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10個小故事7騎
忘了老爸為什麼買腳踏車,那一陣子拼命騎,是他一個人拼命騎,我們家人都沒什麼碰,尤其我根本坐上去連地板也碰不著.
老爸在教我技藝時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以前我寫作投稿國語日報,他非但不鼓勵,還覺得我寫得太爛不要投比較好.他在春節教我寫書法,我一邊流淚一邊滴在宣紙,其實他沒有罵我,但語氣中對我的字充滿厭惡,偏偏我是個被鼓勵會比被處罰更容易進步的小孩,所以連帶他很會的英語及登山,我都不想學,避之為恐不及.
腳踏車也一樣,當年的車型在椅墊下還多一根金屬桿連接龍頭形成一個三角型金屬框,老爸看到別的孩童也因矮小上不了車,竟將一腿跨進三角框內,身體傾斜45度騎的平衡特技,也要我依樣畫葫蘆…我怎麼可能模仿得來!老爸又露那種”這~麼簡單也不會”的表情,我就不學了.
日後我身高夠高一踩踏板便自然上路,雖然一度差點撞到私家車,可就是輕鬆學會了,一如其他所有成長中該學的生活常識技巧,我全獨自悄悄完成,不想分享給老爸知道,因為猜不到會被稱讚還是再度被嫌棄?……
我們一家三位子女既有個性又服從,有個性是指老爸愈這樣逼我們,特別是學業,我們沒一個人照他的方式操作,他愈是諷刺我們,我們離他愈遠;另方面,我們心中仍是服從的,即使沒照他期待的方法修讀功課,我和哥姊都完成他人生中的最-大-心-願,就是”都要上公立大學”!沒想到當我真的考取政大時,老爸便中風倒下.
這到底是人類預知自己的一生?還是話別說太滿以免老天收走你呢?......
那騎腳踏車的回憶,依然甜多於苦.記得老爸會載我和姊在夜晚兜風,姊坐後面,我坐前面那根連接龍頭的金屬桿,三人搖搖晃晃穿梭在巷子裡,有一句沒一句說笑著,雖然屁股很痛,能吹風看月亮總是快樂的.
如果當年我呆一點乖一點,也許現在的毛筆呀健行呀及英文會話呀都嚇嚇叫了吧!
或如果老爸溫柔一點,多笑多讚美我幾句,我的成就也遠高於今日吧?
而世上沒有”如果”,因此造就我們呂氏一家人,這樣的緣份,這樣的故事.
長大後我騎腳踏車從未載過人,只載過狗.
我會特別注意安全別讓狗狗摔出去,我會減速慢行把看到的景致說給狗狗聽,我會停下來倒水給狗狗喝,我會摸摸狗狗的頭告訴牠我在這……
那種當爸爸的心情和幸福,我想是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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