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的愛情故事 - 效力巴塞21年唔係最癲!球王美斯愛足老婆24年 】
「因為你,我知道世間有很多事比足球更重要。我的目標不再是更多獎杯,而是希望與你一起變老。」(美斯,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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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美斯舉辦記者會正式宣布退出巴塞,原來不經不覺呢位34歲球王已經效力巴塞21年,整個足球生涯都喺巴塞隆拿度過,更多次難忍淚水要老婆遞紙巾拭淚,坦言離開係無可奈何,對足球同球會都非常專一。但當你以為留喺同一隊波21年已經好癲,恐怕美斯嘅專一程度又一次刷新你嘅認知。因為原來佢已經愛上佢老婆Antonela 25年,打從9歲嗰年就對老婆Antonela一見鍾情,之後眼裡就一直只得呢個女仔,大個之後更加兌現咗佢兒時嘅承諾,返嚟娶咗佢做老婆。今日要講嘅就係,成名後依然專一,對愛情同足球同樣長情,屬於美斯同佢老婆Antonela嘅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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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醜仔愛上青梅竹馬 留紙仔承諾將來要娶佢」
9歲嘅美斯喺一個訓練營認識Antonela,據聞當年第一次見到夢中情人,美斯一度望到呆晒,之後就經常借故去Antonela表哥(亦係美斯童年好友)屋企,以求見多女神幾面。但出咗名怕醜嘅美斯一直鼓唔起勇氣表白,直到後來要搬到西班牙長期訓練,美斯先留紙仔同Antonela講等佢大個之後,就會返黎揾佢訂婚(咁突然...)。當年嘅童年童語,好多人都未必會記住,但美斯就一直都放咗喺心。至17歲Antonela好友離世,美斯即刻飛返家鄉陪住佢,一對童年好友亦因此事終成愛人,並最終愛情長跑13年,於30歲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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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Antonela對足球0興趣 美斯甜笑表示唔介意 」
當你以為球王老婆應該都係咁熱愛足球,美斯先會咁愛佢,各位又錯了... 因為美斯老婆同在座大多數女朋友一樣,都係唔知有咩咁好睇(拿但人地識咩係越位的)... 美斯曾經喺訪問中坦言老婆對足球0興趣,每次踢完比賽返去同老婆講起自己入波/上演帽子戲法,老婆實際上都覺得好無聊、完全無興趣,不過自己依然咁愛佢咁話。真係愛一個人,從來都唔會逼對方要同自己有一樣興趣,而係就算佢無,你都會一樣咁愛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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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有好多嘢都緊要過踢波 例如同你一齊變老」
美斯一直係一個對自己要求好高嘅人,以前輸波,成日會鎖埋自己喺房,唔食唔瞓,不停反思比賽入面嘅失誤。但Antonela永遠都好似一度陽光,望住佢令美斯覺得輸波其實都唔係咁大獲,因為生命中仲有愛人。婚後更加改變咗自己人生目標,唔再係攞更多獎杯,而係希望同老婆、細路一齊變老。直到今時今日,兩人依然恩愛如昔,育有3個超得意囝囝~ 今年美斯打完美洲杯無慶功就馬不停蹄回國,原來就係急急腳要見老婆。傳媒影到Antonela當日去咗接機,美斯離遠就笑住打開對手,示意老婆攬攬,仲除口罩錫咗老婆一啖,笑到成個小朋友咁,識咗25年依然sweet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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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日畀網民笑佢『毒毒地』 偏偏最深情又專一」
美斯呢位球王素來怕醜低調,經常被鏡頭捕捉到佢怕醜(毒)一面,例如同fans影相隻手想搭住人膊頭但又唔知應該點擺、成班隊友攬埋慶功得佢遲咗拍加入唔到,或者成隊人靜晒得佢一個唔知笑緊啲咩...well... 但怕醜性格同成名背後,其實佢唔只係一個球王,更加係一個一往情深,會為咗陪老婆產子缺席重要賽事嘅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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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用凱婷金句就係:「老婆緊要過踢波?你做到咩?自願陪老婆缺席就代表好囉,你連唔打機一晚,pause 5秒都吾敢啦!!!」 好男人如美斯,無論係加入邊間球會,都係相當值得resp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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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美斯靚wife IG @antonelaroccuz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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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原大吾老婆 在 葉慶元律師(葉狀師)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泰北孤軍
最近,黨產會百般刁難 中華救助總會 與 國防部 合作在泰北為國軍興建 #忠烈祠 的計畫。
黨產會的委員公開在媒體說,如果同意這個計畫,會幫助救總洗白,對黨產會認定救總為附隨組織的訴訟不利。
我對黨產會的政治算計不齒,也不想再和他們打口水仗,只想分享這個泰北孤軍的故事,請大家想想,政府該不該為始終效忠中華民國的泰北孤軍建這個忠烈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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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離開41年回家時,母親在村口等了他一天
王豪(止戈出品2018-08-10)
從曼谷飛往昆明的航班上,父親王畏天不停地向我念叨大媽做的破酥包,有多麼多麼的好吃,甚至口水都快流下來。我轉而問了他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我母親和大媽,你生命中的兩個女人,你覺得誰更好一些?”
“你的母親只是守婦道,和你的大媽相比,一無是處!”父親的回答就像他的性格一樣,簡單粗暴。那是1991年春節,父親帶著我和弟弟阿旭從泰國美斯樂回老家雲南鳳慶探親。
41年前的春節,身為國軍中校的父親,撇下他的原配妻子,也就是我的大媽,還有兩歲的兒子,隻身逃往緬甸,在那裡認識了我的母親。之後,他們前往泰國北部定居,相守一生。
父親的回答,並不出乎我的意料。
1949年12月9日,盧漢起義。在我所學的歷史中,稱之為叛變。
3個月後,中國人民解放軍進駐昆明。解放軍進城那天,已經脫掉軍裝的父親雙手抱在胸前,站在人群中靜觀這個城市新的主人。
父親畢業于黃埔軍校17期步兵科,後服役於滇軍,至1949年已是中校副團長。
若干年後,當父親向我講述這段過往時,我問他:“你覺得你們厲害,還是解放軍厲害?”
“他們穿得很破,但是步伐非常整齊。”父親沒有正面回答。
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挺進昆明城的解放軍,讓父親感到不安。他調轉身,連夜趕回鳳慶老家,跪在地上對我的奶奶說:“娘,我要去緬甸找三哥,避避風頭,等形勢緩和就回家。”那時,三伯在緬甸跑馬幫生意。
在泰北的華人中,至今還保留著一個傳統,兒子出行或歸家時,都要向母親跪著告別或請安。奶奶沒有作聲,起身去給父親收拾行李。父親的妻子,則把家裡的破酥包,全都裝進了父親的背包裡。
妻子是大他一歲的表姐,青梅竹馬。他們的孩子王磊,僅有兩歲。
那年,父親只有29歲。
父親四兄弟,大伯是舊政府的鄉長,二伯畢業于上海大夏大學,在省立昆華中學任教,三伯跑馬幫生意,常年在緬甸。
1949年,對於富甲一方的王家來說,是命運的分水嶺。
父親一路向西,再向南,翻山越嶺,在湍急的江水中拼命游向緬甸。到緬甸後不久,父親輾轉找到三伯,跑馬幫的三叔,早已不敢回老家。軍校出身的父親並不是做生意的料,時值李彌在緬北招募國軍殘軍,試圖反攻,父親當即前往,任上校副司令。
父親逃離家鄉不久,土改運動在全國迅速展開,曾在舊政府任過鄉長的大伯,是重點運動對象,他也在一天深夜,跪別母親,出走緬甸,遺下大伯母和4個幼子。
1953年,我的二伯也來到了緬甸。在此前,他被關押了3年。關押期間,他的兩個女兒夭折。被釋放後,依然處於被監視狀態。在一位同族人的勸說下,有一天趁著外出趕集,慌張逃走,未及告別家人。到此,王家四兄弟,全部在異國相聚。
王家的下一代,亦未能逃脫流亡的宿命。
大伯的大兒子,作為王家的長子,後來也逃到了緬甸,加入李彌的反共救國軍。在之前,他和奶奶、大伯母等三代人一起,被同台批鬥。他們的身上,有太多的壞人標籤,地主家屬、逃亡家屬、境外國軍家屬等等。
當兒孫們為了活命一個個地逃亡異國之後,只剩一幫婦孺,守著王家偌大的老宅,獨自承受整個家族之於歷史的苦難。奶奶只能整日以淚洗面,他的兒孫們,為了活命接連逃往異域,至她死,都沒有回家。
我叫王豪,1961年出生于泰國北部的一個小山村美斯樂。
在此前,我的父親一直在緬甸,試圖和敗退于此的國軍部隊一起反共救國。這一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在緬甸政府的請求下,入緬追剿國軍部隊。後者不得不跨越湄公河,移師泰北。
父親的其他3個兄弟,也隨軍來到泰國。大伯和三伯繼續做生意,二伯後來成為美斯樂興華中學小學部的校長。
父親撤退泰國時,我還在娘的肚子裡。我的母親叫黃淑卿,1958年由雲南施甸前往緬甸,加入父親所在的第五軍政訓處。母親不僅模樣清秀,還寫得一手好字。
那時,父親已經離開雲南8年了,他知道,回家已遙遙無期,37歲的他渴望重組一個家庭。父親托人去做母親的工作,希望娶她做老婆。母親不為所動,態度非常冷淡。母親的態度,讓身為師長的父親不解,他瞭解後才得知,母親曾經有過家庭。父親並不介意,經過不懈努力,母親終於對父親有了好感,嫁給了父親。
一個英俊瀟灑的高級軍官,一個讀過書的大家閨秀,他們的結合,讓無數人羡慕。
父親的四個兄弟,先後在異國再娶,這是一個無奈且充滿愧疚的選擇。留在雲南的四個妯娌,一輩子都沒有改嫁。即使在後來,他們得知自己的丈夫有了新的家庭,他們依然在默默堅守和等待。
意想不到的是,1970年的一天,我的母親突然精神失常!這是一個讓整個美斯樂的人,都無法理解的事情。
20多年後,當我回到雲南,知道了母親的身世,我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會這樣。
父親的這一段婚姻,過得並不幸福。
父親常年駐紮軍營,母親只能自己帶著四個孩子生活。她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每到天黑,她就要把門牢牢鎖好,檢查數遍才放心。然後點上蠟燭,輔導幾個孩子功課。
母親對我們非常溺愛,每當脾氣火暴的父親訓斥我們時,她便挺身而出,但每次,總是吵不過強勢的父親。絲毫不懂溫柔的父親,從來不會安慰母親。
1970年,在緬北駐防三年的父親回了家,我們一家六口終於團聚了。
有一天,全家外出做客時,母親坐在角落裡一語不發,對所有人的問候都不搭理。就在人們埋頭吃飯時,只聽“叭”的一聲,手中的筷子被她折成兩截,整桌賓客愕然。
她開始一個人喃喃自語,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一會哭,一會笑。
從那以後,母親的行為愈發異常。
1970年,對於駐紮泰北的孤軍來說,正處於生死邊緣。
在此前,他們多次被泰國政府圍剿,之後又為了搶生意和毒梟坤沙打仗。這一年,泰國政府邀請他們做雇傭軍,替政府收復被反政府武裝佔領的地盤,成功後就可成立政府承認的“泰北民眾自衛隊”,獲得長期居留權。
為了更多人的生,只能讓有的人去送死。
身居副軍長的父親,幾乎天天開會研究打仗事宜,照顧母親的事交給了傳令兵。
而母親不願呆在家裡,她經常有些疑神疑鬼地對我們說,父親在外面有了女人,不要我們了。父親深夜開會到很晚,她就帶著最小的弟弟,守在門外,一坐就是幾個鐘頭。開完會的父親看到這個場景,氣得扭頭就走。
有人建議把母親送往精神病院,父親卻沒有同意。他擔心精神病院會讓母親感到害怕。1972年夏天,父親帶全家到清邁度假,他希望換個環境能讓母親的病好轉,但足足呆了一個月,沒有任何效果。
我曾問父親,他會不會像母親說的那樣,拋棄我們母子。
“不會的!”父親的回答,堅毅中,透露著一絲感傷。1950年,他曾拋棄了自己的妻兒。
母親嫁給父親的那一年,雲南廣播電臺開設“對境外國民黨軍殘部廣播”,經常會出現父親的名字,呼籲父親回歸祖國的懷抱,全家老小等候他們回家。
每次聽到這樣的廣播,傳令兵就會默默地退去。父親先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流淚,之後就是摔東西。對於流落異域的老兵,幾乎每一個人都有過面向北方默默流淚的經歷。同樣,在他們的家鄉,他們的母親或妻子,也是在夜深人靜時,獨自流淚。
等到1961年我出生時,父親四兄弟終於和雲南的家人取得了聯繫。大媽不識字,回信是由哥哥王磊寫來的,每一封信的末尾都會問:爸爸,您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我能感受到父親的歉疚和無奈,他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能力,寄錢和物品回去。
那時候,中國饑荒遍野。父親寄回去的有炒麵、布匹、炒鍋、紅糖、衣服等等,對於家鄉的親人來說,雪中送炭。
1962年,家鄉來信,奶奶去世了。父親四兄弟相約在泰北的高山上,向北長跪,痛哭流涕。
到了“文革”,雙方的聯繫中斷。直到1978年後,通信再次恢復,也比較頻繁了。只是信的內容,再也不提回家的事情。漫長的“文革”,讓大家有了生疏且絕望。
在此前,父親曾有兩次撤台機會,但他沒有走。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四兄弟一致認為,雖然泰國也是異鄉,但離家要近得多。
他們一生,都沒有放棄回家的想法。而現實,卻讓他們成了一群寄居異國的孤兒。
因為父輩們的犧牲和努力,讓我們第二代有了新的出路。中學畢業後,我前往臺灣念書,後到日本工讀。直到1990年回到美斯樂,沒想到父親劈頭就說:“你還回來做什麼,看看這個家,一點溫暖都沒有!”
我有些訝異地看著父親,曾經身為副軍長的父親,腰背依然挺直,但頭髮已經花白。那時,泰北的孤軍已經放下武器,解甲歸田。傳令兵早已四散而去,父親的眼裡,滿是落寞。
我看到瘋了的母親,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正是盛夏,身上卻層層疊疊穿了五六件衣服,頭髮很髒,身上滿是異味。沒有人能碰她,即便是自己的丈夫。
看到我回來,母親終於有了一絲笑容,但很快,她又對著空中喃喃自語。這個場景讓我非常難受,我決定留下來,守著年邁的父母,不再漂泊。
就在我回到美斯樂的這一年,家鄉的一封來信,讓父親有些激動。信是家裡的一位長輩,受父親的兒子王磊之托寫來的:
王磊和他娘,希望你們能回家看看,王磊擔心你不相信他,就托我來告訴你,黨和政府非常開明,政策也很明確,你們回來不會有事的,我用人頭擔保。
歷史的恩怨漸漸遠去,親人們的相聚,終於可期。
第二年春節,父親帶著我,從曼谷乘坐飛機,開始前往已經離別整整41年的家鄉。
因為通訊條件所限,抵達昆明後,父親才向鳳慶的家人發去電報:
吾已抵昆,攜子豪、旭同返
在決定回家之前,母親清醒的時候,父親曾徵求她的意見,想不想回中國看看自己的父母和姐妹,那時,外公和外婆還都在世。母親猛地站起來,冷冷地答道:“不回!”然後扭頭走開。
這讓我十分不解。
這個謎底,直到我再一次回到雲南探親時,才一點一點剝開。
從昆明出發,坐著汽車在山裡顛簸了一整天,終於抵達鳳慶老家。
時年70歲的父親西裝革履,手拄文明杖,我和弟弟阿旭穿著牛仔褲,一身時髦打扮。那時的鳳慶,到處都是低矮的破房子。
回家的父親,如是異鄉人。
就在村口,遠遠的,望見一個穿舊式藍布衫的老太太站在一棵大樹下。走到跟前時,父親突然站住,他抬起右手指著老太太,用濃重的鄉音問:“你施玉蘭嘎?”
“哦,回來了嘎。”老太太答非所問地說,然後指著我和弟弟說:“哪個是阿豪?哪個是阿旭?”
那竟然是大媽。
在回家的路上,我曾無數次地想,父親和大媽見面時,一定會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沒有想到,在離別41年之後再見時,他們夫妻之間,竟是如此地克制。41年的苦難、分離,以及思念,似乎並不存在。
後來才知道,大媽為了等我們回家,就這樣在村口的大樹下,站了整整一天。父親走到大媽身邊,用手拍拍她的肩膀說:“你辛苦了,你辛苦了!”這對曾經竹馬青梅的表姐弟,就這樣說著話,往家走去。
父親的舉動,就像一位長官在嘉獎勝利歸來的士兵。
一起前來迎接我們回家的,還有父親的兒子王磊。那個曾在信中無數次呼喚爸爸回家的孩子,已是43歲的中年人。而真正與爸爸相見時,他卻難以開口,一直淡淡的,沒有多少話可講。
“小時候一直期盼著爸爸回來,別人都有爸爸,我為什麼沒有。後來長大了,我和媽媽已經不抱希望了。現在突然回來了,就像是做夢一樣,很奇妙的感覺。”王磊很平靜地說。
兩歲時父親就離開了他,但他多年後竟然記得一個畫面:他耍賴皮哭,父親打了他屁股兩下。父親教訓他的畫面,是他對父親唯一的記憶,如同珍寶一樣,深藏於心,一輩子都捨不得忘。
大媽在接到電報時,就開始準備了。他們刷白了房子,從鄉政府借來新的被褥。父親被安排和大媽同住一屋。
我、弟弟阿旭以及哥哥王磊,住在兩位老人的樓上。夜深人靜時,月光從房頂的窗戶照進來,不隔音的木板下傳來父親和大媽忽高忽低的談話聲。
我們同父異母的三兄弟沒敢說一句話,側耳細聽,只聽得父親翻來覆去說了好多遍,“你辛苦了,對不起你們了。”
大媽則說:“你也不容易。”
每當談話陷入沉默時,父親就搶著說:“過去的事你就不用再說了,你們受的苦我都知道。”
強勢的父親,沒有給大媽任何傾訴的機會。
我也終於明白,當我問母親和大媽誰更好時,父親為什麼會說母親“一無是處”。大媽對他的包容和體貼,以及作為一名傳統婦女的隱忍,是沒有人可以相比的。
父親的歸來,讓大媽高興不已,她忙前忙後張羅飯菜,待全家人落座,她卻不肯入座,我去請了好幾遍,她才悄悄告訴我:“我從嫁給你父親那天起,從來沒和他同桌吃過飯,這是老規矩。”
在準備的飯菜中,有一盤浸著油漬的破酥包,異常醒目。
回家的父親,還偶遇了當年隨他征戰的勤務兵,勤務兵頭髮花白,穿著一雙破舊的解放鞋,他正步走到父親跟前,敬了一個禮:“長官,您回來了!”
多年後,父親提到這個場景,依然是唏噓不已。
留在雲南的勤務兵,也曾遭受了歷史的折磨,但畢竟,他可以留在家鄉,與親人廝守。
父親回家的另一件事情,就是修建王氏宗祠。作為鳳慶最大的地主,王家的五代祖墳曾在文革時被毀。當地統戰部門為了向曾為副軍長的父親示好,專門撥了一塊地用於修建宗祠。
在奶奶的墳前,父親長跪不起。兒子出行或歸家時,都要向母親跪著告別或請安,這是在泰北華人中,至今還保留著的一個古老傳統。當年離家時,他告訴母親,他只是出去避避風頭。這一去,就陰陽兩隔。
在40年前,父輩們流離於緬北的叢林中,居無定所之時,留在家鄉的婦孺們,也在驚恐度日。
王家的祖宅曾是一個有著數十間房屋的青瓦四合院,依山傍水,每扇門窗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四合院前的操場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1950年後,十多名家丁全部被遣散,只剩一個啞巴忠實地守在奶奶身邊。再後來,所有人被趕出老宅,王家巨大的木門被貼上封條,財產全被沒收,家人住進一間陰暗潮濕的茅草屋,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半年後,茅草屋倒塌了,他們只能在村子裡挨家挨戶借住。
“母親被批鬥時,我只能站在旁邊,邊看邊哭,等批鬥的人走後,才趕快扶起母親,去找點草藥來給母親敷在傷口上。”王磊說。
因為父親的身份,小學畢業後,王磊就不能繼續念書了,開始和母親在生產隊幹農活。
曾為地主婆的奶奶,1962年去世時,連一口像樣的棺材都沒有。心底善良的她,把很早前就給自己準備的楠木棺材,用來給那個忠誠的啞巴家丁下葬了。
她的靈前,沒有一個可以披孝的兒子。
流落泰北的王家四兄弟,其中大伯和二伯,在1990年前政策明朗之前,已經去世了,埋骨異域。
我的三伯在看到父親平安返回泰北後,相信了共產黨沒有說謊,也在一年多後回家探親,遺憾的是,見到了我父親的三伯母卻沒能等到丈夫回家,在一年前去世。
等了一生,就如此錯過。
王家四兄弟,只有我的父親,見到了自己的原配妻子。他們相見兩年後,大媽也去世了。
1993年年底,我成家了,母親的瘋病愈發嚴重,為了探究母親的過去,我帶著新婚妻子前往雲南施甸,去看望外公外婆。
我和妻子去看望外公外婆。
從外婆的口中,我知道了母親的秘密,那是一段連父親都不知道的經歷:出身大戶人家的母親,年輕時曾嫁給當地一青年教師,50年代因丈夫成分不好,夫妻被關進監獄,幾個月後母親以“陪殺”的身份目睹丈夫在眼前被槍斃,5歲女兒也在監獄受了驚嚇,夭折。
母親被釋放後,外婆集齊家裡所有的錢幣,捆在母親身上,送她跨過怒江,逃往緬甸。
我終於明白,母親的一生,為什麼會活得那般驚恐,那麼不安!她對我們的溺愛,對父親的猜疑,都是害怕再失去。可惜,行伍出身的父親,一生也沒能明白母親內心的創傷,他甚至連母親的生日都不知道。終於,母親再也無法承受歷史的沉屙,在恐懼和不安中,徹底迷失了,成了父親口中“一無是處”的妻子。
1994年,我們邀請二伯母前往泰國團聚,那年,二伯已經去世整整20年了。令人遺憾的是,二伯母臨走都沒有去二伯的墓地。她到死,都沒有原諒自己的丈夫。
他們是王家四兄弟中,唯一自由戀愛的。關於他們的悲歡離合,他們的兒子,會在另篇泰北系列故事中講述。
2005年,我的父親和母親先後離世,這對陰差陽錯走到一起的夫妻,一輩子過得都很分裂。他們的內心,各自都有著歷史的創傷,卻相互沒能理解和寬慰。
十年後的2015年,我的哥哥王磊來到泰北美斯樂,我帶他去了父親的墓地。他跪在父親的墓前,就如同他那年見到父親時一樣,依然是淡淡的,沒有多少話可講。
就像做夢一樣。
梅原大吾老婆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39】-中卷-試閱01
請注意,這試閱以前曾經貼過,
因為有細節文句修正,加上可能大家也忘了之前貼的,
所以重新開始貼試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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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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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把公文退回了,他說只要在禁閉室的一天就不改公文。」
聽見亞戴爾說的話,格里西亞愕然了,怒火都還來不及升起來,就被違和感撲滅。
艾洛明明是自己犯了錯,心甘情願被關進去,沒聽他有什麼怨言,那孩子從不是會有怨言的個性,有什麼不滿早就直接「糾正」他這個老師了,不可能會在乖乖被關進去後,反用「不改公文」來威脅老師。
「莫非是遲到好多年的叛逆期?」格里西亞喃喃自語。
亞戴爾聽見這話,也是一怔,不自覺想像艾洛叛逆起來會是什麼樣子,結果根本就想不出來,艾洛從小成熟穩重到大,叛逆這兩個字根本和他毫無關聯。
不過話又說回來,艾洛當年還是個小少年就敢跟著魔王走,成為實習太陽騎士後,他竟能不完全被格里西亞壓制,反而還多次勸告格里西亞,成功勸服的機率還比審判騎士長來得高……
亞戴爾突然發現,艾洛若是叛逆起來,說不定會出乎意料的可怕?
「亞戴爾?」
亞戴爾回過神來,一眼就望見自家隊長滿臉的疑惑,連忙補充說明狀況:「十二名小騎士現在都在禁閉室。」
這什麼狀況?難道大夥閒著沒事關學生為樂?
格里西亞想了一想,問:「白雪公主也被關了嗎?我怎麼不知道白雲有管過他家學生,不都是白雪公主整天找老師找不著嗎?」
「是斯雪。」亞戴爾反射性糾正,白雪公主這綽號實在太奇怪了,雖然斯雪長相秀氣,但並沒有到珍萼那般雌雄莫辨──咳咳,他什麼都沒說!立刻回歸正題!
「艾洛請您去找魔獄騎士長聊聊為何要關路加,只要路加在禁閉室一天,所有小騎士都不出禁閉室,也不會幫忙老師處理工作。」
「和羅蘭有關?」
格里西亞皺緊眉頭,該不會之前「出差」的後遺症還在吧?那明明是他的錯……好吧,是「魔王」的錯,雖然結果是羅蘭先出的手,但沒有因哪有果,怎麼能怪羅蘭呢?
格里西亞想了一想,說:「明早我再去找他問問。」
「為什麼不現在就過去?」亞戴爾有些不解,反正魔獄騎士長也不需要睡覺,晚上多半是在改公文,完全沒有打擾到的可能性。
「我得先想想該怎麼問他。」格里西亞有點遲疑,或許該先去問問路加?羅蘭的嘴太硬,若是堅決不肯說,他也真拿對方沒有辦法。
聽到隊長這麼說,亞戴爾想起魔獄騎士長的性格,理解地點了點頭,正想跟隊長道晚安時,門口響起敲門聲,他道別後順勢走去開門,一見外頭的景象便是一愣,但想接下來應該沒他的事了,所以還是照原定行動離去。
這時,格里西亞早已「看」見外頭的傢伙……應該說,傢伙們。
「這群兔崽子,搞什麼東西,什麼叫『不放路加出去就不改公文』,路加又不是我家的,關我屁事!」
喬葛罵罵咧咧地走進來,後方跟著無奈的其他人,除了審判騎士和魔獄騎士,其他十二聖騎士竟然全都到齊了。
格里西亞倒是一點都不意外,打從魔王事件後,十二聖騎士再也無所顧慮,什麼形象都還給光明神去了,現在大伙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到他房間聚會──誰讓他房底下有個酒窖呢!
希歐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的說:「大地,就算快退休了,還是要注意形象吧。」
大地嗤了一聲,反問:「說到形象,我應該有五年還六年或七年沒看過你拋媚眼了?」
希歐抹一把臉,苦笑道:「饒了我吧,再拋就要鬧家庭革命了。」
喬葛哼了一聲,幸災樂禍的說:「誰讓你找個老婆能跟你對打的,你知不知道外頭怎麼說的?說你晚年不保,想當年風流倜儻處處留情的暴風騎士,如今成了懼內的傢伙,懼內啊!你這怕老婆的傢伙!」
希歐立刻緊張兮兮的抗議:「誰處處留情了,你不要誣陷我!我老婆就是我的初戀,貨真價實,等等被我老婆聽見你的胡說八道,她又要開打啦!」
大地一張臉猙獰無比,憤恨吼道:「打打打!打死你兩個秀恩愛的狗男女最好,當初說只是照慣例拋了個媚眼就被推倒、被硬來,還差點被綁架帶走結婚呢?我們都要去幫你的貞操討公道啦,如今看你倒是和老婆打得挺高興。」
聽到過往,希歐又抹了把臉,回想當初陰錯陽差的各種狀況,真是一把血淚,幸好最後老婆肯留下來,不是硬要把他帶回遙遠的部族成婚,否則真是無解了。
格里西亞緩緩的說:「希歐兄弟,你又何必跟年過四十卻尚未娶妻的單身漢計較呢?」
被捅了一刀的年過四十單身漢,喬葛‧大地,立刻冷冷的一招回馬槍刺出去:「我只是不想為了一棵樹放棄一座森林,不管怎樣,單身總比不負責任來得好。」
這話一出,太陽騎士的笑容立刻消失無蹤,平時笑臉迎人的傢伙一沒了笑容,看起來格外滲人。
但大地騎士可沒在怕,反而故意笑得一臉忠厚誠懇,結巴道:「怎、怎麼啦?難道我有說錯、錯話嗎?」
「你!」
格里西亞真變了臉,這些年來發生這麼多事,他早已練就處變不驚的心境,若說有什麼事情能讓他立刻翻臉,是絕對的逆鱗,那肯定是夏洛特和夏西亞母女──不對,其實還有他的十二聖騎士,呃,他家蠢學生也是,唔,還有不知身在何處的老師……這麼數一數,他全身都長滿逆鱗啊!
「我什麼我,不負責任還有理了?」
本來想了一大堆,格里西亞的氣已經消去大半,偏偏喬葛這傢伙還繼續挑釁,口口聲聲不負責任,難道是他願意的嗎──好吧,確實是他的錯,既然無法負責就不該招惹夏洛特──幹!想想也不是他主動去招惹的啊,若不是她纏著不放連死都不怕,他又怎麼敢在沒有徹底解決魔王之前招惹誰!
希歐無奈的發現自己從事主變公親,只好開始勸說:「你們兩個別瞪了,都吵了二十幾年,從小騎士吵到快退休,還沒有吵夠啊?」
眼見兩人臉色真有些不對,艾爾梅瑞無奈地站到兩人中間當隔板,免得太陽騎士和大地騎士打起來,這房間毀了,最後還不是艾洛要來收拾嗎?那孩子夠慘了,聽說國王又發下任務,還是饒了他吧。
「這麼吵,是在吵什麼?」
眾人朝門口一看,一道黑漆漆的影子站在門口,威勢沉重,讓人頓時有種無處可逃的恐慌感。
黑影往前走一步,整個身影顯現出來,雷瑟皺眉看著格里西亞和喬葛,兩人吵嘴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擅長審訊的審判長敏銳地這兩人是真的動怒,不是一般打打鬧鬧,這就比較稀罕了。
「怎麼回事?」
格里西亞沉著臉撇過頭去,喬葛冷哼幾聲,誰也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艾爾梅瑞只好苦笑出來解釋:「又是太陽不結婚的事情,大地刺上幾句,兩人就吵起來了。」
聞言,雷瑟平靜的說:「快解決了,這次又鬧得這麼大,應該可以加快腳步,兩年內解決,到那時,學生的年齡也差不多,辦完十二聖騎士的交接典禮正好接著舉行婚禮。」
眾人都笑了,但是最該笑的太陽騎士卻仍舊沒有笑容,格里西亞嘆道:「羅蘭躲著我,不知下次還肯不肯去。」
眾人看著他,卻沒說話,反而又整齊劃一地轉頭看向自家審判長,似乎在等對方開口。
雷瑟也如眾人期待的開口說:「他若不肯,這也不奇怪,格里西亞,現在你該解釋了,魔王當時說的話可是真的?」
聽到這問題,再看見眾人齊齊定睛看過來,格里西亞覺得不對勁了,看大家的神色怎麼好像早就知道雷瑟會問這個問題?
雖然他也是等著很久了,卻遲遲沒等到對方開口,正鴕鳥心態的想著不問更好,誰知道最後還是等到這個問題。
他不解的問:「為什麼到現在才問?」
雷瑟慢條斯理的解釋:「花了點時間和其他人商量,如果這話是真的,我們該怎麼處理。」
「處、處理什麼?這是我的事吧……」
話沒說完就收到十道凌厲的目光,堂堂太陽騎士都閉上嘴不敢再說下去。
#39 #吾命騎士 #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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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原文「アラフィフ」是around fifty,50歲左右的意思。
※註2:聖妓姍漢特是恩奇都降生以後遇到的女性,也是他模仿的女性外型。
※註3:虎頭蜂對於黑色、表面粗糙或隨風飄動的頭髮,會特別注意,而且認為可能是「敵害」,所以常會圍繞著頭部打轉或盤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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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原文為「旅は道連れ世は情け」就是出外靠朋友、在世上要靠人們彼此的溫情。
梅菲把後段改成在要靠哭鬧才能混日子(會吵的孩子有糖吃的概念)。
※註2:原文為「冥土の旅の一里塚」是把人生比喻為前往死亡(冥土)的旅行。一里塚是古代為了讓旅人知道距離而每一里(約4公里)會設置的路標。
完整解釋就是邁向死亡的里程碑。
※註3:Jabberwocky出自愛麗斯夢遊仙境的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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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發熱神殿Kigal・Meslamtaea。前為艾蕾名字的一部分;後者於蘇美神話中與內爾伽勒被視為同一個神而信仰著。
※註2:庫塔為蘇美和巴比倫時代的聖城。而內爾伽勒是庫塔的都市神。
※註3:諷刺伊絲塔在第七章開始前就開卡池了。
※註4:此處是指終局特異點前來幫忙一事。
就在聖誕節前夏天來到了迦勒底。
42度C的酷暑,因熱病而倒下的員工。
甚至就連從者都染上神秘的熱病而紛紛倒下……。⋯
儘管唯一一位逞強著說「我很有精神!」的某從者說:
能夠解決這場異常氣象和原因不明的熱病的人
只有御主一人───。
離迦勒底離崩壞只剩不到半天的現在,究竟能否突破這般絕境
平安地迎來聖誕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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