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講鬼】《十年未晚》
=下半部分是繁中華語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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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係一個道士,佢接到潘叔請求,去咗佢屋企同佢個女見面。
潘叔話…佢個女瑋晴有少少唔對路。
「我可唔可以同佢傾吓?」阿公。
「但…佢受咗傷,唔太肯講嘢。」潘叔。
阿公第一眼見到瑋晴,佢下半臉都被繃帶包紮住,根據潘叔所講…
前幾日,瑋晴一個人留喺屋企嘅時候,偷偷拎起露台嘅小仙人掌,大啖大啖咁擺入口食,刺到成口都係傷。
「唔緊要,我係想同『佢』傾。」阿公嘅焦點放喺瑋晴身後,潘叔都未回應,阿公就喺迅雷不及掩耳間用一塊黃色絲質嘅布蓋住瑋晴個頭,再用手指畫咗一道符。
「講啦,你點解要咁做?」阿公問。
「因為?好玩啊~」
潘叔覺得訝異,因為完全唔似瑋晴把聲。
「好玩?邊個教你咁玩?」
「媽咪教嘅~」
阿公暫停問話,纏住瑋晴嘅相信係遊魂小鬼,夜晚遊樂場關門之後聚集埋一齊玩。
呢隻小鬼指嘅「媽咪」肯定唔係潘叔嘅老婆,咁到底係邊個呢?
「潘叔,你有冇辦法夜晚帶我入荔園?」阿公。
「我…盡力…」潘叔。
年紀細嘅讀者,可能未聽過荔園遊樂場,喺1946年開幕,算係香港人嘅集體回憶。
雖然樂園喺1997年倒閉,但都曾經係香港最大規模嘅遊樂場。
八十年代尾,荔園因為受到另一大型遊樂場「海洋公園」影響,假日入場嘅客人銳減。當年無網絡,相機攝錄機亦未普及,遊樂場鬼屋「神秘寶洞」發生咗一宗嚇人嘅兒童被靈體拐帶事件。
由於園方拚命將事件隱瞞,連傳媒都沒有報導,只有當時在場少數人知道。
所以,受害者唔止瑋晴一個。
事件嘅起始,發生喺荔園快要關門嘅黃昏時間…
家寶、小鈞、婷婷三個讀同一間小學,三人嘅父母剛好有生意來往,有時假日會約埋一齊聚會,久而久之三個人就成為咗好朋友。
家寶身型比同年紀嘅小孩壯碩,眼睛細細,一頭刺刺嘅陸軍裝,頂住一個小肚腩,同佢父親簡直倒模出來嘅迷你版一樣。
對比起來,小鈞瘦到成隻馬騮乾咁,單親家庭長大,但佢好聰明,好細個就意識到自己出生喺有錢家庭。婷婷有一雙靈動嘅雙眸,笑嗰時會露出像一對兔仔門牙。
今日佢哋嚟到荔園,天氣悶熱得令人窒息,從遠處就可以聞到動物園大笨象嘅氣味,雖然汗流浹背,但不減三個小孩嘅興致,一入場就東奔西跑,消耗體內多餘嘅精力。
佢哋嘅父母拖住腳步緊隨其後,一手拎住枝水,每隔一段時間就幫仔仔囡囡替換掛喺後頸嘅小毛巾。
「樂園就快閂門喇,我哋走啦。」家寶嘅父親係個大肥佬,成塊臉都爬滿汗水,上衣胸口沾咗一個汗印。
「未走得~仲要玩神秘寶洞!」家寶。
「係啊!我哋特登等到天黑先玩!」小鈞附和。
婷婷沉默不語,佢本來就好驚玩鬼屋。
荔園嘅「神秘寶洞」外牆上有一個巨型浮雕,一個青臉長髮女鬼,一條齜牙咧嘴嘅大白蛇,背景係地獄嘅景象。
佢同一般鬼屋唔同,遊客需要坐喺一架小型路軌車進入鬼屋,內部連一個扮鬼嘅工作人員都無,路軌兩旁有好多造型恐怖嘅人偶擺設,配合燈光同音效嚇人後
後段會駛入一個漆黑一片嘅房間,突然有一束好似頭髮咁嘅嘢迎面掃過你塊臉同肩膀,之後就到達出口離開鬼屋。
「唔得~我哋要一齊坐~」三個小朋友喺鬼屋門前扭計。
本來打算一個父母帶住一個小朋友入去,但三個絲毫唔肯退讓,最後父母都無佢哋辦法,反正喺鬼屋入面全程都要坐喺車上,應該沒咩危險,只好由得佢哋去。
臨入鬼屋前,三個回頭向外面嘅父母揮手尖叫,非常雀躍,父母望住佢哋入去之後,便繞到鬼屋嘅出口等待。
小鈞嘅母親拎著相機,想捕捉佢哋出㖩嘅一刻,會唔會嚇到喊呢?定係一臉不在乎,婷婷咁細膽,佢應該會喊到收唔到聲~
但係,十分鐘過去,都仲未見佢哋架路軌車嘅蹤影。
父母們開始覺得唔妥,就搵工作人員詢問,出口處有一個拎住掃把嘅工作人員,佢就係潘叔,負責荔園關門後清潔鬼屋嘅。
「請問,鬼屋通常要玩幾耐?」婷婷嘅父親問。
「……」潘叔皺眉,一臉呆愣咁望住佢。
「你聽唔聽到啊?我哋個小朋友入咗去好耐喇,都係未見佢哋出嚟,驚有意外。」
「哦,我去叫人嚟幫手。」潘叔放低掃把,搵其他工作人員嘗試過由員工通道望入去,但無發現三個小朋友嘅蹤影。
「會唔會佢哋已經出返嚟喇?」工作人員試圖敷衍了事。
「無可能,我哋一直喺出口等,都無見到佢哋。」小鈞母親擔心得雙眼發紅。
婷婷父親係律師,佢指住工作人員話:「你最好即刻停咗個機械,如果唔係我有權告你!」
工作人員只好將列車暫停,同排隊嘅客人講機械故障,將鬼屋入面嘅燈全部打開,沿住路軌搵返三個小朋友。
父母們不斷呼叫小朋友個名,但都無任何回應,佢哋愈嚟愈心急,家寶父親索性跨過圍欄,走入場景擺設入面搜索。
「先生,你咁樣唔啱規矩…」工作人員。
「我先唔會理咩規矩!」家寶父親。
終於,家寶父親走到一個石井嘅擺設前大叫:「我搵到佢哋喇!」
小鈞母親同婷婷嘅律師父親聽到之後立即衝過去,喺個井入面見到佢哋細小嘅身軀捲曲住,頭垂得低低。
「小鈞!無事喇,我哋返屋企喇!」小鈞母親想扶起個仔,當佢湊近就聽到『咔…咔勒咔勒』嘅聲響。
小鈞、家寶、婷婷同時抬起頭,臉上展露誇張嘅笑容,三個父母都嚇得倒抽一口涼氣。
佢哋嘴角淌血,個口不停咀嚼,口腔入面發出怪聲。
「你哋食緊乜啊?」家寶父親慌忙將個仔抱起,伸手入佢個口想裏面嘅異物挖返出來。
家寶父親仔細端詳手指上沾滿血絲嘅粒狀物…
唔知道受咗咩刺激,三個小朋友猛咁將地上嘅沙塞入口,將口腔刮到傷晒。
將佢哋抱離鬼屋後,婷婷父親就開車將三個孩子送入醫院療傷。
雖然佢哋最後平安返到屋企,但之後每次問起佢哋喺鬼屋入面見到乜嘢,佢哋都搖搖頭話完全唔記得。
而且,離開荔園之後,三個都性情大變,就好似變咗另外一個人咁。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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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是個道士,接到潘叔請求,去他的家跟他女兒見面。
潘叔說…他的女兒瑋晴有點不對勁。
「我可以跟她聊一下嗎?」阿公。
「可是…她受傷了,不太肯講話。」潘叔。
阿公第一眼看到瑋晴,她的下半臉被繃帶包紮住,根據潘叔所說…
前幾天,瑋晴一個人待在家的時候,偷偷拿起露台的小仙人掌,大口大口啃了起來,刺得滿嘴都是傷。
「不要緊,我是想跟『它』談。」阿公的焦點放在瑋晴身後,沒等潘叔回應,阿公在迅雷不及掩耳間用一塊黃色絲質的布蓋住瑋晴的頭,再用手指畫了一道符。
「說吧,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阿公問。
「好玩啊~」
潘叔感到訝異,因為不像瑋晴的聲音。
「好玩?是誰教你這樣玩?」
「媽咪教的~」
阿公暫停問話,纏著瑋晴的相信是遊魂小鬼,晚上遊樂場關門後聚集起來玩耍。
這小鬼指的「媽咪」肯定不是潘叔的老婆,那又是誰呢?
「潘叔,你有辦法晚上帶我進入荔園嗎?」阿公。
「我…盡力…」潘叔。
荔園遊樂場,在1946年開幕,是香港人的集體回憶。
雖然樂園在1997年倒閉,也曾是香港最大規模的遊樂場。
八十年代尾,荔園因為受到另一遊樂場「海洋公園」影響,假日入場的客人銳減。當年沒有網絡,相機攝錄機亦未普及,遊樂場鬼屋「神秘寶洞」發生的一宗嚇人的兒童被靈體拐帶事件。
由於園方拚命將事件壓下來,連傳媒也沒有報導,只有當時在場的少數人知道。
所以,受害者並不止瑋晴一個。
事件的起始,發生在荔園快要關門的黃昏時間…
家寶、小鈞、婷婷三個是讀同一間小學,三人的父母剛好有生意來往,在假日也會相約聚會,久而久之三人就成為了好朋友。
家寶身型比同年紀的小孩壯碩,眼睛小小的,一頭刺刺的短髮,頂著一個小肚子,跟他父親簡直像倒模出來的迷你版。
對比起來,小鈞是瘦猴子,單親家庭,他很聰明,很小就意識到自己出生在有錢家庭。婷婷有著一雙靈動的雙眸,笑起來會露出像兔子般的門牙。
這天他們來到荔園,天氣悶熱得令人快要窒息,從遠處就能嗅到動物園大象的氣味,雖然汗流浹背,但不減三個小孩的興致,東奔西跑的,消耗體內多餘的精力。
他們的父母拖著腳步緊隨在後,拿著瓶裝水,每隔一段時間幫他們替換掛在後頸領的小毛巾。
「樂園快關門了,我們走吧。」家寶的父親是個大胖子,整塊臉都爬滿汗水,上衣胸口沾了一個汗印。
「不行~還要玩神秘寶洞!」家寶。
「是啊!我們特地等到天黑才玩!」小鈞附和。
婷婷沉默不語,她本來就很害怕玩鬼屋。
荔園的「神秘寶洞」外牆上有一個巨型的浮雕,一個青臉長髮女鬼,一條齜牙咧嘴的大白蛇,背景像地獄一樣。
它跟一般鬼屋不一樣,遊客需坐上一輛小型路軌車進入鬼屋,內部連一個扮鬼的工作人員都沒有,兩旁有很多造型恐怖的人偶擺設,配合燈光與音效嚇人。
後段會駛進一個漆黑一片的房間,此時會突然有頭髮般的東西迎面掃過你的臉和肩膀,之後便到達出口離開鬼屋。
「不行~我們要一起坐~」三人在鬼屋門前吵嚷。
本來打算一個父母帶著一個小孩進去,但三人絲毫不肯退讓,最後父母拿他們沒輒,反正在鬼屋內全程都坐在車上,應該沒什麼危險,就由他們去吧。
臨進鬼屋前,三人回頭向外面的父母揮手尖叫,非常雀躍,父母們看著他們進去後,便繞到鬼屋的出口等待。
小鈞的母親拿著相機想捕捉他們出來的一刻,會被嚇到哭嗎?還是一臉不在乎,婷婷是個膽小的女孩,她應該會大哭吧~
然而,十分鐘過去了,還是不見他們的蹤影。
父母們漸覺得不妥,便找工作人員詢問,出口處站著一個拿著掃把工作人員,他就是潘叔,負責荔園關門後清潔鬼屋的。
「請問,鬼屋通常玩多久?」婷婷的父親問。
「……」潘叔皺眉,呆愣地看著他。
「你有聽見嗎?我們的孩子進去很久了,但還是不見他們出來,我們怕有意外。」
「嗯,我去叫人來幫忙。」潘叔放下掃把,找其他工作人員嘗試過從員工通道看進去,但沒發現三個小孩的蹤影。
「有可能他們先離開了吧?」工作人員試圖敷衍了事。
「不可能,我們一直在出口等著,也沒看到他們。」小鈞母親擔心得眼眶紅了起來。
婷婷父親是個律師,他指著工作人員說:「你最好給我把機械停了,不然我有權告你!」
工作人員只好先關掉列車,跟排隊的客人說機械故障,將鬼屋內的燈全都打開,沿著路軌尋找三個孩子。
父母們不斷呼叫孩子的名字,但也沒有回應,他們愈來愈急,家寶父親索性跨過圍欄,走進場景擺設後尋找。
「先生,你這樣不行…」工作人員。
「我才不管!」家寶父親。
終於,家寶父親走到一個石井的擺設前大叫:「我找到他們了!」
小鈞母親和婷婷的律師父親聽見後,也趕緊走過去,在井內看見他們細小的身軀捲曲著,頭垂得低低的。
「小鈞!沒事了,我們走吧!」小鈞母親想扶起兒子,當她湊近便聽見『咔…咔勒咔勒』的聲響。
小鈞、家寶、婷婷同時抬起頭,臉上展露誇張的笑容,把父母嚇得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的嘴角淌著血,嘴巴不斷咀嚼,口裏發出怪聲。
「你們在吃什麼?」家寶父親慌忙將兒子抱起,伸手進他的嘴裏把裏面的東西挖出來。
家寶父親仔細端詳手指上沾滿血絲的粒狀物…
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他們三個猛把地上的沙塞進嘴裏,口腔刮得滿是傷口。
將他們抱離鬼屋後,婷婷父親便開車將三個孩子送到醫院療傷。
雖然他們最後平安回家,但回家後,每次問起他們在鬼屋內看到什麼,他們都搖搖頭說記不起來。
而且在離開荔園之後,他們便性情大變,彷彿變成另外一個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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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繃帶平替 在 洪仲清臨床心理師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最好的安慰,不一定要講很多話,你的現身陪伴,已經很有價值。就這麼靜靜的,讓某種寧靜的能量在彼此之間流動,品味生命中的悲傷時刻,也是人生重要的經驗。
「你已經盡力做了這麼多,可以走到這裡,真的很不容易。」我們隨時可以這樣鼓勵對方。
陪伴安慰的過程中,不只付出時間,更付出很多能量。如果你跟我一樣,是常被信任傾訴的對象,請好好照顧自己。到了某個階段,你可以選擇放手,讓對方知道,你也需要投注時間在自己的生活。
取自《質感說話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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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早安:
昨天直播談到帶著同理的「臨在」,剛好可以對照「月琪」這一段摘文。
https://www.facebook.com/Psychologist.Hung/videos/551490255727635/
陪伴並不容易,尤其通常是在談如何陪伴負面情緒,不管是自己或對方的痛苦、不安。大部分人,只想逃避痛苦,難以靜下心跟自己的痛苦同在。
大部分人的慣性,是常用想法或念頭,打斷自己跟負面情緒的連結。然而,這在某種程度上,也阻斷了我們內在的能量,也減少了我們感覺幸福快樂的可能。
之前剛好談到如何陪伴憂鬱症,「月琪」的文章很生活化,也很可以參考。祝願您,能只跟自己同在,不進入自我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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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困境低潮的安慰力量
【文/ 潘月琪】
「雖然我很堅強,但有時候,還是需要有個人握著我的手跟我說,一切都會很好。」
──動畫電影《玩具總動員3》
「月琪姐,妳現在有空嗎?可以聊一下嗎?」我的電腦螢幕經常跳出這樣的訊息。
說來有趣,舉凡身邊朋友失業、失戀、失婚,或處在類似日劇《長假》男女主角的人生迷惘期,我就是那個會被想到「可以聊聊」的對象。就連在清邁度假,突然傾盆大雨,站在咖啡館的屋簷下躲雨,身邊的陌生青年也會苦惱地向我傾訴:「這次假期結束,我不知道是該回澳洲繼承家業?還是先念個研究所?」一不小心,我又當了一回「知心姐姐」。
剛開始出於本能,知道別人傷心受苦,我無法置之不理,即使正在瘋狂忙截稿、隔天要主持活動,還是忍不住放下手邊的工作,陪對方聊一陣子,這一陪,幾小時便過去了。同樣地,我也深深感謝在我人生某些低潮、心碎的時刻,得到許多朋友的言語寬慰,有時幾句暖心安慰,就足以讓心中的冬夜不再寒冷,言語的力量真的很奇妙!
漸漸地,當我接觸越來越多心理學及助人課程,才明白付出關心有許多值得注意的地方。如何把自己的善意溫暖地、穩定地傳遞到對方心裡?如何提供最適當的安慰,該說什麼,怎麼表達,才不會讓內心脆弱的對方覺得有壓力。大眾普遍的迷思在於,只有少數人擁有「療癒他人」的天賦,其實只要稍加注意,我們隨時可以成為他人的天使。
你曾經受過傷嗎?有流血那種。如果傷口不處理就直接裹上繃帶,只會持續惡化。想要傷口復原,必須先仔細清除附著在上面的有害物質、消毒殺菌、塗抹合適的藥,最後才進行包紮。恢復期間,須視情況偶爾打開繃帶,讓皮膚透透氣。
言語的安慰像是輕敲對方的心門,只要對方願意開口,談談困擾自己的癥結,便開啟了療癒的大門。但對於正處於痛苦困境的人來說,敞開心房,清楚講出自己的感受,絕非易事,他可能會抗拒、退縮、甚至莫名對你生氣,除非他信任你,準備好好向你傾訴一番。若你想主動開啟一段關心的對話,不妨試試看這麼說:
「親愛的,你想要談談這件事嗎?如果現在不想,完全沒有關係,如果隨時想說,我都在。」
你也可以說:「很難想像經歷這一切有多不容易,你真是辛苦了,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地方?」
透過溫柔的話語讓對方知道,雖然你們不一定有相同的經驗,但你很樂意聆聽他的心聲,並提供適當的協助。
請先收起高昂的好奇心,「打破沙鍋問到底」在此刻並不是好主意,頻頻發問:「你為什麼這樣做?」「為什麼不那樣做?」對方可能會感覺被質疑,反而更退卻。
某位好友曾對我說:「月琪,妳知道嗎?我特別喜歡跟妳分享心事,妳都會好有耐心聽我說,從來不會隨便批判。」其實我對事物也有喜惡標準,有自己的一套價值觀,只不過人生走到現在,雖還不到看盡繁花,也經歷過幾番曲折,太多事情背後的成因很複雜,「願意理解」遠勝於「爭出一個對錯」,協助親友從谷底起身,重新看見世界的美麗,有信心繼續往前走,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假以時日,當事人撥開迷霧,釐清心中的糾結,自然會梳理出屬於自己的答案。
為了表達關心,我們太習慣急著提供建議,親友生病,我們皺眉說:「你應該多運動啊!看你都沒在運動,還那麼晚睡,難怪會生病。」
「你應該多吃鮭魚,還有補充維他命B群,你看你,都吃這些沒營養的東西。」
心裡滿滿的關心,卻用教訓的口吻,對方的心情該有多複雜啊!何不採用邀請的方式說:「你想要跟我一起去跑步嗎?我們可以早點起床,先去公園慢跑個二十分鐘,再一起吃早餐,是不是很棒?」
「我昨天看到一間新開的咖啡館好漂亮,聽說店裡的招牌午餐是燻鮭魚義大利麵,可不可以陪我去吃吃看?」
傷心難過的人多半只想窩在家裡,「場景」影響心情,邀他去公園野餐或散步,在大自然明媚的光線下,有助於分泌幸福的腦內啡。怕晒黑嗎?在這「非常時期」,選一間喜歡的店喝下午茶,吃幾塊美味的可麗露,點杯熱可可,很能發揮療癒作用。什麼?會發胖?別擔心,先度過眼下難關,之後再減重也無妨。
我的閨密V,是個努力把溫暖送給全世界的可愛女人,她曾多次邀請人生有瓶頸的學生或好友到家中,親自煮一大桌菜,泡一壺花茶,讓年齡、閱歷不同的新舊朋友互相認識。有時候,剛好這個人的經驗或話語,對深陷迷惘的那個人特別受用,人與人的相遇,往往有上蒼的美意安排。
心理學家曾有個結論,感覺被人所愛,是人類最重要的情緒需求。陷入低潮的人,會不斷在腦海反芻那些負面的、不快樂的想法,以及別人對他做過的不友善行為。就像電影《今天暫時停止》(Groundhog Day)裡的男主角,永遠被困在二月二日「土撥鼠節」這一天。直到他停止怨天尤人,做出正向的改變,終於隔天起床,擺脫了「時間迴圈」的夢魘,人生從此翻了更好的新頁。
勾勒一個美好的畫面,用正面積極的態度來鼓勵對方,邀他一起做些活動,可以適時打斷他的思緒,讓注意力從紛亂的頭腦回到身體,再回到日常生活軌道。如果對方暫時不想改變,也無須苛責或內疚,每個人恢復期不一樣,網路上流傳著一首詩<每個人都有他的時區>,我覺得很適合送給所有朋友:
每個人在自己的時區裡有自己的步程,不用嫉妒或嘲笑他們,他們都在自己的時區裡,你也是!生命就在等待正確的行動時機。所以放輕鬆,你沒有落後,也沒有領先,在命運為你安排的時區裡,一切都會準時。
我們不需要當嚴格的教練,至少不是事情剛發生的時候。
每個人接收到「被愛」的訊息各有不同。有些人喜歡言語的溫暖,多肯定他曾經的付出、獨特的人格特質,對他特別受用。有些人喜歡開心的氣氛,或需要你具體行動。同樣遭逢失戀,A喜歡有人與他促膝長談,聽他慢慢訴苦;B可能期待你寄幾篇有趣的文章,邀他一起去運動。平時對人有更多了解,越能在關鍵時刻,提供對方最想要的安慰方式。
安慰時的聲調也十分重要,身心俱疲的人,對聲音比平常敏感,嗓門太大,反而造成對方的負擔。如果你平時講話聲調偏高偏快,請把音頻稍微降低放慢,語氣盡量柔和。
最好的安慰,不一定要講很多話,你的現身陪伴,已經很有價值。就這麼靜靜的,讓某種寧靜的能量在彼此之間流動,品味生命中的悲傷時刻,也是人生重要的經驗。
「你已經盡力做了這麼多,可以走到這裡,真的很不容易。」我們隨時可以這樣鼓勵對方。
陪伴安慰的過程中,不只付出時間,更付出很多能量。如果你跟我一樣,是常被信任傾訴的對象,請好好照顧自己。到了某個階段,你可以選擇放手,讓對方知道,你也需要投注時間在自己的生活。
「看你最近好多了,太好了!真的很替你高興。我最近工作比較忙,有新的感想或進展可以留言給我,我會抽空盡快回覆。記得,我們都關心你,你沒問題的,相信你一定可以走出自己的路。加油!」
「不知道為何,只要跟妳聊一會兒,我就覺得充滿了希望,人生又可以繼續往下走了。」剛剛又結束了一位失戀晚輩的談話。
「我的榮幸。」
能用言語妥貼地安慰人心,在他人身處心靈暗夜裡點亮一盞光,是我覺得言語所能展現最有價值的力量之一。真心希望「質感說話」不只運用在職場上,更在每個人的生命中,尤其是困境低潮的時刻,發揮療癒陪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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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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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夜晚總是最黑暗的
The Night Is Darkest Before the Da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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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申一次,克萊兒反對的是仗著種族平等之名,行「仇警」、「報復」、「搶劫」之實的暴動。我對於 George Floyd 之死感到憤怒不平,對於所有枉死在警察手中的民眾,不論其種族、宗教、性別、國籍,我都感到憤怒難耐。當警察執法不當、濫用武力,則應該接受比平民更嚴苛的法律制裁。因為當披上象徵公平正義的制服後,警察被賦予的是政府及民眾給予的公權力,若不能善用自身職權保障民眾安全,反倒辜負民眾信任,甚至濫權,警察有責任接受最嚴厲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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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中午,剛回家還睡不到五小時的州警大人再度火速更衣,趕往西雅圖支援當地警局。兩個小時後,州警局的鎮暴小組轉移陣地到 Bellevue 市。Bellevue 位於西雅圖東部,是華盛頓州數一數二富裕的城市。市區頂級飯店、精品店、高檔餐廳林立,治安向來良好。州警大人來電問我:「你不是有個好朋友住在 Bellevue 嗎?這裡狀況不好,你跟他們聯絡一下,有問題再讓我知道。」
原來,Bellevue 鬧區的名品購物中心 Bellevue Square 被示威人潮闖入。Bellevue 市警局緊急呼叫州警局支援。待鎮暴小組整裝完畢後,不到二十人的小隊迅速推進購物中心,將趁火打劫的人一一驅離。州警大人進入購物中心時,暴民正在搶奪名牌精品,商店玻璃破碎一地,垃圾隨手丟棄,地上牆上甚至沾有排泄物。抗議民眾看到警察進入,立刻朝他們砸東西,鎮暴小組只好發射橡膠子彈,將抗議民眾一一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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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州警大人表示,這批闖入購物中心的抗議人潮約百分之八十是非裔美國人。他們手上拿著搶來的全新戰利品,嘴裡罵著難聽的字眼,指控這群警察濫用暴力,「Police Brutality!」、「Do black lives matter?(黑人的命也是命不是嗎?)」「I can’t breathe!(我不能呼吸!)」他們憤怒吼叫,對自己趁火打劫的行為被打斷感到不悅。我想知道,這群暴民在拎走精品包包服飾、名牌手機的同時,心裡是否掛念著 George Floyd。
好不容易將這群人驅逐出購物中心,州警大人重回街道上站崗。附近卻有居民朝他們大喊:「你們這些警察在搞什麼?怎麼不逮捕那些暴民?你們什麼事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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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吧!州警大人究竟要怎麼做?在暴動中辛苦維持秩序的警察究竟該怎麼做?我看到有人留言暗示美國警察正在有系統地迫害、殺害非裔美國人;有人則指出美國執法單位是種族歧視的罪魁禍首。還有人說比起非裔美國人遭受警察謀殺,個人財產遭到毀壞根本算不了什麼,不過就是身外之物嘛!
既然美國執法單位是萬惡之首,倘若警方從前線全面退下,放任示威者為所欲為,暴民任意破壞,這是否能改善美國目前的情勢?在沒有警察維持治安的情況下,美國大城會完全陷入無政府狀態。你認為這些暴力示威的民眾什麼時候會開始傷害無辜民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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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大型連鎖企業來說,他們縱然損失不小,但財力雄厚的他們依舊能盡速恢復營業。但別忘了,大西雅圖區有許多獨立經營的小型店家,開店生存大不易,生意已經因為 Covid-19 疫情的關係幾乎停擺,現在再度受到重挫,這些店主該如何養家活口?西雅圖生意真的不好做,相信我,州警大人和克萊兒開過店,我們學過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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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西雅圖晚上時間十一點,州警大人剛剛再度接到通報,這次是 Olympia 警局請求支援,州警局鎮暴小組已經趕往 Olympia。這群暴民(我不稱呼他們為示威民眾,以免侮辱真正的示威人群)從西雅圖一路南下,沿路打劫,華盛頓州的首府 Olympia 當然也逃不過。由於目前警方對待趁火打劫暴民的政策是「只驅離、不逮捕」,他們趁著這個大好機會不斷轉移陣地,從北搶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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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現在網路瘋傳,大受好評的警方向示威者「單膝下跪 (kneel in solidarity)」。州警大人表明他自己不會這麼做,原因分為團體和個人兩個層面。以團體的層面來說,他覺得他個人並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代替整個執法單位對示威者道歉。以個人的角度來說,州警大人自從加入州警局,就期許自己以專業、友善、富有同情心的態度對待所有人。不管是總統川普、州長、亞馬遜執行長傑夫.貝佐斯 (Jeff Bezos)(這些人他還真的都見過)、一般百姓、甚至是罪犯;不論亞裔、非裔、白人、拉丁裔、原住民,他一律以禮相待,因此問心無愧。在鏡頭前「單膝下跪」,誰是真心的、誰只是作作樣子沒有人分辨得出來。他寧可以自身的行為證明自己是個優秀的公僕,為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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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警大人說的是真心話。克萊兒曾經看過一段州警大人逮捕酒駕的影片。畫面中,一位年輕黑人女子因為酒駕被逮,州警大人做酒測時,她極度不配合,又踢又踹直到被戴上手銬。坐進警車後座後,這名女子滿口髒話,先是指控州警大人對她毛手毛腳,接著直接在後座尿尿,大吼大叫地說:「你老婆現在肯定跟又高又壯的黑人搞在一起,因為你看起來就滿足不了她。」眼看州警大人依然無動於衷,她乾脆額頭朝分隔板用力一撞,得意地大喊:「Police Brutality!(警察濫用暴力)」。若當時處理的警察情商不高,或無法好好控制情緒,很可能會被這名女子激怒,甚或對她惡言相向。但州警大人見狀,只是冷靜的說:「我知道你今天不好受,但是別傷害自己好嗎?如果你需要繃帶或藥膏,我可以下車幫你拿。但在你繼續傷害自己之前,我先跟你說,我車上有錄影機。」
還有一次州警大人碰到一位中年黑人男子,手上揮舞著手槍,把自己鎖在車內。州警大人與這名男子攀談了好一段時間,硬是把他從車內勸出來,交出手槍。最後發現,他手上拿的是真槍,不過裡面沒子彈。稍後這名男子表明自己的確有自殺的念頭,只是自己下不了手。同樣的狀況,如果換成其他警察,這名男子非常有可能被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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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警察有種族歧視嗎?其實這些警察大部分都沒有,他們主要是恐懼。畢竟美國槍枝氾濫,黑槍在黑市流動頻繁。他們害怕自己哪一天出了勤就再也無法回去和家人團聚。
警方害怕非裔美人,非裔美人則對警方心懷恐懼。因為不理解而造成恐懼,因為恐懼而引發仇恨,這無限的惡性循環正是世上太多動亂的根源。其實我們大部分的人不都期許自己能創造一個更美好的世界,能和家人能安安穩穩過生活。只要多一點理解、多一點同理心,世界也許就能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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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坐在電腦前等待州警大人回家的克萊兒要為 George Floyd、及所有因警察濫用暴力而致死的受害人致上最深的哀悼;也為在示威中喪生的聯邦警衛局警員 Dave Patrick Underwood 表達崇高敬意。還有無數在示威中受傷,或無故受到波及的受害者,我們不會忘記。黎明前的夜晚總是最黑暗的,盼望黎明盡快升起。
《州警夫人FUN英文》
Love recognizes no barriers. It jumps hurdles, leaps fences, penetrates walls to arrive at its destination, full of hope.
愛是不屈不撓的。它會跳過欄杆,跨過柵欄,穿越牆壁,充滿希望地到達目的地。
-- Maya Angelou 瑪雅.安傑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