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娟說:「陪伴父母的老去,其實就是預習自己的老去」
【爸爸的新名字 2號】
■❰場景1❱:趙奶奶,面臨搬遷的人,兒子擔心搬太遠,無法每天看到媽媽。這雙手,曾經牽著我,帶我一步步向前走,它的每一條紋路,都是拉拔我長大的,痕跡。
如今,這雙手失去力氣,不停抖動,它抓不穩扶梯、拿不住筷子,再也無法帶著我,體驗世間的種種。
但,我願意緊握住它,因為,你是最愛我的人。
我願意陪伴你,我願意如你當年呵護我般,呵護你,我願意盡我所能,不讓你孤單受苦。
家附近的養老院,一間一間的減床、關門,老人家被迫遷徙,搬到離家更遠的地方。
我好擔心,以後不能常常來看你,我想多跟你在一起,別離我太遠。
這場無聲的遷徙,不是少數人的事,它攸關著你我的未來。(資料來源:【註1】)
■❰場景2❱:她送父親至安養院前的對話。
爸爸!從小到大,我見到他總這麼喊。對我來說,爸爸就是爸爸,是天生的,從不需要去想,他還有什麼其他稱呼。
直到,去年9月,他換上了新名字:2號。
年過八十的他,患有失智症,心臟與腎臟也出狀況,被送入加護病房。我奔回宜蘭,在病房門口等到探望的時段,朝對講機報出父親的名字,沒想到,裡頭的護士問:「他是幾號?」
剎那間我愣住。「我是2號的家屬。」聽到號碼,門開了。
其後,爸爸又幾度進出加護病房。看著病床前的阿拉伯數字,我經常想,什麼時候,爸爸可以回到從前,不用再被編號?但偏偏,人走著進去,卻躺著出來。我們也開始詢問與嘗試計時照護、本國看護、機構看護等方案,一路跌撞,最後,選擇外勞看護。
上週末,我打電話告訴爸爸,因為工作忙,下星期才能回去看他。他緩慢的說:「妳盡量去忙妳的,不要因為我,把你們都弄得人仰馬翻…,妳辛苦了,做為一個長女,妳已經盡了力。」
聽到這句話,心如刀割。我稱不上盡力,但他卻盡可能的,表達對女兒的支持與諒解。(資料來源:【註2】)
2025年,台灣將邁入高齡化社會,意味著65歲以上人口將達到20%,超過480萬人,高齡已成為普遍的現象。但隨著平均餘命逐漸延長,「老化」同時成為各國迫切面臨的新挑戰。(資料來源:【註3】 )
■長照需求變長
老人住進養老院,不像小孩就讀托兒所,能預先估計是住一年、三年、還是十年。根據世界衛生組織一九九九年調查,人類長期照顧的潛在需求為五到七年,二○○四年世衛組織再發布報告,長照需求已延長至七到九年;二○○八年的報告,則變為八至十年。人類年邁後躺在床上的時間,有越來越長的趨勢。(資料來源:【註1】 )
■健康老化,從中年就要開始準備
「健康老化」、「活躍老化」、「成功老化」、「有貢獻的老化」⋯,近幾年老化的定義不斷被翻轉,並被賦予更積極的內涵。2016年世界衛生組織第一份《全球老化與健康報告》更明示,健康老化不只要免於病痛,還要維持身體功能,不失能、失智,就連心靈層面也要健康,擁有活躍社交生活,對社會有所貢獻。
「台北榮民總醫院高齡醫學中心-陳亮恭主任」提到,因應老化新挑戰,觀念的翻轉最關鍵,但也是最困難的部分:「要想健康地老化得從中年開始準備,但中年人還無法深刻體認老後的樣貌,以致真正能實踐的不多」。
■多吃蛋白質、規律運動、不抽菸,做好老年準備
2016年《康健雜誌》舉辦第2屆「Vision 2025智慧樂高齡.共創大未來」高齡國際趨勢論壇,論壇中多位講者不約而同反覆提及「多吃蛋白質、規律運動、不抽菸」這3樣功課,此外講者亦呼籲所有人減少久坐,規律運動、攝取適當的營養,就能預防肌少症、衰弱症、失智。(資料來源:【註3】)
作家張曼娟說:「陪伴父母的老去,其實就是預習自己的老去」,親眼見證父母的老,會想著原來這就是老,老了我想怎樣、不想怎樣,會在心中想過一遍。(資料來源:【註6】)
在變老之前,你做好準備了嗎?
【Reference】
論壇出版品「我國高齡長者健康識能之決定因子及其健康結果」
➤打造高齡健康新「識」代
健康是所有人的權利,年長者要確實掌管自己的健康,需要具備足夠的「健康識能」,才有能力來「取得、瞭解、評估並應用」正確且合適自己的健康資訊,以便為自己的健康做最適當的決定。
➤More: https://bit.ly/3dPXiqM
1. 來源
➤➤資料
∎【註1】: 商業周刊 -第1289期【100萬人的難題-銀色海嘯】:https://bit.ly/2Bi8MpA
∎【註2】: (商周出版)(商周雜誌)「爸爸的新名字 2號」:https://bit.ly/3efbhHP
∎【註3】:(康健雜誌)「健康老化,從中年就要開始準備」:https://bit.ly/3ehFO7B
➤➤照片
∎【註1】
2. 【國衛院論壇出版品 免費閱覽】
∎國家衛生研究院論壇出版品-電子書(PDF)-線上閱覽: http://forum.nhri.org.tw/forum/book/
3. 【國衛院論壇學術活動】
➤http://forum.nhri.org.tw/forum/category/conference/
#國家衛生研究院 #國衛院 #國家衛生研究院論壇 #國衛院論壇 #衛生福利部 #國民健康署 #健保署 #中央健康保險署 #五南圖書 #國家書店 #五南網路書店
#高齡長照 #高齡化社會 #長照 #健康老化 #活躍老 #成功老化 #有貢獻的老化 #陳亮恭
台北榮民總醫院Taipei Veterans General Hospital / 衛生福利部 / 國民健康署 / 衛生福利部社會及家庭署 / 財團法人國家衛生研究院 / 國家衛生研究院-論壇
躍遷pdf 在 八鄉朱凱廸 Chu Hoi Dick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修正錦上路發展 期待元朗區議會撥亂反正】
錦上路公營房屋發展,下星期三﹝ https://www.districtcouncils.gov.hk/yl/tc_chi/meetings/committees/committee_meetings.php ﹞就會拿到元朗區議會房屋及城鄉規劃和發展委員會討論。新人事新作風,我認為元朗區議員應該藉此機會同政府和鄉事派的「粗暴發展思維」割席,改為支持尊重鄉村環境和本土農業,並同居民一齊逼港鐵和地產商嘔番啲地起公營房屋。茲申述如下:
一﹞錦上路鄉郊欺善怕惡的發展邏輯
首先我們要明白,香港政府在鄉郊搞發展,並不是按平衡發展與保育、盡量減少對社區傷害的原則出發,而是欺善怕惡,只顧自己友分利益,受害村民農友就你死你賤。
响錦上路站發展,地產商、港鐵和鄉事派是自己友,村民和農友就是地底泥。政府的粗暴規劃邏輯是,讓港鐵聯合地產商先瓜分了錦上路西鐵站周邊和八鄉車廠的土地起私樓21400單位,另外再由城規會批給恆基在東匯路棕地起2400幾個單位,最後由政府逼遷吳家村的村民和農戶起公營房屋單位9000。形成私樓於核心,公營房屋在外圍的發展格局。鄉事派除了收地的利益外,主要是爭取擴闊錦上路和錦田公路,路通財通。
發展計劃在2017年提上城市規劃委員會前從沒有公眾諮詢,17-18年提上城規會後又不理會反對聲音﹝見下文﹞。吳家村村民和農友,至今還是被地區有勢力人士告知不要反對發展,只應爭取安置賠償。可是係人都知,政府既不會替非原居民搬村﹝吳家村是非原居民村﹞,又不會替農戶搬農場,仲可爭取什麼?結果只係被政府和鄉事呃到尾,為了保持社區和諧,不作「無謂反抗」,靜候農場執笠、村民上樓﹝劏房戶自生自滅﹞。
二﹞唔想咁樣,可以點樣?
其實,就算不講發展對地區交通帶來的影響,很多八鄉錦田居民都不希望身處的鄉郊被城市化,村民和農友問心也不想被逼遷,只是感覺發展起樓是香港硬道理,尤其是公營房屋,反對不得。
但這不應是我們的宿命。我們要解決住屋問題,不等於要被既得利益綑綁﹝所謂lesser evil﹞,對欺善怕惡的規劃照單全收。
過去保皇派長期控制區議會,與既得利益集團關係千絲萬縷,政府因此成功借區議會作為累積合法性的政治平台,推動欺善怕惡式發展。菜園村如是、新界東北如是、橫洲如是。今時唔同往日,既然民主派/本土派已在元朗區議會取得過半數,我認為正好從這裏開始,扭轉過去的錯誤。
1﹞區議會應盡力保護八鄉錦田的農地和村落
八鄉錦田是香港農業重鎮,這次發展計劃破壞7公頃位於錦上路西鐵站旁邊的活躍耕地﹝見圖﹞,將帶來無可挽回的錯誤;另有9公頃村落被毀,大部分村民在吳家村落戶超過半個世紀。當鄉事派忘本,視非原居民和農戶為可犧牲的二等公民時,民主派/本土派議員更應該站到他們身邊,令他們有信心站出來反對逼遷。
2﹞反建議於港鐵上蓋建居屋和公屋
若無可避免要進行局部發展,元朗區議會可反建議政府於錦上路西鐵站北面、八鄉車廠和東匯路棕地興建公營房屋,不用逼遷村民和破壞農地,已有土地發展超過20000個單位,落成時間不會比原計劃遲。
最後一點,就算元朗區議員對保育鄉郊和保障村民權益不感興趣,只要大家同意社區重大事情應按民主程序決定,民主議會就不應接受2018年城市規劃委員會將吳家村和周邊農地改劃為住宅用途的決定。
根據2018年會議文件﹝https://www.info.gov.hk/tpb/en/whats_new/S_YL_KTS_14/S_YL-KTS_14_Mainpaper_Chi.pdf﹞,城規會當年收到320份申述書,有315份都持反對立場﹝見截圖﹞。但最終主流民意敵不過所有成員皆由特首委任的城規會,夾硬通過,政府才有機會走到今天向立法會申請撥款這一步。
由於立法會仍被保皇派控制,下星期三元朗區議會房屋及城鄉規劃和發展委員會可說是剎停計劃的最後機會。
期望光復後的元朗區議會主持公道。
相關資料:
元朗區議會文件:https://www.districtcouncils.gov.hk/yl/doc/2020_2023/tc/committee_meetings_doc/htpdc/18467/htpdc_2020_002.pdf
傳媒報導:https://news.rthk.hk/rthk/ch/component/k2/1513546-20200310.htm
2018年城市規劃委員會市民申述:https://www.info.gov.hk/tpb/en/whats_new/S_YL_KTS_14/S_YL-KTS_14_Mainpaper_Chi.pdf
躍遷pdf 在 翻譯這檔事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感謝臉友 @Skippy At Large 在「翻譯很有事」貢獻此文,以下全文轉錄。內容太精彩,一定要讓更多人看到。(對岸書評網站豆瓣及網路上可找到一些相關評論。)
心得:
1 溫洽溢大量誤譯Janathan D. Spence(史景遷)多本英文著作,已非新聞。
2 最驚爆的是,被誤譯的作者Janathan D. Spence本人原來也是。誤。譯。大。王!他英譯明末張岱《陶庵夢憶》,由於文言文理解不足,誤譯百出(文末指出誤譯的可能原因),詳見2009年汪榮祖教授〈夢憶裡的夢囈〉譯評一文 (PDF,留言有連結),揪出幾十個荒唐誤譯。
3 可見,許多權威往往經不住檢驗,這包括權威譯者在內。
4 任何譯作一定要有人對照原文審譯。審譯者的原文理解能力必須在譯者之上,否則找了也是白搭。
5 溫洽溢的中譯《前朝夢憶》,參考還原了張岱原著的本義,大大抵銷了史景遷的誤譯,然而如汪教授PDF文末指出,溫譯者並未透過譯註指出作者Spence的錯誤,而逕行在譯文中改正,令中文讀者不曾察覺意思有誤。這作法的對錯非常值得討論。
=======
Jonathan D. Spence: Return to Dragon Mountain: Memories of a Late Ming Man
史景遷:《前朝夢憶:張岱的浮華與蒼涼》
譯 者: 溫洽溢
出版:時報文化出版,2009;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10
先前我在PTT書板檢討過溫洽溢所譯的「雍正王朝之大義覺迷」、「追尋現代中國」二書的翻譯問題,似不必再窮追猛打。但考量溫先生所譯史景遷諸書在中文世界的讀者很多,而且問題牽連甚廣,還是頗值得攤開來說說,以做為作者、譯者、編審、出版社、及讀者的警戒。
(四個PTT連結見留言)
首先看3個翻譯錯誤:
1. Zhang Dai lived a parade when the moon came out and the lanterns shone.
張岱的居處前有廣場,入夜月出之後,燈籠也亮起......
2. Zhang Dai wrote of one teacher called Zhu who never began his theater training for girls by introducing them to acting. Instead he taught them first to play a broad range of musical instruments—strings, wind and percussion—and then taught them to sing and finally to dance. The result was that some of Zhu's actresses attained a “level of perfection that could be felt through the pores.”
張岱提到朱雲崍教女伶唱戲時,從來都不從表演入手,反倒是教她們琵琶、簫管、鼓吹等各種樂器,次教歌,再教舞。結果,有些拜朱雲崍為師的徒弟「反覺多事矣」。
3. On ordinary days Zhang Dai studied. He never was done, and he never would be done, as he well knew, for he was locked into a system from which there was no outlet save absolute success.
張岱平日居家讀書,從不為謀生操煩。他心裡很清楚,自己也不必為五斗米折腰,因為除非他功成名就,否則插翅也無法逃出樊籠。
1、3 兩個錯誤分別是第一章、第二章的開頭一句,問題很明白,無須多說。第2 個錯誤出在錯解「陶庵夢憶」的原文:
「朱雲崍教女戲,非教戲也。未教戲,先教琴,先教琵琶,先教提琴、弦子、蕭管,鼓吹、歌舞,借戲為之,其實不專為戲也。...... 絲竹錯雜,檀板清謳,入妙腠理,唱完以曲白終之,反覺多事矣。」
大意不過:朱雲崍教戲先從伴奏教起,訓練精妙,結果戲曲的主要曲文部份反而成為配角了。“level of perfection that could be felt through the pores.” 當作「入妙腠理」;而且認為「反為多事矣」的不是學戲的徒弟,而是旁觀的眾人。
這幾句中文、英文都非了不得的困難,翻錯了本就不應該,更不應該的是如此明白的錯誤,居然還輕易逃過專業的編審的法眼,有些錯誤還是很粗淺的文學史常識問題。例如:
----
這使張岱並非以史書留名,反倒因簡短、警句式散文這種迥別的文體享有盛譽。散文是晚明主要文體之一。散文講究文體雅致,竭盡所能雕章琢句,以彰顯作者的多才多藝,筆觸要敏捷、不拖泥帶水,以捕捉飄忽情緒或瞬間剎那,同時利用語氣上的對比或急轉直下,勾引且震驚讀者。張岱的成長過程中,這樣的文體一直很受歡迎,他自己後來也成為散文大家。從許多例子來看,馳名的散文大家同時也是遊記作家(travel writer)。他們以浪跡天涯、遊山玩水聞名,寄居名士之家,不斷四處流浪,敏於音調、悖論,能看他人所不能看,感他人所不能感,行文走筆雖扼要洗鍊,但也處處旁徵博引。(p. 8)
----
以上一整段所敘述的特點,都不是籠而統之的「散文」,而是流行於晚明、清初的特殊文體,即所謂「小品」;本書的主人翁張岱,咸認是明清小品的集大成者。譯文用「簡短、警句式散文」來打發,專業的編審居然也不察,真是令人駭異。
另外關於「崑曲」的演變:
------
The melodious and enchanting form of regional drama from Suzhou known as kunqu was already separating itself from local specializations like Shaoxing theater, just as later “Beijing opera” was to grow out of and—to many connoisseurs—to vulgarize kunqu drama in search of a broader audience.
蘇州的崑曲,旋律優美,形式精妙,已走出如紹興戲這類地方戲曲的格局,一如日後京劇的發展,走向通俗化以求拓展觀眾層面。(p. 30)
-----
崑曲和京戲的關係如何,由於資料的限制,學界仍然爭執不休。史景遷採取京戲是從崑曲俗化而來的看法。譯文卻完全忽略了兩者的關係,好像各自發展,八竿子打不著似地。
除了英文有問題外,不少地方也讓人懷疑譯者閱讀文言文的能力。例如,張岱在敘述岳母一生艱辛時說:
----
As if all that were not sufficient, mother-in-law Liu also had to care for a “harsh and fussy uncle” and her own widowed mother-in-law ....
外母劉太君此外還得照料“嚴厲瑣屑”的舅舅,侍奉守寡的婆婆........ (p. 77)
---
此處是一吊詭:純就翻譯而言,uncle譯為舅舅是對的,卻因為翻對而錯了,因為在文言中,「舅」還有別的意思。就尊卑親疏關係而言,「舅」這裡只能是 “夫之父” 的意思---- 對明代婦女而言,舅舅這層關係,怎麼也擺不到婆婆前面。所以p. 76 中,譯文將 "as aunt" 譯為「為姑」,僅僅因為抄錄張岱原文而閃過了尷尬,到了這裡其閱讀文言文的程度就暴露無疑。顯然在「雍正王朝之大義覺迷」錯繆叢出的文言斷句並不是意外,只是譯者和編審的正常表現。嗚呼哀哉!
為什麼說這本書牽涉廣大? 因為背後的陣容龐大。溫洽溢翻譯「前朝夢憶」時,已經獲得國內出版業龍頭時報文化奉上「白金翻譯家」的冠冕,且剛贏得新聞局2008金鼎獎「最佳翻譯人」的榮銜。本書隨後出了簡體版,由當時非常活躍、堪稱胡溫時代的「啟蒙出版社」的廣西師範大學出版,收入「史景遷作品集」,負責這套書的編審是鄭培凱、鄢秀教授。鄭教授從台大外文系畢業後,進入耶魯大學,成為史景遷的第一個博士班學生,目前任職於香港城市大學,專業研究領域就是明代文學。鄢秀教授是鄭教授的夫人,畢業於中國外語專業高校雙璧之一的上海外語大學,之後在德州大學奧斯丁分校獲得翻譯學博士,現在主持香港城市大學翻譯及語言系的碩士學科。
光看帳面,無論譯者、編審或出版社,都是台、港、中的一時之選,卻得到如此結果,真是情何以堪了!可惜慘劇到此卻猶未落幕。前面說到錯解「姑」、「舅」,就透露出作者端也有問題。其實熟悉陶庵夢憶原作的讀者,閱讀史景遷英文原作時,不難發現作者誤解張岱的原作,幾乎到無頁無之的地步了。所以,2009年汪榮祖教授即發表「夢憶裡的夢囈」一文,以溫洽溢譯本抄錄的張岱原文對校史景遷的英文翻譯,列舉了數十個嚴重的中文理解錯誤。如此一來,這齣翻譯慘劇處處充滿了荒誕的諧趣:錯誤百出的翻譯,因為大量抄錄典籍,反而糾正了許多原著的謬誤。
(PDF連結見留言)
然而,若明白史景遷何許人也,這箇中的諧趣可就完全不好笑了。一般讀者知道他是耶魯大學教授,但恐怕未必了解他的頭銜史德鄰傑出講座(Sterling Professor) 的意義:這是耶魯授予教授的最高榮譽,全校千餘教職人員裡,只有20-40名教授能獲得這崇隆的位置。以耶魯大學在美國學界的地位,史景遷的威望如何,就無需多言了。竟在晚年寫出如此一書,真值得我們好好思考 prestige 一字的拉丁字源的本義了。
問題的根源出在哪裡?原著的謝辭提供了些許線索。首先,史景遷採用的翻譯,許多來自他在耶魯的研究生助理。從羅馬拼音的名字來判斷,除了台大畢業的劉晞儀(現任美國大都會博物館助理主任)外,他們大多來自中國。史景遷的夫人金安平教授也深入參與這本書的寫作。 金教授1950生於台南市,12歲移居美國,後來在哥倫比亞大學獲得博士,目前在耶魯教授中國哲學。金教授系出名門,祖父是20世紀初的著名學者金毓黻。
史景遷寫作時也倚重兩本書: In Limpid Dream: Nostalgia and Zhang Dai's Reminiscences of the Ming, 作者 Philip A Kafalas 從哈佛大學部畢業後,在史丹佛獲得博士學位,目前在喬治城大學任教。本書是根據學位論文改寫,據史景遷的說法,內容包含大量的陶庵夢憶的翻譯。另一本是法譯的陶庵夢憶,譯者Brigitte Teboul-Wang, 背景不明,或是 一位嫁給華裔的法國女士。
史景遷的岔子是不是出在這些助理和書籍上,沒看到確切的證據,目前只能夠存疑了。 但作者、譯者、編審、出版社都該負責,則是了無疑義的。「合六州四十三縣鐵,不能為此錯也。」此書堪為鑑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