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導師.十方典範
[如悟長老]
一、導師了無牽掛的走了
當代佛學泰斗、法門巨匠印順導師走了,走得並不突然,印老是在六月四日上午十時零七分,於花蓮慈濟醫院示寂,在醫院療治頗久一段時間,終因心臟衰竭示寂人間,離開我們走了,走得十分安詳,無牽無掛的樣子。
雖然,我們見面機會不多,尤其在我學成之後,一直忙碌於僧教育以及圓光寺寺務,殊少時間拜候他老人家,向其請益。但總是深深記得每次會面接觸到他老炯炯有神的雙眼,其眼中透露的眼神,總是那麼樣的慈祥,慈祥中有著關懷、安撫、惺惺相惜的神情,彼此没有多說什麼,也不便多說什麼。然未想到,就在聽到他老離開的那一剎那,從來没有想過,自己竟對這樣慈祥的老人,內心產生一股彷彿戀人般,依依不捨之情,孺慕之心可以想見。然而,從此時此刻起,我再也見不到印老那張清癯、睿智、祥和的臉了,那副平和卻又滲著無比關懷的眼神了!
二、一生不為己 只為利他
印老──我最崇敬的導師,屬所謂「學問僧」之列──即是深入經藏、智慧如海、廣學多聞、著書立述、論辯外道,教育人才之經師、論師或律師,如古之龍樹、無著、世親、智者、羅什、玄奘、宗喀巴等歷代祖師及民國以來的太虛與印老。
印老著作等身,撰書四十多冊,凡七百多萬字,早期結集的《妙雲集》二十四冊,無人不知,啟發信眾無數,窮其一生讀書寫作,嘉惠後人,這樣的精神有幾人能及?他老肉身不在了,然他留給世間,留給我人眾多著作文字,無形資產卻是無窮,對我人的啟發和關愛亦是無盡。我們應該好好學習他,效法老人家治學著作之精神,一生不為己祇為利他的磊落胸懷!我們更應該努力增上,學習老人家高超卓越,為教為人,無私的思想、遠大的思想、崇高的思想!
走過近代中國苦難的印老,一九七三年以《中國禪宗史》,獲日本大正大學文學博士,成為中國第一位博士比丘。學者邱敏捷形容得好:「不以創建大型佛教事業,而以大量思想著作流傳在佛教僧俗之間的佛學泰斗……在佛學的建樹上,如果把印順的著作抽掉,當代中國佛教的文化資產將所剩無幾。」由這幾句話,可以想見印老對近代中國佛教文化思想之貢獻,也是印老對當代佛學思想衝擊,正向於權威挑戰,正以批判精神開闢出適應時代所需求的新路線。
三、是闢邪顯正的開路先鋒
從當年編《海潮音》起,他與演培、仁俊、續明等人,一直以犀利無比的筆觸,向保守、向傳統、向腐朽、向不義、向一切外道邪說宣戰,時時作毫不留情、毫不手軟的攻擊、申斥、反駁,是那樣的英勇,印老的姿勢,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慨,稱其為法將,誰說不宜?從而「闢邪顯正」就成為他老生命中的大事。他老是三論宗的大師,而三論宗主要任務就是「闢邪顯正」。他老的生命標幟,可說一生只為宣揚「正見」和「正思」的人間,給予莘莘學子以及有緣眾生。
印老與生俱來就有一顆無比清明的清淨心,平生整個心血都灌注在佛法上,這一點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學佛法,首要當具清淨心,一開始須果決地抛開所有無謂的妄想,一心熱切、精誠地去讚研,其餘則不暇多顧。如此一心一意,知見純正,當他祇不過三十多歲青壯時代,便全盤掌握整個印度及中國佛教的思想體系,所觀所行在在自然清徹,洗練出佛法的純淨面目,理會出佛法的真正源頭,見一般人所不能見,信一般人所不能信。深深了解到「法」,是釋迦佛所徹悟的圓滿真理(迥然不同於世間真理)。倘若能把世間、出世間的實相開顯得極其明晰,便能使眾生從有漏的黑暗無助,走向無漏的光明希望。其次「律」乃是透過正法的體察、諦審、印決,而作為建立僧團最完善的種種規則與制度,因淨律的殊勝作用是在「為令正法得久住故」。
印老一生重法、守律,公正不阿,不喜歡作一般世俗應酬,往來修行以外的事情,也不願接受外來的過份供養,更不肯作一絲絲、一毫毫浪費、奢華、不著邊際的作為。日常餐飲(後來因病平時多以飲汁一類甚為軟體之食為主)向來但求清淡、不求享受,名符其實不過是「療飢」而已,身上所穿著生活用品,都不過是一些最便宜的實用貨,在別人看來那樣的生活,實在已經到了清苦的地步;但他從不以為苦,因為他的生活重心是在「法食」。讀到好的經書刊物,寫出自覺滿意娛己益人的作品,內心即充滿著「法悅」,彷彿已享用過一頓世上最美好的飲食,「法食」既足,自然忘了疲累或任何不快,精神自然飽滿。好比世儒,顏回居陋巷,一簞食、一瓢飲,人也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這豈不也是印老的生活寫照嗎!
印老的生活清淡,崇尚自然,返璞歸真,如此平淡無奇的日常生活,但他老不奢不侈、不驕不傲、不卑不亢、心性超逸、一塵不染,其高潔的品格,正足以證明是個生活最平凡不過的僧人,但也可說是平凡中之不平凡者啊!因為他老高尚的品性、瀟灑的氣質、廉潔的操守,加上謙和的待人,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四、遭寃屈卻逆來順受
《佛法概論》是印老的傑著,一九六五年,他應文化學院之聘,教授《佛學概論》、《般若學》,是我國第一位在大學任教的比丘。然而,世事難料,所謂「譽之所在,謗亦隨之。」當初印老由港來台,被聘為台北首剎善導寺住持,在黨國元老李子寛支持下,出席東京所召開「第二屆世界佛教徒友誼會」,於無形中卻開罪了他人,又因所著《淨土新論》及「大乘非佛說」的觀點,一時不見容於「傳統」僧侶(以大陸來台緇素為核心)。加上印老出席世佛會,被分派與日本留學之圓明法師為同一組,圓明認同印老的學養及見解,其後他在日本隔海批判大乘佛教,幾乎是以一人之力與所有大陸來台的長老緇素論戰,繼而引起島內留日台籍僧眾與大陸籍緇素間的相互攻擊,印老當然被牽涉其中,以致自身深陷險境而未察覺。當時台灣「白色恐怖」盛行,有因對教義爭辯不過,遂密告某人的思想有問題,這是極狠的招數之一,祇要查有「隱藏共產黨毒素」,將可毀滅一個人的聲譽乃至性命,為此不幸發生了《佛法概論》事件,印老被無端冠上莫須有的罪名。所幸李子寬出面折衝,印老不得不及時修改該書「不妥」之部份除罪,才使得一場禍災消彌於無形啊!
茲將《佛法概論》一書被指為「隱藏共產毒素」的部分(原書出版於一九四九年十月十日)附錄於下:「傳說的北拘羅洲,是極福樂的世界。北拘羅洲的平等、自由,有點類似世界起初的人類社會。將此世界融入佛教的真理與自由,智慧與慈悲,即為淨土的內容。我們這個世界,經過多少荒亂,彌勒降生時,才實現為淨土。佛教淨土的真精神,如果說在西方極樂國,在兜率天內院,不如說重在這個世界的將來。拘羅洲的特質没有家庭──没有男女間的互相佔有,没有經濟上的私有。衣服、飲食、住處、舟車、浴池、莊嚴具,一切是公共的,儘可適量的隨意受用。大家都無我我所,無守護者,真的做到私有經濟廢除。男女間,除了近親而外,自由交合,自由離散,所生的子女,屬於公共。拘羅洲的經濟情況,男女關係,家庭本位的倫理學者,或者會大聲疾呼,斥為道德淪亡,類似於無父無母的禽獸。然而佛法說:這是無我我所的實踐者,是「能行十善業」者,是真能做到不殺、不盜、不邪淫、不妄語者,比家庭本位的道德──五戒,要高尚的多。拘羅洲的人,沒有膚色,種族優劣的差別,人類是一樣的平等。由於體健進步,人間再沒有夭壽的,壽終而死,也没有憂愁啼哭。這個世界,非常的莊嚴,非常的清淨,像一所大公園。土地肥沃,道路平坦,氣候冷暖適中,到處是妙香、音樂、光明。人類生活於這樣的世界,何等的幸福!這樣的世界,為無數世界中的現實存在者。原始佛教仰望中的世界,即是這樣的世界,而又充滿佛陀真理與自由,智慧與慈悲,這即是這個世界的將來。」這只是印老傳達佛教人間祥和、利樂的世界理念,未料其中卻暗藏了可怕的災禍。
五、胸懷磊落如如不動
平常人受到非議,大都立刻惱羞成怒,況受到嚴重的誣謗甚至陷害,一定雷霆大怒、六神無主、心思報復。印老卻冷靜以對,忍受委屈,甚至露出不以為意的態度,誠然是「八風吹不動」,這又是何等高超的修養!「忍得一時氣,可消百日災。」這一向是他老鎮定的思惟。
《法句經》說:「單單受人非議而無人褒獎,或者單單被褒奬而無人非議,過去未曾有,未來不會有,現在也没有,從古至今,這樣的情況不會有所改變。沉默受非難,多言受非難,少開口也受非難,社會上没有不受非難的人。」出家人自然也不例外,連人格聖潔超然的釋迦牟尼在世時,都曾受到各種非難和誹謗而無可奈何。
其實人大可不必為了想受人讚揚,或者為避免非議,刻意做到八面玲瓏、面面俱到,一旦如此,你必然會因而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無法放手去做自己想做、該做的事,又如何能成大器?
總之,無論有人非議或是褒奬,能夠不受外在毀譽褒貶的影響,堅定信心默默完成自己該做的事,這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才是全心全意學佛的應有修為。這種修為印老切切實實做到了,正如《法句經》所說:「心若一塊大石磐,不會被風所吹動,不論面對讚美或毀謗,亦毫不為所動。」對任何事物都能看得清、看得透,心如磐石,如如不動,這就是印老的寫照。他了然於人生的矛盾,看穿事物本性。由於他已然站在至高點,彷彿登上喜馬拉雅山的最高埃弗勒斯峯,當站在那至高頂峯時,整片喜馬拉雅山脈都是敞開的,不只能看到自己走過的途徑,同時也能看到全山所有途徑。所有可以通往頂端的路,甚至可以看到與自己背道而馳的人,他們也正在跋涉、行進著,朝著頂峯前進。現在你看得到世間所有事物,乃因為這個高度的視野是全面性的,因此所有的分別都消失了,所有的哲學也都不見了,所有的認同與不認同也都變得毫無意義,因為,在全面的視野完整中,早已獲得了解脫。站在至高的頂點上,印老的視野無限寬廣,因此他的心胸也相對無盡的寬闊,能諦聽所有不同的聲音,能容忍四方八面衝著他而來的敵意,能大方的接受各種不同的意見。因為他的心,開朗、坦然、如如不動。
六、巨著《印度佛教思想史》
印老以其正大深廣而純淨的佛法思想力作,也是一代巨著《印度佛教思想史》,學佛著皆宜一讀。印老在該書自序中說:「我對印度佛教的論究,想理解佛法與方便法,而縮短佛法與現實佛教間的距離。」原來他把「佛法」與「佛教」分開來看,世尊所體證的「正法」即「佛法」。「佛教」呢?是經過時空、人事、地域等等發展,演化出的種種複雜現象。然而演化則是一般人類思想和業行的自然傾向,如果缺乏高尚的正見與淨思作引導指向,演化歷程中就必然每下愈況。從佛教現象每下愈況的演化,深察而遍知來龍去脈,則非具正知卓見者莫辦。
印老從平日精勤不懈奮發中正聞、深思、淨修,更本著夙世修來深厚的善根,積藏了無量無盡的智力、慧光,更以史的眼光來看印度佛教思想的發展與演化,完成了他畢生巨著《印度佛教思想史》,這在中國佛教界可說是創舉,前無先例。他老對印度佛教思想的勝解、深入,可說「全方位」的貫徹,從而將一切佛法精微的法源義脈全盤托出。不但如此,也將不了義的法義作適切的批判,另一方面對那些邪僻、荒誕、穢惡的若干劣行,也一一嚴斥痛呵、毫不留情。
他的的確確把緣起幻有,真實與性空,等觀等學。有為的緣起事相,廣泛複雜,普遍無所不在。他見地正確豁明,說得十分透闢,寫得尤其深入。書中將各種論題,正負兩面,敍列擇別,周詳公正,取捨得不存絲毫愛惡情見,真可說做到史家正直不阿、安危不見的特性。
閱讀《印度佛教思想史》,了解到印度佛法之所以興亡,應從佛法興起的源頭注心領會,體悟奉持,從佛教的衰滅末途,誓志振興,振臂奮起,搶救佛教,光大佛教,亡羊補牢,猶為未晚。
七、提倡「人間佛教」是高僧也是凡人
儘管品學超人一等,印老從不自滿,他認為自己不過是個凡人,在他眼中世間没有神,他老弘法七十餘年,没有自己的僧團,不受宗派佛學束縛,為理解教理,對佛法思想起一點澄清作用,而孜孜不倦地寫作、講述,無論是內修外弘,為的是希望掘發正信之佛法,並希望以正信的佛法在混濁惡世中作大清流,德化人心。印老畢生提倡「人間佛教」理念,有人認為他師承太虛大師之「人生佛教」,不過「人生」與「人間」仍有差異,前者輕鬼但仍重神,而印老則不談鬼也不談神。
原來印老在抗戰時期於四川,有一天讀到《增一阿含經》云:「諸佛皆出人間,終不在天上成佛。」當下確立他一生佛理哲學的核心。由於《阿含經》屬小乘經典,或者也為此讓他早年研究著述,和當時大乘為主流的佛教界格格不入,由是輒起爭議。不過面對爭議和風波,他始終逆來順受,表現出良好的風度。他總說因緣,種因得果,有些苦是得吃的。
回顧一生,印老曾形容自己:「如水面上的一片落葉,忽而停滯,又忽而團團轉,不論激流如何阻擋,仍是向前流去。為什麼這樣?不但落葉不明白,像落葉那樣的我,也不明白。事後才發現,自己的一切,都在無限複雜的因緣中推移。」在印老眼中,世間、生命,一切都不過就是因緣罷了,只有緣起,没有結束。
我們知道在學界,印老雖然低調,但没有人敢忽略他的學術地位;在教界,他在獨善其身及庸俗化的兩極之中不著二邊,而行中道,並為大眾點出「人間佛教」的方向。欣意要做一個平凡的人,不貢高我慢、不故弄玄虛、不虛偽矯飾、不忸怩作態,一切祇是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實事求是,一步一步踏實地在苦難人間,為苦難眾生服務。他老始終認為這麼做是對的,這才是菩薩道。而他也很明確地從經典中印證,佛陀就是這樣而成佛矣!
印證佛陀真理,果決地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自利利他。他老是一代高僧,但也是凡人!不念經懺,不處山林,為現世,為時人。他老的思想,他老的理念,隨著時代的變遷,時間的挪逝,卻不知不覺在人間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成為台灣佛教界的主流共識。智者永不寂寞,睿智英明智慧似海的印老,一生堅持佛教人間化的佛陀本懷。他老擇善固執,文以載道。他老說過:「余學尚自由,不強人以從己。」不會因為自己智慧高,而強拉別人跟從,他老容弟子們隨各人不同心性去發展。數不盡的智慧寶藏──著作論述,幾乎全是為了提倡「人間佛教」而大聲疾呼。他老早年至為孤獨,甚至落寞,他老不在意。固然環境使之鬱鬱不得志,但不氣餒,有時獨排眾議,力不從心,但不喪志,受盡病魔恣意的摧殘痛苦不堪,但不低頭不悲觀,這就是人間的印老,教界的瑰寶,同時也是十方的典範!我們深深感佩到印老儘管早年孤獨,但在晚年則是「此德不孤,而譽滿天下」。
八、隨順眾生而慈悲度眾
印老隨順眾生,隨緣度眾的精神,可以看出他老的慈悲,慈悲不講求外表,主要發自內心。當年證嚴法師在俗為妙齡女子時,自行落髮,求受大戒不遂,前往購買《太虛大師全集》的因緣,透過印海法師拜見印老並說明來意,她要求皈依印老座下。印老一方面悲心特重為隨順眾生,一方面亦是獨具慧眼,二話不說應允下來,當下收之為徒,賜法名證嚴,又賜「為佛教、為眾生」六字箴言。不料證嚴法師深受印老的德召感化,努力興辦慈濟事業,且事業組織愈做愈大,利益全球苦難眾生,功德真是難以言喻。證嚴法師對印老的教導奉行不渝,在這滾滾紅塵中將「人間佛教」利益眾生的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從這段佛門佳話,足以證明從來大菩薩(學佛趣求菩提、實踐菩薩精神者),都是胸懷隨順眾生、隨緣度眾,有求必應的悲心度量!
印老向來就是隨緣度眾,悲心無己的大心菩薩。他老是慈濟的導師!他老是十方的導師!他老更是僧伽教育的導師呀!
九、期盼早一點乘願再來
印老創立的福嚴精舍,從民國四十二年落成至今已超過半世紀,與台北慧日講堂相輔相成,呈現十足「內修」、「外弘」兼備的格局。當時續明法師主持靈隱佛學院的第二年,也就是一九五九年春,接掌了福嚴精舍的住持。以後靈隱學院三年期滿,經過與印老、演培法師商討之後,以靈隱佛學院的畢業生為對象,成立中級性質的僧教育機構,定名為「福嚴學舍」,由續明法師任舍長。福嚴學舍是在一九六一年三月開學,修學期限三年,受學人數常保持在十八人左右。一九六四年學舍學僧畢業後,續明法師卸任精舍住持,應聘出國遊化。繼任的演培法師又經常在海外弘法,由常覺法師代理實務後,又將學舍恢復為精舍,僧教育也暫時停辦。直到一九六九年十月六日,第一屆福嚴佛學院正式開學,以「太虛佛學院」四十名學僧為班底,又另招收新生十名。然而,卻又僅辦了二年,便再度停辦,直到福嚴佛學院第二屆再續辦時,已是六年後的事了。
僧教育,特重在僧伽本份、知能與發心的教導和涵養。一旦養成高尚氣質、優良品學的僧伽人才,擔負起繼往開來、承先啟後的重責大任,佛教未來的遠景才能燦爛光明。反過來說,僧人受教程度若不高,素質不良,僧教育有所缺失,養成優質的僧才太少,佛教的前途在在堪虞。印老明白看準了這一點,他不斷期望佛教有所改革的同時,更加重視培植僧才興學護教,當初創立福嚴精舍的用意即在於此。福嚴精舍從初時創立到現在,一直是佛教徒心目中培養僧伽的搖籃。
印老圓寂了,其門人依照遺囑,將其法體自花蓮移靈至福嚴佛學院。六月六日下午四時在福嚴精舍舉行「印順導師圓寂迎靈接駕大典」,海內外印老的信眾弟子僧俗八百多人參加,諸山長老雲集,我懷著又崇敬,又悲痛的心情參與大典。一想到印老生前一向重視僧教育,其辦學的熱誠與艱辛過程,不是簡單筆墨可形容。更何況我當年也曾受教於福嚴學舍,法乳深恩,頂戴難忘!回想過去,想說、想寫、想敍述的事太多太多了,然而卻不得不停筆!我心不禁悲戚起來,說不出的惆悵,心想您老百歳嵩壽,現在走了,帶走您一身的病痛。您老是一生雲淡風輕,了無牽掛,灑脫而去,我們也該以歡喜心情送別人間;但平凡鈍智之我,對您老孺慕實深,內心竟是充滿著無限依賴不捨之情緒……我好難過,但只能强忍住眼眶中滾動的淚珠,不容它隨意掉下來。
印老,最崇敬的導師!您是點亮大眾心光的導師!您是十方學佛信眾的典範!您老說過:「願生生世世在這苦難人間,為人間正覺之音而獻身。」您老是那麼的熱愛人間,關懷人間。所以,我相信您老不會讓大家痴痴的等待、苦苦的盼望──盼待您老再回人間,教導我們!指導我們!鼓勵我們!您老務請早一點乘願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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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無我的主張
粗分及細分無我的安立方式,與中觀自續派以下各宗相同。「法無我」的事例如:「
『色』和『執色之量』二者異質空」之空性、「『色』及『詮色之名言所趨入之趨入處』
自相所成空」之空性。以此類推其餘法,亦應於無為法了知此理。
包含中觀自續派以下(註:中觀自續、唯識、經部、毘婆沙)所安立的粗分補特伽羅無
我、細分補特伽無我皆是相同。詳細內容,如前闡釋毗婆沙宗等已說,請自行再次參閱。
「粗分補特伽羅無我」是:常、一、自主之補特伽羅我空。
「細分補特伽羅無我」是:補特伽羅是獨立之實質有我空。
唯識宗所主張的「法無我」是:
(1)「色與執色之量異質空」之空性(二取空:能取、所取異質空)。
(2)「色」及「詮色之名言所趨入之趨入處自相成立空」之空性。此是以有為之空
性而舉出事例,以此類推無為之空性。
此中,(1)「能取所取異質空之空性」(二取空)僅能含遍有為之空性;(2)「名
言的趨入處自相成立空之空性」則能含遍一切法之空性,無論有為及無為之空性。如前闡
釋勝義諦已說明。再者,或有翻譯為:「色為執色分別之耽著事」自相成立空之空性、「
虛空為執虛空分別之耽著事」自相成立空之空性。
(註:與「法無我」相對的即「法我執」,「法無我」與「法我執」二者是正相違。
唯識宗所主張的「法我執」的事例:「執『色與執色之量異質』」、「執『色及詮色之名
言所趨入之趨入處自相成立』」。)
從「三性」(註:唯識三性--依他起、遍計執、圓成實)的角度而言「色與執色之量
異質空」之空性:「能取」是「執色之量」,「所取」是「色」,「色」與「執色之量」
是依他起,於此依他起上破除「色與執色之量是異質」之遍計所執(破除「能取與所取是
異質」之遍計所執),所通達的「色與執色之量異質空之空性」(於依他起上破除遍計執
能所異質之空性)就是圓成實(能取所取異質空之空性,就是唯識所說的圓成實空性)。
又,此處提供思考的方向。諸法包含於「一」與「異」,再者,彼法若是有為、質法
,則必定是「一質」與「異質」隨一。那麼,於色法上破除異質,建立什麼?建立一質?
如於瓶上破除「瓶是異質」(註:破除瓶(所取)與執瓶之量(能取)異質),所通達的是什
麼?所通達的是「瓶是一質」,並不是通達瓶之空性。也就是,於瓶上破除「瓶是異質」
而建立什麼?建立所破「瓶是異質」的相違品「瓶是一質」,就是建立「瓶是一質」。
由此再說,破除「瓶與執瓶的量是異質」是建立什麼?建立「瓶與執瓶的量是一質」
,那麼,「瓶與執瓶的量是一質」是瓶之空性嗎?其不是有為嗎?此中之理,為何破除後
所通達的是「一質」?因為是於「瓶與執瓶的量」上破除「異質」,既然是於此法上破除
「異質」,但此法本身是質法,所以必定是成立此法是「一質」,因此故,「瓶與執瓶的
量異質空之空性」是瓶之空性。
比如,於瓶上破除「瓶常」而成立「瓶無常」,因為,於瓶上「瓶常」與「瓶無常」
是直接相違,若是破除此即成立彼,若是破除彼即成立此。總之,於色上破除此異質──
色與執色之量是異質,有否通達色之空性(註:唯識所說的空性,非中觀所說的空性)?有
的,所通達的空性是色之「二取空」(能取所取異質空)─色與執色之量異質空之空性。
(註:諸法亦包含於「成立法」與「遮遣法」,遮遣法又分「非遮」與「無遮」,若
空性是無遮,那麼,觀察唯識所說的破除能所異質--唯識所說的空性是否真的是無遮?)
再者,如前闡釋唯識宗所主張的勝義諦,唯識宗所主張的「三性」之理,如安立圓成
實之三性等,以及此處本文以「有為之空性」為例而說明,必須以此等道理類推其餘法,
並且,亦應了解無為之空性的道理,例如:「虛空」及「詮虛空之名言所趨入之趨入處」
自相成立空之空性。若欲詳細此等,請再次參閱前文所說。
我們說要修行,我們說要修「補特伽羅無我」、「空性」,但如果不了解「補特伽羅
無我」、「空性」,如何去修?
基本上,希求解脫者主要是對治自相續中的「我執」、「我愛執」(珍愛自己之執)
,僅以修菩提心、修慈、修悲等而欲斷除我執,這是不可能成辦的!雖然修菩提心、修慈
、修悲等能增長福德,也能使自心平靜,但是必須透過「通達無我之智」才能真正對治我
執。
所以,必須先透過學習而了解,通達無常之見的所緣境、通達補特伽羅無我之見的所
緣境、通達法無我之見的所緣境,並且對其串習而成辦「聞」及「思」的程度,首先是聽
聞學習,之後不斷的思惟所聽聞的內容,之後能產生比量通達,如「通達補特伽羅無我的
比量」,之後再不斷的串習此通達補特伽羅之智,當心續中現前「通達補特伽羅之智」時
,訓練自心安住於所現前的「補特伽羅無我」境上,如此是真正的修行,因為我們的目的
是成辦解脫果位。
如是,以前前而言,必須聽聞以及串習思惟無常、無我等。所以,如果我們不了解無
常、無我等,心續中沒有了解此等的認知,如何說自己有修行的見解?如何說自己有體會
無常,有體會空性?既然心續中沒有修行的見解,那麼是如何修行的?實際上沒有通達,
卻說有通達,就是欺誑妄語。真正有通達的人,不會說自己有通達;沒有真正通達的人,
卻很喜歡說自己有通達、有證悟。
(註:修行以正見為導,正見需先依於聞思而修。《雜阿含經》:「入流分者有四種
(參與進入涅槃之流有四個支分的次第),謂:親近善男子、聽正法、內正思惟、法次法
向。」《瑜伽師地論》:「當知皈依有四正行:一、親近善士,二、聽聞正法,三、如理
作意,四、法隨法行。若有成就此四正行,乃名皈依。」《大乘莊嚴經論》:「由聞而後
思,由思方生淨修之功德。」依於具格善知識,聽聞正法,由聞所成慧,煉磨深思,而後
有思所成慧,由此決定起行,而後有修所成慧;聞思修三慧,次第決定。)
希求解脫者主要是欲求對治相續中的補特伽羅我執、法我執。由我執而引生我的親人
、我的朋友、我的敵人等等之執(註:由「我」之「我執」,引生「我的」之「我所執」
),見我的親友是我的,而引生貪心;見我的親人遭受傷害,而引生瞋心;根本上,貪瞋
等煩惱是由「我執」的推動而引生。(註:先有無明我執之愚痴無明,然後非理作意,於
悅意境起貪、於不悅意境起瞋,產生貪瞋等煩惱,增益而轉;如云:最初說我而執我,次
言我所則著法,如水車轉無自在。)
前文中所說「細分無常」、「補特伽無我」、「法無我」等皆是以所緣境的角度而說
,不斷的串習了解此等所緣境的認知,就是修行,以如此的修行而助伴有「菩提心」,就
是進入大乘道(大乘資糧道);以如此的修行而助伴有「希求唯自解脫之出離心」,就是
進入小乘道(小乘資糧道)。如是,故必須闡述「地道的建立」。
七、地道的建立
首先,闡釋「障」。
一般人將各種外在的不順利稱為障礙,但以佛教的修行而言,障礙是於內在,並不是
於外在,根本上,外在的障礙主要是由內在的障礙引生而有。比如,有些人很容易生氣,
聽到不喜歡的言說立刻生氣臉紅,這時候他的心已經被瞋心控制,完全沒有觀察的智慧力
,觀察的智慧力已經被瞋心壓伏,因此,無論見到任何外在都認為不好的、不滿意。所以
,主要是因為自心不寂靜的緣故,才會顯現不悅意的行相;反之,自心是寂靜、快樂,無
論見到任何外在皆是顯現為美好悅意相。
佛已斷除內在的障礙,但以外在的障礙而言,其還是存在的,因為,外在的障礙、內
在的障礙是不同、沒有關係的,外在的障礙是外在的,內在的障礙是內在的,但是,佛聖
者,處於任何處所皆是淨土,面對任何外在皆是內心寂靜。所以,如果我們的心是寂靜、
平靜,無論處於任何處所皆會見為美妙並且悅意。由此再說,自心若是寂靜,並不需要希
求淨土,因為自心寂靜的緣故,無論處於任何處所皆是淨土,受用任何飲食等等,皆是美
妙悅意。自心若是不寂靜,即使坐臥於黃金所造的高廣大床,享用無量佳餚美味飲食,仍
然是不快樂,由外在影響內在寂靜,並不決定;反之,自心若是寂靜,即使是睡臥土地,
僅是受用白米粗茶,但是覺得舒適、內心快樂!
總之,修行者主要是改變內在,對治內在的障礙,解決內在的障礙,心自然能寂靜,
因為心寂靜的緣故,無論遇到任何皆是無有障礙。於地道的修行主要是斷除自相續的障礙
──「補特伽羅我執」及「法我執」。
補特伽羅我執和以此為根本的各種煩惱,是「煩惱障」。法我執及其習氣,是「所知
障」。一切由「所知障」而誤為「二顯」的部分,皆歸納為「所知障」。
此中,或有安立:「諦實成立之執」是法我執。此不適當。例如,瓶是諦實成立(註
:唯識宗認為瓶是依他起的諦實成立),「執瓶是諦實成立」並不是法我執。
總相而言,於地道的修行主要是斷除障礙,主要的障礙是自相續的煩惱障、所知障。
也就是說,修行的障礙分為「煩惱障」與「所知障」二種,因為修行者的主要目的有二種
,其主要的障礙也是有二種。
「煩惱障」是:主要障礙成辦解脫之障。補特伽羅我執、由補特伽羅所引生的各種煩
惱,皆是煩惱障。
「所知障」是:主要障礙成辦無上菩提之障。法我執、法我執的習氣,皆是所知障。
總相而言,內心中非常堅固強烈且聰明的「我」之想,如此的心類就是補特伽羅我執
,因為有「補特伽羅我執」的緣故,無論任何所想、所作皆是為自我的利益,並且,由「
補特伽羅我執」而引生貪瞋癡慢等諸煩惱,煩惱是以「補特伽羅我執」為根本因而引生。
如文說,「補特伽羅我執」以及以此為根本所引生的各種煩惱,皆是「煩惱障」。
「煩惱」與「煩惱障」有差別,「煩惱」是心類且是心所,「煩惱障」是心王、心所
、習氣隨一(註:心王、心所是心法,習氣是不相應行法)。
以「補特伽我執」而言,「補特伽羅我執」不是心王、不是心所,其是無記的認知(
註:透過補特伽羅我執能造惡、也能造善,補特伽羅我執本身是無記)。(1)補特伽羅
我執之心王,是「煩惱障」不是「煩惱」(心所)。(2)與補特伽羅我執相應的心所,是
「煩惱」又是「煩惱障」,如六根本煩惱、二十隨煩惱等心所。(3)補特伽羅我執的習
氣、貪瞋癡三毒的習氣或種子,是「煩惱障」不是「煩惱」,因為不是心類且不是心所。
再者,法我執及其習氣是「所知障」。並且,由「所知障」污染而有「二顯」之錯亂
的部分皆是「所知障」,也就是,因為被「所知障」污染,故有錯亂的二顯──這部分是
「所知障」。所以,「所知障」包含心類(註:中觀自續以下,自續、唯識所說的所知障
包含法我執的心類)、不相應行(註:法我執的習氣)。例如,「能取所取是異質之執」
的分別知,彼是法我執,彼留下的習氣是所知障,但不是心類。習氣的部分是不相應行,
不是心類。
分別知二顯現的部分是「所知障」──論典中對此有提出觀察:分別知二顯的部分是
常?或是無常?如果是常,怎麼是所知障?如果不是常,但是,分別知顯現的部分不是「
義共相」嗎?在此提出以供思考。
正說地道(註:此處講的是唯識所說的地道)
請先參閱第133頁所附的資料:總相略釋「地」與「道」。後再接續本文所說。此處
主要是說唯識宗所主張的地道之差別。
聲聞(及)獨覺眾,依通達補特伽羅無我的見解,以及助伴──以希求自我解脫之欲求
知所攝的福德資糧,而現證各自之解脫。所需時間的長短如上(前闡述經部宗)所釋。
通達補特伽羅無我的見解又稱為「通達補特伽羅無我之智」。「見解」是以總相而言
,包含心王、心所等等。凡夫心續中通達補特伽羅無我的見解是「比量」,因為是依正因
而通達補特伽羅無我;見道聖者心續中通達補特伽羅無我的見解是「現量」。
又,「希求自我解脫之欲求知」就是「希求自我解脫的出離心」。此中若是安立為「
欲求心」,則僅是「心王」不包含「心所」,但是「欲求」是心所,故應安立為「欲求知
」,如此則包含心王及心所,因為「知」是認知或覺知的意義。
聲聞獨覺眾,雙修(兼修)「通達補特伽羅無我的見解」以及助伴「希求自我解脫之欲
求知(以希求自我解脫之出離心為動機)所攝的福德資糧」,如是依次資糧道、加行道、
見道、修道,最終成辦無學道,各自現證解脫果位現證聲聞阿羅漢果或獨覺阿羅漢果
。此中「現證」意謂心續中獲得此功德、產生此功德。以智慧而言,「現證」則是「現量
通達」之義,是以「有境」及「所緣境」二種角度而安立。
以聲聞獨覺眾的修行而言,「見」的部分,如修習通達苦諦、通達無常、通達補特伽
羅無我等等見解,但主要是修通達補特伽羅無我的見解;「行」的部分,修希求自我解脫
之出離心所攝的福德資糧,如修三學中的戒與定,修慈、悲、布施等等皆是福德資糧。
「見」與「行」是互為助伴、相輔相成,雙修此二才能證獲解脫。又,以解脫的根本
必須修三學(戒、定、慧)而言,戒學與定學是「行」的部分,慧學是「見」的部分。此
中,戒學有在家戒、出家戒等等,修行解脫必須從修十善業開始,依此為基礎進而修戒學。
再者,聲聞(及)獨覺眾,從入道到現證阿羅漢解脫果位所需時間的差別,如前闡述經
部宗所說。
大乘行者,修習如前所說之空性見,並結合三大阿僧祇劫廣大福德資糧,如是雙修,
最後於密嚴剎土現證具足四身體性的佛果位;乃至長劫未空之際,同類續流,將無間斷的
化現各種與所化機福德因緣相應的化身,說法以利他。
大乘修行者,修習如前所說的空性見──「『色』與『執色之量』異質空」(二取異
質空)、「『安立色之名言』所趨入之『趨入處』自相所成空」、「『安立虛空之名言』
所趨入之『趨入處』自相所成空」──此等是「見」的部分;並且,結合三大阿僧祇劫積
聚廣大福德資糧,主要是修大悲、菩提心,此是「行」的部分,如是雙修智慧與福德資糧
,最後於「色究竟天密嚴剎土」現證具足四身(自性身、智法身、報身、化身)體性的佛
果位。此中,「現證」就是相續中已獲得的意義。
十地菩薩最後剎那入大乘金剛喻定,以聖根本智正對治最細的所知障,當斷除此分所
知障而遠離所有障礙,即現證佛果位,佛果位是具足四身體性的佛報身。十地菩薩最後剎
那時,其身已類似具足三十二相、八十隨好的報身,當斷除所有障礙而於色究竟天密嚴剎
土成佛時,因為心續已離所知障的緣故,所以現證佛果位,此中,於斷除最細所知障的後
一剎那,其身即成就為「報身」,其心續中的入定聖根本智即成就為「一切相智」,所以
是,心續離開所有障礙的同時即證獲四身,如是具足四身的果位就是佛果位,也就是證獲
具足四身體性(四身是一體)的佛果位。
(註:《大般若經》:「菩薩摩訶薩菩提心無間,入金剛喻定,得一切相智,成就佛
十力、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大慈、大悲、大喜、大捨、十八佛不共法、無障無礙解脫佛
眼。」《大乘本生心地觀經》:「三僧祇劫所修萬行,利益安樂諸眾生已,十地滿心,運
身直往色究竟天(色界第四禪天)…。爾時,菩薩入金剛定(金剛喻定),斷除一切微細
所知(微細所知障)諸煩惱障,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是妙果名現報利益,是真報身
有始無終…。」《金光明最勝王經》:「諸佛如來,究竟斷盡諸煩惱障、所知障故,名為
涅槃。…於一切境微細所知障礙無明(所知障所攝之非染污無明)、極細煩惱麤重無明(
煩惱障所攝之染污無明),此二無明障於佛地。」)
佛果位是施設處,四身是其上的特法,所以,佛果位是具足四身的體性,也就是,以
佛果位的體性而區分有四身。
佛果位就是「無上菩提」。「無上菩提」意謂無有更上的菩提、無有更於此上的菩提
,也就是究竟圓滿的菩提。「菩」是斷功德,「提」是證功德,「菩提」是「具有斷證功
德」的意義。如是,佛果位就是:具有斷證究竟圓滿功德的果位。
以佛果位而言,「菩」是斷除所有障礙的功德,包含斷除煩惱障與所知障,「提」是
證獲所有智的功德,就是以「道」而言,如一切相智等等諸道,故是無上菩提──具有斷
證究竟圓滿的功德。
但是,聲聞菩提與獨覺菩提則僅是「具有斷證圓滿的功德」,此中不安立「究竟圓滿
」,因為僅是聚合「斷除煩惱障的功德」與「證獲補特伽羅無我的功德」而證獲阿羅漢果
位,並不是究竟圓滿。
再者,「佛聖者」是具有斷證究竟圓滿功德的補特伽羅,佛的身語意皆是「佛寶」,
所以,「佛」與「佛聖者」有差別:佛的身語意是佛,但不是佛聖者,是佛聖者一定是補
特伽羅。
色界有十七天,皆是有凡夫與聖者的處所,第十七天是「色究竟天」;但,又有第十
八天「密嚴剎土」,又稱為「色究竟天密嚴剎土」,是唯有初地以上聖者菩薩、報身佛的
處所,是十地菩薩最後剎那相續成佛的淨土,諸佛最初成佛皆是於「密嚴剎土」。所以,
「色究竟天」是色界四禪所攝的天處,區分有二:色究竟天(第十七天)、色究竟天密嚴
剎土(第十八天)。若欲了解「三界二十八天」的類別,如前闡述毗婆沙宗中的附圖。
大乘修行者,從入大乘資糧道到初地菩薩,所需的時間是一大阿僧祇劫;從二地到七
地的最後剎那,所需的時間是一大阿僧祇劫;從八地到十地最後剎那,所需的時間是一大
阿僧祇劫,如是共計三大阿僧祇劫(註:三大阿僧祇劫是從入大乘資糧道開始算起)。但
是,這並不完全決定,以修行所需的時間而言,最長一定不超過三大阿僧祇劫;但是,因
為修行的動機及修行之力的猛烈或微弱,諸種差別的緣故,所需的時間則會比較短少。
大乘修行者最終成辦具足四身體性的佛果位,成辦佛果後於長劫未空之際,也就是,
所有眾生成佛之前的期間,以同類續流的方式而存在,無間斷的化現各種與所化機福德因
緣相應的化身,說法利益他補特伽羅。
文說「同類續流」,意謂報身與化身是存在的,但其(報身與化身)是無常、剎那改變
,並不是以常(非剎那性)的體性而存在。「報身」所處的處所是色究竟天密嚴剎土,所
化機唯是聖者菩薩(登地菩薩以上的法身大士),唯有聖者菩薩能見報身。又以化身度化其
他眾生,化現為人、山、樹、橋等等而利益眾生。
(註:《大乘本生心地觀經》:「菩薩入金剛定,斷除一切微細所知諸煩惱障,證得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是妙果名現報利益,是真報身(無常法、剎那改變)有始無終,壽
命劫數無有限量,初成正覺窮未來際…。能現一切種種化身,令諸眾生成熟善業,以是因
緣名為成所作智。…諸如是等大小化佛(無常法),皆悉名為佛變化身。善男子!如是二種
應化身佛,雖現滅度,而此佛身(真報身/無常法、剎那改變)相續常住(有始無終)。」)
文說「化現各種與所化機福德因緣相應的化身」,佛是因應所化機的需求、發願以及
具足福德等等(註:觀待所化機因緣成熟),具足眾多因緣而救度眾生,示現忿怒相、慈
悲相、聰慧者、愚笨者、瘋子等等,皆是因應於所化機的根器。文說「說法以利他」,佛
以說法利益眾生,主要是為利益眾生解決煩惱、斷除所有的障礙。
佛聖者是已證獲斷證究竟圓滿功德的補特伽羅,心續中圓滿大悲的緣故,唯是平等利
益眾生,無有絲毫墮黨類的偏心,完全遠離世間八法,不需要供養、讚美等等,任何所行
皆是利益眾生,不說無益眾生的言語,諸如此類等等皆是佛的特殊功德。
v 本文說,成辦佛果之後,乃至長劫未空之際,同類續流,無間斷的利他。那麼,如何
理解所謂「佛度有緣人」?所謂「不捨棄眾生」是建立於有沒有因緣?
以修菩薩道、受持菩薩戒者而言,不能捨棄任一眾生,唯是利益眾生之想;但是,和
這位眾生沒有因緣,並不是捨棄這位眾生。「因緣不具足」不等於「捨棄」。佛、菩薩對
眾生的慈悲是平等,所以不會捨棄任一眾生;雖然因緣不具足、沒有因緣,是有的,但不
是捨棄。例如,佛說法,某些眾生無能受用、聽不進去,這是由於因緣不具足的緣故,並
不是佛捨棄眾生。如果有法緣、因緣具足,但說一句話,你就能聽進去,就能改變你的內
心,這就是開始救度你了!
有說:「不捨棄眾生」是建立於有無因緣?並非如此。佛菩薩對眾生的慈悲,如太陽
普照十方,以太陽方面而言,沒有照或不照的差別;但是,如果你是在樹下、山洞等處,
就不能被太陽所照,這是你方面的事情。以此譬喻說明,佛菩薩對眾生的慈悲是平等,不
捨棄任一眾生,但凡有機會一定救度;但是,我們對佛有無信心?這是我們自己的問題。
如果我們對佛沒有信心,那麼就無能被佛救度,對此,佛唯有更為悲憫而已。所以,一定
是建立於有法緣、因緣具足。有法緣者,就是最初修菩薩道開始接觸的任一眾生。成佛之
後說法,有法緣者,但隨因緣具足而產生菩提心,或是產生出離心,或是證悟初果等等。
以譬喻來說,滋潤一滴水就能發芽乃至開花結果。反觀我們,佛已說教法,我們卻不能理
解受用,這是因為過去沒有造下這種因。
所以,我們修行上應多接觸眾生,不論遇到好或不好的因緣,皆應廣大結善緣。即使
遇到不好的因緣,內心一定要發願:我成佛後一定要度你!即使遇到不好的因緣而生氣,
但至少發個願吧!還是有幫助的。因為,依於修行之力才能成辦──將所遇的不好因緣,
改變為善緣。反之,如果一直都是不好的因緣、無能改善,那麼修行就成無用了?
修行上、生活中遇到任何的不好因緣,即使當下的心續中沒有任何善念,但是,離開
境界之後必須靜下來思惟:我是佛教徒,這樣真的很丟臉,我是釋迦牟尼佛的弟子嗎?釋
迦牟尼佛所說的教法皆是以慈悲為主,我卻沒有慈悲,對眾生生起瞋心、忌妒等等,內心
深切後悔,也就是以「四力對治」而行懺悔,並且,再數數發願一定救度眾生。如果當下
不方便於眾人前發願,例如,有人不承許:「他欺負你,你怎麼還發願要救度他?」那麼
,自己私下發願也是可以的。作功課也是要發願,這是很重要的!
再者,如何決擇不如理的人及所作事?不承許、反對他的行為,但是,對他修慈悲,
也就是對眾生修慈悲。此如《入菩薩行論》中所說。觀察尋找對方的不如理行為,事實上
,對方不是故意造作這些行為,因為是被煩惱控制,由煩惱的推動而有不如理行為,所以
對方是很可憐的眾生,已經造下不善業,將來感得不善果,甚至是墮生三惡道,真心希望
他能離開這個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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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uddhism/M.1475575507.A.914.html
※ 編輯: cool810 (175.183.45.39), 10/05/2016 10:4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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