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4紐約時報
*【美國政治焦點】
#最高共和黨議員Kevin McCarthy譴責議員Marjorie Taylor Greene過去的陰謀論和暴力言論,但他拒絕在民主黨迫使下,將其從國會委員會中撤出。
#前副總統Dick Cheney女兒、懷俄明州共和黨籍聯邦眾議員Liz Cheney,由於支持彈劾川普,傳將遭到秋後算帳,但週三在共和黨以145票對61票的投票結果顯示,即使大多數眾議院共和黨人反對彈劾川普,但大多數人並不準備因為她支持彈劾而懲罰她。
#拜登總統告訴眾議院民主黨人,他不同意削減對許多美國人的1400美元直接補助,這是他1.9兆美元刺激計劃的核心內容,但會按照共和黨人的提議,考慮將其限制在低收入人群中。
#拜登總統的教育部長提名人Miguel A. Cardona出席確認聽證會,表示他支持採取緊急但靈活的方法,來幫助美國在冠狀病毒大流行中重新開放學校。
#拜登總統提名的環境保護署行政長官Michael S. Regan在確認聽證會上發誓,要“以緊迫感向前邁進”,以減少溫室氣體的排放,與此同時,他在行動中所扮演的角色也面臨著嚴峻的問題。
#在與共和黨人達成新權力分配協議數週的談判,參議院民主黨人將控制參議院委員會。
#聯邦官員在國會暴動調查中逮捕了驕傲男孩的另一名領導人Ethan Nordean。
#白宮新聞發言人Jen Psaki在簡報會上嘲諷太空部隊,引發強烈反響。美國眾議院軍事委員會首席共和黨議員Mike Rogers要求Psaki「立即道歉」。Psaki星期三記者會上改口:太空部隊絕對得到拜登政府的全力支持。我們沒有重新考慮建立太空部隊的決定。
#國防部長奧斯丁召集武裝部隊的軍事首長,開始針對加強調查軍隊中,對白人至上及右翼極端主義份子的違法情事進行討論。
#和上月暴力襲擊者進入的同一大廳,議員們週三聚集進行悼念在襲擊中喪生的警察Brian D. Sicknick。
https://www.nytimes.com/live/2021/02/03/us/biden-administration
*【拜登歡迎難民,但遠非所有】
儘管國會為難民計劃保持了穩定的預算水平,(自2015年以來,每年超過30億美元),但政府在處理和安置人民方面,今年只有8.14億美元的可用資金,這反映只有極少數難民能進入美國。根據國務院的數據,到去年12月底,在15,000人的上限中,只有不到1,000名難民被安置在美國社區。預計拜登即將在國務院舉行的演講中,提出解決難民問題。但官員表示,拜登準備在9月的2021財年年底前提高上限,但是目前尚不清楚政府何時宣布具體人數。
https://www.nytimes.com/2021/02/03/us/politics/biden-immigration-refugee-policy.html
*【如果有更多人能接種疫苗,將給春天帶來了希望】
初步研究表明,來自輝瑞,Moderna,Novavax和嬌生的疫苗似乎可以對抗B.1.1.7變體,並且對南非首次發現的變體也有效,儘管效果不那麼強。聯邦政府表示,將在未來三週內,向各州分配至少1,050萬劑冠狀病毒疫苗。Moderna 正向美國食品暨藥物管理局申請批准,允許每瓶疫苗增加5劑劑量,以緩解疫苗生產緊張的情況。輝瑞表示,可以在5月之前向美國交付2億劑疫苗,比原計劃提前兩個月,輝瑞現在正在為其疫苗瓶中增加劑量。
https://www.nytimes.com/2021/02/03/health/covid-vaccines.html
*【Covid-19實時更新】
#趕在美國體壇年度盛事,美式足球超級盃7日開打前,紐澤西州週五將取消晚上10點的宵禁。在鄰近的紐約州也宣布,從2月14日開始,紐約市將允許以25%的容量進行室內用餐。隨著大賽的臨近,美國首席傳染病專家佛奇敦促美國人保持謹慎。
#儘管感染率和死亡率是全美主要城市中最低的,但自三月以來,舊金山的公立學校關閉。週三,市政府官員宣布了一項不尋常的舉動:針對教育委員會提起法律訴訟,要求該地區更快地重新開放學校。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美國可能會在6月看到1.1億劑Novavax疫苗。
#最新研究發現,阿斯特捷利康疫苗可以有效減緩病毒傳播。這一論文來自與阿斯特捷利康共同研發疫苗的牛津大學。英國衛生大臣稱讚這一結果“絕對出色”。但一些科學家警告稱,在得出如此廣泛的結論前,還需要對資料進行更多分析。
# Covax將在今年上半年向145個國家運送3.36億劑阿斯特捷利康-牛津疫苗,並於本月底或3月初開始發貨。
#據《紐約時報》的一項調查顯示,在決定優先接種疫苗名單中,美國幾乎有半數的州,已開始允許教師接種疫苗。
#伊朗宣布,其第一批俄羅斯Sputnik V疫苗將在周四到達。
#加拿大總理杜魯多表示,已與Novavax簽署一項臨時協議,一旦該藥物和該場所獲得了國內監管機構的批准,便在蒙特利爾的政府機構生產該公司的冠狀病毒疫苗。
#智利宣布已啟動大規模疫苗接種計劃,目標是到3月底為500萬人接種疫苗。
#紐西蘭藥品監管機構表示,已臨時批准了輝瑞-BioNTech疫苗,但增加了58種條件,其中大多數條件要求製造商提供額外的數據。輝瑞表示,訂購的150萬種疫苗中的第一批有望在2月底之前到達。
#聯邦法官命令奧勒岡州立監獄為囚犯接種疫苗。
#波蘭的數百家企業,包括體育館,酒吧和飯店,相繼反抗政府,儘管受到冠狀病毒的限制,冒著高額罰款的風險,仍要重新開放。
https://www.nytimes.com/live/2021/02/03/world/covid-19-coronavirus?_ga=2.260264269.1951521937.1612231824-1305779676.1608620621#astrazeneca-coronavirus-vaccine
*【世衛組織專家小組訪問武漢病毒研究所】
WHO到訪的專家表示,在武漢病毒研究所訪問展開的對話是坦誠的,但未透露細節;去年川普政府無根據地宣揚病毒可能由中國一家政府運營的實驗室洩漏後,武漢病毒研究所受到外界密切關注。
https://www.nytimes.com/2021/02/03/world/asia/who-wuhan-lab.html
*【東京奧運會公佈防疫計畫,不要求運動員隔離】
日本奧組委表示,運動員和其他與會者將無需接種疫苗或隔離,但他們將被要求在出發和抵日時接受病毒檢測;目前尚未決定是否允許觀眾現場觀看比賽。在東京仍處於緊急狀態、公眾強烈反對的情況下,組織者似乎顯示了繼續推進賽事的決心。
https://www.nytimes.com/2021/02/03/sports/olympics/tokyo-olympics-playbook.html
*【翁山蘇姬遭緬甸軍方起訴】
據其所在政黨的一名官員表示,翁山蘇姬被控非法進口至少10台對講機;一旦定罪,最高可被判處三年監禁。此外,她的盟友之一、緬甸總統溫敏因在疫情期間會見支持者而被發佈拘留令。當前翁山蘇姬被軟禁在首都內比都。中國和俄羅斯反對聯合國安理會發表譴責政變的聲明。
https://www.nytimes.com/2021/02/03/world/asia/myanmar-coup-aung-san-suu-kyi.html
*【解析:翁山蘇姬與軍方的權力遊戲:緬甸的民主希望是如何破滅的】
翁山蘇姬被指架空政黨、強化統治;軍方則認為自己日漸處於劣勢。過去幾年,緬甸文職政府與軍方進行了一場愈演愈烈的零和競爭,最終導致民主過渡走向失敗。
https://cn.nytimes.com/asia-pacific/20210203/myanmar-coup-aung-san-suu-kyi/
*【來自觀點版面:在仰光親歷緬甸政變】
一覺醒來,我面對的是一個被顛覆的世界:網路和通訊都被切斷,恐慌四處蔓延。人們對幾十年前政變的記憶和與世隔絕的恐懼感再次浮現。
https://cn.nytimes.com/opinion/20210203/myanmar-coup-eyewitness/
*【美國司法部對耶魯大學招生歧視案撤訴】
此前川普政府曾指控,耶魯在招生過程中對亞裔和白人申請者存在系統性歧視。司法部表示,將繼續進行“基礎性調查”,以確保民權法案得到遵守。違反規定可能會讓耶魯失去數百萬美元的聯邦資金。
https://www.nytimes.com/2021/02/03/us/yale-admissions-affirmative-action.html
*【莫迪對農民抗議活動的鎮壓引發外界批評】
批評人士表示,莫迪政府對待異見的方式越來越定式化,包括指責外國勢力滲透、逮捕抗議者、壓制異見聲音、封鎖互聯網和打壓記者等。他們擔心,這將把印度推向一條偏狹的危險道路。
https://www.nytimes.com/2021/02/03/world/asia/india-modi-farmer-protest-censorship.html
*【觀點:普丁並不像他看起來那麼強大】
普丁面臨的困境是:過於嚴厲的鎮壓只會加劇政治異見,過分公然操縱選舉則會損害他掌權的民主基礎。這一次,普丁沒有握住所有的牌。
https://cn.nytimes.com/opinion/20210203/navalny-russia-protests-putin/
*【第78屆金球獎提名出爐】
Netflix、亞馬遜和Hulu橫掃片單。Netflix憑藉《王冠》、《後翼棄兵》和《曼克》等作品獲得42項提名。此外,首次有三名女性導演獲得最佳導演獎提名,包括華裔導演趙婷。頒獎典禮將於2月28日舉行。
https://www.nytimes.com/2021/02/03/movies/live-golden-globes-nomination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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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邦三世過去的監獄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文茜的世界周報》
含主持人陳文茜解說,請於Youtube「訂閱」文茜的世界周報。以下為【完整版】2020.10.17《文茜世界周報-歐洲版》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PTG9pXkDbg
每一次大選前,政治激情,再加上改朝換代可能牽動的巨大利益和社會變革,都會令學者和觀察家擔心在選舉期間,或甚至選後爆發各種衝突和暴力事件。而今年的美國大選,基於川普一向戲劇性的操作手法,以及政治極化的大環境氣氛,衝突的風險又特別地高:美國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不久前所做的研究顯示,911以來的伊斯蘭恐怖主義威脅,對於美國來說,風險已經很低,相反地,如今美國境內最大的恐怖攻擊來源,反而變成了是所謂的「白人至上主義者」,也就是各式各樣的極右翼團體、民兵組織,和好戰份子。事實上,就在這個月初,美國聯邦調查局就宣布破獲一起密謀綁架民主黨籍州長、攻打州議會的本土恐怖陰謀;而法庭資料顯示,這批嫌犯當初開始策劃攻擊行動的時間點,正好就是川普在推特上發出一連串聳動貼文,要支持者起來「解放密西根州」、「解放維吉尼亞州」的那一天。極右翼武裝分子和川普之間這種一呼百應的緊密連結,對於年底大選和美國的民主制度來說,已經形成難以抹去的暴力陰影。
{內文}
一言可以興邦,也可以星火燎原。
(美國總統/川普/2020.9.29.)
你是否願意就在今晚,公開譴責白人至上主義和民兵組織,告訴他們:他們必須退散,不可以再挑起各地的暴力衝突,像是肯諾沙 還有波特蘭的衝突?當然,我很願意這麼做 (那就做啊),但我要強調,我看到的暴力,幾乎都是來自左翼團體,而非右翼團體,(那你到底願不願意...),聽著 我沒有什麼不敢做的,只要能夠平息衝突,(那就公開譴責啊),說啊 你說你願意 那就講出來,你要我譴責誰?給我一個名字?(就是那些白人至上主義...),驕傲男孩 驕傲男孩,「驕傲男孩」是嗎?聽著:「先下去,準備好」...
先退下,準備好,就是這句看似退讓 內藏挑釁,暗示自己有能力號令右翼民兵的
辯論會上驚人之語,讓一向把種族主義視為罪大惡極,不可碰 不可說更絕不容與之沾染任何一丁點關係的西方輿論界,一夕間 炸鍋了。
(MSNBC主播)
多位評論家已大膽預言,這將是這場辯論裡最爭議,也是殺傷力最強的一段發言:
當主持人請現任美國總統,明確譴責白人至上主義,包括「驕傲男孩」等一干組織時,他的回應就如本台記者所報導的,現在已變成白人至上主義者的口號被製作成標語,畫面上所看到就是目前網路上流傳的標誌,上面寫的正是川普親口所說:「先退下,準備好」...
(新聞節目主持人/皮爾斯摩根)
我不能不指出辯論會中,有關「驕傲男孩」那一段,川普說:你要我譴責誰?拜登回:驕傲男孩,結果川普說:聽好了,「暫時退下,隨時待命」,那些卑鄙 暴力傾向
充滿種族歧視的右翼人士,現在已經把川普的話貼上了網站,因為川普的喊話令他們士氣大振,他非但未以總統的高度,大聲譴責那些組織,反而要他們「先退下,準備好」,那些人覺得總統對他們下達了動員令!
(加州州立大學刑法教授/勒文)
在一場即時轉播的全國性舞台上獲得總統本人的點名喊話,完全是「驕傲男孩」夢寐以求的...
(「驕傲男孩」會長/塔里歐)
我們是一個愛國也愛啤酒的兄弟會,我們就是這樣的團體,我們最大的宗旨 就是「捍衛西方」
(集會人群)
USA! USA!
(「驕傲男孩」成員)
我看起來很暴力嗎?我從來沒有拿它來主動攻擊別人,只用來自衛
2016年,成立於紐約布魯克林一間酒吧裡,以迪士尼電影《阿拉丁》片中歌曲命名的「驕傲男孩」,原本是極右派知名媒體人蓋文麥金尼斯所創辦的半認真 半戲謔,標榜男性沙文主義的非正式團體,但在川普上台之後帶起社會對立氣氛,以及網路極端思潮沃土的滋養之下,這個團體迅速壯大,在全美各地都陸續成立分部,近一年來 隨著種族之火延燒,此一組織以左派的Antifa「反法西斯運動」為假想敵,緊跟每一場左派人士發起的街頭示威,一次又一次同場較勁,挑起對嗆 互毆 甚至流血的致命衝突,讓Antifa對Proud Boys的水火不容,儼然成為今日美國極化政治縮影。
(示威人士)
可恥!可恥!我知道你幹了什麼,你是白人至上主義者 新納粹...你說誰? 誰是白人至上主義新納粹
(「驕傲男孩」活動主持人)
這是誰的國家? (我們的!) USA! USA!
(「驕傲男孩」創辦人/蓋文麥金尼斯)
我認為拯救美國有十大撇步,1.廢除監獄 2.發給每人一把槍3.讓毒品合法化 4.廢除社會福利5.關閉邊界 6.停止言論審查7.婦女待在家 8.鼓勵創業9.承認「西方最偉大」還有第十項:解散他X的政府,我們受夠了抱怨牢騷,受到了被要求反省,受夠了不被尊重,我們都希望改善,希望過得更好,所以我們應該叫什麼呢?這個運動該以什麼為名呢?我想到了...就叫「驕傲男孩」!
(「驕傲男孩」活動主持人)
主啊 我被召喚行的旨意,請向驕傲男孩展現的旨意,使用我來拯救這個城市,拯救這裡的居民
(「驕傲男孩」成員)
我們是「驕傲男孩」,我們是西方沙文主義者,我們拒絕為打造現代文明而道歉,就這麼簡單,我們熱愛美國,不希望看到美國完蛋大吉
主張回返過去以宗教 家庭 父權和男性為中心的封建價值觀,「驕傲男孩」排斥外來移民,卻又不承認種族歧視,高喊愛國,卻又拒絕國族主義標籤,中心思想游離,意識形態模糊,唯一可靠的行為座標,似乎就是跟隨川普的一舉一動和一言一行,另一方面,他們捍衛擁槍權,強調個人自由,每以全副武裝 頭盔 迷彩服的造型,出現在抗議人潮聚集的街頭,恐嚇和壓制的意圖明顯,雖然沒有具體的軍事化架構,但這個以共和黨側翼姿態現身的團體,與其他長期受美國當局監控的本土極端組織,如三K黨 新納粹 各州民兵之間的合縱連橫和暗通款曲,卻替川普和極右激進勢力之間,拉起了一條可能的連結。
(美國總統/川普/2017.8.)
那些組織裡當然有些害群之馬,但同時裡面也有很多...「不錯的人」,雙方陣營都有
(芝加哥大學歷史系教授/凱瑟琳貝盧)
大多數人得知「驕傲男孩」這個組織都是從2017年維州那場「右翼大團結」遊行開始,那場遊行是「白人力量」重新復出,引發外界關注,成為近年關鍵議題的轉捩點,但白人力量運動,其實涵蓋各式組織,不只有「驕傲男孩」這種檯面上,類似兄弟會 助選團的組織,也有檯面下的武裝暴力團體,像是「基地」「AWD核武部隊」,以及其他過去被誤認為是「孤狼」的本土恐怖分子
(眾議員/史拉特金/2020.9.17)
白人優越主義者現在是種族仇恨本土恐怖活動的最大宗?
(FBI局長/瑞伊)
沒錯 而且我要強調,種族仇恨動機的暴力活動,近年已成美國境內最致命犯罪來源
10月初,密西根執法當局和美國聯邦調查局,宣布破獲一起密謀綁架密西根州長
攻打州議會的恐怖陰謀,被捕13人當中,就有7人是隸屬密西根當地地下民兵組織「狼獾守望者」,偵辦此案的FBI幹員透露,嫌犯間之的通聯內容,顯示他們是因為不滿民主黨籍州長惠特默,實施嚴格的封城防疫措施,限制個人自由,揚言對州政府發起「內戰」,而根據辦案資料,民兵組織一度也打算對同屬民主黨籍的維吉尼亞州州長諾沙姆下手,諾沙姆今年稍早簽署通過一系列嚴格的槍枝管制措施
而川普在四月間發出的一連串貼文,「解放密西根!」「解放維吉尼亞!」「捍衛你的擁槍權」「我們遭到圍剿」,如今聽來,散發著強烈的教唆意味,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六月間發布的一份研究報告直指右翼攻擊事件,已經成為當今美國境內最大的恐怖威脅來源,而上一個高峰,正是和川普的崛起與當選同步到來,即將舉行的大選,無論最後是誰輸誰贏,甚至在選前,都有可能因為政客的準革命叫囂鼓動,掀起另一波暴力循環。
(維吉尼亞州州長/諾沙姆)
這些威脅和叫囂不是從別的地方,不是從別的國家傳來,而是華府領導人自己喊出來的,這讓我很難過,這必須停止
含主持人陳文茜解說,請於Youtube「訂閱」文茜的世界周報。以下為【完整版】2020.10.17《文茜世界周報-歐洲版》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PTG9pXkDbg
魯邦三世過去的監獄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小徑分岔的花園:通往未來的多種可能性】
這是推薦的短篇小說,會有一點燒腦,出自阿根廷作家博爾赫斯。
他在這部〈小徑分岔的花園〉的短篇中,用了類似於量子力學的概念,探討關於「時間」的奧秘。
而對很多作家來說,故事裡出現太多「巧合」會是一大敗筆,但在這部短篇中,這些巧合反倒成為一種特別的隱喻。
一起來看看這部頗有深意的文學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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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徑分岔的花園 / 博爾赫斯
獻給維多利亞·奧坎波
利德爾·哈特寫的《歐洲戰爭史》第二百四十二頁有段記載,說是十三個英國師(有一千四百門大炮支援)對塞爾-蒙托邦防線的進攻原定於1916年7月24日發動,後來推遲到29日上午。利德爾·哈特上尉解釋說延期的原因是滂沱大雨,當然並無出奇之處。青島大學前英語教師余准博士的證言,經過記錄、複述、由本人簽名核實,卻對這一事件提供了始料不及的說明。證言記錄缺了前兩頁。
……我掛上電話聽筒。我隨即辨出那個用德語接電話的聲音。是理查·馬登的聲音。馬登在維克托·魯納伯格的住處,這意味著我們的全部辛勞付諸東流,我們的生命也到了盡頭——但是這一點是次要的,至少在我看來如此。這就是說,魯納伯格已經被捕,或者被殺。在那天日落之前,我也會遭到同樣的命運。馬登毫不留情。說得更確切一些,他非心狠手辣不可。作為一個聽命於英國的愛爾蘭人,他有辦事不熱心甚至叛賣的嫌疑,如今有機會挖出日爾曼帝國的兩名間諜,拘捕或者打死他們,他怎麼會不抓住這個天賜良機,感激不盡呢?我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可笑地鎖上門,仰面躺在小鐵床上。窗外還是慣常的房頂和下午六點鐘被雲遮掩的太陽。這一天既無預感又無徵兆,成了我大劫難逃的死日,簡直難以置信。雖然我父親已經去世,雖然我小時候在海豐一個對稱的花園裡待過,難道我現在也得死去?隨後我想,所有的事情不早不晚偏偏在目前都落到我頭上了。多少年來平平靜靜,現在卻出了事;天空、陸地和海洋人數千千萬萬,真出事的時候出在我頭上……馬登那張叫人難以容忍的馬臉在我眼前浮現,驅散了我的胡思亂想。我又恨又怕(我已經騙過了理查·馬登,只等上絞刑架,承認自己害怕也無所謂了),心想那個把事情搞得一團糟、自鳴得意的武夫肯定知道我掌握秘密。準備轟擊昂克萊的英國炮隊所在地的名字。一隻鳥掠過窗外灰色的天空,我在想像中把它化為一架飛機,再把這架飛機化成許多架,在法國的天空精確地投下炸彈,摧毀了炮隊。我的嘴巴在被一顆槍彈打爛之前能喊出那個地名,讓德國那邊聽到就好了……我血肉之軀所能發的聲音太微弱了。怎麼才能讓它傳到頭頭的耳朵?那個病懨懨的討厭的人,只知道魯納伯格和我在斯塔福德郡,在柏林閉塞的辦公室裡望眼欲穿等我們的消息,沒完沒了地翻閱報紙……我得逃跑,我大聲說。我毫無必要地悄悄起來,仿佛馬登已經在窺探我。我不由自主地檢查一下口袋裡的物品,也許僅僅是為了證實自己毫無辦法。我找到的都是意料之中的東西。那只美國掛表,鎳制錶鏈和那枚四角形的硬幣,拴著魯納伯格住所鑰匙的鏈子,現在已經沒有用處但是能構成證據,一個筆記本,一封我看後決定立即銷毀但是沒有銷毀的信,假護照,一枚五先令的硬幣,兩個先令和幾個便士,一枝紅藍鉛筆,一塊手帕和裝有一顆子彈的左輪手槍。我可笑地拿起槍,在手裡掂掂,替自己壯膽。我模糊地想,槍聲可以傳得很遠。不出十分鐘,我的計畫已考慮成熟。電話號碼簿給了我一個人的名字,唯有他才能替我把情報傳出去:他住在芬頓郊區,不到半小時的火車路程。
我是個怯懦的人。我現在不妨說出來,因為我已經實現了一個誰都不會說是冒險的計畫。我知道實施過程很可怕。不,我不是為德國幹的。我才不關心一個使我墮落成為間諜的野蠻的國家呢。此外,我認識一個英國人——一個謙遜的人——對我來說並不低於歌德。我同他談話的時間不到一小時,但是在那一小時中間他就像是歌德……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我覺得頭頭瞧不起我這個種族的人——瞧不起在我身上彙集的無數先輩。我要向他證明一個黃種人能夠拯救他的軍隊。此外,我要逃出上尉的掌心。他隨時都可能敲我的門,叫我的名字。我悄悄地穿好衣服,對著鏡子裡的我說了再見,下了樓,打量一下靜寂的街道,出去了。火車站離此不遠,但我認為還是坐馬車妥當。理由是減少被人認出的危險;事實是在闃無一人的街上,我覺得特別顯眼,特別不安全。我記得我吩咐馬車夫不到車站入口處就停下來。我磨磨蹭蹭下了車,我要去的地點是阿什格羅夫村,但買了一張再過一站下的車票。這趟車馬上就開:八點五十分。我得趕緊,下一趟九點半開車。月臺上幾乎沒有人。我在幾個車廂看看:有幾個農民,一個服喪的婦女,一個專心致志在看塔西倫的《編年史》的青年,一個顯得很高興的士兵。列車終於開動。我認識的一個男人匆匆跑來,一直追到月臺盡頭,可是晚了一步。是理查·馬登上尉。我垂頭喪氣、忐忑不安,躲開可怕的視窗,縮在座位角落裡。我從垂頭喪氣變成自我解嘲的得意。心想我的決鬥已經開始,即使全憑僥倖搶先了四十分鐘,躲過了對手的攻擊,我也贏得了第一個回合。我想這一小小的勝利預先展示了徹底成功。我想勝利不能算小,如果沒有火車時刻表給我寶貴的搶先一著,我早就給關進監獄或者給打死了。我不無詭辯地想,我怯懦的順利證明我能完成冒險事業。我從怯懦中汲取了在關鍵時刻沒有拋棄我的力量。我預料人們越來越屈從於窮凶極惡的事情;要不了多久世界上全是清一色的武夫和強盜了;我要奉勸他們的是:做窮凶極惡的事情的人應當假想那件事情已經完成,應當把將來當成過去那樣無法挽回。我就是那樣做的,我把自己當成已經死去的人,冷眼觀看那一天,也許是最後一天的逝去和夜晚的降臨。列車在兩旁的梣樹中徐徐行駛。在荒涼得像是曠野的地方停下。沒有人報站名。是阿什格羅夫嗎?我問月臺上幾個小孩。阿什格羅夫,他們回答說。我便下了車。
月臺上有一盞燈光照明,但是小孩們的臉在陰影中。有一個小孩問我:您是不是要去斯蒂芬·亞伯特博士家?另一個小孩也不等我回答,說道:他家離這兒很遠,不過您走左邊那條路,每逢交叉路口就往左拐,不會找不到的。我給了他們一枚錢幣(我身上最後的一枚),下了幾級石階,走上那條僻靜的路。路緩緩下坡。是一條泥土路,兩旁都是樹,枝丫在上空相接,低而圓的月亮仿佛在陪伴我走。
有一陣子我想理查·馬登用某種辦法已經瞭解到我鋌而走險的計畫。但我立即又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小孩叫我老是往左拐,使我想起那就是找到某些迷宮的中心院子的慣常做法。我對迷宮有所瞭解:我不愧是彭㝡的曾孫,彭㝡是雲南總督,他辭去了高官厚祿,一心想寫一部比《紅樓夢》人物更多的小說,建造一個誰都走不出來的迷宮。他在這些龐雜的工作上花了十三年工夫,但是一個外來的人刺殺了他,他的小說像部天書,他的迷宮也無人發現。我在英國的樹下思索著那個失落的迷宮:我想像它在一個秘密的山峰上原封未動,被稻田埋沒或者淹在水下,我想像它廣闊無比,不僅是一些八角涼亭和通幽曲徑,而是由河川、省份和王國組成……我想像出一個由迷宮組成的迷宮,一個錯綜複雜、生生不息的迷宮,包羅過去和將來,在某種意義上甚至牽涉到別的星球。我沉浸在這種虛幻的想像中,忘掉了自己被追捕的處境。在一段不明確的時間裡,我覺得自己抽象地領悟了這個世界。模糊而生機勃勃的田野、月亮、傍晚的時光,以及輕鬆的下坡路,這一切使我百感叢生。傍晚顯得親切、無限。道路繼續下傾,在模糊的草地裡岔開兩支。一陣清悅的樂聲抑揚頓挫,隨風飄蕩,或近或遠,穿透葉叢和距離。我心想,一個人可以成為別人的仇敵,成為別人一個時期的仇敵,但不能成為一個地區、螢火蟲、字句、花園、水流和風的仇敵。我這麼想著,來到一扇生銹的大鐵門前。從欄杆裡,可以望見一條林陰道和一座涼亭似的建築。我突然明白了兩件事,第一件微不足道,第二件難以置信;樂聲來自涼亭,是中國音樂。正因為如此,我並不用心傾聽就全盤接受了。我不記得門上是不是有鈴,還是我擊掌叫門。像火花迸濺似的樂聲沒有停止。
然而,一盞燈籠從深處房屋出來,逐漸走近:一盞月白色的鼓形燈籠,有時被樹幹擋住。提燈籠的是個高個子。由於光線耀眼,我看不清他的臉。他打開鐵門,慢條斯理地用中文對我說:「看來彭熙情意眷眷,不讓我寂寞。您准也是想參觀花園吧?」
我聽出他說的是我們一個領事的姓名,我莫名其妙地接著說:「花園?」
「小徑分岔的花園。」
我心潮起伏,難以理解地肯定說:「那是我曾祖彭㝡的花園。」
「您的曾祖?您德高望重的曾祖?請進,請進。」
潮濕的小徑彎彎曲曲,同我兒時的記憶一樣。我們來到一間藏著東方和西方書籍的書房。我認出幾卷用黃絹裝訂的手抄本,那是從未付印的明朝第三個皇帝下詔編纂的《永樂大典》的逸卷。留聲機上的唱片還在旋轉,旁邊有一隻青銅鳳凰。我記得有一隻紅瓷花瓶,還有一隻早幾百年的藍瓷,那是我們的工匠模仿波斯陶器工人的作品……斯蒂芬·亞伯特微笑著打量著我。我剛才說過,他身材很高,輪廓分明,灰眼睛,灰鬍子。他的神情有點像神甫,又有點像水手;後來他告訴我,「在想當漢學家之前」,他在天津當過傳教士。
我們落了座;我坐在一張低矮的長沙發上,他背朝著視窗和一個落地圓座鐘。我估計一小時之內追捕我的理查·馬登到不了這裡。我的不可挽回的決定可以等待。
「彭㝡的一生真令人驚異,」斯蒂芬·亞伯特說。「他當上家鄉省份的總督,精通天文、星占、經典詮估、棋藝,又是著名的詩人和書法家:他拋棄了這一切,去寫書、蓋迷宮。他拋棄了炙手可熱的官爵地位、嬌妻美妾、盛席瓊筵,甚至拋棄了治學,在明虛齋閉戶不出十三年。他死後,繼承人只找到一些雜亂無章的手稿。您也許知道,他家裡的人要把手稿燒掉;但是遺囑執行人——一個道士或和尚——堅持要刊行。」
「彭㝡的後人,」我插嘴說,「至今還在責怪那個道士。刊行是毫無道理的。那本書是一堆自相矛盾的草稿的彙編。我看過一次:主人公在第三回裡死了,第四回裡又活了過來。至於彭㝡的另一項工作,那座迷宮……」
「那就是迷宮,」他指著一個高高的漆櫃說。
「一個象牙雕刻的迷宮!」我失聲喊道。「一座微雕迷宮……」
「一座象徵的迷宮,」他糾正我說。「一座時間的無形迷宮。我這個英國蠻子有幸悟出了明顯的奧秘。經過一百多年之後,細節已無從查考,但不難猜測當時的情景。彭㝡有一次說:我引退後要寫一部小說。另一次說:我引退後要蓋一座迷宮。人們都以為是兩件事;誰都沒有想到書和迷宮是一件東西。明虛齋固然建在一個可以說是相當錯綜的花園的中央;這一事實使人們聯想起一座實實在在的迷宮。彭㝡死了;在他廣闊的地產中間,誰都沒有找到迷宮。兩個情況使我直截了當地解決了這個問題。一是關於彭㝡打算蓋一座絕對無邊無際的迷宮的奇怪的傳說。二是我找到的一封信的片斷。」
亞伯特站起來。他打開那個已經泛黑的金色櫃子,背朝著我有幾秒鐘之久。他轉身時手裡拿著一張有方格的薄紙,原先的大紅已經退成粉紅色。彭㝡一手好字名不虛傳。我熱切然而不甚了了地看著我一個先輩用蠅頭小楷寫的字:我將小徑分岔的花園留諸若干後世(並非所有後世)。我默默把那張紙還給亞伯特。他接著說:「在發現這封信之前,我曾自問:在什麼情況下一部書才能成為無限。我認為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迴圈不已、周而復始。書的最後一頁要和第一頁雷同,才有可能沒完沒了地連續下去。我還想起一千零一夜正中間的那一夜,山魯佐德王后(由於抄寫員神秘的疏忽)開始一字不差地敘說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這一來有可能又回到她講述的那一夜,從而變得無休無止。我又想到口頭文學作品,父子口授,代代相傳,每一個新的說書人加上新的章回或者虔敬地修改先輩的章節。我潛心琢磨這些假設;但是同彭㝡自相矛盾的章回怎麼也對不上號。正在我困惑的時候,牛津給我寄來您見到的手稿。很自然,我注意到這句話:我將小徑分岔的花園留諸若干後世(並非所有後世)。我幾乎當場就恍然大悟;小徑分岔的花園就是那部雜亂無章的小說;若干後世(並非所有後世)這句話向我揭示的形象是時間而非空間的分岔。我把那部作品再流覽一遍,證實了這一理論。在所有的虛構小說中,每逢一個人面臨幾個不同的選擇時,總是選擇一種可能,排除其他;在彭㝡的錯綜複雜的小說中,主人公卻選擇了所有的可能性。這一來,就產生了許多不同的後世,許多不同的時間,衍生不已,枝葉紛披。小說的矛盾就由此而起。比如說,方君有個秘密;一個陌生人找上門來;方君決心殺掉他。很自然,有幾個可能的結局:方君可能殺死不速之客,可能被他殺死,兩人可能都安然無恙,也可能都死,等等。在彭㝡的作品裡,各種結局都有;每一種結局是另一些分岔的起點。有時候,迷宮的小徑匯合了:比如說,您來到這裡,但是某一個可能的過去,您是我的敵人,在另一個過去的時期,您又是我的朋友。如果您能忍受我糟糕透頂的發音,咱們不妨念幾頁。」
在明快的燈光下,他的臉龐無疑是一張老人的臉,但有某種堅定不移的、甚至是不朽的神情。他緩慢而精確地朗讀同一章的兩種寫法。其一,一支軍隊翻越荒山投入戰鬥;困苦萬狀的山地行軍使他們不惜生命,因而輕而易舉地打了勝仗;其二,同一支軍隊穿過一座正在歡宴的宮殿,興高采烈的戰鬥像是宴會的繼續,他們也奪得了勝利。我帶著崇敬的心情聽著這些古老的故事,更使我驚異的是想出故事的人是我的祖先,為我把故事恢復原狀的是一個遙遠帝國的人,時間在一場孤注一擲的冒險過程之中,地點是一個西方島國。我還記得最後的語句,像神秘的戒律一樣在每種寫法中加以重複:英雄們就這樣戰鬥,可敬的心胸無畏無懼,手中的銅劍凌厲無比,只求殺死對手或者沙場捐軀。
從那一刻開始,我覺得周圍和我身體深處有一種看不見的、不可觸摸的躁動。不是那些分道揚鑣的、並行不悖的、最終匯合的軍隊的躁動,而是一種更難掌握、更隱秘的、已由那些軍隊預先展示的激動。斯蒂芬·亞伯特接著說:「我不信您顯赫的祖先會徒勞無益地玩弄不同的寫法。我認為他不可能把十三年光陰用於無休無止的修辭實驗。在您的國家,小說是次要的文學體裁;那時候被認為不登大雅。彭㝡是個天才的小說家,但也是一個文學家,他絕不會認為自己只是個寫小說的。和他同時代的人公認他對玄學和神秘主義的偏愛,他的一生也充分證實了這一點。哲學探討佔據他小說的許多篇幅。我知道,深不可測的時間問題是他最關心、最專注的問題。可是《花園》手稿中唯獨沒有出現這個問題。甚至連『時間』這個詞都沒有用過。您對這種故意迴避怎麼解釋呢?」
我提出幾種看法;都不足以解答。我們爭論不休;斯蒂芬·亞伯特最後說:「設一個謎底是『棋』的謎語時,謎面唯一不准用的字是什麼?」我想一會兒後說:「『棋』字。」
「一點不錯,」亞伯特說。「小徑分岔的花園是一個龐大的謎語,或者是寓言故事,謎底是時間;這一隱秘的原因不允許手稿中出現『時間』這個詞。自始至終刪掉一個詞,採用笨拙的隱喻、明顯的迂迴,也許是挑明謎語的最好辦法。彭㝡在他孜孜不倦創作的小說裡,每有轉折就用迂迴的手法。我核對了幾百頁手稿,勘正了抄寫員的疏漏錯誤,猜出雜亂的用意,恢復、或者我認為恢復了原來的順序,翻譯了整個作品;但從未發現有什麼地方用過『時間』這個詞。顯而易見,小徑分岔的花園是彭㝡心目中宇宙的不完整然而絕非虛假的形象。您的祖先和牛頓、叔本華不同的地方是他認為時間沒有同一性和絕對性。他認為時間有無數系列,背離的、匯合的和平行的時間織成一張不斷增長、錯綜複雜的網。由互相靠攏、分歧、交錯,或者永遠互不干擾的時間織成的網路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在大部分時間裡,我們並不存在;在某些時間,有你而沒有我;在另一些時間,有我而沒有你;再有一些時間,你我都存在。目前這個時刻,偶然的機會使您光臨舍間;在另一個時刻,您穿過花園,發現我已死去;再在另一個時刻,我說著目前所說的話,不過我是個錯誤,是個幽靈。」
「在所有的時刻,」我微微一震說,「我始終感謝並且欽佩你重新創造了彭㝡的花園。」
「不可能在所有的時刻,」他一笑說。「因為時間永遠分岔,通向無數的將來。在將來的某個時刻,我可以成為您的敵人。」
我又感到剛才說過的躁動。我覺得房屋四周潮濕的花園充斥著無數看不見的人。那些人是亞伯特和我,隱蔽在時間的其他維度之中,忙忙碌碌,形形色色。我再抬起眼睛時,那層夢魘似的薄霧消散了。黃黑二色的花園裡只有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像塑像似的強大,在小徑上走來,他就是理查·馬登上尉。
「將來已經是眼前的事實,」我說。「不過我是您的朋友。我能再看看那封信嗎?」
亞伯特站起身。他身材高大,打開了那個高高櫃子的抽屜;有幾秒鐘工夫,他背朝著我。我已經握好手槍。我特別小心地扣下扳機:亞伯特當即倒了下去,哼都沒有哼一聲。我肯定他是立刻喪命的,是猝死。
其餘的事情微不足道,仿佛一場夢。馬登闖了進來,逮捕了我。我被判絞刑。我很糟糕地取得了勝利:我把那個應該攻擊的城市的保密名字通知了柏林。昨天他們進行轟炸;我是在報上看到的。報上還有一條消息說著名漢學家斯蒂芬·亞伯特被一個名叫余准的陌生人暗殺身死,暗殺動機不明,給英國出了一個謎。柏林的頭頭破了這個謎。他知道在戰火紛飛的時候我難以通報那個叫亞伯特的城市的名稱,除了殺掉一個叫那名字的人之外,找不出別的辦法。他不知道(誰都不可能知道)我的無限悔恨和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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