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辦婚姻之外,古代那些特殊的招親方式(一)
歷史春秋網
作者:陸棄
在古代,女性相對於男性而言是「二等公民」,完全沒有選擇自己婚姻的權利。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是女人的宿命。這種對女性的束縛是一把雙刃劍,女性固然無法自主選擇丈夫,但是男性也同樣喪失了戀愛的機會,無法認識心儀的女性,而婚姻也徹底淪為了傳宗接代的工具。但是,即使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奉行包辦婚姻的大環境下,古人也發明瞭許多相親及嫁娶的方法,有許多青年男女,借此獨闢蹊徑成就了自己的「自主婚姻」。
比武招親,唐高祖李淵史上最著名
比武招親,最早來源於幾千年前的「搶婚」制度。在弱肉強食的年代,男人孔武有力,自然就可以抱得美人歸。《詩經》裡有詩:「羔裘豹飾,孔武有力,彼其之子,邦之司直」,說的是孔武有力的人才能放心地去讓他參與政事治理國家,其實在家庭裡也是一樣的道理。能夠保護家庭,保護自己的女人不受欺負,在現代都是男人炫耀的資本。
比武招親,在武俠片中是常常出現的事。比如在《射鵰英雄傳》裡,穆念慈嫁人,就是比武招親,因此與楊康有了一段孽緣。評書《三俠五義》裡,展昭娶親,也是類似於比武招親,因此與丁月華喜結良緣。《楊家將演義》裡,楊家的英雄男兒們,大多娶得武藝高強的女人歸,楊繼業與佘賽花,楊六郎與王懷女,楊七郎與杜金娥,穆桂英與楊宗保等,大多是採取的比武方式,相互滿意後喜結良緣的。作為武林世家,憑藉比武為女兒找到一個好相公,不失為一件美事。但真實的歷史,縱然是比武招親,女人親自出面比武的事情,也是極為稀少的。由女人的父親出面,找幾個武藝高強的壯漢,與應聘者比武試,試武藝,從中挑選出乘龍快婿,才是歷史的真實。而且,在比武時,不只能看到武藝,還可以看到顏值,這樣挑選出的佳婿,才更符合選婿者的意願。那種只看武藝,不看顏值的所謂「唯才是舉」,其實是不合情理的。
最早的比武招親記載來自佛經,古印度善覺王須波弗的女兒名叫裘夷,長得非常好,有八個國家的君主都來求婚,最後須波弗與女兒商量,決定採取比武招親的方式擇得佳婿,最後淨飯王的太子悉達多贏得了比賽,如願娶得美人歸。而這位勝利者,就是後來的如來佛祖。傳說中三國關羽的兒子關索,師從花岳學習武藝,也是通過比武招親娶得鮑三娘、王桃、王悅三位夫人的。
以上只是傳說,歷史上真實的比武招親,有三個人比較出名。這三個人分別是唐高祖李淵、漢王陳友諒、明朝末年秦良玉的夫婿馬千乘。北周時上柱國大司馬竇毅為女擇婿,採取比武招親方式,竇毅在屏風上畫了兩個孔雀,規定同時射中兩個孔雀眼睛的人勝出。結果參賽的公子王孫沒有一個達到條件,輪到唐高祖李淵時,一箭射中兩隻孔雀的眼睛。其百步穿楊的本事,賽過三國老黃忠。於是唐高祖如願娶得竇氏女,同時也救了竇氏一門。因為北周很快被隋朝取代,而李淵與隋文帝是親戚關係,竇氏一門也便成了皇親國戚,免遭殺身之禍。後來李淵做了唐朝的皇帝,竇氏又成了國母。可見竇毅慧眼如炬,這場比武招親,招來的是一代帝王。
除了李淵以外,元末與朱元璋爭奪天下的漢王陳友諒,也是通過比武招親抱得美人歸的。他娶得是「白富美」潘金花;另一位明末的英雄馬千乘,通過比武招親方式,娶得了一位歷史上最有名的巾幗英雄秦良玉,而這位秦良玉是歷史上唯一一位作為王朝名將被單獨立傳記載到正史將相列傳裡的巾幗英雄,生前被封為二品誥命夫人,死後被追封為忠貞侯。她通過比武招親方式選中的大帥哥馬千乘,乃是東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後,也算是慧眼識才。
繡球招親,陳光蕊在《西遊記》中閃亮登場
拋繡球招親,傳說從漢朝時就有了,但大多數人的瞭解,是從影視劇上。因為正史裡少有記載拋繡球的,這應該是西南少數民族的一種民俗,來源於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這個愛情的女主角因為思念情人,眼睛哭瞎了,她想把繡球當做愛情的信物送給情人,自己千針萬線把它做好,因為眼盲,繡時經常針扎手,鮮血流到繡球上,把繡球染上了紅色。後人便把紅繡球當成愛情的信物,和西方丘比特的箭一個功能。把紅繡球從姑娘居住的繡樓上拋下去,砸到哪位男人身上,哪位男人就是如意郎中,當真是「人的命,天注定」,指望著月老冥冥之中系紅繩了。
《西遊記》中唐僧的父親陳光蕊,就經歷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他是個新科狀元,騎馬遊街誇官,正好碰到了殷溫嬌拋繡球招親,陳光蕊並沒有搶,但繡球砸到了他的身上,於是成就了一番姻緣。新娘子也沒有虧了他,乃是開國元勛殷開山的千金。後來二人有的「唐僧」,其實是佛如來送犯了佛規的轉世投胎。雖然是神話小說,但這段拋繡球選親的故事,形象地描述了古代繡球招親的全過程。
實際上古代繡球招親是這個樣子嗎,答案是否定的。以心比心想一想,哪一個大家閨秀會把自己的幸福注定在空中輕輕一拋,如果像陳光蕊經歷的一樣,萬一拋到一個乞丐身上怎麼辦?萬一拋到一個年長者身上怎麼辦?萬一拋到一個已婚人身上怎麼辦?有一萬個萬一等著這件不確定的事。凡是拋繡球招親者,都是大家豪門,平頭百姓,沒有小姐,更沒有繡樓。這些豪門的太公,哪會那麼糊塗,置女兒的幸福於不顧,憑一個繡球的不確定性而招一個女婿呢。
那麼,真實的古代拋繡球是什麼樣子呢?第一,先經過海選,通過報名確定參選者。也就是說,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入圍的。路過的看客,是沒有資格參加拋繡球招親的。像陳光蕊那種情況,事實上是不存在的。因為他沒有報名。通過海選,過濾去已婚者,年長者,門不當戶不對者,長得太醜連老太公都不中意者等。第二,小姐勤練拋繡球,並不是「人的命,天注定」,而是精準拋球。小姐的拋繡球功夫,雖然不像黃忠射箭,百步穿楊,但也不會胡拋亂拋,這是她的終身大事,為了找到一個好郎君,她會勤加練習,在拋繡球現場,精準拋出中意的郎君,基本上是百發百中的。第三,拋繡球是有程序的,分為發邀請,回覆,會集,對唱,拋球,野餐,入戶坐堂,進餐,對歌,分別等。拋中的新郎官,還是要經過三媒六聘一套手續的。古代結婚的手續繁雜,哪一道關也不能少。
歷史上最早的繡球,其實是一種兵器,名叫「飛砣」,一般在狩獵時使用。《封神演義》中鄧嬋玉曾經拋過一個繡球,重達500公斤。這麼重的繡球,只有二郎神楊戩才能拿得動。後來人們將飛砣改製成繡花布囊,互相拋接遊戲,成了相親用的繡球。拋繡球是有歷史記載的,宋朝人周去非在《嶺外代答》中有「男女目成,則女愛砣而男婚已定」的說法。該方法在廣西壯族比較流行,很有可能是壯族人的一個發明。拋繡球對於男女有兩種說法,一種是賦予女人一定的選擇權,一種是代表著男人的一種促狹的趣味。萬一被美嬌娘砸中,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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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講到國民黨的不當黨產,我先來講一個丈夫被綁架、妻子被輪姦、財產被搬光的悲慘故事好了。為什麼我要把這個看起來不相關的悲慘故事跟國民黨不當黨產相提並論呢?且聽我慢慢道來。
葉廷珪(ㄍㄨㄟ)這名字或許對老一輩的台南人還算熟悉,但是對大多數的台灣人而言,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葉廷珪其實就是台南市第一屆的民選市長(1951年),也是早期極為少數的黨外政治人物。(有人說他曾經加入國民黨,但是他的女兒葉秀英指證他的父親從未加入國民黨,是葉廷珪選上民選台南市長之後,才被國民黨不要臉地單方面宣稱而「被加入」國民黨。)
葉廷珪在日本時代就曾經當選台南市的民選議員,他同時也是戰前東亞信託株式會社的社長,戰後則是台南扶輪社的第一屆社長。就是因為他的富裕背景,讓他在戰後因為被中國國民黨盯上而遭遇極大的不幸。
1947年二二八事件爆發後,葉廷珪在台南市開山路的家中接到一通電話而外出,然後就被國民黨人綁架帶走,一路押到中國南京,然後再轉押到上海。如果國民黨要定葉廷珪是什麼叛亂暴民、共產黨徒或是日本倭寇的罪,那他們大可像抓湯德章一樣抓去大正公園槍斃不就好啦,連法院判決令都不用,幹嘛要大費周章把葉廷珪抓去中國上海呢?
「肉票換鈔票」就是葉廷珪被中國國民黨抓去上海的唯一原因,俗稱擄人勒贖。擄人勒贖這種事情在二二八抗暴事件發生後與白色恐怖時期特別多,一堆人莫名其妙被國民黨抓去監牢,然後苦主的家門口就會多出一堆莫名其妙的人跟你說要拿錢來「打通關係」或是「安排見面」。(被槍斃的台灣金融先驅陳炘即是另外一例,陳炘被捕後,他家也出現一堆人跟他太太要錢說可以幫忙打聽消息,讓他太太花了一堆錢而導致家庭經濟困頓。)
現在的詐騙集團是打電話騙你說你的小孩被綁架,1947年的國民黨是打電話騙你外出然後直接綁架你。國民黨,你贏了。一堆台灣人就這樣散盡家財只為了把一個本來就無辜無罪的人給贖回來,結果通常多是錢出去了,人還是沒回來。你們國民黨人若是要上台講你們這個黨是如何創業發達致富的故事,記得要把這段「篳路藍縷」的白手起家過程給說出來,哥倫比亞毒梟都會跟你們磕頭。
葉廷珪被國民黨抓去當肉票之後,葉廷珪的妻子劉瓊瑛趕緊把家中的大片土地變賣,換取了一船黃金,然後依照綁匪指示坐著船到上海的碼頭交付贖款。當然,如果國民黨當場就拿錢放人,那它就不叫國民黨了。天真的劉瓊瑛坐著船到上海交付黃金之後,她就被這群國民黨官兵給拖去輪姦,然後被丟到上海又臭又髒的後巷等死,直到被人發現才送去醫院急救。
葉廷珪本人呢?當然繼續被綁匪押著啦!這群國民黨綁匪因為幹了拿錢不放人還輪姦他太太的事情,卻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定他的罪,就羅織了一個葉廷珪在日本時代改日本名叫「葉山岩」,說他是皇民的極爛理由來定罪。我是不知道中山樵跟石岡一郎會怎麼想這件事啦。然後國民黨偽造一堆文書就把葉廷珪丟進專關日本戰犯的上海高境廟監獄,隨便用一個中國愛國流氓最愛用的「漢奸」名義來說他是二戰戰犯,丟給國際戰犯法庭就烙跑閃人了。
還好國際戰犯法庭不是由這群桑斯奧福畢曲的中國人在主導,不然大概又會出現一堆胡判亂判的枉死冤獄。凡事講求證據的國際戰犯法庭根本找不到葉廷珪有犯下任何戰爭罪行的證據,所以就以抓錯人的原由無罪釋放葉廷珪。
好笑的是,戰犯法庭已經宣布無罪釋放葉廷珪,但是中國監獄的獄卒仍然不願意釋放他,原因是葉廷珪出獄前想跟獄卒要回他的Parker牌金筆,結果獄卒不想還他,就硬是把他多關了一個月。你還真以為中國國民黨會這麼輕易放棄他們的不義之財啊。
葉廷珪大難不死返回台灣後,就開始以黨外身分競選公職,由於他人氣超高,為人清廉不貪污又眼光遠大勤建設,前後當選了三任台南市長,包括第一屆、第三屆與第五屆台南市長,這種黨外跳屆當選三次的也算台灣政壇奇葩啦。其中1960年第四屆台南市長競選時,葉廷珪之所以敗給了國民黨的辛文炳,原因是國民黨大量作票,還把廢票灌進國民黨的票數裡。
國民黨在台南作票這件事還被「自由中國」雜誌在社論中拿出來痛罵並要求選舉無效。葉廷珪謝票的時候因此受到數萬名鄉親的英雄式歡迎,加上葉廷珪一度想要呼應「自由中國」的主張來籌組新的在野黨,這些事情讓國民黨高層相當憤怒,決定要用謀殺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大受人民愛戴的政敵。(「自由中國」雜誌也在該年被國民黨查禁停刊。)但是葉廷珪那麼受台南鄉親的歡迎與矚目,當然不能直接殺他,所以國民黨的邪惡腦筋就動到了葉廷珪的妻子劉瓊瑛身上。
你應該知道電影中那種最下賤的反派總是愛把腦筋動到主角的家人身上的劇情吧!有想起林宅血案嗎?有想起楊清化血案嗎?曾經遭國民黨兵在上海輪姦的葉廷珪妻子劉瓊瑛,雖然九死一生逃過一劫,但是國民黨人在1961年再次派人在她吃的西瓜裡面下毒,她終究還是被國民黨給毒殺致死。下毒的市長公館煮飯佣人連夜打包逃走,連下毒者的戶籍資料都全部被銷毀,非常有國民黨特務的行事風格。葉廷珪的女兒也差點被國民黨派來的人給用刀刺死,還好葉廷珪即時出現救了他女兒一命。(劉瓊瑛遭毒死的公園路市長官邸後來也傳出鬧鬼事件。)
國民黨殺完人之後哩?當然接著就是劫財啦。葉家在台南有許多房產,連美軍顧問團都曾經跟葉廷珪承租房子,後來全部被國民黨人用你會在詐騙集團判決書裡看到的各種手法給偷光光,連他的古董金庫都搬光光,逼得葉家人只好在外租屋,甚至逼到他們家宣布破產。葉廷珪一家人被國民黨迫害劫財污名的經歷直到2004年才獲得陳水扁頒發恢復名譽證書而得以平反,還為他在湯德章紀念公園(湯德章遭槍殺的地方,湯德章也是葉廷珪的好友)種下苦楝樹以紀念他悲苦堅毅的一生。(葉廷珪於1977年逝世)連立法院都為「戒嚴時期不當叛亂暨匪諜審判案件補償條例」來增列「葉廷珪條款」。
好啦!我故事說完了。我知道你接著會想問說:「這跟國民黨的不當黨產有什麼關係呢?」、「葉廷珪這種個案式的搜刮貪污未必會與政黨集團侵佔公產有什麼關連性。」或是「這些個人侵佔劫掠的財物絕對不會流到集團的黨產當中啦。」抑或是「葉廷珪的個案有白色恐怖時期的補償條例去賠償,該賠的也賠啦,不要跟國民黨侵佔國產的黨產扯在一起啦。」你如果會想這樣子問,就代表你可能不是很了解問題的本質,或是想要鋸箭切割。
曾經在二戰後駐台的美國領事館官員葛超智,又名喬治˙柯爾(George Kerr),在「被出賣的台灣」一書中將中國國民黨在戰後1945年開始對台灣的貪腐劫財情形分成了三個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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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物掠奪的程度可分為三個等級。(中華民國)軍人的財物掠奪屬於最低的一級。任何可以移動的東西,任何不經心放著,或沒人看管的東西,片刻間便會被那些衣衫襤褸、無紀律的軍人奪走。
掠奪的第二級則在於軍隊裡較高層軍官。他們與承攬商在各港口設置倉庫,然後從那裡轉運出口大宗的軍事及民生物資。
最高層級則是陳儀及其徒黨牢牢掌控了所有的工業原料、儲備的農產品、及戰後日本人移交或充公的房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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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當時國民黨籍省主席魏道明都曾經在1948年轉述美國將軍魏德邁(Albert Coady Wedemeyer,曾於二戰擔任美軍的中國戰區參謀長)在台灣巡視一圈後所說的話:「國民黨接收台灣拿走的多,給的少。(give less than take)比日本還不如。」拿走的多是什麼意思,你不會還不懂吧?
如果你不相信美國官員說的話,那這位中華民國高官汪彝定(中國安徽人,國民黨籍,曾任中華民國國貿局長、經濟部次長、台糖董事長)在他的回憶錄「走過關鍵年代」中說的話你總該信吧:「大陸來台的接收人員沒有是非觀念。極少有人把台灣看做是一塊需要用心好好建設的中國的一部分,而是抱著搶地盤、揩油水的心理而來。」
你可以說一兩個黨員的貪腐未必跟整個黨有關係。但是如果整個黨從上到下都在貪腐呢?這種中國黨國政治文化所帶來的結構性集體貪腐問題,你要怎麼切割來看呢?你要怎麼把劫掠個案私產與劫掠集體公產的原因切開來看呢?
你前面看到令人髮指的葉廷珪綁票案例若不是由葛超智口中程度最低下的一級,一群結夥的中華民國軍人或是軍官所幹出來的爛事,就是由二、三級的高階軍官或是國民黨高層所籌畫的邪惡計劃。但是不管這件事是由低階或是高階的中華民國黨官所為,它都指向了一個方向,就是當時國民黨人上上下下兄弟登山各憑本事的集體貪腐劫掠作為。細漢的搬細車,大漢的搬大船,如此而已。
一些低階的中華民國官兵之所以只能搬街上的腳踏車與民家私產,或是幹些偷拔鐵路號誌去賣,導致火車撞車出軌的狗盜之事,只是因為他們沒本事幹到第二級或是第三級那種可以獨攬進出口生意或是獨佔原料與侵佔日本移交公家廠房財產的程度(也就是我們現在所理解的國民黨不當黨產的大宗來源)。
我個人相信那些只能在街上搶劫腳踏車的中華民國軍隊,寧可穿著軍服西裝在辦公室裡優雅地批閱文件來下令劫掠,也不想那麼辛苦地流血流汗去挨家挨戶擄人勒贖,因為葛超智口中的二、三級貪腐掠奪所搶來的可不會只有一船黃金跟一枝Parker牌金筆。
不管葉廷珪被勒贖劫掠的財產流向何處,他的悲慘境遇只是各種不幸被劫掠台灣人的濃縮版本而已。他的遭遇不只是一個白色恐怖受難者的個案,而是指向了國民黨不法謀財的集體犯罪心態,而這個犯罪心態不但造就了國民黨眾多的貪腐個案,也造就了國民黨的龐大不當黨產。最下流的就是,國民黨還會冠以剿匪、平亂、救國、愛心、婦女、慈善之美名,來行劫貨奪產騙財之實,事後想要追討的時候,他們還會罵你清算鬥爭。
你現在搞懂了為什麼在講國民黨不當黨產之前,我要先把葉廷珪的不幸故事講出來的原因了嗎?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中華民國在1945年時才來到台灣六個禮拜的時間,台灣的街頭巷尾就貼滿了「狗去豬來」的標語了嗎?你現在知道台灣第一位醫學博士杜聰明為什麼聽不懂國民黨行政長官陳儀廣播時所說的當官要:「不偷懶,不撒謊,不揩油」的「揩油」是什麼意思?那你現在知道「不當黨產處理條例」的財產追蹤為什麼要回溯到1945年嗎?
有時候我會看到一些國民黨與深藍支持者很愛說二二八事件是鎮壓共產黨徒、平定暴民倭奴的事件,那麼請告訴我,既然二二八是中華民國國軍平亂剿匪的事件,為什麼有一堆被中華民國軍隊屠殺的人身上財物都不翼而飛呢?不是國族家恨的仇殺嗎?怎麼變成了謀財害命的財殺了呢?
一、王石定(高雄市漁業代表):於1947年3月6日遭國民黨軍隊以機槍掃射致死。死後身上的西裝、戒指、手錶全部不翼而飛。
二、郭章垣(宜蘭省立醫院院長):於1947年3月18日遭國民黨軍人槍殺,軍人逮捕郭章垣之前,到他家中翻箱倒櫃的搜刮與搶劫財物,臨走前本想順手牽羊拿走另一位醫師蔡陽昆的風衣,後被蔡陽昆喝止才被丟還。
三、李瑞漢(律師):於1947年3月10日遭國民黨特務帶走,就此失蹤。李瑞漢失蹤後,李瑞漢律師事務所的金庫被洗劫一空。
四、許錫謙(花蓮富商):於1947年3月遭國民黨憲兵槍殺,死後身上錢財、戒指、金鍊、懷錶不翼而飛。
五、張七郎(花蓮縣議會議長):與其子兩人,共三人於1947年4月4日遭國民黨軍槍決,死後父子三人被國民黨軍埋於公墓,身上衣服與物品全部不翼而飛。
六、陳復志(三青團嘉義分團主任):於1947年3月18日遭國民黨軍人槍殺於嘉義火車站前。死後身上手錶與皮鞋不翼而飛。
凡此劫財殺人事件不勝枚舉。中華民國軍隊從1947年3月20日還開始以「綏靖清鄉」為名進行屠村,不但任意進入民家搜查,許多台灣人被迫交出與「武器」無關的個人財物,將財產奪去後,國民黨軍還可能把原屋主與其家人殺害滅口。若家中有姿色貌美的女人被國民黨軍幹部看上,就會發生男被殺,女被姦殺的慘劇。後來屠殺台灣的中華民國二十一師部隊被中國人民解放軍三十一軍在上海殲滅之後,從中華民國軍人的屍體中搜出許多金戒指、金鍊與手錶,這些就是1947年對台大屠殺時所掠奪而來的財物。
如果你們中國黨是為了你們所認為的「仇敵」而殺人,你們所認為的「主義」而殺人,你們所認為的「統一大業」而殺人,不管這個「仇敵」該不該殺,這個「主義」有沒有道理,這個「統一大業」是不是本質就是侵略,我都還會敬你們個三分。但是很明顯的,從眾多的歷史案例來看,你們中國黨的真正動機就只是為了劫財而殺人而已。
你知道電影「終極警探」(Die Hard)第一集裡面麥克連警探的經典名言嗎?我很想說Yippee Ki-yay, Motherfxxker! 但不是這一句,是另外一句:「在那麼多的惺惺作態與禮義廉恥之後,你不過就是個賊而已。」(After all your posturing, all your little speeches, you're nothing but a common thief.)
國民黨,你們不過就是群賊而已。
(圖像繪製PJ McQu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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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鹽
「其次,刻意操作省籍對立剝削意識.他認為228事件是『中國高官、逼台灣民』的省籍對立剝削.他表示,1947年228事件爆發,當年國民黨接收台灣,外省人壟斷了所有的權位.果若外省人壟斷所有權位,他的父親怎能有此機會擔任官派首長?」
「陳建仁的這場演講,刻意偽裝家族是228事件受難者、操作省籍對立剝削意識、隱滿家族豐厚成長背景,以及誇張了威權時代國民政府為反共、護國、保台所造成的過失,而刻意不論政府在二戰以後戮力建設台灣,免於中共統治的功勞.這場謬誤不實的演講,不但扭曲了228事件及威權時代的真相,也彰顯一個知識分子袒護當權者的墮落,更著實豎立蔡政府的新威權.」
這什麼墮落文章?提及事實叫做操弄族群對立?要戰陳建仁祖宗八代就算了,順道扭曲二二八真相?
二二八本來就跟省籍衝突脫不了關係,國民政府來台就是實行殖民統治,「中國高官、逼台灣民」、「外省人壟斷所有權位」,這本來就是事實,說是實行殖民統治,怎麼會讓本省人位居高位?就算讓本省人當官,其動機為何?難道不是效法清廷以番制番,來個以台制台?這不就是過往外來獨裁皇權對於本土居民的高壓手段?不就是為了靖綏所以採取的統治方法?如同中國共產黨在人大安插的台灣省代表,藉以加強殖民統治與侵略他人的正當性?
難道說,港人林鄭擔任特首,就等於「中國政府沒有排斥香港人,重用香港人?」林鄭鎮壓反送中運動,是站在香港的人角度著想,還是站在中共的立場?林鄭的自主性有多少?能代表香港人嗎?她是當作樣板宣傳,還是讓香港人自己當家作主?我們可以用林鄭來合理化中共對香港的暴政嗎?可以用香港本土警察攻擊香港民眾,說明他的行動是自願的?他們樂意這麼做?可否將真兇中國政府下的明明白白的指令,扮演的角色徹底去除?香港人自己殺死自己?說中國政府制定的國安法是為了「護國、保港」?
如果不行,怎麼會拿陳建仁的父親當過官派首長,所以沒有「中國高官,逼台灣民」,沒有「追究台灣人民的政治忠誠,剝奪他們參與公職的權利?」
真敢摸著覽趴說,二二八「外省人沒有壟斷權位?」、「沒有中國高官逼台灣民」?
不如這麼說,要是陳的父親有所抵抗,或者說,拒絕擔任,違背黨國意志,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本土人士擔任國民黨的官,就不會面臨到黨國的壓迫?
難道要效法李敖的說法,因為有少數外省人被毆擊,所以變成「臺灣從光復 以後,從日本人手裏,我們中國重新把它拿回來以後所發生的一個政府和人民之間的一個嚴重的衝突」、「台灣人殺外省人」、「軍人並不知道誰該殺誰不該殺,有一些臺灣的人,張三跟李四的不對,張三就鼓動軍隊去殺李四,所以嚴格的說起來,最後的殺來殺去的局面是臺灣人殺臺灣人」、「台灣人自己殺死自己」?
這是部分替代整體的謬誤.
按照李敖的說法,外省人被殺了十天,死了數萬,但警備總部紀載的的外省人死亡人數為52人,然後李敖說本省人死亡數字是炒作,所以把受害者的數字驟減,被波及的人數誇大,所以整體就變成「元凶是台灣皇民日本兵」?
這種被害者當成加害者,加害者變成被害人,國民黨無罪,蔣介石鎮壓暴民的黨國史觀,不就跟陳儀的記者會和黨國報紙專門強調外省人傷亡,遮蓋自己暴行無異?
迫害外省人的又是誰?不分本省外省一齊鎮壓的始作俑者又是誰?不就是外來殖民政權嗎?警備總部之下的忠義服務隊,在台灣實行反間工作,專門燒毀外省人商店、毆打外省人,利用黑道流氓在各地製造混亂、燒殺擄掠,製造派兵的藉口,這怎麼不提?所以忠義服務隊利用黑道或吸收台灣學生,滲透台灣民間,可以說成是讓本省人當官,「外省人沒有壟斷權位」?因為忠義服務隊隊長許德輝是本省人?林頂立這個「半山」是軍統裡的本省人?
誰收買他們的?誰指揮他們的?誰下達命令讓他們去殺害手無寸鐵的學生?
「柯遠芬引導監察委員兼監察院特派臺灣監察使楊亮功到圓山陸軍倉庫前面廣場,指遍倒在廣場上的數百具屍體說:這些就是昨晚進攻這個倉庫,被國軍擊斃的奸匪暴徒.楊亮功無言.後來楊亮功對他的跟隨人透露:倉庫附近並沒有戰鬥過的跡象,死者都是十八、九歲的中學生,又沒有攜帶武器……這數百名十八、九歲的中學生,就是昨晚在市內各派出所維持治安,而機槍步槍齊響以前,被憲警,林頂立的『行動隊』和許德輝的『忠義服務隊』所拘捕、押到圓山倉庫前面廣場,被國軍擊斃的.」
誰使百姓為了自保互相舉報?誰用利益誘惑他們讓他們互相殘殺?
警備總部接收了西本願寺,以「整理情報」、「收集情報」之名,進行逮捕、監禁、拷問之實,結果把外省人歐陽可亮給捉進去,稱他為「34號」.
「一種叫做『跪鐵鍊』的拷問,是教犯人坐上鐵鍊,讓鐵鍊的凹凸不平,叫人疼痛不已.還有一種『踏木桿』,教人跨坐到一根削尖的木材上,然後由二個人用力從肩膀下壓,屁股嵌入木桿,痛的連尿都會閃出來.也有人陰莖被通電流,因而喪失生殖能力。聽說在詢問室的隔壁,一些被判死判的囚犯還被用來練習空手道呢.甚至曾經謠傳,死去的人的鬼魂經常出現.」
「他們說我和台灣共產黨的林樑材同謀造反,無論如何,都不能教我心服口服.我抵死抗辯.於是,他們從另一個角度詰問我:『不然,你清楚地交代你的經歷.』」
「我父親是外交官,我在北京出生,到國外留學過一段時間.回國後,任教於各大學」.
歐陽可亮在獄中,和其他獄友相識,旁邊有一人和他搭話,
「我叫王育霖,是建國中學的老師,也擔任『民報』的法律顧問。我有個弟弟在台南.如果你可以離開這裡的話,能不能請你告訴他,我最後被關在西本願寺的事.」
「沒問題,我叫歐陽可亮.我們大概沒救了吧?不過,像你說的,我也要拜託你,如果是你離開這裡的話,請把我的事情轉告大同的林挺生.」
「林挺生,他是早我一年的高中學長.」
「我不記得王育霖到西本願寺是十四日或十五日,不過確定是比我晚進去的.他什麼時候死的,我也不知道.到我離開西本願寺的三月底為止,他應該都還活著的.」
歐陽可亮不久就被釋放,他的太太向上海的吳元黎告急,吳元黎再向南京的父親吳鼎昌求援.吳鼎昌便直接打電話給陳儀,要求他「不要殺歐陽可亮.」
但是其他同在獄中的人,可就沒那麼幸運.
歐陽可亮出獄了以後,又被姚虎臣勒索,即是當初關押他的警備總部第二處處長,他身兼三個職位,訓練總隊長和綠島集中營主任,專門懲戒流氓,本身的行為卻跟流氓沒兩樣-甚至比流氓還惡劣,他把放出去的人又捉了回來,向他們勒索贖金.
和歐陽可亮一同被姚邀請的,還有林挺生、林子畏,林子畏是「全民日報」的社長,批評陳儀被威脅,於是將全民日報頂讓給林頂立.
「你們都是台灣有名的大企業家-」
姚虎臣說,
「和你們比起來,我不過是一介武夫.台灣呢,比我想像的還難治理,而且物價又貴.只靠陸軍少將的薪水,不容易生活的喲.」
「所以,要和你們打個商量,」、「能不能請你們各別寫張借據給我?」
我們四人互相看來看去.
「借據?是說我們向姚處長借了什麼東西嗎?」林挺生問,
「沒錯,中國的作風是以黃金幾兩計算的.物價波動這麼厲害,金錢是會貶值的.」
於是被關押出來的人們,又紛紛被勒索黃金,簽下借據,可謂將一條牛剝兩層皮,歐陽可亮被迫要繳交一百兩黃金,其他人兩百兩.
「這話真是欺人太甚.不正面向我們勒索,變成是我們償還向他告貸的債務,真是狡滑」
書中如此形容,
在這個勒索完成後,姚心滿意足地找來樂隊唱戲,聲音太大,驚動了隔壁的台灣仕紳劉明,他不認識姚虎城,卻認識歐陽等人,他不知道他們正被這群「阿山兵」綁架著.
「像這樣咚鏘吵雜,一點也不像你們的樣子.隔壁的人根本無法談事情.我正在招待教育廳長許壽裳,討論成功大學昇格登記的重要事情.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拜託!」
姚虎臣聽了,勃然大怒,他跑去隔壁討面子,對著劉明吼「劉明,你知道有天,不知道有地嗎?知不知道我是誰?警總第二處處長姚虎臣,就是我.」
「聽好,明早十點之前,來中山堂給我謝罪,否則,給我小心你們兩人的狗命!」
最後,劉只好找歐陽、林幫忙說情,諷刺的是,這兩人也是被威脅的對象.
姚在中山堂羞辱了劉一番,稱看在歐陽、林的面子上,饒他一命.
「然而劉明並不就此平安無事.沒多久,不知因何罪名,他被警總逮捕,判了十年徒刑.此事報紙也曾刊登過,相信還有人記得吧?他一日不少地在砂石場整整服刑十年.
教育廳長許壽裳更可憐,竟被暗殺了.」
姚虎臣就是典型「中國高官、逼台灣民」、「外省人壟斷所有權位」的代表,他囂張跋扈的嘴臉,連同為外省人的教育廳長許壽裳都不放在眼裡,連歐陽可亮都能加以威脅,至於同為他眼中羔羊的人們,顯然也有差別待遇,至少在西本願寺被關押的本省人,不一定等得到打給陳儀的一通電話.
所以,若要將當時被迫服從的人們,或者被當作工具,有利用價值的本省人,為了自保而屈從,服務於外省權貴的仕紳階級,反而當作一種證明,稱陳建仁的父親擔任官派首長,所以「當年國民政府不但沒有排斥曾在日本時代總督府任職的台灣人反而更加重用」,而把數百數千被殺台灣菁英當作不存在,這是去語境的謬誤,陳建仁的父親當然很幸運,他能生存下去,不代表國民政府屠殺壓迫,實行階級剝削的事情不存在.
接著將責任轉嫁到陳建仁身上,說他「操作省籍對立剝削意識、隱滿家族豐厚成長背景」,以及「誇張了威權時代國民政府為反共、護國、保台所造成的過失」、「而刻意不論政府在二戰以後戮力建設台灣,免於中共統治的功勞.」
這種就是黨國文宣看太多,才會產生的去語境的謬誤,維護真兇,合理化暴行的見解.
只有白癡才會在香港人被中國鎮壓以後,說香港人講中共的暴行是誇張中共的過失,故意不提中共建設香港的功勞.
簡單直白問一句,你會在看到被害者被強暴以後,要他提起加害人曾經多愛自己?為他做了多少事?
噁心透頂.
這篇墮落的文章透露出許多謬誤,實在讓人難以吐槽,居然會有媒體刊登這種謬論,並且指稱他人犯了謬誤,所以都是假的,並合理化自己的謬論為真,簡直是謬論謬論,謬誤學家的謬誤.
「他父親只會講台語,不會講國語(普通話)…」,說陳的家族經商,是漢語化家庭,陳的父親不會中文,怎麼當官?
這依然是個謬誤,陳說的是語言,不是文字,外省族群來台灣,來自中國各省,就不是使用同一種語言了,蔣介石的母語也不是北京話,就連蔣介石帶來的官兵,也不少聽得懂台語,陳所敘述的原文是,
「陳建仁也提到,1945年起,父親陳新安擔任官派的旗山鎮長,有一天鎮長辦公室突然遭許多軍人闖入,配槍軍人還將刺刀對準陳新安,要求『搬出去!』但陳新安只會說台語,不會說普通話,因此以台語反問『什麼叫「出去」?』不料對方回嗆『我槍斃你!』一度引發緊張對峙,所幸後來找上軍方長官溝通,才順利化解僵局.」
聽得懂不代表會說,會說不一定說的很流利,會聽不一定聽得懂全部,說陳的父親是漢語化家庭,不會中文怎麼當官,這就是訴諸純潔的謬誤,北京話不等於中文,漢語化家庭不一定會說北京話,至於陳父所當的土官,實際上是為了統治者方便統治台民,那顯然會台語的實用性大於北京話.
我們看看歐陽可亮所敘述的另一個情境,
「學生當中有人對軍隊明白表示不滿,和他們起了衝突而被毆打.我連忙趕去道歉,教訓學生,平息軍隊的怒氣.那種情況之下,不這樣做,就無法救那些學生.另外有些學生不知事情原委,看到軍人打開倉庫拿米,大叫:『阿山兵搶我們的米』
從福州調來的二十五師獨立旅團,有不少士兵聽懂台灣話.就在學生大聲喊叫的時候,一個士兵突然拔出手搶,當場射殺那名學生.那種殘酷的景象,至今仍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就可以知道,當時使用的語言情境,十分複雜,如同姚虎臣聽不懂台灣話,身邊卻有可以當翻譯的軍官,他依此跑去問責仕紳,陳父如果做官,應也有類似會北京話的同僚,而陳所稱「找上軍方長官溝通」應也是凸顯這個語言衝突的實際情境.
而如果不會中文,就不能當官,這不就是「外省人壟斷權位」的最佳例證?依此邏輯,台灣人不會中文,當不了官,那多數權位不就由會中文的外省人擔當?
簡直通篇自打臉.
說國民政府重用日本時代總督府任職的台灣人,不曾排斥,不如說,日本時代總督府任職的台灣人,被殺死、冤枉關押的有多少?當官存活跟被殺的比例為何?
光講幾個例子,當到臺灣省行政長官公署教育處副處長的宋斐如被拖去大直槍殺,依據歐陽可亮所述,
「台灣大學文學院院長林茂生也是在大直被槍殺.淡水中學的校長、副校長、教務主任、體育老師等多人,也都被載到大直槍斃.花蓮出身的國大代表張七郎,他的台北住宅遭受襲擊,全家遇害.蔣渭川被便衣收押時,利用機會從後門逃走,可是,他女兒卻當場被射殺身亡。此外,遭受毒手的人數,難以估計.在三月十三日這一天被逮捕的人當中,大概只有我倖免於死吧.」
所以這個「重用」到底怎麼個重用法?這些當官、不當官的,是如何死的?怎麼會用「國民黨重用台人」、「陳建仁父親當過官派首長」一筆畫帶過去?
被迫害過的人當不了官?當官的一定不會被迫害?這又是一個簡單邏輯,光講文中的蔣渭川,國民政府派武裝警察攻擊宅邸,謂「我們奉命要來槍斃你」其女蔣巧雲當場慘死,兒子松平則重傷,此後一年蔣渭川逃逸,直到丘念臺向政府作保,蔣渭川方才出來.
蔣渭川在吳國楨擔任台灣省政府主席後,被聘為民政廳長,甚至當到內政部次長,吳國楨,外省人,以公開大膽地與蔣經國激烈爭執而著稱,他是親美派,蔣介石任命吳國楨,「以利用吳國楨『民主先生』的形象,全力爭取美援」,吳國楨擔任臺灣省主席期間,致力於推動台灣地方自治、農業改革,允許某些地方官員職位由普選產生,可以看出二二八屠殺後,外省統治集團內有其他派別對台灣人有不一樣的態度,事實上,屠殺完後,蔣隨即派白崇禧來台「宣慰」,然後嘉獎屠夫彭孟緝,這也是獨裁者的雙面手法,也意味著他們害怕台人再次反抗,一群外省集團要以單純的鎮壓來治理台灣,或者在政治上完全隔離台灣人,那是不可行的,因為這是台灣人的島,島上都是台灣人,而且還要看外國的臉色,必然要有其他分化、懷柔的手段,而這些手段不會是擦拭血跡的白布-全世界都知道,二二八屠殺是不義恐怖統治,就連統治者自己也知道,他們心裡有鬼,他們畏罪,害怕暴行被揭穿,公諸於世.
吳國楨作為實質建設台灣的人物之一,不久就被控以貪汙批鬥下台,吳公開批評政府「一黨統治」,指出臺灣當時政治的六大問題:一黨專政、軍隊政戰部門、特務問題、人權問題、言論自由與思想控制.吳在美國雜誌用英文發表《在台灣你們的錢被用來建立一個警察國家》的文章,「在台灣每年的預算中,美國人提供了30-40億美元,用來創造一個極權國家」、「國民黨之經費,非由黨員之捐助,乃係政府,即國民之負擔,這種國庫通黨庫做法,除共產集權國家外,實為今古所無.」
曾有作家劉宜良欲寫「吳國楨傳」,卻被蔣經國下令國防部情報局局汪希苓指派台灣黑道刺殺,此即著名的「江南案」.
所以我們可以知道,這個壟斷所有權位的外省統治集團,為了確保自己的獨裁統治,連外省人也不放過,至今仍有人把被他們驅逐出去的人所做的事,當作獨裁統治的建樹,說什麼「二戰以後戮力建設台灣,免於中共統治的功勞」二二八是「威權時代國民政府為反共、護國、保台所造成的過失」,這種諂媚威權統治的言語,企圖將暴行除罪化,堪稱知識分子的恥辱.
事實上,沒有這個外來殖民政權,台灣也有本事能獨立建國,台灣本身經日治時代的洗禮,早有超越中國本土的進步和現代化,以及自己治理自己的台籍菁英,掌握經濟的仕紳階級,是蔣介石敗逃到台灣,壟斷所有權位的外省統治集團使一切都變了調.
當時美國亦可以扶植其他本土勢力,或者是讓較為開明的如吳國楨之流掌權,這都能避免蔣介石一干外省統治集團荼毒台灣的現況,而他們留下的迷思,依然在統治某些人的腦袋,企圖搬弄是非.
到底是台灣確保了外省族群以及外省統治集團的生存,還是他們在「反共、護國、保台」?是台灣保護他們還是他們保護台灣?平心而論,你突然闖入別人花園將草木踐踏殆盡,這會是「保護」嗎?將國共爭端帶到台灣,用反共之名屠殺台灣人,樹立權威,這叫「反共」還是「毀台」呢?
然後「護國」是護哪個國?鬥爭的是哪些「國民」?哪些人被劃定於該國之外慘遭殺害?
「陳建仁竟然附和台大獨派教師陳翠蓮的 『中國高官,逼台灣民』的主張」
如今看來,實在可笑,中國人反台獨,滯台中國人亦反台獨,從1945年至今,當真沒學到一點東西,一點教訓,一點懺悔,自外於台灣之外?
我只看到,當初姚虎臣囂張跋扈的嘴臉,到現在還浮現在進步的台灣社會.
壟斷所有權位的外省統治集團,把反抗的人殺光了,留下了「順民」,強迫他們服從自己,為其所用,否則便死,現在,「順民」的後代不願服從了,開始述說真相,就開始批鬥他,說他的祖輩也拿了黨國的好處,怎麼能不服從,說黨國的壞話?
好像當過奴隸,就必須當一輩子-連連子子孫孫都必須當下去,世世代代陪他們一起說謊.
一旦提及事實,就說他在操弄族群對立.
「日本人投降撤出台灣後,滿懷期望的臺灣人原本認為應該有更多自治與參政的機會,但是在台灣政治方面,行政長官陳儀本人不僅集行政、立法、司法三權於一身,還身兼軍事大權,權力之大較過去的日本總督有過之無不及,而政府的中高級職位幾乎由外省人壟斷.行政長官陳儀以下九個處的十八位正副處長之中,只有一位副處長是自大陸返台的臺籍人士(即宋斐如,歿於二二八事件)十七位縣市長中,僅有四位臺籍人士,且均為自重慶返台的「半山仔」,並不受台灣人歡迎.根據1946年11月由長官公署發表的統計,簡任及簡任待遇級官員,臺籍僅占0.82%;薦任及薦任待遇級官員,臺籍僅占6.63%,而且在極少數的薦任、簡任級臺籍人士當中,大陸返臺的半山就占據裡面的70%.」
最後我們要問的是,到底誰在操弄省籍對立?
恐怕不是陳建仁,而這些1947年至今,仍然揮之不去的威權遺緒,只要有人提及228,他們便跳針228是人們取之不竭的提款機.
至於他們是什麼?恐怕是獨裁者的殺人硬幣.
獨裁者每殺一個人,就投一枚硬幣,這些硬幣會大聲歌頌獨裁者的美好,並強調他們殺人如何合理,台灣人如何不知感恩,嚷嚷著扭曲真相去扭曲真相.
就像硬幣上那一抹微笑一樣,他們凝視著那一毫釐的慈悲,而歡愉.
他們在萬人塚裡尋找一枚完整的指節骨,盛讚獨裁者的溫柔,在那些堆疊的屍首的後代裡,尋找數不盡的邪惡,用以憎恨,br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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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Hualien 看板]
作者: firstbase (冬眠了) 看板: Hualien
標題: [推薦] 新書:花蓮鳳林二二八
時間: Fri May 21 11:05:58 2010
跟各位介紹一本新書
是關於花蓮知名的張七郎家族採訪的紀錄
書名: 花蓮鳳林二二八
主編: 張炎憲,曾秋美
出版: 吳三連台灣史料基金會
二二八事件導火線是於1947年在台北現今南京西路舊天馬茶房門前,因查緝私煙時緝私員
毆打婦人林江邁,引發圍觀群眾不滿,緝私員開槍警示卻意外打死一名群眾,終而蔓延至
全國,此區域性之偶發事件之所以演變成全國事件,原因還是必須追溯到國民政府接管台
灣之後,種種施政之不得民心,累積民怨之紓發。本文不想講太多二二八,重點放在二二
八事件中張七郎遺族在事件後生活情形的簡介,也就是本書的簡介。
張七郎,新竹湖口客家人,一八八八年生,一九一五年於台灣總督府醫學校畢業,其長兄
張采香是知名文人,住在水尾(瑞穗),也住在花蓮的五兄職業中醫張逢年告訴七郎花蓮欠
缺西醫,便於1921年移民花蓮鳳林行醫,七郎於日治時期極富中國意識,不穿日本服,日
本木屐,若有人一直跟他說日語,七郎會說『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發生二二八時
,張七郎身為制憲國大代表與花蓮參議會議員、議長,中央政府整編國軍21師赴台平亂,
四月一日部隊抵達花蓮,四月四日鳳林地方人士設宴款待軍方,七郎因病於山下家中休養
,由長子宗仁代表前往,宴後當晚七郎與三位醫師兒子(長子宗仁,次子依仁,三子果仁)
被逮捕,未經審判當晚午夜鳳林響起六聲槍響父子三人同遭槍決,僅次子依仁倖存於數月
後被釋放,花蓮位處偏僻後山,本無動亂,尤其是鄉下小鎮鳳林,父子三人為何喪命,是
誰的命令,家人一直不解。
探討二二八的書籍汗牛充棟,大多是描述罹難者,本書的特點,則是藉由採訪張氏遺族,
敘述遺族們在事後如何活下來的狀況。
張七郎遺孀詹金枝,在丈夫與兒子遺體由公墓尋獲運回家裡之後,與兩個媳婦共同清洗屍
體,果仁的死狀極慘肚破腸流,詹金枝親自將兒子腸子塞入腹內並縫合,並於日後以無比
的毅力支撐整個家族,在人前表現極為堅強,但在每個夜裡,從她的房間裡,總是傳出詹
金枝獨自在唱聖歌,祈禱的聲音,如訴如泣,宗教,是支撐詹金枝的力量來源,在鳳林山
腳下的太古巢老家,帶領兩個媳婦,一共三個寡婦,共同撫養張家一個個後代。在事故之
後,親友們因恐懼大多不敢與張家來往,阿婆詹金枝認為張家子孫若留在台灣,都會遭殺
害,所以男丁們陸續都移居到國外以保留血脈。
虎口餘生的張依仁,餘生並不好過,國民政府並沒有放過他,因妻子是淡水人,事件後避
走淡水執業行醫,診所業績相當好,但一個月兩三次,特務總是在半夜一群人共同到診所
騷擾,依仁心生恐懼,在撫養弟妹們完成學業之後,自認義務已盡,便獨自前往日本,後
來轉往巴西,並將家人接到巴西團聚,但國民政府仍設法要巴西將依仁驅逐出境,幸好巴
西政府並不理會,依仁在巴西並沒有取的行醫執照,又為了避開華人,曾獨自離家在巴西
隱姓埋名流浪了七八年,本來富裕的醫生家庭,流浪到巴西,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妻子
由先生娘變成賣雜貨躲警察的小販。幸好兩個女兒都很爭氣,在多年後回到台灣行醫,依
仁現今高齡九十幾,一生顛沛流離,早已失去對人的信任,不論是對外省人,或是本省人
,經過這麼多年,恐懼還在他的心理揮之不去,在接受採訪時,被深入追問時,還會指著
編者張炎憲怒罵『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壞人』。
果仁遺孀張玉蟬,六歲被賣到張家當養女,因二老很喜歡她,捨不得她嫁出去,於是便要
她嫁給果仁,身分由女兒變媳婦,爸爸媽媽便成公公婆婆。原本張家兄弟三人都在滿洲行
醫,1945年戰爭結束,台灣回歸中國,張七郎非常高興,家書一封又一封,催促兒子們趕
快回家鄉報效國家,服務鄉梓,哪知卻是讓兒子們回來赴死,玉蟬到張家時,果仁已經在
淡水讀書,後赴日本深造,之後來到滿州行醫,玉蟬對果仁其實並沒有什麼印象,果仁
1946年回到家鄉鳳林,即與玉蟬完婚,1947年罹難時,玉蟬正懷著身孕,那年,玉蟬不過
才19歲,跟果仁做夫妻的時間其實連一年都不到,事故之後,長媳葉蘊玉到國小教書,玉
蟬本來也有機會外出當老師,但考量阿婆年老已無法做粗活,她若也外出工作,家事無法
維持,還是放棄教職,留在家裡,所有粗重,都落到玉蟬的身上,做田事,砍柴劈柴,種
果樹種菜養雞養豬,阿婆詹金枝,雖然堅強,但生性嚴厲,尤其在遭逢變故之後,對家人
動輒就罵,兩個媳婦,不准燙頭髮,不能穿豔麗的衣服,寡婦必須有寡婦樣。
玉蟬後來認識男子陳喬格並相戀,地方望族張家的寡婦要改嫁,對阿婆詹金枝來講,是有
辱家門,非常沒有面子的事,雖然詹金枝終是勉強同意婚事,但阿婆對玉蟬的態度也大為
轉變,婚後玉蟬與陳喬格同住在張家,阿婆動輒怒罵玉蟬敗壞張家名譽,陳喬格在陳家受
不了阿婆的嚴厲,開始離家出走,阿婆要求玉蟬做抉擇:跟陳喬格離去,但必須放棄兒子
至滿;或是離婚。玉蟬不捨兒子,選擇離婚,帶著與陳喬格生的女兒陳惠操繼續留在張家
。年輕時玉蟬被賣入張家,身為養女,但受張家栽培一路讀到花蓮高女,但二女兒幸惠老
是罵她不過是養女,還讀什麼書,玉蟬受到許多委屈卻說不出口,想放棄學業,但張七郎
非常疼愛玉蟬,特地到花蓮,鼓勵玉蟬繼續完成學業,因此玉蟬一生對張家特別感念,雖
然阿婆在事件發生之後,對家人動輒怒罵很不容易相處,但玉蟬不離不棄,一直在阿婆身
邊照顧,直到1982年阿婆以90 高齡過世,過世前阿婆肯定玉蟬的照顧『你服侍我這麼多
年,我十二分感謝,十二分滿足,上帝會祝福妳』。
到了1990年,二老都過世已久,玉蟬突然生起一個強烈念頭,要為張家爭取平反,洗刷冤
屈,十二月八日,在懷恩堂第一次舉辦的二二八追思禮拜中做見證,張炎憲描述,『說到
辛酸處,句句令人落淚;但她語帶堅毅、充滿自信,不自怨自艾也不怨天尤人』,深深感
動了張炎憲,默默許諾要訪問張家人,於是促成本書的誕生。玉蟬為張家的付出,與其說
她是媳婦,不如說是像女兒比較貼切,但是與阿婆詹金枝相處的方式,卻又謹守媳婦的分
寸,對於阿婆的怒罵,從不敢回嘴,唯一一次,發生在阿婆過世前沒多久,玉蟬忍不住應
了幾句,後來阿婆就過世了,玉蟬事後一直後悔不已,忍了一輩子,居然在最後跟長輩頂
嘴,但誰又忍心苛責她呢!
張七郎長子宗仁,身後遺下兩子文滿安滿,三子果仁,遺下遺腹子至滿。文滿日後赴美留
學並定居,至滿也赴美留學,安滿考量張家兒孫輩都出國,老家裡只剩幾個年長女人沒人
照顧,大學畢業後回到花蓮在宜昌國中教書,身為二二八遺族,留在台灣果然受到國民政
府的“特殊照顧”,受到保防單位嚴密監控,一個禮拜要到教育局人事室報到三次,學校
同事都被警告說張安滿思想有問題,不可跟他來往、說話。國民黨花蓮縣黨部,花蓮團管
區,也常派人來學校辦公室監控,安滿恐懼至極,每天出門都跟太太說若他回不來,請好
好照顧小孩,安滿為保護後代,生起出國之意,受到歷任花蓮縣長吳水雲,陳清水協助並
特別批准其出國申請,終將妻小送到美國安居,陳清水並燒掉安滿在縣府的人事資料以保
護安滿。
陳惠操是三媳婦玉蟬改嫁後所生的女兒,因為母親玉蟬選擇與惠操生父離婚,留在張家,
所以惠操也跟著留在張家,雖然惠操從小在張家長大,但並不是張家骨肉,戶口名簿註記
身分是“家屬”,卻不是跟哥哥們是“孫”一樣是“孫女”,對阿婆詹金枝而言,玉蟬的
改嫁是背叛,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張家的恥辱,而惠操,就是那個恥辱的活生生的證據,
這個證據生活在張家,天天在折磨著阿婆的情感,自然,惠操也得不到阿婆的關愛,所以
惠操從小就很不快樂,思想很灰暗,雖然三個哥哥文滿安滿至滿,帶她如自家人,給他很
大的關懷,但阿婆待她的方式造成的陰影,一生伴隨著她。
二二八事件之後,雖然張家人發揮極大的生命的韌性,努力的在台灣、巴西、美國各角落
活下來,但是,傷害是不可抹滅的,包含書裡敘述的第一代、第二代、到第三代如安滿、
惠操,他們的生命,都是或多或少的歪斜。
談到二二八,本省人恐懼憤怒,外省人覺得無辜被冤枉。二二八事件發生至今,只有受難
者,沒有加害者,導致所有的外省人蒙上原罪,都是可能的兇手,其道理如同亡鈇意鄰:
人有亡鈇者,意其鄰之子。視其行步,竊鈇也;顏色,竊鈇也;言語,竊鈇也;動作、態
度,無為而不竊鈇也。
你丟了東西抓不到小偷,所有人對你而言都像是小偷。同樣的,家人被殺了,不知誰是兇
手,所有人都像是兇手。
相其谷而得其鈇。他日復見其鄰之子,動作、態度,無似竊鈇者。其鄰之子非變也,己則
變矣。變也者無他,有所尤也。
日後找到斧頭了,怎麼看鄰居都不覺得他是小偷了
寓言是寓言,現實是現實,斧頭不見得找的回來,兇手還不知道是誰,家屬還是活在恐懼
之中。我們可以選擇去調查及公佈誰是兇手及其動機,消除亡鈇意鄰的心理;或是積極參
加紀念活動,設法撫慰遺族,忘記過去的傷痛,讓時間撫平所有人的創傷。
二二八事件的發生,是戰後台灣跟中國融合的衝突所致,日人統治台灣後期,台灣已經進
入法制時期,一切行事受法律規定,張七郎雖不喜日人,但已身從日本人做事一絲不苟的
習慣,對於當時花蓮縣長張文成貪污,頗有微詞,並曾阻止私運糖至中國販賣,反觀中國
,連年戰亂,1945年中日戰爭剛結束,隨即是不斷的國共內戰,1949年國民黨戰敗,中國
人離鄉背井逃難往台灣、香港,龍應台因此寫作了大江大海1949一書,紀念當時動亂下的
苦難,攤開中國近代史,不斷的天災人禍,人命在中國,並不值錢。龍應台原以為,1949
是如何慘烈、如何特殊的年代,她回到父親的故鄉,翻開縣誌,看看每年的死傷,最後下
一個結論『1949年,多麼普通的一年! 』(龍應台,大江大海1949,53頁)
二二八事件在台灣的殺戮,引起軒然大波,經過數十年,仍無法平復,罹難者可說都是大
中國思想者,殺掉這些人,逼出台獨主義,國民政府可說是闖下大禍,然而這種屠殺事件
在中國,可說是不知凡幾,國民黨、共產黨內戰,老百姓遭殃,在台灣的教育體系下教出
來的我們,對於共產黨殘暴殺人,不會有懷疑;但國軍就比較好嗎?國軍下鄉剿匪,隨便
抓些老百姓來殺而邀功,稀鬆平常的事,隨便舉一例:1947年,國軍整編六十四師,在山
東與共軍激戰爭奪領土,上峰下令『以東里店為中心,將縱橫二十五公里內,造成絕地,
限五日內完成任務,飭將該地區內所有農作物與建築物,一律焚毀,所有居民,無論男女
老幼,一律格殺。』前線指揮官黃百韜接到最高統帥的命令,雖然是針對共產黨的根據地
,但要屠殺百姓終是下不了手,以拖延了事。(龍應台,大江大海1949,188~189頁)
藉由本書,我們暸解被傷害者之創傷居然代代延續,無法想像,人命之珍貴,傷害人太容
易,後人應極力避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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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03.67.2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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