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人渣與敗類
綜合高中的課業比技職科系還要困難許多,會在職業學校裡選擇綜合高中,基本上都是打算繼續升學的學生,可能的話甚至拼一所公立大學。
我想讀美容美髮科,是因為我討厭讀書但喜歡扮家家酒;我想讀這所學校,是因為他們的美容美髮科培育出許多優秀的人才。國三參加了職業試探時,選擇美容美髮的我,在指甲彩繪這一項曾經得獎過;我相信自己學美容美髮可以做得很好,也相信自己將來不論成為彩妝師或是設計師,都一定能夠有不小的成就。
而我最後為了對抗父母親,放棄了想要的美容美髮科,選擇了厭惡的普通科。只因為我幼稚地認為,只要我能夠進到這所學校就讀,他們就輸給我了;只要我能夠進到這所學校就讀,我就是這場爭鬥中的贏家。
開學第一天我就後悔了。
跟不上進度的我;上課總是被點名的我;開學第二天就把數學課本遺失的我;每天都在校園中因為迷路而趕不上朝會的我。在走廊上遇見教官,他問我為什麼還在遊蕩,我向他坦承自己迷路但我不敢問人,他只給了我一個冷笑並回答:「我的臉看起來很好騙嗎?妳當我三歲小孩?」
最後我乾脆逃學不再去學校,直到校方聯絡我的父母,再繼續曠課下去只能讓貴子弟退學了。
只要母親跟我提到上學的事情,我就會憤而逃家,無奈之下她只能夠陪同我到學校辦理休學的手續。我只短暫地讀了兩週就休學了,那兩週的時間對我的父母來說,大概就像一輩子一樣煎熬吧?
休學後的我成天無所事事,結識了一群大人眼中的”不良少年”。那一群孩子幾乎每一個都有在拉K,有些經濟能力比較好的甚至會吸食昂貴的安非他命。為了在那團體中不要顯得自己太過突兀,我也開始跟著他們抽菸、喝酒,嚼檳榔,希望能夠藉由這些行為,讓自己更像是他們的一份子。
大人成天說這些人沒出息,是社會的敗類、禍源,可我到現在還是清楚記得,第一次對乾哥說「我也想試試看拉K的感覺」,當時的我是如何被他教訓的。
「我們是一群被社會放棄的人渣,才需要靠吸毒來麻痺自己。」
「妳爸只是在跟妳鬧脾氣,不像我爸,他早就已經不管我跟我弟了。」
「只要妳還叫我一聲哥,我就不准妳碰這個,這東西碰了就是一輩子了。」
那段時間我經常翹家到乾哥的家中,他與唯一弟弟是單親家庭下的孩子,與母親似乎沒有往來。而負責養育他們的父親,原本就不太關心他們倆,在有了新對象後又更加疏遠,甚至對於兄弟倆飆車、吸毒等脫序的行徑都是直接視而不見。
他們的家境算是優渥的,雖然我們那鄉下地方房子不貴,但能夠買得起歐式透天樓房,想必經濟能力不會太差。而且家中各種PS、PS2等遊樂器材、大量遊戲片、真皮沙發與大型電視機;以及他們的父親出門上班前,放在桌上的千元鈔等等,都說明著這名父親是如何滿足兩兄弟的物質生活的。
某次,我在跟乾哥的親弟弟聊天時向他表示,我好羨慕他們家那麼有錢,要什麼爸爸都會買,不像我家窮得要死;我連衣服都只能穿表姐的二手衣,款式有夠老土的。我爸爸做製材業賺不了多少錢,而且每天下班回家,沾滿木屑的身體還臭得要死,不像你爸爸出門都是穿西裝;每次跟我爸走在一起都覺得超丟臉的,為什麼這種人會是我爸爸!
「他什麼事都只會用錢解決。」
「賺錢我也會,誰稀罕他的施捨。」
「不要再提到那個人的事了。」
我原本打算藉著巴結諂媚,好讓自己能夠跟他們再更親近點。但眼前這名年僅十七歲的男孩,一邊抽著菸,一邊用厭惡的表情警告我:他不喜歡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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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學手續 一定要辦 嗎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小孩的畫】(12)
(第1~8 集)http://bit.ly/3pP3w0e
(第9集)http://bit.ly/2O3N4M4
(第10集)http://bit.ly/3aWE2K8
(11)http://bit.ly/3b1mexw
我用手靠在嘴前,向電話筒說了幾聲:「喂!喂喂?!」腦袋有點運作不來,不斷迴盪著何千娜跟我說的故事。
掛線後,我沒有返回靈堂,既然拿取何千娜家人的聯絡目標已達到了,就算回去也只有一片尷尬氛圍,所以決定離開殯儀館,在回去辦公室的途中,我一直思考何千娜的事。
她所計劃要做的事,她說的每一句話,也完全超越了一個小孩能夠做到的範疇。
根據何立邦之前所說,何千娜會經常惡作劇,虛構一些不存在的人物,妮妮、阿東、訓導主任,還有她的媽媽…
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在車上猛然坐直身子,把旁邊的其他乘客嚇了一跳。
我記得何千娜在諮詢房見面時跟我說過:『我還以為叔叔跟其他大人不一樣呢。』
一直以來,我都以『這些都是小孩的惡作劇』作為思考模式。
但有沒有可能…
何千娜所說的每一個故事,都是真事呢?!
妮妮、阿東的故事、媽媽跟她說的話…只是我們其他人看不見,就一口否定了她的說話。
辦公室有記錄了所有跟客人每次會面時的錄音,我不斷重複聽與何千娜幾次的會面時的錄音檔。
在多次重複之後,我便注意到,何千娜跟我閒聊的時候,例如說有關曲奇的事,她的動態、肢體語言都十足是個小女孩。
然而,當她開始跟我說故事的時候,語調和用詞便會轉換成另外一個人。而且,說話的節奏亦有所不同。
她會斷開一句、一句地說故事。
彷若有人在她耳邊,教著她說話一樣…
這個世界…真的有可能發生這種事嗎?我用姆指使勁地按著太陽穴,擦拭額上不斷冒出的汗水。
這種事根本沒法查證,我作為諮詢師,也不可能請一個道士跑去找何千娜…
葬禮之後,我再也沒接到何千娜的電話,也曾試過打電話給她,可是號碼已經停用了。既然何立邦已經去世,他的號碼停用也非常合理。
在那之後,我也聯絡過何立邦的家人幾次,慰問一下近況。他們說,當天儀式雖然完成了,但氣氛非常糟糕,主持和法事儀式的師傅都趕著完事般將儀式做完。
何立邦的女友慧妍在醫院醒過來了,但需要長期留院觀察,需要每天換藥、換繃帶、做皮膚移植手術,相信未來幾年,每天都要過著痛不欲生的日子。
但何千娜非常生性,每天都會嚷著要去醫院探望慧妍,就算他們不帶她去,也會偷偷跑去醫院。
現在何立邦去世,她的母親也早就不在了。何千娜沒人照顧,親戚也有各自的生活,久而久之只好讓她每天坐計程車去了,待在醫院,總好過找人騰出時間照顧她。
「也許何千娜早就把慧妍當作母親了,真是可憐的孩子呢。」親戚說。
何千娜也順利成章地,認識了慧妍的家人。有時候,晚上她的家人甚至會送何千娜回家。
畢竟何立邦只是我的客人,幾次與親戚通話之後,我也沒想到藉口再查問何千娜的近況。
何千娜到底有沒有說謊,對這件事我一直沒法悉懷,我想到了一個方法,就是去她的學校,假裝是何千娜的心理諮詢師,看看能不能找到解答。
我站在學校門外探視進學校,那時候正值上課時間,操場與校門都空無一人。
突然,一名學校的校工阿姨走過來:「先生,有什麼事可以幫到你嗎?」
「唷,是這樣的,我是心理諮詢師,其中一個學生是我的個案,我想找她的任教老師,詢問關於她的事。」我。
「何千娜嗎?」阿姨。
「咦?!妳怎麼知道?」我感到有點意外。
「唉~你說你是心理諮詢師嘛,何千娜已經沒上學好一陣子,聽說她轉校了。她的父親啊~總是跟老師說她女兒有精神病,真不知道他怎樣做人父親。其實…何千娜是個很乖巧的小女孩,可憐啊可憐啊…」
「阿姨你怎麼會認識何千娜?」我。
「她每朝上學都一定會跟我打招呼,很有禮貌,她總讓我想起我的女兒,有時候,我還會焗一些蛋糕、曲奇給她。」阿姨邊說邊搖頭。
蛋糕…曲奇…?
「阿姨,這樣問好像很失禮,但我想知道妳的女兒…她還…她還健在嗎?」
「你…怎麼會知道…?」阿姨。
「我、我只是聽何千娜提過而已,阿姨…」
「我怎麼可能會跟小孩說這種事?!」阿姨。
我嚥下口水,胳膊滲汗:「阿姨不好意思,妳的女兒,叫妮妮嗎?」
阿姨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我明白了。」我簡直沒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之後,阿姨替我找到何千娜的任教老師,老師也不知道何千娜轉到哪間學校了,她的親戚只是打電話來替她辦理退學手續。
我的辦公室還放著何千娜畫的圖畫,我還會用筆記簿整理所有線索,然而,一切線索都斷開了,我這個外人,想繼續調查下去也沒有辦法。
我的生活也漸漸恢復了平靜,為了應付租金而疲於奔命,每日接見有婚外情的夫妻,被上司逼到有精神病的上班族,身家上千萬卻為了掙錢而焦慮的老闆。
本來我以為,何千娜的個人會就此結束。
在大約事情結束的四年之後,我接到一個警察打來的電話。
他們說慧妍與何千娜都失蹤了…
想問一些何千娜的事。
此時,我將那張已擺放在抽屜多時的圖畫拿出來,視線焦點停在那棵畫有人臉的樹上…
最後2集。你以為是鬼故嗎?
故事還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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