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飯食之王］早排同舊同事食飯，講返呢位仁兄，真係我做咁多年嘢認識最經典嘅人物。佢自己都話唔識寫research report，但居然畀佢做到幾間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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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LDR：此人係真係完全唔識嘢呃飯食的！呀Jens就係金融界嘅卡路士凱撒。最後迫佢交功課，你估佢點應對？
1. 我做金融都做咗十五年，都見證唔少歷史，做過唔同公司。我見過好多奇人，有人在公司扑嘢（在我個位添，當然事後先有人話我知），有人在公司捉鬼（唔係搵二五仔，係真係叫道士嚟捉！），有人貼錢返工自己畀錢在自己個位裝部Bloomberg，有人在公司打交畀人炒埋，有人畀美國通緝，有同事上娛樂版頭條，乜人都有。我甚至同幾個明星做過同事（又有出奇呢？蔡安蕎都做金融啦，但佢唔係我同事）
2. 但講經典程度，我諗呀Jens真係第一。此人係真係完全唔識嘢呃飯食的！唔係出面啲人恥笑埃汾唔識寫文嗰啲唔識，而係你想像佢真係文盲亂寫一堆字母，「波斯密語」咁。有冇聽過有個足球員叫 卡路士凱撒 Carlos Kaiser，冇嘅Google 下，卡路士凱撒十幾廿年，冇落場踢過一場波，但踢過好多間大球會，呃咗唔少人工！呀Jens就係金融界嘅卡路士凱撒。可惜畀人踢爆咗。
3. 事情係咁的，當時我已經係研究部嘅副主管（十丁八丁友嘅副主管），主管係我直屬老細兼師傅兼伯樂馬生。後來公司賣盤，新人事新作風，一朝天子一朝臣，當然睇舊人唔順眼。有啲同事一早閃人，有啲就被人炒，極少數嘅被留用。咁我老細個位當然都不保，聽聞當年如果佢肯降格做二號就有得留，但當然佢老人家有骨氣唔會制（佢話：以後仲使出嚟行嘅？）。然後搞一大輪後，公司可能念在佢多年貢獻，又或者有啲剩餘價值，就另外開個small task team畀佢。咁仲有乜水？就係佢馬仔，區區在下我本人。當然呢個small task team都不長久，好似兩年貨仔就收埋皮，齊齊失業。但至少我再呃咗兩年人工。
4. 但講返轉頭，呀新官上任嗰條友，就真係極品。真係唔好誤會，我同佢冇仇冇怨，唔係因為佢坐咗我老細個位而乜乜—事實根本我都未有時間怨恨佢，佢就極速自爆咗。
5. 呀Jens，金毛鬼佬一名，之前做過幾間大行，真係好大嗰啲。勉強稱得上官仔骨骨，唔係靚仔到才俊feel嗰種，但又唔係大肚腩阿叔嗰啲。個人好似有啲怪怪地，introvert，唔係一般投行鬼佬咁aggressive 或 smart ass，似教大學多啲。
6. 咁而此人呢，就真係朝8晚4出現，十分神奇。看官，我做analyst嗰時，高峰一個星期可以返100個鐘（你話吹水一日返唔到20個鐘？邊個詁你知返5日？），比較得閒嘅日子都朝8晚7。而呀Jens就好多時4點幾走人—事實如果唔係要同倫敦鬼開會，我估佢3點走人都似。加上佢呢，就終日閂埋門在房唔知做乜的，呢個亦唔係常見嘅文化，一般都門常開嘛
7. 講到呢度，明明我去咗small task team，點解知呢啲嘢？因為我前任嘅assistant哈利簡話我知，哈利簡應該係第二代嘅assistant，我親手請，好嘢嚟的，不過講真實在太內向，比我更introvert，未必啱做呢類工種，後來哈利簡轉咗去某大非金融企業搞公司自己嘅投資，就啱晒佢。咁講返，當年呢，我畀人踢走去small task team，亦有人接手我個位，咁哈利簡咪support新嗰個咯。而因為我同佢關係都算好（呢篇文都會畀佢睇），哈利簡有啲咩八卦嘢都話我知。
8. 然後呢，研究部嘅嘢，朝早開早會啦，好似8點定7點半，唔記得。咁啲Sales更會嚟聽，好多時就乘機批鬥你地班友（佢地做唔到生意當然係話你地廢）。咁當其時班新Sales，都相當之harsh嘅，開頭就試下水溫，盤下呀Jens．點呀，平保建行（當年仲係熱炒呢啲）出咗業績，評兩句丫？
9. 然後呀Jens話：係咩？我返去睇下先 （當然係講英文）
10. 然後班Sales就知道，此人真係一個北京大災難 北京大笑話。
11. 後來呀Jens繼續朝8晚4在房自閉，嚟咗幾個月，報告都冇一份出過。Sales當然屌到佢開花，當然同大老細投訴。大老細就叫佢，拿，ultimatum，你月底前好出份中國金融業sector report啦下，死都死掂佢。
12. 如是者，呀Jens繼續自閉，去到月尾，又真係畀佢嘔到份嘢出嚟喎！咁佢仲隊咗畀我嘅assistant 哈利簡幫手執（留意，哈利簡理論上唔係support佢，但主管叫到）
13. 然後呀哈利簡有一日就好神秘咁嚟搵我，話我知，喂，Houston, we have a problem．有啲嘢唔對路喎。
14. 點唔對路？我望下份嘢嘅Draft，正正常常丫，「寫得好過我」（埃汾正係睇金融股出身的）。What’s the problem？
15. Problem就係，if something seems too good to be true，it probably is
16. 份嘢梗係寫得好啦，因為係搬字過紙照抄 另一間大行嘅報告呀你老母！
17. 嘩，咁撚樣都得？係，就係咁撚樣都得！！！否則佢點成為經典。
18. 我點解知？因為哈利簡話我知。咁哈利簡點解知？咪證明佢勤力，平時有睇晒其他大行嘅報告。佢望下Jens份嘢，丫，咁熟嘅，然後搵得返個梳屎出嚟對照。你老味，差不多一隻字都唔改。只係人地公司嘅graphic format變返我地咋。（亦證明呀哈利簡真係一個上心又勤力又醒目嘅人）
19. 咁哈利簡遇到呢件事，就話我知啦。我遇到呢件事，當然唔係第一時間貼上Facebook，而係同我老細馬生講，我開頭都仲當笑話。但馬生當然做嘢分寸在我之上，諗咗10秒唔夠，都知好撚大鑊，就捉埋我同埋哈利簡，直接去搵大老細。
20. 大老細聽完，覺得事態嚴重，咁固然叫咗我同哈利簡走先，做得好，「但冇你地嘅事啦」（低級員工嘛）。然後就召咗呀Jens過嚟，問佢有乜解釋。（馬生仲在房中，以下呢啲嘢係佢話我知）
21. 呢Part亦都經撚典，你估呀Jens點答？
22. 佢話：咁我唔識寫嘛！你係都迫我要月底前交，我咪唯有抄！
23. 你老味四十幾歲金融才俊講呢啲呀，可惜我唔在場。
24. 打後，十分簡單，呀Jens即時起咗身，我估一個仙都冇賠畀佢。往後冇再佢有SFC掛牌紀錄，亦唔見佢LinkedIn有更新。至於「邊條天才請佢返嚟」呢啲問題，當然就唔方便討論了。
25. 但我最後想講一樣嘢：正如文首講 卡洛士凱薩一樣，呀Jens明顯乜都唔識，點解可以呃到咁多年飯食？然後望下，其實佢之前啲工都唔係做得長，雖然間間都名牌。
26. 我個人嘅估計係：第一間行把關不力，發現呢條友超級大伏，但又唔好意思認自己柒到一個點，於是唯有叫佢自己走。然後第二間心諗，嘩，呢條友都大公司出身喎，冇問題啦，點知之後又知中伏，但又係唔好意思同人講自己公司咁柒。如是者，就畀佢昆咗幾份工。
27. 所以呢，雖然作為見工者嘅你覺得好煩，但HR都真係要做下reference check（當然上手可以刻意跣你：呀Jens？叻仔嚟呀。梗係推薦！啱晒你地公司），甚至乎都真係最好要佢落場猜兩板。
28. 雖然，你對HR唔好有乜期望，但你求其搵個Sales，或者搵個做Research嘅，都唔使搵馬生搵我，你搵哈利簡去盤佢兩句都知佢乜都唔識啦。但偏偏成個過程就冇啲紅褲子嘅人去猜佢兩嘢。嘻嘻。咁即係，要呃HR 要呃大老細，未必好難，特別係OK靚仔嘅鬼，之前啲公司又有，你可能都唔好意思叫佢猜兩板。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啦。
29. 事後諗返，公司其實好應該大大嘉獎哈利簡，因為佢醒目，先制止一場大災難。唔係講笑，如果份嘢出咗街畀埋客，你估下有乜後果？畀人抄嗰間行又會點？敝司一定成為全行笑柄。
30. Jens份大作，同埋佢抄嗰份嘢，我而家都keep住（睇留言嘅圖），耐唔耐就同新同事講下呢個故事。叫佢地唔識就唔該早出聲，唔好好似Juno套「疆屍」鍾發咁，自己閂埋門煉屍，到隻鑊爆到大一大先一句「隻嘢我搞出嚟架」然後叫你執手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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