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鹽
許多人對罷免似乎存在著誤解.
罷免,是人民本來的權利,不是一個市長做到天怒人怨,爛到一個極致,人民才能勉強的提出一個罷免,去罷免他,好像上帝的恩賜一樣.罷免,是淘汰不適任的人選,只要做不好,市政做的差,人民自然可以提出罷免,來反制他.
民選首長,最怕就是選前天花亂墜,選後一事無成,彷彿選上了,承諾就不用實現了,選上了,接下來就任我玩四年,人民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政見也不用兌現,選舉淪為一場儀式,每個政治人物端出的牛肉,只有選舉當天有效,而且是「看起來」有效,畫一個餅,假裝讓你聞香,選後,就把它收起來,當作沒這回事,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罷免,可以視為對政治人物的重新檢驗,檢驗他們的市政,檢驗他們的承諾,檢驗他們的政見,檢驗他們是否有資格做一個市長,罷免,是人民手中的武器,就如同議員監督市長可以砍預算一樣,如果你沒有一點反制他們的手段,你的需求,對方不會理,你的意見,對方不會聽,因為你們手中沒有任何權利,而他們正是權勢者,這是小蝦米對抗大鯨魚,也是主人開給僕人的成績單,如果你沒有實力,沒有一點能影響他們的東西,權勢者肯定會把你的話當作耳邊風,聽聽就好,說說就算,所有市民提出的建議,彷彿過家家酒,所有市民提出的不滿之聲,淪為「朕知道了」的橡皮圖章,主客逆轉,他們是統治者,而你是僕人.
不是他作奸犯科,人們才得以罷免,不對的人,放在錯誤的位置上,也會是罷免的理由,如果把市政搞爛到一個沒有下限,人民才能拿起旗子吶喊「請你當個好人」,這就是放任一個惡棍在台上作威作福,或者讓一個晉惠帝在台上吃肉喝酒,這都是變相的在養「惡」、養「懶」,養「無能」.
就是鼓勵無能的人上台去,胡搞瞎搞,鼓勵撈仔,踴躍參與選舉,就像賭博一樣,他們可以不擇手段的,上去分一杯羹,在市政廳拉屎,還不許其他人嫌臭,因為沒有人可以制裁他.
罷免,就是為了讓台上的政客,戒慎恐懼.
如果人人都得做到像韓國瑜那樣,人民才有資格去罷免他,那就是在鼓勵柯文哲這樣的人,為所欲為,因為還有更爛的,因為還沒爛到骨子裡,所以他就可以繼續擺爛下去,柯文哲之所以有恃無恐,在韓國瑜被罷免後,囂張地說,「市民身在福中不知福」,或者無端的攻擊蔡英文,「一黨專政」、「你的民主和大家不一樣?」,把自己遭受到的質疑,都轉嫁到民進黨身上,稱「只要與之不同調,就是破壞團結,就是中共的同路人.」、「如果當權者不能容忍不同的聲音,不知節制權力的擴張,只是把不同意見者,一律打成檳榔、叉燒包、紅心芭樂,要如何正常自在的發聲,又如何能對台灣的民主、政黨政治的正常化有所期待?」
又明目張膽地說,「黨政軍退出媒體是民進黨過去大力宣傳的口號,現在卻大肆採購媒體、置入行銷,還有側翼粉專助攻,讓政策辯論幾乎失去空間.」
彷彿中共同路人,是蔡英文罵的,而不是他的親中行為造成的,彷彿質疑他的市政,要求他兌現承諾的人,甚至被撕毀承諾,拆除各種文資設施又被貼上「文化恐怖份子」的受害者,這些,全部都是民進黨側翼,而他種種倒行逆施,惡意攻擊他人的言語,都只是「不同的意見而已」.
柯文哲的民主,跟大家都不一樣.
為何他敢這麼大言不慚?因為他說這些話有用,因為他栽贓他人有用.
因為沒有人敢罷免他.
有人請他去把大巨蛋給蓋好嗎?沒有,說要解約、拆蛋,全是他自己的承諾,五大弊案,變成五大案,而後變成五大怪案,然後「不拆就是要蓋」,大巨蛋,居然長出了鱗片來,快成為破殼小雞了.
有人叫他去酬庸嗎?台北市文化基金會,預算不斷增加,有8成人都是柯文哲任用,甚至還有他的愛將張益贍,上班時間去摩鐵,養一堆發言人、政二代,位居要職,排擠了其他部門的員額,以台北市,來養台民黨.
有人叫他錢櫃大火時,氣喘吁吁的從高雄趕回來嗎?
所以,神父不太懂某些人說的,罷免=鬧事,罷免=激化藍綠對立,罷免是在扯綠營後腿,幫藍營減輕壓力,罷免=製造不必要的衝突,寧願讓市政空轉,說這樣能引起選民不悅,又能凸顯藍營無能,這些主張的邏輯在哪.
就是引起選民不悅,才會引起選民提出罷免,寧願讓市民陷入水深火熱,讓無能的人繼續敗壞市政,魚肉鄉里,這才是本末倒置,才是在政治操作的立場上思考事情,而不是為了市民、市政、民生、民主.
而如今,反倒提出罷免的人,被說成是政治操作,甚至毫無根據的說罷免的人是藍營方操作的,藍營操作罷免藍營自己,這又是什麼邏輯?
這種論述,台派才要小心.
乃至於看到有人說,電影教父的名言,誰提議談判,誰就是內奸,所以誰提議罷免,誰就是內奸.
這倒過來了吧?
提出談判的人,就是妥協的人,就是準備利益交換,怎麼會是不肯妥協的,提出罷免的人呢?反倒是因為害怕被韓粉制裁,害怕民進黨被教訓,才算是妥協的一方吧?
我說最近談論政治的風氣,顯得有點詭異.
明明是靖綏主義,卻好像被當成激進的一方;不講道理,講陰謀,不說正論,老說反論,這就是被教訓過頭了,腦袋不清楚,心裡害怕,於是開始教訓自己人,擴大否定不該否定的事物.
罷免,並沒有那麼容易,提出罷免,需要成本,需要代價,需要投入無償的人力,要擺攤,要在外餐風露宿,日曬雨淋,罷免有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提議 (百分之一選民簽署);第二階段:連署 (十分之一選民簽署);第三階段:投票 (有效同意票數大於不同意票數,且同意票數達原選舉區選舉人總數四分之一以上,即為通過)
一個階段比一個階段還難,光提出這件事情,連署這件事,都是不簡單的任務.
明明已經很困難的事情,還有人願意去做,做到一半,還被直接的否定,讓原本很難的事,變得難上加難,原本辛苦的人更加辛苦,不知這樣做,好處在哪,意義為何.
原因光怪陸離,不是唱衰,就是說不會成功,不會成功所以沒必要做,連成立的必要都沒有,另一方面,又認為對方勢單力薄,沒有信眾,沒必要罷,感覺很容易成功的樣子.
乃至於一下子說罷免會藍綠對立,一下子又搞不清楚發起罷免的人是什麼黨派,所以值得懷疑,一下子說發起罷免是在政治操作,一下子又說讓被罷免的人繼續做,政治上才會得利....
這些論調,都是自相矛盾,牛頭不對馬嘴.
先存在著定見,再去尋找合理的解釋,整體看起來卻是如此的不合理,說白了,就是反對罷免罷了,何須找一堆藉口?
難道發起罷免的高雄人,他們是內奸?他們是藍營派來的?他們要陷害台派?
罷免盧秀燕的行動,幾乎跟罷免韓國瑜同時,在去年就開始了,韓國瑜還沒被罷免的時候,這些人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韓國瑜被罷免成功後,卻急著阻止那些先前就在發起罷免的人,要阻止怎麼不在韓國瑜罷免前阻止呢?看到別人罷免成功才去阻止其他人,莫不是擔心其他人罷免也成功,就是口口聲聲支持罷免行動,其實心裡根本一點準備也沒有而已,當初只是喊爽罷了,跟跟風,其實不想要成功.
見到了成功就害怕,反而說他人不會成功.
或是看到罷免的結果不符合自己想像,所以要阻止其他人去罷免.
「你可以不為自由而戰,但不要為高牆添磚」.
那些提出罷免的人,都在默默努力,辛苦的耕耘,不要因為自己的謬論,自己災難性的想像,就去抹煞別人一路以來的努力.
你可以不支持,但不要去阻擋他們,他們在實現自己的民主,他們有正當性的理由,他們是台中市民,他們不滿意他們的市長,不要整日圍繞政黨的利益而轉動,也不要繞著自己想像的政治利益,而轉動,付出代價的是他們,不是你.
你應該聲援他們,就像當初聲援罷韓一樣,你要聲援的是,他們可以自己做決定的這件事,政客可以被公正的審視這件事,盧秀燕做的好,罷免自然不會成功,不用其他外縣市的人去替他分憂解勞,讓台中人自己做出決定.
說到底,如果藍營要操作這件事,故意發起一個罷免行動,然後故意失敗,在栽贓給綠營是政治操作,或者消耗反對者的力道,這成本效益根本不符,藍營沒必要在罷免韓國瑜的同時,發起罷免盧秀燕,說,「這可以降低反對者的力道」.
而罷免盧秀燕,照某些人的說法,他沒有信徒,很容易成功,那藍營根本無法負擔盧秀燕被罷免的風險,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風險效益評估的問題,如果要搞成政敵在政治操作,栽贓給對方,所以故意自己搞罷免盧秀燕的話,邏輯不通,我根本不會冒著失去兩席市長的風險只為了栽贓對方這一個陰謀,而且這個陰謀實現的機率不一定會成功,反而萬一盧秀燕真的被罷免掉,我損失才會慘重.
一個簡單的經濟學模型,你有100%的機會得到100萬元,以及,10%的機會得到500萬元,89%的機會得到100萬元,1%的機會什麼也得不到.
人們會傾向拿100%的100萬元,而厭惡1%的機率會什麼都沒有,對於藍營,對於國民黨,對於江啟臣這個領導者來說,他們是傾向保守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這是如同我跳下懸崖去,就會得到大量黃金或者失去生命一樣,我寧可站著,看著自己的財產逐漸失去,起碼我還活著.
江啟臣如果是一個賭徒,也就不會禮讓盧秀燕,這是一個正常的判斷,各位brother,要進行天馬行空的推論之前,不要忽略常識.
對於盧秀燕來說,他不應該被罷免,連罷免都不能提出,或者應該繼續做到完,理由都不會是她「不夠爛」,這是不充分的謬誤,如果一個市長,因為不夠爛,所以禁止市民提出任何反制的行動,或者因為不夠爛,所以不能罷免讓她繼續做,這就是在鼓勵其他人尸位素餐,我只要不像韓國瑜一樣爛就是好,我就理所當然地擺爛,連帶合理化我各種施政失敗的行為,而市民無從反駁杯葛,因為她「不夠爛」.
說到底,當初盧秀燕能當選市長,是因為她夠好嗎?恐怕不是吧,而是1124那股教訓民進黨的氛圍,以及國民黨和地方派系妥協的產物,一個市長,不是因為她夠好,才選上的,被罷免卻必須要符合一定的「爛度」,要像韓國瑜這樣跑去選總統才行,台灣民主社會的標準,何時變得如此低劣?難道,不選總統,成為一種「好」嗎?成為一種優點嗎?成為一種不能被罷免的理由嗎?請冷靜想一想,總統大選四年一次,名額只有一個,所有直轄市長,有誰會得到那種提名資格,或主動去參選?這代表她的市政做得好嗎?永遠不能被罷免嗎?
等到盧秀燕連任,到時再來說,恩,因為她有好好做完市長,所以可以連任,不能被罷免,這樣嗎?
政治,不能老靠一股簡單思維,去做判斷.
有人說,罷免盧秀燕失敗,反而會增加藍營的聲勢,這樣的觀點,也是杞人憂天.
藍營的韓國瑜已經被罷免了,盧秀燕沒被罷免成功,只能說是守成,不能說得到冠冕,一個黨被罷免一次,不覺得羞恥,被罷免第二次,覺得得到了嘉獎,感覺到光榮,感覺自己勝利,甚至想以此嘲笑對手,這除了阿Q以外,沒什麼好形容的了,除了無恥以外,沒什麼好評論的,光被罷免,就是一件丟臉的事情,怎麼會把沒罷免成功,視為一種讚賞呢?
如真要進行政治的計算,一個罷免過,沒成功的市長候選人,跟一個不曾被罷免,風光挑戰連任的衛冕者,哪一種,比較容易連任,顯而易見.
「不要進入強暴者的邏輯」,這是一個政治上必須注意的點,計算對方的想法,思考如何應對的,這是正確的事,但如果擴大喧染對方的影響力,把對方的「不得已」,當作一種高明的算計,然後我們應該避免它,裁減自己的行動,這無疑就會落入「滿足對方意圖」的陷阱.
台灣的政治很奇怪,一個人說抹紅,我們就為了避免被指控抹紅,所以不能說它紅;一個人說政治鬥爭,我們就為了避免被說政治鬥爭,所以放棄抵制它,連帶的抵制任何抵制它的行動,而不考慮它合不合理,是不是公民、市民自發的行動,這樣子的話,對方說一個影子,我們就要削去自己的身體,避免影子的面積過大給對方踩到;對方恐嚇說要報復,我們就為了避免報復,所以站得直挺挺的,任由對方上下其手,對方說罷免以後,我要做什麼樣的行動,我們就要阻止其他人發起罷免,這就是用不正常,去影響正常,跟著對方一起不正常,繞著他的思維旋轉,而不是自己實地去做什麼捍衛自己或者理性的決斷.
原本,應該是要阻止他的不正常的想法才是.
真相是,對方害怕被罷免,所以無所不用其極地去阻止,甚至想在罷免過後,斷尾求生,或施展各種權宜之計,他們的用意,就是在阻止罷免過後對自己的負面評價而已,頂多算是「減損」,而非「增益」,如我們將對方的斷尾求生,當作是吃人的計策,為了避免被吃,所以自動幫他闢一條逃生蹊徑,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對方頂多只能做到減損罷了,我們卻為了避免他減損,所以不讓他損,換句話說,這其實是在幫對方「增益其所不能」而已.
在歷史上,有兩個鮮明的例子,一個是曹操逃到華容道,另一個是漢尼拔大戰費邊,曹操看見華容道上,升起了煙火,說這是孔明的計策,故意讓我以為華容道有埋伏,要我選另一條路走,他偏向華容道行走,反而遇到了關羽.
漢尼拔搞錯了遠征的路,被羅馬獨裁官費邊包圍,於是用了火牛吸引了他的注意,悄悄脫離包圍,費邊雖然見到了漢尼拔部隊的火光,卻自己胡思亂想,說是漢尼拔的詭計,於是按兵不動,讓漢尼拔安然的逃走了,此舉讓他的聲望下墜,他被羅民市民怒罵在佔盡優勢下讓敵人溜走,喪失了勝利,反被漢尼拔用來打擊費邊的名譽,最後他在怒罵聲中失去了指揮權.
這些都是鮮活的例子.
莫忘了1124敗選的原因.
就是因為害怕被教訓,所以處處迎合所謂中間選民,連東奧正名,也不主動支持,甚至民進黨還限制黨員參與,結果就是本來最有可能通過的公投,反倒沒過了,自己打擊了自己的士氣,該支持的不支持,其他進步公投也更沒人支持了,反倒是對方各種奇形怪狀,違反社會主流民意的公投,全都過,牽一髮而動全身,你以為只是在避免麻煩,其實是在製造對方機會,讓自己被教訓的更為嚴重,本來可以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讓自己不至於輸得太多,不該輸的,也給輸掉了,這就是只看見表面的東西,失去了根本,也就是價值的緣故.
要知道,就連台北市贊成票也高達54萬9973張,這剛好也就是柯文哲可以被罷免的門檻,同意數票達總選舉人數4/1以上.
而盧秀燕,更是「反空污公投案」的領銜者,題目為「你是否同意以『平均每年至少降低1%』之方式逐年降低火力發電廠發電量?」這公投有多荒謬,除了題目在玩文字遊戲,容易使人誤判,你「是否」同意,「降低」降低發電量,讓人容易勾選和自己意見相反的一方,而同意人們容易被誤導,降低1%好像很少的樣子,降低火力發電好像很環保的樣子,結果,根本是不可行的,學者稱若每年都減少,恐怕6年後就會面臨缺電危機,而藍營一面喊缺電,一面又說要降低發電量,又說要用核電,跟前面的以核養綠的公投對照,十足諷刺.
而盧秀燕提交49萬多份連署書當中,屬於「有偽造情勢」達7萬7千多人,甚至死人連署有1萬1849人,盧秀燕當初靠這公投興風作浪,現在罷免台中市長也不過在連署階段,難道只准秀燕死人連署,不准台中人活人連署嗎?
事實上,當台中人提出罷免的那一刻,罷免就已經成功了,因為那成功的撼動了盧秀燕,讓其他人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好的市長,而盧秀燕也被迫必須誠實的面對市民,修正自己的政策,做得更好,他得看市民的臉色,學著低調,這純粹是因為,有人將罷免這個武器,交到人民的選擇身上,所以她得戰戰兢兢,像被槍口瞄準的兔子.
無論成功與否,皆有利於台中市民,因為當他們市長做不好,有人提出罷免,讓她知道自己做不好;而正因為有人在連署,盧秀燕才必須避免自己變得跟韓國瑜一樣,不敢讓再往「更差」的路邁進.
所以我們知道,一個罷免,光是提出,光是有人行動,就可以產生莫大的效用,不是盧秀燕「不夠爛」,而是罷盧團體阻止她變得更爛,這就是防鏽的效用,更重要,形勢逆轉,變成市長必須滿足人民需求,市長公僕,人民才是主人,市長要看市民臉色,而不是市民得看市長臉色,唾面自乾,如同台北市一樣,市政墊底,市民卻被反罵身在福中不知福,市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事實上,台北市更是需要提出罷免的那一方.
看到台中人提出罷免盧秀燕,只有羨慕而已.
近來,台中火車站淹大水,更是證明台中市政千瘡百孔,台中人憤怒,不是沒有理由,不去明白盧秀燕實際施政怎麼樣,反倒把罷免的人,想成跟韓粉一樣,是報復性罷免,看誰不爽就罷免誰,這是不太理智的想法.
而當有人反對罷免盧秀燕的時候,另一方面,在網路上卻有人在責怪林佳龍,要他為台中火車站淹水負責,這般荒謬景象.
罷免,要講求正當性,韓粉因為韓國瑜被罷免,去罷免其他無辜的議員,這是沒有正當性的;相反,台中人早在罷韓成功之前,就提出罷盧,這就證明,這不是看誰不爽就罷免誰,當然,不可諱言,罷免盧秀燕需要提出更多具有正當性的理由,這是台中罷韓團體必須做的,說服其他人,但其他人,也不應該連讓他們說話、發聲的機會都給剝奪,把對韓粉不正常的樣子,投射在正常的罷免團體上.
而只是因為「罷免台中市長不會成功」罷了.
當初,在罷韓前夕,就有網紅說罷韓不會過,頂多拿40萬票,結果,韓國瑜被罷免,得到93萬票,他最後兌現承諾,用屁股夾筷子,得到許多人的讚揚.
然而,事實上,推動罷韓成功與否,需要的是更多人的支持,而不是預期失敗,不是需要用屁股夾斷筷子,而是需要一股「容忍」.
容忍他們行動的勇氣,就算不支持,也請讓他自然發生,由台中市民,自己決定自己的前途,brother.
圖片來源:公民除銹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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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魚杯二代評價 在 譚嘉燕 kate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阿彌指著之學的左胸口,細心解釋,也打開謎底:「妳都沒發現嗎?妳衣服的左胸位置一直貼著『小心易碎』的貼紙。活在壓迫感的都市,城市人對於處理事情的態度都處於崩緊的狀態,讓愈來愈多人的性情都很敏感和脆弱,所以政府決定把這些人都貼上『小心易碎』,讓他人可以有所防範,在他們面前可以更小心翼翼,免得觸碰到他們的情緒。但為了治根,政府還是為你們安排了這敞郵輪治療之旅,他們安排了一比一的心理醫生,希望在這七天旅程中,讓你們放鬆下來,也嘗試把開心房,了解自己焦慮背後的原因,學習重拾對世界的一點信任。」//
x x x
之學坐在郵輪自助餐廳的窗旁享受著她的美好早餐,看著眼前那一望無際的閃閃大海和藍天,隱約她還能從人潮聲之中聽到那海浪的節拍聲,她真正體驗到什麼是簡單而美好的時光。
「這問這位子有人坐嗎?」一聲不識相的男聲劃破了之學的沉思。
之學轉臉望著她眼前的男子,他正指著她對面的座位。
「沒有人喔。」雖然之學不喜歡也不習慣和陌生人同桌吃飯,但她環觀四看餐廳的座位的確都滿人了,她也要識相的遷就一下囉。
男子禮貌道謝後就放下他的深藍色小背包,再走到食物區挑選他的早餐搭配。看到這位男子這麼放心的就這樣把背包放在她這個陌生人面前,之學覺得好不可思議。
之學是一個警覺心和疑心都很重的人,她對世界充滿不安全感和危機感,這次她能獨自一人參與郵輪觀光之旅,都是經她的朋友和家人遊說了一年,給她看過好多他人對郵輪之旅的正面評價與讚賞,她自己也搜尋了很多關於郵輪的資訊,確認郵輪是一個很安全的交通工具,她才鼓起無比的勇氣報名參加。
出發前的一個月之學還緊張到經常失眠,但她真的好想嘗試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已經28歲了,還沒試過到外地旅遊,她想嘗試旅遊的滋味,開闊眼界。
很快的,男子已經拿好食物,再次在之學面前坐下。男子穿著灰色T恤和黑色七分褲,手上戴著一支運動型的手錶,感覺年輕之學兩、三歲吧。
之學好奇地偷瞄他選擇的食物:一杯冰牛奶、一小盤雜菜水果沙拉、兩塊炸魚柳和一隻半生熟的煎蛋。
「真勇敢!」之學暗付。這些都是她出門在外會避免進食的食物,首先牛奶容易讓人拉肚子、而且炸物又熱氣,如果喉嚨痛就慘了,半生熟的食物又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腸胃,人在外地如果身體有不適都會很麻煩,所以她挑選食物都會很小心,她的早餐只吃麵包或者三文治,也只喝熱巧克力。
男子看到之學皺眉的神情,不禁莞爾,他知道她一定在心裡擰頭自己的早餐居然專吃她避之則吉的食物。
「妳要吃看看嗎?」男子指著碟上的一塊炸魚柳。
之學臉頰泛起紅暈,她覺得自己盯著別人的食物看好失禮,恨不得現在可以挖個洞把自己鑽進去。
「我問一下而已,妳不要太緊張。」之學的反應當然也看在男子的眼裡。
「我叫阿彌,今次我是自己一個人去旅行,妳呢?」阿彌嘗試打開話題。
微涼的海風吹過之學的臉,趕走了她的尷尬。
之學今天穿了一件印著卡通小熊的黑色T恤和綴著白色蕾絲邊的粉紅色短褲,因為一張娃娃臉,很多人都誤以為她有22、23歲左右。她的臉頰帶著些許零星的雀斑,但阿彌覺得這是特色,反而不是缺處。
「我叫之學。我有跟朋友一起來啦,只是她們還沒起床。」之學編了一個謊言,面對著一個陌生男子,她不想對方知道她是獨自一人來旅遊,感覺好危險。
「喔。」阿彌只簡單一聲回應,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之間回復安靜的氣氛。
「你喝冰牛奶不會怕肚子痛嗎?」這次是之學先開口。
「不會怕呀,我的腸胃沒這麼差,而且拉肚子就吃藥就好啦,不用因噎廢食吧。」阿彌從容回答,再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牛奶。
「妳是不是試過喝冰牛奶然後拉肚子的慘痛經歷?」阿彌放下杯子,不經意問起。
「嗯……好像是有過這樣的經歷。」之學清楚記得,小時候她曾經因為喝了冰牛奶後上吐下瀉的慘痛經歷,而且她媽媽不但沒有安撫生病的她,還不斷責備她吃錯東西好愚蠢,嘔吐又弄髒地方,看醫生又要用到錢,怪怨她超級麻煩。往後的日子之學都好怕自己會生病,於是長大後的她非常注重養生,吃東西又很小心翼翼,就算身體有毛病,她都會暪著家人看醫生。
阿彌溫和起來,語氣也非常認真和正經:「不用這樣過份憂慮,注意身體健康是好事,但過度了就不好。恐懼只源於妳的內心,不是那杯冰牛奶,也不是任何外在環境。」
之學沒有回應,只在心裡反覆這句話:恐懼源於妳的內心,不在於任何外在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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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段是陸上的觀光時間,在指定區集合後,之學就聽從旅行社導遊的安排下船過關,再到境內旅遊。
經過十年的時光,之學終於來到她渴望旅行的地點:台灣。她盤算了多年的事情,因著各種擔憂的想像,還是鼓不起勇氣,但今年她下定決心要給自己突破。雖然去旅行是開心事,又有很多人都嘗試過,不是什麼特別的大事情,但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獨特的性情及人生,在之學的眼中,這就是突破,也只有她自己能定義自己的親身經歷。
下船之後,之學才發現阿彌和她都是同一間旅行社的團友,只是不同組別,但他們基本上都是會一起渡過這觀光時間的。
「有沒有這麼巧合呀。」之學又泛起疑心,但她察覺不到自己心裡也有點小高興。
旅行社一行四團觀光團,他們首先坐車到十分風景區。
坐車過程中領隊不斷以開朗的聲線介紹景點背後的歷史,也故意的講幾個笑話去炒熱氣氛,大家都笑得很愉快,只有之學一人緊握雙手,把注意力投放玻璃窗外的景色,希望可以助她分神。她其實也會害怕坐車子,馬路如虎口,她在香港的時候都只會坐地鐵,感覺比較有安全感。
此時,隔壁組的旅遊車也漸漸趕上之學坐的旅遊車的速度,之學看到阿彌的身影,他們視線迎上的一刻,阿彌展開開朗的笑容和她揮手,他的燦爛笑容彷彿好像世上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他,但之學只能強顏歡笑跟他揮手。
她想起了他的話:恐懼源於妳的內心。所以,她覺得坐車有危險,她覺得不安,並不代表現實就會像她想像中般危險,她的感覺並不代表現實中事情走向……
一下車,身處明媚的大自然之中,之學也漸漸放鬆了一點。她喜歡身處大自然的山山水水之中,一片綠油油的顏色彷彿帶著安撫的作用,可以讓她安心下來,舒緩她的神經緊張。
不過,原來要到觀光的瀑布區,先要走過一座木吊橋,這是之學始料未及的。原來多猜度、多擔心也好,總有事情是突如其來要去打開心房接納。
雖然吊橋看上去非常穩固,也已經有無數人安全踏過去,但還是有恐懼在之學心中滋生,令她動彈不得。
導遊忙於照顧一些年紀較老邁的團友,不自覺忽略了之學面有難色,還提高聲量催促她:「梁小姐要加緊腳步囉,我們在吊橋對面等妳吧。」
之學留意到那幾位老人家身上都貼著一個標籤,但礙於輕微的近視,她看不清楚細節。而這樣的催促令之學更為著急和焦慮,她也失落於為何導遊沒有關心她不尋常的緩慢,因為她是年輕人就沒有需要被照顧嗎?一股不滿與被忽略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然而倏地,之學的左手被一股溫熱包裹著,不等她回應,也趁著她反應不過來就拖著她的手向前跨出一大步。
阿彌打起精神:「準備好囉,我們一起走過去吧。」說畢就拉著之學的手一股氣向前衝去。
之學沒法處理眼前的狀況,她只好任由阿彌帶領她穿梭於橋上的人群,以不太快速又俐落的步伐一直向前,直到橋的對岸。
被動地一直向前走著的之學,她的恐懼已被一片剌激感取代,莫名地她覺得好安心,白色百摺裙子也在陽光下飛揚著。
到達對岸後,阿彌才鬆開手,他們都微微喘著氣,但又覺得很好玩。
阿彌從背包拿出一條白色毛巾擦汗:「怎麼樣,現在不害怕了吧?」
之學抬頭,雖然說話時嘴巴有一點點微抖,但眼睛潔白明亮:「你嚇死我了啦,下次先給我一點心理準備嘛。」
阿彌面不改色:「給時間妳考慮妳只會愈來愈多想像,最後只會更害怕!總之妳只要想著對岸有漂亮的風景等妳,妳就能多點動力和無畏了,反正前方總有吸引著妳的東西,妳才會敢於冒險。」
之學有點傻呼地回應:「喔,也是。」
阿彌帶點曖昧地在她耳邊說:「而且妳知道嗎,聽說在高空的地方呀,那種緊張感會讓人產生喜歡別人的錯覺喔。」掉下這句曖昧不明的話後,他就瀟灑地向前走去,追趕導遊的步伐。
在這幾天的旅程中,阿彌有意無意都會在之學身邊出沒,特別是在她感到恐慌和無助時,但因為阿彌的舉止都維持著風度,讓防衛心很強的之學並沒有感到什麼不安,她猜可能獨自一人行動都是或多或少會有一點寂寞吧,找個人聊一下天,互動一下也是不錯。
另外,這郵輪上的不少旅客好像特別容易心生不滿,繼而與別人發生磨擦,最後讓自己怒髮衝冠、鬱結難宣似的。某一次的晚餐時間,在非常華麗、又具三層樓高的主餐廳裡,某個身型很龐大又穿得異常優雅的少婦突然發怒把侍應臭罵一頓,與她的形象大徑相庭,而原因只不過是因為旁人的牛排比她的大塊一點,她就一口咬定侍應偏心,還有指控侍應藐視她肥胖,不讓她多吃食物。之學只覺得那個女人活得好累。
到了第三天,他們一行人同遊水族館。有一條大鯨魚在之學身旁游過,吸引著她的眼球,流動著的光暗映照在她的臉上。在阿彌眼中,之學彷彿變回一個小孩子般興奮在其中暢遊著。
過程中阿彌替之學拍了好幾張照片,在手機鏡頭下,他的視野之中就只有她。在這微暗的海洋世界裡,有阿彌在身旁,之學覺得她的焦慮世界好像也有一絲絲變化。最後離場時,阿彌買了一隻卡通魔鬼魚鑰匙圈給之學,就因為她取笑他像一隻魔鬼魚,所以他要她一直掛這鑰匙圈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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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船的前一天晚上,之學和阿彌相約在六樓的一間小酒吧裡聊天。之學知道阿彌談過三次戀愛、喜歡深藍色、喜歡喝白酒、討厭吃青豆、更討厭吃西瓜、家裡養了一頭貓咪、平常下班後喜歡窩在朋友家聊天……
快到酒吧打烊時,之學忍不住問他:「到底你是什麼人呀?你是故意要認識我的嗎?」雖然這樣問,之學也覺得有點害羞,好像別人有多想認識自己似的。
阿彌指著之學的左胸口,細心解釋,也打開謎底:「妳都沒發現嗎?妳衣服的左胸位置一直貼著『小心易碎』的貼紙。活在壓迫感的都市,城市人對於處理事情的態度都處於崩緊的狀態,讓愈來愈多人的性情都很敏感和脆弱,所以政府決定把這些人都貼上『小心易碎』,讓他人可以有所防範,在他們面前可以更小心翼翼,免得觸碰到他們的情緒。但為了治根,政府還是為你們安排了這敞郵輪治療之旅,他們安排了一比一的心理醫生,希望在這七天旅程中,讓你們放鬆下來,也嘗試把開心房,了解自己焦慮背後的原因,學習重拾對世界的一點信任。」
聽完阿彌一口氣的解說,之學才醒覺自己是『小心易碎』的那一群被標籤著的族群,她更多時候會忘了她給標籤的事情,因為標籤是別人貼上的,她從沒這樣標籤過她自己。此刻她恍然大悟:「你接近我果然有目標。」
阿彌攤攤手:「但出發點都是為了妳著想嘛,妳沒有發現自己的標貼已經較之前褪色?」
之學用手指沿著玻璃杯緣打圈,低喃:「也是啦。」
阿彌突然蹦出這句:「不過就算我不是負責開導妳的工作人員,在這船上,我也會主動認識妳吧。」
之學眼睛一亮、心跳加快:「你說什麼?」其實她聽得很清楚,但也想再聽一次確認。
阿彌裝模作樣:「沒有呀,好話不說第二遍。」說畢他就站起來想轉身走人。
之學也心急從座位彈起來:「喂,我明明聽到你說的話,不要裝傻。」
最後他們的聲音也化為一片笑鬧聲音……
譚嘉燕 k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