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看到台聯釋出的柯文哲於監察院的兩小時訪談,實在讓人倒吁一口涼氣.
首先不得不佩服台聯,可以找到這段影片,而且還做了完整的逐字稿:
https://drive.google.com/file/d/1mNN8gD8VoXKDBZZTQ840qKjzuaL0k181/view
聲音不大,不過仔細聽可以聽得清楚,柯文哲的器官案,其實可以分為兩部分,一個是到中國,葛特曼所指控的中間人,第二個部分,就是無心跳器捐的加工死亡爭議,這是發生在國內的.
從這個訪談可以聽出,當初無心跳器捐的爭議,質疑的人多半說的沒錯,不過當時很少聽到柯文哲本人的說法,這次由他親口說出,實在讓人震撼,這個訪談也透露出其他新的問題,這可能不只柯文哲,而是當時整個器官移植體制的粗糙性,他釀的後果可能令人難以想像.
首先,我想減輕一下讀者的恐慌,那就是2017年衛福部開放無心跳器捐,但不得使用葉克膜等侵入式設備,而這段訪談所提到的事情,是過去遊走灰色地帶,將葉克膜運用在器官移植,也就是保持鮮度的事情.
普遍對於無心跳器捐爭議的認知是「加工死亡」,參照台權會懶人包:
https://www.tahr.org.tw/news/2406
「病人還有心跳時,停止維生醫療,打入可能導致心臟提早停止的藥劑.」
「用葉克膜代替心臟帶動血液循環,讓器官不會衰敗,救器官、而不是救人」
「將葉克膜流至心臟的血管堵住,以免心臟又動起來,病人心跳有可能會恢復,卻被以人為方式堵住.」
而這個訪談的爭議在於以下幾點:
1. 死亡狀態疑慮.
2. 判定死亡確認的檢察官、法醫角色的缺失.
3. 心電圖停掉的時候把它關掉.
4. 施打Pavulon的原因
5. 家屬無法得知真正的手術程序
6. 關掉監視器.
茲把幾個啟人疑竇的點整理如下,
01:10:25
問:在你的研究裡面,葉克膜本來是在幫心肺困難,可是因為你的研發,一個目的就是要幫助器官如果要捐的話,那個新鮮度,在這種情形的話,本來是要救這個捐的人,他本來不是捐的人,他裝了葉克膜保護他的心肺.
柯:所以這一條,醫生判定不會活以後,才會轉成這個。這條就是…,所以我才問朱樹勳什麼叫死亡?我説他死了就死了,我說朱教授怎麼是這樣,所以判定死亡是醫生的責任,你認為他有救,就要救他,你認為他沒有救XXXX,答案是我們在當上帝,這是醫學倫理學,你認為他有救,那就是要救他,那如果他沒有救。
問:這個判定很困難。
柯:所以後來我們只有做臨床上我們認定腦死,那一條未達腦死階段XXX,一直沒有人敢做這個,因為後來我們有遇到過幾次,但是要做的時候,絕大多數的醫師還是不敢用,所以後來這一條一直沒有用,判定他未活,但未達腦死.
問:所以你那26個實際上有用這個嗎?
柯:沒有,都是第一個,很少。
問:但是你這一篇第三頁…,non-brain death…
柯:XXX這個很少,應該紀錄都是錯的,還有一個是家屬希望死了再捐這個有遇到過,做二的厚,應該要調看看,印象中未達腦死階段但不會活的,好像只有一例是那種大出血的,這一條很少,但是有些是其他醫院做,在台大幾乎都是沒有,因為那個爭議太大沒有人做,台大內部也沒有人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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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未達腦死階段但判斷不會活的」是什麼樣的狀態?訪談中有提到有一例是用這個,而且其他醫院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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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2:25
問:那我們再看下面,接著按照你的程序裡面,就會去開右股動脈,右靜脈,要做那個,那時候血還會噴嗎?
柯:一般心跳停止的話,這個又分兩個,有的是完全停止後才去插管,有的是先前管子插好了,那要等心電圖停才開機。
問:本來就插了,是本來就在救他的心臟?
柯:大部分沒有…,因為器官捐贈者很少,他是腦死,它不是心肺衰竭,所以事先會裝葉克膜不多,幾乎沒有。這個血會不會噴?這個對外科醫生來講不是問題,這個本來就會用血管夾夾著,所以不會流血,他們可以控制。
問:所以你剛剛講說,有些先裝,是他已經,家屬原則上已經接受了?
柯:我跟你講,大部份都是拒絕急救DNR簽下來,器官同意捐贈簽完,都講完了,才會去處理,但是不見得,我們理論上我們是心跳停止後才開始插葉克膜,因為要確定他,外科醫生他們不是那麼有把握,他怕時間太短,他技術沒那麼好,他就先開始弄,先切開在那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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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訪談,似乎表示有些醫生沒照SOP走?有的是先插管子,等心電圖停開機,正常程序應該是等心跳完全停止才能插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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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所以這個非常實務,好,那檢察官在不在場?什麼時候你希望他應該在那裡?
柯:我們通常會在把檢查官約什麼時候,在那之前把強心劑關掉,所以通常都是檢察官來的時候,他確保說這個人是不是心電圖是平的,是死的狀態,大部份檢察官到加護病房,醫生說他死了,檢察官也不敢多說什麼。
01:19:42
問:檢察官是到加護病房,還是?
柯:他一定要到加護病房,絕大多數的檢察官還是會到加護病房,很少檢察官不看的,但是很少檢察官敢在bed-side站太久。他來看說,我跟他講說他死了,他們看一看就知道,就簽了。
問:因為他要帶他的助理嘛。
問:你們那時有沒有法醫在?法醫會不會跟你們討論?
柯:法醫都會帶來阿,法醫絕大數來,跟他說死了,他也不會講什麼,醫生說他死了,法醫來XXX,檢察官來法醫都有來。
問:所以這個過程也問檢察官,他們也是跟你描述,他們也是這樣講,不好意思就簽了。所以檢察官在現場進來,就是要看到心電圖停?
柯:我跟你講,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
問:他沒有看?但不過你有紀錄嘛?有script給他看。
柯:有,我們有紀錄,因為會紀錄幾點幾分死,幾點幾分調心電圖給他看,但是那一定要超過兩分鐘,停到XXXX,其實應該寫的更清楚,要錄完以後才可以關,要錄完心電圖停了,才可以關機,確定他死亡了,才可以。
01:35:48
問:那下面一點,就幾題再最後請教市長,OK,好…那談到,我們跳到第16,那會有XXX,大概你也能了解,知情同意下,可以做無心跳器捐,這些情形家屬跟檢察官知不知道?包括給他打Pavulon oo拿掉啦..
柯:家屬知道,我們沒辦法跟他解釋說所以手術的程序,我們在講說這個沒有救一定會死掉,那你要不要捐器官,就是這樣而已。
問:萬一有的家屬說,沒想到他要吃這麼多苦,走的時候不平順。
柯:這就是當時的爭議,有人說你就等他全部死了以後,但是從心跳停止到開刀,要超過一小時,如果按照台灣的現行規定,應該那個腎臟XXX。
問:這個可以跟病人講,既然你要捐,那我們要給你做一些程序,讓你的捐的心願會達成。
柯:我們沒有跟家屬解釋這麼多,我們給他簽手術同意書,但是沒有跟他這個要怎麼做。
問:你會介意,如果有機會。
柯:後來台灣爭議太大就沒有用葉克膜,因為那時候我已經離開醫界了,就是不用葉克膜,所以台灣這個技術就沒了,這個技術反而就只有在美國用。
問:那檢察官恐怕也不知道?
柯:檢察官聽不懂.
問:檢察官聽不懂.
柯:費用就是醫院出的,這個沒問題,後來就健保給付,這個沒問題。還沒健保給付的時候是醫院出的,後來健保給付就算醫療費用。
02:29:45
問:再來就是這個可能是地檢署檢查官的時候,台大有6例NHBD,我們也問了幾位檢察官,它是由地檢署檢察官出具同意書,那麼當初台大醫院在通報給地檢署,出具這個,當時有沒有腦死判定的資料?
柯:沒有啦,那如果是走無心跳器官捐贈,那個腦死判定就就不會走這一條了。
問:可是我們問檢察官是說,一定要醫院有兩次腦死判定,他們才受理。
柯:這分兩種,如果是腦死判定的,那就走腦死判定,阿如果沒有的話,就沒有走腦死判定,就走死亡,所以我跟你講,那些檢察官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他們都不知道,
問:他們都不知道來做non-heart beating。
柯:他們搞不清楚啦。
問:我們後來也確定他們搞不清楚,他們都說,醫院叫我們來都是要做腦死判定的阿。
柯:他們搞不清楚,所以檢察官就呆呆的簽字,一直都這樣。
問:所以檢察官相驗的程序是怎樣?
柯:他們來是,台灣要器官移植,要分兩種,車禍死亡的還是要檢察官同意,如果是非車禍死亡的就不用。
問:他的法律叫非病死或可疑非病死。
柯:就要檢察官同意,所以檢察官是因為那個來的。我知道很多檢察官也搞不清楚什麼是腦死的,因為那就醫生跟他講怎樣他就怎樣。
問:檢察官來背書就是,他怎麼樣來背書你NHBD的程序,有沒有明確告知檢察官說,這個時候是NHBD尚未完成。
柯:那我跟你講,因為台大NHBD都是腦死但無法判定,所以我們沒有告訴他無法進行腦死判定的原因,有的沒有跟他講,還有一點是這樣,protocol是我寫的,不是每個檢察官來都是我去解釋的,那有的檢察官也沒有看過我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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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比較令人驚訝的地方是,應該要確認死亡的檢察官、法醫,照理說檢察官應該要看心電圖,但「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而他們確認死亡皆是以醫生為準,法醫「跟他說死了,他也不會講什麼」檢察官「醫生說他死了,檢察官也不敢多說什麼。」而且很多檢察官甚至搞不清楚什麼是腦死的,缺乏相關醫療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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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3:01
問:所以這個厚,是這樣的,真的困難,但是我們又必須做這個事情,所以我現在問說,為什麼當初你要特別寫說,心電圖停掉的時候把它關掉?因為你可以不寫阿。
柯:因為不關掉厚,大家心情就不安。
問:為什麼呢,就要死了,會再回來嗎?
柯:我跟你講厚,它那個如果balloon沒有打緊的話,把它堵死的話,有時候血液逆流回來,心臟會重跳,當時他們每個,大家都很喜歡做移植的醫生,大家都不願意做摘取的醫生,所以按奈那些人的話,就是把它關掉。
問:所以這個非常實務嘛,因為你就是做實務的,但是在法律上解讀你的葉克膜這個手冊就會說,醫生怕人家知道,因為有個醫界的大佬,我沒講名字,他就說,對啦,因為怕,因為怕心電圖在跳。
柯:因為大家怕說又跳回來什麼,所以後來說大家如果都怕,那關掉算了,所以當時為什麼要確定兩分鐘,當時要用最低標準,它有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那這樣我們採用最低標準,確定他真的沒有跳了,就關掉了,那你們就安心開刀吧,就這樣,這就叫實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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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可以看出這個sop最大的問題,那就是「心電圖停掉的時候把它關掉」而理由是「心臟會重跳」,這顯示前頭所質疑的,安裝葉克膜有可能會使心跳重跳,而sop的處理方式居然是根據「醫生的恐慌」,為了讓他們安心的開刀.
這個「醫生的恐慌」是什麼?如果心跳重跳,那就有可能是重回活著的狀態,病患可能有知覺,關上心電圖,其實就是在阻止接下來任何生命反應的探定-換句話說,這個sop沒有解決問題,而是阻止其他人去感知,然後當作接下來的情況一律是「沒有心跳」的狀態.
換句話說,真的在實務上,開啟葉克膜和移植手術進行時,在心電圖被關閉的情況下,被當作已經死的病人,是不是有些人其實是「心跳重跳」的狀態?
這可能會有「假定死亡」的疑慮,尤其前頭又說,檢察官、法醫以醫生為準,檢察官不懂,甚至有時候連心電圖都沒看,那麼,令人感到奇怪的就在後面了,就是蘇上豪醫師不斷質疑的,為什麼要打Pavul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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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4:31
問:接著就給他打pavulon、heparin這些,就按照你給他裝氣球的,
問:為什麼打pavulon?
柯:因為spinal reflex,因為我們標準是要麻醉的,可是屍體沒有有感到麻醉,所以為什麼會打pavulon呢?因為電刀一下去會動,所以外科醫生會嚇到,後來我再加了這一條進去。
問:所以是因為實務上再把它加上去。
柯:因為spinal reflex,因為標準的開刀是這些全部都要打,麻醉要打,肌肉鬆弛要打,而那個沒有麻醉,連麻醉都沒有,只要電刀一燒電他就脊椎反射,外科醫生就嚇到了,事實上開刀也以困難,因為他一直在動,你沒辦法開刀,死了還有脊椎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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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逐字稿有點不太完全,而逐字稿原本寫的,「因為標準的開刀是這些全部都要打,連沒有麻醉」實際上有缺漏,原段聆聽應是「因為標準的開刀是這些全部都要打,麻醉要打,肌肉鬆弛要打,而那個沒有麻醉,連麻醉都沒有」可以清楚聆聽到「連麻醉都沒有」,所以到底有沒有麻醉?
而pavulon則是蘇醫師所稱:
「二、調查報告必須要討論到柯醫師為何要用『pavulon』加速器官捐贈患者的死亡?因為『pavulon』這種藥,是全身麻醉要插管前的『肌肉鬆弛劑』,也是國外利用『化學藥劑』執行死刑時,重要的輔助藥劑。」
這個關節點啟人疑竇的地方在於,雖然解釋這個病人在動的行為為spinal reflex(脊椎反射),不過脊椎反射有可能「一直在動」動到醫生無法開刀,開刀困難,這個情況正常嗎?
如果加pavulon的目的只是怕醫生嚇到沒法開刀,這種制定sop的方式也太奇怪了吧?前面心電圖關閉的原因也是怕「大家心情都不安」,後頭的監視器,也是要安醫生的心然後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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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3
問:那裡面有一個步驟10。
柯:為什麼關掉監視器,這個就是安醫生的心,他們大家覺得這樣開刀怪怪,不要看好了就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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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執刀醫生恐懼的來源是什麼?這種僅只是為了以執刀方便為主要目的,單邊為醫生設想,能驅使他們順利作業,卻沒考慮到病人的感知和倫理問題,只消除恐懼治標不治本的鴕鳥心態,也反應在柯文哲政治的態度上,這種「簡化」的思維,恐怕才是問題的原因之一吧.
要記得,死者的尊嚴是他們本來就應該要擁有的,至於生者重新獲得的生命,則是多給予的,若用功利的想法去調校這樣的等差,則多給的,變成我理所當然應該要有的,失去的,變成應該要失去的更多-我的不能完整成就你的增添,而你的缺陷卻連結到我的滿目瘡痍.
我們可以給生者帶來有形之物,但更應該為人間帶來無形無上的東西,
我們歌詠生命,但不能不吶喊自主與自由,
那無形無上的東西,就是去聽見每個人心跳的聲音.
brother.
完整原文:
【無心跳器捐爭議】 https://g6m3kimo.blogspot.com/2019/12/NHBDWHAT.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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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it's (it is) death bed???
做後期個位 is on ITS DEATHBED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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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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