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輪」是人體內的一種能量,源自於印度醫學阿舒吠陀人體能量學。
脈輪是旋轉能量盤,梵語「chakra」即為「轉動」之意,它在人體有數百個不停轉動的能量中心,以「順時針方向」旋轉。
那麼,要如何使用氣卦脈輪這八支精油來做「脈輪單點」呢?
https://tequila1990.com/chakra/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5萬的網紅韋禮安 WeiBird,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專輯 Sounds of My Life 數位平台點播:https://orcd.co/soundsofmylife 🔔 訂閱韋禮安官方頻道 : https://pse.is/WeiBird_Sub 「獻給我的外公、外婆」 回憶 是一本相簿 隨著時光推進 相簿越來越厚 思念越來越濃 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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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輪轉動方向 在 既視感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奇士勞斯基短片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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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過的電影,從第一部到最近的幾部,每一部都在講一群找不到自己方向、不曉得該如何生活、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的人,一些迫切在尋找的人們,他們企圖尋找一些最基本的答案,像是: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早晨為什麼要起床?晚上為什麼要睡覺?又何苦再起床?從這次醒來到下一次醒來之間,該如何打發時間?你該怎麼過日子,才能讓自己再早晨的時候能夠心平氣和的刮鬍子或化妝?」《奇士勞斯基論奇士勞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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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1974)
「快從電影學校畢業的時候,我寫了一篇名為《現實與紀錄片》的論文,力陳每個人的生活裡都充滿故事與情節,既然現實生活中已經有這些東西,我們何必曲意去創造呢?你只需要去把他們拍攝出來就可以了。那個論題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後來我試圖拍攝那樣的電影,結果只拍攝了一部—《初戀》。我認為那是一部不錯的片子。」
《初戀》是一部奇士勞斯基所執導片長約莫五十分鐘的紀錄片。就如同他自己在書中所說的,他認為在日常生活中也具有戲劇性,因此我們可以發現當他在處理這些影像時,基本上便是以一個劇情片的模式在經營,雖然如果跳出來看,可能有會過於刻意介入被攝者的疑慮。但奇士勞斯基也自陳,雖然他們有針對一些情境去做安排,但大抵而言全都是在現實生活中會發生的範圍內,比如說題材架設設備等待生產、比如說跟警察說好查戶口等等。不過這當中有趣點的是,雖然看起來很像是一種對於真實的諧仿,但也同時觸動了紀錄片與劇情片分野的一些模糊地帶,而在這樣的過程中,被攝的新婚夫妻的感情狀態是如何便顯得重要,當然雖有剪裁、操作畫面的痕跡,但大抵而言影片還是呈現了他們的生活,他們感情摩擦、他們追求自己想要的狀態。而他們縱使生活曾經被影片所記錄過,但那終究只是影片,生活也不是電影,他們最終還是要回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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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歷(1975)
這是一部奇士勞斯基的短片,相當有趣的是它其實算是一個劇情紀錄片,也就是這是一部揉合了兩種元素的特性所組合而成的電影。之所以會有這部影片誕生,是因為他當時有感於黨在很多路線上其實走的並不怎麼正確,而黨裡面的素質良莠不齊,而其中剛好有一群素質比較好的黨員便邀請他拍一部電影講述關於黨所面臨的問題。於是他便選擇了做一部發生在黨務控制委員會裡頭發生的故事,其實看起來有一種半諷刺的樣子,但因為大抵而言對於黨來說這也能算是一種對於黨意志實現方式的紀錄,因此拍攝完後黨還製作了一批拷貝在各個黨部播放,想起來好像有點諷刺。
而回到電影上,他的劇情其實很簡單,就是在述說一個曾為工程師後來陸續成為黨內職務擔任者的男子,因為轄區內部發生罷工他沒能第一時間控制,所以被叫到黨務控制委員會做審查,決定他黨員身份的留存與否。有趣的地方是,關於黨務控制委員會中的每個成員都是真的,說出來的話也是真的,他們對於黨員的制裁與調查也一如影片中所說,鉅細靡遺,瘀然沒有隱私及尊嚴可言。然而,關於影片中那個被審判的主角卻是奇士勞斯基虛構的,等於他在一個真實的情境中創造出一個合適於講述自己觀點的角色,用來體現真實生活中的某種不可置信與荒謬。
而就如同他所說的,當你描述過一件事情過後,你才有辦法對於它進行思考,因此我想對於奇士勞斯基而言,《履歷》隊他來說便是他對於黨務體制的描繪以及思考,從而才能看出那出那些異常且腐化的現象,也才有機會對此進行反思,了解的事情必須有所革新。而這段描述、這段影像,就如同證據一般,是陳述事實的紀錄,也一種主觀思考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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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1976)
「本來我並不打算拍醫生,拍這部片子的原意是想指出:儘管圍繞在我們周圍的是一片紊亂,到處可見人類悲瑣的無力感,人類沒有能力完成任何事,或把任何一件事情做好,可是仍然有一群人努力完成我們今天所謂的成就。我覺得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些人必須在做一些可以衡量的、極具價值的事。」《奇士勞斯基論奇士勞斯基》
奇士勞斯基的《醫生》是一部約二十分鐘的紀錄短片,依循著他先前所提出的日常生活中的戲劇性,他這次將鏡頭對象了一家小醫院中輪班的醫生,有趣的是,他在書中曾經提到過,他在拍攝相關主題時其實考慮了很多其他的職業類別,比如說運動員、礦工救難隊等,但最後還是決定選擇拍攝醫生。
當時拍攝紀錄片的狀況是,你必須寫腳本,然後去預期說自己可能會碰到什麼狀況,而所謂的紀錄片拍攝,也必須對你拍攝的題材或人物有課的認識,才有辦法在一定的時間內捕捉到真正重要的東西。因此在開拍之前,奇士勞斯基等人有針對醫生所可能會遇到的狀況進行研究,然後也羅列了一些可能比較戲劇性的事件。比如說就有醫生提到,在骨科手術當中,他們常常會需要用一種手術的專門鐵鎚去敲骨頭,然後有一次就這樣敲啊敲鐵船竟然就變成兩半了。雖然這看起來很唬洨,但實際拍攝的時候卻竟意外的發生了一樣的事情,而也湊巧被記錄下來。
而回到影片整體部分,這部影片基本上按照時序以每個小時為單位製作成24個段落,我們可以看到一批醫生連續值班24小時過後再延長上班七小時的過程,當然這並不是一個短時間的作品,斷斷續續也拍了一年左右,然後所以事情也不是真的依照時間精準的發生在那個當下,也是經過安排剪輯的。但我們可以說這有某種代表性,甚至也可以看出某種錯置感,可以讓大家了解時局的艱辛,醫院缺少棉花、常常停但、電報打不通、電梯不會動等等,但這就是生活!這就是當時的狀況,因此這也是某種真實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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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不同年齡的女子(1979)
奇士勞斯基的紀錄短片,大抵便是紀錄一個芭蕾舞團裡面七個女孩的故事,劇情沒有什麼特殊,但形式卻玩得很漂亮,黑白攝影下那種舞者純粹的美被凸顯得很好。另外,本片採取跟《醫院》差不多的方式,依照星期一到日分成七個段落,分別代表七個女生,而這七個女生某種程度上也各自代表了一個芭蕾舞者生涯的不同階段,看起來格外有點意思,最後影片停留在一個時代傳承的教學場景,創造出了某種輪迴感,也讓整體多了某種相呼應、相影響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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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的觀點(1979)
「你永遠無法預知一部電影的結果。每一部電影都有一道窄坎,我們只能憑著自己的判斷力,決定是否應該跨過去。當我知道自己拍的電影《守夜人的觀點》一但在電視上播映之後,將會對片子的主角造成傷害,在那一刻,我撤退了!」
《守夜人的觀點》是一部奇士勞斯基所製作的紀錄短片,出發點可能是來自於他當初想要拍攝一些關於那種相對保守生存在體制之下的人,當時波蘭人民出版社出版了許多札記,當中包括了《工人日記》、《農夫日既》等等,其中有一本就是在說關於一個工廠守門人的故事。老實說,一開始在接觸這樣的題材,會發現他們觀點很多都是反人道主義甚至是法西斯主義的,也就是說他們可能極度崇尚體制,然後也信仰威權,有時候甚至有些暴力的想像(當然大多只是想像),而這類保守派的人可能便會對當時代年輕人的積極想要改變產生反感,因為他們認為這樣是破壞規則與傳統,也間接了直接挑戰他的價值信仰。因此他們可能就會因爲擁護體制,而像影片當中的守門人一般,說出他們支持當眾把人吊死是一件可以殺雞儆猴的好事,甚至說他們喜歡暴力電影,然後曾經把動物不小心弄死過。
以上言論聽起來可怕,但影片有趣的點是,你會發現他們的人其實都很好,甚至有些單純,他們會變成這樣其實也只是教育與環境給予,就如同台灣經歷過白色恐怖時期後,自然的有了激進的獨派、以及激進的保守主義者、又或者廣大沈默的軍公教(後兩者其實高度跟韓粉重疊),但比起那些譁眾取寵取寵、有威脅性的人,大部分其實平常也不會表現出那個模樣,對他們而言那只是盡到他們的責任,甚至看了自己拍下來的影片與言論,他們也可能感到驕傲。不過如果反過來的話,那可能就有點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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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訪者 (1980)
一部奇士勞斯基的紀錄短片,與其說是要記錄一個現象,我覺得實際看下來更像是一個電視台之下有趣的計畫。內容主要是由1980年出發,找尋各個年齡層的人,分別訪問他們「你們是誰?」、「你想要什麼?」等兩個問題。這樣的做法有點像是先前的《七個不同年齡的女子》一般,透過不同年齡層的人們並置在一起,某種程度上就構築了一個人的一生。而《被訪者》在此脈絡下,更像是一個關於波蘭當代社會的實驗性歷史文化紀錄,我們可以透過影片中不同年齡層、各行各業、不同階層的人的發言,勾勒出當時代社會的一些基本想像。其中我覺得有趣的是,隨著被訪者年齡的增大,可想而知的是論述能力的漸強,想要的也從一開始的長大變成一些關於家庭、關於社會、甚至是關乎整個人類文明進步的想法。然而影片最末梢的100歲老奶奶則願望則又跳脫了這些,回到了最初,她只想要再活久一點。說來諷刺、也有趣,這或許便是人生吧,週而復始,窮極一生的追求,可能一開始就已經擁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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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 (1980)
奇士勞斯基的一部記錄短片,內容大抵而言就是在拍攝深夜車站中所發生的總總,據他的說法是想要拍一群在尋覓某樣東西的人們。從影片中我們可以看到,畫面起於新聞台的播報,說著社會、經濟福利的進步以及國家的欣欣向榮,然後鏡頭對比著車站中徬徨的人,他們或找尋方向、或找尋東西,這其實有一些諷刺意味在。除此之外,有趣的點還有他們在車站內部裝設了隱藏的微型攝影機,偷偷的觀察人們活動的狀況,然後有一個反覆在影片中出現類似監視器的東西在那邊轉動著,好像政府實時監控著人民一般。
但對於當時候的奇士勞斯基而言,其實他也喜歡架著攝影機,遠遠的偷偷觀察那些鄉下來的人的所作所為,向當時華沙車站的臨時置物櫃算是新奇的東西,很多人都不會使用,所以他也因此拍到許多有趣的畫面。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的事,奇士勞斯基的《車站》若放在他生涯的創作歷程當中,可算是一個重要的分水嶺,原因是當時某一天當他拍完了臨時置物櫃的畫面後,警察卻無預警地出現並沒收了他的膠卷,雖然被警察介入對於他而言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但他仍然有一些緊張。到後來膠卷被還了回來之後他才知道,原來在他們拍攝的那幾天,火車站發生了一起棄屍案,有名女孩殺了自己的母親,然後將她大卸八塊之後丟入了火車站的置物櫃中,警察原本懷疑奇士勞斯基他們有拍到什麼,或許可以當成證據,但最後卻發現剛好沒有拍到,然後犯人也抓到了所以便將膠卷歸還。
會說《車站》是奇士勞斯基創作生涯的轉捩點是因為,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假設當天他的鏡頭擺向不同的方向,或許便會拍到那個女生,而也因此掌握到了犯罪的證據,成了政府用來對付犯罪分子的告密者,會被當成整個政府體系巨大齒輪的一份子。
而另一方面,他也體認到,似乎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是能夠被描述的,這或許正是紀錄片最大的挑戰與問題。拍攝紀錄片就好像掉進自己所設下的陷阱一般,你越是想要接近某人,某人便會躲得越遠,從而也不會將自然的一面表現出來。此外,如果他想要拍一段做愛的畫面、拍一段死亡的畫面,他也總不可能真的潛入別人房間拍人做愛、或者是真的去殺人把它記錄下來,因此在某種程度上,這種描述性的影片受到了侷限。這或許也是他往後改拍劇情片的原因,便是他如果想要拍攝做愛的場面、拍攝死亡的場面,直接請人演繹就好,連哭這樣的情緒都能被演繹。於是他開始有點害怕那些真實的眼淚,因為他不確定自己真的有權力去拍攝他們,碰到這種狀況,他就好像自己是一個跨入禁區的人一般,這就是奇士勞斯基逃避紀錄片主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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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正午,妳正懶洋洋享受周末的愜意,聽見電鈴響了。
對街的姑嬸不是昨天才來商借過縫紉機?難不成機子又有狀況了?妳心生困惑地從竹編躺椅上站起身。
「馬上來——!」妳散著髮、頭也沒梳,咚咚咚地跑向大門。
卸下金屬門閂,伊呀一聲妳將門給敞開,卻看見是白起等在外頭。
他還穿著值勤巡邏的服裝,整個人直挺挺地像棵杉木佇在那。正值初夏,朗朗的風將他淺褐色制服的外套吹起,連同他的髮絲微微擺動著。
這時節充足的日照將白起英挺的身形輪廓鍍上一層難以言喻的耀澤,再搭上他姣好的外貌,此刻他的存在好看得令人難以直視。
妳昂起頭看著,他光這樣站在風裡,不需再多做些什麼,簡直瀟灑英俊極了。
妳很難言喻自己究竟是何時喜歡上白起的,只知道現在每每見到他,心就會撲通撲通、激烈地跳著。
「你……怎麼突然來了,也沒先說一聲。」暗戀的對象突然造訪,妳顯得手足無措十分緊張。
身上的居家服鬆鬆垮垮的,灌進了外頭吹拂的風,妳這才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未施胭粉、毫無打扮。
啊,多丟人!現在這個模樣被他瞧見了……真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妳這樣想著。
妳與他之間隔著一道紗門,然而紗門不足以掩飾妳的表情。「白起你等下……不用值勤嗎?」妳的手漫不經心地扶著門框的木緣摸著、羞赧地低下了頭。
「嗯,工作結束了,現在有空嗎?想帶妳去個地方。」他問。
「去哪呢?」
「嗯……來了就會知道。」他的嘴邊勾起弧度,他那種笑法讓妳更加好奇了。
「先告訴我嘛。」
他帶著笑意搖搖頭最後還是賣妳關子。白起向後退了一步踱回門廊:「妳還需要時間準備一下對吧,那我在外頭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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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提議前往的地點需要搭一小段山線火車才能到達。在搖晃的車廂中,隆隆規律的聲響間,妳想起了初識白起當時的情景。
父親好幾年前因職務進行了異動,妳便隨他搬遷來到這個城鎮。
大型家當父親已先遣人打理好送去新家。離開舊家那天,父親一手牽著年幼的妳、一手攜著裝有貴重物品的包袱登上了蒸汽火車。
那是妳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這鐵打的龐然大物。黑黝黝的車身鐫著金漆編號,你們將乘著它跨越好幾百哩的路途,父親因此特地囑咐妳晚上會在車上過夜,可不許吵鬧。
妳還記得火車內絨墊的臥鋪有著油膩的騷味。禁不起年幼的妳吵嚷,父親勉為其難地讓妳把車窗再向上推大一些。
「頭可別伸出去啊。」妳記得當時父親這般殷殷告誡妳。
那是妳少數還記得的、關於父親的回憶了。
後來父親因一場意外早逝,妳幸福的童年從此破碎、有了遺憾。孤苦無親的妳幸好靠著他傳承下來的一些祖業,在那驟變之後撙節開支、辭退幾名僕役,仍能過上不錯寬裕的生活。
鎮上這樣獨立自住的年輕未婚女孩可不多見。而妳出眾的氣質和幹練的做事手腕讓大家都在背地裡議論未來能娶到妳的人肯定也是旗鼓相當的優秀青年。
妳婷婷玉立已達適婚年齡,坊間一直有謠傳不是那家書香門第的王公子會將妳追到手,就是那家經商世族的李公子會獲得妳的芳心。
當然,還有一名人選也有被眾人納入了討論,那便是以相貌和職業俘虜好多情竇初開、花樣年華少女、在警局任職的白起。
關於白起這人,妳原先也是從女僕和鄰居三姑六婆口中聽聞的。直至那次他制伏了妳屋外探頭探腦想闖空門的小偷,才和在屋內被驚動出來查看的妳有了交集。
自那次一面之緣後,白起向驚嚇到的妳保證這塊區域今後他會多巡幾次。
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妳還記得,有著一股正氣凜然。
出於好奇,妳定睛觀察著初次見面的他,他卻在最後臨走前那一瞬暴露了青澀男孩的心思,別開了目光,匆匆告別。
妳與他心照不宣,各自懷著念想。白起爾後總是對妳特別上心,超乎了關心他轄區內居民之情。他頻繁地和妳找機會互動著,還時常有意無意講些曖昧模糊的情話撩撥妳,他也會帶禮物逗妳開心,而沒值勤的時候甚至主動邀約妳出遊,種種明顯舉動免不了開始招旁人猜測你們兩人是何關係。
「我們沒什麼,我們只是朋友。」妳向詢問妳的人都這般淡淡解釋。
對於談感情,妳反倒沒能像把家裡事業打理好那般決斷,妳把心意藏於腹中,默默地珍惜,而白起也始終沒坦明他的心機,繼續守護著妳。
但其實,妳是有一絲期待他會先向妳表白。
火車還在駛著。
遠眺田野和隱隱約約在地平線那頭的朦朧山稜,妳跟小時候一樣喜歡看火車窗外飛逝的景色,自然景色這片嫻靜,很能使人心靈沉澱。
反芻美好回憶的同時,火車又行經了幾站。
「這站要下車了。」白起突然點點妳的手臂打斷了妳的思緒。
「我們等下需要徒步走一段山路。」啟程前,白起貼心地叮囑妳:「如果妳累了,就跟我說一聲。」
妳腳上穿的是平底的繡花鞋,而鞋底妳為了耐走耐用,親手再縫製了竹籐編織的硬底上去。妳跟在白起後頭沒費太多體力爬了一個小丘,最終到了山路的盡頭,在妳眼前的是一片盛開著百合的低谷。
眼前美景舒服療癒,柔柔潔淨、如星芒點綴在夜空中的是夾雜在綠茵之中隨風盪著的白色花朵。
「這地方太美了!」妳發出讚嘆。
「妳很喜歡?」
「喜歡!謝謝你帶我來。」妳扯著白起的衣袖:「吶,我們採一些回去吧,可以插在窗邊的花瓶,那會多好看啊。」
也沒等白起回應妳,妳迫不及待踩著輕快的腳步,從山丘的稜線上沿著前人踩踏過的小徑跑了下去。
妳興致勃勃地彎腰採摘新鮮的花束,漸漸地,摟在妳懷中的枝梗越來越多了,白起見狀默默地靠了過來,伸手接了一些換他拿著。
「喏,這朵給你。」妳將一朵短梗百合插在白起大衣腰際處的口袋裡。「這梗被我折得太短了。」妳說。
一放完,妳隨即便要抽開手,白起卻迅速地趁隙捉住了妳的手腕。
「……!」妳吃了一驚。在這一瞬,妳對上他蘊著情意的溫柔眼神。
故作矜持撇開了視線,妳臉紅著默許白起反掌牽住妳的手。
白起有雙骨節分明、十分勻稱,很好看、很大的手,被他牢牢掌勁握住的妳摸到了他受操練所長出、觸感不平整的槍繭。
鄰里間都說他雖是富家子弟出身,但在母親早逝父親再娶後,就報了軍校從家裡搬出去了數年自力更生,是直到某次任務在軍隊中弄傷了胳膊,才退役下來回到故鄉當起員警。
他溫熱的掌心包覆住妳的手,那厚實安穩的力量傳遞過來他的堅忍,妳知道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他可是吃了許多苦,才成為這麼一個出色的人。
妳視線盯著白起的手出神,而後順著他的袖口,目光漸漸地往上挪。
白起還穿著警服,但因已下了崗,領口被他鬆開了一枚鈕扣。此時微微敞開,露出了他的鎖骨。
隱約看見了他平時不易示人的胴體,妳的臉浮起燥熱,一時之間,妳不知道該看哪才好。
「我怎麼感覺……妳這陣子都刻意不看我。」此時,妳聽見白起這麼問妳。
「我哪有……。」
妳下意識循著聲音往上看,瞧見了白起稜線精巧的下顎,再來看見他飽滿的嘴唇,最後是他挺直鼻樑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而那雙眼,正深情地望著妳。
「妳現在終於肯看我了。」白起說。
被他注視著總是像火燒一般灼熱、難為情,妳匆匆地又挪開了視線。
「我怕是……哪裡惹妳不高興了?」他又問妳。
「沒、沒有!我並沒有不高興,我只是……」妳連忙想解釋。
此時,又起風了。
白起也沒追根究柢下去,他鬆開妳的手走遠了幾步,然後選了一處平坦的草皮席地坐了下來。
「來,過來這邊。」他朝妳招手。
他示意妳一塊躺下,天空頓時籠罩下來、攫住妳所有的視野。從這個角度看天空可是第一次,浮雲裊裊在空中遊弋,偶有幾隻飛鳥倏忽掠過你們上空,妳從雲朵飄移的軌跡感受到風在蒼穹中不斷地翻湧。
漸漸地,妳已不再像剛才那般緊張。
妳與他宛若處在世界的中心,只管享受這天地間屬於自我的靜謐歇息時刻……。
偷偷用眼角餘光瞄向白起的側臉,妳發現白起把眼睛閉上了。
突然,妳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妳伸出食指朝他腰際摳搔一記,逗得白起微微瞇眼、噗哧地發出了笑聲:「別鬧。」他說。
可妳沒有罷手,被激起了玩心,妳又故意戳了他兩下想試探白起會有什麼反應。
「妳再鬧,我就……」他帶有警告意味的嗓音放得很低,而下一秒他猛地翻了身將妳罩在身下,哈出來的氣噴在了妳的鼻尖上。
不會吧——?妳害羞地用手指迅速摀住了自己的臉。
不過妳想的事並沒有發生。
「我可是正人君子,不強迫人的。」妳聽見他悄聲地說:「妳再躺會吧,等下我會叫妳。」
安心地閉上眼後,青草的芬氣更加明顯了。妳逐漸放慢了呼吸,放空腦內所有的紛擾。
如果這段平和的時光,能一直永久下去該有多好……。妳靜靜地想著,最後……
當醒來時,妳已披著白起的外套被揹在他的背上了。
「啊,我什麼時候睡著了?」妳仍睡眼惺忪:「白起,放我下來吧。」妳說。
「沒關係,車站就在前面了。」
抝不過白起這番誠意,睡意同時讓妳卸下心防,妳便由著他再揹妳最後一小段路。
回程路上的雲彩已和來時的清澈爽朗藍天不同,著上了落日的色彩,整塊天空像畫布被染以水彩顏料般濃稠的紅豔,暈染開來由上到下成了美麗的漸層。妳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白起……謝謝妳的外套。」方才便已注意到自己肩上的暖意來自白起給予的呵護,妳趁著現在不會看到他的臉,好好地、坦率地向他道謝。
「嗯,罩好。」他老樣子回得簡短,而妳看不見他的表情。
心意有傳達到就好了……。妳默默地想。
白起護送妳直至家門口。
「快進屋吧,天冷了。」說完,他朝妳擺擺手便要離去。
「那個……白起!」妳喊他。
他已快走進夜色,此時困惑地回頭。
妳還佇在門邊,克制住期待、躊躇了一會再次開了口。
「你下週可還有休假?」妳擰著裙角,鼓足勇氣:「下週……下週我們去七夕賞燈好不好?」
門廊的燈罩在他的臉上,妳發現白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心情貌似不錯、神色間還帶有幾分驚喜。
「好。」他綻開一個笑容:「妳找我,我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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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燈節在你們鎮上可是一年一度會舉辦熱鬧活動的大事。
只不過正值物資限縮時期,規模已比往年縮小許多。
廟前擺了幾攤民俗工藝攤位。其中一位賣藝人紮了一道竹圍,上頭用棉線掛滿一張張剪紙手作供人揀選。
妳駐足端詳這些匠人的精心傑作,掏了幾枚銅板和他買了一張。
那人見妳拿在手上愛不釋手的樣子,像見到了知音,拉了張椅子熱情地便要妳坐下。
「來!小姑娘坐這邊!這麼喜歡的話,這張是我描好線的,妳自己剪一張玩玩,就不招呼了啊!」
「妳……行嗎?」白起站妳身後朝妳搭話:「人家老闆的絕活可是練出來的,妳這半路出師的,可要小心別剪到手。」
「這老闆有描好線的!我可以的,別小看我!」妳朝白起吐了吐舌頭,聚精會神地剪著不再理他。
紅色的紙在妳輕巧轉動方向、手起刀落後,上頭鳥的型繪逐漸浮現。
老闆給妳的是兩隻喜鵲棲在枝上的賀圖,處理翅膀的神采屬於高難度的部分,妳用利剪小心翼翼雕琢著羽毛部分的簍空花樣。又過了幾分鐘,成品完工,妳轉身朝白起張起了紙片給他瞧瞧。
「我剪得可好?」妳向他邀功。
「挺像的,是蠻有一回事。」白起朝妳伸手:「喏,我來仔細瞧瞧。」
白起看了一陣,然後將上頭沾黏的紙屑掐了起來,再把它遞回給妳,妳見狀,阻止了他:「啊,不用還我了。」
「嗯?」
「你忘啦?我剛剛自己有買一張啦,這張本來就打算給你了,你也拿一張,這樣正好。」
「那就謝謝大師贈予了。」白起笑彎了眼,目光中都是寵溺,他將那小紅紙收進他的皮夾裡。
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一湧過來的人潮往你們這推擠。
「對岸人好像比較少,我們過橋去那邊賞燈如何?」白起朝妳提議。
「好呀。」
河邊垂柳蔭蔭,你們過了木橋,踱步下了邊坡,來到水岸邊一株柳樹底下。從此處可見河面波光粼粼,映著橋上的燈火被渲染成一閃一閃的金紅。
遠方傳來市集的人聲,而你們周圍一片幽靜,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感覺得到。
突然,白起一個傾身離妳好近好近。
「妳頭上有東西。」他朝妳伸手。
「嗯?怎麼了?」妳感到緊張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皺起眉、閉上了眼。
「討厭……是蟲子嗎?」妳問。
「不是蟲子,別怕。妳先別動。」白起說這話的時候,妳才敢睜開眼,而
「沒事了。」他擺擺手指,讓那片落葉回歸地面。
「謝謝你……。」妳悄聲地說。
他離妳這麼近,妳能藉著燈火清楚瞧見他臉上細微的表情。他此時好似有話想對妳說,抿著嘴、只是定定地望著妳。
河浪滔滔拍打上岸,曖昧的情愫飄盪在你們之間,白起這樣溫柔而灼熱地注視著妳,讓有些遲鈍的妳都感覺到他的意念。
可能是瞧見妳緊張的模樣,「妳的辮子亂了。」他再開口,並不是妳猜想的,而是將手主動地伸向妳側臉的髮辮。
「沒、沒關係,我自己來……。」
妳下意識小小地退了一步,背抵上了樹幹。
退無可退後妳調整了一會自己的呼吸,手有些不利索地重新紮好辮子。
待妳綁完一抬頭,發現白起還在看妳。
「你……。」
突然,他的左手咚地一聲搭到了樹幹上,妳被阻擋了右邊的出路,扭頭就往反方向轉去。
「別走。」白起開口:「我有話要說。」
「答應我……」他說。
像是怕妳會逃開,他小心翼翼不再有多餘的動作。
「答、答應什麼?」
「要是之後我哪天不在妳身邊,我不會要妳一定要等我……」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很輕:「妳可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白起……我……」妳看著他,口中的話又嚥了下去。
他的手又撫了上來,摸上了妳的臉,這回,妳沒躲開。
後來的數月間,白起腦內一直沒能忘記妳那對雙眸。
妳柔和的眼神映著河水的波光閃爍,如夢似幻。跟當時,他巡邏至妳家屋前,妳拿杯涼水給他、他看見的一樣。
是讓他傾了心陷入戀愛的感覺。
白起頭又微微地趨近妳一些,他的唇瓣擦到了妳的下巴,呼吸的氣息噴在妳的唇邊使妳整個人發燙燙的、魂不守舍。
妳不知道自己是否準備好接下來的一切,妳顫巍巍地閉上眼——
白起卻只在妳嘴角輕輕吻過,然後擁妳入懷。
「妳……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他問。
妳搖了搖頭,依偎在白起的懷裡,還在回味剛剛他給妳的親密觸碰,沒回過神。
「呵,我大概猜得到妳在想什麼。」白起輕笑。
「咦?」
他鬆開了妳,捧起了妳的臉:「等妳生日……我們再來對答案。」
白起呼出的氣息暖活了妳的雙頰,妳分不清是他磁性的性感嗓音,還是他眼神傳遞過來的款款深情讓妳臉紅。
在那剎那,妳以為他又要親妳了。他卻像是喚回了矜持,很紳士地護著妳走回橋邊。
你們循原路回去,在橋上嘻笑打鬧的孩子們和興致高昂的年輕人橫衝前進,將妳與白起沖散。
白起先走到橋的對岸了,這才注意到妳沒跟上,像怕妳看不見他似的,他舉起手朝妳揮揮。
妳緩慢地夾在人群之中朝他前進。夏天的夜晚不如白天悶熱,徐徐的薰風正吹拂著他,白起站在那靜靜地等待妳,他那帥氣的臉龐讓身旁經過的人們都不經回眸。
「怎麼一不注意,妳就落我後頭了。」妳一走來,他便將妳手給牽起:「不許妳放開了。」
這有點霸道的舉動妳並不排斥,反而讓妳心頭一暖,他這麼在乎妳、再加上方才他與妳曖昧的互動使妳飄飄然、喜形於色。
喜歡,真的好喜歡他啊。妳微笑起來甜在心裡。
然而戰爭的發展無法預料,白起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
市中心的樞紐車站人聲鼎沸。許多年輕男子如白起一樣,揹著行軍用的簡易行囊在月臺和前來送行的人道別。
戰事暫時無法終了,前線又再次徵召後備兵力填補缺口。儘管白起將投入的單位不是激烈的戰區,妳眼眸中擔憂的神色從他接獲詔令那日起就不曾消解。
與妳不同,這陣子他的表情一直顯得淡定許多,這也是為什麼從幾天前妳就開始生他的悶氣。戰爭!這可是戰爭,說不準是會死人的,他怎麼可以看待這件事如只去鄰鎮辦事似的這般悠哉?
妳揪著白起外套的下擺不發一語,氣歸氣,心裡更多的是懊悔。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幼稚鬧脾氣蹉跎時間,但一晃眼,訣別的時刻竟快速地到來。
沒有時間了……。妳仰起頭,想跟他再說點什麼,卻撞見白起眼底閃過不捨和憂慮。
原來他不是沒有感覺……。妳的心刺痛著。
「今年妳的生日……不能陪妳過了。」在妳的驚訝中,他內疚地對妳如此說。
啊,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記著妳的生日。
「嗯,沒關係……。」
強忍著不安和害怕,妳的聲音有些不穩。妳告訴過自己,今天要好好地送別他的,在白起面前,妳絕對、絕對不能夠哭。
「這次,是我失約了。明年我們……」
但白起還沒說完,妳的眼淚就潰堤了。
「別這樣。」他見狀,掏出了手帕抹掉妳面頰上的淚,但淚珠還是不絕地從眼眶中汩汩漫出。
「別哭……。」他又說。
白起其實不如外表那般冷靜,一知道將要離開妳,他當然會捨不得。此刻又見妳這樣哭,他心如刀割。
但又不得不。
妳還是無法止住淚。
白起心一橫、在妳驚訝之瞬,捉起妳的手、錮住了妳,他的掌勁有些沒控制好,指甲抓疼了妳。有些強硬地,他吻上妳的唇,堵住了妳哭哭噎噎的嘴。
這是帶著征服、表露佔有、是想要傳達他有多在乎妳的一個吻。
妳想像中的吻別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但這吻卻讓妳牢牢記住他此刻的痛心。
「我會回來。」在他懷中,妳聽見他這麼對妳承諾。
他又堅定地重複一次:「等我回來。到時,我有話要跟妳說,知道嗎?」
妳點點頭。
「那這個,幫我保管吧。」
像是本來就盤算好的,白起從口袋掏出了一枚金屬徽章。
「你不留著,沒關係嗎?」妳問他。
「沒關係,我想......讓妳拿著。」他這話說的簡短, 此舉隱含的意思沒有明說出來。他也是聽來的——
將飛行徽章交給心愛的人,持有者便能守護著它的主人,在地上保佑對方平安歸來。
火車開始鳴笛,月臺上又泛起一波嘈雜騷動的道別聲,白起緊咬下唇鬆開了妳,往後退了一步。他的手指節輕輕來回在妳的臉龐上來回廝磨,而他如琥珀清澈的眼瞳像是要把妳的容貌記牢似的,就這樣眨也沒眨的盯著妳良久。
誰也沒有說話,直到——
「要關門了!還沒上車的快上車!」車掌在門邊喊道。
「白起!」妳朝他喊。
此時他已登上了火車,沒有揮手,沒有回頭,毫無遲疑地就這樣鑽沒入了斑雜西服的人海之中。
火車速度逐漸加快,這時妳好像才真正有失去他的感覺,妳不由得跟著列車跑了起來,但以一個女孩子的腳力當然完全跟不上。
膝蓋和手掌傳來刺痛,妳跌倒了。火車加快前進,將妳狠狠拋在後頭。
「……!喂!妳沒事吧!」
「還好嗎?站得起來嗎?」
「嗚……。」在周圍的人朝妳關切的聲音中,妳抽抽噎噎地低頭捧著那個金屬徽章在月臺上哭了起來。
❖
七個月後,空襲警報傳達下來,市民聽令開始往郊區撤離疏散。
「小姐!您都準備好了嗎?」悅悅瞧見妳從街角走來,遠遠地就朝妳喊:「車伕就快要到了。」
方才,妳將電報拍到了白起目前所在的大隊,並將消息託給了接線生。
白起已經沒有音訊一段時間了,剛離開鎮上的第一個月,他還曾稍人帶信回來,而後就不再有消息了。
這次妳除了叮囑關切的話語,又多留了即將要落角的新地址給他,妳一邊祈求他去了前線可千萬要平安無事才好。
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杳無蹤影,每當報紙又傳出哪裡有傷亡的消息,妳都戰戰兢兢核對是哪個地方的部隊,祈禱著可別在上頭出現白起的名字。
「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悅悅是這樣安慰妳的。
在這亂世、人人自保之際,能動用的關係和資源都必須竭盡所能用上。所幸悅悅的老家原本就在郊區的村莊,那裡靠山、且有用天然的屏障建置防空洞,可說是現下最佳的暫時落腳之處了。
來到悅悅家住進了農舍,他們一家人待妳如待自己的親女兒般,對妳呵護備至,而妳也沒擺任何架子,加入勞動人口共體時艱。早晨妳會去田埂採些鮮蔬為午飯做準備,而下午也會給大家庭裡年幼的孩子讀故事、陪他們玩跳房子。
悅悅的父母很是喜歡妳,甚至打趣地說雖然空襲總會結束,但到了那天搞不好會捨不得讓妳走了!
妳曾想過要是妳父母在世,肯定也會構築起這樣溫馨和樂的畫面吧,也說不定妳會有個弟弟或是妹妹。而現在孑然一身的妳,今後身邊能不能有與妳相伴一生的對象?當有這樣的念頭時,妳腦中總會浮現起——
白起那溫煦的微笑和聲音。
四百多個與白起分離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而誠如妳盼望的,抗戰最終告捷,兩方停火擬了和平協議,士兵們能返鄉與家人愛人團圓了。
自從得知撤軍的消息,妳每天早上便會去火車站巡梭一會再回來。這裡屬鄉下、交通網的末端,火車的班次並不密集。從城鎮發來的列車多半是乘坐來這邊做小貿易的商販或者去隔壁鎮討生活的通勤者。
妳想著白起若穿著軍裝出現,肯定一眼就能被妳看見。
「吶,別擔心,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悅悅又這麼安慰妳了,已然成了她的口頭禪。
這句話妳聽慣了,聽著聽著倒也有了踏實的感覺,好像這樣便能麻痺自己就算沒有白起的消息,也至少並無壞消息傳來耳邊。
又過了數月,妳跟悅悅還未打算回去原住的市鎮。聽說被轟炸過的街道滿目瘡痍,災區的重建還要一段時日。
然而等到妳播下的幼苗都攀爬籬笆結了果實,白起還是沒有來找妳。
妳和悅悅的話題漸漸地也不再提起白起。妳釋懷地想,如果這是註定好的命運,那曾愛過他的這份心情,從此妳要悄悄埋藏在心底。
愛過,也足夠了。
初夏來臨,那正是妳與白起當初採摘百合的季節,可如今那些曾發生在胸口的怦然只剩追憶。
妳和悅悅打算再兩個禮拜就動身返回鎮上原來的住處,這幾日已經在整理行囊了。
悅悅一家老小都很捨不得妳要走,尤其還小的孩子,還不大懂事,每當妳出門一趟辦事,總會以為妳再也不回來而鬧騰。
妳珍惜在這世外桃源最後的時光,任何需要妳幫忙的勞務都盡力爭取去做。
泥路上的妳哼著小曲、踩著輕盈的步伐,懷中的農作物是妳辛勞一天的成果,妳打算如果家中那幾個小毛頭有乖乖的話,就炸點零嘴給他們打打牙祭。
突然,妳前方的道路被一道狹長的陰影罩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妳身後傳來。
「這個我來拿吧。」那人出了聲。
而就在妳回頭的瞬間,手上的重量頓時減輕許多。
這人身後的夕陽使他的髮梢到肩頭被鍍上一層溫藹的蜜金色,他高大挺拔輕鬆拿著本來在妳手上的竹籃,妳胸口湧起好想好想上前擁抱他的衝動。
啊,是他,是妳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妳情不自禁地撲向他。白起手上的馬鈴薯籃翻倒了,圓滾滾的馬鈴薯滾落一地。
被妳擁抱著的他是如此真實。他身上因風塵僕僕跋涉回來,混著煙硝和泥土的味道。而妳陶醉在這份感受他的實感之中,一點也不嫌棄他的狼狽……。
「你……吃過飯了嗎?」
「妳有沒有好好吃飯?」
你們抱著彼此過了半晌,再開口,竟是異口同聲。「呵……。」妳從他懷裡抬起頭和他相視而笑。
「妳瘦了好多。」白起邊說邊憐惜地幫妳擦掉鼻頭上被他衣服沾上的塵土。
他將妳扶起、拍掉妳裙擺上的灰塵。
「呵,妳的辮子總是不聽話會散掉呢。」他看著妳的頭髮像是想起了什麼,淺淺地笑著幫妳重綁它們。
這次妳沒有抗拒他這番熱心,妳正專注地看著他怔然。
真的是他……,他來找妳了。妳默默地揪緊他的衣服,哪怕他只是落日時分的幻影,也要多暫停這一刻久一點。
妳心中千絲萬縷。妳想問他,七夕佳節的柳樹下的那個答案是不是如妳想的那樣;妳想問他,當時在月台上給妳離別的那個吻又是什麼意思?
可如今,通通都先被妳拋在腦後。
他回來了就好。
「我好想你。」妳說。
聽妳這番話,白起耳根泛起了紅暈,剛剛好地被夕陽的餘暉掩飾。
妳的雙手搭在白起的胸膛上讓他輕輕地摟住妳。
他湊近妳且碰觸過來的嘴唇有些乾燥,先是輕點幾吻在妳唇邊,彷彿在試探妳的底線。而後他加重了渴望,在妳的默許之下將舌頭吮了進來。
是第一次與他這般激情的吻著,妳被吻得七葷八素、渾身燥熱。
「唔……嗯嗯……。」
情愫被他這股動情催發撩高,如浪潮快一發不可收拾地要打番妳的理智、快要使妳不能呼吸——
他終於把妳給放開。你們相望著、喘著氣,換成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意會彼此的心意……。
「我們回去吧。」待你們將地上的馬鈴薯撿完,白起輕鬆地拎起籃子夾在了腋下。
白起用騰出來的那隻手握緊妳,如七夕佳節橋上那回怕妳走散般,再次把妳牽得牢牢。
「我跟妳保證——」他這話說得堅定帶著深情:「我不會再離開妳了。」
天邊的雲霞由澄黃已開始轉變為帶紫的嫣紅,像是要燃燒起來。
田野、樹林、遠方的村落,所有景物被這溢彩流光照射,染上了一層夢幻的朦朧。
「啊對了,算算這個時節,百合花快要開了。」走著走著,白起突然提起。「想不想再一起去?」他問。
「當然!」妳的臉亮了起來。
「姊姊!」院子裡的孩子們向妳跑來。
「我回來了!瞧瞧這是誰來了?」妳朝他們喊。
與他分別、這麼多個寂寞夜晚,妳總思念著白起入睡。有時夢裡妳會清晰地夢見他,妳夢過在晴朗的日子你們一起去欣賞百合花,還安穩躺在他的懷裡聊著未來;妳夢過在河岸柳樹下踮起了腳尖,在他吻妳之後妳也羞赧地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妳愛他。而亂世遠去,沒有什麼會再將你們分離了,一切都已美夢成真。
❥圖(委託商稿) / R鈴
❥文/ Mei咩(芽實)
此篇會收錄在 妳是我命中注定的初戀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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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我的外公、外婆」
回憶
是一本相簿
隨著時光推進
相簿越來越厚
思念越來越濃
活在
沒有你的世界
當我想念時
只要翻閱相簿
就能再次相見
—
《沒有你的世界 World Without You》
詞 WeiBird 韋禮安
曲 WeiBird 韋禮安
茶几 茶杯 空沙發
老時鐘 灰色的牆
滴答響 滴答響 殘酷倒數一場
我們再相見 另一個地方
我 在沒有你的世界裡 獨自生活
在熙來攘往的世界 獨自遊走 你的臉孔
滲透時間的裂縫 在回憶裡面斑駁
而 沒有了你的世界 依舊轉動
依舊在窗前沉默著 日昇日落
漸漸帶走 我的脈搏
直到我們重逢
鞋盒 鞋架 舊皮箱
佈滿了灰塵的窗
窸窣響 窸窣響 思念亂了方向
敲打著曾經有你體溫的床
一生能乘載多少離別
一眨眼度過幾次輪迴
一輩子尋一個人並肩
永恆的道別就一瞬間
—
♩ 音樂製作 Song Credit
作詞|WeiBird 韋禮安
作曲|WeiBird 韋禮安
製作人 Producer|韋禮安 WeiBird、蔡尚文 Aven Tsai
編曲 Arrangement|Derrick Sepnio、Fergus Chow、韋禮安 WeiBird
電吉他 Electric Guitar|韋禮安 WeiBird
貝斯 Bass|Fergus Chow
鍵盤 Keyboard|Fergus Chow
和聲編寫 Chorus Arrangement|韋禮安 WeiBird
和聲 Chorus|韋禮安 WeiBird
合成器 & 取樣 Synthesizer & Sampling|韋禮安 WeiBird、Derrick Sepnio
製作行政 Production Administrator|廖婧紋 Melrose Liao
錄音工程師 Recording Engineer|韋禮安 WeiBird (Vocal、Electric Guitar、Chorus)
錄音室 Recording Studio|貓在外錄音室 Cat Outside Studio (Vocal、Electric Guitar、Chorus)
混音工程師 Mixing Engineer|宋星凱 Sean M. Sinclair
混音錄音室 Mixing Studio|ff studio
母帶後期處理工程師 Mastering Engineer|Derek Snyder
母帶後期處理錄音室 Mastering Studio|Polygon Audio
OP:Awesome Music 耀聲音樂
TWFG72001009
♩ MV製作 Music Video Credit
MV製作 Production|二二川 ERERCH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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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述《BoAyu (加油)》之銘言:
: 想說板上應該很多人會靜坐/靜心
: 所以想請教一下
: 如果發現自己閉著眼睛靜坐
: 整個身體會"不自覺"的細微逆時鐘轉
: 張開眼睛也的確發現自己在逆時針轉
: 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脈輪的旋轉方向會因生理性別而異,
男生的頂輪和海底輪都是順時針轉,
女生的的頂輪和海底輪都是逆時針轉,
舉例來說女生的脈輪旋轉方向是:
頂輪:逆時針
眉心輪:順時針
喉輪:逆時針
心輪:順時針
胃輪:逆時針
腹輪:順時針
海底輪:逆時針
(男生剛好全部相反就對了)
*我會知道這個是因為我學過用水晶做脈輪治療<
而原PO在靜坐時感覺到逆時針轉,是因為能量從
頭頂進來,能量經由頂輪進到身體,然後身體的頻
率當然會逐步提升。原PO是女生,所以對女生頂
輪來說,頂輪感覺到逆時針旋轉代表充入正能量,
如果你在頂輪感覺到是順時針轉,代表負能量(或
是多餘的能量)正從你的頂輪出去。
身體會輕微晃動通常是朵琳博士所提到的人類四大
能力之"超感應力"這部份發展得比較好(或是較
早發展)的緣故。我自己靜心的最剛開始也是如此
(身體較有感覺)。身體較有感覺這點對我後來接
觸靈氣很有關聯。
而靜心的時候,身體/脈輪通常會自動先清除身上
的負能量再帶入正能量。~以上是個人經驗的分享。
--
靈氣˙給你意想不到的療癒
https://jonny-reiki.blogspot.com/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70.29.25
相關書籍資訊,建議可參考朵琳博士的天使書籍~
只有極極少數的人才會不適用於這個通則~但我目前沒見過就是了@@
※ 編輯: jonnyfox 來自: 219.70.29.25 (03/15 23:26)
能量通常會卡在尾椎~而尾椎釋放能量接地(順時針),再平衡或導入能量(逆時針)
這樣是正'常的沒有錯呀^_^
所以才會有頭頂上方六吋是白色之光/而頂輪是金色之光這樣的順序
(跟身體的紅橙黃綠藍靛紫完全不同)
用白光清理是引導第八脈輪(頭頂上方六吋)的光來清理能量體~
先逆時針清理去除負能量把濁氣引到地心,再用順時針穩定磁場-這是正確的
你可以先從呼吸和關照身體開始,意識/頭腦因此有目標~就不容易亂想~
更多資訊可以參照奧修所寫的靜心冥想這本書
※ 編輯: jonnyfox 來自: 219.69.80.3 (03/18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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