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週刊編集》專欄「男人四十」的一篇文章
這篇文章對自己有不同的意義,把它也貼在這裡
文中描述的那場演出,今年四月將滿20年了,所有情景、聲光,依然歷歷在目......
〈送走一個樂團等於送走自己的青春〉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暴力,活生生的暴力,像病毒一樣會感染。草原上漫布著濕溽的空氣,頸背間沾著一顆顆汗珠,水分子內漲滿官能的慾望、尚未揮發的酒精,還有海風捎來的鹹味。
那片銀亮亮的海,徐徐流動在草原南方,這是墾丁的荒野,千年一遇的公元2000,十二生肖輪轉到龍,我在四月的春天吶喊。
即將登台的是一支叫濁水溪公社的地下樂團,我在台北看過他們幾次,真的都在「地下」—金山南路二段加油站對面地下室裡一間叫VIBE的Live House。今年的春天吶喊是我第一次有機會在大場合遭遇他們,我從台北一路轉搭客運繞過大半個台灣來到島嶼底部,帶著馬子,要來體驗傳說中的島嶼邊緣生活。
我們四周旋繞著一圈一圈的人影,黑壓壓的,一如沉暗的夜色,擁擠的現場東飄來一句「幹!好膽別踩我!」西射來一句「你是在看三小!」我的體溫隨著腎上腺素飆升,覺得自己像個將從戰壕裡翻出去殺敵的士兵,眼睛冒著煙,熊熊怒火照亮我額頭的青筋,雖然我並不清楚自己在氣什麼。
我跟著人群推擠著、叫囂著,嘴裡啐著跋扈的髒話,同一時間,山腳下的嬉皮餐車喜劇演員似的送來一陣油炸甜點的黏膩香氣,那股香氣在浮動的人流間擴散成嗑藥後的集體亢奮感。
直到這一刻(我活了二十一年又三個月的這一刻),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麼兇蠻,這麼容易被人煽動,這麼渴望言語中的暴力—而他媽的!那該死的樂團甚至還沒上台。
熱風從海邊吹來,吹得人更恍惚了,也更敏感,有人開始暴走,想衝破防線攻佔舞台,音控台那邊不知道誰抓來麥克風朝夜空大喊一聲:濁!水!溪!公!社!(每個字都加重音)
草原上,所有身體同時顫了一下,濁水溪公社像媽祖遶境的陣頭鏗鏗鏘鏘竄了出場,台上台下抱緊彼此墜入歇斯底里的狀態,時間在眼前塌陷下來……and the rest is history.
後來寫成的歷史是:2000年四月二日,陳水扁宣誓就職總統完成台灣首次政黨輪替的前一個月,由兩個台大學生柯仁堅(小柯)、蔡海恩(左派)領頭的濁水溪公社,策動了台灣樂團史最惡名昭彰的一場演出,開演那刻全場失控,團員和觀眾打成一團,樂團只唱了一首新歌〈酸仔乾〉就被主辦單位斷電趕下舞台。從頭到尾,濁水溪公社只在台上現身了五分鐘,史稱「早洩事件」。
(是的,和這個樂團相關的形容詞總是繞著陽具和下半身打轉)
而另一段當時在墾丁興風作浪的團員無法預知的歷史是:一年後左派將離開自己創建的樂團,不會回到隔年的春天吶喊,但我回來了,還拿著攝影機站在台上。
因為玄妙的機緣,這個宛如恐怖分子的樂團成為我和一個班上同學畢業製作的拍攝對象,指導教授眼看我們要被放牛班的學生帶壞了,千叮嚀萬囑咐:「要維持客觀性啊!別和被攝者成為朋友。」片子開拍,我們很快意識到自己是當年聽地下搖滾的大四生裡最幸運的兩個,各種場合都有第一排的視野(抱歉!我要拍片,借過一下),而且,他們好像也把我們當朋友。
兩個青澀的大四生,三天兩頭扛著攝影器材跟這夥人走闖江湖,那個野性的、俠義的、菸酒的、搖滾的地下江湖—練團室、錄音間、酒吧、Live House、某個團員家的藥膳火鍋趴。我們從牆壁上的蒼蠅,變成湯頭裡的豆腐,用力吸收那些濃稠的湯汁,哦!那真是全台灣最邪惡又最聰明的一鍋。
我最後一次看到左派已經是2001年的事,就在紀錄片快殺青之前,一場辦在聖界(一處已亡佚的Live House)的新專輯發表會。當晚演出結束,他頭也不回,叼根香菸騎上單車,帶著自己點燃過的時代一起消失了。至今,我仍不確定他有沒有看過我們拍的那部裡面裝滿了他的紀錄片。
過去這十多年,我卻時常看到小柯,在他剛搬好的家,在我棲居的公寓,在朋友的婚禮或音樂祭現場,在唱片行、電影院、咖啡館、海產攤、夜市,在台北任何一處可以容納幾個人一邊話當年一邊幹譙現在的社會的所在。我們成了摯友,陪伴對方渡過人生的起落,我可能比誰都更早知道,他其實不想玩了。
「大家根本不是來聽我們唱歌的啦,只想丟東西!」
「這張錄完恁爸就不錄了!」
喝到有點醉的時候,繃緊的彈簧終於鬆開,小柯會發洩個幾句,把苦悶甩出心裡。身為朋友我想跟他說,小柯,你早就可以不玩了,不會有人怪你的;可是身為樂迷,我也捨不得濁水溪公社真的退場,我只是跟他說,小柯,你決定退了就不要回來,變成傳奇,讓人想念就好。
於是,柯仁堅啊,這個台灣男人中的台灣男人(就像每個人山一樣的爸爸,表面聞風不動,內心重情講義),就在那裡ㄍㄧㄥ呀ㄍㄧㄥ的,把濁水溪公社那塊沉重的甚至有點不合時宜的招牌一把扛在肩上,一張專輯錄過下一張。他的話就快說完了,他在等待一個時間點。
2019年,濁水溪公社成團三十週年,發行了第十張專輯《裝潢》,這兩個成就都是台灣樂團史至今的唯一。一支有三十年歷史的搖滾樂隊,歷經團員的來來去去、曲風的峰迴路轉,辛勤寫下了,錄製了一百多首歌。
那些歌曲的主題,從鄭南榕到中壇元帥,聖誕老人到耶穌基督,打手槍的問題少年到制服酒店的港都情人。從真主阿拉到孝女白琴,劍仙到台灣獨立軍,發大財 到往生船,排骨便當到紅龜粿。從妹妹的碗粿到黃色電影和大哥大,從汽油彈、核災、公投到紅中白板青發小三元,從大陸妹、落翅仔、檳榔西施到小飛俠、小甜甜和鐵金剛。
哦!還有府城的鱔魚麵、萬巒的滷豬腳、大稻埕的紅蟳米糕。有迷幻山崗的搖頭丸、強力膠、安非他命和麻菸,也有給我青春和快樂的加味人參姑嫂丸和冰冷夏夜裡的肉鯽仔,還有一些莫名其妙卻特別感人的情歌。
一百年後,如果有人在水溝蓋旁撿到這些歌,會從中認識到台灣曾經有過的一段活色生香、豐盛草莽的俗民生活實景。小柯,與從前的左派,一直都很理解他們歌曲中的那些人物,那種生活在「問題社會」裡的核心經驗,因為,他們就是那些人的縮影。
《裝潢》上市後不久,我和小柯約吃中飯,在他上班的地點附近。雨天,我們撐著傘,從民權西路轉入中山北路,再轉入更小條的巷子,推開一家和食店的門,小柯說,他下午請假了,我倆可以慢慢吃,慢慢聊。
找他吃飯,是想跟他拿那面濁水溪公社的大旗子,黑底紅字的,很有氣勢。再過一週,我將前往世界第二高峰K2的基地營,在那駐紮一個月,報導兩位台灣登山家攻頂的故事,我想把那面旗子當成幸運物,在海拔5000公尺的基地營展開它,讓它隨冷冽的山風飄揚。
「旗子我洗好了,」小柯把大旗放到桌上,摺得好好的,「還有,這個不知道你派不派得上用場?一個測心率的手環,你可以戴在手上,好像還可以測步行距離,消耗的卡路里什麼的。」小柯把手環和大旗裝進一個塑膠袋,轉交給我。
我接過來,看著他,看著這個曾經站在憤怒青年頂點的龐克歌手,現在是固定要上班,睡覺會失眠,樂團才剛解散的中年男子。走在路上,他看起來很平凡,一旦站上舞台,把吉他揹在身上,麥克風對準自己的嘴巴,他卻有魔力讓周遭的世界燃燒。
我好像回心轉意了:誰說傳奇引退後不能回來?
「一切保重!」我們在大街上擁抱、握手,朝不同的方向走去。遠征開始後,我將大旗塞在裝備袋的底層,它一路跟我橫渡冰河,翻越雪山,穿過稀薄的空氣,抵達荒蕪的凍原。有時候,我會在基地營熄燈的半夜,躺在自己的帳篷聽《裝潢》的最後一首歌〈再會〉,聽小柯在耳邊唱著:「用一生行自己的路。」那時我總是特別想家。
2019年七月十七日,攀登者預定攻頂的日子,天空很晴朗,留守在基地營的人閒閒發著懶,有人在玩撲克牌,有人用望遠鏡眺望潔白的山體。早餐後,我將濁水溪公社的旗子從裝備袋裡撈出來,扛著腳架,沿著雪徑走到冰河的邊緣。
風陣陣吹在臉上,今天是歷史性的一天,此刻在山頂與遠方的海島,各有我珍視的人,基地營的方位傳來無線電的呼叫聲,時間再次塌陷下來……
濁水溪公社 1989—2019
(原文載於《週刊編集》2020年一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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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銀亮亮的海,徐徐流動在草原南方,這是墾丁的荒野,千年一遇的公元2000,十二生肖輪轉到龍,我在四月的春天吶喊。
即將登台的是一支叫濁水溪公社的地下樂團,我在台北看過他們幾次,真的都在「地下」—金山南路二段加油站對面地下室裡一間叫VIBE的Live House。今年的春天吶喊是我第一次有機會在大場合遭遇他們,我從台北一路轉搭客運繞過大半個台灣來到島嶼底部,帶著馬子,要來體驗傳說中的島嶼邊緣生活。
我們四周旋繞著一圈一圈的人影,黑壓壓的,一如沉暗的夜色,擁擠的現場東飄來一句「幹!好膽別踩我!」西射來一句「你是在看三小!」我的體溫隨著腎上腺素飆升,覺得自己像個將從戰壕裡翻出去殺敵的士兵,眼睛冒著煙,熊熊怒火照亮我額頭的青筋,雖然我並不清楚自己在氣什麼。
我跟著人群推擠著、叫囂著,嘴裡啐著跋扈的髒話,同一時間,山腳下的嬉皮餐車喜劇演員似的送來一陣油炸甜點的黏膩香氣,那股香氣在浮動的人流間擴散成嗑藥後的集體亢奮感。
直到這一刻(我活了二十一年又三個月的這一刻),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麼兇蠻,這麼容易被人煽動,這麼渴望言語中的暴力—而他媽的!那該死的樂團甚至還沒上台。
熱風從海邊吹來,吹得人更恍惚了,也更敏感,有人開始暴走,想衝破防線攻佔舞台,音控台那邊不知道誰抓來麥克風朝夜空大喊一聲:濁!水!溪!公!社!(每個字都加重音)
草原上,所有身體同時顫了一下,濁水溪公社像媽祖遶境的陣頭鏗鏗鏘鏘竄了出場,台上台下抱緊彼此墜入歇斯底里的狀態,時間在眼前塌陷下來……and the rest is history.
後來寫成的歷史是:2000年四月二日,陳水扁宣誓就職總統完成台灣首次政黨輪替的前一個月,由兩個台大學生柯仁堅(小柯)、蔡海恩(左派)領頭的濁水溪公社,策動了台灣樂團史最惡名昭彰的一場演出,開演那刻全場失控,團員和觀眾打成一團,樂團只唱了一首新歌〈酸仔乾〉就被主辦單位斷電趕下舞台。從頭到尾,濁水溪公社只在台上現身了五分鐘,史稱「早洩事件」。
(是的,和這個樂團相關的形容詞總是繞著陽具和下半身打轉)
而另一段當時在墾丁興風作浪的團員無法預知的歷史是:一年後左派將離開自己創建的樂團,不會回到隔年的春天吶喊,但我回來了,還拿著攝影機站在台上。
因為玄妙的機緣,這個宛如恐怖分子的樂團成為我和一個班上同學畢業製作的拍攝對象,指導教授眼看我們要被放牛班的學生帶壞了,千叮嚀萬囑咐:「要維持客觀性啊!別和被攝者成為朋友。」片子開拍,我們很快意識到自己是當年聽地下搖滾的大四生裡最幸運的兩個,各種場合都有第一排的視野(抱歉!我要拍片,借過一下),而且,他們好像也把我們當朋友。
兩個青澀的大四生,三天兩頭扛著攝影器材跟這夥人走闖江湖,那個野性的、俠義的、菸酒的、搖滾的地下江湖—練團室、錄音間、酒吧、Live House、某個團員家的藥膳火鍋趴。我們從牆壁上的蒼蠅,變成湯頭裡的豆腐,用力吸收那些濃稠的湯汁,哦!那真是全台灣最邪惡又最聰明的一鍋。
我最後一次看到左派已經是2001年的事,就在紀錄片快殺青之前,一場辦在聖界(一處已亡佚的Live House)的新專輯發表會。當晚演出結束,他頭也不回,叼根香菸騎上單車,帶著自己點燃過的時代一起消失了。至今,我仍不確定他有沒有看過我們拍的那部裡面裝滿了他的紀錄片。
過去這十多年,我卻時常看到小柯,在他剛搬好的家,在我棲居的公寓,在朋友的婚禮或音樂祭現場,在唱片行、電影院、咖啡館、海產攤、夜市,在台北任何一處可以容納幾個人一邊話當年一邊幹譙現在的社會的所在。我們成了摯友,陪伴對方渡過人生的起落,我可能比誰都更早知道,他其實不想玩了。
「大家根本不是來聽我們唱歌的啦,只想丟東西!」
「這張錄完恁爸就不錄了!」
喝到有點醉的時候,繃緊的彈簧終於鬆開,小柯會發洩個幾句,把苦悶甩出心裡。身為朋友我想跟他說,小柯,你早就可以不玩了,不會有人怪你的;可是身為樂迷,我也捨不得濁水溪公社真的退場,我只是跟他說,小柯,你決定退了就不要回來,變成傳奇,讓人想念就好。
於是,柯仁堅啊,這個台灣男人中的台灣男人(就像每個人山一樣的爸爸,表面聞風不動,內心重情講義),就在那裡ㄍㄧㄥ呀ㄍㄧㄥ的,把濁水溪公社那塊沉重的甚至有點不合時宜的招牌一把扛在肩上,一張專輯錄過下一張。他的話就快說完了,他在等待一個時間點。
2019年,濁水溪公社成團三十週年,發行了第十張專輯《裝潢》,這兩個成就都是台灣樂團史至今的唯一。一支有三十年歷史的搖滾樂隊,歷經團員的來來去去、曲風的峰迴路轉,辛勤寫下了,錄製了一百多首歌。
那些歌曲的主題,從鄭南榕到中壇元帥,聖誕老人到耶穌基督,打手槍的問題少年到制服酒店的港都情人。從真主阿拉到孝女白琴,劍仙到台灣獨立軍,發大財 到往生船,排骨便當到紅龜粿。從妹妹的碗粿到黃色電影和大哥大,從汽油彈、核災、公投到紅中白板青發小三元,從大陸妹、落翅仔、檳榔西施到小飛俠、小甜甜和鐵金剛。
哦!還有府城的鱔魚麵、萬巒的滷豬腳、大稻埕的紅蟳米糕。有迷幻山崗的搖頭丸、強力膠、安非他命和麻菸,也有給我青春和快樂的加味人參姑嫂丸和冰冷夏夜裡的肉鯽仔,還有一些莫名其妙卻特別感人的情歌。
一百年後,如果有人在水溝蓋旁撿到這些歌,會從中認識到台灣曾經有過的一段活色生香、豐盛草莽的俗民生活實景。小柯,與從前的左派,一直都很理解他們歌曲中的那些人物,那種生活在「問題社會」裡的核心經驗,因為,他們就是那些人的縮影。
《裝潢》上市後不久,我和小柯約吃中飯,在他上班的地點附近。雨天,我們撐著傘,從民權西路轉入中山北路,再轉入更小條的巷子,推開一家和食店的門,小柯說,他下午請假了,我倆可以慢慢吃,慢慢聊。
找他吃飯,是想跟他拿那面濁水溪公社的大旗子,黑底紅字的,很有氣勢。再過一週,我將前往世界第二高峰K2的基地營,在那駐紮一個月,報導兩位台灣登山家攻頂的故事,我想把那面旗子當成幸運物,在海拔5000公尺的基地營展開它,讓它隨冷冽的山風飄揚。
「旗子我洗好了,」小柯把大旗放到桌上,摺得好好的,「還有,這個不知道你派不派得上用場?一個測心率的手環,你可以戴在手上,好像還可以測步行距離,消耗的卡路里什麼的。」小柯把手環和大旗裝進一個塑膠袋,轉交給我。
我接過來,看著他,看著這個曾經站在憤怒青年頂點的龐克歌手,現在是固定要上班,睡覺會失眠,樂團才剛解散的中年男子。走在路上,他看起來很平凡,一旦站上舞台,把吉他揹在身上,麥克風對準自己的嘴巴,他卻有魔力讓周遭的世界燃燒。
我好像回心轉意了:誰說傳奇引退後不能回來?
「一切保重!」我們在大街上擁抱、握手,朝不同的方向走去。遠征開始後,我將大旗塞在裝備袋的底層,它一路跟我橫渡冰河,翻越雪山,穿過稀薄的空氣,抵達荒蕪的凍原。有時候,我會在基地營熄燈的半夜,躺在自己的帳篷聽《裝潢》的最後一首歌〈再會〉,聽小柯在耳邊唱著:「用一生行自己的路。」那時我總是特別想家。
2019年七月十七日,攀登者預定攻頂的日子,天空很晴朗,留守在基地營的人閒閒發著懶,有人在玩撲克牌,有人用望遠鏡眺望潔白的山體。早餐後,我將濁水溪公社的旗子從裝備袋裡撈出來,扛著腳架,沿著雪徑走到冰河的邊緣。
風陣陣吹在臉上,今天是歷史性的一天,此刻在山頂與遠方的海島,各有我珍視的人,基地營的方位傳來無線電的呼叫聲,時間再次塌陷下來……
濁水溪公社 1989—2019
(原文載於《週刊編集》2020年一月號)
魔龍祭天退場 在 新新聞周刊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1604期《新新聞》精彩內容
【封面故事】挑動勞資 賴清德的政治豪賭
專訪 賴揆親上火線說分明 過度自信的莽撞或不計毀譽的慈悲?
行政院長賴清德日前曾告訴幕僚:「我們要進入深水區了!」
11月26日周日傍晚,賴清德在行政院接受《新新聞》專訪,詳細解說他對《勞基法》修法的準備與堅持,同時也還原他的「功德說」。
《勞基法》修法引來社運團體的兇猛攻擊,賴清德對此並不陌生,台南市長任內,他也因為南鐵東移的施政被社運團體盯上;不過南鐵案有九成台南市民當他的後盾,剛上台的高民調能經得起《勞基法》修法的耗損嗎?畢竟總統蔡英文、前閣揆林全去年就在此栽了大跟頭,小英民調數字甚至難見起死回生。
上台後明快找到財源讓公教人員調薪,被他退回的私校退場法案也快速修正,他無懼釘子戶、不甩土地正義魔人,力推《都更條例》。
賴揆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情去捅這些馬蜂窩呢?
【封面故事】小英智庫學者 明指賴版修法三闕漏
回顧十幾年來《勞動基準法》的修法軌跡,曾任小英智庫專家的文化大學勞工關係學系教授李健鴻大膽預言,這次政院提出的修法版本確實過度彈性,若強行通過,「明年此時,恐怕要再修法一次。」他也提出具體解決、解套方案。
【封面故事】引賴清德主動碰爭議 吳敦義的算計
不少藍委對吳敦義因應賴清德修勞基法,抱持「勞資和諧、共創雙贏」的消極態度很有意見。但有國民黨黨務高層指出,其實吳敦義對一例一休修法,是以戰略角度進行思考,這場戲國民黨上演的真是「孔明遇上莽張飛」嗎?
【政治】角逐北市長 丁守中自認黨內最強人選
對於黨中央流出的夢幻名單,已公開宣示這是「最後一戰」的丁守中,接受《新新聞》周刊專訪時,很不客氣地奉勸黨內高層少放話。他還認為,國民黨最強人選「已在陣中」,而明年北市長選舉就是他與柯P的對決,不會有第三個人了。
【政治】拔不掉刺 賴揆硬吞林淑芬乾煎虱目魚
由賴清德主導的一例一休再修正案在二十三日的表決中失利,黨團大會隔天決定,對於動員兩次不到的立委,給予未來不能參與該委員會的處分,據瞭解,就是衝著林淑芬而來。現在民進黨與賴清德該如何面對林淑芬,也是一大考驗。
【政治】不媚共不懼共 林佳龍要搞定東亞青運
台中市將於後年舉辦第一屆東亞青年運動會,運動局長王慶堂於十九大前低調抵達北京,拜會東亞奧林匹克委員會,王慶堂接受《新新聞》訪問時,特別強調:「能夠安排在這個時間點,是雙方早已確認,可見對方非常重視我代表台中市前往的意義。」
【獵雷艦案後續】從仰天大笑到揮淚 馮世寬渾身是戲
獵雷艦案在立法院答詢過程中,國防部長馮世寬與立委對嗆,時而仰天大笑,時而對懲處案表示要揮淚一下,全身「戲」胞,成為內閣最吸睛的首長。他是如何成為一百分部長,挺過諸多重大爭議案件,令外界相當好奇。
【獵雷艦案後續】慶富如骨牌崩倒 震盪波及潛艦國造
基於國艦國造所推動的獵雷艦案,已經從政治案件演變為殺戮戰場,府院切割與懲處,讓軍中「被出賣」的氛圍快速蔓延,成為國安隱憂。同時依據行政院要求懲處的最新解釋,有可能衝擊國艦國造政策最核心的潛艦案。
【獵雷艦案後續】陳慶男賭性堅強 貸款挪去還賭債?
日前有檢調指出,陳慶男愛賭賽鴿,賭金都高達上億元之譜;另有一位南部大組頭指出,陳慶男是澳門賭場的常客,他研判陳慶男把公股行庫借來的錢部分匯到澳門,有可能是還賭債。陳慶男的長子陳偉郎則因涉及多起詐欺罪,目前正在「跑路」。
【司法】邢泰釗任檢察總長啟動世代交替?
失去特偵組的檢察總長一職看似「冷衙門」,但仍是檢察體系裡權力最高的位置,因此總統蔡英文明年將首度提名總長人選並送交立法院審議,被視為檢察界的關鍵盛事。有法界高層評估,台北地檢署檢察長邢泰釗希望最為濃厚。
【司法】三中案法庭攤牌 北檢對決馬英九
台北地檢署調查三中案一年多,案情急轉直下!據悉有證人指證國民黨前主席馬英九是決策核心,檢方十一月二十九日首度以被告身分傳訊他開庭。檢方在法庭上亮出底牌,而馬為反制檢方奇襲,連日來密集與律師團討論攻防策略,檢辯大戰正式開打。
【財經】柯P動怒 大直商業宅真是前朝遺毒?
大直商業宅普遍違法做為住宅,讓台北市長柯文哲暴怒不已,不只痛罵市府建管處、稅捐處官員,放狠話要官員識相,「該辭職都辭職」。雖然北市祭出重罰,但大直商業宅屋主也不是被嚇大的,並未因此出現拋售潮,甚至連房價都文風不動。
【財經】抽調4G資源 蔡力行全力拚5G商機
聯發科今年本業的表現並不盡理想,幸虧靠蔡明介的布局,業外收益貢獻才不至於讓整體獲利太難看。日前市場傳出聯發科停止X系列高階行動處理器的研發。據瞭解,這些資源很可能被蔡力行挪往5G手機晶片的研發。
【財經】全球電競市場大戰 台PC廠火線競食
根據電競研調機構JPR的預估,PC硬體約占整體電競遊戲產值的兩成,全球電競硬體的銷售金額估計可達二八○億美元,明年可望突破三百億美元大關;其中電競筆電也是台灣電腦大廠積極耕耘的一塊市場。
【文化】金馬最佳綠葉陳竹昇 劇場孕育的人才
陳竹昇十幾歲就在劇場做美術道具,他一直是劇場人。當《阿莉芙》的導演王育麟找他演Sherry時,他覺得只要能把Sherry詮釋成一個女人,演員的互動就會更真實,就能說服觀眾,讓陳竹昇一舉奪得男配角獎。
【兩岸】流言傳來傳去 北京怕蔡英文誤讀
對北京涉台部門來說,他們最在意的,當然是蔡英文本身怎麼看十九大的工作報告內容。不過,在習政府採取強硬封殺蔡政府的前提下,要在北京與綠營專家學者交流並不太方便,於是上海便成為一個「宣教」的窗口。
【國際】美、日與中國友好?台灣人還在耍幽默
中、美、日的關係在十九大之後,有如北京霧霾可以配合亞太經合會等政治面子工程,突然改善變魔術變成藍天也是事實。這次美日中之間雖然官方開始握手,但沒有共同強敵促成彼此緊密聯合,甚至中國就是美日經貿合作與安保威脅的共同對手。
【國際】金小胖不甩習大 北京棄朝論暗潮湧動
中共十九大後,北韓領導人金正恩冷對習近平特使,中國與北韓「歃血為盟」的關係轉變成「敵對勢力」,反倒北京與首爾關係迅速融冰。面對擁有核彈頭的瘋狂鄰居,北京「棄朝論」暗潮湧動,解放軍亦在中朝邊境軍演,朝鮮半島會開戰嗎?
魔龍祭天退場 在 霹靂布袋戲的帖子 - Facebook 的推薦與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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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完闍城血印就勾起我ㄧ個一直很搞不懂的問題
就是魔龍到底死了沒~ 為了這個問題我今天還特地上霹靂網去看魔龍的角色介紹
結果沒看到退場集數.. 所以魔龍還沒死??? ((我切去看北川煉發現他也沒寫退場集數 = =
我記得沒錯的話 之前是不是有聽說被天不孤捉去??
魔龍說實在的應該也是一個很厲害的反派角色吧 有意識能力 又很聰明 又很多朋友 = =
可是我還是希望他快點下場 xd
* 最想看到劍子收掉他~ 想當初魔龍的等級明顯在劍子下面 結果末世錄一結束 劍子居然可以被魔龍打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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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0.118.135.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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