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確理解現行退休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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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接受經濟日報的專題採訪,聊理財規劃及勞退自選議題。
https://reurl.cc/0rZGx
我出社會先在私人公司上班,是勞保、勞退,後來考上公職,改成公保、退撫,最後在去年辭職把退撫結清,靠自己存退休金。
繞了一圈有很多經驗,聊一下我是怎麼看現行的退休制度:
1.#確定賴帳制
退休制度分「確定提撥」跟「確定給付」,目前年金制度大多是「確定給付制」(勞退新制、私校退撫除外),不過臺灣人口老化、少子化是不可逆的趨勢,未來繳的人愈來愈少,領的人卻不斷增加,年金無法永續經營,只會不斷縮水。
雖然財務缺口可以靠政府撥補預算延長時間,但終究很難抵擋這個趨勢,因此離退休還有20、30年以上的人,都要有「多繳、晚退、少領(領不到?)」的覺悟。
所以我都把「確定給付制」形容成「確定賴帳制」,因為唯一確定的就是會跳票。差別在於有選票,政治籌碼比較多的,可以砍少一點;沒有的,就會砍多一點,但不管如何,這張未來退休支票一定會縮水。
2.#確定落後制
至於「確定提撥制」,放個人專戶不會倒,領多少決定於最後提撥金額及投資報酬率,但問題在於政府過去操盤的績效偏低,勞退基金從2005年到2018年的平均報酬率僅2%多,不僅長期落後大盤,也比不上同樣風險等級的投資組合。
主要原因是法規及操作策略限制,但假如不改變,未來績效也很難期待,唯一確定的只是會繼續落後,所以我才形容是「確定落後制」。
我一直強調投資規劃要有配速的觀念,從「積極」、「穩健」到「保守」,不同的人生階段,適合不同的目標及投資策略。但現在政府除了私校退撫有開放自選外,全部都是綁在同一個保守投資組合下操作。
這就好像去商店挑衣服,每個人尺寸不同,但店家強迫大家都穿同一種尺寸,這種作法對老闆當然最省事,但卻無法滿足顧客需求,也會讓顧客(特別是年輕人)付出昂貴的機會成本及代價。
也因此最近越來越多聲音主張「勞退自選」,個人也是贊同,不過我認為將來實施機率很低,就算實施了應該也是半殘自選,產品競爭力有限,所以其實不必太過期待。
3.#結論
既然現行退休制度不是「確定賴帳制」就是「確定落後制」,那未來退休金該怎麼辦?
我認為與其指望政府改變,還不如趕快「自救」比較實際。其實大家就算是用最簡單的投資工具及方法,也可以幫自己打造一個遠優於前面提到的退休投資組合,近期雜誌訪談也會提到,到時大家可以參考。
剛開始雖然會辛苦一點,但相較於前面制度,這才是最有保障的一個選項。有危機意識,趁早規劃準備,靠自己還是最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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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雜誌》好文選讀
「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塞勒:研究非理性行為,才能讓經濟學更人性化」
〜〜現年七十二歲的塞勒是今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行為經濟學之父」,更被客戶暱稱為「全球唯一臨床經濟學家」。塞勒談的「行為經濟學」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與氣候變遷、肥胖問題、甚至退休金都有關係?塞勒在經濟學領域裡,一向被歸類為離經叛道的「非主流」,擅長從心理學角度分析人們的不理性行為,挑戰主流經濟學的「理性經濟人」假設。
我在《不當行為》這本書裡提過,二○○一年初,有個記者為了寫一篇關於我的文章,找上我的導師兼好友康納曼教授(Daniel Kahneman,二○○二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那天我剛好在他家,他閒聊一半突然想起,「哎呀,這下糗了,有個記者等下要打電話採訪我,主題是你,而你就坐在這裡,該怎麼辦呢?」他想了想說,「你留下來吧,不要出聲就好。」
於是我待在旁邊,隨手翻閱雜誌。然後,我聽到康納曼跟那個記者說著說著,竟然冒出一句,「塞勒最大的優點,也就是他最與眾不同的地方是,他很懶。」
我拚命向他揮手和搖頭,「我也許很懶,但這怎麼會我最大的優點?你想不出其他答案嗎?」直到今天,我們還為了這件事不時抬槓。但他是對的,如果丹尼爾.康納曼說我懶,我一定是。
所以,寫這本書時,我的原則就是,只寫那些讓我覺得有趣、吸引我的東西,這樣寫起來就容易多了。
當年念書時,我對傳統經濟學並不是那麼擅長,連我的論文指導教授羅森都承認,「我們對他沒多大期待。」這或許是因為,我根本不相信學校教的經濟學理論。
那些理論假設的對象,有如稀有的獨角獸:他們都跟經濟學家一樣,聰明的不得了,而且意志力超強,吃東西有節制,還會乖乖存錢,他們是我所謂的「理性經濟人」(econs)。
問題是,我從沒見過這種人。大部份的人類早就放棄要收支平衡,因為做起來太痛苦,我們很難存夠錢養老,也很難抗拒美食的誘惑;我們就是「普通人」(humans)。
所以過去四十年,我的目標就是要把真實的人類,納入經濟理論中。我研究行為經濟學,就是要凸顯真實的人類和主流經濟理論中的理性人,有多麼不同。
「一碗腰果」的故事
大家都聽過牛頓和蘋果的典故,我也有我的「一碗腰果」故事。多年前,我邀請了幾個經濟系研究生到家裡吃晚飯。飯前的雞尾酒時間,先端出一大碗腰果當點心,結果大家吃個不停,我擔心再吃下去會影響他們吃正餐的胃口,所以把那碗腰果拿走,放在廚房。
等我回到客廳,兩件事發生了。第一,每個人都很高興我這麼做;第二,因為我們都是經濟學家,當下就開始分析,按照主流經濟理論,我們不該感到高興的,因為對「理性經濟人」而言,選擇愈多愈好,他們一定會做出使自己利益最大化的選擇;拿走腰果等於選擇變少,怎麼還會開心呢?
在主流經濟學家眼中,這就是人們的不當行為。我那時正在寫博士論文,當我把這個有趣的發現告訴指導教授時,他完全不當一回事。不過,我卻因此有了興趣,開始蒐集各種不符合主流理論的「反常」行為。
人類容易衝動,所以需要我所謂的「推力」來幫助他們決策。以存錢養老為例,如果你每個月都拖到月底,才來決定要存多少錢,那你肯定失敗,因為那時錢早就花光了。真正能存到錢的方法,是每個月固定提撥一筆錢到你的退休帳戶裡。
這時,我們就可以「推一下」。我在一九九四年寫過文章,建議企業採行自動加入的四○一K退休金制度,讓所有員工都預設為加入,但是也可以選擇退出。
卡內基美隆大學的經濟學家羅文斯坦曾提出「冷熱情緒溫差」理論,大意是說,人們有兩種情緒狀態。例如,當我在早上想著晚餐要吃什麼,因為我並不餓,所以我會想,吃魚和沙拉就好,這時的我處在冷的狀態;但是到晚上,我會很想吃大餐,於是點了肋排和義大利麵,這時的我就是處於熱的狀態。
他的論點是,人們往往高估了自己在衝動狀態下的自制力,因此,我們應該對自己的弱點有所提防,例如,選擇去比較健康的餐廳吃飯,或者在逛街前先寫好購物清單,只買你在冷靜狀態時決定要買的東西。同樣地,如果你沒有儲蓄的習慣,那麼,一個幫自己存錢的方法,就是預先做出提撥薪資的承諾。
這些年來,我受邀擔任英國政府內部「行為洞察小組」(BIT)的顧問,每次開會,我一定不斷重複兩個重點:第一,想要鼓勵人們去做某件事,就要把它簡單化(Make it easy),讓這件事做起來很容易;第二,沒有證據,我們就無法做出以證據為本的政策。每當我們提出一些想法時,都要先進行測試,因為沒有證據,再多的想法也只是想法罷了。
小組最早的實驗之一,是鼓勵更多人按時繳稅。我們花了快兩年時間,不斷測試各種催繳信的效用,發現最有效的方式,是告訴欠稅民眾一個簡單的事實:將近九○%的人都會按時繳稅,你不這麼做,就會成為少數異類。這一招對理性經濟人大概不管用,但對常人來說,社會規範還是有影響力的。這個實驗也幫英國國庫增加了數百萬英鎊稅收。
所有經濟學都會是行為經濟學
行為經濟學在很多領域都大有潛力。例如,氣候變遷跟人們的行為有關,如果你告訴民眾,他們的用電量比鄰居還多,往往可以誘導民眾改變用電行為,減少耗電。肥胖問題、醫療健保成本問題也都跟行為有關,政府不妨多徵詢行為經濟學家的想法,然後進行測試。
如果要我指出一件最自豪的事,我認為,行為經濟學對於退休金計劃,產生了最大的影響。以美國為例,多年來,雖然我們早已從過去的確定給付制,改為確定提撥制,卻只有一半民眾加入這些計劃,而且就算加入,存的錢還是不夠。
後來,我們鼓吹的三種行為干預,帶來了很大的幫助。第一種方法就是前面提到的「自動加入」,只要更改預設值就好了,這個方法大幅提高了員工參加率,選擇退出的人佔不到一成。
第二種干預,是我所謂的「明天存更多」(save more tomorrow)計劃,讓民眾可以逐步增提退休金。第三種干預,則是讓退休金可以投入一些比較好的預設投資標的,例如目標期限基金(Target Date Fund)等。美國現在有一半的大公司都採用了這三種方法,對鼓勵員工儲蓄很有幫助。
我希望五十年後,行為經濟學這個領域將不復存在,因為到那時,只要有需要,所有的經濟學都會是行為經濟學。前景是樂觀的,現在有不少優秀的年輕經濟學家都在研究行為經濟學,我已經看到了大勢所趨。
更多內容請上連結點閱,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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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來源:R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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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周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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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天離職,竟損失65萬!年金改革後,千萬別忽略這項「魔鬼條款」>
https://goo.gl/198PJM
決定把這篇放到商周專欄好了,可以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個訊息。
「過去在勞退舊制時期,常常發生雇主沒為員工提撥提休金,或用惡性資遣、倒閉等方式迴避支付員工退休金的義務,導致勞工領不到退休金,為了保障勞工退休權益,所以後來勞退新制才改成個人專戶,勞工可以自行查詢雇主有無依法提撥,而雇主所提撥的退休金,也不會因為轉換工作而消失。
結果沒想到這次修法政府卻大開倒車,只要底下員工辭職了,就免除掉自己為員工提撥退休金費用的義務,不讓員工帶走,只能領回自繳的費用,或許是擔心在職員工因為這次年金改革提前落跑,才想出了一個懲罰員工辭職的「防脫逃條款」。
從這小細節也可以看出政府的心態,這也就是我為什麼一直強調「自己的退休金自己救」,因為政府的退休金承諾是不能相信的,隨時說改就改,現在講好聽點是「確定給付制」,未來可能改成「確定賴帳制」還比較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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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金的確定提撥制(Defined Contribution Plan, DC Plan)則是雇用人承諾,在受雇人受雇的期間,定期提撥一定金額到受雇人的退休金專戶。退休金的金額,係由受雇人退休金 ... ... <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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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教人員退撫制度將有重大變革,行政院會今天拍板通過,明年7月1日開始,新進的公教人員退休金,將從現行的「 確定給付制 」,改為「 確定提撥制 」, ... ... <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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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明一下退休金的財務運作方式
【隨收隨付】(Pay as you go, PAYG)
向繳費人員收錢後馬上用於退休人員,適用於「工作人口 > 退休人口」,
我國以及世界各國大都採用此種模式。但在1980年代之後老年人口遽增,
以及少子化的衝擊影響之下,尚未退休的年輕族群的擔子越來越重,
因此國外大都依此因素而展開了一連串的年金改革。
# 我國退撫基金的人數比例如下:
基金人數 定期給付人數 給付總額
(1)95年 201188人 61265人 81億
(2)100年 194064人 83012人 145億
(3)104年 188947人 103840人 230億
【完全提存準備】
自己存的退休金就放到退休那天再領,不會造成相對的世代剝奪,
但是會受到通貨膨脹的影響。
【部分提存準備】
將上述兩種制度混合起來,以完全提存準備為基礎,輔以一定的「安全準備金」,
不足的部分再由隨收隨付提撥來補充,而我國就是採取這種模式。
#「安全準備金」我國目前設定偏高(偏保守),詳細數字我不清楚,
而這會影響到我們所要繳的保費,安全準備金低點、保費就會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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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讓我們進入要討論的主題:【確定給付制】與【確定提撥制】吧!
壹、【確定給付制】 簡稱 DB
勞資雙方預先約定工作一段期間後,依照工作年資或是最後年資,
輔以計算的標準而領取退休金。目前我們的軍公教退撫基金就是這種模式。
優點:
《1》強調雇主(政府)最終給付責任。
《2》依照精密嚴謹的計算及調整後能充分準備勞工的退休金。
《3》有所得重新分配的好處,避免退休後彼此領的退休金差異過大。
缺點:
《1》不確定性:雇主(政府)可能因為經濟上的考量(公共利益或是公司利益)
而透過費率調整、降低退休給付、延長起支年齡等來做因應;
《2》轉職:只要離開職場就會造成給付的計算中斷。
《3》世代影響:因為一般基金都以「30-50年」當做一個期限,
所以長期實施下不得不採行「隨收隨付」方式,
而這期間累積的財務缺口會用調整費率或延後領等來做因應,
白話就是已退者現領的時空背景要你現職去承擔的意思,
或是說服政府額外挹注稅金填補缺口。
《4》政治干擾:繳費跟給付原本是單純且專業的財務問題,
很容易因為政治力的介入而打破平衡。(選票考量)
#這邊要強調的是這制度下的退休金會受到工作年資、通貨膨脹、薪資增幅、
員工異動率的影響,因此「難以預估你日後退休金的詳細金額」;
再者,「最終給付責任」的意思不在於「必定領到我現在計算好的金額」,
而是「必定領的到退休金,但是金額不確定」,原因就跟上面敘述的一樣。
貳、【確定提撥制】簡稱 DC
勞資雙方按月提撥一定比例的薪資到個人帳戶中,等到退休時再從帳戶領錢即可。
目前我國的私校基金以及勞退皆是這種模式。
優點:
《1》不會造成基金的整體財務負擔,每個人都是領自己存入的錢。
《2》可以自行調配存入金額比例,以利個人調整財務。
《3》轉職或是離職不會造成影響,因為帳戶是跟著你一起走的。
缺點:《1》通貨膨脹:
逐期提撥的狀況下,容易受到通膨影響,
而使得退休時的金額不足以應付老年生活,
也就是所謂的「老年貧窮」問題。
《2》承擔投資風險:
例如金融海嘯時期,世界各國的年金都嚴重地虧損,
先前投資報酬率超高的智利重摔了25%,進而影響了
退休金的金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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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個人心得:
這兩制度優缺點都有,要我個人來選,我比較傾向「兩種制度並存」的方式,
看是要退撫基金是確定提撥+私人年金確定給付,還是相反都可以。
細節上我尚未有初步的構想,還望各位能夠提供更好的細節去讓大家思考看看,
畢竟這兩種制度在國際間、在台灣都行之有年了,
相信我們會找到一條更合理的年改之路。
還有,別再管我是站在哪邊來思考了,勞工也好,政府也罷,
我僅抱持「在充足資訊下才能幫助思考」,以利我去評估及判斷。
說難聽點,大家討論這個的大前提哪個不是為了自己的權益而發聲著,
何必語帶諷刺二分法,或是質疑人格職業之類的情緒性語言呢?
哪個工會、哪個政黨、哪種職業別,重要嗎?
讓我們一起好好討論年金改革議題吧!這才是我們真正該做的事情。
以上,是有關DB跟DC制度的摘要整理,
再一次感謝關心此議題的同仁們所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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