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力推薦,激勵人心的真實故事 <3 ..... 台灣黑手的世界風電大賽!! (04/30/2020 今周刊)
未來二十年,離岸風電將帶領台灣產業進行再一次進化,這次的主角,不再是站在浪尖風口的高科技產業,而是台灣最基礎、最傳統的產業——黑手。
只不過,「與國際接軌」這五個字,看來簡單,其實是一個「革自己的命」、打掉重練的過程。
「那一大片,荒廢好一陣子了,以前種鳳梨,後來也種香蕉⋯⋯,直到做風電,才把它重新整理!」銘榮元創辦人廖晟合,指著窗外為離岸風機打造的水下基礎生產線,手掌穿過溜進室內的冬陽時,長期受熱萎縮變形的傷痕隱然可見,打鐵創業的艱辛,在他身上烙下了擦不掉的印記。他望望一旁的總經理、兒子廖士銘,淺笑說:「生意要做大一點,一定要走這條路呀!」
他應該欣慰的,因為就在農曆年前的這天上午,銘榮元幫台電的一期風場,完成了第一支「純」國產基樁,這支八十公尺的百噸大鋼管,三月就會打進台灣海峽,就像地基,用來支撐一百多公尺高的大風機,預計在今年底,台電風場就將併聯發電,點亮九萬戶台灣人家。
里程碑的慶祝,熱鬧但短暫,廖家祖孫三代,在高雄港留下了難得的合影之後,就急忙趕回屏東新園鄉媽祖路的廠房,這條三五○公尺長的基樁生產線,關係著公司的未來。
以前,靠著臨近中油林園廠的地利之便,銘榮元一路從打鐵店,做到南台灣重要石化反應爐供應商,但在「黑色能源」逐漸萎縮之際,未來,得靠著離岸風電,才能找到下一個成長的力量。如果一切依計畫,光是風機的基樁生意,就能為銘榮元帶來比以前多一倍的營收。不過,訂單來得一點都不容易,基樁「精準度要做得跟潛艦的艦身一樣⋯⋯,我們三個月就把產品做出來,讓他們服服貼貼!」廖士銘說來輕鬆,但這個初步成績,是近五年來加速進化的結果。
傳統「黑手」產業蛻變縮影 銘榮元從打鐵店做到風機基樁
銘榮元的成長,不是單一個案,而是台灣傳統「黑手」產業蛻變的縮影。一位歐洲風電商就說,台灣三至五年間本土採購的量,比起歐洲十到十五年累積的還要高,這是全球前所未見的狀況,只在台灣發生,不是單一公司的升級,而是黑手生態鏈的集體進化。
儘管反對、質疑的聲音從未間斷,但在過去一年,台灣離岸風電大軍已經加速與外商合作,組成水下基礎、電力設備、風力機組及海事工程四大系統策略聯盟,用急行軍的速度,在「離岸風電元年」交出了不差的成績單。
從台北港,一路到苗栗、台中港、芳苑、興達港、高雄港、屏東,開始改變西海岸的樣貌。如果一切依計畫,未來,世界級的離岸水下基礎廠房,將在台北港誕生;亞洲最大的離岸風機葉片廠,也將立足台中港;被譏「二十二年沒停過一艘遠洋漁船」的高雄興達港,可能擺脫「蚊子港」的惡名,成為南台灣甚至東亞最重要的綠能基地。
根據經濟部統計,過去一年,離岸風電進展迅速,簽訂供應合約金額已達四五七億元,建廠投資也將近三五○億元。全球最大離岸風電開發商沃旭能源台灣總經理汪欣潔更直指,台灣,就是沃旭在歐洲以外最重要的供應基地!
離岸元年的準備,其實只是台灣參加風電世界大賽的第一步,因為風場經營可是百年事業。「離岸風電很像造林。」天力離岸風電總經理徐傑輝觀察,「風場經營,都會把一個區塊劃分為好幾等分,二十年一過,一部分就會除役,再蓋新的,算是百年事業!」要建樹成林,首先要把風電國產化這棵小樹養好,讓台灣與國際接軌,把國外廠商自一九九○年代起在離岸風電蓄積三十年的養分及功力,快速輸入。
只不過,「與國際接軌」這五個字,看來簡單,其實是一個「革自己的命」、打掉重練的過程。
一般來說,風機的使用,最少需確保二十年運作正常,特別是離岸風機,因為插在海上,受環境考驗更大,從計畫、製造、施作、訓練及後勤,都有一套必須符合國際標準的要求,不僅風場開發商在意,承作保險的跨國公司更是不會放鬆。
資優生也喊難的國際標準 百噸鋼管 只能有原子筆厚度的偏差
「對我們複合材料這行,是相當大挑戰⋯⋯,通常遊艇的要求,十公尺長的材料,五毫米(mm、公釐)的公差就可以了,但風機只能允許兩毫米!」先進複材副總經理陳凱琳講到這兩年來跨入風機機艙罩的心得。先進複材的母公司嘉鴻遊艇集團,有台灣遊艇王美稱,在玻(碳)纖複合材料這行已經是業界翹楚,有國際水準,但還是得捲起袖子重新適應。「以往客戶只關心最後成品,但對於風機商,訂單還沒拿到,就得先通過檢核。」他表示,兩家國際風機大廠三菱重工維特斯(MHI Vestas)及西門子歌美颯(Siemens Gamesa),在先進複材準備跨入風機期間,就開始駐廠,「所有細節都要,連檢驗設備都提升到航太等級,雖然有衝擊,但能讓我們進步!」
對於這點,銘榮元感受也很強烈。總經理廖士銘指出,離岸風電整套水下基礎高達八十公尺,等於二十至三十層樓高,為了平均分散壓力、得到最好的支撐,打進海底的基樁鋼管,一定要做得「非常直」、「非常圓」。
依國際風機標準,一支六十六公尺長的鋼管,只能有十三毫米的偏差,對照國家標準(CNS)六十六毫米的要求,確實嚴格很多。「你能想像嗎?二十層樓高的百噸鋼管,只能有原子筆厚度的偏差!」廖士銘說,銘榮元以往承作的產品及工程都已經是遵循煉油廠百年以上的標準,「在石化業,我們都是遵守美國的標準,現在重新學歐洲的標準。」為確保一切遵照新的遊戲規則,「台電派了核能檢測隊來,用核電的標準檢查品質。」
這個功課,連中鋼這個傳產資優生做起來都不容易。一路參與中鋼進軍風電轉投資籌畫過程的興達海洋基礎副處長蕭琮仁就回憶,中鋼從二○一三年開始成立「風電事業發展委員會」,啟動開發計畫,「我當時覺得這個很有發展,就毛遂自薦。」一開始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走訪德國在內的五至六個國家,最後中鋼才選定從水下基礎切入,因為一座水下基礎一二○○多公噸,九○%都是鋼鐵製成,鋼是中鋼的本業,理應不難。但真正進入之後,才知這行真的不容易,「特別是對焊接要求很高!」
如牛排上盤、咖啡溫杯的細膩 中鋼追趕技術 頂級焊工技轉特訓
焊工陳鼎泰對此很有體會。他說,加入興達海基之前,自己就已經是6G頂級焊工,但重新學習之後,才了解到風機因為體積大、鋼板厚,外國技師會要求在焊接時,一定要先把鋼板加熱均勻,「很像牛排要上盤一樣。」整塊鐵板溫度一致,這樣焊接的品質才會好,但也不能加熱過度,因此「入熱量」總共多少,必須嚴格計算,「就像好咖啡,必須控制溫杯的熱度!」與其他行業的焊接相較,「不管冷的、熱的,一直燒下去就對了,只要有黏住就好。」
6G頂級焊工:焊接行業將焊工等級分為6等,6G是最高級的焊工,可以執行45°斜角接口的焊接工作。
為了追趕技術,中鋼先從內部篩選出平均年資十年的資深焊接人員,再請西班牙Nervión公司來台進行為期三個月的技術移轉與指導。興達海基總經理呂武雄曾說,外籍電焊技師每人每天在台顧問費用,至少以萬元起跳,來來回回光花在外籍技師的費用,就至少一億元。
不能讓工程人員暈船 宏華砸8億訂作運輸船
不只風機本身有要求,國際標準的風場開發,連人員運輸都有要求。負責沃旭、中能風場人員接送的宏華營造就表示,台灣西海岸到海峽風場,只有短短幾十公里的路程就有一連串的規定。總經理陳宗邦指出,歐洲開發商要求人員運輸船(CTV)不僅要速度快,還一定要夠穩、夠安定,讓風場工程人員在完全不暈船的狀況下,以最快速度到達海上進行作業,「只要有人暈船,這個人就不具備到風場工作的條件。國際規格就是分秒必爭,時間就是風機商最昂貴的成本。」
這樣的條件,一般「單船體」的遊艇,根本不符合標準。為此,他們花了近八億元資金,特別訂作五艘人員運輸船。為了求穩定、淺吃水,這種船採用「雙船體」結構,「等於是把兩艘遊艇併起來!」陳宗邦說。為求速度,船身兩側還加裝破水的船翼,航行起來就像在水上飄一樣,時速可以達到五十公里,就連駕駛、停泊都須特殊訓練。去年十二月,宏華與英國廠商簽約,送了第一批至少擁有一級船長資格的種子教官,到比利時接受操船、停靠風機的訓練。
不過,只要做對事,這一切應該都會有回報。
世界級水下基礎 世紀鋼條件俱足 將稱霸亞洲
「我敢說,我們在台北港的水下基礎,一定是世界級的!」世紀鋼董事長賴文祥有信心地解釋,丹麥等歐洲國家的風機廠商大都是用舊廠房,水下基礎建設多以支援二MW到六MW(千瓩)的中小型風機為主,但這幾年離岸風電技術成長迅速,風機快速長大,九MW的大型風機最近都已經正式商轉,西門子歌美颯十二MW的超大風機也已在試車階段,預計二○二三年在英國登場。
以發電裝置容量二MW的小型風機來看,葉片旋轉直徑只有八十公尺,但九MW的大型風機,葉片旋轉直徑已經到一五○公尺左右,十二MW的風機葉片旋轉直徑更廣達二二○公尺。風機變大,水下基礎建設也要同步放大,歐洲舊廠「最多也只能做到八MW,除非他們另起爐灶,在碼頭邊蓋新廠,否則根本沒有能力再接訂單。」賴文祥話鋒一轉,反觀台北港的廠房,就在碼頭邊,台北港水深夠、達十六公尺,「做到十六至十七MW絕對沒問題,甚至二十MW,我的廠房也一樣可以做。」
台灣風場到二○二五年總計裝置容量要達五.五GW(百萬瓩),可能約需設一千台風機。賴文祥相信,世紀鋼三階段的廠房完成之後,不僅廠房將稱霸亞洲,甚至在世界其他地方,也很難找到這樣的水下基礎建設基地。
不只水下基礎建設,台灣也會有世界級的葉片廠。
天力總經理徐傑輝表示,天力現在在台中港的葉片工廠,設計時就是瞄準九MW以上的大型風機,三六○公尺長的工廠可以輕易生產長度八十公尺以上的大型葉片,「台灣這個廠一定比歐洲更好,因為歐洲是用老廠房改的,舊廠房動線很難調整,但新廠房可以從頭做起。」採用高階複合材料的葉片製作過程對溫溼度要求很高,不允許空氣中有鹽分,更不能有海沙,一旦鹽或沙掉進葉片中,就會像牙菌斑一樣,讓葉片「蛀牙」,進而斷裂,因此廠區必須達到接近半導體產業無塵室的要求。
世界級葉片廠 天力擁後進者優勢
更因為天力新廠接的單子都是大型葉片,裝上風機之後,葉尖的瞬間時速將超過四百多公里,只要被小石頭擊中,就能產生致命的傷害,因此必須特別設計一個保護套。對於這個新工序,「在歐洲,只能從舊廠挪一個空間出來,但在台中港新廠,就能特地為葉尖設計一道流程。」徐傑輝計算,工廠在二一年量產,葉片年產量可以達到一五○支,一台風機三支葉片,五十套的營收大概就是五十億元新台幣,若兩條產線一起開動,一百億元營收就可達成。以規模來看,在亞洲就是數一數二的地位。
除了台灣市場之外,天力也著眼其他亞洲市場,徐傑輝強調,特別是日本也開始大力發展離岸風電,九州有一個二二○MW的風場規畫,約有二十三台風機的量,「接下來葉片也會從台灣這邊供應。」
先進複材也瞄準亞洲市場,「我們以前做遊艇,身上流的血液,就是出口。」陳凱琳說,風機機艙罩的組件大,沒有辦法放到四十呎的貨櫃中,若用特殊規格從歐洲運過來,運輸成本就占產品的四成至五成,非常不合算,因此「整個亞洲供應鏈的競爭力,就會在台灣。」
「風及日頭,是老天賜給我們最好的禮物,台灣若不好好發展,實在對不起天公伯!」每次談到風電,這幾乎已經成為賴文祥的口頭禪。他說,台灣沒有自產能源,這不僅是經濟挑戰,更是國安議題,但再生能源給了台灣自主的機會,「老共總不能叫太陽不升、風不吹。」特別是台灣有全世界最好的風場,更沒有停下來的理由。
雖然,風電引起的爭議從未停歇,國產化的困難,也不曾少過,但不久之後,當風電溫暖地點亮餐桌時,台灣人應該會相信,媽祖庇佑的不再是打魚郎,看顧的不再是農田,而是台灣全新的能源未來。
影片原始來源:
https://youtu.be/Xau-HcYvbhk
完整圖文內容請見:
https://www.businesstoday.com.tw/article/category/80393/post/202002260021/台灣黑手的世界風電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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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9 #開盤 #重點
#輝達 #新晶片 #台積電 #7奈米
繪圖晶片大廠輝達最快5月推出最新款高階繪圖晶片,採用台積電7奈米製程生產。輝達高階繪圖晶片用於電競、高階繪圖等領域,業界看好,隨著肺炎帶動宅經濟發威,在家工作與線上遊戲需求大開,輝達新晶片銷售可期,為台積電營運注入強勁動能。
台積電供應鏈透露,受肺炎及美國技術封鎖等影響,海思確定本季下修台積電5奈米和7奈米約20%產能,以手機晶片為主,5G基地台晶片則不變,但騰出的產能已被蘋果、超微和輝達等晶片大廠全部分食。如今輝達要推新款高階繪圖晶片,有效填補海思退出的台積電產能,成為台積電本季營運主要動能之一。
#聯發科 #法說會
IC設計大廠聯發科,昨天(28)舉辦線上法說會,第一季毛利率達43.1%,寫下19季以來新高,稅後淨利雖然季減9.1%至58.04億元,但仍寫下三年以來同期新高,每股淨利3.64元,表現落在先前財測區間水準。展望接下來的5G市場,執行長蔡力行也表示,維持對今年全球與中國大陸5G手機市場出貨看法不變,聯發科已準備好具有競爭力的產品組合,涵蓋不同產品區塊,今年5G晶片出貨量將逐季增加,除了陸系品牌導入外,下半年也有採用聯發科5G晶片的國際品牌手機問世。
#義隆 #台郡
IC設計廠義隆昨日(28)舉行法說會公布第一季財報,受到認列轉投資旭暉應材評價損失干擾,稅後純益4400萬元,季減95.5%,年減88.5%,EPS僅0.18元,寫下9年來低點。不過義隆董事長葉儀皓表示,在遠距應用帶動筆電等終端裝置拉貨強勁下,看好本季主要產品線出貨都將勁揚,尤其是筆電必備的觸控板產品,出貨量預計將較上季大增七至八成。且部分領域訂單能見度可放眼到第三季,全年營運甚至比疫情發生前的展望來得更好,因此2020業績可望抱持正面態度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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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蔓延全球,在防疫商機帶動下,具備殺菌消毒效果深紫外線UVC LED於農曆年後需求暴增,導致供應鏈出現缺貨。近期LED廠憑藉著MIniLED以及UVC LED題材成為近期盤面焦點,光鋐攜手研晶共創品牌,搶攻民生消費性產業、醫療殺菌領域,隆達近年積極開發UVC LED,近期再推出多款UVC LED新品,新品目前送樣給家電客戶測試,近期漲勢強勁。
#財經 #新聞 #非凡新聞 #ustvnews #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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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2019:中國硬科技終迎來黃金時代
本文來源自CV智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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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達特茅斯的夏天到中國科技的“春天”
上世紀 50 年代,中國剛剛從槍炮與戰爭中站立起來不久,滿目瘡痍,百廢待舉,科技尤其如此。國內專門的研究機構一度不超過 30 多個,全國科技人才一度不足 5 萬人。
同一時期,大西洋彼岸的美國也正歷經一段黃金歲月。儘管存在核滅絕、種族隔離和迫在眉睫的冷戰的威脅,但上個世紀 50 年代仍然被視為美國歷史上幸福和繁榮的時代。
1956 年夏季,新罕布什爾州漢諾威小鎮,達特茅斯學院群星閃耀,一群來自各大研究機構和科技公司的科學家們聚在一起,共同研究了兩個月,目標是“精確、全面地描述人類的學習和其他智慧,並製造機器來類比”。
這是人類近代歷史上,頂級科學家們第一次如此齊活地聚在一起,就機器智慧問題進行探討,也正因為此,達特茅斯會議後來被公認為人工智慧的起源。
與達特茅斯會議幾乎同一時期,參會的西蒙、紐厄爾和第一屆圖靈獎得主艾倫·佩利(Alan Perlis)一起創立了卡內基梅隆大學(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CMU)的電腦系,從此,CMU 電腦系成為電腦科學和人工智慧研究的高地。
80 年代,一批懷抱“遠大的理想、志向、抱負和對新事物的追求”的中國學生陸陸續續來到 CMU 電腦系,向人工智慧先驅們拜師問道。
這些年輕人,包括曾經活躍于谷歌的李開復,百度的陸奇,前微軟亞洲研究院院長沈向洋,現任微軟亞洲研究院院長洪小文。
而一些當時沒有選擇 CMU 的年輕人,如電腦視覺華人鼻祖黃煦濤、2000年圖靈獎得主姚期智,則在同樣散佈在東部學術高地的各個頂尖實驗室裡。
90 年代,當時只有二十出頭的中國年輕人湯曉鷗,剛剛從中科大資訊科學技術學院畢業。此後,他沒有選擇繼續留在母校,而是來到歷史悠久,學術輝煌的美國東北部繼續求學深造。
新千年之初,深度學習技術已然取得重大突破,卻還沒有迎來屬於它的高光時刻,在李開復、沈向洋、湯曉鷗等人之後,更多的年輕人開始來到東部各大高校的實驗室裡深造。
2006 年,時年 25 歲的周曦揮別呆了七年之久的中科大,進入伊利諾大學香檳分校(UIUC),成為華人電腦視覺大師黃煦濤當年在全球招收的三位學生之一。
當時的中科大已然成為國內眾所周知的語音研究高地,頭部語音AI公司科大訊飛和雲知聲創始團隊均來自中科大。
周曦想要做更有挑戰的事情,他對當時在中國發展仍然很不充分的圖像識別技術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而美國恰好擁有當時獨一無二的圖像識別研究環境。
他很快在UIUC搭建了Cluster伺服器陣列,將語音辨識領域的演算法跟思想與圖像識別領域巧妙交叉碰撞。此後的幾年,周曦跟團隊先後戰勝 MIT、東京大學、IBM、Sony等著名研究機構,拿到六次世界智慧識別大賽冠軍。
而在 2006 年前後,與周曦一同拜入黃煦濤門下的,還有依圖的顏水成,文遠知行的韓旭和甯華中、文安智能的陶海、奇點汽車的黃浴等人。
學成之後,這批人幾乎無人留在美國,而是陸續歸來,把最前沿的尖端科技帶回中國。
┃以外企為師,走向世界
新千年之初的中國,伴隨著改革開放成長起來的 80 後、85 後年輕人,已經告別了衣不蔽體、食不飽腹的最艱難歲月。年輕人們不再需要為解決溫飽問題發愁了,整個社會的創新力與活力隨之開始釋放。
2000 年,世紀交疊,熱鬧的清華園照常迎來一批新的學生,王永瑞便是新生中的一員,此後 8 年,他一直在清華精密儀器繫念書。
畢業之後,王永瑞曾在航太科工四院待過短暫的一段時間,2013 年他加入清華旗下產業啟迪之星,從普通員工做到常務副總經理,從事硬科技創業專案投資孵化工作。從清華到啟迪,王永瑞一直是中國科技創業浪潮的見證者與參與者。
8 年間,偌大的園子內外發生的一切,王永瑞回想起來依然歷久彌新。
彼時的清華人,尚且對創新創業沒有如今天般的熱情,上課、作業,業餘時間搞搞社團,參加參加學生會的工作,學生們常是規規矩矩的,在就業的選擇上同樣如此。
深度學習技術尚未起來,演算法也還不那麼常見,機械類、材料類、晶片類學科仍然冷門,硬科技尚且沒有像今天這樣受到如日中天的追捧。
那是外企在中國最為風光無兩的時代,遍佈望京商圈的是摩托羅拉、愛立信等外企,金輝大廈還不是阿裡的地盤,360 集團也尚未在這裡築起高樓。
“在那個年代整體來講,創業的比例還是小,打工也基本上是去外企的金融公司和互聯網公司,大量的網路設備公司,像愛立信,它並不是國內的企業,還是大的外企。”王永瑞回憶起他求學時期同窗好友們的就業選擇,大量的人才都去了外企互聯網公司和金融公司。
與此同時,國內的互聯網也在萌芽,新浪、搜狐、網易等門戶網站出現,懷抱著好奇的清華人也開始做一些校園網、社群項目的創業。
隋建鋒是清華機械專業的博士生,在園子裡渡過了近十年的學習和工作生涯。雖然一直從事硬科技相關研究,他也見證了清華人在互聯網時代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2008 年,人人網最火的年頭。清華園內,一個叫“師兄幫幫我”的校園社交平臺風雲一時。
苦於解決個人問題的清華理工男們,為了增加接觸女生的機會,做了一個類似于校園版百合網的社交網站,後來越做越大,一時間席捲了北京幾十所高校,甚至誤打誤撞獲得了薛蠻子的天使投資。
隋建鋒親身經歷了“師兄幫幫我”風雲一時的那段日子,而做此項目的正是他的同班同學,“師兄幫師妹去解決問題,問題解決了之後師妹要請師兄吃一次飯,其實它背後的邏輯就是解決男女相處的問題,清華理工科女生偏少男生偏多,這就給大家提供了一個交流的機會。”
“最瘋狂的時候,他們發了好多的券,你註冊了就可以去免費領一個雞腿,推廣得非常火。”隋建鋒覺得,那可能是他距離互聯網創業最近的一次。
遺憾的是,短暫火了一陣之後,由於缺乏真正的商業變現模式,“師兄幫幫我”沒有再繼續運營下去。
但好在,一些年輕人正在成長,已經成長起來的人則聚到了一起,為平靜的中國科研氛圍注入新的活力。
九十年初,中國電腦產業苗頭燃起,而大洋彼岸的軟體巨頭正面臨創新與競爭壓力,微軟前任首席技術官麥爾伏德向比爾蓋茨諫言,將研究院開到中國來。
1998年,微軟中國研究院成立。37歲的語音辨識專家李開復受命成為首任院長。三年後,最初的微軟中國研究院更名為微軟亞洲研究院。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李開復組建團隊之初頻頻受阻,說服海外精英歸國並不容易,卻也不乏慕名而來的熱血青年,張亞勤的加盟成為打開僵局的契機,隨後沈向洋加入,成為團隊的第一個研究員。
1999年,研究院第一批管理團隊逐漸成形,由國內高校博士生和海歸派組成。略微發黃的合照記錄下知春路 49 號的偉大時刻,在往後的十幾年裡,這批人的光熱輻射至大半個中國科技圈。
微軟亞洲研究院,又被稱為MSRA,對於大眾而言,她是個遠不如阿裡、騰訊等互聯網巨頭響亮的名字,即使在人工智慧已然發展得如日中天的今天,她的名氣依然不敵商湯、曠視之類的 AI 獨角獸。
但大眾同樣不知道的是,沒有樹大根深的MSRA,就不會有此後一代又一代的互聯網巨頭、移動互聯網巨頭,再到如今的 AI 獨角獸。
香港科技大學電腦系與數學系教授、前騰訊AI Lab主任張潼曾這樣向筆者談及MSRA對於公司穿越發展週期、基業長青的重要意義。
“研究院有幾個功能,一個功能是它會在短期專案上支援一些產品;另外一個是本身它也會對做一些技術儲備,為開發一些產品做積累;還有一個我覺得挺重要但被忽略的一點,研究院作為公司的人才儲備,在產業迅速變革的時候,這些人才才能產生價值。”
在張潼看來,微軟歷經多輪時代浪潮之而不倒,重回全球市值第一寶座,正與其人才儲備息息相關。
“比如說微軟,”張潼告訴筆者,“它原來就是一個軟體公司,但後來在做搜索的時候,雖然沒有做到Google的程度,卻能夠很快地起來,包括現在做雲計算,它為什麼能夠成為市值最高的公司之一?就是因為技術的儲備、人才的積累,在公司轉型上,如果沒有這些人才儲備,就沒有辦法去做這些事情。”
象牙塔內,學術研究熱火朝天,人才貯備從無到有;象牙塔外,互聯網創業水大魚大、戰事紛呈,已然開啟一個新的時代。
MSRA 建院這一年前後,搜狐、京東、阿裡、騰訊、新浪、網易、百度相繼誕生,外企們應該不會想到,當時還是由一群初生牛犢的中國年輕人創立的幾家門戶網站,或是ebay、Google的“拙劣模仿者”們,在此後的十年裡順勢崛起,直至將他們“掃地出門”。
隨著中國第一波互聯網發展熱潮湧現,中國公司開始為創新事業向矽谷尋找人才、資金,甚至包括公司命名的方式。
把別人的成果直接商用當然會被人詬病,但正是這段經歷讓中國的互聯網公司積累了使用者介面設計、網站架構和後端軟體發展的初步經驗。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
百度的核心功能和極簡主義的設計風格借鑒了Google,但在此基礎上,李彥宏堅持不懈地優化網站,以迎合中國用戶的搜索習慣。淘寶以ebay為師,卻另謀在初期為商家提供免費服務的模式,最終打敗ebay。
曾比作中國版BuzzFeed的位元組跳動,通過機器學習演算法為使用者提供定制化的新聞內容。現在,BuzzFeed的市值也已和位元組跳動不在一個量級。美團的靈感來自Groupon,但其業務線卻從團購一路拓展至電影、外賣、酒店、旅遊等本地生活服務等,現在美團的估值已經10 倍於Groupon。
Google、eBay、Uber、Airbnb、LinkedIn、Amazon……一個又一個美國巨頭都想贏得中國市場,卻無一不鎩羽而歸。
外國分析師在美國公司無法佔領中國市場這個問題上糾結的時候,中國的公司正忙著打造更好的產品。
資本聞風而動,人才循錢而至。
隨之而來的是,風投資金和人才魚貫湧入互聯網行業。市場如火如荼,創業公司的數量呈幾何級數增長。
大多數創業公司的產品靈感或許來自大洋彼岸,和矽谷的競爭的確產生了中國本土的互聯網巨頭,但真正造就了一代創業者鬥士的,卻是外人難以想像的殘酷“本土大戰”。
“如果你去外面看看,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市場其實就在你腳下。”這是現如今大多數出海創業者對於開闢海外市場最為深刻的感受。
中國市場競爭的殘酷,讓中國互聯網公司探索出了完善的商業模式和強大的運營能力。
一些在殘酷的“本土廝殺”中成功出局的中國企業,也在海外戰場上開啟了與全球科技巨頭的無限戰爭。
2012 年,隨著智慧手機的出現與普及,中國移動互聯網出海風口開始形成,作為出海先驅,獵豹更是將中國免費工具的模式移到了海外。
2016 年,有更多公司開始把中國模式複製到海外市場,隨著市場的變化,出海的類型開始多樣。
中國企業出海的典範位元組跳動,一方面 Copy From China,將在中國獲得成功的資訊流模式複製到海外市場;另一方面則借助資本的力量在海外展開大肆並購,最終通過技術輸出的方式實現全球擴張。
直到最近兩年,無論是遊戲、內容還是電商類產品,出海的中國公司已經逐漸讓產品達到完全當地語系化的狀態。中企出海,已然歷經從稚嫩到成熟。
┃AI時代:走入無人區
“2000 年的時候,大家更多還是想著錢,怎麼快速賺到錢。”這是王永瑞還在清華念書時,對互聯網帶來的外部環境的極速變化,最為深刻的感受。
但賺到錢的一個好處是,中國的創業者們終於有錢去做些從前囊中羞澀之時難以做到的事情了。
發展硬科技,讓中國在底層研究、前沿科技的突破上真正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則是大多數中國科學家與技術人心中一顆自始至終都不曾熄滅的種子。
互聯網這十年,伴隨著供應鏈的成熟、市場的培育、人才儲備越來越充足,也為發展硬科技的提供了可能。
王永瑞談到,在清華讀書的這些年裡,周圍很多同學,還是“在互聯網圈裡混。”
到 2008 年畢業時,他明顯感覺到,一些新的變化正在發生,“這個時間段逐漸開始有一些人開始往硬科技的方向去做,慢慢的也有人去做硬科技的創業。”
“硬科技和移動互聯網的區別還是比較明顯的,它區別就是說一個週期的問題,聯網可能你投入就快了,慢的話我就三個月肯定也出來東西了,如果你是做一個硬體產品,週期不會這麼短,還不算你前期的人員、知識儲備以及經驗積累。”
王永瑞談到硬科技時說:硬科技創業雖然週期長、難度大,但這不妨礙越來越多有情懷、有個性、有創造力的工程師們加入進來。
“國內在很多基礎應用工程應用的學科建設,或者說知識儲備過程中還沒有達到,或者說離世界上先進的水準還有一定差距,中國大量的工科學生還是有一種情懷在,真的想把這個 gap 給彌補上來。”
至少在清華園裡,2010 年前後,雙創提出來前幾年,學校、學生們對於將產學研結合,甚至創業的熱情開始變得高漲。
隋建鋒回憶說,那個時候還沒有人工智慧這種說法,“現在的人工智慧、智慧硬體,那個時候我們叫機電一體化,簡單理解就是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實現機器人的自動化。”
互聯網風雲十年,是清華人不斷開放、追求變化的十年,而姚班的出現則把這種求變之心放大到一個極致。
打比賽、做課題、搗鼓機器,一些工科生做著做著,就開始了“真槍實彈”的創業。這批人當中,有小馬智行的樓天城,曠視科技的印奇、唐文斌、楊沐,MOMENTA 的曹旭東,深鑒科技的姚頌、單羿,禾賽科技的李一帆……今天,他們撐起了 AI 創業大潮的半壁江山。
2004年9月的一天,正在普林斯頓大學攻讀博士學位的張勝譽像往常一樣與導師姚期智碰面交流近期研究進展。姚期智突然對他說:“我要回中國了,permanently(永遠地)。”
張勝譽後來回憶說:“當時有些訝異,但隨即感到釋然。單純從研究角度講,的確沒有一個地方比普林斯頓更舒服。他回國,應該是要去做一件大事。”
此後不久,姚期智辭去普林斯頓終身教職,正式加盟清華大學高等研究中心,成為清華全職教授,在清華園裡,開啟了人生下半場全新的探索。2005 年,姚期智主導與微軟亞洲研究院共同合作成立“電腦科學實驗班”,姚班由此而生。
姚班初成立時,“教主”樓天城還是剛剛入學“萌新”,還在安徽蕪湖一中讀高三的“怪小孩”印奇,仍然幻想著有朝一日能編織出《終結者》中的天網世界,在後來的人工智慧浪潮中叱吒風雲的姚班少年們,此刻正在園子裡積蓄能量。
八年前,印奇與唐文斌、楊沐下定決心開始人工智慧領域創業之時,人工智慧還遠未成為一個風口,或者說尚且未被完全證明為一股可以改變時代的浪潮。
創業之初,印奇就曾與唐文斌商定,二人同赴美國攻讀博士,印奇專注智慧感測器方向,學的是硬體,唐文斌則繼續研究軟體。三人決定出發之時已然想好,做AI,最終一定會走到做硬體這一步。
而在MSRA的實驗室裡,湯曉鷗依然沉溺于拿兒子照片做人臉識別研究的快樂。此時的湯教授應該還沒有想到,日後不久,他會跑出來創業。畢竟,在以基礎科學研究聞名的 MSRA,誰能實現最多的技術突破,誰就獲得最多尊重。
直到 2012 年,人工智慧以深度學習的面貌重新贏得世人關注,屬於硬科技從業者的創業黃金時代終於來了。
多年來對神經網路根深蒂固的成見讓人工智慧的許多研究人員忽略了這個已經取得出色成果的“邊緣群體”,但 2012 年傑佛瑞·辛頓的團隊在一場國際電腦視覺競賽中的勝出,讓人工神經網路和深度學習重新回到聚光燈下。
在邊緣地帶煎熬了數十年後,以深度學習的形式再次回到公眾視野中的神經網路法不僅成功地讓人工智慧回暖,也第一次把人工智慧真正地應用在現實世界中。
研究人員、未來學家、科技公司 CEO 都開始討論人工智慧的巨大潛力:識別人類語言、翻譯檔、識別圖像、預測消費者行為、辨別欺詐行為、批准貸款、幫助機器人”看”甚至開車。
隨之而來的是,越來越多的學者在這個時候離開象牙塔,一批遠在海外的人也陸續回國,他們要從中得到在學術圈外一展身手的機會,當然也嗅到了商機,還有金錢的味道。
2014 年,湯曉鷗帶著他在港中文多媒體實驗室 (mmlab) 的一眾“門徒”跑出來創業了,取中國歷史上第一代王朝商朝開國君主之名——商湯,商湯科技應運而生。
一批 AI 公司有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不管是 MSRA、清華,還是 UIUC、中科院、mmlab,一代科學家與技術人們,仿佛跟約定好了一樣接二連三地流入尚且年幼的科技創業前沿陣地。
┃AI+5G 時代:細分,落地,紮入產業
造輪子的時代過去了,AI 從發明的年代邁入實幹的年代,從專家的年代邁入資料的年代。
西方國家點燃了深度學習的火炬,但最大的受益者卻是中國。在資料和工程人才方面,中國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無論是國際市場,還是國內市場,5G 和人工智慧都備受關注。被冠以“互聯網預言家”的馬化騰,更是公開表示“一個 AI+5G 的全智慧時代正在到來。”
“硬科技真正的突飛猛進,或者說走到了風口浪尖,有幾方面原因,一個是整個供應鏈、市場環境確實更加成熟了,包括很多柔性製造新技術的應用,感測器的不斷小型化,包括智慧硬體底層的技術系統的開發,一些主晶片的小型化,這一系列的技術,搭建得比較成熟了。”
硬科技的發展,則是跟隨著技術、市場、供應鏈的完善水到渠成的結果,而硬科技專案越來越受大家追捧,同樣是這個時代自然而然的發展趨勢。
王永瑞明顯感受到,硬科技真正掀起熱潮,是在最近一兩年。人工智慧領域的創業尤其如此。
在經過前期的拼實力、拼融資、拼應用等一系列競爭之後,AI獨角獸們逐漸開始學著做產品,講應用,談落地。
2019 年,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了商業化落地,以及實現規模化收入上。細分、落地、紮入產業,人工智慧的競爭已然進入下半場。
“真的太瘋狂了,什麼華為、阿裡都進來了。”一位 AI 公司的朋友這樣描述今年下半年整個行業的競爭態勢。
隋建鋒談及了他今年經手的兩個印象頗為深刻的項目。
“當時我在北京接觸智慧硬體的專案叫情感記錄儀,像一個小的紐扣一樣配在身上,通過提取人的溫度、心跳來判斷出你的情緒。這項目也經歷過一段時間,最後黃掉了。”
這樣的項目,到底有沒有存在的意義?隋建鋒反問,“你的情緒你高興還是喜悅還是悲憤,你自己肯定會主觀地意識到,還需要用這種智慧硬體來衡量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嗎?”
智慧硬體所謂的智慧肯定是服務於硬體,不是為了智慧而智慧,這是隋建鋒從事硬科技專案投資孵化以來最為深刻的感受。
“來到深圳之後我又接觸到一個智慧讀錶盤的專案,它的應用物件就是水錶電錶,每個月要有人去讀這個數,這其實是一個工作量非常大的事情,然後一個團隊專門做了一個讀表儀,一把它放到水錶上,它就能夠及時把資料傳輸出來。”
“做智慧硬體一定離不開應用場景,這是我在北京和深圳感受到的一個非常大的差別,也是目前整個 AI 大的領域特別重要的一個點,一定要找到痛點。”
在更加細分垂直的領域,如醫療、教育、智慧製造、腦機交互,大風口之下,一個個小風口正在形成,一個個小獨角獸正在誕生。
最近一兩年,AI醫療賽道的森億智慧,將製藥時間從8年縮短到幾個月的AI製藥公司 InSilico Medicine,從事類腦晶片研發的靈汐科技,腦機交互產品研發的腦陸科技、優腦銀河等,明顯開始受到資本的青睞。
隋建鋒說,如今 VC 技術化,甚至 LP 技術化的趨勢正變得愈發明顯。“我們在找LP的時候,也傾向於找那些理解技術,能給硬科技創業者帶來更多資源的 LP。”
AI商業化的1.0在雲端,是基於大資料做應用。AI商業化2.0的變化趨勢是從雲端到邊緣,把人工智慧的能力帶到每個人身邊。
5G則是有效連接雲端和邊緣的高速度、高可靠性和低時延的通信管道,可以用最優化的方式實現人工智慧的資源配置。
5G和AI結合在一起一定會進入很多新場景,產生很多新機會。今年4月初, 中國完成首例 AI+5G手術,在400公里外完成“補心”手術,為智慧醫療開啟無限想像空間。
而這些都只是剛剛開始。
┃尾聲:科技人,永遠年輕
最早今年之內,AI獨角獸曠視科技就要在港交所敲響IPO的鐘聲。
曠視終於從 8 年前那個窩在創新工場共用辦公空間小角落裡敲代碼、磨產品的“幾人組”,發展成如今第一個衝刺港股的“純人工智慧公司”。
一個月前,筆者在美麗的西南山城重慶,拜訪了雲從科技總部,恰逢曠視招股書公佈當天,問及雲從研究院院長周翔友商上市一事,周翔打趣著說到,“你看曠視都已經上市了,這個行業肯定不會繼續虧下去了。”
猶記得,招股書發佈當晚,業內一時譁然。
這家年輕AI獨角獸的表現,似乎並沒有此前大家期待的那麼高,對整個行業帶來的影響,吉凶禍福,難以預測。
筆者也就此事詢問了雲從聯合創始人姚志強,他堅定地認為“行業趨勢不可逆。短期內是有泡沫的。任何事物的快速發展,不可能沒有泡沫,它是發展過程中特定階段的產物。”
“但是真正的泡沫是不代表未來,是虛幻的,是一定會帶來沉痛的,但如果泡沫代表未來,那麼短暫的泡沫對未來趨勢影響不大,只要是在大趨勢下的選擇,一定會出現一個偉大的企業。”
在曠視人眼中,印奇不苟言笑,平時總是“端著”,唐文斌則更加外向,和大家聊技術、談人生都不在話下。
印奇也曾坦陳,自己性格比較內斂,在機場碰到客戶,一度會躲著走,直到最近兩年,他開始“強迫”自己主動上去跟客戶打個招呼。印奇一直處在從一個典型理工男努力轉變為合格公司管理者的過程中。
姚志強告訴筆者,“只要是技術男認定的事兒,我們就不會想太多的結果,先卯足勁幹再說。”但“失敗和成功的教訓都指向一個,要接地氣,技術必須為其他行業提供服務,並且能夠真的解決問題。”
王永瑞與禾賽科技的李一帆是同門好友。變形金剛、機器貓、自己組裝的模型,在他的印象中,李一帆的桌面上總是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機器人。“工程類的東西完完全全地融入到了他的生活,你能感受到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愛。”
平日裡,依圖科技創始人朱瓏喜歡圍著他辦公室所在的一層樓,一圈一圈地轉,不過,他轉圈從來不是為了監視員工。有關應該如何經營這家公司,他一直在思考。
90後的馬漢東已經是AI醫療公司森億智慧的聯合創始人。員工問他,我們所做的事情到底有沒有意義?馬漢東的回答是,你們直接去醫院裡看一看,我們的設備、應用,救的都是人命。
既身坐冷板凳,又頭頂泡沫,科技創業,可謂路上道道折。但創業者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其中的價值。
幾十年的發展也有力地證明,科技公司的力量正變得越來越強大,聚聚了一大批頂尖科技公司的中國力量也越來越難被取代。
中國的科技公司,歷經了從無到有,又從Copy to China到Copy from China的大時代。直至如今,一些重要領域已然躋身世界前列,這是近代以來從未曾有過的重大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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