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消失之後……)
(荒野中的夜闇。全黑。)
(靜止。)
(亮白色的片名字樣逐漸浮現……)
最後的女優
(字幕片:2211年3月25日。)
城市鬧區。大街一側,巨獸之泄殖腔分支般的狹長小巷。五光十色的店招。牆上、鐵門上各式鮮豔的、張牙舞爪的塗鴉。天光顯然經過周遭建築的遮蔽與稀釋,被磨去了刺眼的鋒芒。整個畫面陷落在一種冷色系的、柔和而憂鬱的濾鏡色澤之中。
現場收音。
近午時分。多數商家已開始營業。疏疏落落的路人在巷道中移行。蓋著防水布的攤車被推擠在騎樓一角。一對情侶在防火巷的陰影處擁吻,摸索著彼此的身體。
風輕輕刮捲著地面的紙屑與落葉。
雜沓的市塵之聲。交談。呼喝。自大街上反射而來的車聲、喇叭聲。機器轟隆隆的運轉。亮著燈的夾娃娃機。電子遊戲機叮咚作響的音樂……
一個女孩走了出來。她看見攝影機,對著鏡頭笑了笑,打了個招呼。
「早安。你們辛苦了。」
「早安。」
「早安。今天穿得很漂亮啊。很可愛呢。」
「啊,謝謝,謝謝。聽你這樣說,很開心呢……」
那是Eros。Eros笑了。那笑容如此純真,像是真心因對方的讚美而感到喜悅。
由寒暄內容聽來,除了手持攝影機的攝影師之外,顯然尚且有個導演。
然而導演並未入鏡。
攝影機跟在Eros身後。他們跟著Eros搭上了路面電車。或許是離峰時間的關係,電車上雖然沒有空位,卻也沒有其他站立的乘客。
Eros站到車廂中間,單手拉住吊環。
光與陰影柔和地並存於她的臉。
彷彿某種輕柔的愛撫,鏡頭傾側,搖晃地跟到一邊。
「今天是見面會嗎?」
「是啊,是見面會。」女孩點點頭。髮梢輕拂著她的雙頰。
「見面會要做些什麼呢?」
「握手啊,簽名啊。和影迷們合照。……看看公司怎麼安排吧。」
女孩突然沉默下來。她轉頭看向窗外。遞切的窗格裡,像是某種古老的幻燈畫片,城市的街景快速流逝。「而且,」女孩開口:「可能是最後一次的見面會了呢……」
「確定不做了?」對話者似乎並不意外。
「嗯,是啊。就不做了。」女孩搖搖頭。
「不喜歡這樣的工作嗎?」
「也不能說不喜歡啦。」女孩停了停。「但是你也知道,實在沒有辦法再做下去了,也只好離開了……」
化了淡妝的女孩看來確實清麗可人。然而此刻,眉眼之間似乎有些落寞。
「別這樣嘛。……真的不考慮繼續做嗎?大家都非常喜歡你呢。」
「他們以前或許喜歡我,現在也或許還喜歡……但是……」女孩低下頭,再度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嗯,總之,」女孩說:「那已經不是我的意願所能決定的事了。」她的聲音愈來愈細小:「更何況,我想,他們也未必真的那麼喜歡我吧……」
(咔。)(畫面消失。)
(字幕片浮現。)
(黑底白字:生化人女優Eros的告別見面會……)
另一處城市街區。電車車站前,鋪滿了石磚的蛋形廣場。戲院、唱片行、購物中心、大型電子遊樂場等各式建築標示著廣場的邊界。
廣場一角,陰影處,一位腹語者正操縱著偶戲。人群疏疏落落地圍了個圓圈。
攝影機穿越廣場,來到了廣場邊一家門面不大的唱片行前。
週末午後,人潮顯然比平日多了些。排隊的人龍從店內延伸到店外的廊道上。
鏡頭沿著人龍走入店面,穿過了花花綠綠的貨架,很快找到了正在坐在桌前為影迷們簽名的Eros。
Eros朝鏡頭潦草地笑了笑。然而她似乎忙得沒有時間開口。她朝講桌後的方向指了指。
穿過走道,進入休息室之後,一名男子出現在畫面上。
廉價的皮沙發。約略三十出頭的東方男人。他低著頭,將一支香菸夾在手指上,似乎正在思索著些什麼。
但他立刻站了起來,露出笑容。
他伸出右手。
(畫面定格。)
(字幕:Eros的經紀人J。)
男人穿著鼻環,耳廓上叮叮噹噹一串飾品。五顏六色的怒髮像是大型禽鳥的尾羽般炫耀地賁起。簡單的握手寒暄之後,男人向攝影師和導演解釋,說是方才盯場,見面會一切順利,場面上尚且還有唱片行的工作人員照顧著;因此偷空回到這裡稍事休息云云。
雙方都坐了下來。喧囂被阻隔於門外。室內僅餘下空調細微的氣流摩擦聲。
導演入鏡。
令人意外的是,導演竟戴著面具。
詭異的白色臉譜。黑色八字鬍,鼻弧與嘴唇處翻模著真實人類的臉面曲線與肌肉紋理。細長的眼縫尾端,魚尾紋輻射出血液漫流般的紅色紋路。
豔紅色的薄唇。微微揚起的、似笑非笑的嘴角。
影片中,看不出面具由何種材質做成。然而它的表面似乎微微反射著光澤。
金屬的冷凝感。
或許事前已被告知,經紀人J看來並不意外。他似乎對導演的面具裝扮視而不見。
「最後一場了呀?」導演問。
「唉,是啊,最後一場了。以後確定不做了。」J吸了一口菸。
「看起來還是很熱烈啊?……真的沒有票房了嗎?」
「唉,他們知道這是最後一場,特地來捧場的啦。」經紀人J疲憊地笑了笑。「之前的幾場,媽的平均起來都只有二十個左右──」
(對於導演的提問,J自然地應答著。然而即使如此,由於面具的關係,畫面上便呈現為一名男子與一詭異臉譜之間的對話。一種無以名狀的怪異感。)
「不能試著撐下去嗎?感覺很可惜……」
「不可能的。」J搖搖頭。「怎麼可能會是夢境娛樂的對手呢?想想看,那幾乎都是真的耶。真的。就像做夢一樣。那就是做夢啊。」他將香菸按熄在煙灰缸中:「連我都不想再看A片了。管你是真人女優,還是生化人女優,……我都不想再看了。」
───節錄自伊格言長篇後人類小說《噬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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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這個夏末的穿腦式呢喃
在憤世忌俗的戲謔下
厭世風格的最佳療癒
這個星球上總有不同的故事
每個人的立場和看法不盡相同
在某個短暫的時間交疊後
也許就必須航向不同的軌道
該說再見時
就該勇敢地離去
我們都遇見過這樣的小故事
「難道只有我覺得」
很多人覺得這是自以為優越的表現
但其實也是很孤獨的一句話呀
2021年原子邦妮單曲首發 【難道只有我覺得】
♫ 數位平台全面正式上架 → https://RockRecordsCo.lnk.to/IsItJustMe
歌曲故事:
「難道只有我覺得他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嗎?」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會難過嗎?」
靜的淚水在我面前滾滾留下,她剛和男友鬧了分手,於是我頂著明天要在圓形劇場彩排的巨大壓力聽她哭訴,沒有辦法,誰叫她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呢。
靜的男友「K」,到後來也算是變成我和男友的好朋友了。大約在七年前,K頂著歐洲音樂名校高材生的名頭回到台灣,幾乎是空降似的加入了我們的樂團擔任首席樂手。他們兩是在美國相識相戀的,靜早他幾年回台,再加上身為音樂世家的獨生女,父親是知名男高音,母親是鋼琴家,K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女高音界的新生代一姊了。K雖然很受矚目,在樂團中得了一席之地,但論資歷年齡,還是必須意思一下的當個幾年被呼來喝去的菜鳥。
K可受不了這個氣,他一身才華,白手起家,靠著獎學金到歐洲唸書,幾次聚會,趁著靜喝醉睡著了,他曾向我和男朋友透露過,他走到現在全憑著自己的努力,和有顯赫家世傍身的靜危機感完全不同。同樣身家平平的我們點點頭對他表示理解。
「你們不覺得,靜太耀眼了,在她旁邊實在有時候會累的。」K用手擠著眉頭苦著臉道。
男友眼見情勢不對,拼命在桌底下捏我的大腿。
於是我趕忙堆著俏皮的笑容說:「沒辦法,誰叫靜可愛嘛~」我可沒說錯,靜在圈內甜姐兒的稱號可是人人認可的。
「是是是~」K總算這回不是苦笑,是真心笑了起來。
當時的他,畢竟還是蕩漾著熱戀期的青澀甜蜜。
因為幾次的四人聚會和出遊,再加上我們三人除了靜,都身在同一樂團,自然也變得熟稔親密,時不時交換音樂聆聽心得,一同出遊,K也時常分享給我們很多在歐洲學習到的技術,讓我們瞬間也有種高一層次的優越感。我們也很喜歡K這個新朋友,他處事不同於一般人,頗具西洋風範,少了柔善扭捏,說話直爽率真,才情洋溢充滿抱負就更不在話下,我們都覺得他倆非常般配,然而這幾年,我們倒是沒少當他們的感情問題的排解人。
從一開始單純的K抱怨靜很累人,總是高高在上什麼都不懂,以及靜抱怨K總是不解風情,到後來似乎是到了旁人也難以置喙的狀況。
那一天,K陪著靜還有她的父母一同出席聚會後,K一個人來到我跟男友同住的小公寓裡。
K一把扯下靜幫他挑選的酒紅色領帶扔在沙發上。
「我真的很受不了他們家,究竟為什麼一天到晚講話要目中無人,好像我多高攀了他們家似的,一家人高來高去自以為貴族,拜託現在21世紀了好嗎,還以為中古世紀?」他一屁股坐下,順手喝了我們開到一半的威士忌。
幾輪下來兩個男生酩酊大醉,剩下我還清醒,正在收拾杯盤之餘,K忽然捉住我的手大聲道:「死老頭給我看著,我一定會功成名就,到時候再來看看是誰高攀誰。」說完在沙發上倒頭就睡了。
大概是以那天為分水嶺,之後的K開始接各種工作,原本樂團的工作也做,也開始尬團,沒天沒夜的工作著,靜三天兩頭來哭訴K都沒時間陪她。甚至有一天,K「週轉」不過來,於是打了電話給男友請他代打,大家都那麼好的交情,男友當然二話不說答應了。我還為這事不高興了幾天,畢竟K的彈奏是我男友不擅長的,曲目也不是那麼熟悉,為此男友熬了三個星期的夜。
就在準備幫K演出的前兩天,男友接到K的來電。
「誒~那個,我後來時間OK了,那你還有要去演嗎?」男友電話開著擴音,我頓時瞪圓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好要找我男友幫他去演一天,現在臨時又說不用了的意思?我還來不及開口,好好先生的男友倒是先回他了:
「ㄜ...既然你時間OK,我沒有一定要去啊。」男友支支吾吾應著。
「OK,那謝啦,這次我自己演OK,那我先準備啦,掰掰,改天再聚。」
為此我念了男友很久,他自己幫忙熬夜練了三星期不說,還推掉幾場演出。
「沒辦法啊,他都開口了,我也不好硬要去啊。」男友嘟囔著。
「他都好意思開口,你又有什麼不好意思!?」我氣極語塞。
「他變了,我覺得。」我說。
然而早已累極的男友如釋重負般早已沉沉睡去,毫無回應。
接下來的一兩年,我們仍是常聚會,但是K卻越來越少出現,靜總是一個人來跟我們喝到天亮。K似乎在思考著離開我們的樂團,因為我們的樂團比較傳統演出也偏制式化,場地也很固定。但是每次看到淚眼汪汪的靜,最後通常還是以「我會再想想。」結束這個話題。
一切看似如常。而始料未及的一天就這樣發生了。
那一天,我們的樂團正在準備大型演出排練,身為理事長之一的靜的父親來到現場,將K前一陣子精心推薦給樂團在歐洲採用的新編曲形式給否決了,K憤憤不平的和理事長爭執起來,向來不太在乎尊卑的他,在對話中也是照常直呼理事長的英文名字。理事長一語不發,忽然一怒之下舉起譜架朝遠處丟了出去。所有人都凝結在空氣中,K毫不退讓地怒目相視。
理事長聲如洪鐘:「把你歐洲的那一套收起來,這裡是華人世界,閉上你的嘴,認清自己的資歷和身份,名校畢業的人多的是,像你這種目無尊長的人,不配留在這個樂團。」
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凍結又沉悶的時間走了幾秒之後,K收拾東西,頭也不回走出排演廳。他終究還是離開了樂團。
後來K加入了另一個樂團,沒多久便升為了團長。
「我不想要現在這樣。」靜哽咽著。
「可是他如果在另一團更有出路,那也沒有不好啊。」我試著安慰。
「我覺得他離我越來越遠了,如果他連跟你們的團都退了,我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共同話題。」
「妳怕什麼,妳是女高音啊,跟什麼團都可以合作啊。」男友也試著安撫。
「不然,我們四個搞一個好玩的爵士團怎麼樣,這樣多了一份共同興趣啊。」我福至心靈。
靜破涕為笑,像洋娃娃般可愛的臉孔連我看了都心生疼愛,到底什麼人捨得她這樣哭泣呢。至於K和她父親的矛盾,似乎也暫時放在了一邊。
爵士團一開始倒是滿順利的,K的爭勝之心似乎被搶救回來,開始能在音樂裡玩樂,甚至大家還搞了幾場私人小演出,僅限大家的共同朋友來玩,賓主盡歡。
那一天走在河堤的小路旁,他們邊打邊嬉鬧,月光照著河水發光,我牽著男友的手,看著像孩子般的他們兩人,覺得身為愛音樂的人,有好友,有工作,有業餘興趣,沒什麼比這更完美了。
不過美好的關係,卻沒有持續多久,爵士團的練習越來越難促成,每次都因K有事而延期,我們以為起碼他們兩還是有約會見面,這天卻聽靜抽抽噎噎的哭著說:「我們也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了,就算我要去找他,他也說累。」
我正試著安慰,靜又緊接著哭道:
「你知道他和誰合作嗎。那個他最不屑的T集團,他以前是罵最兇的!現在竟然跟他們合作,我真覺得他瘋了。」
聽到這裡,我與男友也是啞口無言。記得幾年之前,我們四人在一起聊過,當時K可以說是最激動的一個,他義憤填膺地說著誰也別想牴觸他對藝術的堅持。那樣子還歷歷在目,現在卻已經在跟他當時最嗤之以鼻的人物合作了。
氣憤凝重的交談隔沒幾天,那是個下著雨的夜晚,接到靜的來電,她正在近郊的咖啡廳,拜託我能不能去接她。聽著她不對勁的聲音,即使下著大雨我還是出門了。開著車子到了約定的地點,看到她在已經熄燈的店門口淋著雨。
「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還沒帶傘?」我一面攬著她上車,一面問。
「我跟K吵架,我生氣下車,他,就真的開車走了。」靜面無表情的回答。
這回我倒是說不出話了,誰都知道,這裡是已經人煙稀少的郊區,夜深了又下雨,竟然還狠得下心把車開走,雖然說靜有時候會鬧鬧脾氣,但也不至於真的讓人把她丟在這種地方。
我輕輕地用毛巾幫靜擦乾她娃娃般的棕色捲髮,再招呼她回家休息。一路上我們都沒說什麼,也許,大家的心裡都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只是沒人願意說出來。
幾個星期後,男友試著打圓場般的又約了一次爵士團的練團聚會,K倒是新奇的說有時間可以來玩一玩,然而那一天,卻讓一切都崩塌了。
靜和K兩個人為了一個調裡面的樂器音準,爭論不休。連我們都不敢作聲。我們也不太清楚他兩人私底下到底和好了沒,直到靜不知道說了什麼,K忽然大吼出來:
「你少拿你爸來壓我,我當團長已經多久了,連這屁事我會聽不出來?」
靜似乎想要緩和拉著他的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K一把揮開靜,要不是我即時拉住,她幾乎要跌在地上。
「像妳這種天之驕女,妳懂什麼,少在那邊跟我說難道只有我覺得怎樣怎樣,對!我告訴妳!從頭到尾,就是只有妳在覺得,現在我不想忍了,可以了吧。」
他們後來吵什麼我已記不清,只記得K離去時,對著我說:
「跟你們玩音樂,連讓我感動的一刻都沒有,不!是連一秒都沒有。」
男友追了出去,我卻愣在了原地。
原來這一切對靜來說真的是一場鏡花水月,對我來說,何嘗不是呢?
我們這些人做的音樂,終究入不了音樂才子的法眼。
而靜美麗善良純真的愛情,終究無法支撐現實殘酷的摧折。
然而他們兩似乎沒有馬上分手,據說,靜拼命去挽回他,分分合合了一陣子,終究還是一通無情的電話告知他已經有別的女朋友後,宣告分手。我幾乎沒再看過K。畢竟他對著我們說出那些話,也實在無法當沒事地來往。但我倒是聽了不少傳聞,據說他挺愛壓榨新進的團員,給他們下馬威,堪稱魔鬼團長。而他最為業界熟知的新口頭禪是:「你知道我是哪畢業的嗎?」他確實闖出了名號,不過,似乎也變成了他當初最痛恨類型的人了。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以前老是批評我爸迂腐,他現在這樣比我爸還誇張,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家.....想到以前還對你那麼過份.....嗚嗚嗚嗚嗚」
看著在我面前聲淚俱下的靜,一時間也百味雜陳。
她失去了一位愛人,我失去一位朋友,也失去一些青春。
在這條路上,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為了達成什麼而放棄什麼,單純天真衣食無缺的靜也許以後有一天會懂,她也會為了得到什麼選擇變成另一個樣子。我們看似有所選擇,會不會其實無從選擇。又或者,我們真的都選對了嗎?
那天半夜回到家,看到剛走到客廳倒出一杯紅酒準備繼續練習的男友,苦澀的心情逐漸撫平。當一段感情,很多事都只有一個人在感覺時,或者,兩人的思考完全無法同步時,大概就邁向結束的道路了。不過當我瞥見桌上紅澄澄的酒杯,就知道,看來,今晚不只我一個人覺得,就算明天要彩排,還是得好好微醺一場了。
我不知道K到底達成他的理想沒,也不知道未來靜會不會重新獲得幸福,但我決定,所有惱人的事,都拋諸腦後,珍惜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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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塞內加爾不滿一歲(大約10個月大吧?但眼睛已經變色了)
先前換毛時曾經禿頭,但也很快就長毛了
就是只有尾羽......掉了之後一直沒長,已經超過3個月了吧?@@"
先前他禿頭時帶他去看過醫生,當時醫生是說在換毛,會慢慢長回去
但現在頭毛都長了,尾羽卻還是只有三根 @@"
人家正常的鳥都是12根尾羽......我家的泡芙卻只有3根 ORZ
而且全部都在他的右側 ~"~
他的左側似乎有斷掉的尾羽...我不知道要不要主動幫他拔下來?
因為我第一次養鸚鵡,不知道尾羽斷掉會不會他就不會自動更新??
總之,想請教大家通常鳥換羽毛時,尾羽掉了大約多久才會長出來?
我家這隻尾羽掉了超過3個月還沒長算正常嗎?我真的很擔心
不然泡芙一直光屁屁,不但涉嫌妨礙風化(誤)
我也擔心他飛行時容易剎車不靈......
謝謝大家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6.194.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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