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 人教室的反覆試驗:專訪李宏毅老師】
教務處數位學習中心 - NTU COOL 數位教學平台系列訪談報導 III
大班授課一向是大專院校教師們的一大困擾:開放修課人數太少,想要修課的學生修不到;修課人數太多,又不確定學生是否能有效吸收、是否有得到他們所需的關注與協助。
李宏毅老師在臺大開授近幾年當紅的「機器學習」,修課人數年年爆滿,一學期的修課人數可超過 350 人,學期初時甚至需要同步連線數間教室,才能讓身在不同教室的同學們,一起吸收老師的授課精華。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想那麼多,有同學問我可不可以把課程錄起來,我就做了。」
最一開始確實有側錄課程的需求:當一間教室裝不下 400 位修課同學時,同步連線教學變成了必然的選擇。當老師在教室 A 對著 200 位同學上課,在教室 B 同步上課的同學們紛紛抗議著,嚷著老師不可以有肢體動作、不可以有板書、所有教學行為都侷限於能夠同步給他們的小小螢幕中,才算公平,不然他們看不到。這樣的說詞似乎也不無道理。於是從黑板講台上撤到螢幕上的滑鼠比畫講解加上側錄的影片檔案,不知不覺地讓這些課程側錄影片變成適合線上學習的好素材。這一連串的因緣際會,讓李老師在 2014 年就默默養成側錄課堂的習慣。
開始把課程影片放上 YouTube,又是另外一個偶然。當年螢幕側錄軟體的序號過期,不能把影片輸出成 MP4 檔案,但卻可以選擇輸出至 YouTube。原先宏毅老師只打算上傳到 YouTube 就立刻下載下來,卻發現把課程影片做成 YouTube 播放清單,亦是一個對學生很有幫助的方法,這些偶然湊在一起,累積至今讓李宏毅老師的 YouTube 頻道訂閱人次突破 1.6 萬人,最高觀看次數的影片更是高達 9.3 萬次。
🔸做,就對了。🔸
在這幾年的執行之中,不可能沒有遇過問題吧,我心想。宏毅老師誠實地回答說,他對於自己使用器材、以及基礎剪輯技術並沒有太大的自信,總是不確定學生們是否會被雜音干擾,又或者會不會覺得影片太冗長。
有一次我看到辦公室的負責影像製作的同仁拿著一組新鏡頭,我好奇地問起這套新器材可以怎麼使用?製作人同仁一邊整理儀器,一邊幽幽地答道,「器材不是重點,開始錄東西,開始放上網,這才是重要的事。」宏毅老師在誤打誤撞之下達成了影像製作的核心價值:並不一定要有昂貴的器材、專業的團隊、經潤飾過的逐字稿才能開始製作影片,「做,就對了!」,如運動品牌的精神一樣可以用於翻轉教學上。至於側錄完整的課程影片,常常長達兩小時多,這樣的影片長短對於學生吸收學習是否有效,也令李老師顧慮。但現代的網路影片播放器皆配備的快轉按鈕,給了宏毅老師一個方便,以科技去補足這一塊焦慮:與其花時間剪輯影片,老師把學習配速的自主權歸還給學生們,讓學生們自行決定最適合的學習速。
🔸🔹用生命備課:全部自製教材🔸🔹
對於許多老師而言,把課程放上網路,承擔的不僅僅是讓自己暴露於公開評論之下,另一個考量更是因為課本的使用涉及了智慧財產權的風險。這樣的顧慮對於需要使用精密繪圖的科目尤其嚴重:幾世紀以來傳承的經典手繪圖版權都在出版社的守護範圍之中。資訊課程的處境卻是挺特別的,最新版本的知識以每月、每週,甚至是每日的頻率在迭代,而且多開放供網路上各路強者去測試、回報,以達成更有效率的進展。宏毅老師運用自己的知識與經驗,彙集了各通路的知識,製作成教材,幾乎每一張投影片都是他親手繪製的。很多網友與學生認為教材製作是一整個團隊的功勞,但事實上,這些都是李宏毅老師一個人完成的。
把所有的課程內容都搬上 YouTube,這麽開放的授課模式不一定適合所有領域的課程,但或許可以提供師生們另一個觀點細細思考:有哪些題材可以搬出來與全世界的有志者一起討論、又有哪些題目適合建立在教室裡的安全泡泡,手把手地拉著學生們一同學習?
🔹後記:謝謝你,我們都好期待機器學習的發展!🔹
李宏毅老師談完之後,我私底下和幾位修過李宏毅老師課的學生聊天,其中並未提到撰稿這一回事,只是輕輕帶過地隨口一問,他們先前上李老師的課的經驗如何?無論是進實體教室上課或是在線上觀課的同學都一口同聲地讚嘆宏毅老師化繁為簡的能力,並提到老師在講課時都有辦法把細節講得非常清楚。如果是透過側錄影片學習,雖然少了肢體動作的視覺刺激,但因為老師對於文字靈活的掌握,讓學生們仍能夠輕鬆了解複雜的教學內容。
相信和李宏毅老師談話過的人們都會同意,李老師身上散發出一種很直率的教學熱忱。宏毅老師總是積極地把握與學生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單一方向的傳輸知識給學生們,更是用一種更「教學相長」的開放態度在帶領討論。宏毅老師於「教」、於「學」都不斷的進行嘗試,收集回饋,修正自己的授課方法、講義以及整體的教學設計。在如此教學環境培養出來的人才,令人期待無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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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岸連載》0-4序:淡然中的永恆光采
羅智強
小學四年級時,父母親用好不容易存起來的積蓄,在基隆的烏橋頭附近買了一間二十多坪大的新公寓,我們一家人便從基隆流浪頭的平房搬到了烏橋頭的公寓。烏橋頭到流浪頭搭公車要坐十幾站,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但父母親可能覺得我已適應了學校的老師和同學,不想讓我重新適應新學校,所以沒有幫我辦轉學,於是小四開始,我常常搭公車通勤。
有時候,在碼頭當裝卸工人的父親如果剛好排班在下午,下工時就會騎摩托車到我就讀的中山國小校門口等我,接我回家。
有一天放學時,天空飄著霏霏細雨,天色昏暗,一片矇矇昧昧中,我收拾書包走向校門。基隆多丘陵,許多學校都是傍山而建,中山國小也是,我常走的學校後門並不是直接連結馬路,得要爬一段陡長的階梯。
一出校門,準備下階梯時,就看見一個清臞的中年人,正從階梯的底端向上走,他一看到我就立刻轉身,走向停在坡邊的摩托車。
我愣了一下,打量著這個背向我的中年人,手上拎著碼頭工人的膠盔,灰灰藍藍的工作服上沾滿了汙黑的粉屑,頭髮被毛毛雨微微打濕,間雜著銀灰白髮。拖著看起來疲憊不堪的步伐,身形略顯佝僂。
「那是父親嗎?」一個疑惑閃過心頭,身形是父親的、摩托車也是父親的,但那滿身的髒汙與疲憊不是我熟悉的父親,還有,那間雜的白髮,父親何時有了這麼多的白髮?
中年人坐上了摩托車,然後又回過頭看著我,我這才確定那是父親,趕忙走下長長的階梯,坐上摩托車,雙手扣著父親的腰,讓父親載著我回家。坐在後頭的我一言不發,難過心疼著,覺得父親很辛苦。
不知道,每當在童年記憶裡搜尋父親的模樣,那一幕細雨中的父親背影,就會浮上心頭。那背影太過鮮明,鮮明到,讓我幾乎記不起父親年輕時的其他模樣。
有一次,一位朋友問我,覺得自己小時候過得辛苦嗎?
我沉吟了一會,答道:「小時候家裡窮,但奇怪的是,小時候的我從沒有意識到自己是窮人家的小孩。」
我想,一方面是因為中山國小的學生,父親們大多是碼頭工人或做著其他勞務工作,家庭環境差不多,也就沒有感覺到誰家特別有錢或特別窮。
另一方面,我的父母親是以孩子為人生中心的父母親,什麼事都以孩子為優先。所謂的「苦日子」,說起來,也只苦到他們,並沒有苦到孩子,從小到大,吃飽穿暖,父母親沒讓孩子們挨過一天餓、受過一天凍。
也許,父親的雨中背影在我的心裡種下什麼了吧。我一直有個念頭,想把父母親從大陳島遷來台灣,然後在基隆定居的故事寫下來。但這個念頭卻始終只是個念頭,大約三年前,我終於「著手」實行這個念頭,挑了一天回家訪問父親,之後又陸續訪了幾次父親,也做了一些筆記。但卻一直沒有辦法真正的下筆把父的故事化為文章。
直到二年多前,我向《幼獅文藝》的主編吳鈞堯兄,提到我的想法,他說,不要想了,就直接做吧,來《幼獅文藝》開一個專欄固定的寫,有稿壓在,念頭就不會只是念頭,想法就會變成一篇篇的文章。果然,深埋在父母親記憶深處的種種故事,因著二年前在《幼獅文藝》開的專欄《大陳島的海》,一段一段的從父母親的口中說出,一句一句在我的筆尖記下。
有一次鈞堯甚至笑著說:「你這專欄,是我看過寫得最輕鬆的專欄。」
「怎麼說呢?」我問。
「因為,你簡直是把令尊令堂的話轉錄成逐字稿就可以交稿了!」
想想也是,特別是訪問父親時,我發現,父親說起往事,生動活潑、條理分明,幾乎不需要太多的雕琢,就可以成為一篇篇的文章。
從父母親口中整理家族歷史的這件事,對我實在太重要太重要了,方方面面都是。
記得,有一次應邀演講,正在幫父母親寫口述歷史的我,問台下一位還在大學讀書的年輕聽眾:「你覺得你了解你的父親嗎?」
他答道,算了解吧。我接著問,那你知道,令尊童年時最快樂的一件事是什麼?他楞了一下,搖搖頭,不知道。
接著我轉頭問另一位女生,妳知道妳的令堂小時候最讓她挫折的事是什麼?她也搖了搖頭。
你的父親覺得他最有成就感的事是什麼?最傷心的事?最喜歡的地方?……
我接著回頭問我第一個問的那位大學生,你還覺得你了解你的父親嗎?
他答道:「好像,沒有我想像的了解!」
我也曾經認為我當然了解我的父母。我是他們的兒子耶!怎麼會不了解他們?但這二年多,為父母親進行口述歷史,還原家族過往的點滴,重新認識父親和母親。才發現,我的了解,是我自認為的了解,父母親的人生裡,有太多精采而深刻的故事,我都不知道。
我從來不知道,父親剛出生時,曾祖母和祖母怕海盜擄走他,把父親抱進山裡避禍的故事;我從來不知道,父親小時候曾經在海上遇到日本兵,當時被大陳人視為嗜血惡魔的日本兵,竟會送父親一大塊麥芽糖;我一直以為在我心目中嚴肅寡言爺爺沒讀過書、之無不識,直到爺爺過世近三十年後,訪問父親後,才知道,爺爺不但是操帆技術高超的船長,也是當時大陳島上極少數讀過書、識得字的人,愛說故事的他,還是在鄉里間深受喜愛的說書人。我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愛寫故事、我的女兒愛說故事,是因為我們都流著說書人的血,那是隱在我們家族血液中的一條河,就這麼默默的、不知不覺的、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這一切的一切,差一點就會成為無解的謎,不只「答案」會被永遠遺忘,連「問題」都會被時間湮沒。
還好,我終於提起了筆,終於保存了這對別人來說或許平凡,但對我們來說卻萬分珍異的家族故事。
另外,這也是一本從微觀故事出發的大陳歷史。就像落在大河上的一片落葉,是要從宏觀的視點去描寫大河的蜿蜒,還是要從小葉的視點,去描述它的漂浪?這本書選擇了小葉的視角,借用父母親的眼睛,去看見一個時代的故事。時代本身就是由故事組成的,而偉大則是渺小的合體。以渺小為起點的歷史往往更真實、更深刻。
我也想過,用一種依時序進行的傳記方式來寫父母親的故事,從生到老,或反過來從老到生,或用一些小說的跳敘手法,從年輕跳接到年少,再從年少書寫到年老……。但我最後決定用一種和以往的傳記敘事不同的方式,以圍繞在父母親身旁的事件為軸心,環著這個軸,一點一點地鋪陳屬於父母親個人、也屬於父母親那個時代的點點滴滴。
可以這麼說,這本書的各個篇章,單篇單篇的自成獨立的一文,每一篇文章,都可以當成父母親人生的快速掃描;反覆地快轉、倒帶、再快轉!從這樣的重覆裡,不斷的重新組構,父母親以及和他同一時代、同一處境、同一階層的人,所擁有的共同精神。
最後,在這二年多的採訪過程中,自己得到了很大的啟發。在採訪父母的過程中,聽父母親細細數說他們人生中走過的辛酸、遭遇的凶險、經歷的困難,這一切不容易,在他們的口中卻顯得那樣的雲淡風輕的,我常想,就是這一份淡然,支持著父母親走過艱難的風雨歲月吧。
我想到法國作家妙莉葉,巴貝里(Muriel Barbery),在《刺蝟的優雅》一書裡的一段話:「在生命的潮汐起落中觀賞永恆。」
從父母親的那份淡然中,我看見永恆的光采。
P.s 我想,每天晚上十一點,在臉書固定連載我的一些作品,就先從《靠岸》開始。
#靠岸 #大陳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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