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的建議文章內容修改如下(編修時間 2021/04/26,據說今天打這個日期好像會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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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一個教練將一位七歲的男童摔至腦死的新聞,我邊看著手機一邊好難過不忍心,可是看了一些討論之後,我發現在這個事件以外還有一個更值得關注的議題是:我們是否真的尊重過孩子口中的那個「不要」?
舉例來說,你小的時候聽過這樣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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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這是為了你好!
2.這麼小就不能吃苦,長大當兵怎麼辦(以後嫁人怎麼辦)
3.你們這一代真是草莓族耶,當年我⋯⋯
4.你沒聽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
5.連這一點小事都受不了,養你不如養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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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以「吃苦」當作核心價值的華人文化,我們擁有許多其他文化沒有的美德,但同時,我們也經常會因為這個價值,而忽略了「每個人都有自己忍受的極限」這件事情。尤其是大人管教小孩、教練帶領學員,從小到大我們總是被教導「要再多忍耐一點一點、要再多撐一點、撐下去就是你的⋯⋯」,為了大人口中那個「更好的未來、更有用的人」卻忽略了自己內心真正的需求。這並不是要跟大家說,小小年紀就要「阿姨我不想努力了」,而是有沒有可能我們在努力的同時,也聆聽自己、聆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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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寫這篇文章,是因為前幾天看到 Shu Ting Chen與Eva Shi 2位專家(4/24 PM 5:02)**在網路上討論,受到很大的啟發,文章裡面提到:「台灣每天平均有34個兒童虐待的通報案。」,於是有人建議說要教育小孩說「不要」, 像是新聞當中七歲的那個小男孩在過程中明明一直強烈的表示不要了,但大人仍然不顧孩子的意願,沒有停止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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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當中也提到一個更重要的觀點是:就算小孩學會說「不要」又有什麼用?大人真的會重視小孩的不要嗎?還是仍然會忽視小孩的不要、把小孩當成大人的延長?然後或許就因為這個忽視,像新聞當中,因為大人忽視孩童的疼痛,在90分鐘的訓練當中摔了27次,最後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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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令人難過的新聞,揭發了兩個重要的現象:
1.習得無助感(Learned helplessness):當孩子發現自己不論如何的抵抗,都沒有辦法改變現狀的時候,就會放棄抵抗了,因為再大聲地說不要,也只是浪費力氣。你可以想像那個孩子有多麼的無助。
2.大人是否把孩子當成「所有物」?前幾天我聽到 哇賽心理學 談到一個重要的現象,許多大人會不知不覺地把孩子當成是「所有物」,而不是把它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所以會在公共場合羞辱小孩、違反小孩的意願把他拉走、甚至是動手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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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能不能夠,多一點溫柔,尊重孩子口中的「不要就是不要」。當我們不斷地在倡導身體自主權的時候,卻忘記了那個「不習慣尊重自主」的我們是「怎麼」被養成的?會不會在過往的日子裡面,我們自己的身體也沒有被尊重?(就像前面那些大人逼你吃苦而不尊重你的感受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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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黃致豪在節目*中說了一句讓我覺得很感動的話:「我們有沒有想過孩子來到我們的生命,是為了什麼?不是為了報恩,也不是為了報仇,而是為了離開。」(謝謝大家的提醒,我的確疏忽了性別的部分,在這邊把成為改成「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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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孩子總有一天會離開我們,許多家長打著「我都是為了你好」的旗子,其實是把孩子當成自己的延長,還沒有適應孩子逐漸在長大、逐漸在和我們分離,可是當你從小就沒有尊重孩子的需求和感受,那麼孩子長大以後,很可能會面臨:
1.不尊重自己的需求,不會練習感覺自己的痛
2.不尊重別人的需求,無法同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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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教養孩子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也因為這樣,我們更要練習時時刻刻覺察親子關係當中的情緒以及權力,想一想每一次的衝突互動裡,是不是是不是拿自己的權利去「輾壓」孩子那些沒有被看見的、受傷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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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小的時候就是那個沒有被尊重的孩子,那麼從現在開始,至少你可以練習尊重你心裡面的那個痛,在不要的時候開口說、在難過的時候允許自己留下眼淚,自己當自己心裡那一個溫柔的大人,練習拒絕、練習說不,練習把自己的需求當作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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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現在也有小孩,在他們發脾氣、在他們說不要的時候,可以先試著蹲下來用他們的身高,去感受他們的感受,不要急著用你過往先入為主的觀點,去理解他們的世界。你會發現,從孩子眼睛裡面看出來的世界,跟我們並不相同,但也因為看到這個不同,你更可以對自己,也對孩子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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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練習尊重,選擇溫柔。
#分享給你的新手爸媽朋友
#也分享給童年有逼迫經驗的朋友 #柔道 #腦死
* https://open.firstory.me/story/cknb9458hf7mu0821a22nlcdd
**感謝提醒,是我疏忽沒附上出處,在這裏加上貼文原文,這篇文章寫得相當好大家可以點進來看!  https://reurl.cc/dV3a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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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也謝謝大家的留言和指教,對於這次用詞沒有注意、文章內容也沒有看清楚事件的始末,就引用,這是我的錯,身為一個學術工作者,更不該犯這樣的錯誤,我真的感覺到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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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我也覺得是我太過疏忽,就算自己修過性別相關的課,還是很容易掉入性別刻板印象的陷阱,忽略了那日常生活當中,更會因為一些用詞而沒有注意到性別的平等。前陣子唸批判主義念到「語言即權力」,那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現在才發現原來權力、不平等就藏在日常生活當中的用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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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針對文章做了一些修正,如果還有可以調整的部分,請不吝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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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這個我更開心的是,能夠有這些討論,所以我傾向把留言留著。我覺得大家都難免會有犯錯的時候,除了及時認錯和修正之外,但更重要的是犯錯之後的溝通,謝謝幾位朋友願意在這裡開啟一個包容和溝通的空間,不只是讓兒童虐待這個議題本身,也讓性別議題能夠被看見。再次跟我沒有注意到的部分說聲抱歉,如果有我能夠做得更好的地方,我會再更加努力。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0的網紅イケハヤ大学,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学習性無力感」を知っていますか? ・これにハマったら人生マジで終わり ・解説します ・「学習性無力感(がくしゅうせいむりょくかん、英: Learned helplessness[1])とは、長期にわたってストレスの回避困難な環境に置かれた人や動物は、その状況から逃れようとする努力すら行わなくな...
learned helplessness 在 譚蕙芸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智叔的話]
驚聞廖啟智因病離世,我亦想起2013年曾因港視失落免費電視牌照相約他作了一次訪問,刊於《明報》星期日生活副刊,再收錄於《文字欲》一書裡。訪問引起無線電視管理層關注,表示會檢討藝人福利。而這次訪問後,亦幸運地獲得智叔及其太太敏兒的回饋。
智叔言簡意賅地表示「訪問寫得很好」;而敏兒亦同意,文章把智叔的真性情表現了出來。雖然文章之中,智叔是個深沉內歛的人,但他每句說話,都是聆聽了我的問題,再深思之後才說出來的,用字謹慎,樸實無華。隨着自己年歲漸長,才愈來愈懂得欣賞智叔的厚實和智慧,特此把文章與讀者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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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水翻不了波濤——專訪廖啟智 (2013年10月20日)
廖啟智記得TVB 對他的恩情,一九七九年藝員訓練班畢業後,不久就獲派電視劇《上海灘》重點角色,九十年代《歡樂滿東華》不乏他的亡命表演,最經典要數「穿高跟鞋踩鋼線」和「用喉嚨頂纓槍推郁小貨車」。九十年代中工作量更創紀錄,有一陣子,平均天天在公仔箱曝光半小時,連年「爆騷」讓他有條件養妻活兒。太太陳敏兒是訓練班青梅竹馬同學。智叔有今日,不能不歸功於TVB。
性格上,智叔為人低調,甚少在娛樂版投訴抱怨,更多是默默耕耘。大眾記得,早些年幼子文諾因血癌病逝,兩夫婦靠宗教力量互相扶持,好爸爸形象深入民心。在觀眾心裏,智叔就像他拍的外傭廣告一早已和我們「融入家中」 。
然而,今次訪問,第一次接觸真人,才發現智叔內斂深沉,有點dark。不笑的時候,他那淺灰色眼珠望着你,嘴巴半張,像個洞悉世情的智者,又像個哀傷悲劇人物。導演爾冬陞 說過,智叔眼神「凶狠非常」,筆者見證,裏面像個深海,時而波平如鏡,時而翻起暗湧。
筆者問一個問題,他思考良久,最長一次想了一分鐘,他不是迴避你,而是不願信口開河,在一分鐘裏,他瞇着眼,頭傾側,吃力從深處挖出最精準用字。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答案,缺少了「無綫」「政府」等主體語,但批評依然扔地有聲。有時他會說寓言故事,聽得人模稜兩可,但只要連同那豐富的形體演譯和千變萬化的眼神,你會明白他說什麼。
在這個脈絡裏,你知道,當他要批評自己前僱主,嘉許一個新玩家,智叔的話,句句肺腑。離開無綫多年,去年替王維基 拍了一套劇,在新工作模式下,讓他重拾了久違的拍劇樂趣。今天,看到這個讓藝人有基本尊嚴,肯提升製作水平的老闆不獲發牌 ,智叔極度失望:「這次不發牌,是我演藝生涯的一件大事。我幾十年沒有享受過工作,現在有機會享受,忽然沒有了,還不大件事?」他更形容,現在發兩個牌,沒大幅改變電視生態:「一潭死水要加入活水才有生機,現在是在潭死水裏,加了兩滴水,泛起了兩個漣漪」。
發牌被阻,有人激憤得今天要上街 。智叔不肯透露他會否參加,但哀莫大於心死:「一字咁淺(嘅發牌道理)都要上街,我寧可唔要(個牌)。」更實際的做法,智叔說,大家「唔好睇」某大台才是力量所在。
然而更令人心寒的,是一種集體絕望。王維基說香港公義已死 ,智叔說得更深入:「香港沒有公義?從來都沒有,只是以前它(當權者)會給你一個希望,𧨾你說有希望的,傻啦,有(希望)的,現在是連希望也要幻滅你……」說到這裏,智叔在筆者眼前耍了兩下魔法,尤如一個欺哄人的小丑,然後忽然變臉,放空眼神,以poker face木訥地說:「現實就係,無!」在昏黃的初秋夜,一陣無情風颳起,把樹葉紙張吹得亂作一團,筆者打了個冷震,眼前恍惚看到扼殺香港創意工業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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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壟斷」出現客觀現象
廖啟智出名謙虛。筆者致電邀約訪問,請他這位TVB老臣子又拍過王維基劇集的資深藝人,評一評發牌事件。智叔最初說:「我看法未必夠全面」,記者情急解釋,他才安慰:「我只是說自己經歷未必代表全面,但也願意跟你談。」到了約會時間,現於浸會大學教演戲的他下課後趕來,遲到五分鐘不忘道歉。記者上前跟他握手,他有點生硬,你可以感到一種害羞和慢熱,但骨子裏有一種誠懇。
入行三十多年,智叔是個「TVB傳奇」,自小在基層家庭長大,因親戚在大東電報局 工作,家裏得以用便宜價安裝「麗的映聲」 ,在粵語長片 裏看到童星馮寶寶,啟蒙他要做演員。中學畢業後,兩次投考無綫藝員訓練班才入圍。智叔常說,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高大靚仔」,但多年來在電視及電影機會不絕,兩次獲得金像獎 最佳男配角。
智叔說,自己愛穩定,而無綫「樹大好遮蔭」,收入又不錯,一直沒動機外闖:「熟了制度,工作模式掌握到,人的自省能力會減低,(大台)沒競爭,偶然隔籬(亞視)咬一啖,我哋就醒一醒神,當隔籬台無嘢咬,我哋就繼續,叫對得住份人工。」智叔承認,演員也不敢進取:「要求太多,跟整個氣氛不夾。」
智叔認為,不理無綫認不認,「壟斷」已經出現:「像賽跑一樣,跑道上只得我一個跑,「沒人跟到我,我為何發力?」所以,無論它是否承認壟斷,客觀現象是出現了。」
智叔在TVB服務二十五年,至二○○五年離開。他強調,和舊公司關係不錯,亦感激對方給予的工作機會。然而,外界一直報道他離巢主要為家庭(其幼子二○○三年患病),但今日智叔透露,當初離開,和舊公司管理手法也有關。
智叔形容,最初TVB 成立,藝人大都是簽同一種合約:固定薪金,每月包十個「show」(一個show是半小時節目,即每月曝光五小時)。至九十年代中,合約種類變多,知名度低藝人出現不合理待遇:如只簽一個show 卻被合約綁死一年,亦有藝人因出show 不足,在下一期合約被追討:「有人覺得這些條款匪夷所思,或不合乎合約精神,但亦有人說:你可以不簽,但藝人有選擇嗎?」
智叔發現,公司氣氛有所改變:「以前覺得公司好溫暖,大家一齊打拼,而家(公司)建立了,開始同你計數,「不要跟我講感情」,甚至同事傾約,管理層說話和態度已經「公事公辦」,甚至出現「尖銳挑釁性字眼」,這個變化,令我向心力不強。」智叔形容,同事在負面情緒下工作,促使他於二○○五年離開。
部頭拍劇綁死兩年
離巢兩年,一位相熟監製邀請他回TVB拍劇,以「部頭」 形式接了一套劇,簽約前卻發現條文無理:一套只拍兩個月的劇,竟要綁死兩年,期間不可於其他免費電視台工作。智叔說,對方解釋「這是制度」「這是規定」,並不是針對他。智叔憤憤不平,「唔係嘛?我拍兩個月咋,拍完不就是拍完了嗎?」但也無奈接受,因為更悲哀是,爭取了自由身也沒用,事關另一個免費台亞視近乎沒製作,但智叔依然有氣:「我感受是不好的」。
智叔表面有點酷,卻掩蓋不住一個演員的高度敏感,訪問裏多次提及「感受」。他分析,無綫沒實質競爭,故此沒動機維持員工士氣,但叫他惋惜是,一個以人為本的創意工業,竟悄悄流失了「人味」,說到這裏,他聲線柔軟,但字字清晰:「最初入TVB一切都是新的,可以說不成熟,但很人性。當它成熟到一個階段,變成脫離了人味,它變成不需要顧及感受,但人往往需要一種感受。」
電視台沒「人性」可以去到幾盡?大台為了提升生產力,白天外景,晚間廠景,同一班演員早上六時開工,凌晨三時收工,每天只剩數小時回家冲涼睡眠,但人不是機器:「觀眾可以看到,畫面裏的演員好唔夠瞓,狀態跟劇情應有的不一樣」。藝人拍劇期間想有社交,想有正常生活,是一種「奢望」。
去年夏天,廖啟智參與王維基新公司的《警界線》製作,飾演一個亦正亦邪的卧底。電視界老臣子如他,像劉姥姥入了大觀園,首先是技術上的創新:全實景拍攝,兩部攝影機同步運作:「這些條件是「革命性」的,過往幾十年香港電視製作,沒人會想過用這些方法,是一種「奢望」。」
更可貴是,資深演員如廖啟智,數十年來首次覺得,「原來工作可以如此享受」。他形容,以前拍劇是在「精神體力極度壓縮」,現在是「有空間給演員入戲」:以前二十集拍兩個月,現在拍半年;以前每日工作十九小時,現在縮減至十二小時,當然,老闆給演員的支票大張了,花在製作的開支上升了:「除了頭幾年入行,慢慢已沒有享受過拍劇,這一次才有番。」怪不得,有人形容無綫叫「舊世界」,王維基開拓了「新世界」。
聽到這裏,筆者感到一陣悲涼,香港演員多年委曲求全,過着比「碼頭工人」更剝削的生活,還有人拿着「自由市場」作藉口,指藝人「自願」被剝削;亦有藝人把這種舊秩序「內化」,揚言感謝大台霸權,才能練就一口流利普通話回應其他電視台訪問。
筆者大學主修心理學,記得一個經典實驗,科學家把狗放在大箱裏,箱子一邊通電,只要狗躍過中間欄柵跳到另一邊,就可以免卻被電刺痛,研究發現,狗會不斷跳躍,即使氣來氣喘,心理依然健康。但若欄柵另一邊也是通電的,意味牠如何努力跳躍,一樣會被懲罰。最恐怖是,有一天,欄柵另一邊不再通電,狗也放棄再跳,只會伏在地上任電流刺痛。簡單說,這隻狗「認命了」。科學家說,人亦一樣,長時間發現努力白費,會產生一種後天養成的自我放棄心態(learned helplessness) ,現在政府的做法,如同關掉了創意工業工作者等待多年後的最後一扇逃生門,把業內最後一線生機也要滅絕。
人味流失希望幻滅
智叔像個智者,一矢中的點出今次事件最令人擔心的事實: 「希望的幻滅」。他承接了王維基所說,香港沒有了公義,卻更透徹地分析,公義或許從來也許沒有,但至少當權者會願意假裝,欺哄我們「有的有的,這世界有希望的」,但今次決定,如同把香港人僅有的希望也要消滅: 「現實就是,無」。
請智叔分析,事件對香港整體社會的啟示。他像老僧入定,苦苦思索,良久才語帶相關地指,這次發牌決策,也反一種「無人味」的管治思維: 「這次結果是,它不需要理會你的感受。」筆者追問,「它」是當權者?智叔沒否認,只慎重地重複:「它不會理會你感受囉。」
慎言的智叔,沒有落力稱許王維基,只是陳述客觀事實:在王維基治下,創作團隊過着較有尊嚴的生活,製作水平提升,藝人有空間可鑽研演技,觀眾多一個選擇。這不過是一個健康的自由市場裏應有的生態,六天之前,政府無情扼殺。智叔回憶,周二晚聽到港視失落牌照,愕然非常:「我腦海裏諗,唔係嘛!」
對於政府不發牌的理據,連兩屆金像獎最佳男配角廖啟智也看不明白蘇錦樑局長 的戲碼。智叔幽默地道:「我真係理解不了,什麼叫一籃子(因素)?個籃幾大,裝什麼也不知道,我怎樣理解?我只是知道,(牌照)沒有。」
最大力量: 關電視
智叔說,不想猜度背後原因,說愈想愈令人難過。自稱懦弱的他說,感到扭轉事態機會渺茫,今天會否上街,他形容自己「思考中」,更有點絕望地說:「一字咁淺嘅嘢,(政府)都做唔到,如果下下要上街才可得到,我寧願不要,你可以說我消極,但消極也是一種抗爭。」他反而認為,關電視是一種可行方法:「既然,大家看到這個現象,就用選擇權去選擇,我覺得最大的力量是「唔睇」……觀眾要醒覺,有些習性我們不一定要堅持。」
兩個新牌電盈和有線 ,不會主攻電視劇,坊間認為,未能改變一台獨大,智叔以寓言故事,形容電視行多年如「死水」,今次選擇性發牌,死水也翻不了波濤:「水唔郁係死水,有嘢郁才是活水,你看死水裏沒可能有太大生機,活水才能養生,生命才可以延續。現在(發兩個牌)只能說是在一潭死水裏,加咗兩滴水,產生了兩個漣漪。」
一場革命需要勇氣
訪問在戶外,由黃昏一直進行到入夜,一陣陣秋風吹來,加上智叔的悲觀看法,令人絕望。我哀問智叔,香港人如何還有希望?智叔忽然小人物上身,推說自己沒責任令香港人有希望。大家靜了片刻,他又於心不忍心,引述港視同事收到噩耗後,發給他的短訊,內容是:「這是一場革命,革命不一定成功;一定成功的革命,便不需要勇氣。」智叔解讀,若大家把這件事看成革命,就知道革命會失敗,會流血,有犧牲,雖然過程難受,但至少「勇於去革命的人,才可貴。」
不少演員擔心得罪「舊有秩序」。智叔笑言,近年已轉向以電影為主,亦已過了「無嘢做唔得」的階段,故不太擔心。這次和王維基以「部頭」形式合作,不獲發牌他最傷心的是作品沒法重見天日。問他是否被大台列入黑名單,智叔笑着問:「我怎知道?但在公開場合,它(無綫)不會訪問你。」
對於香港電視觀眾,智叔有什麼說話要說?這個擅長演譯深沉角色的實力派,還是勸勉大家要內觀,要自省,戒掉對一間電視台的情感依賴:「其實人是需要有感情依附,一路慢慢成長,我們要學會不帶感情,或至少設個界限,做觀眾也是。觀眾好想有感情寄託,奈何有時所託非人,我哋都要有所取捨。」訪問完畢,我們客氣地道別,他一轉身,沿着昏黃的街燈漸行漸遠。我想起《無間道2》 ,智叔飾演的黑道人物,殺人之後,旁邊有人在埋屍,他在荒野裏用口琴吹起一首《Auld Lang S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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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每一次訪問,都擴闊我的眼界.以前我以為,演藝人物在幕前口齒伶俐,幕後他們也應該口甜舌滑.訪問完智叔,令我大跌眼鏡.
我保留了當日訪問的錄音聲帶,教新聞採訪課時會播放節錄給同學聽.智叔在錄音中說話零碎、斷裂、主語欠奉,有時我問一個問題,接着是一片死寂,dead air數十秒,他才老鼠拉龜地回應.談話內容有時抽象,聽得人不明所以.學生聽到智叔的反應,忍不住苦笑,有時皺眉.
我會問同學:「廖啟智不想接受我訪問嗎?不是.」我的觀察是這樣的.從第一通我打給他的電話開始,他的每一個反應都顯示他願意做訪問,但他的開放程度有限,有意識去保護自己的私隱.例如他只把辦公室電話留給我,跟我碰面後握了一次手,握手的力度有一點僵硬(我在課堂上經常跟學生玩握手遊戲,請學生判斷不同力度握手表達了主人翁的甚麼性格).
遇到如此受訪者,採訪風格也要作出配合.由於智叔說話風格簡約,不少意思是由身體語言、語氣傳達,我大膽在文章裡做了一些詮譯和解讀.文章刊出後,有人認為我的書寫太過主觀.完稿後,雖然文章受歡迎,但我的心情仍然忐忑.直至幾天之後遇到一件事,才放下心頭大石.
話說港視不獲發牌後,員工連日在金鐘政府總部公民廣場留守,晚晚舉行集會,不少藝人出席,獨欠廖啟智.直至一個晚上,我在金鐘現場,赫然發現台上發言的正是廖啟智,我忍不住走近台邊.本來站在台上的叔智,在人群中看到我,緩緩地走到我面前,更彎下腰伸出右手,示意邀請我握手.我立即伸手回應,在數以百計的群眾面前,我們握了第二次的手.他一如以往簡約地說了幾個字:「篇文寫得好好」.那一刻,我的滿足感難以言喻.
之後,在台下遇到廖啟智太太陳敏兒.敏兒和她丈夫的性格相反,熱情親切,她捉着我的手,溫柔地說:「文章寫得好呀.」我忍不住說:「最初也擔心,把智叔寫得那麼悲觀會不好.」她答得有權威:「怎會呢?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呀!」我放下心頭大石,跟她說,現在我在大學教學生做記者.她如同媽媽般叮囑我:「現在很多傳媒寫的東西都是假的,你記住,要教導學生,只寫真的東西.」我會好好記住,謝謝你,敏兒.
(照片:明報星期日生活副刊,明報攝影記者陳淑安)
learned helplessness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被性侵性騷擾的人為什麼不反抗
前幾天我聽 哇賽心理學 談到有關於電影「無聲」*的討論,突然覺得又懂了一些什麼。
事情發生之後,他們真正在意的並不是說或不說,而是說了之後會發生什麼?這裡的「什麼」,至少包含:
1.說了又能怎樣,我能夠回到原本的樣子嗎?
2.說了又能怎樣,如果對方真的被判刑,不是關個幾年/罰個錢就出來了?
3.說了就能夠改變一切嗎?會不會根本沒有人相信我?
4.別人會不會覺得是因為我自己穿太少、自己要去「勾引」人家的?
5.別人會怎麼看我?畢竟,我是一個已經髒掉、壞掉的人⋯⋯
6.我說了會不會讓別人難過、造成他們的負擔?我已經是個糟糕的人了,為什麼還要讓別人來承受我的糟糕?
「為什麼不說出來、為什麼不提告?」這樣的句子被講出來,可能是旁人知情之後的義憤填膺、也可能是心疼,但當事人聽起來可能會有一種「所以責任都在我身上,都是我的錯」的感覺。這會使得在事發當時被嚇到、覺得很無力、有很多自我責備的當事人,陷入更深的自責深淵當中。這裡面其實牽涉到很多複雜的心理歷程:
—旁人的好意更關心,很可能就會不小心變成某一種「責怪受害者」(victim blaming )的現象。
—當事人也可能在和其他人的互動當中感覺到「習得無助感」(learned helplessness ),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沒用,我講什麼都沒有人相信我,不如就裝死好了,一切都算了,反正我都已經髒了、壞掉了
—當事人可能會被懷疑在「尋求關注」(call attention ),透過事件來讓別人注意到他。甚至可能會有人覺得,你把事情說出來,是不是背後有別的目的、別的操作?
當然,上面這些都只是從受到性騷擾或者是性侵害的當事人的角度出發,如果我們從他們身邊的朋友家人、旁邊的路人甲乙、甚至是做這件事情的行為人的角度來看,會有更多複雜。就是為什麼,我會覺得在事情發生之後,「說出來」並不是唯一的選擇。
然而,有些事情壓抑在心裡,我們會以為久了之後就不痛了;可是隨著時間,一些記憶慢慢地被顯現,你會發現自己還是經常做惡夢、經常被追逐,然後你會在產生性慾的時候同時也產生自我懷疑,你會在發生性關係的時候有罪惡感,你才慢慢發現,有些事情看起來是過去了,但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過去。然後你會發現心裡面有一個小小的自己,多麼希望這個被壓抑的事情,可以被看見。
這個免費的展覽剛好提供了某一種被看見的可能。當事人透過匿名的方式寫下他們的故事,就像是丟到樹洞裡面,每一封信件都是一個生命,每一筆的字跡都是一種韌性,在這些故事裡面,你有機會看到他們的無奈和勇氣。
當然,這個展我沒有辦法推薦給所有的人,不論你是否發生過類似的經驗,或者是你最近的狀況不太好,看了之後都有可能會有其他的「副作用」(例如替代性創傷),但我相當推薦給想要了解這個議題的朋友,我相信僅僅是了解,這個議題就被重視的可能。
有時候世界真的是相當殘酷,殘酷到你會覺得好像做什麼都沒有用,很多黑暗一樣繼續在蔓延;但有些時候你也可以從和你有一樣經歷的故事當中,看到一些感動,看到自己並不是孤單的,有人也遭遇過類似的事情,但他們現在正用自己的方式,走接下來的人生。
希望這個展覽能夠成為黑暗裡面的一道光,把我們的縫隙照亮,儘管那些曾經發生的事情不會消失,但是在我們心中的善良,也一樣不會消失。
你可以對世界和自己失望、但是在失望過後,你也可以選擇蹲下來,把散落碎片一地的自己,一點一點地拼起來。
把自己,愛回來。
雞排妹ili鄭家純 #性侵 #性騷擾 #性羞愧
#性別 #責怪受害者 #罪惡感 #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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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聽
https://reurl.cc/v5Ggxy
learned helplessness 在 イケハヤ大学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学習性無力感」を知っていますか?
・これにハマったら人生マジで終わり
・解説します
・「学習性無力感(がくしゅうせいむりょくかん、英: Learned helplessness[1])とは、長期にわたってストレスの回避困難な環境に置かれた人や動物は、その状況から逃れようとする努力すら行わなくなるという現象である。他の訳語に学習性絶望感[2]、獲得された無力感[3]、学習性無気力[4]がある。」
https://ja.wikipedia.org/wiki/%E5%AD%A6%E7%BF%92%E6%80%A7%E7%84%A1%E5%8A%9B%E6%84%9F
・どういうこと?
・ワンちゃんを使った実験
・犬に電気ショックを与える
①自分で止められる犬たち
②自分では止められない犬たち
・①は回避する方法を学んで回避するようになった
・②は回避することをせず電撃を受けつづけた
・「サカナ、ネズミ、ネコ、サル、ヒトでも、適応的な反応を起こさなくすることが、実験にて観察され、その学習性無力感の症状が、うつ病の症状に類似しているとされた」
・苦痛を受け続けることを受け入れている状態
・努力すれば苦痛を脱することができるのに、その努力ができなくなる
・「何をやっても無駄だ」「無駄な努力だ」という諦めのなかで生きていくことになる
・ブラック企業、DV、虐待でも同じ状況になる
・学習性無力感にとらわれると、人生を好転させる努力ができなくなる
・諦めることが当たり前の人生
・人生終わってしまいます
・どうやって回復すればいい?
・「認知行動療法」
https://cbtcenter.jp/cbt/adpt/?itemid=664&catid=39
・「マインドフルネス認知療法」
http://www.sakuma-clinic.net/shinryo/mindfullness.html
・瞑想をしてみるだけでも変わるかも
・学習性無力感は、ようするに「妄想」
・現実を歪んだかたちで見て、自分を縛っている
・世界は広いし、あなたもぼくも変わらない人間
・自分で自分を規定する必要はない
・すべてを捨てて生きることすらできる
・悪い環境からは抜け出しましょう
learned helplessness 在 Learned helplessness: Examples, symptoms, and treatment 的相關結果
Learned helplessness is a state that occurs after a person has experienced a stressful situation repeatedly. They come to believe that they ... ... <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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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arned helplessness occurs when an individual continuously faces a negative, uncontrollable situation and stops trying to change their circumstances, ... ... <看更多>
learned helplessness 在 Learned helplessness - Wikipedia 的相關結果
Learned helplessness theory is the view that clinical depression and related mental illnesses may result from such real or perceived absence of control over the ...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