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真的想太多了，會把自己搞得很憂鬱。」
-
不只一次，收到這樣的留言，尤其在我對於一些理所當然到不行的想法，像是自由、道德、友誼、婚姻、愛情、性，提出各種不理所當然的可能性時。
-
伏爾泰曾說了一個「好婆羅門」的故事：
婆羅門說道：「我真希望自己沒出生。」
「為什麼呢？」我問。
「因為我已經研究了四十年，我發現這些時間都白花了，我相信自己是由物質組成，但是對於“是什麼製造出人的思想”，我還找不到答案；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理解力它是否就像是走路或消化食物一樣，只是個簡單的機能……雖然我滔滔不絕，但是當我說完時，我仍然對於自己所說的話感到困惑及羞愧。」
-
同一天，我和他鄰居，一位老婦人談話。
我問她，她會不會因為不了解自己的心靈是如何運作而不快樂？她甚至無法理解我的問題；在她的生命中，從來沒有任何一刻曾想過，用這些“好婆羅門的題目”來折磨自己。
-
她虔誠的相信毗濕奴的化身，如果能從恆河取些聖水來沐浴，她就是世上最快樂的女人。我深受衝擊，折回去找婆羅門。
-
我問道：「你對於自己的悲慘不會感到羞愧嗎？在你隔壁住著一位像機器人一樣思考的老婦人，她什麼都不想，卻活得心滿意足。」
-
「沒錯，你說對了。我對自己說了一千次，如果我像她一樣無知，就可以很快樂。但那是我一點也不渴望的快樂。」
-
這位婆羅門的回答，比過去任何事情都讓伏爾泰印象深刻。
-
叔本華曾寫下，「越是追求知識的人就越悲傷」，頭腦最為清醒的人受苦最深。
-
沒錯，但他只說對了一半，隨著知識的成長，增加的不止是悲傷，還有喜悅；最精微的樂趣與最強烈的痛苦，都是保留給高度發展的靈魂。
-
即使以痛苦做為代價，人類也希望自己能敏銳且深入的體驗生命。任何扁平且虛假的理想與信仰，都阻擋不了大膽探索生命的意志。
-
求真是智慧，也是一種苦樂參半的樂趣，藉由揭露絕對的不和諧，進入它的和諧之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