,離開咗部𨋢,就完全聽唔到你哋講嘢。」我。
終於,肥叔手執住個飯盒,縮返個頭落嚟:「得喇,放我落嚟!」
肥叔一臉得意:「嗱!咪就係咁簡單囉,講咁多嘢托咩!」
「大家都攰喇可,不如食飯先。」肥叔見我哋三個都喘晒氣,就舔住嘴唇打開個飯盒。
一打開,肥叔「屌!」咗一聲。因為飯盒入面唔係叉雞飯,而係佢自己屙出嚟嘅屎。
肥叔嬲到用力丟個飯盒落地:「屌!點解我盒叉雞飯變咗屎?!」
「既然會隨機換𨋢,不如我哋去下一部𨋢,我有少少想嘔…」我提議。
於是,我哋隨便打開咗道閘去下一部𨋢。當我哋閂埋道閘,升降機嘅燈光亮起,阿瀅即刻嚇到尖叫。
成部𨋢都被血染成紅色,地下有三條屍訓咗喺度,全身都係被刀刺傷嘅刀孔。而呢三條屍係我、肥叔同阿瀅。
我望住灘血仲不斷擴大,血液不斷喺各人嘅傷口處流緊出嚟,證明呢件事只係發生咗無幾耐。
「不如我哋返轉頭,我好驚。」阿瀅。
「一早對住啲屎咪幾好囉,走咩呢…」肥叔。
「我頭先都講過,見到我哋四個人嘅乾屍,但你哋唔信我…」我。
「你意思即係話…呢度有好多個『我哋』?」阿瀅。
「但點解呢度得三條屍?」肥叔踎咗喺地近距離望住地下幾條屍:「你條屍呢?點解你無事?」
「我點知…」Timmy神色沉重。
「我懷疑係你做嘅!」肥叔指住Timmy。
「我點會無啦啦殺你哋?之前我都講過啦,有其他人被困喺𨋢,可能就係佢哋做,我只係好好彩逃走咗啫。」我。
「我唔信,你打開個公文袋畀我睇吓!」肥叔用下巴指住Timmy手上嘅公文袋。
「裏面得啲文件…」Timmy:「有我同客嘅合約,唔方便畀你睇…」
「我一早知你有古惑!」肥叔撲上去想搶走Timmy嘅公文袋,Timmy死命唔肯放手。
兩個人喺纏鬥期間,肥叔唔小心被地下條屍絆倒,兩個人訓咗喺血泊上,全身被染紅,公文袋亦脫手飛開,入面嘅文件飛晒出嚟。
「挑你老味,我件衫好貴㗎!」肥叔成件白色背心都係血。
「你、你哋睇吓,係公文袋跌出嚟…」阿瀅手上拎住一把萬用刀。
「哦!仲話唔係你!」肥叔揪起Timmy衣領。
「你哋冷靜少少先…聽我解釋好唔好?」Timmy一手甩開。
「仲有咩好解釋!」肥叔擺出拳擊手姿勢。
「就算你哋真係被另一個Timmy殺死,都唔關我事㗎係咪?就算你而家殺死我,殺人嗰個Timmy都一樣會追殺你哋喎。」
「你明唔明佢講乜?」肥叔望住我。
呢個時候,我萌生咗一個想法。
「Timmy,我想你老實答我一個問題,你有冇一刻,幻想過…諗過要殺死我哋?」我。
Timmy猶疑咗一陣:「有…但我係聽你講過咩科幻電影,所以我先幻想,可能殺晒你哋,我就可以走出呢部𨋢。但我只係幻想咋,我無打算真係咁做。」
「我有一個大膽假設…唔知你哋有冇聽過『平行宇宙』,即係每做一個決定,都會衍生出一個『平行宇宙』。而呢部𨋢,就係所有平行宇宙嘅總和。」我。
「總和?」Timmy。
「當一開始你話嘗試打開部𨋢嘅閘門時,我有幻想過不如繼續留守喺度等人救。雖然現實我都選擇咗跟你哋一齊走。但亦衍生咗一個『等人救』嘅平行宇宙出嚟。於是,喺某一部𨋢,就會出現四條乾屍…」我。
我見Timmy同阿瀅聽到一頭霧水,我決定再舉多個例子:「之前阿瀅都講過,見到Timmy用筆寫上號碼,佢都有過同樣諗法。亦即係話,阿瀅衍生咗一個『由佢去刻字』嘅平衡宇宙出嚟。」
「你意思係,之前有人用硬物刻咗『29』呢個數字,係另一個我刻上去嘅?」阿瀅。
「所以我哋愈係亂咁幻想,呢個空間就會出現愈多個我哋?」Timmy。
「無錯,但呢個亦係出去嘅方法,只要我哋唔好再諗殺人,唔好再諗屙屎…向住逃出生天嘅方向去思考,就會出現好多個版本嘅我哋,去幫手試晒各種辦法,最後一定可以逃出去!」
呢一刻,我覺得自己係天才。
下一刻…我好後悔。
呢個時候,升降機嘅通話機突然發出「沙…沙…沙」嘅聲音。
然後,傳出一把沙啞嘅女人聲。
「你衍生出無數個平行宇宙,點肯定逃出去嗰個係自己?」
「阿姐,妳邊位啊?係咪看更啊?我哋困𨋢啊!」肥叔向住對話機大叫。
我記起喇,呢個女人把聲…
就係打電話畀我,叫我去拎咖啡豆嘅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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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my在按鈕位置寫上「13」,肥叔突然大喊:「唉!仆街!我的飯盒遺漏在上面!我可以回去拿嗎?」
「就算你現在回去,都不會是之前的升降機。」Timmy。
「你在說什麼?」肥叔。
「我推測,只要離開身處的升降機,不論是經過前閘、後閘、還是通風口,都會隨機轉移到另一部升降機,至於它的轉移機制我不太清楚,亦不知道升降機總數有多少。」Timmy。
「喂喂,我只是想把飯盒拿回來,你在講什麼鬼!」肥叔看一看我:「好色仔,麻煩你把我托上去好嗎!」
「我不夠力…」我。
「阿妹妳也幫忙吧,上面那盒叉燒雞飯,我把雞腿留給妳,OK?」肥叔又轉向阿瀅。
我和阿瀅出盡奶力也抱不動肥叔,Timmy見狀只好幫忙,三人合力將肥叔推上通風口。
「你在上面看到什麼,可以告訴我嗎?」Timmy。
肥叔並沒有回應,只是身體不斷蠕動,又伸手上去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我剛才也是一樣,只要離開升降機的範圍,就完全聽不見你們說話。」我。
終於,肥叔成功拿著飯盒,把頭退下來:「行了,把我放下來!」
肥叔一臉得意:「看吧!就這麼簡單,你說什麼理論有個屁用!」
「相信大家都累了,不如先吃個飯吧。」肥叔看我們三個氣喘虛虛,就舔著嘴唇把飯盒打開。
一打開,肥叔「幹!」了一聲。因為飯盒裏的不是叉燒雞飯,而是肥叔自己的大便。
肥叔生氣得用力把飯盒丟在地上:「幹!為什麼我的叉燒雞飯變了屎?!」
看來Timmy說得沒錯,剛才肥叔上去,升降機也隨機轉移了。
「既然會隨機換升降機,不如我們去下一部升降機看看吧,我看到之後很想吐…」我提議。
於是,我們隨意打開閘門去下一部升降機。當我們把閘門關上,升降機的燈光亮起,阿瀅馬上嚇到尖叫。
整部升降機都被染成血紅色,地上躺著三具屍體,全身都佈滿被刀刺傷的刀孔。這三具屍分別是我、肥叔和阿瀅。
我看住血泊不斷擴大,血液不斷從各人的傷口處流淌,證明這命案只發生在不久之前。
「不如我們回去吧,好恐怖…」阿瀅。
「對著我的大便還好,現在你看看啊…」肥叔。
「我剛才也說過看到我們四個人的乾屍,但你們不信我…」我。
「你的意思…這裏有很多個『我們』?」阿瀅。
「等等,為什麼這裏只得三個人的屍體?」肥叔蹲在地上近距離看著屍體:「你的屍體呢?為什麼你沒事?」
「我、我怎麼知道…」Timmy神色沉重。
「我懷疑是你做的!」肥叔指著Timmy。
「我怎麼可能會殺你們?之前我也說過,有其他人被困在升降機,說不定是他們的的,我只是好運逃脫罷了。」我。
「我不信,你把公文袋打開給我檢查!」肥叔用下巴指向Timmy手上的公文袋。
「裏面只有文件…」Timmy:「有我和客戶的合約,不太方便給你看…」
「我早就知你有陰謀!」肥叔撲上去想搶走Timmy的公文袋,Timmy死命不肯放手。
兩個人在纏鬥期間,肥叔不小心被地下的屍體絆倒,兩個人躺在血泊上,全身被染紅,公文袋亦脫手飛開,公文袋內的文件飛散一地。
「幹你娘,我這件衣服很貴的耶!」肥叔整件白色背心都是血跡。
「你、你們看看,從公文袋掉出來的…」阿瀅手上拿著一把萬用刀…
「呵呵!你還不認!」肥叔揪起Timmy衣領。
「你們冷靜一點…聽我解釋好吧?」Timmy一手甩開。
「還有什麼好解釋!」肥叔擺出拳擊手姿勢。
「就算你們真的被另一個Timmy殺死,也跟我沒有關係吧?就算你現在殺死我報仇,殺人的那個Timmy都一樣會追殺你們,不是嗎?」
「他在說什麼鬼?」肥叔望住我。
這個時候,我萌生出一個想法。
「Timmy,我想你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有沒有一刻,幻想過…要殺死我們?」我。
Timmy猶疑了一陣子:「有…但我是聽你說科幻電影什麼的,所以我才幻想,可能殺光你們,我就可以逃出這部升降機。但我只是幻想而已,根本沒打算這樣做。」
「我有一個大膽假設…不知道你們沒有沒聽過『平行宇宙』,即是每做一個決定,都會衍生出一個『平行宇宙』。而這部升降機,就是所有平行宇宙的總和。」我。
「總和?」Timmy。
「一開始,你說要嘗試打開部升降機閘門時,我有幻想過不如繼續留守在這裏等待救援。雖然現實我選擇了跟你們一起走。但亦衍生了一個『等人救』的平行宇宙。於是,在某一部升降機,就會出現四具乾屍…」我。
我看Timmy和阿瀅聽到一頭霧水,我決定再舉多一個例子:「之前阿瀅也說過,看到Timmy用筆寫上號碼,她也有過同樣的想法。亦即是說,阿瀅衍生了一個『由她去刻字』的平衡宇宙。」
「你意思是,之前有人用硬物刻了『29』這個數字,是另一個我刻上去的?」阿瀅。
「所以我們愈是胡思亂想,這個空間就會出現愈多個我們?」Timmy。
「沒錯,但這個亦是逃出去的方法,只要我們不要想殺人,也別再想大便…只朝住逃出生天的方向去思考,就會出現很多不個版本的我們,去幫忙嘗試各種辦法,最後肯定可以逃出去!」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是天才。
下一刻…我後悔了。
這個時候,升降機的通話機突然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然後,傳出一把沙啞的女人聲。
「你衍生出無數個平行宇宙,怎麼肯定逃出去的是你真正的自己,而不是衍生出來的分身?」
「阿姐,妳誰啊?是保安嗎?我們被困在升降機啊!」肥叔向著對話機大叫。
我記起來了,這把女人的聲線…
就是打電話給我,叫我去拿咖啡豆的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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