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學陽出陰回口訣與結構治療中的筋膜理論的探討
本篇屬於專門論文,如需分享請先取得同意,林明輝 豆花藥師版權所有,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最近在練拳的時候有一些心得與發想。關於"勁"的延伸,"陽出陰回"的想法與解釋。
"勁"是本門武術中一切的根基,之前有提過"勁"是一種經由人工引導力的使用模式,力是來自於自身質量的反作用力,路徑則是在身體結構在前後左右上下的張力都處在一個等張的狀態,主要以骨架本身去支撐,肌肉筋膜為傳遞介質,從足弓一路到末端的一個路徑,方向則是由動作意念去決定,而過程必須要合乎"力在前端"與"回中"的概念,要符合這兩點的用力模式必定遵循"陽出陰回"的邏輯,也才能夠達到本門武術的要求"穩"與"放鬆"。
陽出陰回其實包含了很多的概念邏輯,意念、氣息、結構、動作...等,很多部分很難用文字形容,是一種體會感悟,常常聽到的只能意會的部分,今天要講的部分是可以用文字、筋膜、肌肉骨架等邏輯來解釋的部分,主要以伸肌與屈肌的概念來解釋。
先說明一下等等會用到的概念。
1.收縮時使關節伸直、舒展的肌肉群叫做伸肌,相對的收縮時使關節彎曲的肌肉群叫做屈肌,兩者會相互調節抗衡,伸肌收縮屈肌就會舒張,反之依然。EX 肱二頭肌是屈肌,肱三頭肌是伸肌,兩者肌肉是統一組的伸肌屈肌,讓手臂彎曲與伸直。
2.一般來說的陽面剛好是伸肌的部分,陰面剛好是屈肌的部分,以手臂為例,手陽面指手背面,主要是手臂的伸肌群,手陰面是指手掌面,主要是手臂的屈肌群。
3.林氏結構治療的概念中伸肌主要是負責固定結構的。
陽出陰回以伸肌屈肌概念來解釋肢體的動態就是:動態以伸肌為主,屈肌為輔。
伸肌是負責固定結構的,以伸肌的收縮去改變姿勢,整體結構相對來說是保持穩固的,張力是相等的,屈肌只是配合出力,這樣應該比較不會有肌肉過度收縮而把結構拉歪的狀況,同時保有改變的彈性,可以對外界做相對應的改變。這應該就是本門武術"穩"的原因,不是靠核心用力固定,而是因為伸肌的整合。
而要以伸肌為主的動態必須建立在"勁"的原理上,要在身體前後左右上下張力維持平衡、整體力線是連貫的前提之下才有辦法以伸肌為主的運動。如果身體是歪的,不是直直落在地板上,為了對抗地心引力那一定會伸肌收縮用力固定身體維持平衡,髂腰肌、束直肌群一定是會用力固定脊椎直立,在這樣的情況下就不可能以伸肌為主的用力模式,因此必須先站對,找到身體力線的連貫,進入"勁"的用力模式。這也是武術中常常要求力由地起的原因。
在學習本門武術時,常常被說要放鬆不要用力,不要用多餘的力,我想指的就是這個,在"勁"的身體狀態,"陽出陰回"的用力模式自然就不會用出多餘的力,不管是伸肌的固定還是屈肌的過度收縮,這樣一動全身的筋膜都會跟著連動,這不就達到"一動無有不動"了。
一般用力以屈肌為主的模式
屈肌其實是主要的運動機制,是比較有效率而且直覺的用力方式,遇到痛、狀況有效率地把身體縮起來自我保護,大部分日常生活使用模式,彎腰、拿、抬、提...等,都是以屈肌收縮為主,伸肌固定為主。比如把桌子上的任何物體拿起來時,最方便有效率的方式是固定軀幹,抬手去把東西拿到,然後二頭肌收縮把東西拿起來,手肘、肩鎖關節、腹部、骨盆其實都是要固定的,這樣二頭肌收縮才有辦法把尺橈骨往回拉。一般習慣固定某幾個關節,局部屈肌用力收縮改變姿勢,是相對於接近體表,跨過多個關節、附著在不同骨頭上的肌群,相對的位置容易移動。
以伸肌為主的用力模式
以伸肌為主的用力模式其實沒有這麼難理解,只是有點違反直覺,可以試試看這樣想把你的手抬起來,只是讓手盡量往前延伸的抬起來,這個時候你會發現為了讓手往前延伸,肩胛骨會相對應的跟著滑動,腰腳其實會跟著動,比較不會有固定卡住,只是比較沒有效率。
但是內旋、下壓、後收、上舉、握拳...等動作要以伸肌為主比較違背直覺,因為是屈肌主要動作,要以對側申肌或改變腰腳支撐結構去施力,這也就是本門武術鍛鍊的主要目的,以下用兩個動作來簡單解釋一下。
北拳鈎手
最近練的太祖長拳中的鈎手是手指往前延伸到極限,手腕因為身體結構與力量的型態自然成形的結構,而不適用力往下鈎,手指往前延伸的鈎手力量會在指尖,手腕不會有卡住的感覺,在實際摔的時候才有它的效用。手用力往下鈎,手腕會卡,實際在摔的時候還會折到自己的手腕。
南拳虎爪
虎爪是手指往前抓而成形,不是用力把手指內扣。如果用力往內扣成虎爪,那手指的終端筋膜、屈肌、手腕都卡死了,在做動作時肋骨一定會固定卡住,鎖骨、肩膀都會聳起,力量把自己每個關節都卡住,這樣一直拉扯的情況下身體一定會出問題。如果以手指往前的概念,手指、手腕的皮都還是可以滑動的,終端筋膜才不會卡死,手腕、手型、身形才有辦法連貫,勁力才有辦法傳達。
為什麼要陽出陰回?有甚麼意義?
人體感知最靈敏的地方是在指腹,是屈肌系統,所以屈肌不能過度收縮或出力才有完整的感知,而在陽出陰回的概念上,全身的張力應該是等張且可控制、對張力感知是靈敏的,這在對打、擒拿中有很大的意義,以擒拿來解釋會比較好解釋。
擒拿手古稱分筋錯骨手,是有名的關節控制技巧,實務操作上有個必要條件是:讓對方身體察覺不到你的意圖。
人體最原始且重要的本能Fight or Flight,隨時會因應環境變化而做反應,當感受到張力、身體關節產生錯位時就會有本能上的反應固定自己的關節。而在以屈肌為主的用力模式下,在接觸的瞬間,對方一定會感覺到屈肌而來的張力,本能的反應就是用相對應的屈肌去做對抗,消除張力讓自身穩定,甚至看到你的動作就已經反應了,那就變成擒拿無用,因為在雙方都有防備意識的衝突情況下,是不可能做到把對手擒拿壓制的,除非你力氣比他大。
以剛剛提到的陽出陰回的概念來說,在接觸的瞬間,施者感知對方筋膜結構張力狀態,平衡接觸面的張力,讓雙方的張力一致,這樣受者會感覺自己是穩定的,就算動作改變,張力相對來說是不變的。因為施著的屈肌沒有明顯的收縮張力,在動作的過程中也沒有明顯的張力變化,就算筋膜層、骨骼相對位置有了一些改變也沒有意識到,所以在身體結構被完全破壞前會不知道該怎麼去做應對,因為沒有感受到張力變化以及危機感,這樣就跟力量的大小沒有太多的關聯,而是人體反應的機制。
這個部分之前有拍影片做一些基本的解釋
https://youtu.be/9ZGijyZnVjA
https://youtu.be/f003XMagiNA
這些發現對於林氏結構治療有甚麼幫助
破壞要在不知覺得情況下完成,修復更是要在不知覺的情況下才有辦法完全,林氏結構治療就是要讓不可動的變成可動,而這些不可動的地方往往是受傷的位置,可能是因為痛而筋膜緊繃,也可能是歪斜的地方很本能的固定住避免更多的歪斜,或是歪久了的整陀一起用力習慣,都會因為感受到張力的變化而緊繃卡住,這樣要改變就無法了。
以陽出陰回的用力模式應該就可以有效的避免自身屈肌的張力過大,應該有下列的好處:
第一是感知能力的增加,因為屈肌放鬆才有辦法感覺對方的張力,診斷上的效率與準確性應該能夠上升,能夠時時刻刻判斷甚麼是可動,甚麼是不可動的,甚麼是被拉扯代償的。
第二是操作時的牽引、引導筋膜的操作才是真的引導,真的看到,不會因為自己屈肌的張力過大而看不清對方筋膜狀態,才不會變成用知識與經驗靠蠻力的強迫改變,對方才不會感受到屈肌筋膜的張力才不會緊繃,同時操作時力量的傳導也才會是全身性的,張力才會連貫,不管是施者還是受者都是一樣的,這樣真正不連貫的點就會變得明顯,才不會被表層的張力、遮蔽的張力誤導,而看不到張力的源頭。
豆花之前常常被老師說:「這個姿勢看起來就是不對的,手底下張力這麼大都沒有發現嗎?」當然沒有發現,屈肌用力抬、轉、壓,自己手指掌的張力就很大了,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張力對不對、姿勢有沒有到位,無法感覺也無法察覺。陽出陰回的用力模式應該能夠改善這個缺失。
第三是避免對自己的傷害,屈肌的使用雖然有效率,但是只要有固定必定有拉扯,拉扯久了對身體一定不好。這也解釋了老師在上課提到的保護自己的用力方式:「在操作的時候力量要用推出去的,如果太多收回來的動作會卡住自己。」因為太多的往內動作是以屈肌為主,身體的固定的,一定會有拉扯,病人一多時間一久,病人還沒好,醫生自己就先掛了。
這算是豆花自己對於本門武術的論文,林明輝 豆花藥師版權所有,未經許可請勿轉載分享。
#陽出陰回
2021.2.27豆花藥傷科
「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的推薦目錄:
- 關於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豆花藥師 之 身體小教室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 關於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豆花藥師 之 身體小教室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 關於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涼生珍珍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 關於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閒聊] 手臂內側有一條線嗎? - 看板WomenTalk - 批踢踢實業坊 的評價
- 關於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為什麼手臂內靠近關節的地方有一條白色的痕跡? - Mobile01 的評價
- 關於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小時候,當老師要我們捲起袖子... - 什麼,你也愛台灣原住民 ... 的評價
- 關於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手臂線條漢人的推薦,DCARD、PTT、MOBILE01和網路上有 ... 的評價
- 關於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手臂線條漢人的推薦,DCARD、PTT、MOBILE01和網路上有 ... 的評價
- 關於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手臂線條漢人的推薦,DCARD、PTT、MOBILE01和網路上有 ... 的評價
- 關於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三頭肌手肘痛-推薦/討論/評價在PTT、Dcard、IG整理一次看 的評價
- 關於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三頭肌手肘痛-推薦/討論/評價在PTT、Dcard、IG整理一次看 的評價
- 關於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基本六種樁步練習方式與動作重點 - YouTube 的評價
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豆花藥師 之 身體小教室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一個關於武術站樁的心得
最近豆花在跟師兄整理一些武術的基本功法,不管學習任何東西基礎都是很重要的,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從林氏傷科手法去看基本動作就能解釋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這些動作是順的。以下是目前整理出來站樁的一些注意事項。
可以搭配影片服用
https://youtu.be/BfS64rTWNyM
站樁(紮樁)
站樁的目的是以自身體重鍛鍊雙腳的重量訓練,主要鍛鍊大腿的肌群,站的時後應該只有大腿會痠,腰胯、膝蓋、小腿、腹部基本上都是配合為主,因為維持在固定姿勢下,鍛鍊全身筋膜的穩定性,肌群在等長的張力下勢必交替收縮,可以最大程度的鍛鍊到每一條肌肉。
小腿肌肉不應該會感覺到力量或是酸,那一定是哪裡做錯了。步法上腳尖調整全身方向,脛腓骨是力由地起最重要的調控力線,再加上步法上小腿多有旋轉的角度,如果用力很容易會導致脛腓骨卡住,鎖住腓腸肌與跟腱,會把步法站死外還傷到膝蓋腳踝。
所有的步法必須都符合這幾個要求:
1.尾履中正,脊椎放鬆直立,不前傾,不彎腰,不折腰,不翹屁股,不低頭,眼睛平視前方,看向遠方。
2.上半身放鬆,沉肩墜肘,感覺像是上半身放在骨盆上的感覺。上半身如果用力、抬肩揚肘會卡住肋骨,一來會影響呼吸二來會使身體沉不下去。
3.終端筋膜放鬆,腳趾頭與手指頭不能用力卡住,腳趾頭不能扒地板,會影響平衡與卡死腹部、縱軸的筋膜,手用力會影響上半身與肋骨狀態,會影響呼吸。
4.身體骨架的連線必須隨時保持著,從足弓→脛骨→股骨→骨盆→匯聚到丹田(在脊椎前)→脊椎,脊椎後又分直線到達頭骨與分支到肋骨→肩胛鎖骨→肱骨→尺橈骨→手指,橈骨對應上半段肋骨(1~5)尺骨對應下半段肋骨(6~10),五根手指由大拇指往小拇指依序對應兩根肋骨。隨時都必須感覺到重量是落在湧泉穴上,不能在腳尖或是在腳跟上。
5.手的力量是從脊椎往上的反作用力依著脊椎傳達到肋骨而來的,不是靠手部肌肉收縮而來的,手部肌肉只是移動與傳遞力量。
6.腳尖的方向因人而異,基本上是在該動作下腳尖(腳食指)、脛骨、膝尖(髕骨下緣的尖端)的力線會成一直線,找到身體結構放鬆的姿勢,不應該單純背誦腳尖朝使身體結構緊繃。初學者一開始很難從自己的外型看出來對或錯,可以自己用一個力量往下踩或是有人用手握住腳踝直線往下壓,看腳板是否平均受力,如果有一側感覺受力比較多,那腳尖必須往受力多的方向轉動,直到五根腳趾頭都受力平均,這時候會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同時也才有辦法讓身體重量放在湧泉的力線上。
7.所有步法的訓練都是循序漸進的,步法的高低是慢慢養成的,除了獨立式外,所有步法能多低是看胯能夠落到多低、身體重心平衡的掌握以及大腿的承受度,同時必須注意,在紮步法時應當只有大腿會痠,膝蓋、小腿應該不會痠,真的站到受不了時應該是大腿撐不住而跌坐下去,而不是越來越高,當然如果站久身體的筋膜交替代償的情況下隔天可能會有全身痠痛,那是正常的狀態。
手的注意事項
馬步時手有三種常見型態,握拳、掌心相對、手掌朝前,個別對應到肋骨的狀態,上半身必須要是完全放鬆的狀態下才有辦法感覺到肋骨移動帶來的影響,手不能握死也不能用力維持,是順著身體下降而來的反作用力使手浮起來的感覺,從落胯而來的反作用力。
握拳只是手型上是拳,是一種穩定內收的感覺,不是用力握死,須注意拳頭基本的三平,手型會使肋骨微微內縮。
呼吸時會發現手會順著呼吸輕微移動,吸氣時肋骨外擴,呼吸肌會拉動手部肌群微微往身體靠近,呼氣時肋骨下放,肩胛骨下放會讓拳頭微微朝前。基本上是在練習出拳時肋骨的配合方式。
手掌朝前,讓力量往前延伸的感覺,但是沒有往前推,手型會使肋骨微微前開。
呼吸時會發現手型會很穩定,不太會隨著呼吸移動,但是會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肋骨是前放的。
掌心相對,基本上一種放鬆的概念,手只是順著反作用力浮起來,肋骨基本上是平放的。
呼吸時會發現手會順著呼吸輕微開合,吸氣時肋骨外擴,手會跟著外擴;吐氣時肋骨內陷,手會跟者內收。
除了馬步與虛步外的三個步法都要求手插腰,插腰的位置很重要,跟其目的非常有關,如果真的插在腰上肩膀很容易用力卡住,重心沉不下去。手應該放在骨盆上(解剖上:髂骨前上棘),感覺骨盆的位置是否是正的,同時也方便在做步法轉換時讓大腦認知骨盆的位置與確認骨盆不是前傾後倒與是否朝向前方。
虛步的手有明確的定位,雙手是從馬步的狀態下順著身體轉到兩側,兩手為掌,右腳前則右手在前左手在後,兩手皆在身體中線上。
前手食指高度對準鼻尖,手掌位置與腳板在同一條直線上,手肘與膝蓋在同一條直線上且手肘下沉,前手不可以超過腳的範圍。
後手高度在前手手肘處,手肘貼身下沉。
步法轉化重點提醒
所有步法在轉換的過程中的軸心在尾履,也就是薦椎上,尤其是伏虎式。第二個重點是一定要開門,轉動方向側的腳要先動。
以薦椎為軸心轉換步法,往左轉則左邊要先開門再動右邊。
順序上是薦椎為軸轉動,轉向的那側的骨盆轉動,該側大腿骨、脛腓骨、足弓跟者轉向,同時落在湧泉上,後腳順勢跟著轉動,使骨盆朝向正確的位置上。
不能用推的,否則湧泉上來的連線會亂掉。也不能以湧泉為軸心轉,這樣力線會對不上。
各個步法重點概要
馬步寬度是與肩同寬後再兩腳各往外一個腳板,找到湧泉穴後再慢慢下沉。下沉方式是落胯,不是膝蓋下蹲,以薦椎為中心點使骨盆下落(這時候屁股是會朝後的),膝蓋因此跟者自然彎曲,膝尖腳尖朝同一個方向就好,不要刻意內扣,這樣會讓大腿內側筋膜卡死。手因為骨盆下落而產生的反作用力上抬前伸,同時也是一個平衡的機制。
弓步在轉換時必須注意骨盆是否完全轉正,後腳的胯為了偷懶很容易會沒有轉,這樣步法會不穩,也沒有練到。轉動時後腳要有一種腳跟往後蹬撐的感覺,如此一來骨盆一定會轉正,同時也訓練摔時的撐力。前腳要注意腳尖方向,不宜內扣,會導致大腿內側筋膜卡死。小腿必須垂直地板才會有鍛鍊效果,角度大於90度就沒有鍛鍊效果是在偷懶,角度小於90度會讓膝蓋小腿承受過大的力量,會感覺到小腿很緊繃且會想要用腳趾頭扒地,力學結構上會讓膝蓋與腳踝受傷。
伏虎式對於骨盆的調控能力要求很高,所以手要放在髂骨前上棘幫忙感覺動作,一邊縮一邊放,一定要以薦椎為軸心轉動,保持兩腳從湧泉到丹田的連線,否則兩邊骨盆卡死兩隻腳的筋膜無法配合就容易使筋出槽。伏虎式必須只能夠酸大腿,其他地方酸都會受傷。
獨立式在提腳前也必須先開門,重心移到一腳上時,為了保持骨架的連線與重量放在湧泉穴上,腳尖會微微外開,提膝的腳膝尖要對自己的中線。提膝時力量一樣是從在地板上的那隻腳踩上來的反作用力(需要確認),提膝時是從骨盆轉動,腹部內縮抬腳,上半身會微微內陷,不是用股四頭肌用力往上,否則人會往後仰。膝蓋高度至少要在自己肚臍的高度。
坐盤式上半身的放鬆配合很重要,脊椎不能折也不能頂。前腳必須落在湧泉穴上,腳尖與膝尖的連線配合方式是開門的訓練重點。後腳著地點在大拇指與食指上,腳跟是直線朝上的,膝蓋朝前腳小腿,這樣膝蓋的力量才能和進前腳。
虛步前腳還是有承受重量,大拇指點尖,不能完全虛浮,否則人會往後仰。後腳從湧泉往上的力線不能斷,腳尖要擺動到腳板平均受力處,應當只有大腿肌群在承受力量而酸,不能痠到膝蓋上,否則傷膝或腳踝。因為前後腳站,骨盆會有一點前後,上半身在放鬆的情況下會微側,不會完全正面朝前。特別注意上半身會微微朝前是因為落跨的平衡,而不是刻意往前壓,否則一定會翹屁股,這樣後腳湧泉一定會不見。
步與式的區別
傳統上樁步有步與式的區別是有意義的,步的是實際動態上的狀態,馬步、弓步、虛步、獨立步都是在對敵時移動、應對的步法,需要一定的穩定性與結構力量。
式則是在動態過程中的過度式,基本上不會維持伏虎式與坐盤式的狀況下移動,是在在摔、絆、快速移動或是隱藏腿法的時候的中間過度式,而要單獨練的目的是讓身體架構在過度的狀況下還是能夠維持架構的連貫與穩定。
放鬆方法
在正確的站樁之後,應該不會出現筋出槽或是骨錯縫的狀況,只會有大腿肌肉會很緊繃的狀況。
放鬆的方式先兩腳與肩同寬,重心移到一腳上,手抓住非重心腳的大腿左右搖動(垂直肌肉方向),從大腿根本一直搖到膝蓋處,如果一手無法掌握可以用兩手,夠放鬆的情況下搖應該會感覺到小腿肌肉也會跟著搖動,腳板甚至腳趾頭都會跟著搖動。
#怎麼正確的站樁很重要
2019.12.11豆花藥傷科
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涼生珍珍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早安。吃肉。(*ノ∀`*)
這個腦洞已經有點歷史了,在今年的520終於看到車仔完滿地寫了出來,倒也了了一椿心願~
#雙龍組 #荒連
丨《黑夜色》,身份成謎荒×小貴族連
丨車車在第七節,520快樂~
=================================
【一】
“少爺,東西清潔好了。”
“給我吧。”站在鏡前的一目連向管家伸出尚未脫去手套的手,接過了擦拭雪亮的短刀。
“少爺按時休息,明早七點準時出發去北郡。”管家退到門外,半掩房門,提醒明日的行程。
“嗯,知道了。”
一目連摘掉帽檐壓得極低的帽子,望著鏡中被額髮遮住一半的臉,瞳孔漸漸虛了焦。
一個理應平靜的夜晚,卻不知為何,心跳有些亂。
窗外!
原本夾在指間的刀柄突然被攥入掌心,刀尖指向了窗戶,一目連的眼睛在晦暗的燈下映著亮光,窗外輕微的異動立刻挑起他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但視線投去,除了一片星夜,什麼也沒看到。
或許是蝙蝠吧。
一目連依次檢查了一遍窗戶和門鎖,把短刀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一邊警惕著身後的窗戶,一邊解著領結。
繁複的絲帶,在解開時遇到蕾絲,走錯了路線,打成新的結。一目連微微皺眉,低下頭去處理這點節外生枝。
“需要幫忙嗎?連少爺。”
一目連的手比意識更快地做出反應,短刀應聲飛向窗戶,叮地一聲在窗框上留下傷口,掉落在地上。此時,一目連已經摸到了卡在後腰的槍,對方站在寬度只有二十釐米的窗臺上,行動極度受限,面對子彈,勝算為零。
窗外的黑影輕而易舉撬開了窗,翻身跳進了房間,似乎對一目連手中的槍毫無忌憚。
“荒先生?”來者身上的藥氣和血腥味立刻暴露了身份,一目連眯起眼睛,槍依然握在手中,後退半步站定。
【二】
做地下生意的荒僅憑兩件事在倫敦立名,殺人,賣藥。
養父死後剛剛繼承家業的一目連則是左腳踩在白道,右腳跨在黑道,明面上是公立醫院流感疫苗的最大供應商,背地裏依靠各路線人借賣藥之名順藤摸瓜,給員警提供毒販和假藥販子的情報,偶有空閑,也會親身參與追捕。
荒只殺兩種人,虐童的和賣假藥的。他通過黑市從東洋買來低價藥,以低於醫院的價格賣給窮人。很明顯,專心做這兩件事的荒,想殺他的人能從東區排到西區,於是他便用血腥手段恐嚇人,翻著花樣地處理手中的屍體,肢解斬首開膛,一夜暴雨也洗不淨他殺過的街。他手上的紅手套傳說是血染紅的,他的手杖被人們認為是人骨打磨拼接,他突兀又怪異的名字像極了都市傳說中的秘符。然而即便有著這般虛張聲勢的名頭,還是攔不住一些愣頭小子,去招惹這根紮在倫敦陰暗不可見人的泥沼中的刺。
多謝這幫無勇無謀的混球,荒和一目連第一次正面相遇了。
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倒楣孩子,剛一入行,老大就被荒的手下擒獲送進牢房,到手的賭資眼看著飛走,荒便成了他們頭號要殺的仇人。這天夜裏無星無月,大風在背街小巷裏橫衝直撞,荒被窮兇極惡的毒梟刺傷,在轉去黑街找幫手的路上被這群小流氓們截在了半道上。
“螻蟻。”荒看都不願意看這群人,顧自向前走。
“你他媽以為自己是上帝嗎?”流氓頭子的嘴裏噴出惡臭酒氣,荒屏住呼吸,抬起手在鼻子前揮了揮,順勢背向身後,用手肘擊退了偷襲的小羅羅。
接連掀翻了三四個鼠輩,荒盡力捂住的傷口還是裂開了,大量失血讓他身形有些不穩,流氓頭子見狀,從背後趁其不備死死鎖住了他的脖子,刀尖直指心口刺了進去。
“啊…”已經閉上眼睛準備見上帝的荒突然聽到流氓頭子短促地嗚咽一聲,一股濃熱液體帶著新鮮腥味噴濺在荒臉側,在襯衫上洇開一片殷紅的刀叮噹落地,荒迅速掙脫,回身看,這一身酒氣的胖子頸動脈上插著一枚刀片,血流汩汩湧出,痙攣的四肢很快沒了動靜。
周身的風中有異動,荒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包圍著他的殘兵成片倒下,在他還未辨清狀況時,一個小個子黑衣人從他頭頂的牆上飛身躍下,一言不發背起他就跑。
再之後,荒恢復意識時,已經是躺在一間裝飾繁複的臥房裏了。
“我去通知少爺。”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站起身,叮囑了守在荒床邊的女僕幾句,推門離開。
荒接過女僕遞過來的水,猛灌了幾口,嗓子依然幹澀得說不出話,直到那個似曾相識的小個子走進房間。
“少爺。”女僕退後兩步,低頭行禮。
被稱呼為少爺的人點點頭,女僕和管家一同離開了房間。
披著一件淺藍色東洋羽織的精緻小貴族走到荒床邊,禮貌頗為周到地微微俯身,向荒伸出了手,極為簡短地自我介紹:“一目連。”
【三】
“你為什麼不走正門?”一目連猶豫著收起槍,眼睛死死盯著荒。
“因為我不是為了正事而來。”荒裝模作樣整理了一下衣衫,靠近了一目連。
有酒精的味道。
“你還是赴宴了?”一目連的神情漸漸放鬆下來,靠著書桌站定。
“俄國人的酒還是不能錯過的。”荒眸子明亮,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剛和俄國大漢拼過酒的人,“而且,我又換了些情報。”
一目連的手終於離開了槍,轉身面向鏡子,繼續解領結:“我要休息了,有什麼情報明天再說吧,近期那夥人應該沒什麼大動作。”
“不是關於那些人,我說了,我不是來跟你談正事的。”荒腳下踩著宴會舞曲留下的無聲節奏,在一目連身後停了下來。
“說說看,你派人跟蹤我,又阻礙我去紅燈區查線索,偷走我的耳墜,戴在自己胸口,懷錶裏塞著我寫了自己名字的紙片……都是……因為什麼?”荒一點點靠近一目連身側,撩開他散落的頭髮,呼吸的溫度烘烘地拂在早已經紅得徹底的耳朵上。
【四】
荒對一目連的似曾相識,並不是從他深夜裏那次英雄救雄開始的。
單眼,粉髮。符合這兩個特徵的人,在偌大的倫敦城裏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一直不相信巧合的荒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
“我不能再保護你了,你要……要變得很強大!”一目連混著血跡和污漬的臉被眼淚沖出幾道痕跡,露出原本的膚色。
哦,不,當年,他還不叫一目連,院長只用一個單字稱呼他,風,大概只是為了嘲笑他乾瘦羸弱,風一吹就倒吧。
荒看著哭花了臉的夥伴被不知名姓的貴族家僕抱走,孤兒院的門打開,外面的世界那麼大,而他那麼小,小得像只路都走不穩的小野貓,從泥潭裏被救出來,又被丟進另一個更加未知的混沌世界中。然而就是這只小野貓,用他瘦骨嶙峋的後背替荒擋下了暴躁修女的鞭子和惡劣孩童毫無理由的拳打腳踢,而那只還流著血的眼睛……
“荒先生。”一目連輕輕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抿了抿嘴唇,看向餐桌一側與半個雞蛋深情對視的荒,“荒先生?”
管家會意,走到荒身側,略微提高了聲量道:“不知這樣的餐食是否符合荒先生的胃口,如果有什麼特殊需求,我會讓廚房再準備新的……”
“不用。”荒一口吞下了那半個雞蛋,迅速從發呆中回過神來,視線落在一目連臉上,用他慣常的不屑語氣問道,“連少爺這只眼睛,似乎很有故事,莫非也是英雄救美留下的勳章?”
管家和僕人被荒這句突兀的問話嚇了一跳,正想著怎麼解圍,一目連卻只是輕笑了一聲,如實答道:“沒有荒先生想得那麼精彩,左不過是幼年時頑皮受了傷,在我被養父收養前就已經是這樣了。”
荒胸口閃過一陣刺痛,比流氓頭子的刀尖紮進去還要痛上一千倍。
賴在一目連家裏養病期間,荒用各種旁敲側擊的方法摸清了一目連潛意識裏不會忘記的喜好,比如他嗜甜,睡眠極淺,喜歡有風的晴天,陰雨天裏會莫名焦慮,對人極為友善,卻也有自己不會妥協的事情。
在孤兒院門口看著他被抱進馬車後,荒以為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他。長大後,荒曾經試著找過他,但每次面對關鍵線索時,他都會猶豫再三,最終選擇放棄。他不確定他的風還記不記得他,也不確定他是不是還願意見自己。或許他現在過得很好,見到自己,反而會喚醒他並不快樂的回憶。這樣糾糾結結了很多年,荒徹底放棄了這件事,而那時他也有了自己立足的資本。如風所願,他已經變得足夠強大。
【五】
即使被荒逼到如此境地,一目連依然控制著聲音裏的顫抖,冷冷道:“你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我可以告你誹謗。”
荒看著一目連怎麼也解不開的領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還是需要幫忙的吧,連少爺。”
一目連知道自己再多說一個字就會亂了方寸,索性閉口不言,任憑荒從背後環住了他僵硬的身體,手指勾住他和蕾絲帶子糾纏不清的指尖。一目連沒有動,或者說,他已經在放棄的邊緣徘徊。
荒毫不費力地解開了這惱人的結,順勢讓襯衫扣子也一顆顆脫離了束縛,鎖骨中間那個明晃晃的銀環在鏡子裏映著光,一目連向來神采飛揚的臉蒙上了一層羞赧的霧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荒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呢喃,一目連胸膛裏卻以心臟為中心掀起地震。
“算了,趁你反問我之前,我先告訴你我的答案。”荒的掌心覆上一目連冰涼的手,斟酌了半晌,沉聲道,“你還記得沃爾曼修道院嗎?”
一目連的眼睛睜大了一瞬,而後重又陷入困惑中:“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記憶。”
“你的養父,是不是經常讓你吃藥。”
“只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我身體有很多問題,所以會吃許多種不同的藥。”
“但是後來你發現了。”
“嗯。”
荒輕輕歎了口氣:“你不要怪他,那不是什麼美好回憶。”
“但是我忘了你。”一目連的喉嚨哽得發疼,淚光凝在眼眶裏,“在我意識到自己記憶錯亂時,潛意識裏一直有個聲音提醒我,有一個人,我不能忘,一定不能忘。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甚至那時在黑街附近的小巷子救了你,我也絲毫沒有察覺到。”
“後來為什麼,偷偷做了那些事?”荒勾起一目連掛在脖子上的耳墜,嗅他髮間的味道。
“因為我害怕。在我不得不承認原來我已經愛上你之後,是愛上,不是友情或者其他,我很明確,我開始害怕。我怕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只是一段痛苦的回憶,我怕你知道我對你的真實想法後,會覺得我……很噁心……”
一目連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被荒握住的手指冷得像冰。
“荒,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三次了。”
【六】
一目連在養父家中接受了所有貴族少年需要學習的禮儀和知識,在他身體的所有病痛漸漸痊癒,能夠像只小鹿一樣在草地上奔跑時,養父終於同意,帶他進入社交圈。
面對這樣一個可愛又獨特的少年,人們總是習慣性地問他一些童年的事,他的回答永遠是以“我父親說”這樣的短語開頭。時間久了,敏感又直率的孩童開始反問他:“你怎麼天天把父親掛在嘴邊?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回憶嗎?”
明明是童言無忌,在一目連聽來,卻如同晴天霹靂。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幾乎連不成線,很多由養父反復跟他講述的話,仔細想來,卻像空中樓閣一般,仿佛並非自己實際經歷過的事情。漸漸地,他發現別人家的孩子並不需要每天吃藥,於是他也開始抗拒,但為了不讓養父生氣,他總是偷偷把藥片藏起來,找機會丟進噴泉裏融化掉,或者碾碎埋進土裏。藥量的減少讓他的夢境一天天清晰起來,一個面目模糊的人開始頻繁出現在他夢中。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養父去世,在他終於把持家業後,對各類藥品的瞭解讓他很快查明,養父這麼多年給他吃的藥,除去單純有益於身體的保健藥品,還有一種只存在於黑市的藥劑,經過幾種複雜配比,可以抹去和重塑人的記憶,要想恢復原本的記憶,只能通過拜訪曾經生活的地方,用圖像激發大腦對舊事的回溯,或者更直接地,通過舊識告知和講述記憶的真相。
就在一目連一邊發展事業,一邊在暗中調查自己的身世時,荒不早不晚地出現了。
這個看似兇神惡煞的大個子,在剛被一目連救起撿回家時,並沒有給一目連留下什麼特殊印象。直到那天,一目連趁著自己週末有空,遵循醫囑,把荒從房間裏拖出來,到後花園舒展身體做康復訓練時,事情才發生了轉機。
荒伸開胳膊,面向著陽光迎著風感歎了一句:“真喜歡有風的晴天啊……”
只一瞬,一目連混沌的記憶仿佛被撕開了個口子,碧空裏的陽光推著擠著照進去,那個在腦中徘徊多年的面目模糊的影子,突然和身邊這個穿著睡衣的傷患重合了。
【七】
“如果我今天不問,你還打算忍到什麼時候?”荒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他一時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對一目連是愛還是恨。
“如果你一輩子不問,我就忍一輩子,我不想讓你的生活再出現任何裂痕。”一目連冷靜了些,“我本打算一直保護你,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就像小時候那樣?讓我躲在你背後,看著你的血濺到我臉上?”荒的心口連著胳膊的神經一起跳著疼。
“嗯。”一目連短短地答。
“你這個,混蛋……”荒一把將一目連推倒在床上,從腰間抽出一個小酒壺,猛灌了一大口,欺身掐著一目連的下巴,把酒渡進他口中。
“這是什麼?”一目連嘗出這酒裏加了東西,嗆得滿臉飛紅。
“讓你別再犯傻的東西。”荒撕開了一目連剩餘的襯衫扣子,一手按著他掙扎的上半身,一手解著他的腰帶,三兩下便扯下褲子將他脫了個精光。
“你幹什麼!管家會路過巡視,會聽到……唔……”
荒才不管什麼管家,極具侵略性的唇舌掠奪著一目連唇上珍貴的觸感,粗糙的衣料很快在他不停掙扎的肢體上磨出紅印。
“我需要一個結果。”荒鬆開一目連的嘴唇,咬上他的脖子,貼在耳畔歎了口氣。一目連張開口喘息,卻不敢發出聲音,推在荒肩上的手漸漸失了力氣,滑落下來,又被荒擒住,壓在頭頂。
“這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嗎?”一目連依然僵硬著身子,下腹一團熱融融的暖流開始向全身漫延。
“這是我今晚,現在,想做的事。”荒抬起頭,望向自己映在一目連瞳孔裏的倒影,他有很久,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靠近他。
“你考慮過後果嗎?”
“我不考慮,我願意為你承擔任何後果。”荒說這話時,聲音裏並沒有帶著什麼感情,好像這件事對他來說和決定明天早上吃培根不吃雞蛋一樣稀疏平常。又或者,這已經成為他再熟悉不過的人生信條。
一目連的理智節節敗退,連呼吸的節奏也漸漸失控,不知是因為荒壓在他身上的重量,還是自己心裏失了分寸的悸動。他從來對荒沒有任何奢求,能將他從記憶中解封,能再次遇見他,已經足夠讓一目連對上帝感恩戴德。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像從夢境跌落到現實的羽毛,如果不是血液中為情欲推波助瀾的藥,一目連一定會用桌上的短刀紮醒自己。
暴露在荒面前的皮膚幾乎被他吻了一遍,一目連沒了反抗的力氣,過分安靜的夜色裏,荒的嘴唇和自己的皮肉親昵的聲響,像滴在鏡面上的雨滴,於靜止中激蕩漣漪,一環扣著一環,推向靈魂深處。
費力攥住的兩只手腕放棄抵抗,荒送開它們,牽起一只到唇邊,吻他細瘦的拇指、食指、中指,最後在無名指上停了下來。他想留在這根手指上的,可不止一個輕淺的吻。
似乎是察覺到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一目連側過頭去看,突然想什麼,抽回了手。荒臉上閃過一瞬苦笑,毫不費力地把那只手臂抓了回來,目光落在一處已經很淺的疤痕上。
“如果沒有經歷這個地獄,我也不會遇見你。”荒知道一目連怕自己看到他身上的痕跡,又會想起些那段黑暗,“我們都不再是脆弱的小孩了,你也不必費盡心機地保護我。”
一目連皺起眉,喉結動了動,抬起手撫摸著荒的臉頰,這張清俊又淩厲的面龐上刻著很深的悲苦,旁人看到只覺得冷傲逼人,在一目連看來卻依舊是去聖壇上偷一顆糖果就能撫慰的小傷心。
“這次換我,好不好?換我偷糖給你,換我把全世界你想要的都帶到你面前。”荒難得說這些剖心的話,說完自己都紅了臉。
“你不該給我下藥的。”一目連接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現在也分不清,究竟是我想要你,還是藥想要你。”
禮服前襟的金屬扣子觸碰到發燙的皮膚,冰得一目連止不住地一顫。荒毫無章法的深吻仿佛要舔盡一目連口中所有濕潤和甘甜,他好似一只渴極了的小獸,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求,生生把一目連的下唇咬出了血。吃痛的一目連低低地呻吟一聲,被荒壓住的腿不自覺蜷起,頂到了他腿間硬起的東西。荒也仿佛受了啟發,鬆開一目連的頭髮,手直向下伸去,在他赤裸的性器頭部摸到了一手濕,再往下,劃過囊球和會陰,他期待已久的小穴果然也有了反應,荒抖了下袖口,一顆小藥丸滑落在手心,被指尖頂入了生澀的穴口內。一目連皺了皺眉,卻沒再反抗,小藥丸被體溫迅速融化,柔軟的汁液滲了出來,在腸壁的褶皺間注入弱電流般的酥癢。
不得不說,黑市裏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簡直是用黑暗為隱秘的情愛築造了天堂。
“荒,我想要你的身體,肉體……”一目連脫力的手顫抖著想要解開荒的扣子,持續升溫的欲念熏紅了他本就藏著點妖氣的眼睛,語言已經很難讓他描述清楚自己的渴望,他不想隔著冰冷的衣服感受荒的心跳,他想要肌膚相親,想要荒的體溫甚至是潮濕的汗,想要他血肉的滋味。而荒卻並不打算滿足他,只是拿開了他抓在自己衣扣上的手按在身側,極其吝嗇地解開腰帶,褪下一節褲子,把脹得發疼的硬物抵在一目連淌出潤液的小口外。
累積到沸點的藥效讓一目連順從著荒張開雙腿,股間的私密區域袒露無餘,未曾被觸碰過的穴口在吞下荒的手指時興奮地縮動,秘藥刺激下泌出的黏液滲進荒的指縫,兩指撐開,液體牽絲斷裂,滑落。深入其中的手指把腸壁殷勤的蠕動傳遞給荒,他一點點加重著揉按的力度,直到在某個瞬間,一直癱軟著的一目連腰肢一緊,呻吟流出又迅速被他自己強行捂住,連腳趾也抽搐著緊繃起來。
荒抽出濕淋淋的手指,拿起一旁的酒壺灌下兩口,帶著酒氣的吻侵入一目連口中,連同身下忍耐到極限的肉莖。
“唔……唔……嗯……”濃稠的快感像蛛網一般操控著一目連的感官和意志,荒用淩亂的深吻封著他的吟叫。不能被人聽到,至少今天不能,這是兩人的理智最後棲息的樹枝。雖然蓬勃的情欲已經壓得它搖搖欲墜,但在激烈的衝撞中,依然艱難壓制著。
滋澤水聲與肌膚相貼的聲響已經足夠放縱,在這樣的靜夜裏很是突兀,門外的人稍有留心便會捕捉到異樣。一目連只能寄希望於人類在面對過分荒唐的事情時慣有的逃避,不然他必定會被強烈的背德感與更加強烈的快感撕扯成兩半。
膨脹到極限的陰莖肆意攻佔著更深處的甬道,未經人事的小穴被折磨得紅軟靡亂,只知在持續沸騰的藥效作用下滲著水,在一波又一波快感的支配下緊縮蠕動,仿佛有意討好著入侵者。
荒一絲不苟的上半身衣衫被一目連抓得淩亂,而一次次撞在他臀間的褲子也被濡濕。荒終於向肉欲低了頭,脫盡繁複的衣飾,享受肉體的墮落貪歡。
“荒的……好大……”一目連壓低了聲音嚅喏的下流話挑逗著荒最危險的神經,而被藥力浸透的他還在持續試探,“……下面……有水……好濕……荒,荒舒服嗎?”
“連少爺。”荒長久以來用於自我保護的邪惡突然冒出了頭,讓他挑出了這個直直刺中一目連羞恥心的稱謂,“連少爺若是沒有被我下藥,是不是也會如此……淫浪?”
一目連被過分旺盛的情欲淹沒的恥心剛一抬頭,滅頂的快感便再次撲面而來,正當他身體深處那個敏感點被荒重重碾過,一聲勾人呻吟喘出一半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少爺?”管家的問詢仿佛來自大洋彼岸,像刺進這正在狂熱交合的兩人情愛世界裏的重劍,荒依舊不肯停下抽插,一目連卻強行將自己拉扯出來,兩手抵著荒的身子用盡全力掙脫了他的頂動,趴在床上草草喘了口氣,壓抑著聲音裏的水汽答道:“怎麼了?”
“抱歉打擾到少爺休息,或許是我聽錯了。”管家禮貌的回應,在有心之人聽來卻是話中有話,“少爺沒事吧?”
“我已經睡了,這一層不必再巡視。”一目連咽了下口水,繼續道,“你早些休息,不用……唔……”
“少爺?”一目連聲音的異樣更加激起了管家的擔心。
一目連強忍著將他兩只腳踝拖回去,從身後頂入的荒的胡鬧,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儘量簡短話語道:“沒事,我只是累了……”
“是。”管家的手已經搭上門把手,聽聞少爺這樣的回答,雖然心有疑慮,卻也不敢多想,猶豫了兩秒,轉身離開了。
“你瘋了?”一目連回頭看著眉頭緊鎖的荒,然而身體的力氣已經耗盡,再想掙脫荒已經不可能,只好被他掐著腰臀,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抽插頂入,自己只能趴在床上任憑他用愛欲的線操縱著自己浮沉。
荒自己喝下去的藥也迅速開始奏效,方才被濕熱的腸肉吸吮許久已然傾瀉了一次,而欲望卻還在升溫,濃白液體填滿甬道的瞬間,他只是緊抱著一目連,咬著他的肩頭沉沉吟歎了一聲,而後繼續著既深而重的抽插。
“裏面……太多……”一目連抓著床單想要逃離荒的頂動,後穴濕淋淋的聲響清晰地傳入耳中,荒幾乎要把他揉進自己身體裏,環在胸前的手揉弄起乳頭,把那兩顆被高潮的快感填滿的肉珠揉捏得敏感至極,錦上添花的酥癢逼得一目連只有張口喘氣的力氣,荒蹭著他汗濕的鬢髮,舔去唇邊來不及吞下的涎水。
硬物把穴道裏混亂的水液一點點擠出,在黏膩的水聲中絲絲縷縷地沿著大腿內側淌下,荒牽著一目連的手伸到濕滑的交合處去摸,一目連反抗不了,意味不明地低吟一聲,用指尖觸碰著荒在他體內進進出出的滾燙性器。荒瞥見一目連嘴角上勾起的一絲壞笑,舔著他的耳垂問:“壞孩子,我一直以為,你們這樣的貴族,連做愛都要優雅克制。”
“優雅克制,是因為不夠愛……”一目連幹啞的嗓子給這句話平添了濃烈的誘惑力,荒正沉迷著回味,身下的人突然掙了一下回過身,濕漉漉的眼睛和他對視了一秒,捧起他的臉吻了上來,唇舌極盡纏綿地廝磨,同時抬起腰,將性器吞進磨得熟軟的穴口裏,嘗試著上下動起身子。
“好燙……是因為藥嗎?”一目連皺起眉,回過頭似乎想要尋找這種過分刺激的來源,荒眼裏卻只有他因為扭頭而暴露出的肌膚線條,一口咬上他凸起的喉結,血管在牙尖下突突地跳動,像盛宴的鼓點。一目連本能地躲閃了一下,而後一邊顛動腰肢,一邊環著荒的脖子將自己的皮肉送到他口中,荒從脖子舔到鎖骨,掐著一目連的後頸將他向後仰去,唇舌欺壓起挺立的乳頭,撥弄得這兩顆紅果的主人不自覺地收緊身子,腸肉跟隨著蠕動戰慄。
發軟的身體難以維持大幅度的顛動,荒只好兩手托在一目連臀瓣上,揉捏著兩團柔軟的同時,控制著他繼續讓自己深插又抽離。水溢出來,沾濕手指,親密貼合的皮膚更加濕黏。一目連兩手推在荒肩頭將他壓倒在床上,騎坐著上下搖晃身子,用深入體內的器物滿足自己所有的旖旎幻想。荒看著他身上的肌肉隨著這般淫亂的動作收縮又放鬆,身前飽脹的性物吐露著汁水晃動著,被逼到絕境的理智終於全軍覆沒。
胸腹間的淺白液體被荒用指尖勾起,又化在舌尖,一目連俯身去吻,被荒重新捲入身下,翻滾一圈,側躺下來。荒拿起靠在床邊的手杖,挑開掛在床對面的一塊絨布。
“我沒猜錯,這裏有面鏡子。”荒的視線越過一目連情迷意亂的臉,落在鏡中兩人赤裸的肉體上。一目連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沉睡的羞恥心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在蘇醒之前便昏了過去。
荒的手將面向鏡子側躺著的一目連從脖頸撫摸到腿間,而後抬起他一條腿,肆無忌憚地向一目連展示著被自己折磨得淫靡的後穴,在他直直的注視下一點點插了進去。沉迷於鏡中景色的一目連幾乎忘記了呻吟,只有被快感撩撥到動情的眉眼證明著他還會呼吸。
“不要,荒……不要這樣……”被頂弄到幾要又一次射精時,一目連才囁嚅著發出了聲。
“敢做卻不敢面對嗎?”荒正中那處敏感點壓過,低聲質問。
“不,不是……這樣,太……”一目連漸漸回到了情欲的伊甸園裏,視線卻始終無法從自己吞吐著荒粗硬性器的小口間移開,那裏好似藏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品嘗過的秘密一般。
是蛇,是禁果。
腿間的私密器官,在一目連以往極度自律而保守的生活中,是連他自己也很少直視的地方。今夜之前,他都未曾好奇過禁果的滋味。荒仿佛是上帝派來教他如何成為一個完整的人,欲望啊,氾濫的春情,荒漠般乏善可陳的人生,終於有了肯降下甘霖的雨雲。
這並不是一個舒服的姿勢,兩人緊貼的身體因為浸透了汗水,蹭動間有種異樣的滑膩,仿佛系在現實中的繩索,讓他們不至於迷路在幻境中。一目連被荒托著下巴交纏深吻,慢條斯理的動作蓄意折磨著他敏銳的神經,手指按在性器端頭,連高潮的瞬間也被掌控於手中。荒蒙了一層水霧的眼睛從一目連顫動的睫毛移向鏡中幻影,暗白的胴體在不甚明朗的月色下有些失真,一條腿被荒屈膝壓住,腳趾卻一下一下勾著荒的腳踝,不肯就範。
“累了嗎?”荒咬著一目連的耳尖問。
一目連搖搖頭,任荒將他抱起,面向鏡子跪坐著,籠著微茫的暗光,被荒的胳臂囚禁,像極了歌頌瀆神的雕像。荒積攢了這麼多年的邪惡,終於在這個夜晚塵埃落定。
支撐不住身子的一目連只能被荒控制著顫動,擺脫束縛的性器淌下白液,和身後流到荒腿上的液體,一同毀滅了教條。
【八】
一目連背對月光躺著,荒的頭埋在他胸口,腹間的皮膚感受得到他輕緩的呼吸,拂過未幹的薄汗,微微發涼。一目連的手指揉進荒的頭髮裏,碎裂的記憶一塊塊拼接起來,他想起那個地下室,盛夏的陽光照進來也依然冰冷,空氣裏有血腥味,有皮鞭撕裂空氣的銳響,有漸漸噤聲的哭號。瘦得只剩骨頭的荒,也是這樣蜷在一目連懷裏,一目連捂著他的眼睛,飛濺的血肉落在荒裸露的腿上,燙得他發抖,而一目連只是在皮鞭抽離身體的空隙輕聲告訴他,沒事的,不疼。
“很疼吧……”荒環在一目連背後的手,小心翼翼地觸摸著凸起的疤。
“你不疼,我就不疼。”一目連用下巴輕輕蹭著荒頭頂。
“說謊。”
一目連輕笑一下,沒有反駁,岔開了話題:“後來,養父有意接管那個修道院,但打探消息時發現那裏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說到這,一目連頓了一下,繼續淡淡地道:“是你做的吧。”
“那裏剩下的小孩我都安頓好了,其他人……只是給了他們應有的懲罰。”荒的語氣裏有點不確定,沉默了兩秒,接著道,“但是有一個人,我一直沒有找到。”
一目連身子一僵,想到了他最近暗中追查的一件事。
“我會在天亮前離開。”荒終於肯從一目連臂彎間抬起頭,“既然你還是你,我就可以放手去做我該做的了。”
“我在城東林區裏有片獵場,下次我會在那裏跟你見面。”一目連目光暗暗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好。”荒向來不反駁一目連說的任何事。
“睡一下吧,到時間我會叫你。”一目連拍了拍荒的頭,在他淩亂的額髮上落下一個吻。
披著薄雲的月被一環月暈包圍,好天氣結束了。
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為什麼手臂內靠近關節的地方有一條白色的痕跡? - Mobile01 的推薦與評價
為什麼手臂內側,靠近關節部位會有一條疤痕?有些漢人有,有些又沒有,為什麼? ... 手肘彎起,手彎處前2-3公分的地方,沒有明顯的橫紋‧. ... <看更多>
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小時候,當老師要我們捲起袖子... - 什麼,你也愛台灣原住民 ... 的推薦與評價
小時候,當老師要我們捲起袖子,看看手臂上是否有出現一條凹痕時,我們彎起了手臂,沒有發現這條印記。 回家後,我把同樣的問題問了阿母。 ... <看更多>
手肘彎起沒有一條明顯的線 在 [閒聊] 手臂內側有一條線嗎? - 看板WomenTalk - 批踢踢實業坊 的推薦與評價
如圖啦
聽說手臂內側有這條線代表有漢人血統
水水我小時候一直以爲是我太胖☹☹
女孩悶手臂也有一條線ㄇ
分享一下吧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66.151.90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WomenTalk/M.1629958758.A.94D.html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