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上司高我兩格,其實都只係大我兩年,好就好在我地無代溝。唯獨係語言上有時候溝唔到,尤其是係佢突然走過黎問我野,我一時間又要諗答案,又要諗英文點講,就會死機進入暴走模式:手舞足蹈地用身體語言回答。喂,大佬,我啲英文係得中七程度,聽無問題,寫就經常都會串錯字,日常對話還可以,溝仔簡直係native,但一被突擊就「er... er... this thing... er... I am... er... 」
總的來說,溝就溝唔到,但溝通係無問題的。
又話說,公司附近有間健身室,大家午飯又是下班後都會去做下運動減壓。有時候見到同事都會打下招呼,不過大家都好識做,只談風月不講公事,有咩email要追,你等陣著返件裇衫先黎搵我。
而通常我係午飯時間偷兩個鐘去做gym(返九點半、放五點,仲好意思做兩個鐘頭gym?!)我上司就好乖咁連食午飯都係度做野,但佢從來唔會俾說話我聽,反而好支持我,佢話我病少兩日,條team已經賺左16個鐘,咁計條數無蝕嘅。
不過偶爾由於晚上要落酒吧,晨早流流五點收工,又真係無乜嘢搞,所以都係會去健身房跑下步,今次,終於野生捕獲我波士。
「這麼晚才來啊?」我跑完步,回更衣室洗個臉,剛好和他撞個正著。
「你到了很久了嗎?」他一面解下裇衫鈕,一面跟我聊著。
「我剛跑完半小時,回來洗個臉就出去做點簡單器械訓練,在外面見了哦!」老實說,我是有點心虛的,始終慣了香港那套「老闆未走,無人可以起身」的奴工規矩。
「外面見!」
男人嘛... 無論幾多歲,都係小學雞。只要同場有另一個自己認識的同性存在,明明平時推開20公斤,就會死都要推夠25,仲要故作輕鬆;明明平時做三組已經哭爹喊娘的,今次死都頂夠四組,仲要扮晒野每組只係休息分半鐘。由於兩個人死頂唔肯投降,結果,我地渡過左異常充實的45分鐘。
「I’m done... I have run for 30 mins before starting」我不是投降,而是老子早過你開始,當然早點走。
「Me too, I didn’t sleep well last night...」他擦了擦汗說,本來他就不是常做運動的類型,無緣無故被我chur 了45分鐘,當然吃力。
「I bet you will sleep well tonight then.」睇你虛脫咁款,你今晚仲唔昏迷?!
接下來回到更衣室,才發現一個尷尬的問題:那麼要一起脫衣服洗澡嗎?!
不脫,成身汗穿不回西裝,而且也很odd;脫了的話,那麼我們這個團隊也太「坦誠相對」了吧?!
最終,大家都係繼續扮野到世界的盡頭,腰間圍著一條毛巾就上場了... 而這刻更令人尷尬的是:眼睛不知道要望哪裡啊!!!
換了是和直仔做運動,我肯定會大方地邀請對方來揉我的胸肌兩下「展示成果」,孔子曰:一揉泯恩仇,你沒揉過對方的話,怎能算是好基友?但這個怎樣也是上司,會被me too吧?不過下屬性騷擾上司又能算是me too嗎?等一下,明明這是朋友間也會做的事情,我以前讀書時也是這樣啊,不給揉才是小器,這不算是騷擾吧?定係鬼佬讀書時唔會咁呢?無理由架佢地應該玩得仲癲啦!但佢係直架喎?癡線,如果佢都係同志,我才不會俾佢揉啊!
就係咁,呢20秒內,巨蟹座的內心小劇場正在瘋狂上演。幸好的是,由於內心戲太強大,反而令我忽略了現實的違和感。
到最後,第二日返工,我同佢對望左一眼,我忍不住說句:「手臂好痛啊,舉手打字好辛苦,下次我地都係舉輕啲算啦...」
我讓佢之嘛,哼!
最後,配圖係沖涼界KOL Johnny Rapid 同Rafael Alencar的名作劇照,老規矩,請勿在公眾地方搜尋這兩位演員的名字,原因嘛,你懂的。
#呢套直情係馬戲表演
#咩叫船堅炮利
#來互相傷害啊
#同事三分親
#喺公司識到好多朋友
#係好開心的一件事
#返工係一件好減壓的事情
#要開八點半會嗰日例外
#收買人命啊
#我平日係八點半起身囉唔該
#唔夠訓會殘架
#我係公司唔出樣嘅偶像派職員代表
#偶像派唔出樣呢件事會不會太矛盾了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0萬的網紅飲食男女,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一日之計,在旭日。 墨藍天空默默,靜候着晨暉到來,哈,真寫意,不如底下的一片昏黃。街燈有序,嗞嗞作聲地控訴着自己晝夜顛倒的工作,不似繁星亂綴,悠悠眨眼。也不止它們,石屎公路亦然,明明三更,卻還是熙熙攘攘,承受車輛不住地穿梭,月兒看着倒嘆美。也不是每位辛勤者都愛嗟怨,就如此刻於大道上馳騁的小貨車,靜...
要開八點半會嗰日例外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一日之計,在旭日。
墨藍天空默默,靜候着晨暉到來,哈,真寫意,不如底下的一片昏黃。街燈有序,嗞嗞作聲地控訴着自己晝夜顛倒的工作,不似繁星亂綴,悠悠眨眼。也不止它們,石屎公路亦然,明明三更,卻還是熙熙攘攘,承受車輛不住地穿梭,月兒看着倒嘆美。也不是每位辛勤者都愛嗟怨,就如此刻於大道上馳騁的小貨車,靜謐地運載着車上的一老一嫩,也許是物似主人,司機座上的老人,臉上不帶半分煩躁,銀絲滿頭的他,比身旁尚留些許青絲的小伙子爽利得多,老人一雙銳目炯炯,跟他半皺的臉龐不太相襯;反倒小子眼臉圓潤,卻撐不起眼皮來,不住打瞌睡。
發叔,這是老人的稱號,一臉從容,一點料不到他正往骯髒之地去,上水屠房。他不是執刀的屠夫;也不是清潔大叔;更不是看更。他,是買賣牛雜的老行尊,這行業有一個略有耳聞的名號——執雜佬。身旁的阿漢,是發叔的兒子,如今父子倆正準備闖蕩他們每夜的老江湖,在朝陽趕至之前。
落日江湖
夜半路路亨通,小貨車已經抵達了屠房的閘口,阿漢猛地醒過來,雞手鴨腳地翻出往來屠房的通行證。閘口看更查證期間,平靜下來的小子,憶起這與他印象中小時候的屠房,很不同。小時候放假,做完功課沒事幹的他,就吵着要爸爸帶他到屠房玩,那年代嘛,很窮,沒有太多電子產品,對小朋友而言,屠房是一個樂地,因為到處是水,孩子玩水不畏濕身。當年,屠房的守衛沒有那麼緊張,基本車子上載甚麼人進去,都無人過問。「入得!」比發叔年輕得多的看更,把通行證看了幾遍,又點算車上人數,確保沒有外人才放行。還好,小子長大了,不再玩水。歲月神偷,總在十年廿載後,才東窗事發。唯獨是僅餘的這十來個逐臭之夫,依舊夜出早歸。
是的,這一行只餘十二人。行內年紀最大的發叔,五十多年來都堅持這樣的生活,凌晨一時許來到屠房作準備功夫,清潔﹑磨刀﹑磨剪。執雜佬在屠房內,都擁有自己的位置,做好準備,他們就靜候着屠夫宰掉一頭又一頭活牛後,把取下內臟運送到他們的位置。牛雜分成上雜及下雜,牛柏葉及牛雙連是上雜,由於價值較高,故肉食公司都會保留。至於執雜佬執到的,就是下雜,包括牛膀,即牛胰臟、牛腸、牛粉腸﹑牛肺、牛肚,即牛胃﹑牛脆骨,即牛氣管等。兩點半左右,接到牛雜後,先把內臟清洗乾淨,這個階段的牛雜,相當齷齪。牛畢竟是雜食,內臟廢物多,發叔形容這是一陣餿味,臭氣熏天,他邊洗擦着一大幅牛胃,邊講解原來吃不同飼料的牛隻,氣味會有所不同:「嗱,食草嘅牛呢,就冇咁臭;食粟米嗰啲就不得了。」尤其是牛胃,有糞便,甚至鐵釘﹑沙石,就連古幣他也見過。
他把另一幅小巧得多的牛胃交予阿漢清洗,這是牛沙瓜,牛胃的其中一部分,因為物罕而最搶手。接過沙瓜的阿漢不住調侃:「講句難聽,比一個未洗嘅公廁仲臭,不過細個成日嚟,慣咗陣味。」除了味道,最苦了人的,是工序,當中最花工夫就是洗牛腸。只見,發叔洗好牛胃後,就於放滿水的藍色水桶內,捏起一條牛腸,用鐵通串好,再從末端反方向拉往自己一方,就把牛腸內外反轉,要逐條通乾淨。他指牛腸油脂多,洗完大腸後,手心一陣肥膩,久久也洗不去。發叔沒有戴上手套,就這樣用手擠洗,他笑謂:「好多行家話唔戴手套,做耐咗手會唔好,我就做咗幾十年都唔戴,冇嘢啊,你睇幾滑。」把最後一條牛腸洗好,他伸出手來,着兒子幫忙把一桶桶的牛雜搬到車上。
屠房偌大,一路上,發叔滔滔未停。他說執雜這江湖很小,各行家都得遵循老行規。誰個每晚分配到多少牛雜,早已跟隨第一代而定,不能巧取,如遇缺貨,就只能高價向其他行家買入,但人家也不一定有多餘的可賣。至於他們提供予哪一家食肆,大抵是固定的,鮮會出現搶客的情況。然而,發叔最擔心兒子經驗不足,較死板,不會因應情況而增加或減少數量給客人,致牛雜分配不均。說着說着,二人已經來到停車處,協力把數桶子都抬入車尾之時,天色已成藏藍,把車子撻着,電子鐘顯示為凌晨五時,小貨車又再出動,送雜去。
日出而息
離開腥臊之地,這趟車去屯門,算是長途,由阿漢掌軚。執雜佬每日工作約莫七小時,五點離開屠房的話,大概七至八點送畢所有牛雜,可以回家休息。阿漢卻例外,下班後,他還要去當貨車司機,他苦笑:「冇計啦,有老婆有個女要養,呢一行又唔可以賺好多,咪要努力啲囉。」這勾起了發叔的刻苦歲月。
發叔本是澳門人,十八歲來香港,跟隨姐夫到牛棚工作而入行,成為了執雜佬。當時的牛棚比屠房更糟,無瓦遮頭,宰牛後於地下洗牛雜,又黑又血腥,起初他十分不習慣,但讀書少,打任何工都只能苦幹,反正當時這一行人工算是高一點,而且做生不如做熟,習慣習慣,就好。後來成家立室,更離不開這一行。至一九八六年,姐夫退休,於是便接手生意,半輩子,就這樣過去。
貨車終於停定,父子倆合力把藍桶卸下到小鐵車,往砂紅招牌的「新興麵家」推去,只見小店仍未開門,發叔就把東西放在門口,再往對出草叢處拿走一個空的大桶,就往車子走。這次換了發叔開車,阿漢則在一旁解說。他們現時共供貨予八間食肆,全都是合作多年的老字號,大家有固定的交收模式,甚至有店主把門匙交予他們,好讓他們夜半把牛雜放到店內。說到只供貨八間餐廳,發叔開着車也忍不住慨嘆,有些事,的確無可奈何。活牛由五豐行從大陸收購後,運來香港。他猶記得全盛時期,全港每日宰殺四百多頭牛,他最高峰一晚洗三十多副牛雜,是現時七至八副不能相比的。
如今,普遍認為吃內臟﹑吃紅肉不健康,不如舊時熱愛,活牛愈來愈少,每日只有四十來五十隻牛,牛雜供不應求,行家之間根本沒有機會競爭,縱有客人想買貨,大家也沒貨可交,很多食肆惟有買急凍貨。當然,也有尋鮮之人,故有些行家會取價高者得的策略,放棄出價較低的舊買家,改供貨予高價者。但發叔卻有他的堅持,只要老客戶仍然向他買牛雜,他就不會棄之不顧:「做耐咗,好多都變咗老友啦。」就如銅鑼灣「九記」,由現時事頭的父親單眼九當家那年代開始,發叔已經認識他爸爸,他吃吃地笑:「舊時單眼九同我老細買牛雜,我收工就去幫佢洗碗仔,搵外快嘛。」
說時遲,小貨車已來到中環,阿漢留下來看車,發叔則帶貨到「水記」,老闆水哥一見老朋友,就不住聊天,口水多過浪花。返回車子的途中,發叔仍然掩不住笑意,這一份情誼,是此刻坐於駕駛座上,等待着父親歸來的阿漢所不能理解的。噠一聲,貨車向最後一站——黃大仙駛去。抬頭,上方已是一片湛藍。
送走了最後一桶牛雜,父子二人坐於車尾邊緣回一回氣。發叔知道兒子孝順,這個行頭,兒子願意接手父親生意的,只有三人,他自覺幸運。今年年頭,阿漢因為眼見爸爸年紀開始大,始終這一行要勞力,半夜又辛苦,故回來幫忙。年輕人嘛,總有些少埋怨,畢竟執雜佬日夜顛倒,沒有假期,又請不到新人入行幫忙。現實歸現實,日日有牛雜分配予他們,不開工的話,牛雜拿去哪裏?這一行,很難回頭。老人淡然,深知這是心態上的調節,雖說厭惡,但執雜卻養活了這幫執雜佬,養大了他四個兒女。一旁的阿漢搭了搭爸爸的肩膀,道:「佢幾時冇力做,就正式接手,冇牛雜就冇我哋,佢一世人心血,會繼續做落去,做得幾耐得幾耐。」
人可真矛盾,很多執雜佬都嫌辛苦,只是,一旦退下來,沒有了寄託,不出三年就走了。發叔低首盯着石屎地,嘟嚷着:「唔想啊,唔想死啊。」卻不見頂上,赤烏正冉冉上升。
回首,一生之計,也在旭日。
採訪:黃寶琳
攝影:胡浩賢、謝本華
剪接:胡浩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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