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戀人的悲劇】
稍微看過歐·亨利作品的人,大概都知道他的故事結局,往往都出人意料─哪怕你已經清楚這點,還是很難在下一篇提前猜到答案。
這部〈帶傢俱出租的房間〉也是這樣的故事,以神秘感鋪墊,最終卻帶出了無比巧合的愛情悲劇。
一起來看看這部短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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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傢俱出租的房間 / 歐·亨利
在紐約西區南部的紅磚房那一帶地方,絕大多數居民都如時光一樣動盪不定、遷移不停、來去匆匆。正因為無家可歸,他們也可以說有上百個家。他們不時從這間客房搬到另一間客房,永遠都是那麼變幻無常——在居家上如此,在情感和理智上也無二致。他們用爵士樂曲調唱著流行曲「家,甜美的家」;全部家當用硬紙盒一拎就走;纏緣於闊邊帽上的裝飾就是他們的葡萄藤;拐杖就是他們的無花果樹。
這一帶有成百上千這種住客,這一帶的房子可以述說的故事自然也是成百上千。當然,它們大多乾癟乏味;不過,要說在這麼多漂泊過客掀起的餘波中,找不出一兩個鬼魂,那才是怪事哩。
一天傍晚,有個青年男子,在這些崩塌失修的紅磚大房中間轉悠尋覓,挨門挨戶按鈴。在第十二家門前,他把空盪盪的手提行李放在臺階上,然後揩去帽沿和額頭上的灰塵。門鈴聲很弱,好像傳至遙遠、空曠的房屋深處。
這是他按響的第十二家門鈴。鈴聲響過,女房東應聲出來開門。她的模樣使他想起一隻討厭的、吃得過多的蛆蟲。它已經把果仁吃得只剩空殼,現在正想尋找可以充饑的房客來填充空間。
年輕人問有沒有房間出租。
「進來吧,」房東說。她的聲音從喉頭擠出,嘎聲嘎氣,好像喉嚨上繃了層毛皮。「三樓還有個後間,空了一個星期。想看看嗎?」
年輕人跟她上樓。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一線微光,緩和了過道上的陰影。他們不聲不響地走著,腳下的地毯破爛不堪,可能連造出它的織布機,都要詛咒說這不是自己的產物。它好像已經植物化了,已經在這惡臭、陰暗的空氣中退化成茂盛滋潤的地衣,或滿地蔓延的苔蘚,東一塊西一塊,一直長到樓梯上,踩在腳下像有機物一樣黏糊糊的。樓梯轉角處牆上都有空著的壁龕。它們裡面也許曾放過花花草草。果真如此的話,那些花草已經在污濁骯髒的空氣中死去。壁龕裡面也許曾放過聖像,但是不難想像,黑暗之中大大小小的魔鬼早就把聖人拖出來,一直拖到下面某間客房那邪惡的深淵之中去了。
「就是這間,」房東說,還是那副毛皮嗓子。「房間很不錯,難得有空的時候。今年夏天這兒還住過一些特別講究的人哩——從不找麻煩,按時付房租。自來水在過道盡頭。斯普羅爾斯和穆尼住了三個月。她們演過輕鬆喜劇。佈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也許你聽說過她吧——喔,那只是藝名兒——就在那張梳粧檯上邊,原來還掛著她的結婚證書哩,鑲了框的。煤氣開關在這兒,瞧這壁櫥也很寬敞。這房間人人見了都喜歡,從來沒長時間空過。」
「你這兒住過很多演戲的?」年輕人問。
「他們這個來,那個去。我的房客中有很多人在演出界幹事。對了,先生,這一帶劇院集中,演戲的人從不在一個地方長住。到這兒來住過的也不少。他們這個來,那個去。」
他租下了房間,預付了一個星期的租金。他說他很累,想馬上住下來。他點清了租金。她說房間早就準備規矩,連毛巾和水都是現成的。房東走開時,——他又——已經是第一千次了——把掛在舌尖的問題提了出來。
「有個姑娘——瓦西納小姐——埃盧瓦絲·瓦西納小姐——你記得房客中有過這人嗎?她多半是在臺上唱歌的。她皮膚白嫩,個子中等,身材苗條,金紅色頭髮,左眼眉毛邊長了顆黑痣。」
「不,我記不得這個名字。那些搞演出的,換名字跟換房間一樣快,來來去去,誰也說不準。不,我想不起這個名字了。」
不。總是不。五個月不間斷地打聽詢問,千篇一律地否定回答。已經花了好多時間,白天去找劇院經理、代理人、劇校和合唱團打聽;晚上則夾在觀眾之中去尋找,名角兒會演的劇院去找過,下流污穢的音樂廳也去找過,甚至還害怕在那類地方找到他最想找的人。他對她獨懷真情,一心要找到她。他確信,自她從家裡失蹤以來,這座水流環繞的大城市,一定把她蒙在了某個角落。但這座城市就像一大團流沙,沙粒的位置變化不定,沒有基礎,今天還浮在上層的細粒到了明天就被淤泥和黏土覆蓋在下面。
客房以假惺惺的熱情迎接新至的客人,像個暗娼臉上堆起的假笑,紅中透病、形容枯槁、馬馬虎虎。破舊的傢俱、破爛綢套的沙發、兩把椅子、窗戶間一碼寬的廉價穿衣鏡、一兩個燙金像框、角落裡的銅床架——所有這一切折射出一種似是而非的舒適之感。
房客懶洋洋地半躺在一把椅子上,客房則如巴比倫通天塔的一個套間,儘管稀裡糊塗扯不清楚,仍然竭力把曾在這裡留宿過的房客分門別類,向他細細講來。
地上鋪了一張雜色地毯,像一個豔花盛開的長方形熱帶小島,四周是骯髒的墊子形成的波濤翻滾的大海。用灰白紙裱過的牆上,貼著緊隨無家可歸者四處漂流的圖畫——「胡格諾情人」、「第一次爭吵」、「婚禮早餐」、「泉邊美女」。壁爐爐額的樣式典雅而莊重,外面卻歪歪斜斜扯起條花哨的布簾,像舞劇裡亞馬遜女人用的腰帶。爐額上殘留著一些零碎物品,都是些困居客房的人,在幸運的風帆把他們載到新碼頭時拋棄不要的東西——一兩個廉價花瓶,女演員的畫片,藥瓶兒,殘缺不全的撲克紙牌。
漸漸地,密碼的筆形變得清晰可辨,前前後後居住過這間客房的人留下的細小痕跡所具有的意義也變得完整有形。
梳粧檯前那片地毯已經磨得只剩麻紗,意味著成群的漂亮女人曾在上面邁步。牆上的小指紋表明小囚犯曾在此努力摸索通向陽光和空氣之路。一團濺開的汙跡,形如炸彈爆炸後的影子,是杯子或瓶子連同所盛之物一起被砸在牆上的見證。穿衣鏡鏡面上用玻璃鑽刀歪歪扭扭地刻著名字「瑪麗」。看來,客房留宿人——也許是受到客房那俗豔的冷漠之驅使吧——曾先先後後在狂怒中輾轉反側,並把一腔憤懣傾泄在這個房間上。傢俱有鑿痕和磨損;長沙發因凸起的彈簧而變形,看上去像一頭在痛苦中扭曲的痙攣中被宰殺的可怖怪物。另外某次威力更大的動盪,砍去了大理石壁爐額的一大塊。地板的每一塊拼木各自構成一個斜面,並且好像由於互不干連、各自獨有的哀怨而發出尖叫。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把所有這一切惡意和傷害施加於這個房間的人,居然就是曾一度把它稱之為他們的家的人;然而,也許正是這屢遭欺騙、仍然盲目保持的戀家本性,以及對虛假的護家神的憤恨點燃了他們胸中的沖天怒火。一間茅草房——只要屬於我們自己——我們都會打掃、妝點和珍惜。
椅子上的年輕人任這些思緒繚繞心間,與此同時,樓中飄來有血有肉、活靈活現的聲音和氣味。他聽見一個房間傳來吃吃的竊笑和淫蕩放縱的大笑;別的房間傳來獨自咒駡聲,骰子的格格聲,催眠曲和嗚嗚抽泣;樓上有人在興致勃勃地彈班卓琴。不知什麼地方的門砰砰嘭嘭地關上;架空電車不時隆隆駛過;後面籬牆上有隻貓在哀叫。他呼吸到這座房子的氣息。這不是什麼氣味兒,而是一種潮味兒,如同從地窖裡的油布和朽木混在一起蒸發出的黴臭。
他就這樣歇在那兒,突然,房間裡充滿木犀草濃烈的芬芳。它乘風而至,鮮明無誤,香馥沁人,栩栩如生,活脫脫幾乎如來訪的佳賓。年輕人忍不住大叫:「什麼?親愛的?」好像有人在喊他似地。他然後一躍而起,四下張望。濃香撲鼻而來,把他包裹其中。他伸出手臂擁抱香氣。刹那間,他的全部感覺都給攪混在一起。人怎麼可能被香味斷然喚起呢?喚起他的肯定是聲音。難道這就是曾撫摸、安慰過他的聲音?
「她在這個房間住過,」他大聲說,扭身尋找起來,硬想搜出什麼徵跡,因為他確信能辨認出屬於她的、或是她觸摸過的任何微小的東西。這沁人肺腑的木犀花香,她所喜愛、唯她獨有的芬芳,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房間只馬馬虎虎收拾過。薄薄的梳粧檯桌布上有稀稀拉拉五六個髮夾——都是些女性朋友用的那類東西,悄聲無息,具有女性特徵,但不標明任何心境或時間。他沒去仔細琢磨,因為這些東西顯然缺乏個性。他把梳粧檯抽屜搜了個底朝天,發現一條丟棄的破舊小手絹。他把它蒙在臉上,天芥菜花的怪味刺鼻而來。他順手把手絹甩在地上。在另一個抽屜,他發現幾顆零星紐扣,一張劇碼表,一張當鋪老闆的名片,兩顆吃剩的果汁軟糖,一本夢釋書。最後一個抽屜裡有一個女人用的黑緞蝴蝶髮結。他猛然一楞,懸在冰與火之間,處於興奮與失望之間。但是黑緞蝴蝶髮結也只是女性莊重端雅、但不具個性特徵的普通裝飾,不能提供任何線索。
隨後他在房間裡四處搜尋,像一條獵狗東嗅西聞,掃視四壁,趴在地上仔細查看拱起的地氈角落,翻遍壁爐爐額和桌子、窗簾和門簾、角落裡搖搖欲墜的酒櫃,試圖找到一個可見的、但他還未發現的跡象,以證明她就在房間裡面,就在他旁邊、周圍、對面、心中、上面,緊緊地牽著他、追求他,並通過精微超常的感覺向他發出如此哀婉的呼喚,以至於連他愚鈍的感覺,都能領悟出這呼喚之聲。他再次大聲回答「我在這兒,親愛的!」然後轉過身子,一片漠然,因為他在木犀花香中還察覺不出形式、色彩、愛情和張開的雙臂。唔,上帝啊,那芳香是從哪兒來的?從什麼時候起香味開始具有呼喚之力?就這樣他不停地四下摸索。
他把牆縫和牆角掏了一遍,找到一些瓶塞和煙蒂。對這些東西他不屑一顧。但有一次他在一折地氈裡發現一支抽了半截的紙雪茄,鐵青著臉使勁咒了一聲,用腳後跟把它踩得稀爛。他把整個房間從一端到另一端篩了一遍,發現許許多多流客留下的無聊、可恥的記載。但是,有關可能曾住過這兒的、其幽靈好像仍然徘徊在這裡的、他正在尋求的她,他卻絲毫痕跡也未發現。
這時他記起了女房東。
他從幽靈縈繞的房間跑下樓,來到透出一縫光線的門前。
她應聲開門出來。他竭盡全力,克制住激動之情。
「請告訴我,夫人,」他哀求道,「我來之前誰住過那個房間?」
「好的,先生。我可以再說一遍。以前住的是斯普羅爾斯和穆尼夫婦,我已經說過。佈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演戲的,後來成了穆尼夫人。我的房子從來聲譽就好。他們的結婚證都是掛起的,還鑲了框,掛在釘子上——」
「斯普羅爾斯小姐是哪種女人——我是說,她長相如何?」
「喔,先生,黑頭發,矮小,肥胖,臉蛋兒笑嘻嘻的。他們一個星期前搬走,上星期二。」
「在他們以前誰住過?」
「嗨,有個單身男人,搞運輸的。他還欠我一個星期的房租沒付就走了。在他以前是克勞德夫人和她兩個孩子,住了四個月;再以前是多伊爾老先生,房租是他兒子付的。他住了六個月。都是一年以前的事了,再往以前我就記不得了。」
他謝了她,慢騰騰地爬回房間。房間死氣沉沉。曾為它注入生機的香氣已經消失,木犀花香已經離去,代之而來的是發黴傢俱老朽、陳腐、凝滯的臭氣。
希望破滅,他頓覺信心消失殆盡。他坐在那兒,呆呆地看著噝噝作響的煤氣燈的黃光。稍許,他走到床邊,把床單撕成長條,然後用刀刃把布條塞進門窗周圍的每一條縫隙。一切收拾得嚴實緊紮以後,他關掉煤氣燈,卻又把煤氣開足,最後感激不盡地躺在床上。
按照慣例,今晚輪到麥克庫爾夫人拿罐子去打啤酒。她取酒回來,和珀迪夫人在一個地下幽會場所坐了下來。這是房東們聚會、蛆蟲猖獗的地方。
「今晚我把三樓後間租了出去,」珀迪夫人說,杯中的酒泡圓圓的。「房客是個年輕人。兩個鐘頭以前他就上床了。」
「呵,真有你的,珀迪夫人,」麥克庫爾夫人說,羨慕不已。「那種房子你都租得出去,可真是奇跡。那你給他說那件事沒有呢?」她說這話時悄聲細語,嘎聲啞氣,充滿神秘。
「房間裡安起了傢俱嘛,」珀迪夫人用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說,「就是為了租出去。我沒給他說那事兒,麥克庫爾夫人。」
「可不是嘛,我們就是靠出租房子過活。你的生意經沒錯,夫人。如果知道這個房間裡有人自殺,死在床上,誰還來租這個房間呢。」
「當然嘛,我們總得活下去啊。」珀迪夫人說。
「對,夫人,這話不假。一個星期前我才幫你把三樓後間收拾規矩。那姑娘用煤氣就把自己給弄死了——她那小臉蛋兒多甜啊,珀迪夫人。」
「可不是嘛,都說她長得俏,」珀迪夫人說,既表示同意又顯得很挑剔。「只是她左眼眉毛邊的痣長得不好看。再來一杯,麥克庫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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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結束這一切
#小說與電影
#有雷雷雷雷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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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記憶是虛構的,這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每次記憶被喚醒都有所不同,每次都不完整。建立在真實事件上的故事,虛構部分往往大於事實部分。虛構部分和真實記憶會同時被喚醒,同時復述,它們共同組成故事。而我們往往通過故事瞭解情況,通過故事瞭解他人。但事實只會發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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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看完 Netflix 電影《我想結束這一切》,找了 Iain Reid 的原著小說來讀。讀完小說發現電影的改編幅度頗大。電影把記憶、虛構、現實、時間感、情緒等議題給弄得更零碎,更讓人一頭霧水。舉例來說,電影版中,傑克帶女友拜訪父母家一幕,我們會看到傑克父母親像是時光旅人般,一會年輕一會老邁,與兒子和女友的互動也更詭異。小說沒有這麼錯亂,女友確實有感受到這個家庭的人與事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電影版延伸補充/暗示了更多傑克與父母親的相處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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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他(父親)覺得最好移動一下牠們。移第一頭豬的時候,老爸差點向後摔倒,不過他還是舉了起來。他舉著豬翻了個身,發現豬肚子長了蛆。滿是蛆,腹部看起來就像被會動的米飯覆蓋了。另一頭更糟,兩頭豬都活生生地被啃食著,從內而外,但遠遠看去根本發現不了。從外觀看,#只會覺得牠們很滿足很悠閒,走近了才發現完全不是這樣。我曾對妳說過:生活不只有令人愉快的。」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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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跟小說都有傑克跟女友說起家裡飼養的豬被蛆蟲啃噬卻又活著的悲傷(恐怖)故事。看電影時沒能理解這個故事之於主角的意義,讀完小說才明白那頭豬就是傑克對自己人生的想像,痛苦地活著,又無法結束這一切,日復一日,無止盡地苟活著。最糟糕的是,沒人懂傑克(或校工或女友)的心情,還以為他看起來 #很滿足很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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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我們無法獲知別人的想法,我們無法瞭解別人做事的動機。從來如此,人與人無法完全了解。這才是令我害怕的因素,小時候的頓悟。我們永遠都無法真正瞭解他人,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奇怪的是,#各種關係可以在永遠無法完全互相了解的前提下得以形成並維持。永遠無法確實地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永遠無法知道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不能隨心所欲,我們有既定的行為方式,我們有既定的表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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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思想,可以隨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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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可以隨心所欲地想任何事,思想是唯一的真實,它才是真的,我現在可以確定。我們無法偽裝自己的思想,也無法愚弄自己的思想。」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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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結束這一切》說思想無法被偽裝,這個說法是對的,思想很誠實,即便是在說謊的當下,我們的腦袋都會迴響著實話。但這個說法也不算正確,思想也可能會對我們進行欺瞞,有時候強大的慾望會阻絕人們的現實感,讓我們甘願(或不自覺)活在一個假象的生活中,認同虛構的形象,壓抑(甚或遺忘)真實的自我。
其五,「如果痛苦無法用死亡終結怎麼辦?我們如何找到答案?如果情況無法好轉怎麼辦?如果死亡不能帶來解脫怎麼辦?如果蛆不停地啃噬,一直能感覺到,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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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結束這一切》的小說遊走在哲學、家庭、驚悚、心理分析之間,相當精彩,結局尤其曖昧,#就連調查死因的員警都可能只是想像出來的角色,那麼所謂的「自殺與死亡」也就只是一個孤單男子的幻想,從來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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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版的結局跟小說不太一樣,像是平行時空(或是一齣戲),繼續演繹著傑克內心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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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六,小說非常棒,大推。也推薦 Charlie Kaufman 導演的電影版,沒有小說版的驚悚,多了分感性。即便電影內容的呈現如此地語意不明,但如果將整部電影視為人的思緒的呈現,它的紊亂與跳躍便能夠被理解,既然故事都發生在人的思緒中,再奇怪突梯不合理的情節也都不奇怪不合理了。
蛆蟲形成 在 寶靈魔法學院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冥王星的作用非常類似一位宇宙清道夫。當行運冥王星推進你哪個宮位,我們必須接受挑戰,清除腐敗的物質,那些依附於我們傷口的死去的腐肉、有毒的寄生關係、錯誤的信念』
我們每個人在靈魂劇本出生星圖中都會有顆冥王星,
落點可能不盡相同,而在我們各自的生命實相中,
它能量的顯現方式或許是不一樣的,
冥王紀錄是一本靈魂旅程的總帳,
未轉化蛻變前的冥王星能量顯現形式
就如同心理學所說的,累生累世演過的劇本情節,
劇本中未能得到完成的欲念,
最後變成了心理情結和癥結;(情意結complex)
某個深埋心中,無法與人分享的秘密,
在輪魂轉世中,變成不斷折磨自己與他人的某個『執念』;
因為恐懼失去,而生出對『權力操控』的上癮,
性、權、情、錢議題和轉化蛻變
是這顆行星原型中的重要面向,
同時冥王星與禁忌之間也有著深刻而復雜的聯繫,
它直接將我們引向地下世界,
這裏乘載最無法忍受、最不愉快的人類經驗。
冥王星的王國既充斥著刺激和誘惑,
散發病態死亡的氣息。
專屬於我們各自的冥王星之旅的路徑不一樣,
在心中引動的糾葛與掙紮不一樣,
外在展現的的情境也會不一樣。
無論冥王星的能量是以怎樣的形式
在我們各自的生命中存有和運作著,
它都代表著我們內在被埋藏的很深的,
不能輕易觸及的,像深淵一般的幽冥之地。
但無論深埋多久,你終有一天還是要面對的!
這是宇宙的法則。
冥王星的力量是如同核子彈,
同時也是很難被理解的,
我們可以借占星學智慧
以及對出生星圖中冥王星的落點
來進行解讀,從而幫助我們帶著覺知來了解自己。
觀察個人星圖中冥王星落入的宮位,試著問自己:
—— 落入第一宮 ——
是否能把真實的自己展示給外界?
身處陌生的環境中是否感到安全?
—— 落入第二宮 ——
是否把物質與金錢視作安全的保證,死抓不放?
—— 落入第三宮 ——
是否在向他人表達自己觀點的時候
有一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氣勢,
非要把自身的想法灌輸給他人?
—— 落入第四宮 ——
是否試圖控制與切斷與自己內心深層次的情感連接?
哪怕它已經快要讓你按捺不住。
—— 落入第五宮 ——
是否試圖通過各種才華的展現
來證明自己的重要性和權威感?
—— 落入第六宮 ——
是否被日常工作的各種細節所纏,導致焦慮?
—— 落入第七宮 ——
在親密關系中,是否很難信任對方,
並且試圖去控制支配對方,
在關係中想要擁有絕對的主權?
—— 落入第八宮 ——
是否能夠成功的控制和駕馭自己內心的欲望與性本能?
—— 落入第九宮 ——
是否對自己所堅守的信念或信仰,
絲毫不容他人的質疑及反駁?
—— 落入第十宮 ——
是否對於在世俗層面獲取成功充滿了野心,並且對於權力緊抓不放?
—— 落入第十一宮 ——
對於融入到團體或集體中,
是否會感到不舒服與不自在?
—— 落入第十二宮 ——
對於精神層面未開發的特質是否允許被挖掘出,
浮出水面?
無論冥王星落在你星圖中的什麽位置(宮位)
都意味著落入位置所代表的領域
是要經歷摧毀和重建的過程,
在廢墟之上重燃新的希望。
當天空中行進的冥王星(行運)
與我們出生星圖中的某個行星和關鍵點形成關鍵相位時,
那內在轉化之旅的大門就已為我們開啟。
冥王星走的很慢,一般冥王星的行進長達數年,
帶給人的影響也是深遠的,但凡被它觸及之地,
引動的則是一場曠日持久之戰。
冥王星帶我們進到黑暗之中,
讓我們更加清楚的看見我們的欲望
與恐懼是如何的操控著自己。
而在這之後我們會不再任其操控,
因為已從『不明到明』。
冥王星會讓我們用更『深度』的視角去看待自己和生命。
讓我們看到並接納生命中除了光明的一面,
還有黑暗的一面,光明與黑暗的共同存有
構起我們人生的真相,無須排斥任何的一面,
才能發展出真正的內在力量。
冥王星拒絕以任何膚淺的方式來對待人生,
為了讓我們發展出對生命認知的深刻,
冥王星將一切隱藏起來的事物帶到陽光之下,
讓深藏海底的寶藏有機會浮出水面。
讓我們看到潛藏在暗處事物的珍貴價值。
冥王星是一顆有著極端傾向的行星,
它不友善,也不隨和,它賦予我們的意義與價值,
只有在我們切身去經歷和體悟之後才能被了解。
冥王星的旅程不是輕鬆的,而是不適和痛苦的,
更多的是不能自已的。
冥王的死亡重生之旅,
自然界給我們提供了最好的例子——
在維護欣欣向榮的健全生態系統中,
食腐動物的作用是以其棲息地中死亡的動植物為食,
如此防止腐壞的物質傳播疾病,
同時分解死去的生物,再利用它的養分。
食腐動物的代表蛆蟲,
有一種源自美洲瑪雅原住民和澳洲的土著的古老療法,
現在被稱為蛆蟲清創術,
被認為是一種治療久未癒合的傷口的有效療法。
蛆蟲有能力清除創傷口,可以帶來抗菌活性運動,
也會促進糖尿病人傷口癒合……
而冥王的作用,如蛆蟲,
在釋放糾纏我們生命的“死去生物”的過程中,
冥王星的行為非常類似一位宇宙清道夫。
這顆宇宙世代行星在順行和逆行間交替的階段,
雖然緩慢而扭曲,卻邁出精心策劃的遲緩步伐,
步入刻骨銘心的轉化,指引我們從執迷不悟的生存模式
走向解脫和自主。
當行運冥王星推進你哪個宮位,
我們必須接受挑戰,清楚腐敗的物質——
那些依附於我們傷口的死去的腐肉:有毒的寄生關係、
蠶食我們的負面情緒、信念問題。
若你把冥王星的旅程視作為人生的一份禮物,
帶著覺知迎向它,不畏懼,不退縮,
那在經歷過這一切之後,你會仿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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