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和不同的資歷的馬來西亞音樂人討論發生在《刻在我心底的名字》的現象(是現象)。有和我差不多一樣中生代的,也有上了神台的。如果站在“有新聞就是好事”的角度來看,這當然是件好事。
一開始的風向針對這首歌,然後就燒到盧廣仲,大家說“關盧廣仲什麼事,要罵就罵創作人”。
今天看到佳旺凌晨的貼文:
“本来觉得没什么好澄清的,但抄袭这两个字实在像把利刃直接刺进我的心脏。
把我过往所有的努力统统都推翻了,甚至害怕会造成以后写歌时的阴影。“
抄襲是怎麼一回事?
你可以說,說不上是抄,音符就7個,從莫札特到周杰倫,也是那7個。如有雷同,歡迎對號入座。
或者可以說,明明就是抄,這一段和那一段聽起來都很像啊。
我們先不說《刻在》有沒有抄襲。
我們來看一下創作者在中文流行音樂產業下的“歌曲生產流水線”是什麼樣子的(不同的案子有不同的作法,但不會差太遠)。
第一種,唱片公司/版權公司收歌:xxx歌手要發片,邀歌方會提供歌曲想要的方向或參考,讓創作人開始投稿。
第二種,創作人自發性創作,然後交給版權公司,版權公司會根據專業判斷建議給哪位歌手唱。
一位歌手要發專輯收歌逾百首,想想看如果這個市場有這麼多的歌手,那投稿量會有多大?無論是第一種或第二種,這麼多的歌曲之後都會形成一個很大很大的pool。音樂人常說:每首歌都有它的命。被厲害的歌手翻牌了,就有條好命。那沒有選中的歌曲呢?沒選中就沒了。它會留在這個pool裡,一輩子就躺在那裡,這樣。
歌詞也是一樣。一首確定要用的旋律,交給詞人比稿。中了就中了,不中的話,創作人的時間就會這麼賭上。樂觀的就當練筆,總會越寫越好;戰鬥力不強的,一般寫個幾年就會放棄。
全職創作人過的就是這種寫中就有,“寫不中就那你自行決定放棄寫歌吧”的生活。
我們先不說《刻在》有沒有抄襲。
我們來看一下歌曲從創作到發表需要的時間。
一首歌,從它在創作人腦海裡出現,到整理成歌到發表,需要不短的時間。
我和佳旺寫的《星期一去跑步》(收錄在范世錡2018年的47+專輯)是本來給我自己收在自己2015年《現在⋯已經是以後了》專輯,收不成。我寫這首歌的時候大概是2014,佳旺在約2017年的時候譜的曲。
一首流行歌曲成形之前,是會經過這麼長的時間被那麼多雙耳朵聽過,被這麼多個單位反覆驗證、考慮、篩選、拒絕,被拒絕後好運的話再被下一組單位覆驗證、考慮、篩選、敲定最後才製作。
我們先不說《刻在》有沒有抄襲。
我們說說佳旺這位創作人。
認識佳旺的時候,那是十多年前他和子瑩是一個組合。後來他幕前的味道越來越淡,轉去幕後。之後算是因為伍人,我們一起做了《娘惹相思閣》的主題曲,才有交流地一起寫歌。
一路走來,累積了十多年的經驗,一直磨刀一直在堅持,佳旺的音樂都獲得很多音樂人的認可,也一直有在賣歌。楊丞琳、莫文蔚、張韶涵、A-lin,很多你叫得出來的名字的歌手都唱過他寫的歌,還有很多你叫不出名字的。
當然,《刻在》是個高峰。
對於大部分創作人來說,在高峰(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發生)之前,就是一直在寫和寫和寫的生活裡。熬夜寫(可以refer下佳旺和其他音樂人的黑眼圈)、不斷寫、拼命寫。
我自己在集中創作的寫作時期,常自嘲自己是工廠妹。其實創意行業多少就是這樣,一直產出新的東西來,希望變成有價值的作品。如果你是在廣告行業或其他創意行業,覺得pitching是個不尊重創意價值的遊戲規則,可以來中文音樂圈玩一下,說不定你會覺得自己幸福。
佳旺是一位成功在這樣的規則下熬過來的音樂人。
我們先不說《刻在》有沒有抄襲。
我們說一下馬來西亞的中文音樂創作圈。
這麼多年以來,馬來西亞的中文音樂在全世界的華人音樂市場扮演著什麼角色,這種感覺“怕死別人不懂我們多重要“的話,講了這麼多年,我們如果無法自強,也不用多說明了。
我是真的覺得,馬來西亞人寫的中文歌真的不錯厲害,真的很好聽。是因為我們自身的產業鏈不夠強(還有很多其他商業因素),所以在音樂創作上,我們比較重的角色是,寫歌給外國人唱(當然啊馬來西亞都這麼少人發片了)。
管啟源等前輩推廣 #就醬聽音樂 就是希望“召喚” 下大馬人:嘿!來聽!這是我們的歌,馬來西亞人寫的歌。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成功的時候,我們都說,這是“馬來西亞”人的驕傲。
現在有爭議,除了引述台灣的新聞,有沒有馬來西亞媒體用不同的角度去探討這件事?
《刻在》有沒有抄襲,各位的耳朵自有答案。
如果可以,也請為馬來西亞音樂創作人捐贈一點勇氣,讓他們可以繼續寫歌給你聽。
#沒有照片符合我現在的心情所以隨便放
#這是最後一屆金視獎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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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新強:戲曲中心演唱《帝女花》之〈庵遇〉後感
文章日期:2021年8月27日
【明報專訊】好少在本欄提及我的私人生活,但今次要破例講一件非常興奮和感恩的事情。本周二,非常榮幸,竟有機會在「普樂藝會」姚志明老師領導下,與一班好同學和星光熠熠的大老倌,一齊在非常漂亮的戲曲中心演唱粵曲!
對粵曲的興趣可說來自隔代遺傳,我從未見過的祖父,在鄉下是專業唱戲的。約10年前,經過大會堂,見到「普樂藝會」的海報,我就去了報名加入。
實在慚愧,雖可說學藝多年,因為懶惰,從未學好工尺譜基本功,只是一直念口簧。後來更因工作太忙而停了近8年,最近半年才臨急抱佛腳,再次操曲狂練。但因資質實在有限,所以進度甚慢,在此實需要感謝姚老師和我邀請的年輕名花旦王潔清小姐(多才多藝,亦是編劇家),和一眾樂師及陪我唱歌的同學們的無限耐性和指導。
今次演出源出自兩年多前,在「普樂藝會」的周年晚宴上,跟姚老師聊到當時剛落成的戲曲中心,我就表示極力鼓勵和支持我們曲社去申請一個演出檔期。出口容易,但辛苦了一班好同學,開始了漫長和艱辛的籌備過程。我需要對廣大香港市民道謝,戲曲中心的建築成本高達27億元,現在我們這些票友,竟可只花10萬元不到,就租到此世界級歌劇院,非常物超所值!戲曲中心的排期當然非常長,也有一定水準要求,但絕對接受業餘團體申請,開放度和使用率,都遠高於香港單車館!
港治疫成功 演出兩延期後終成功舉行
戲曲中心的建造歷史有點坎坷,亦有點爭議性。設計出自溫哥華華人建築師譚秉榮手筆,但不幸在2016年巡視工程時突然中風去世。後來劇院的英文名字「Xiqu Centre」,也曾一度引起激烈社會辯論。戲曲中心更有點生不逢時,2019年初正式啟用,開幕不久即遇上大型社會暴亂,到了2020年更碰上沒完沒了的疫情,大大影響整個演藝界。
我們的演出也幾乎以為告吹,結果兩度延期,超過一年時間,最後能成功舉行已算幸運,實需感謝香港治疫超成功。據了解,上演西方歌劇的紐約林肯中心的室內劇院仍未重開,但從5月起,就在室外搭了10個台舉行演出,有抄襲我們搭棚上演神功戲的嫌疑呢!
粵劇在2009年已被聯合國列為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更是香港和所有廣東人的文化瑰寶,非常值得保存和發揚光大。我一曲走天涯,今次唱了香港人最熟悉的《帝女花》之〈庵遇〉。《帝女花》當然是任白戲寶中之戲寶,亦是唐滌生先生的四大名劇之一(其他三套為《紫釵記》、《牡丹亭驚夢》及《再世紅梅記》)。《帝女花》原劇本出自清代崑曲劇作家黃燮清,後來由唐滌生改編而成。《帝女花》的故事感人,不止受到中國人歡迎,原來早在清末已傳到日本,且長期有演出此劇(但不知是以何形式,Kabuki還是Noh?)。據說,任劍輝和白雪仙兩位,在一次日本旅行中,偶然碰到此劇演出,從而啟發他們把《帝女花》帶回來,鼓勵唐滌生先生改篇成粵劇。
如此故事是真的(如有讀者認識白雪仙女士,請幫忙印證一下),實在非常傳奇。我認為此故事可信性頗高,因為早期的粵劇其實可算頗國際化,包容性也很強。粵劇的歷史不到200年,對比超過600年歷史的崑劇不算長,最有名的明代崑劇作家湯顯祖,跟沙士比亞是同一時期的人,且同在1616年去世。最初的粵劇演出方言其實並非粵語,而是所謂的古腔官話(又稱中州話),反而較接近北方方言。現代粵劇的改革歷史更短,都是始於1920年代的,主要推手為在香港土生土長,曾就讀聖保羅書院的薛覺先先生(白雪仙的父親白駒榮亦重要)。改革包括引進大量西洋樂器如小提琴、色士風,甚至結他等等,但亦有帶入北方的鑼鼓和北派表演藝術。樂曲方面加入大量豐富旋律的小曲,有些甚至來自西方,演唱方言改為主要粵語,男角從高八度音的子喉改為平喉(感激),亦開始容許女性參與演出,毋須全部女角用男生反串。薛覺先的劇團,也培養了多位著名劇作家,包括南海十三郎和稍後期的唐滌生等。
其實這批早期粵劇改革者都頗西化,不止薛覺先念番書,南海十三郎更曾是港大醫科生,唐滌生原名唐康年,滌生只是他英文名Dickson的譯音名字!唐滌生曾在非常洋化的上海讀書,除編劇,其他興趣包括畫西洋水彩畫和看荷李活電影。他們這批人的創作靈感來自全世界,並無特別國家和文化界限。當年粵劇流行地域非常廣,除粵、港、澳為中心點外,南洋以至北美和歐洲華僑,都以廣東人居多,所以各大老倌經常到全世界演出。李小龍爸爸李海泉為粵劇名伶,正因在1940年去了美國演出和避戰亂,李小龍才會出生於三藩市。
改革粵劇四大建議 助傳承創新
其實粵劇在今天的香港和廣東仍頗流行,我參與了之後才發現有那麼多的志同道合人士。除年紀較長人士外,喜見原來也有不少年輕的專業粵劇表演者和樂師,演藝學院和八和會館更是功不可沒。最近發現有些大老倌,甚至有專門開班教導只幾歲大的小朋友!
任何文化藝術都必須有生命,有傳承和創新,粵劇也當然不例外,需要更多新的好劇作。讓我大膽提出數個繼續改革的建議:
1.傳統曲牌如《秋江月》和《妝台秋思》等固然好聽,但我認為不應不停翻用。我建議每齣劇都必須創造一些新的樂曲。情况如百老匯劇一樣,無論Phantom of the Opera和Cats的歌曲有多好聽,Andrew Llyod Weber是不會翻用這些旋律的。但我的意思並非完全放棄非常優美的中樂pentatonic scale(五聲音階)和較簡單的harmony(和聲),其實我反覺得模仿交響樂團的現代中樂團有點不倫不類。但在中樂的音律基礎上,應該也有大量創作空間。
2.我絕對覺得中國戲曲的藝術性高於傳統西方歌劇,因為包含唱、念、做、打,絕非如西方歌劇般,主要演員只懂行來行去唱歌。所以我認為未來的粵劇應提升舞蹈、做手,以及我的至愛北派的佔比和重要性,給予觀眾更多的視覺享受。當然服裝、化妝、燈光和舞台設計亦非常重要。
3.現代人的生活習慣網上化和碎片化,是無法否認的事實。因此無論傳統粵劇藝術家多麽喜歡四小時長的現場舞台表演,我認為必須縮短表演時間至約兩小時,甚至編寫一些更短的劇目(不一定是折子戲)。近日我發現在疫情期間,八和拍製了一系列介紹粵劇各方面藝術的短視頻,是個非常好的計劃。但我認為連正式粵劇表演也應大量放到網上做推廣,粵劇的整個商業模式都需要重新考慮,從只靠現場門票、票友和政府資助,加上新的網上流量和收費模式。
4.最重要的是,中國包括香港,需要盡快開關,重啟正常的人民、文化藝術、學術、生意和外交旅遊。封關愈久,中國與全世界的隔膜愈加嚴重,加上中國互聯網並非完全開放,本已在惡化的美中關係,在切斷絕大部分實體交往後,情况變得更差,甚至更危險。
內地近月政策 似墮圍城受困心態
除此,一如我數月前的警告,中國切忌因封關而墮進圍城受困心態。近日所見的一些政策,就不幸有此味道。我再次提醒,不可因一棵樹而放棄整個森林,必須鼓勵中國企業(和人民幣),包括互聯網平台企業,盡快衝出國際。說什麼不想超越美國,只想超越自己,聽來有點道理,但其實誤解了中國互聯網企業需要走出國門的真正原因。互聯網就是最強大的新媒體,如中國全面放棄全球競爭,美國互聯網巨頭,更將長期壟斷全球傳媒和大部分人的腦袋,他們對世界的認知都是經過美國傳媒的五稜鏡。美國擁有絕對性的媒體控制,再加上中國無意放開資本帳,提升人民幣地位,所以才能支持美國無道的長期QE和其他不合理貨幣和財政政策。換作沒有超級傳媒控制權的古羅馬帝國,如此誇張的印鈔,可能早已引發金融危機!然後有了無限的印鈔權,才可負擔更誇張和極端的「9 Power Standard」軍事開支!
粵劇界只是整個社會的極小一份子,但亦是一個縮影。明年我們曲社又訂了戲曲中心作三場表演,老師幫我約了全中國最有名的花旦之一蔣文端女士與我合作。我誠惶誠恐,但當然非常興奮,只期望早日通關,明年能夠成功演出!
如能與全世界恢復通關,我甚至夢想我們曲社能遠征歐洲,在維也納黄金音樂廳(Goldener Saal Wiener Musikvereins)演唱中國粵曲!
中環資產投資行政總裁
[譚新強 中環新譚]
這世界那麼多人抄襲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我並沒有很知道做自己,這些年,我只是在 #練習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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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接受 鏡好聽 的訪談後,今天早上我寫下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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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自己是個缺點很多、不太守規矩,有些任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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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很多選擇時,許多時候,別人以為我是不在意他人眼光,其實我只是不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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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我非常希望自己的不同能夠被理解、也能被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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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這篇對我是個極大的嘗試,我終於嘗試去理解與擁抱自己這段時間忍耐的誤解與傷痛,不再因為怕東怕西而讓自己變成沒有聲音、打了不會痛、誤解不會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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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願意理解與相信,就算是對我很重要的人,我寫出的東西,對方仍有機會不認同,但這不會影響他對我的了解,以及我們之間的關係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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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用完美無缺,可以有感覺,可以做出一些不一定每個人都會同意與選擇的決定,因為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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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去爭取每個人的認同,而我還是願意相信,會有人愛這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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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相信,而我也這樣努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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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典型與非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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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觀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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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典型不典型、純正不純正,時常是一個自古以來很常出現的衝突與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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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領域越專業,這樣的衝突與攻擊,會更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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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很多小說、電影等故事中,常會看到這樣的故事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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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張無忌與宋青書、哈利波特與馬份;令狐沖與名門正派(太大串了);《功夫熊貓》裡,一開始的熊貓阿波跟悍嬌虎;Hero的久利生公平與其他檢察官;《派遣女醫》的大門未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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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故事中,會有一些原本純正、訓練有素的專業典型人物,一開始會忍不住看不慣、甚至攻擊這些非典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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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可以理解、接納非典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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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接受鏡好聽的訪談,談到關於我的「非典型」,是否也會不被理解?甚至被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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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諱言,或許在我轉行成為諮商心理師的生涯中,最痛苦也最困惑的一段時間,就是遭受同行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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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許多是我不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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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攻擊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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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務正業、一定沒有花多少時間在諮商(和我相熟的心理師朋友都知道,我的個案工作時間與訓練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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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開演講說我專業做得很爛,但實際上我從來沒有跟他有任何專業上的合作,甚至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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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出版業的攻擊,說我《情緒勒索》這本書名是抄襲,卻無視「情緒勒索」這個詞原本就是專有名詞,就像「高敏感」、「EQ」等,多少人使用這些專有名詞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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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沒讀過我的書時直接說我的書是超譯、抄襲蘇珊佛沃的《情緒勒索》,無視於在我這本書出之前,蘇珊這本書絕版少有人知,更無視於我寫的是屬於台灣文化與我自己實務經驗的部分,與蘇珊佛沃那本書有很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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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出這本書,就是希望很多困於這個互動模式中的人,能夠覺察並且讓自己與關係有一點喘息的空間,我從沒想過會如此暢銷,甚至這個詞轉變成一個罵人的詞,那與我的原意相差極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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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書中、演講時不停強調。,這是一個互動形式的專有名詞,並非要來指責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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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甚至為了讓更多人能夠理解這個觀念,在另一家出版社決定讓蘇珊佛沃這本書再版時,我親自寫序並且推薦,希望可以讓更多人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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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書籍與文章中,我也不只一次分享、鼓勵大家可以尋求諮商的專業協助,不需要找我,可以找其他更多專業適合的心理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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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剛開始有機會出書的我,心中有個小小的夢想。如果我有力量讓我寫的東西可以被更多人看到,我希望能夠推廣更多人能願意更早接觸心理諮商,或是因為看了我這本書,而有機會覺察、重新省視自己目前關係的困境,而有勇氣開始為自己做一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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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台灣的心理諮商非常專業,我很希望我可以為這樣的推廣盡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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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起心動念與心願,的確是達成了;但讓我最意外的,其實是遭受我難以想像的部分業內攻擊與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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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開始的退縮、害怕、草木皆兵,到我後來慢慢釋懷,甚至有時候還敢出來回應或戲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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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最近聽到新的批評是:「周慕姿都故意選會暢銷的主題。」我聽到的時候心裡想:「那一定所有的出版社都超想簽我,我說不定靠取書名就能賺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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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這麼做,除了是我自己有一些清楚的思考,當然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我的傷口,有更多同是業內、從事心理專業工作的人陪伴我、療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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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群非常支持我、理解我的心理師同伴們,以及我的老師、督導曹中瑋老師,在這過程非常的鼓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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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在不同場合遭受莫名攻擊與誤解時,我也會收到不認識的心理師給我的回應,鼓勵我,非常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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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過程中,我也花了兩年的時間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麼我會被這樣攻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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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看到一些電影、小說故事,我慢慢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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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成為「純正」、「典型」是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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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純正」、「典型」的樣貌只有一個框框,那個框框很容易讓人想像,卻不容易都能夠符合。於是,在要成為純正的養成之路,我們會削掉很多的自己,甚至有些人的自己可能變得很小很小,去符合那個框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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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比削掉自己的意志更傷的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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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願意這麼做,因為我們相信,這麼做可以讓我有成就感、成功、得到我想要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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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身邊出現了一個所謂「非典型、不純正」的人,而他的表現或許還受到一些肯定,我的信念會開始受到挑戰,於是我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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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每個人面對不安的方式是不同的。有些人是會停下來重新省視內在的感受,然後調整自己的步伐,變得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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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例子也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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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時候,要真正面對內心的不安是很可怕的,因為這會讓人懷疑,自己過去做的這些犧牲是否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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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對方可能就是自己的陰影面,例如,「他就是那種我最討厭、也是我最害怕變成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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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一直覺得這樣的自己不好,所以我壓抑我自己這方面的力量,所以看到類似的人,我會害怕這部分被勾起。看到他被接納,我會為我犧牲壓抑的、像他的那部分自己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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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沒有留意到這些糾結、甚至不知道怎麼去面對時,對有些人來說,最直覺的方式,就是攻擊、消滅這個會讓我不安的人,我的信念就不會受到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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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小時候第一次讀《笑傲江湖》時完全不能理解,別人交個朋友而已,為什麼其他人就要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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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才懂了,原來這樣的討伐,不只可以消滅挑戰自我價值信念的對方,也可以更支持自己原本做的決定:「因為我們是名門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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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帶給我們歸屬感與安全感,內心的不安就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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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這個說明,並非指我遭遇到這些,完全是同樣的情景。不過,我發現這種所謂的「典型與非典型」之爭,中間或有著這樣糾結的心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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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當一個典型,付出的犧牲,真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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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當一個非典型,所付出的探索、思考,走沒人走過的路,又要遵循內心的正道不歪掉,也是非常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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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選擇不在框框裡,那些不在框框的部分,會成為別人的攻擊,與自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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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管典型與非典型之路,很多時候,需要聽從是內心的標準,而不是別人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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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怎麼走,我們了解我們願意為此犧牲的東西是什麼,且清楚這是我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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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如果我了解到,「我對這項專業非常喜歡,我只想做好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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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對於與自己不同的人,其實不會反感,反而會欣賞與想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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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有許多這樣的心理師與前輩,是如此的支持我與照顧我,那種無私與胸襟,是我報答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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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的想法,我一直認為「典型、非典型」並非如此二分,框框若大一點,大家的想像也可以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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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對自己的思考是,我認為我是周慕姿,心理師是我其中一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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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也很有興趣很多不同領域的事情,我知道我的跨領域背景,使我有一個擅長,就是很容易用不同的角度,理解一些大家已經習慣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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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這些分享,如果有機會讓聽到、看到的人,可以對世界、事物、人有不同的想像與認識,拓展對世界的看法,甚至用這種不同的眼光,有機會重新看待自己與人生的選擇,這會是我覺得最有意義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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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訪談,製作人筱薔問了我一個問題,印象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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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你走在這樣的路上很堅定,很清楚自己想做什麼,很知道『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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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我並沒有 #很知道做自己,而是這些年來,我一直在「 #練習做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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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允許自己嘗試、犯錯,允許自己做一些我會覺得很好玩、但別人會覺得你「不務正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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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用這樣的方式摸索自我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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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是我能給自己最大的禮物與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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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那麼多梗,終於要告訴大家,與鏡好聽合作的podcast,9/1正式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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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是:作家的靈魂腳本——周慕姿陪你讀那些作家沒有說出口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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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理的角度,討論那些赫赫有名的文學作家,身為人,他們背後的傷口與對他們的作品和人生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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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個小小的不同領域結合,希望可以為大家帶來不同的觀點與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