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屍】
初章.大疫將至(壹)
傳說,有一河川分隔陽世陰司兩界,其水皆血,潺潺流向森羅不知處。河水腥穢難近,蛇蟲滿布,河中傳來淒厲不絕的慘叫聲,是一群又一群不被允許登渡彼岸的亡魂。河岸邊有一石碑聳立,在血月的紅光照耀下,只見上面刻著三個大字……
「三途川」
今,有一男子倒臥岸邊,身邊站著三個身影不言不語的望著他。其中一名頭戴白色高帽,身著白色長袍的高瘦之人打破了沉默,說道:「應該快醒了吧?」他一臉哀戚、眉長至顎、口吐長舌,躬身伸手搖了搖地上的男子。
男子悠悠轉醒,睜開眼看了看四周與那三個人,突然一股濃烈的腥臭撲鼻而來,他「唔」了一聲作嘔,緩緩地開口問道:「我死了嗎?」那三人中頭戴黑色矮帽,面部猙獰、身形矮胖的黑衣之人向一旁的青衣者問道:「老大,吾等該向他說嗎?」
「一半一半吧。」青衣者上前扶起男子,拍落他身上的汙泥,又道:「如何?怨恨嗎?」男子摸了摸頸上的傷痕,血水潸潸不止,苦笑道:「只因提了開髗手術便慘遭斷頭,如何不怨不恨?那幫愚人......」青衣者搖了搖頭道:「怪不得汝,汝行醫濟世大半輩子,本可屍解入道,卻在即將功成時遭他人所破……唉,怪不得汝、怪不得汝。」
「唉———」男子仰天望著血月長嘆後道:「又能如何呢?看來只能早早過橋投胎去了。」雙手一攤便四處張望尋思著奈何橋在何處。此時青衣者說道:「不,汝投不了胎。」男子轉頭驚道:「殺小!?」青衣者解釋道:「汝屍解未成,魂不歸天界,陰司也容不下汝,肉身亦毀而返不了陽世,可說是不屬天、不屬地、不屬人間,不屬三界的存在。」
男子聽完癱坐在地,喃喃說道:「姦爾娘,難道我就坐等魂飛魄散嗎?不,我行醫一世,怎能落得此下場?我不服!」
青衣者見那人如此憤恨不平,緩緩展開手上的折扇說道:「這就是吾在此見汝的原因。」男子疑問道:「何出此言?」青衣者回道:「感念你在陽間濟世救人,解百姓患病之苦,本座決定幫汝一次,以劍解的方式助你入道。」男子聽聞後驚道:「當真?!」青衣者揮揮折扇「哈」了一聲,又道:「當然,但相對的汝得幫本座完成一件事,這劍解才算成。」
男子「嘖」了一聲,說道:「不是吧?就不能乾脆點?」青衣者沒理會,繼續說道:「現今瓷國正逢疫邪之亂已達無法掌控的局面,然,有心人士爲染指東寧國,便將疫邪傳入東寧。瓷國長年以暴政治國,這局,無人可回天。本座希望汝能走一遭東寧國,這次防疫將是汝入道劍解的最後一環。」
男子疑問道:「瓷國?東寧國?現在不是鼎朝嗎?」青衣者笑了笑,說道:「日月星轉,陰司傾刻間,人間千百年。」男子說道:「原來我都死這麼久了。」苦笑了一聲,又道:「入道劍解,我要怎麼作?」
青衣者說道:「此番疫邪不同於前,染上之人行將就木,後嗜人肉、飲人血,如同飢餓的野獸般。由於屍人仍處陽世,靈魂鎖於軀殼內,范謝二將勾不到魂,所以要透過汝解決屍人。」男子道:「但我陽世軀體已毀,如何走這一遭?」青衣者道:「本座將以『獄生蓮』重造汝的肉身,吾之佩劍『憐蒼』鑄汝之骨,汝將成半人半屍,待日後防疫功成,為之入道劍解。」
男子思索了一下,說道:「也只能這樣了。」青衣者見男子答應,收起折扇收於腰間,左手翻掌,只見掌心化出黑霧,一朵黑葉花瓣血紅的蓮花隱約生成。青衣者看著獄生蓮向男子說道:「記住,從今往後汝便不再姓『華』,生前之名亦不可用,生死簿上已劃去汝的姓名。本座現賜汝『墨』姓,『思凡』為名,去到陽世後,不得主動向他人提起汝生前的本名,否則汝將魂飛魄散於天地間。」
墨思凡問道:「但,我區區一名大夫,如何收拾染上疫邪的屍人?」青衣者「呿」的一聲,調侃道:「生前『極道醫刑者』這江湖名號該不會想撇的一乾二淨吧,墨大夫?」墨思凡聽聞不禁得意的一笑。青衣者向一旁的黑矮帽使者說道:「老范,將東西交給他吧。」語畢,只見黑矮帽使者卸下間上一口小麻袋遞給了墨思凡。
墨思凡接過麻袋問道:「這是何物?」青衣者說道:「一些好東西,汝興許用得著,還有三張殺生符。此處切記,殺生符黑底金字,乃召范謝二將入世無差別殺戮勾魂,極損陰德之舉,倘若三回用盡,也代表汝將修不成道,劍解亦破。至於其他物品的用處,盡在袋裡的信中汝自個琢磨吧。」
墨思凡轉過頭去,碎聲說道:「姦爾娘,丟了一堆東西給我就要我孤身一人犯險⋯⋯」青衣者「哈」了一聲說道:「說到這,汝務必在陽世尋得一名女醫,該奇女子是本座安排......」語未畢,墨思凡回過頭喜道:「想不到你連媳婦兒都幫我安排好了。」
青衣者:「......」
白高帽使者:「......」
黑矮帽使者:「......」
墨思凡:「......???」
三途川中漂過的亡魂:「哈哈哈哈哈哈...嗚嗚啊啊啊...哈哈哈哈....嗚啊...哈哈哈哈...嗚啊啊啊啊...」
「沒事,你說。」墨思凡打破尷尬的氣氛說道。
青衣者繼續說道:「該奇女子是本座安排此番東寧防疫的關鍵人物之一,她家傳神器『百髓鍼』對付屍人將是一大助力。」
「百髓鍼!?」墨思凡驚道:「傳聞此神器乃春秋時代,以一百零八名醫者捨生投爐由歐冶子所煉成,懷有一百零八名醫者的濟世大願,持有者便是名滿天下的神醫『扁鵲.秦越人』,想不到此鍼還存於世上。」
青衣人道:「正是。」語畢,見掌中獄生蓮已成,向墨思凡問道:「獄生蓮成形了,汝準備好了嗎?」墨思凡說道:「你說那名奇女子有何特徵?」青衣者答道:「有,她擁有一頭如彼岸花紅的瑰麗秀髮,傾城容顏乃世間罕有,她潔白的衣裳繡有妖紅似火的彼岸花......」語畢,隨即唸唸有詞地將獄生蓮一掌拍進墨思凡胸口膻中,墨思凡只覺胸口一沉,還未反應過來,只見青衣人右手化出「憐蒼劍」刺來,墨思凡下意識地閉上雙目,青衣人迅速將劍刺入獄生蓮心,透體而出。
只聽耳邊一道聲音迴蕩:「解生者之苦亦解亡者之苦,莫讓亡魂帶病來見本座,對了,吾乃城隍...城隍...城隍.........」
墨思凡「啊」的慘叫一聲,猛然睜開雙眼,豆大的汗珠潸潸而下,他喘著氣坐起看著四周陳設,自己正坐在床上。
「原來又是夢⋯⋯」
此時房門「咿呀」的被推開,藥童走端著茶水走進房內,問道:「先生又作惡夢啦?」將茶水放至案上。墨思凡答道:「嗯,也不知是第幾回了......」語畢,起身走到案邊沏了杯茶。藥童道:「先生如此多夢,看是歸脾湯還是酸棗仁湯,一會兒給自己診斷一下我給先生準備藥去。」
墨思凡飲下茶水,深呼吸一口氣後說道:「不必了,我非身體有恙。對了,現在甚麼時辰了?」藥童道:「剛過午時。」墨思凡喃喃說道:「原來我睡這麼久了」藥童說:「咱昨日連夜趕路,想必先生累壞了,早晨我也沒敢叫醒先生。」墨思凡說道:「一會就去跟掌櫃的退房,咱近日得趕到虎茅莊,需要早點上路。」藥童搔著頭問道:「咱都還沒用過飯呢,做甚麼走這麼急呀?」墨思凡起身拎著外衣披上,走至桌邊拿起茶壺沏上一杯飲落,說道:「前幾日聽聞有一女商自瓷國返回東寧,落腳處便在虎茅莊。瓷國疫邪蔓延,我擔心該女商染疫,所以咱得越快去了解狀況越好。」藥童嘟著嘴,不悅的說道:「可是先生,咱還沒吃過飯呢!」墨思凡笑道:「行啦行啦,咱一會兒下樓用完飯後再趕路,你先收拾收拾吧。」
兩人收拾好,拎著行囊下樓就座。客棧店小二上前招呼道:「兩位昨夜可睡得安穩否?今天想吃點甚麼?」墨思凡回道:「挺好,小二你們這有甚麼在地聞名好吃的?」店小二指著牆上的菜單牌子說道:「有有有,我們笨港這有名的鴨肉飯、麵線糊,客官要不要試試?」墨思凡說道:「就來兩碗鴨肉飯吧。」店小二應了聲便轉頭向廚子交代了去。
墨思凡與藥童二人用完膳後稍作歇息便雇了車啟程上路。
過了幾個時辰,兩人的馬車於傍晚時分進到「鹿仔港」,墨思凡尋思:「不如今日多趕些路,待行至大肚在尋客棧落腳也不遲。」正要向車夫提起,豈知此時馬車竟停了下來,聽車外有人喊道:「停停停,這裡今天封路了。」墨思凡探出頭去,向車夫問道:「怎麼回事?」只見有一人走上前來,作揖說道:「不好意思,這條路封了,請各位改道吧。」
墨思凡下了馬車,問道:「這位大哥,我等正在趕路,不知何原因你們封了這條路,可否通融一下?」那人說道:「唉,勸你們還是別過,今晚我們鎮上要送肉粽,這條路下去是送肉粽隊伍必經之處,遇上了你們會出事的。」
墨思凡疑惑的「嗯」了一聲,問道:「送肉粽?送吃的也得封路嗎?」那人解釋道:「你們是外地來的不知道,我們這說的送肉粽其實是在說送煞。」說著說著便指向封路處旁的木板上,上面寫著送煞時辰,告示著生人迴避。那人又說道:「這煞要是不送走,全鎮的人都得遭殃。你們還是快快離開吧,千萬別再走下去,等過了今夜就好了。」墨思凡有些不耐的說道:「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送煞?你跟我說說,或許我能想些法子。」
那人說道:「前些日子鎮裡賣雜細的阿文說去了虎茅莊進點貨,回來後不知怎地身體狀況突然變得很糟,沒來由的一直咳,說甚麼連味覺也喪失了。鎮裡的大夫看了看,說是感染肺病,但吃了幾日藥也不見成效,後來阿文說感覺呼吸不暢,覺得痛苦難當,本來大夫又開了藥給他,豈知那晚他便上吊自我了結了,想必是久病厭世。」墨思凡聽完心裡微微一震,尋思:「莫非……」又聽那人說道:「在我們鎮裡,舉凡上吊自縊者就得送肉粽,不然這個煞留在鎮裡還會死更多人的,這是我們百年來的傳統,還請各位諒解。」
墨思凡心想:「看來過是過不去了,不如今夜留在鹿仔港,確認一下是否疫邪已傳至此處。」想到此,便向那人問道:「好吧,那不知近處是否有歇腳的地方,我等今天就不趕夜路了。」那人指向一旁的小徑說道:「這條路可避開送煞的道路,你們走下去再過幾里路便能到一個小鎮,那裏有客棧可以歇息。沿路上的岔路還有人在守著,跟他們說是要去小鎮的,會有人給你們指路的,趕緊去吧,入夜了就不好了。」
墨思凡等人到達客棧後,只見客棧掌櫃的匆匆請他們入店後,就趕緊關上大門,掌櫃說道:「還好你們趕上了,不然再晚就來不及了。」然後轉頭向店小二吩咐安頓好墨思凡等人,又對著他們說道:「客倌,想必爾等來的路上也見到了一些告示了,今晚無論如何都別出去,聽到了甚麼也別好奇,窗子千萬別開也別探頭出去,好好地待在房裡。」
墨思凡說道:「這裡不是送煞隊伍的行徑路線,有關係嗎?」掌櫃的回道:「送煞也不是每次都一定能成,那東西厲得很,倘若有甚麼差錯,那煞衝破了結界,難保不會到我們這來。」墨思凡說道:「難怪一路上我看鎮民們家家戶戶門上還是貼了符紙,倒立的掃帚也沒少。」掌櫃點著頭說道:「就是、就是。所以你們今夜你們就好好休息,熬過了就過了。」墨思凡應了聲,便隨店小二上了樓。
入夜,鹿仔港鎮上的某處,一群人正集結著。空氣中瀰漫著詭異與不安的氣息,透骨的陰風時不時掃過,兩旁的大樹被吹的沙沙作響,附近的野狗像是發了狂般此起彼落的吹起狗螺,為今夜再添一分詭譎。此時有一人抬頭望向烏雲壟罩的天空,掐了指後,轉頭向旁邊一個譜了臉,身穿官服頭戴官帽的人點了點頭後,大聲喊道———
「時辰已到,啟程!」
待續......
#故事內容純屬虛構
#若有雷同那就雷同
#幹
#醫屍
#重啟版
集結號豆瓣 在 「走~我們一起去吃」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在台北用道地台南人吃法品嚐台南的溫體牛火鍋🐂🐂🐂🍲🍲🍲
老闆教我們一個很棒的吃法:
先夾生溫體牛肉到碗裡
加些每桌都附的秘密武器「米酒」
再澆上兩大匙滾燙的高湯
拌一拌讓牛肉熟得更均勻
呈現微粉色、熟度大概七八分
沾著道地醬料:薑絲➕醬油膏➕豆瓣醬
鮮甜軟嫩溫體牛配這絕搭的鹹甜醬料
簡直完美✨✨✨
湯頭用牛骨、牛腩肉塊及大量蔬果熬煮
湯裡的食材有番茄、玉米、洋蔥、紅白蘿蔔、高麗菜、牛腩、牛筋等
清爽清甜的湯頭喝起來不油膩無負擔
每個食材也煮得恰到好處
最後還能煲粥(需加價,點菜時決定)
白飯下鍋煮軟煮透再加碎溫體牛肉❗️
打蛋、灑蔥花快速攪拌後熄火
集結精華的牛肉粥果真讓人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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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結號豆瓣 在 龍貓大王通信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參加試映的我到底都吃了什麼?】
拿一把大刀,從台北市正中垂直切下,想要填飽肚子的話,就把西半邊吃下去。越往西,好吃的東西越多,今天 #深夜胃酸的逆襲 要來談的是,位在鄭州路的車庫娛樂。
鄭州路(或者你喜歡誤稱它市民大道)有點尷尬,距離北方的大稻埕有點距離,距離南方的西門町又有忠孝東路等大路阻隔,如果到鄭州路的車庫娛樂試片前後,想要在這邊填飽肚子,似乎不太容易。今天要談的是一家深居巷弄的小攤,「大稻埕米粉湯」。
談到台灣代表小吃,大家都會想到滷肉飯,還是雞排?這些當然都很好吃,但是未免太單一絕對,不像日本拉麵那樣,能在一碗小宇宙裡,集結四方精華。有人批評台灣菜端不上國際版圖,比不上滿漢全席或是法式套餐那樣百花齊放。這些話也許說對了某些層面,但卻不是事實。因為我們還有米粉湯,「偉大的」米粉湯。
我要向米粉湯表達我的敬意,而台灣人應當跟我一起立正。米粉湯不過就是米粉、加湯在大鍋裡沸騰嗎?問題在於,滾著的還有一頭豬:世界上沒有一道菜,對一種牲畜致上如此崇高的敬意。
豬皮、豬頭肉、後頸肉、老鼠肉(後腿中里肌)、嘴邊肉、豬舌、天梯、豬眼睛、豬耳朵、肝連、豬心、豬心管、豬肺、小腸、大腸、粉腸、大腸頭、生腸(還分公母不同)、生腸頭、豬肚、小肚、小肚頭、豬尾等等族繁不及備載。白湯翻滾出整隻豬的精華,熱煙彷彿來自虔誠的香火,這不是灶頭,這是神聖的祭壇。
法師拿著小菜刀快速地切割刴削,信徒們抄起筷匙默默地圍繞在旁,低頭用牙口細細咀嚼奉獻。這是人性與神性最親密交融的時刻,這是台灣菜最值得驕傲的時刻,晨間陽光乍現,我們消化了一整頭豬,補足了一整天的能量。
這是大稻埕米粉湯值得驕傲之處,它的全豬菜單準備地夠充分,從它的招牌是豬心與生腸便看得出來,不是所有米粉湯老闆都願意準備這兩樣品項。因為心腸不可久燉,不能丟在鍋底就撒手不管,那很快會變成撒手人寰的狀況。燉不夠久則不軟;燉太久又太老。
大稻埕米粉湯老闆娘會細細囑咐你,不管你是不是嗜辣之徒,這兩樣都不要加辣——要你直接品嚐豬心生腸的原味。這是試煉、也是驕傲,等同於要你的舌頭,親自確認老闆娘掌控火候是否到位、確認今天的食材是否新鮮,別用那些便宜豆瓣辣椒醬,掩蓋了精準料理的心與技。
這裡的主食是米粉湯與鹹粥,這裡的灶火來自燒得紅通通的炭,這兩樣選擇都不可思議——很少看到同時供應米粉湯與鹹粥的攤子,如今也很少看到捨瓦斯不用的攤子了。但是大稻埕米粉湯不只有吸飽豬體精華的米粉湯,連鹹粥也沒有輕忽怠惰,分明是老闆自找麻煩,卻也是食客之福。
黑白切一份大多 50,米粉湯與鹹粥均 40,營業自清晨至下午 4 點(賣完為止),剛好完美涵蓋了中午試片的前後空檔,大王喜歡豬皮豬心(或是生腸)加肝連,代表膠質、蛋白質與這家小攤的兩大招牌之一都吃到了。別告訴太多人,下次挑個路上無人的清晨來這裡補補元氣吧。
地址:103台北市大同區重慶北路一段26巷1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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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結號豆瓣 在 集结号》豆瓣8.0 这才叫国产战争片拍出了中国军人的血性 的推薦與評價
![影片讀取中](/images/youtube.png)
欢迎订阅【回顾经典】个人认为最好的国产战争片:《 集结号 》 豆瓣 8.0 这才叫国产战争片拍出了中国军人的血性一次事先未知的有去无回战役。 ... <看更多>
集結號豆瓣 在 [影評]《集結號》:搶救一段灰飛湮滅的歷史- 看板movie 的推薦與評價
《集結號》:搶救一段灰飛湮滅的歷史
https://www.wretch.cc/blog/calvinoblog/18348217
關於集結號,我有兩個錯誤至極的印象。
第一個印象是,「集結號」不是一艘船艦的名字,而是號角吹奏
的軍令之號,意思是,「大夥們,快點整隊集結,要出發/撤退了」
。以為「集結號是一艘船艦」的印象,直接導致我對這部電影的第二
觀感:好難看。前些日子,我把DVD投影到大螢幕上觀看,搭配劇院
級音效,理當還不錯才是。只是,我好容易撐了一個小時,就不得不
兵敗灘頭堡了。穀子地與九連共四十七人,等不到他們的集結號到來
,我也等不到這艘果陀之船,就把它從托盤中拿出,不知道我忘記拿
出的,是一段灰飛煙滅的歷史。
昨夜再訪《集結號》,bravo!
原來,我對戰爭片沒有什麼太大興趣。偏生本片前半部是極其真
實的槍林彈雨再現,骨露血糊,穿腸破肚等等駭人戰爭景像,令人想
起《黑鷹計劃》或《搶救雷恩大兵》中的蒼茫煉獄。對於強調戰爭的
完整重現,我總偏見(真的是一種偏見!)可能是男性沙文主義的遺
跡:強調血性的brotherhood,強調男子氣概,強調犧牲奉獻,更有
些或多或少偷渡國家機器的意識形態,偶而觀之則可,久之大不宜。
我心目中最好的戰爭電影是什麼呢?有很多種,其中最重要當然反
戰的電影(anti-war films),如庫布力克的《金甲部隊》或Sam Men-
des的《鍋蓋頭》,他們是對人性的終極沉思,化作光影的經典辯證
後,成了對戰爭的戲謔嘲諷。在這些電影中,戰爭與其說是電影的根
本核心,不若是一種必要的歷史背景之再現。一切戰爭的重點是行進
於其中的「人」,藝術或文學若有什麼動人的力量的話,是嘗試解釋
在特定時空背景下,人做出了什麼選擇、他為什麼做出這些選擇、這
些選擇的影響是什麼。其中,長篇的悲劇敘事,我們稱之為「史詩」;
專寫心理現象的,我們稱之為「戲劇」或「小說」。《集結號》,我
私心以為是後者中的壓卷之作。
◎ 人做出了什麼選擇 & Why?
《集結號》最大的戲劇衝突點是什麼呢?也許我們可以從導演馮
小剛之前的武俠作品《夜宴》,東方版的莎劇《哈姆雷特》的終極之問
來作一種假設性的回答: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但對穀子地來說,生存或毀滅,不成問題,或根本不是問題。主角的
心理衝突是,他一直以為自己做了錯誤的選擇,他「沒聽見」號角吹響
,縱使預知全連覆滅的即來惡兆,他人不得不作出那個死亡選擇,下令
堅守到底,直到集結號響。他作出了選擇,冰火交攻下的殘連弟兄,也
作出了他們的選擇。有沒有聽見號聲,他們都沒有走,從此再也不分離。
◎ 這些選擇的影響是什麼 ?
穀子地下令九連堅守陣地,終於導致全連死亡的悲劇。他自己當然
也「死了」,也許死得更透徹,死得更孤寂,死得更無名。他不知道自
己為什麼活了下來,他也不認識活下來的這個軀體究竟是誰。
但他究竟活了下來,而倖存的不只是肉體而已,還有堅不可摧的意
志。戰後的故鄉野里,吹響了重建的號角之聲;對穀子地來說,他還沒
聽到一個號角(而他的弟兄都聽到了!)。當日戰爭的傾圮現場,埋葬了
兄弟的軀骨,如今卻被層層厚積的煤土掩蓋,隱喻的正是這段灰飛湮滅
的個人史,被歷史自身的國族重量所掩沒。倖存者的贖罪之旅,便從這
方傾圮的歷史煤渣開始,去挖掘一個失蹤/烈士名字,召喚著一段記憶
,和搶救一個可能還在吶喊,尚未死絕的意念。
於是,穀子地寫了好多封信到單位中,「申請這段歷史的認可」,
但歷史的臉多變,當年的老兵不僅死了,也凋零了;(記憶就是這麼弔
詭的東西,當沒人記得你的時候,你彷彿也就不曾存在:《愛在黎明破曉
時》),誰來正名/證明中原野戰軍獨二師一三九團三營九連的存在呢?
沒有人,除了他自己,和當年的風聲與砲聲,猶在耳朵中嗡隆作響(唉
,他還是沒聽到那個聲音)。
◎ 選擇及其之外: 搶救一段灰飛湮滅的個人史
終於,因著偶然或巧合或鍥而不捨,穀子地與官方取得聯繫,趕到現
場時,卻只發現黃土一掬,當年的老將領劉團長早已病故,死前切聲不忘
九連。穀子地還傷心的呢,就這麼找到一線聯繫,一個可供追憶見證的名
字,復又斷在歷史不捨晝夜的流變之中。
這時,老邁的吹號手卻跟他說:「連長,我從沒對您們九連吹過集結
號啊」。
一個未吹的集結號,就這麼陰魂不散地跟隨著九連連長多年。
好像貝克特的荒謬劇場+存在主義,選擇有什麼用呢?人生只有說不出的
荒謬而已,未吹的集結號和沒來的果陀一樣,是我們懸念之所繫,重責之
所負,卻可能一點意義也沒有(在這個層面上來說,也許《集結號》是莎
氏悲劇的最終進化了,或曰馬克白的命運獨白:人生不過是笨蛋的聲音與
憤怒罷了/fool's sound and fury signifying nothing)。
是嗎?人生也許是荒謬主義的劇場演現,穀子地心下卻是了然無比;雖
狂,欲凌虐劉團長的棺陵,死去的同袍鬼魂,在某種程度上,不再壓迫著
他。當年沒下令撤退,並非一項荒謬的選擇,反而是合乎道德與責任的必
要之惡。從巨大的歷史罪惡感中,有那麼一瞬間,他把自己搶救了回來。
這只是自我救贖的起點,從這個遲來的領悟開始,穀子地回到煤渣的
那段戰場隱喻,開始挖掘,開始召喚,開始復活。
於是乎,這是關於悲劇英雄,如何重生的故事。藉由搶救一段灰飛湮
滅的歷史,隱沒如鬼魂般的集結號終於響了。好幾十年來,原本就好像瞎
了,穀子地第一次「聽見」到生命的顏色。
*引用:
「搶救一段灰飛湮滅的歷史」此句出自龍應台論李安《色戒》的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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