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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聚焦戰爭中的性暴力罪刑!國際刑事法院歷史性判決,裁定剛果民主共和國前軍閥「戰爭罪」。
剛果民主共和國(DRC)前副總統本巴(Jean-Pierre Bemba)在2002-03年間,對於其所領導「剛果解放運動」在鄰國中非共和國所犯下的強姦、掠奪等罪刑,知情卻未予以制止,昨日國際刑事法庭(ICC)審判裁定,本巴必須為此負責,獲判兩項違反人道罪與三項戰爭罪。當日有近有五千名被害者在一旁聽證,為歷年審判最高聽證人數。
雖然國際上也有以性暴力裁定戰爭罪的案例,但這次卻是ICC首次,在以視性暴力為軍方使用的戰爭武器基礎上進行審判。此次審判也同時傳達了一個重要的訊息:上層領導必須對其下屬軍人的行為負責,尤其是當涉及大規模反人道行為的時候。
2002年中非前武裝部隊參謀長發起政變,時任總統帕塔薩(Ange-Félix Patassé)向鄰國DRC請求軍事支援,本巴隨即調派底下一千五百多名「剛果解放運動」軍人前去協助鎮壓反叛軍。在五個月鎮壓期間,DRC的「解放軍」肆虐當人民,進行財產掠奪以及「大規模強姦」。
判決指出,犯案軍人以「軍餉與糧食配給不足」為由,強姦當地人民,作為對自我的「補償」,或是以性侵來「懲罰」他們口中的「叛亂者」。也因此,被害的不只有成年女性跟女童,還括男性與老人,被當眾羞辱。
本巴的律師辯稱,一旦軍隊越界進入中非共和國後,就不再聽命於本巴,權責轉移由中非總統監管,但ICC判定,本巴身為解放軍的軍事指揮官,對於下屬不法行為,難以辭咎。
ICC首席檢察官班索達(Fatou Bensouda)表示,這些位居高層的指揮官,向來認為毋須為前線發生的犯罪行為負責,這次的判決透過樹立規範警告上層領導,未來恐難逃犯罪責任。
雖然此次判決並未白紙黑字地重新定義「強姦罪」,但有鑑於強姦、乃至大規模性暴力在戰時幾乎屬常態,對受害者造成的身心創傷甚大,甚至一輩子背負恥辱與外界汙名化的標籤,如同在旁聽審的人權團體事後所說,判決只是讓受害者一直以來所承受,轉回由加害者來承擔負責。
本巴在2006年角逐總統大位失利之後不久即流亡歐洲,2008年國際刑事法庭發出逮捕令,本巴同年於布魯塞爾被捕後移交法庭審判。本巴在剛果共和國國擁有眾多支持者,外界原本預期他會參與年底的總統大選。
#轉角說:非洲中部有兩個「剛果」,分別是西邊的「剛果共和國」(République du Congo)與東邊的「剛果民主共和國」(République démocratique du Congo);剛果共和國的首都在布拉柴維爾,而剛果民主共和國的首都在金夏沙;近年來因動亂而屢受國際關注的,則是首都在金夏沙的「剛國民主共和國」(簡稱DRC)。
圖/歐新社:剛果解放運動的部隊,在中非境內姦淫擄掠,被ICC判決為「戰爭罪」。圖為2006年,班本流亡前,其麾下解放運動低迷潰散的部隊。
#DRC剛果民主共和國 #非洲 #I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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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09.08 觀點—《每日電訊報》David Blair ※
南非的漫漫中衰路:二十五年前,種族隔離法案被廢除,如今,新國家之夢已破碎。
《公設分開法》(Separate Amenities Act)聽起來好像是地方政府負責的無害法案。但它實際上是南非舊政府想出來的惡法,好讓白人主子在公共場合不必與黑人混在一起,包括公園、巴士、海灘、廁所等等。
二十五年前,南非國會終於投票廢除了該法,開普敦國民大會就此問題所舉行的辯論,就是戴克拉克治下的南非開始掃除種族隔離制度的肇始。
當時,一般的南非人相信反對種族隔離的奮鬥一定會成功,成功不但代表自由,也代表他們找得到工作、有房子住,被白人政權搞窮的幾百萬人終將脫離貧困。
二十五年後,當年的承諾確實有些實踐了。自由意謂著南非人可以選出雅各布‧祖瑪(Jacob Zuma)當總統,他的行政疏失將有獨立的法官彈劾,記者可以自由寫稿,國會將有多元的聲音。南非成為一個自由民主國家,其憲法定義南非是一個「民有的開放社會」。
經歷了壓迫的過往,南非的民主成就當然不應小覷。然而種族隔離法廢除二十五週年,祖瑪治下的南非確實做到了當年的應許與承諾嗎?
六月,南非接待了一位血腥的獨裁者:奧馬爾‧巴希爾(Omar al-Bashir)折磨了蘇丹二十六年,卻在約翰尼斯堡的非洲連盟高峰會上成為祖瑪的座上賓。不管巴希爾先生被國際刑事法庭(International Criminal Court, ICC)因種族屠殺罪、戰爭罪、危害人類罪起訴。也不管他指揮的軍隊與民兵塗炭達佛地區,屠殺了無數非洲百姓。
更不用管南非有法律上的義務與責任,必須逮捕巴希爾先生並確保他出庭受審,因為南非是國際刑事法庭的成員國家之一。相反的,蘇丹的獨裁者自由進入了南非,參加了高峰會,然後一根毫毛沒少地又飛回家了。更令人吃驚的是,南非的高等法院下令政府必須防止巴希爾先生離境,以待他們決定是否對他發出逮捕令。然而證據顯示祖瑪先生的政府,不但對高院的命令視而不見,還允許巴希爾先生搭乘私人飛機離境。
南非的憲法也許是一部完美的自由憲法,但它的統治者故意置之不理,幫助一位暴君逃過司法制裁。好巧不巧,南非去年曾拒絕發簽證給達賴喇嘛,以免觸怒中國。祖瑪先生選擇的立場著實非比尋常,他迴避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卻打開大門歡迎獨裁者。尤有甚者,即使是該位獨裁者為了滔天大罪受到通緝,法律也要求緝捕他到案,祖瑪總統也毫不避諱。這個例子具體彰顯祖瑪先生如何背叛了南非新國家的理想。
巴希爾先生成為他的座上賓,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南非的外交政策難以理解,但與非洲國家的領袖維持好交情——特別是跟西方處不好的領袖——似乎是南非政府最為看重的,甚至可以罔顧國際法。持平而論,祖瑪總統並非南非第一位這樣做的總統。尼爾森‧曼德拉擔任總統其間,也曾經跟好幾位不同的惡人交好,包括利比亞的格達費、印尼的蘇哈托等等。塔博‧姆貝基(Thabo Mbeki)也曾經為羅伯‧穆加比(Robert Mugabe)辯護,眼睜睜看他摧毀辛巴威,只能在一旁拍手叫好。
然而祖瑪更上一層樓之處,是他不止剛愎難以捉摸,還毫無方向與目標。我的意思不是他的點子不對,而是說他根本腦袋空空。其結果就是他沒有辦法做到新南非所應許的第二部份承諾,也就是自由將改善窮人的生活。
今日南非經濟之停滯不前,經濟成長率平均只有 1.3%。那個數字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南非經濟需要每年成長 5% 才能保證貧窮指數、失業率都下滑。相反的,自祖瑪 2009 年上台以來,南非的失業人數已達到一百六十萬人。最狹義定義的失業率現在是 26%。假如你把那些氣餒到無心找工作的人算進去,這個數字就上升到 36%。
這樣的數字很能夠解釋為什麼南非的暴力犯罪率為什麼這麼高,為什麼每個都市外圍都有貧民窟。過去,住在貧民窟裡的人會出來遊行,反對種族隔離;今日,他們一樣上街遊行,抗議的是貪污、經費不足的地方議會未能做到最基本的服務,例如清運圾垃等等。
政府無法創造就業機會以及財富,但政府可以移除某些障礙。祖瑪先生卻幫忙施行了許多新的限制,例如約翰尼斯堡司空見慣的斷電──約堡是南非的商業首都,經常性的斷電當然會妨礙它的正常運作。這種現象之所以發生,是因為老舊的發電廠關門大吉,政府雖早知發電量會受到影響,卻有十幾年的時間對這個問題置之不理,把發電的問題丟給電力公司 Eskom,後者設備不但已經老舊,也沒有錢建築新的發電廠。
要解決這個問題,需要南非政府採取大膽的政策,允許私部門投資。但是清楚與大膽的決定,就是祖瑪先生最擅長迴避的作法。他獨特的領導方式,意謂著南非人可能要早點適應經常性斷電的問題。
祖瑪先生放任國家的問題不處理,卻把大部份時間花在駁斥醜聞與陰謀論。在祖瑪當選總統之前,他面臨的刑事罪名如貪污、詐欺、敲詐林林總總高達 783 件。他一再抗議自己是清白的,但是這些指控都以不符程序的理由遭到駁回,無法在法庭上公開審理。其結果就是南非人民沒有機會認識他們的領袖的真實面目,不管他是清白還是有罪。
南非的貧民窟依然存在、高犯罪率依然沒有解決,但南非政府最近卻有辦法找到一千三百萬英鎊的公費,為祖瑪位在恩坎德拉(Nkandla)的私人別墅進行升級。祖瑪解釋,這筆錢主要花在「升級安全措失」上面,乃是他身為國家元首所必需。結果,他所謂的「安全措失」包括游泳池、牛欄、雞舍等等,卻都由納稅義務人支付。1990 年,當南非開始免除種族隔離的法案時,經歷了二十年牢獄之災與流放命運的祖瑪先生,正準備回國。但是二十多年以後,遭到禁錮的,卻是南非:被他使人喪失鬥志的統治手法所囚禁:數百萬人的希望與夢想也因他而幻滅。
http://www.telegraph.co.uk/…/South-Africas-long-walk-to-de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